第 12 部分阅读
“参谋长大人！参谋长大人！紧急军情。”
张小角和吉克连忙快步走出去，一个作战参谋焦急的在门外转圈，看见两人连忙上前行礼
“大皇子的披甲龙团到了，左翼接触上了，第四甲蜥蜴军团吃了大亏，米特罗将军带标蜥蜴军团上去了。”
“啊！将军怎么上去了！快走，去看看。”
两人赶紧往左翼前线赶去，路上正遇到撤下来的甲蜥蜴军团，甲蜥蜴军团就是配甲火蜥蜴骑兵军团的简称，火蜥蜴有较好的机动性和抗物理攻击能力，配上魔抗的装甲使用战斗力比较均衡，在各国部队里都有列装。米特罗将军带上去的是标蜥蜴军团，这是没有魔抗装甲的火蜥蜴，灵活性大大增强，好在迪迪的山地部队法师数量不多，披甲龙团也是骑兵部队，所以米特罗将军还不算鲁莽。张小角和吉克来到前线瞭望台上，远处是一片稀稀拉拉的树林，那是尚未来得及砍掉的。因为树林的缘故，战况十分混乱，只有从披甲龙铠甲的反光中才能分辨出敌我双方。张小角没有魔法感应，只能等吉克告诉他观察的结果，吉克看了很久才抬头说道
“没事了，米特罗将军回来了。好像没吃亏。”
两人下了塔楼正好遇到回来的米特罗将军，米特罗将军很高兴的样子，看见两人都在，大声的笑着说道
“哈哈，参谋长也上前线来了，看来作战部的人都死光了。要不就是见了那家的夫人小姐腿软了！”
吉克一脸严肃的上前说道
“将军大人，针对你擅自行动的事我将如实记录下来，并在战役结束以后上报总参及远征军作战部。”
米特罗将军不以为意的挥了一下手中的逆刺盾，火蜥蜴也喷出个响亮的喷嚏，劈啪的火星烤焦了一块草皮
“哈哈哈哈，吉克副参谋长，我听你的，这回是我的错，下回还是我的错。你多等几次一起上报，这仗打得气人，人毛都看不见一个，这还来一群兜圈子的大狗，好在没吃亏。你该去听听那些大狗的叫声，我还以为是大皇子在哭他老爹呢。”
张小角听着不像话，也上前行了个礼说道
“将军，我支持吉克副参谋长的意见，这次战役参谋部有详细的计划，作战部也通过了。计划一经确定，作战部应当坚决执行。你的擅自行动会带来不可预计的后果。”
米特罗跳下火蜥蜴，把兵器交给旁边的副官，一边说道
“我同意，完全同意。这次是死路一条，反正都是死，我也痛快打一场，让对面那些娘娘腔们见见男人是什么样的。可惜没有酒，不然真叫个痛快。”
当着众多的士兵说死路一条，张小角和吉克都很吃惊，不过看周围的士兵并不是很惊讶的样子，看来局势的情况已经被士兵们得知了。张小角无奈的拉了一下吉克
“走吧，将军的事还是让督导处解决吧，我有事跟你商量。”
回到参谋部找了间清净的房间，两人坐了下来，张小角刚刚想说话，门外一溜烟的跑来一名作战参谋，气喘吁吁的说
“参谋长大人，不好了，米特罗将军又上去了。”
张小角真有点生气，大声的说道
“马上叫督导处的人上去，绑也给绑下来。”
“不是，参谋长大人，米特罗将军上去以后就遭到对方法师团的围攻，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撤不下来了。”
张小角腾的站了起来
“法师团，哪里来的？迪迪帝国的吗？”
“不是，刚刚前面才抓获了俘虏，这次的披甲龙团不全是披甲龙，有两万袋龙。”
“啊！袋龙。”
吉克几乎是弹了起来，大声的咆哮着说
“麻烦了，法师是袋龙运来得，难怪后来走得慢，快，快增援将军。”
增援已经上去了，作战部的人一看不对马上派出了增援，但为时已晚，张小角往左翼赶去的时候听见前方杀声震天，一名作战部的军官跑上来拦住了他们，只说了一句话
“将军阵亡，左翼完了！”
听了这话张小角半天没反应过来，吉克还算镇静，询问了一下替代的将军以及应对措施拉着张小角回了参谋部。
第三十二章 失败的逃兵
参谋部里乱成了一锅粥，老半天张小角才现很多参谋都在看他，连忙深吸一口气，强自镇静下心神。想着应该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吉克的动作很快，临时计划已经下了，第一集团军收缩防御，前锋部队紧急后运动，避免被从中切断。相应运动的还有其它方向的部队，目的就是抱成团。法师团也从混编整合新编为两部份，一部分固守防御，一部分机动防御。张小角没有看吉克的计划，不用看都知道，防御再防御，完全被动的防御，连一些小规模的逆袭都放弃了。吉克好容易忙完，抹了把汗水走上前来
“怎么办？你也看出来了？我这也是个垃圾计划。”
“这已经很不错了，将军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都知道了，左翼完了，事情太大，盖不住，刚刚替补的绿欧帝国的迪瓦将军也来过，士气啊！现在只能让部队不停的打，攻也好守也好、报仇也好，就是不能停。等士兵回过味儿来什么都完。能挺多久我也不知道。”
张小角很赞同吉克的想法，在这方面吉克极有天赋，算得上是急智了，但还没急智到力挽狂澜的地步。8o万的部队现在只剩下5o万左右，5万法师团还算完整，但是对面是15万席德宗主国大皇子的披甲龙，迪迪的山地集团军数目一直不能确切知悉，但估计在6o万到8o万之间，法师数量在一万左右。其实兵力悬殊不算太大，但对方全是适合山地作战的部队，给养充足，地形又熟悉，背后还有迪迪帝国上百万的支援。张小角不明白为什么迪迪帝国和席德宗主国的大皇子如此迫切的想吃掉他们这只部队，想来大6的局势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总参那边的联系一直没断，刚刚把最新战报过去，也许他们能解答他心中的疑惑。
总参的回文很快下来了，没有任何解释就是四个字——固守待援。然后附了斯蒂芬总长的一封密信，张小角拆开一看，五个字——带吉克回来。悄悄把密信给吉克看了，吉克楞了很久，失了魂似的问道
“那他们呢？都得死吗？”
张小角点点头，他也不愿意逃跑，虽然他只是一个过客，但也是一个男人，即使米特罗将军的死也没有让他悲伤，那是一种男人的死法，很令人羡慕的死法。他又想起远在帝都的宝贝，还有公主殿下，以及很有品味的那头猪，他也不甘心。心里叹口气“这就当是先知会的安排吧，战争不是我来的目的。”他拉了一下吉克
“走吧。没有别的办法了。”
“不行！那些士兵呢？还有法师们，还有绿欧帝国的迪瓦将军，还有外面的参谋。”吉克声音很大，张小角都担心传到外面。张望了一下，开解道
“打仗就是要死人的，你我都知道，难道我们不走他们就不用死了吗？你要有一个办法，不，一点点可能的希望我们就不走，你现在就想。我保证，只要有一点点的希望我就陪你陪大家去拼。总长的密信你也看了，难道总长没有想过，总参那些参谋没有想过？你现在想吧，我在营帐里等你。”说完张小角起身走了出去。
莫妮卡就在外面。她地精神好些了。所以重新开始了保镖地例行工作。看见张小角走出来不一语地跟了上来。张小角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这次可能真要走。”
“决定了。”
莫妮卡平淡地说道。但张小角总感觉她地嘴角有不易察觉地嘲讽。于是火冒三丈地说道
“决定了。怎么样！你地任务快完成了。回去回去。我还等着听宝贝说话呢！”
“决定了就好。”莫妮卡依然无动于衷地说道。她根本就没有嘲讽。那只是张小角地幻觉。在莫妮卡看来走与不走只是她工作地一部分。没有好坏之分。她拿出几块晶石。仔细地查看了一番说道
“过三个小时你没死就过来，在我的营帐。”
“还有人。”
“多少？”
“能有多少？”张小角期待的问道
“问你多少？”
“就就就还有一个。”张小角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
“那没问题，过四个小时过来吧。建议你不要吃午饭，学院新换了个厨师。”莫妮卡说完就回了自己的营帐
。。。。。。。
四个小时有多久？泡网吧的话就QQ上的人还没应付完；陪美女逛街的话美女可能刚刚有点渴；和兄弟们喝夜啤酒的话估计刚到下半场。张小角盯着墙上的时钟一动不动，隔着营帐能听见军营里的嘈杂，仿佛还能听见远方的喊杀声。张小角清楚那是幻听，但他总是想起那些死去和正在死去的士兵们，为了一个不可能的未来无谓的抛洒热血。他不敢出门，所有人的眼神都是那样的可疑，好像能看见他心底的阴暗，一种想起了就让人反胃的感觉。吉克还没有来，张小角很希望他来，那是一种分担罪恶感的安慰。他想起老师惠灵顿说的话——自然而然、理所应当。他很想这样，但是他做不到，这种犯罪的感觉就像藤蔓，无时无刻的包围着你，卷曲的枝蔓狡诈的从你身体的缝隙穿过，勒住你的咽喉、你的心脏、你的血管，将致命的毒素注射到你的血液中，让你在不能言说的痛苦中安静的死去。很久，张小角看了看，时间快到了，起身收拾了一下，对着镜子努力使自己保持一种淡淡的微笑走了出去。刚一出门就看见吉克，很高兴，一种同谋般的窃喜。吉克看样子在外面呆了一会儿，张小角上去拍拍他，帮他做决定
“走吧，十三亲王，绿欧帝国还需要你。你的皇帝哥哥说不定正惦记你呢，不然不会专门要求带上你，你只是在执行总长的命令，这是我们的责任”
吉克嘴唇蠕动了几下，到底还是没说出什么来，叹口气跟在了张小角身后而不是和他并肩而行。张小角也叹口气，走到莫妮卡的营帐前低声问了一句
“莫妮卡，你在吗？”
“还有一会儿，你们在外面等一下，也不要让人进来。”莫妮卡低低的声音传来
没办法，张小角和吉克只好等在门口，呆呆的看着眼前纷乱的军营。刚刚过了一会儿，突然、身后传来巨大的爆炸声，一股气浪猛的将张小角推了出去，踉跄的跌倒在军营坚硬的地面上。在飞扬的灰尘和短暂的茫然中许多人跑了过来，无数的脚在眼前晃动，有法师的皮靴和骑士的马靴，一个声音的在他耳边喊道
“参谋长大人，参谋长大人。”声音遥远而震耳欲聋。
在一名士兵的协助下张小角爬了起来，连忙回头一看，吉克也被人扶了起来，看来没受什么伤。但是在他身后的莫妮卡的营帐是一片狼藉，一群人围在那里，有人在高声喊叫“医师！医师！”张小角连忙跑了过去，人群中莫妮卡躺在地上，没有血迹，但脸上却苍白得可怕。张小角连忙跪倒地下，大声的喊叫着莫妮卡的名字。这时旁边一个法师说道
“还有气，是魔法反噬，远距离元素噪波。传送阵毁了。”
张小角明显听得这名法师在说传送阵时语气中有怪异的味道。他来不急辩解，急切的问道
“那不会有事吧？我是说莫妮卡小姐。”
“暂时死不了，但短时间魔力是没了。”法师的语气中又有了幸灾乐祸的味道
医师很快的跑了过来，迅的把莫妮卡送到医疗室。张小角和吉克都跟在了后面，张小角低声问道
“远距离元素噪波是什么？”
“很常见。扰乱魔法师施法。”
“这个我知道，但这次这个有什么不同。”
“很不同，第一是远，第二是准。”吉克深沉的回答，眉头紧皱
“为什么？”
“很简单，部队有内奸，还有就是这里有敌人想要的东西。”
“什么？是人吗？我吗？还是莫妮卡？”
吉克摇摇头，没有直接回答。张小角追问道
“难道还有有更大价值的东西？不可能啊。”
吉克脸上露出滑稽的笑容，指指自己
“我。”
“你？你？——哦，你是十三亲王！就像恩力的二皇子一样。”
“可能我的作用还比那个二皇子大些。”吉克自嘲般的说道“到底还是这种死法，遗憾那。”
“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吉克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还是不知道得好，也许这次不死我能告诉你吧。可惜可惜，如果士兵们的眼神能杀人的话我们早死一万次了。”
张小角环顾了一下四周，士兵们的眼神如同攒射的箭矢刺向两人。传送阵的事很快便传开了，真相和谣言在军营中瘟疫般的蔓延，到处都有士兵在窃窃私语，然后看见两人又假装无事的各自散开。待两人走过后私语声又从身后传来。经过紧急的救治莫妮卡稳定了下来，甚至能起身说话了，但医师告诉张小角这只是表面，莫妮卡身体里有严重的内伤，魔力也接尽枯竭，如果要恢复的话必须接受更高明的治疗和长久的修养。安慰了莫妮卡几句，莫妮卡除了脸上苍白外还是一幅淡漠的表情，平静的说
“我没有办法了，你自己保护自己吧。”
“我的事不用担心，你只管放心修养。我会去找部队的法师商量的，看能不能先把你送回去。”
“把安慰留给别吧，在有元素噪波的情况下谁敢再做传送阵。你走吧，记得留把剑给我，轻一点的。”
。。。。。。
张小角在医疗室的门口站了很久。天空中稀薄的云彩如同被撕扯开的棉絮，微风带来前方战场的气息，一只受伤的角头鹰从远处飞来，然后坠落到远处，一队骑士奔跑过去，有军官在里面大声的吆喝，于是更加的混乱了。吉克回参谋部了，替补米特罗接任的迪瓦将军去了岌岌可危的左翼，张小角就好像一个被遗忘的人。比死人还更不让人关注。一个法师路过，张小角叫住了他
“你叫什么名字？”
“切尼格，参谋长大人。”
“切尼格，帮我个忙。告诉吉克参谋长和迪瓦将军，半小时后去大较场。”
大较场在中军和前军之间，是部队训练和整备的地方，现在正有好几支部队正在这里集合准备上前线。张小角来的时候吉克和迪瓦将军已经到了，吉克很平静，迪瓦将军的铠甲上有斑斑血迹，看来他和前任将军又类似的脾气。张小角拍了拍迪瓦将军的肩膀，虽然对方的眼神象是在看一截腐烂的木头。
“迪瓦将军大人，麻烦你将这些部队都召集一下，我有几句话要说。”
说完张小角站上较场的高台，对旁边的法师说：“把我的声音放大，有多大声就多大声。”
部队很快的集合到高台的前面，迪瓦将军冷冰冰的站在前面，吉克也在旁边，高台上只有张小角一个人。张小角清了清嗓子，微笑着说道
“士兵们。法师还有骑士以及军官们，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要告诉大家——”
说到这里张小角顿了顿，他明显的感觉到每个士兵的情绪，鄙视、猜忌、还有恐惧和绝望
“先说坏消息，坏消息是我的传送阵被破坏了，这是我个人的坏消息。好消息是大家的，那就是参谋长大人将和大家一起死在这里。呵呵，这本来就是一个消息。现在的情况相信大家都有所了解，不是死不死的问题，而是怎么死的问题。但是米特罗将军曾经说过，反正是死，还不如痛快一场。大家觉得怎么样，痛快一下。没有支援也没有计划，第一集团军都是四色联盟的精锐，精锐是什么？不是打不还手的孬种，冲出去还有一线生机，去它的防御还有计划，只有一个方向，大家跟我回家去！米特罗将军还说除非作战部的人死光了才会让参谋部的人上战场，但今天我反对，参谋部不是养老的地方，这次我会死在你们的前面，如果我没死，那么大家跟着我，我们回家！”
张小角手指着四色联盟的方向，大声的喊道：“只要我不死，跟我来吧！我们回家！”他的情绪感应全力的扩张，感受着每个士兵的情绪，尽力的去振奋去鼓励，用自己信心和决心感染他们，将绝望和恐惧等负面情绪抛到脑后。
渐渐的，平静的士兵中有人呼吸急促，有一个士兵不能自已，大声的喊了出来“回家去！我们回家去！”于是越来越多的士兵高喊起来，骑士们拍打着他们的坐骑，士兵敲击着他们的盔甲，法师将绚烂的魔法抛向天空。张小角走下高台，向迪瓦将军行了个礼
“对不起，将军大人，我越权了，但我希望你再帮我一次，给我一匹最快的战马，我还不能驾驭火蜥蜴或其它魔兽。”
迪瓦将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狠狠的拍了一下他
“好吧，参谋长，我们痛快一场，杀回家去！我倒要看看我比米特罗将军差了多少。我去集合部队，战马你用我的。”
吉克在旁边咧着嘴开心的笑着
“哈哈哈哈，我终于也可以上战场了，参谋干太久了，腻了腻了，米特罗将军以前喝过酒爱说什么来的——干他狗娘养的。”
张小角一拳打在吉克鼻梁上，大笑着说
“看看，我也能揍人。今天你跟着我，活也跟着我，死也跟着我，不然下去了我一个人玩不转。还有一件事，把法师团的人都叫过来，莫妮卡小姐也带过来。”
本来就在恶战，很快部队整备就完成了，伤员全部背在了战友们的背上，法师团的团长也来了，张小角看了一眼还算完整的法师团说道
“所有法师上角头鹰和夜鹞，只有一个方向，四色联盟。”
法师团的团长大惊失色
“参谋长大人，在天上我们就是靶子，损失会很大的。”
“损失吗！没有损失，我们都是死人，很快就是，如果你们跑回去就不用死。但有一个要求，把你们所有的魔法都扔出去，我已经告诉角头鹰和夜鹞上面的骑士，如果你们在回去前没有因为耗干魔力而虚脱就把你们推下去。这是命令，执行吧。”
法师团的法师们一片哗然，张小角毫无惧色的和他们对峙着，一会儿，法师团的团长长叹一声扭头走了，其他人也跟着散开了。吉克把莫妮卡带了来，莫妮卡勉强能自己走，张小角温柔的看着她的眼睛
“莫妮卡，你跟着我，我们冲出去，我只能把你和我绑马背上了。”
“好的，我是你的保镖，必须跟着你的。”莫妮卡平静的说道
张小角好奇的问了一句“你不怕。”
“没什么怕的，反正我没有了魔力，一个废物和两个废物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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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跟着感觉走
最先突围是法师团，漫天的角头鹰和夜鹞乌云般刮过战场前的空地。然后无数的魔法和箭矢从对面飞出，飞在最前面的法师雨点般落下，空中的法师太脆弱的了。被风刃割裂身体和羽毛纷纷扬扬的洒落，烤肉的焦糊味传了过来，那是火云术的杰作，还有冰系的锥暴术，冰锥直接在身体里炸开，血肉混杂着冰晶在地上下了一场不小的冰雹。张小角考虑过这些，这是必要的代价。渐渐的对方攻击有了间隙，空中的法师们开始还击，然后穿过最危险的区域向远方飞去。张小角的情绪感应放到了极致，几乎覆盖了整个的部队，而且还延伸到对方的部队中去，他正了正身体，莫妮卡安静的绑在他的背后，冰凉的丝拂过面颊。张小角伸手握了一下她更冰凉的手，举起手中的剑大喊一声
“就是现在！走，我们回家去！”
说完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吉克和迪瓦将军也呐喊着冲了上来。没有佯攻也没有掩护，部队就像一个长长的箭头向着前方未知的森林和高地冲了上去。漫天的箭雨和魔法，在这个箭头上掏出大大小小的洞口，然后洞口又很快的愈合了，没有人在乎倒下去的人是否还活着，他们只知道跟着前面的人冲锋、冲锋，直到自己也倒下。因为前方有人还活着，因为大家都感觉到，参谋长大人还活着，只要参谋长大人还活着就有希望。张小角还活着，在漫天的箭雨和魔法中，他将感觉放大放大，本能的避开前方的箭矢和陷阱，这种带着歇斯底里的感觉就像一个放大镜，前方的危险被放大了，放大到能够做出反应，飞来的箭矢也仿佛变慢了，慢到可以用盾牌抵挥挡，他不敢侧身躲避，莫妮卡还在他的身后，只能以很小的角度变换着前进的方向。这也多亏了迪瓦将军的战马，这个不能说话的畜生甚至能分辨出不太高明的陷阱。吉克一直跟在他后面，吉克的马没有他的快，吉克很高兴，是亢奋，当他第一次把宝剑从敌人的胸膛里拔出的时候他哈哈大笑，得意的将鲜血抹在自己的脸上。张小角一个人都没有杀，不是不能，是无暇，他在全力感觉敌人阵线的弱点和空隙，不是推断，是感觉前方的情绪，懦弱和胆怯都是弱点，那就是他的方向。在两座山丘的之间他感觉到对面传来了强烈的恐惧，于是大声的招呼着吉克和跟上来的迪瓦将军
“跟我来，告诉所有人，一直跟着我。不要问我为什么，就是那里，那个峡谷就是出路。”
迪瓦将军没有丝毫犹豫，高亢的大喊一声
“听见的人都跟着参谋长，我们冲！”
进入峡谷是一片干涸的河滩，两侧的攻击倾泻而下，张小角担心莫妮卡的安危，犹豫了一下把她解下来放在身前
“低下头抱着马的脖子，无论何时不要松开。我们冲。”
张小角重新冲上去的时候迪瓦将军已经撕开了一条口子，原来这里驻防的是迪迪帝国的一支地方部队，被刚刚天空上法师的魔法吓破了胆，纷纷躲避，阵线也有所松动。张小角越过堆积如山的尸体，心里一阵悲凉，这里很多人刚刚才活生生的从他眼前进过。但这悲凉中他还感觉到些许的欣慰和坦然。咬咬牙，冲！
感谢那些天空中的法师，不知道他们回去了多少，不过他们的狂轰滥炸为第一集团军制造了机会。这是张小角一直打算尝试的东西——空中优势。他绝对相信天空的重要性，也骑着角头鹰上去过，那种一些尽在掌握的感觉实在太让人迷恋。所以这次他不惜毁掉整个法师团也要尝试一下。天空中的法师忠实的执行这命令，因为身前还有虎视眈眈的骑士，从高空坠落可不是每个法师都擅长的魔法，而且下面是无数的敌人。于是这些法师只能将他们所能施放的每个魔法射出去，即使会招来更多的攻击。迪迪帝国的法师没有料到对方的疯狂，把部队最核心的法师弃之不顾的疯狂。魔法和弓箭的攻击是有间隙的，这在平时是微不足道的。但现在就是这一点点间隙就会有无数的魔法从天而降，给部队造成相当大的麻烦。尤其是火系法师无所顾及的魔法，熊熊的森林大火在许多地方都失去了控制，很多法师被调去灭火。然后没有法师保护的部队只能龟缩在掩体里，等待地毯式轰炸的过去。天空中幸存的法师一路向山地集团军的纵深挺进，山地集团军后方的部队没有料到攻击来得如此的快，没有时间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只能本能的躲避着天空中没有目标的攻击，于是严密的防线出现了漏洞，这些漏洞就好像八卦阵里的生门，也是张小角寻找的目标。
凭着张小角敏锐的直觉，第一集团军跨过了迪迪帝国山地集团军的第一条防线，然后又绕过燃烧的森林，楞生生插进了安德鲁斯山脉的中部。在一个不大的盆地集团军稍事休息。大家虽然疲劳但也是振奋的，既然能突破第一道防线那就可能突破第二第三道防线，一些不愿意休息的士兵围着篝火高唱着各自地方的歌曲，旁边有人用兵器击打着节拍。迪瓦将军过来商量下一步的计划的时候张小角正给莫妮卡喂水。莫妮卡情况很不好，呕吐，强烈的呕吐，苍白的脸颊迅的凹陷了下去。张小角小心翼翼的将莫妮卡脸上的水渍擦干净，还是没有喂进去多少，其它的流质更是喂不进去。医师们都来过，没有丝毫办法，只是建议多休息，但这个时候能休息吗？莫妮卡已经不能说话了，但眼睛里还是淡漠的表情。小心的扶她躺下张小角站起身对迪瓦将军说道
“还有多少人？”
“3o万吧。后面还有一些。不好统计。步兵有点跟不上了。”
“还好。够打一场。”
“打？对。还要冲。我就不信了。这些山里地痞子能把我留在这儿。”
“迪瓦将军。有件事我必须和你商量一下。你看这里。”张小角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
“巨石河谷！是敌人防线地空隙吗？我相信你地直觉。就是那里。”
“不是空隙，是重点。”
“重点？”
“对，我感觉那里很重要，可能是我们的一个机会。”
“有多重要？”
“不知道，所以要你决定，是打还是跑。”
迪瓦将军想也没想
“那还用说，打！今天砍人砍的顺手，你看我这剑，今天算是给喂了个饱，我就是要把我这宝贝给撑死。总参那边还是没有指令，这里你说了算。”
“好，叫吉克拿个计划出来。再等等吧，吉克亢奋过头了，让他休息一下。”
张小角猜得没错，巨石河谷那个位置正是迪迪帝国山地集团军的指挥部。迪迪帝国山地集团军的元帅瓦尔波将军看着地图出神。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现在出了变数，四色联盟远征军第一集团军不仅顺利突围还将目标直指他的指挥部，瓦尔波将军猜测是自己的内部出了问题，不过他并不十分担心。席德宗主国大皇子的部队已经撤了，他们的合作也不是亲密无间。但是他手里还有6o万部队，在熟悉的山地和丛林这就相当与一百万，他不准备将指挥部迁走，这是危机也是机会，全歼第一集团军的机会。而且如果是自己内部出了问题即使迁走也没有用。他拿起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圈。他打算以一个假的指挥部为诱饵，真正的指挥部随局势机动，然后就是合围。其中当然还有很多细节需要仔细商榷，但大方向是不会改变的。瓦尔波将军的计划很合理，他没有想到的地方是张小角只是猜测了一个重点，张小角和瓦尔波将军在地图上相同的位置画了一个圈。吉克也很快将计划拿了出来，不是打而是找。没办法，问到底是什么目标？不知道。具体在什么位置？也不知道。多大价值什么特征？一概不知道。吉克是务实的人，并没有为这一问三不知的抱怨，只是将部队打散重编为几十个作战单位，然后任务目标是寻找有价值的目标进行攻击，具体价值由各部军官乃至士兵自行决定。反正就是你觉得有价值你就打，即使是看上了一只蚂蚁你也上去碾死。计划下达以后部队迅开拔，现在在士兵们心中张小角就是神、也希望他是神。反正跟着张小角参谋长大人就死不了。据说参谋长是帝国乃至大6最废物的废物，连最废物的废物都没死那还怕什么。
接连三日的行军第一集团军很快便抵达巨石河谷，因为瓦尔波将军为了整个的吃掉第一集团军把沿线的狙击部队都撤了下来。没有多话，战斗很快打响，打得很诡异。迪迪帝国的部队现对方好像了疯，明明毫无意义的一个山头对方会死命的攻击，即使是一个很低级的伪陷阱对方也毫不犹豫的踏进来乱踩一气，而另外一些部队根本不在乎被合围还是包抄，满山遍野的乱串，就像被惊动了的嗜血熊蜂。
这次张小角没有冲在最前面，莫妮卡太虚弱了，只能抬着随同步兵行进。而且张小角他自己也接近崩溃的边缘，长时间的运用感知和情绪能量耗尽了他的精力，那是一种直接来自大脑的剧痛，如同有个高钻头在里面游走。这种疼痛很快辐射到整个头部，甚至在风吹动头的时候都感觉到尖锐如锯齿般的疼痛感。前后左右都有战斗生，部队全乱了，吉克不会错过这个兽血沸腾的机会，和迪瓦将军冲了上去。张小角什么也没想，也不敢想，他只是握着莫妮卡冰凉的手，试图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什么来。一名医师也陪在旁边，小心的将流质食物从一根导管倒进莫妮卡嘴里，但好像没有什么效果。莫妮卡只有在呕吐时才会爆出强大的力量，那是内脏和肌肉痉挛的力量，是濒死的征兆。强烈的无力感。
正走着前面一个军官跑了过来
“参谋长大人，好像迪迪的部队乱了。”
“嗯，怎么乱？”
“不知道，反正就是前面传来的消息。”
“是将军那边吗？”
“不是，都联系不上了。是前边骑兵传来的消息。”
“我知道了，按计划去集结点吧。”
。。。。。。
瓦尔波将军死都不知道是型惹的祸，他和他的指挥部一直在机动，而且还在后撤。部队指挥有点不畅，战斗打得很乱，各个方向都现了第一集团军的部队，这太不正常了，这种规模的战役小股部队就是送死。即使第一集团军想送死也不会这样做，起码是集结起来冲杀一场。瓦尔波将军很谨慎，小心的往后方运动，在摸不清对方目的时必须要保守。自己周围还留了十万人的部队，即使遭受攻击也能坚持到增援抵达。但是这是山地，有复杂的地形和丛林。一名和部队失散了的魔弓团军官胆战心惊的躲在一个石头缝里，外面是密麻麻的迪迪帝国山地部队。他屏住呼吸，躲过了好几波搜索，然后试探着抬头张望，然后他就看见了瓦尔波将军。瓦尔波将军并不显眼，军服都和普通士兵一样，但他有一个漂亮的型。迪迪帝国是个穷国，所以人们更加的虚荣，瓦尔波将军也是。他觉得这是尊严的问题，无论何时都不能和普通士兵一样，那会让贵族们耻笑的。于是他一直有个私人的型师，今天的型是帝国最新的款式，有流畅的鬓角和漂亮的刘海，为了这个型他放弃了头盔，况且军中没有头盔兵种也相当多。这时石缝里的军官在犹豫，参谋部的计划任务很奇怪——任何觉得有价值的目标，那么独特的型算是吗？好在参谋部给了每个军官和士兵宽泛的自主权。于是这名军官决定试一试，他用的是爆裂剑，一种具有物理和魔法双重伤害的箭支。他瞄准远处那个最漂亮的型放了一箭，精准的轨迹凸显出作为精锐的第一集团军军官的良好素质，然后迪迪帝国便失去了一位优秀的将军，一位以型彰显身份的山地集团军统帅，这是一千年来迪迪帝国直接阵亡的最高级别的将领，在整个大6也是罕有的现象。虽然凶手最终被抓获并被直接处死，但迪迪帝国山地集团军还是生了混乱，瓦尔波将军的最后命令是保守的撤退，接任的金维将军被前任的惨状吓破了胆，他坚定的认为这是一个有预谋有计划里应外合的谋杀。目标就是迪迪帝**队的高层，这可能还和帝都的贵族们有关、和皇帝陛下有关。于是他毅然贯彻了瓦尔波将军的决定，保守后撤。他收拢队伍，并留下相当数量的部队断后，缓缓的脱离了交战区域。这些都是第一集团军不知道的，他们只凭着良好的素质和绝对的信心在各自为战，并向计划的集结点运动。山地集团军很多部队还没收到后撤的指令，还在按原计划对集团军进行合围，局部的战斗相当激烈，第一集团军好几个独立作战单位都遭受了重创，甚至直接失去了部队番号。不过在事后四色联盟远征军的高层都很满意部队的表现，在绝境部队仍保持了高昂的斗志，这是不多见的，大6的一般情况是一支部队在减员四成以上就很容易生大规模溃败，减员七成以上又得不到有效控制的话部队的溃败是绝对的。这次里面的原因有三个，第一，是第一集团军作为精锐的确具有精锐的素质；第二，在前几次的战斗中一批中下级军官迅成长起来，从学院和教材中走了出来，真正的成为一名合格的领导者；第三就是张小角的功劳，他将士兵们从最绝望的绝境中带了出来，经历过最绝望的挣扎，士兵们有了一往无前的信心——“回家去！”，这不是一个口号，而是一个即将成熟的果实，在每个士兵的眼前闪耀着诱人的色泽。这个功劳的缔造者却没能亲眼目睹这一切，他所在的部队遭到了猛烈的攻击。这是迪迪帝国山地集团军的精锐，负责合围的最后一个环节。所以走在最后的张小角所部匆忙的抵挡了一阵就失去了有效的指挥，各自以力所能及的方式进行反击和撤退。张小角也没有办法，敌我力量悬殊太大，而且对方打得很有层次。第一时间就切断了与前方骑兵部队的联系，?( 异界之图书管理员 http://www.xlawen.org/kan/482/ )
张小角和吉克连忙快步走出去，一个作战参谋焦急的在门外转圈，看见两人连忙上前行礼
“大皇子的披甲龙团到了，左翼接触上了，第四甲蜥蜴军团吃了大亏，米特罗将军带标蜥蜴军团上去了。”
“啊！将军怎么上去了！快走，去看看。”
两人赶紧往左翼前线赶去，路上正遇到撤下来的甲蜥蜴军团，甲蜥蜴军团就是配甲火蜥蜴骑兵军团的简称，火蜥蜴有较好的机动性和抗物理攻击能力，配上魔抗的装甲使用战斗力比较均衡，在各国部队里都有列装。米特罗将军带上去的是标蜥蜴军团，这是没有魔抗装甲的火蜥蜴，灵活性大大增强，好在迪迪的山地部队法师数量不多，披甲龙团也是骑兵部队，所以米特罗将军还不算鲁莽。张小角和吉克来到前线瞭望台上，远处是一片稀稀拉拉的树林，那是尚未来得及砍掉的。因为树林的缘故，战况十分混乱，只有从披甲龙铠甲的反光中才能分辨出敌我双方。张小角没有魔法感应，只能等吉克告诉他观察的结果，吉克看了很久才抬头说道
“没事了，米特罗将军回来了。好像没吃亏。”
两人下了塔楼正好遇到回来的米特罗将军，米特罗将军很高兴的样子，看见两人都在，大声的笑着说道
“哈哈，参谋长也上前线来了，看来作战部的人都死光了。要不就是见了那家的夫人小姐腿软了！”
吉克一脸严肃的上前说道
“将军大人，针对你擅自行动的事我将如实记录下来，并在战役结束以后上报总参及远征军作战部。”
米特罗将军不以为意的挥了一下手中的逆刺盾，火蜥蜴也喷出个响亮的喷嚏，劈啪的火星烤焦了一块草皮
“哈哈哈哈，吉克副参谋长，我听你的，这回是我的错，下回还是我的错。你多等几次一起上报，这仗打得气人，人毛都看不见一个，这还来一群兜圈子的大狗，好在没吃亏。你该去听听那些大狗的叫声，我还以为是大皇子在哭他老爹呢。”
张小角听着不像话，也上前行了个礼说道
“将军，我支持吉克副参谋长的意见，这次战役参谋部有详细的计划，作战部也通过了。计划一经确定，作战部应当坚决执行。你的擅自行动会带来不可预计的后果。”
米特罗跳下火蜥蜴，把兵器交给旁边的副官，一边说道
“我同意，完全同意。这次是死路一条，反正都是死，我也痛快打一场，让对面那些娘娘腔们见见男人是什么样的。可惜没有酒，不然真叫个痛快。”
当着众多的士兵说死路一条，张小角和吉克都很吃惊，不过看周围的士兵并不是很惊讶的样子，看来局势的情况已经被士兵们得知了。张小角无奈的拉了一下吉克
“走吧，将军的事还是让督导处解决吧，我有事跟你商量。”
回到参谋部找了间清净的房间，两人坐了下来，张小角刚刚想说话，门外一溜烟的跑来一名作战参谋，气喘吁吁的说
“参谋长大人，不好了，米特罗将军又上去了。”
张小角真有点生气，大声的说道
“马上叫督导处的人上去，绑也给绑下来。”
“不是，参谋长大人，米特罗将军上去以后就遭到对方法师团的围攻，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撤不下来了。”
张小角腾的站了起来
“法师团，哪里来的？迪迪帝国的吗？”
“不是，刚刚前面才抓获了俘虏，这次的披甲龙团不全是披甲龙，有两万袋龙。”
“啊！袋龙。”
吉克几乎是弹了起来，大声的咆哮着说
“麻烦了，法师是袋龙运来得，难怪后来走得慢，快，快增援将军。”
增援已经上去了，作战部的人一看不对马上派出了增援，但为时已晚，张小角往左翼赶去的时候听见前方杀声震天，一名作战部的军官跑上来拦住了他们，只说了一句话
“将军阵亡，左翼完了！”
听了这话张小角半天没反应过来，吉克还算镇静，询问了一下替代的将军以及应对措施拉着张小角回了参谋部。
第三十二章 失败的逃兵
参谋部里乱成了一锅粥，老半天张小角才现很多参谋都在看他，连忙深吸一口气，强自镇静下心神。想着应该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吉克的动作很快，临时计划已经下了，第一集团军收缩防御，前锋部队紧急后运动，避免被从中切断。相应运动的还有其它方向的部队，目的就是抱成团。法师团也从混编整合新编为两部份，一部分固守防御，一部分机动防御。张小角没有看吉克的计划，不用看都知道，防御再防御，完全被动的防御，连一些小规模的逆袭都放弃了。吉克好容易忙完，抹了把汗水走上前来
“怎么办？你也看出来了？我这也是个垃圾计划。”
“这已经很不错了，将军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都知道了，左翼完了，事情太大，盖不住，刚刚替补的绿欧帝国的迪瓦将军也来过，士气啊！现在只能让部队不停的打，攻也好守也好、报仇也好，就是不能停。等士兵回过味儿来什么都完。能挺多久我也不知道。”
张小角很赞同吉克的想法，在这方面吉克极有天赋，算得上是急智了，但还没急智到力挽狂澜的地步。8o万的部队现在只剩下5o万左右，5万法师团还算完整，但是对面是15万席德宗主国大皇子的披甲龙，迪迪的山地集团军数目一直不能确切知悉，但估计在6o万到8o万之间，法师数量在一万左右。其实兵力悬殊不算太大，但对方全是适合山地作战的部队，给养充足，地形又熟悉，背后还有迪迪帝国上百万的支援。张小角不明白为什么迪迪帝国和席德宗主国的大皇子如此迫切的想吃掉他们这只部队，想来大6的局势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总参那边的联系一直没断，刚刚把最新战报过去，也许他们能解答他心中的疑惑。
总参的回文很快下来了，没有任何解释就是四个字——固守待援。然后附了斯蒂芬总长的一封密信，张小角拆开一看，五个字——带吉克回来。悄悄把密信给吉克看了，吉克楞了很久，失了魂似的问道
“那他们呢？都得死吗？”
张小角点点头，他也不愿意逃跑，虽然他只是一个过客，但也是一个男人，即使米特罗将军的死也没有让他悲伤，那是一种男人的死法，很令人羡慕的死法。他又想起远在帝都的宝贝，还有公主殿下，以及很有品味的那头猪，他也不甘心。心里叹口气“这就当是先知会的安排吧，战争不是我来的目的。”他拉了一下吉克
“走吧。没有别的办法了。”
“不行！那些士兵呢？还有法师们，还有绿欧帝国的迪瓦将军，还有外面的参谋。”吉克声音很大，张小角都担心传到外面。张望了一下，开解道
“打仗就是要死人的，你我都知道，难道我们不走他们就不用死了吗？你要有一个办法，不，一点点可能的希望我们就不走，你现在就想。我保证，只要有一点点的希望我就陪你陪大家去拼。总长的密信你也看了，难道总长没有想过，总参那些参谋没有想过？你现在想吧，我在营帐里等你。”说完张小角起身走了出去。
莫妮卡就在外面。她地精神好些了。所以重新开始了保镖地例行工作。看见张小角走出来不一语地跟了上来。张小角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这次可能真要走。”
“决定了。”
莫妮卡平淡地说道。但张小角总感觉她地嘴角有不易察觉地嘲讽。于是火冒三丈地说道
“决定了。怎么样！你地任务快完成了。回去回去。我还等着听宝贝说话呢！”
“决定了就好。”莫妮卡依然无动于衷地说道。她根本就没有嘲讽。那只是张小角地幻觉。在莫妮卡看来走与不走只是她工作地一部分。没有好坏之分。她拿出几块晶石。仔细地查看了一番说道
“过三个小时你没死就过来，在我的营帐。”
“还有人。”
“多少？”
“能有多少？”张小角期待的问道
“问你多少？”
“就就就还有一个。”张小角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
“那没问题，过四个小时过来吧。建议你不要吃午饭，学院新换了个厨师。”莫妮卡说完就回了自己的营帐
。。。。。。。
四个小时有多久？泡网吧的话就QQ上的人还没应付完；陪美女逛街的话美女可能刚刚有点渴；和兄弟们喝夜啤酒的话估计刚到下半场。张小角盯着墙上的时钟一动不动，隔着营帐能听见军营里的嘈杂，仿佛还能听见远方的喊杀声。张小角清楚那是幻听，但他总是想起那些死去和正在死去的士兵们，为了一个不可能的未来无谓的抛洒热血。他不敢出门，所有人的眼神都是那样的可疑，好像能看见他心底的阴暗，一种想起了就让人反胃的感觉。吉克还没有来，张小角很希望他来，那是一种分担罪恶感的安慰。他想起老师惠灵顿说的话——自然而然、理所应当。他很想这样，但是他做不到，这种犯罪的感觉就像藤蔓，无时无刻的包围着你，卷曲的枝蔓狡诈的从你身体的缝隙穿过，勒住你的咽喉、你的心脏、你的血管，将致命的毒素注射到你的血液中，让你在不能言说的痛苦中安静的死去。很久，张小角看了看，时间快到了，起身收拾了一下，对着镜子努力使自己保持一种淡淡的微笑走了出去。刚一出门就看见吉克，很高兴，一种同谋般的窃喜。吉克看样子在外面呆了一会儿，张小角上去拍拍他，帮他做决定
“走吧，十三亲王，绿欧帝国还需要你。你的皇帝哥哥说不定正惦记你呢，不然不会专门要求带上你，你只是在执行总长的命令，这是我们的责任”
吉克嘴唇蠕动了几下，到底还是没说出什么来，叹口气跟在了张小角身后而不是和他并肩而行。张小角也叹口气，走到莫妮卡的营帐前低声问了一句
“莫妮卡，你在吗？”
“还有一会儿，你们在外面等一下，也不要让人进来。”莫妮卡低低的声音传来
没办法，张小角和吉克只好等在门口，呆呆的看着眼前纷乱的军营。刚刚过了一会儿，突然、身后传来巨大的爆炸声，一股气浪猛的将张小角推了出去，踉跄的跌倒在军营坚硬的地面上。在飞扬的灰尘和短暂的茫然中许多人跑了过来，无数的脚在眼前晃动，有法师的皮靴和骑士的马靴，一个声音的在他耳边喊道
“参谋长大人，参谋长大人。”声音遥远而震耳欲聋。
在一名士兵的协助下张小角爬了起来，连忙回头一看，吉克也被人扶了起来，看来没受什么伤。但是在他身后的莫妮卡的营帐是一片狼藉，一群人围在那里，有人在高声喊叫“医师！医师！”张小角连忙跑了过去，人群中莫妮卡躺在地上，没有血迹，但脸上却苍白得可怕。张小角连忙跪倒地下，大声的喊叫着莫妮卡的名字。这时旁边一个法师说道
“还有气，是魔法反噬，远距离元素噪波。传送阵毁了。”
张小角明显听得这名法师在说传送阵时语气中有怪异的味道。他来不急辩解，急切的问道
“那不会有事吧？我是说莫妮卡小姐。”
“暂时死不了，但短时间魔力是没了。”法师的语气中又有了幸灾乐祸的味道
医师很快的跑了过来，迅的把莫妮卡送到医疗室。张小角和吉克都跟在了后面，张小角低声问道
“远距离元素噪波是什么？”
“很常见。扰乱魔法师施法。”
“这个我知道，但这次这个有什么不同。”
“很不同，第一是远，第二是准。”吉克深沉的回答，眉头紧皱
“为什么？”
“很简单，部队有内奸，还有就是这里有敌人想要的东西。”
“什么？是人吗？我吗？还是莫妮卡？”
吉克摇摇头，没有直接回答。张小角追问道
“难道还有有更大价值的东西？不可能啊。”
吉克脸上露出滑稽的笑容，指指自己
“我。”
“你？你？——哦，你是十三亲王！就像恩力的二皇子一样。”
“可能我的作用还比那个二皇子大些。”吉克自嘲般的说道“到底还是这种死法，遗憾那。”
“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吉克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还是不知道得好，也许这次不死我能告诉你吧。可惜可惜，如果士兵们的眼神能杀人的话我们早死一万次了。”
张小角环顾了一下四周，士兵们的眼神如同攒射的箭矢刺向两人。传送阵的事很快便传开了，真相和谣言在军营中瘟疫般的蔓延，到处都有士兵在窃窃私语，然后看见两人又假装无事的各自散开。待两人走过后私语声又从身后传来。经过紧急的救治莫妮卡稳定了下来，甚至能起身说话了，但医师告诉张小角这只是表面，莫妮卡身体里有严重的内伤，魔力也接尽枯竭，如果要恢复的话必须接受更高明的治疗和长久的修养。安慰了莫妮卡几句，莫妮卡除了脸上苍白外还是一幅淡漠的表情，平静的说
“我没有办法了，你自己保护自己吧。”
“我的事不用担心，你只管放心修养。我会去找部队的法师商量的，看能不能先把你送回去。”
“把安慰留给别吧，在有元素噪波的情况下谁敢再做传送阵。你走吧，记得留把剑给我，轻一点的。”
。。。。。。
张小角在医疗室的门口站了很久。天空中稀薄的云彩如同被撕扯开的棉絮，微风带来前方战场的气息，一只受伤的角头鹰从远处飞来，然后坠落到远处，一队骑士奔跑过去，有军官在里面大声的吆喝，于是更加的混乱了。吉克回参谋部了，替补米特罗接任的迪瓦将军去了岌岌可危的左翼，张小角就好像一个被遗忘的人。比死人还更不让人关注。一个法师路过，张小角叫住了他
“你叫什么名字？”
“切尼格，参谋长大人。”
“切尼格，帮我个忙。告诉吉克参谋长和迪瓦将军，半小时后去大较场。”
大较场在中军和前军之间，是部队训练和整备的地方，现在正有好几支部队正在这里集合准备上前线。张小角来的时候吉克和迪瓦将军已经到了，吉克很平静，迪瓦将军的铠甲上有斑斑血迹，看来他和前任将军又类似的脾气。张小角拍了拍迪瓦将军的肩膀，虽然对方的眼神象是在看一截腐烂的木头。
“迪瓦将军大人，麻烦你将这些部队都召集一下，我有几句话要说。”
说完张小角站上较场的高台，对旁边的法师说：“把我的声音放大，有多大声就多大声。”
部队很快的集合到高台的前面，迪瓦将军冷冰冰的站在前面，吉克也在旁边，高台上只有张小角一个人。张小角清了清嗓子，微笑着说道
“士兵们。法师还有骑士以及军官们，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要告诉大家——”
说到这里张小角顿了顿，他明显的感觉到每个士兵的情绪，鄙视、猜忌、还有恐惧和绝望
“先说坏消息，坏消息是我的传送阵被破坏了，这是我个人的坏消息。好消息是大家的，那就是参谋长大人将和大家一起死在这里。呵呵，这本来就是一个消息。现在的情况相信大家都有所了解，不是死不死的问题，而是怎么死的问题。但是米特罗将军曾经说过，反正是死，还不如痛快一场。大家觉得怎么样，痛快一下。没有支援也没有计划，第一集团军都是四色联盟的精锐，精锐是什么？不是打不还手的孬种，冲出去还有一线生机，去它的防御还有计划，只有一个方向，大家跟我回家去！米特罗将军还说除非作战部的人死光了才会让参谋部的人上战场，但今天我反对，参谋部不是养老的地方，这次我会死在你们的前面，如果我没死，那么大家跟着我，我们回家！”
张小角手指着四色联盟的方向，大声的喊道：“只要我不死，跟我来吧！我们回家！”他的情绪感应全力的扩张，感受着每个士兵的情绪，尽力的去振奋去鼓励，用自己信心和决心感染他们，将绝望和恐惧等负面情绪抛到脑后。
渐渐的，平静的士兵中有人呼吸急促，有一个士兵不能自已，大声的喊了出来“回家去！我们回家去！”于是越来越多的士兵高喊起来，骑士们拍打着他们的坐骑，士兵敲击着他们的盔甲，法师将绚烂的魔法抛向天空。张小角走下高台，向迪瓦将军行了个礼
“对不起，将军大人，我越权了，但我希望你再帮我一次，给我一匹最快的战马，我还不能驾驭火蜥蜴或其它魔兽。”
迪瓦将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狠狠的拍了一下他
“好吧，参谋长，我们痛快一场，杀回家去！我倒要看看我比米特罗将军差了多少。我去集合部队，战马你用我的。”
吉克在旁边咧着嘴开心的笑着
“哈哈哈哈，我终于也可以上战场了，参谋干太久了，腻了腻了，米特罗将军以前喝过酒爱说什么来的——干他狗娘养的。”
张小角一拳打在吉克鼻梁上，大笑着说
“看看，我也能揍人。今天你跟着我，活也跟着我，死也跟着我，不然下去了我一个人玩不转。还有一件事，把法师团的人都叫过来，莫妮卡小姐也带过来。”
本来就在恶战，很快部队整备就完成了，伤员全部背在了战友们的背上，法师团的团长也来了，张小角看了一眼还算完整的法师团说道
“所有法师上角头鹰和夜鹞，只有一个方向，四色联盟。”
法师团的团长大惊失色
“参谋长大人，在天上我们就是靶子，损失会很大的。”
“损失吗！没有损失，我们都是死人，很快就是，如果你们跑回去就不用死。但有一个要求，把你们所有的魔法都扔出去，我已经告诉角头鹰和夜鹞上面的骑士，如果你们在回去前没有因为耗干魔力而虚脱就把你们推下去。这是命令，执行吧。”
法师团的法师们一片哗然，张小角毫无惧色的和他们对峙着，一会儿，法师团的团长长叹一声扭头走了，其他人也跟着散开了。吉克把莫妮卡带了来，莫妮卡勉强能自己走，张小角温柔的看着她的眼睛
“莫妮卡，你跟着我，我们冲出去，我只能把你和我绑马背上了。”
“好的，我是你的保镖，必须跟着你的。”莫妮卡平静的说道
张小角好奇的问了一句“你不怕。”
“没什么怕的，反正我没有了魔力，一个废物和两个废物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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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跟着感觉走
最先突围是法师团，漫天的角头鹰和夜鹞乌云般刮过战场前的空地。然后无数的魔法和箭矢从对面飞出，飞在最前面的法师雨点般落下，空中的法师太脆弱的了。被风刃割裂身体和羽毛纷纷扬扬的洒落，烤肉的焦糊味传了过来，那是火云术的杰作，还有冰系的锥暴术，冰锥直接在身体里炸开，血肉混杂着冰晶在地上下了一场不小的冰雹。张小角考虑过这些，这是必要的代价。渐渐的对方攻击有了间隙，空中的法师们开始还击，然后穿过最危险的区域向远方飞去。张小角的情绪感应放到了极致，几乎覆盖了整个的部队，而且还延伸到对方的部队中去，他正了正身体，莫妮卡安静的绑在他的背后，冰凉的丝拂过面颊。张小角伸手握了一下她更冰凉的手，举起手中的剑大喊一声
“就是现在！走，我们回家去！”
说完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吉克和迪瓦将军也呐喊着冲了上来。没有佯攻也没有掩护，部队就像一个长长的箭头向着前方未知的森林和高地冲了上去。漫天的箭雨和魔法，在这个箭头上掏出大大小小的洞口，然后洞口又很快的愈合了，没有人在乎倒下去的人是否还活着，他们只知道跟着前面的人冲锋、冲锋，直到自己也倒下。因为前方有人还活着，因为大家都感觉到，参谋长大人还活着，只要参谋长大人还活着就有希望。张小角还活着，在漫天的箭雨和魔法中，他将感觉放大放大，本能的避开前方的箭矢和陷阱，这种带着歇斯底里的感觉就像一个放大镜，前方的危险被放大了，放大到能够做出反应，飞来的箭矢也仿佛变慢了，慢到可以用盾牌抵挥挡，他不敢侧身躲避，莫妮卡还在他的身后，只能以很小的角度变换着前进的方向。这也多亏了迪瓦将军的战马，这个不能说话的畜生甚至能分辨出不太高明的陷阱。吉克一直跟在他后面，吉克的马没有他的快，吉克很高兴，是亢奋，当他第一次把宝剑从敌人的胸膛里拔出的时候他哈哈大笑，得意的将鲜血抹在自己的脸上。张小角一个人都没有杀，不是不能，是无暇，他在全力感觉敌人阵线的弱点和空隙，不是推断，是感觉前方的情绪，懦弱和胆怯都是弱点，那就是他的方向。在两座山丘的之间他感觉到对面传来了强烈的恐惧，于是大声的招呼着吉克和跟上来的迪瓦将军
“跟我来，告诉所有人，一直跟着我。不要问我为什么，就是那里，那个峡谷就是出路。”
迪瓦将军没有丝毫犹豫，高亢的大喊一声
“听见的人都跟着参谋长，我们冲！”
进入峡谷是一片干涸的河滩，两侧的攻击倾泻而下，张小角担心莫妮卡的安危，犹豫了一下把她解下来放在身前
“低下头抱着马的脖子，无论何时不要松开。我们冲。”
张小角重新冲上去的时候迪瓦将军已经撕开了一条口子，原来这里驻防的是迪迪帝国的一支地方部队，被刚刚天空上法师的魔法吓破了胆，纷纷躲避，阵线也有所松动。张小角越过堆积如山的尸体，心里一阵悲凉，这里很多人刚刚才活生生的从他眼前进过。但这悲凉中他还感觉到些许的欣慰和坦然。咬咬牙，冲！
感谢那些天空中的法师，不知道他们回去了多少，不过他们的狂轰滥炸为第一集团军制造了机会。这是张小角一直打算尝试的东西——空中优势。他绝对相信天空的重要性，也骑着角头鹰上去过，那种一些尽在掌握的感觉实在太让人迷恋。所以这次他不惜毁掉整个法师团也要尝试一下。天空中的法师忠实的执行这命令，因为身前还有虎视眈眈的骑士，从高空坠落可不是每个法师都擅长的魔法，而且下面是无数的敌人。于是这些法师只能将他们所能施放的每个魔法射出去，即使会招来更多的攻击。迪迪帝国的法师没有料到对方的疯狂，把部队最核心的法师弃之不顾的疯狂。魔法和弓箭的攻击是有间隙的，这在平时是微不足道的。但现在就是这一点点间隙就会有无数的魔法从天而降，给部队造成相当大的麻烦。尤其是火系法师无所顾及的魔法，熊熊的森林大火在许多地方都失去了控制，很多法师被调去灭火。然后没有法师保护的部队只能龟缩在掩体里，等待地毯式轰炸的过去。天空中幸存的法师一路向山地集团军的纵深挺进，山地集团军后方的部队没有料到攻击来得如此的快，没有时间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只能本能的躲避着天空中没有目标的攻击，于是严密的防线出现了漏洞，这些漏洞就好像八卦阵里的生门，也是张小角寻找的目标。
凭着张小角敏锐的直觉，第一集团军跨过了迪迪帝国山地集团军的第一条防线，然后又绕过燃烧的森林，楞生生插进了安德鲁斯山脉的中部。在一个不大的盆地集团军稍事休息。大家虽然疲劳但也是振奋的，既然能突破第一道防线那就可能突破第二第三道防线，一些不愿意休息的士兵围着篝火高唱着各自地方的歌曲，旁边有人用兵器击打着节拍。迪瓦将军过来商量下一步的计划的时候张小角正给莫妮卡喂水。莫妮卡情况很不好，呕吐，强烈的呕吐，苍白的脸颊迅的凹陷了下去。张小角小心翼翼的将莫妮卡脸上的水渍擦干净，还是没有喂进去多少，其它的流质更是喂不进去。医师们都来过，没有丝毫办法，只是建议多休息，但这个时候能休息吗？莫妮卡已经不能说话了，但眼睛里还是淡漠的表情。小心的扶她躺下张小角站起身对迪瓦将军说道
“还有多少人？”
“3o万吧。后面还有一些。不好统计。步兵有点跟不上了。”
“还好。够打一场。”
“打？对。还要冲。我就不信了。这些山里地痞子能把我留在这儿。”
“迪瓦将军。有件事我必须和你商量一下。你看这里。”张小角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
“巨石河谷！是敌人防线地空隙吗？我相信你地直觉。就是那里。”
“不是空隙，是重点。”
“重点？”
“对，我感觉那里很重要，可能是我们的一个机会。”
“有多重要？”
“不知道，所以要你决定，是打还是跑。”
迪瓦将军想也没想
“那还用说，打！今天砍人砍的顺手，你看我这剑，今天算是给喂了个饱，我就是要把我这宝贝给撑死。总参那边还是没有指令，这里你说了算。”
“好，叫吉克拿个计划出来。再等等吧，吉克亢奋过头了，让他休息一下。”
张小角猜得没错，巨石河谷那个位置正是迪迪帝国山地集团军的指挥部。迪迪帝国山地集团军的元帅瓦尔波将军看着地图出神。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现在出了变数，四色联盟远征军第一集团军不仅顺利突围还将目标直指他的指挥部，瓦尔波将军猜测是自己的内部出了问题，不过他并不十分担心。席德宗主国大皇子的部队已经撤了，他们的合作也不是亲密无间。但是他手里还有6o万部队，在熟悉的山地和丛林这就相当与一百万，他不准备将指挥部迁走，这是危机也是机会，全歼第一集团军的机会。而且如果是自己内部出了问题即使迁走也没有用。他拿起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圈。他打算以一个假的指挥部为诱饵，真正的指挥部随局势机动，然后就是合围。其中当然还有很多细节需要仔细商榷，但大方向是不会改变的。瓦尔波将军的计划很合理，他没有想到的地方是张小角只是猜测了一个重点，张小角和瓦尔波将军在地图上相同的位置画了一个圈。吉克也很快将计划拿了出来，不是打而是找。没办法，问到底是什么目标？不知道。具体在什么位置？也不知道。多大价值什么特征？一概不知道。吉克是务实的人，并没有为这一问三不知的抱怨，只是将部队打散重编为几十个作战单位，然后任务目标是寻找有价值的目标进行攻击，具体价值由各部军官乃至士兵自行决定。反正就是你觉得有价值你就打，即使是看上了一只蚂蚁你也上去碾死。计划下达以后部队迅开拔，现在在士兵们心中张小角就是神、也希望他是神。反正跟着张小角参谋长大人就死不了。据说参谋长是帝国乃至大6最废物的废物，连最废物的废物都没死那还怕什么。
接连三日的行军第一集团军很快便抵达巨石河谷，因为瓦尔波将军为了整个的吃掉第一集团军把沿线的狙击部队都撤了下来。没有多话，战斗很快打响，打得很诡异。迪迪帝国的部队现对方好像了疯，明明毫无意义的一个山头对方会死命的攻击，即使是一个很低级的伪陷阱对方也毫不犹豫的踏进来乱踩一气，而另外一些部队根本不在乎被合围还是包抄，满山遍野的乱串，就像被惊动了的嗜血熊蜂。
这次张小角没有冲在最前面，莫妮卡太虚弱了，只能抬着随同步兵行进。而且张小角他自己也接近崩溃的边缘，长时间的运用感知和情绪能量耗尽了他的精力，那是一种直接来自大脑的剧痛，如同有个高钻头在里面游走。这种疼痛很快辐射到整个头部，甚至在风吹动头的时候都感觉到尖锐如锯齿般的疼痛感。前后左右都有战斗生，部队全乱了，吉克不会错过这个兽血沸腾的机会，和迪瓦将军冲了上去。张小角什么也没想，也不敢想，他只是握着莫妮卡冰凉的手，试图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什么来。一名医师也陪在旁边，小心的将流质食物从一根导管倒进莫妮卡嘴里，但好像没有什么效果。莫妮卡只有在呕吐时才会爆出强大的力量，那是内脏和肌肉痉挛的力量，是濒死的征兆。强烈的无力感。
正走着前面一个军官跑了过来
“参谋长大人，好像迪迪的部队乱了。”
“嗯，怎么乱？”
“不知道，反正就是前面传来的消息。”
“是将军那边吗？”
“不是，都联系不上了。是前边骑兵传来的消息。”
“我知道了，按计划去集结点吧。”
。。。。。。
瓦尔波将军死都不知道是型惹的祸，他和他的指挥部一直在机动，而且还在后撤。部队指挥有点不畅，战斗打得很乱，各个方向都现了第一集团军的部队，这太不正常了，这种规模的战役小股部队就是送死。即使第一集团军想送死也不会这样做，起码是集结起来冲杀一场。瓦尔波将军很谨慎，小心的往后方运动，在摸不清对方目的时必须要保守。自己周围还留了十万人的部队，即使遭受攻击也能坚持到增援抵达。但是这是山地，有复杂的地形和丛林。一名和部队失散了的魔弓团军官胆战心惊的躲在一个石头缝里，外面是密麻麻的迪迪帝国山地部队。他屏住呼吸，躲过了好几波搜索，然后试探着抬头张望，然后他就看见了瓦尔波将军。瓦尔波将军并不显眼，军服都和普通士兵一样，但他有一个漂亮的型。迪迪帝国是个穷国，所以人们更加的虚荣，瓦尔波将军也是。他觉得这是尊严的问题，无论何时都不能和普通士兵一样，那会让贵族们耻笑的。于是他一直有个私人的型师，今天的型是帝国最新的款式，有流畅的鬓角和漂亮的刘海，为了这个型他放弃了头盔，况且军中没有头盔兵种也相当多。这时石缝里的军官在犹豫，参谋部的计划任务很奇怪——任何觉得有价值的目标，那么独特的型算是吗？好在参谋部给了每个军官和士兵宽泛的自主权。于是这名军官决定试一试，他用的是爆裂剑，一种具有物理和魔法双重伤害的箭支。他瞄准远处那个最漂亮的型放了一箭，精准的轨迹凸显出作为精锐的第一集团军军官的良好素质，然后迪迪帝国便失去了一位优秀的将军，一位以型彰显身份的山地集团军统帅，这是一千年来迪迪帝国直接阵亡的最高级别的将领，在整个大6也是罕有的现象。虽然凶手最终被抓获并被直接处死，但迪迪帝国山地集团军还是生了混乱，瓦尔波将军的最后命令是保守的撤退，接任的金维将军被前任的惨状吓破了胆，他坚定的认为这是一个有预谋有计划里应外合的谋杀。目标就是迪迪帝**队的高层，这可能还和帝都的贵族们有关、和皇帝陛下有关。于是他毅然贯彻了瓦尔波将军的决定，保守后撤。他收拢队伍，并留下相当数量的部队断后，缓缓的脱离了交战区域。这些都是第一集团军不知道的，他们只凭着良好的素质和绝对的信心在各自为战，并向计划的集结点运动。山地集团军很多部队还没收到后撤的指令，还在按原计划对集团军进行合围，局部的战斗相当激烈，第一集团军好几个独立作战单位都遭受了重创，甚至直接失去了部队番号。不过在事后四色联盟远征军的高层都很满意部队的表现，在绝境部队仍保持了高昂的斗志，这是不多见的，大6的一般情况是一支部队在减员四成以上就很容易生大规模溃败，减员七成以上又得不到有效控制的话部队的溃败是绝对的。这次里面的原因有三个，第一，是第一集团军作为精锐的确具有精锐的素质；第二，在前几次的战斗中一批中下级军官迅成长起来，从学院和教材中走了出来，真正的成为一名合格的领导者；第三就是张小角的功劳，他将士兵们从最绝望的绝境中带了出来，经历过最绝望的挣扎，士兵们有了一往无前的信心——“回家去！”，这不是一个口号，而是一个即将成熟的果实，在每个士兵的眼前闪耀着诱人的色泽。这个功劳的缔造者却没能亲眼目睹这一切，他所在的部队遭到了猛烈的攻击。这是迪迪帝国山地集团军的精锐，负责合围的最后一个环节。所以走在最后的张小角所部匆忙的抵挡了一阵就失去了有效的指挥，各自以力所能及的方式进行反击和撤退。张小角也没有办法，敌我力量悬殊太大，而且对方打得很有层次。第一时间就切断了与前方骑兵部队的联系，?( 异界之图书管理员 http://www.xlawen.org/kan/48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