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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部分阅读

    鱼皮剑鞘很奇怪,带在身上可以驱赶蚊虫。两仪阴阳剑被我太爷遗失在了古墓里,这剑鞘并没有丢,我奶奶小的时候还见过,不过后来找不到了,至于弄哪儿去了,我们家里人谁也说不清楚。用我太爷的话说,可能这东西上面粘着灵气,被别的成了精的玩意儿发现以后叼走了。

    又过了几天,我高祖父到刘庄看望自己的两个弟弟,兄弟三个喝酒聊天时,刘清跟我高祖父说了刘金和刘大强媳妇溺水的事儿,刘清那意思是说,这事儿好像不太正常。

    我高祖父听了也觉得这件事蹊跷,他怀疑那两条人命是我太爷醉酒后一时愤怒所为,后来想了想,我高祖父私下找到巡河父子,问他们我太爷那天夜里有没有找他们撑船渡河,父子几个都说没有,我高祖父心里顿时打了个冷战,这说明我太爷那天夜里一直在河北岸,一夜的时间,他在做什么,可想而知!

    我高祖父因为这件事,追问了我太爷好长时间,我太爷咬死了不承认,说自己那天喝的太多了,从二叔家出来以后,迷迷糊糊钻麦秸垛里睡了一夜。我高祖父不相信我太爷的话,心里虽然疑惑,却拿我太爷一点儿办法没有。

    一年后,也就是公元1886年,清光绪十二年,丙戌年。这一年,我太爷十九岁,我高祖父五十九岁,我高祖母四十一岁。

    也就在这一年,我太爷老老实实跟着高祖父学了一年本事,抓鬼驱邪的手段比过去有了很大长进。

    我高祖父这时候呢,又干上了打更的活计。

    我高祖父刚回到三王庄的时候,村长王老大就跟他商量过这件事,说夜里只要听到我高祖父打更,全村人都能睡踏实,我高祖父不好推托,点头答应。

    我太爷呢,继续跟王草鱼几个年轻人下河捕鱼,过着他那种无拘无束、水上行舟、浪里颠沛的愉悦生活。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的还算安稳。

    然而,就在这年刚入冬的某一天,天阴沉沉的,还挺冷。王草鱼的妹妹王小锦突然来家里找我高祖母。

    这一次,王小锦来家找我高祖母啥事儿呢?大事儿!

    第八十六章 太爷逃婚

    这王小锦,前面提到过,比我太爷小两岁,这年十七岁,对我太爷特别好,我太爷跟王草鱼他们几个年轻人一起打渔的时候,她中午负责送饭,每次家里改善伙食,我太爷碗里的肉总比她亲哥哥王草鱼碗里的多,她这么做是啥心思,傻子都能看出来。

    自打我高祖父和高祖母返回三王庄老宅以后,王小锦隔三差五就往我高祖父家里跑,跟我高祖母走的很近,我高祖母就我太爷这么一个儿子,把王小锦当女儿看待了,对她疼爱有加,每次王小锦来家里,家里有啥好吃的我高祖母都会拿给她。

    这一次王小锦跑到我高祖父家,是专门来找我高祖母的,她支吾了半天跟我高祖母说,她父亲王大河过些日子要把她嫁到邻村张老财家。

    我高祖母一听,笑着说,这是好事儿呀,姑娘大了,是该嫁人了。

    王小锦一听,立刻就哭了。

    我高祖母一脸莫名其妙,哄了老半天,这才弄明白,原来这王小锦早就看上了我太爷,不想嫁到邻村张老财家,她那意思是想……

    晚上,吃过晚饭,我高祖母趁我太爷到院子里练武不在跟前儿,把王小锦的事儿跟我高祖父说了。

    我高祖父一听,这咋能行呢,这都差着辈儿呢,王草鱼、王小锦管我太爷叫“叔”,我太爷管他们父亲叫“哥”,他们俩要是成了亲,将来这辈份儿咋分呢?我高祖父不同意。

    没过几天,王小锦又跑来了,我高祖母跟王小锦说了我高祖父的意思,王小锦红着眼睛回家了。

    就在第二天一大早,王草鱼慌慌张张跑到我高祖父家,还没进门就喊上了,“宣义爷,快到俺家看看吧,俺妹妹小锦上吊咧!”

    我高祖父夫妇两个一听,吓得差点儿都没瘫地上,秉守这倒霉孩子到底造的啥孽呀,咋跟他扯上关系的女孩儿,都要来这么一出儿呢!

    还好王草鱼的话只说了半截儿,王小锦上吊了是不假,但是发现的及时,从房梁上救下来以后找村里郎中扎了几针,又缓过来了,这时候正在家里哭呢。

    我高祖父一听,亲娘咧,算咧,差着辈儿就差着辈儿吧,这儿媳妇,俺家娶咧!

    随后,我高祖父到王大河家说这件事,等于算是给我太爷提亲去了。两个人见了面都挺尴尬,王大河对我高祖父说:“秉守这孩子,人长得好,本事又大,这十里八村的,哪家姑娘不想嫁给他,就是……宣义叔,咱要是结了亲家,以后咋叫呢?秉守管我叫‘哥’,以后小锦也跟着他管我叫‘哥’么?”

    我高祖父把眉头一皱,叹着气说道:“孩子们爱咋叫咋叫吧……”

    “那……”王大河无言以对了,“那中吧,俺这就到张老财家把亲事给推咧……”

    就这么的,王大河厚着老脸到张老财家登门赔罪,好说歹说退了亲事。随后,王大河跟我高祖父两个,找来村里的媒婆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挑良辰,择吉日,下聘礼,备嫁妆,这就要给我太爷和王小锦成亲了。

    期间,我高祖父夫妇两个也征求过我太爷的意见,我太爷不同意,我高祖父说,“你不同意也这么定咧,俺们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一个好姑娘为你丢了命!”

    我太爷听了把头一撇,显得很为难。

    隆冬的一天,天上挂着个大太阳,天气十分晴朗,但却是干冷干冷的,冷的让人受不了。

    这一天,正是我太爷跟王小锦成亲的大日子,就见我高祖父家里张灯结彩人头攒动,非常热闹。

    快到晌午的时候,门口儿一匹高头大马,一顶大红花轿,唢呐乐器,迎亲队伍,规规矩矩准备停当,所有人就等着我太爷换上新郎衣服到王大河家迎娶新娘了。

    新房外,一群人等了许久,眼看就要过了时辰,我太爷在新房里换衣服却迟迟不见出来。

    我高祖父这时候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分开众人,用手推了推门,门是虚掩着的,推开往里一看,房间竟是空的,再看,这么冷的天儿,窗户竟然开着!

    我高祖父的脑袋当即“嗡”了一下,我太爷居然跳窗逃婚了!

    在房间的书桌上,还放着一张纸条,我高祖父走过去拿起来一看,一行小字,没看明白,跟众人解释几句,悄悄把我高祖母叫到了房间。

    我高祖母拿过纸条看了一眼,念道:“儿心已死,难再冉……”

    我高祖父问我高祖母写的啥意思,我高祖母轻叹了口气说,“这孩子心里面,还惦着小玉呢……”

    新郎跑了,怎么办呢,我高祖父两口子又担心又生气不说,得赶紧通知女方家人呀。

    我高祖父一脸歉意到王大河家一说,王大河的脸立刻就苦了下来。王小锦一听我太爷跑了,咬了咬嘴唇说:“就是俺秉守叔不在家俺也要嫁,俺这辈子除了秉守叔,谁也不嫁!”

    最后没办法,都走到这一步了还能怎么办呢?我高祖父让人用一只大红公鸡代替我太爷,跟王小锦拜了堂。这要说起来吧,也挺可怜的。

    我高祖父觉得对不起王小锦,当着众多前来道喜客人的面儿说,“今后小锦就是俺们刘家的媳妇儿了,只要秉守一回来,俺就叫他跟小锦圆房,他要是不同意,俺就给他吊起来打……”

    题外话:王小锦的命运,其实跟小玉差不多,小玉是得到了我太爷的心,却没嫁进我们刘家的门,王小锦是嫁进了我们刘家的门,却没得到我太爷的心。几年后,王小锦死于一场怪病,求医无果,问神无效,临死时,她还保留着处子身。在我太爷老年的时候,我太爷只要一提起王小锦,就是一脸的歉意。

    言归正传。我太爷这次逃婚,其实没跑多远,身上带的银两也不多,跑到三王庄东边儿的河下游,在河下游几个村子里转悠了几天。

    我太爷当时幼稚的认为,只要他不到王大河家娶王小锦,婚礼就举行不下去,这门亲事也就算无疾而终了,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王小锦会这么执着。

    逃婚几天后,这天深夜,我太爷趁我高祖父出门打更的空当儿,悄悄溜回了家。

    前面早就说过,我高祖父家的院门从来没关过,屋子的房门倒是插着,不过被我太爷用两仪阴阳剑伸进门缝里,两三下就挑开了。

    我太爷进屋以后摸黑往自己房间走,走到房门口儿用手一推房门,房门竟是虚掩着的,随后做贼似的,闪身就钻了进去。

    进屋还没朝前走出两步,脚下踢中个物件儿,那物件儿发出“啪嚓”一个翻到声,我太爷心说,谁把凳子放门口了。

    就在这时候,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秉守叔,不,相公,是你吗?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突如其来的一声,吓的我太爷差点儿没叫出来,转身就往外跑。

    刚跑到外屋,又听外屋传来一个女人声音,“你还想跑吗,给我跪下!”

    我太爷这时候反应过来了,自己房间里那个是王小锦,外屋这个是自己的母亲,我太爷见跑不掉,直接跪地上了。

    我高祖母在我太爷用两仪阴阳剑挑门栓的时候就听见声音了,悄悄从床上下来,她知道是我太爷回家了,因为我太爷经常这样用剑挑门栓,我高祖母一听就知道是他。

    把屋里的蜡烛点上以后,我高祖母绷着脸坐在椅子上,王小锦站在她身边,我太爷呢,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跪在我高祖母跟前,三个人谁也没不说话,房间里的气氛异常压抑。

    也就一袋烟的功夫,我高祖父从外面打更回来了,进屋先是一愣,随后看到了地上跪着的我太爷。

    我高祖父立刻把脸就拉下了,二话不说,转身到院子里找到一根荆条,回屋就打上了。

    我太爷还跟过去一样,任凭打骂,不吱一声儿。

    这一次,只打得一旁的王小锦眼泪都下来了,扑过去抱在我太爷身上,眼泪婆娑地求我高祖父不要再打了。

    我高祖父一看这情形,立刻想到了当年的小玉,当年小玉也是这么帮我太爷挡荆条的。我高祖父痛心疾首地“唉”了一声,“咔嚓”一下把手里的荆条撅成了两截儿。

    随后,我高祖母质问我太爷,“这么好的姑娘嫁给你,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我太爷低着头,一声不吭。

    我高祖父见状,揪着我太爷的脖领子把他拽进了房间。我高祖母随后哄了王小锦几句,让她进房间好好劝劝我太爷,最好今天晚上能跟我太爷圆房,明年她和我高祖父两个好能抱孙子,说的王小锦羞红着脸笑了起来。

    那一夜,王小锦失败了,我太爷像块木头似的在房间椅子上坐了一夜,一声不吭,一动不动。王小锦最后绝望地流了一夜的眼泪,但她并没有放弃。

    时间一转眼到了第二天中午,吃午饭的时候,我高祖母发现,我太爷又不见了……

    这一次,我太爷离家出走了很长很长时间。

    第八十七章 夜宿小村

    我高祖父听说我太爷又跑了,长长叹了口气对我高祖母说:“就当咱没生过这儿子,他打小儿就不是个守家的人!”

    话说两头儿。话说,我太爷离家出走以后去哪儿了呢?他这时候心里很复杂、也很矛盾,一方面舍不得我高祖父跟我高祖母,另一方面,又反感我高祖父和我高祖母给他结的这门亲事,特别是逼迫他跟王小锦圆房这件事,倒不是对王小锦有啥看法儿,王小锦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好姑娘,我太爷打心眼儿里喜欢她,只是上一次的巨大伤害,直到现在还没能让他平复,在他心里,害怕提及跟成亲有关的事宜、害怕面对王小锦,看着王小锦那张眉清目秀的脸,只能让他想起小玉那具冰凉无助的尸体,只能让他想起小玉那座孤零零的坟丘,百般惆怅之后,换来的只能是痛彻心扉。

    他还没有做好接受王小锦的准备,没有做好接受眼前现实的准备,他需要一个过程,很长时间的一个过程,离家出走,也只是在让他自己暂时不去面对这一切,慢慢渡过这个过程,慢慢在煎熬中接受过去与现在的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我太爷这次离家出走前,做了一些准备,在家里拿了几件衣服几百两银票,又拿上些驱邪抓鬼的物件儿,这一切,全被他卷成一个大包袱背在身上,趁我高祖父在房间熟睡、趁我高祖母和王小锦在厨房做饭的空当儿,悄悄溜出了家门,就像个四海漂泊、行色匆匆的旅人一样,沿着黄河一路东去。

    他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他只想远离自己的家,远离父母的逼迫,远离王小锦那张让他想起往事的脸,他要给自己找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好好静一静,好好想一想。

    一路下来,长途跋涉,风风雨雨,他见识了很多事,接触了很多人,有好事有坏事,有好人也有坏人。

    久而久之,有那么一天,他终于走累了,想在河面上找条渔船给人家当伙计,停下来驻足一阵子,但是这时候十冬腊月,河里的鱼群早就潜到深水区,渔船也早就改成货船跑行运了,加上天气寒冷,河里风大浪急,货船的生意也不是太好,那些船都不愿再招伙计。

    我太爷没办法,只能拖着风尘仆仆的身子继续沿河东行,白天走一天的路,夜里就到河岸边村子里找户人家儿,给人家几十个铜板,吃饭借宿。第二天早上临走时,把水袋子里的水灌满,再让人家烙些粗面大饼当作一天的干粮。流浪的日子,其实也挺苦的。

    在我太爷心里,一直在找他自己向往的那个地方,却一直没能找到,那地方具体在哪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走走停停,三个月后,时间来到了公元1887年春,也就是清光绪十三年,丁亥年春。

    这时候刚开春儿,冰雪消融万物复苏,轻风吹在脸上暖暖的,就像母亲双手轻柔的呵护,河岸边儿那些柳树枝条上,悄悄冒出一层黄绿色嫩芽儿,远远看上去,就像被人抹上一层淡淡的青妆,我太爷看着那些枝条笑了笑,思绪随着风动的柳条回到小时候,小时候,父亲总在这个时候折截柳枝,把表皮拧下给他做哨子,他总是高兴地吹着哨子满院子乱跑乱跳……

    这个时节,对过去的老百姓来说,是一年中青黄不接的时刻。一年存下来的粮食过完漫长的冬季,已经消耗的所剩无几,地里的庄稼和能充饥的野菜还没有长出来,老百姓们不得不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有些拮据的人家儿会到河边捋些柳枝上的嫩芽儿,兜回家以后用开水烫了,掺上高粱面儿蒸来吃。

    我们这里叫柳枝上的嫩芽叫“柳须儿”,很形象的形容柳条上的嫩芽毛绒绒的像须子一样。

    言归正传。这一天,我太爷沿河走了许久不见一户人家儿,在天将黑的时候,终于看到一个小村子,这小村子不大,目测也就二十几户人家儿。在河岸边儿一排柳树下,我太爷遇上几个捋嫩芽儿的村民,看样子是打算拿嫩芽儿做晚饭的。

    我太爷走了过去,跟他们打听这里是啥地方,让我太爷没想到的是,几个村民不算友好,爱搭不理,问了好几声儿,其中一个才说,“这里是鄄城。”

    再一打听,鄄城是哪里?村民勉强从牙缝里崩出两个字,“菏泽”。

    我太爷这才明白,自己已经顺河来到了曹州府菏泽县地界,也就是现在的山东省菏泽市。

    我太爷小的时候,跟蔡府的几个武师学武,其中一个武师就是山东菏泽人,听那武师说,他们这里人的非常豪爽好客,大碗儿喝酒大块儿吃肉,四海之内皆兄弟,义薄云天,他们这里不光男人习武,女人也习武,几乎人人习武,名副其实的武术之乡。

    为啥菏泽这里人人习武呢,是有原因的,等下面再说。

    我太爷抬手一指,又问,“河边儿这个小村子叫啥名儿?”

    几个村民闻言,上下看了我太爷几眼,把头一扭,自顾自捋起柳须儿,谁都没回答,好像没听见似的。

    我太爷见状,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这一路走过来,自己也到过不少地方,还没见过像他们这么冷漠的人,好像他们跟自己有仇似的,说他们这里的人豪爽好客,看来是言过其实了。

    我太爷耐着性子又问,“村子里有没有可以借宿的人家儿,我想在村里借宿一宿。”

    几个村民一听,把脸全拉了下来,其中一个矮矮的中年妇女几乎用威胁的口吻对我太爷说:“年轻人,你最好赶紧的离开这里,在俺们村子里借宿,没你啥好处!”

    “大婶儿,您这话啥意思?”我太爷很客气地问。

    另一个皮肤黑黑的妇女,虽然也拉着脸,相较而言还算和善,她给我太爷解释说:“俺们村子里邪性,外人进去就出事儿,你赶紧走吧,再往前走十几里地就是‘渡口’,那里有客栈。”

    渡口,我查了下资料,也就是现在的山东省菏泽市鄄城县董口镇,经年历久到了现在,“渡口”被人念成了“董口”,这或许跟当地的方言有很大关系吧。

    我太爷听了一笑,啥邪性事儿他没见?连河里的龙王爷都宰过,还有啥邪性事儿能吓着他?我太爷脸上带着笑意,好奇地问:“怎么个邪性法儿?”

    我太爷这话一问出口,几个村民脸色同时一变,柳须儿也不摘了,扭头就走,走的还挺仓惶,弄得我太爷莫名其妙。

    不过,我太爷从几个人走路的步伐里看出来了,全都练过。他心说,豪爽好客言过其实了,人人习武倒是真的。

    这个时候呢,我太爷真的走累了,肚子也饿的咕咕乱叫,要是到那妇女说的“渡口”还要走十几里地,他不想再往前走了。

    思来想去,我太爷决定在村子上借宿一宿,管它有多邪性呢,说不定是这些人危言耸听。

    我太爷不但一身武艺,还兼备驱邪捉鬼的手段,驱邪捉鬼人要是给邪性事儿吓着了,那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这时候,还不到打落更的时间,大概也就是晚上六点半左右,是该掌灯的时候。

    进了村子以后,让我太爷没想到的是,这个小村子居然家家关门闭户,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大晚上的连个灯都不点,整个村子里不但乌起码黑,还死气沉沉的,置身其中,叫人心里直打哆嗦。

    我太爷忍着那种奇怪感觉在村里转了一大圈儿以后,发现只有一户人家儿院门开着,站在院门口儿喊了几声,没人答应,走进院里一看,房门也是开着的,里面黑漆漆的,又在院里喊了几声,还是没人答应。

    我太爷心里挺纳闷儿,左右看看,也不见个人,又累又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几步走进了房间。

    这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房间里光线非常不好,空气里充斥着一股子焚香和烧纸味儿。

    我太爷站在房间里又喊了两声,见还是没人答应,回手把身上的大包袱解下放在脚前,从里面掏出半截儿蜡烛,用火镰点着以后举着朝房间一照。

    就见房间里很空旷,正中间一字排开放了三口黑漆大棺材,在三口棺材前面分别放着一个火盆和一个香炉,里面有很多烧尽的残灰。除了这三口大棺材和火盆香炉以外,房间里再没其他物件儿。

    我太爷心里纳闷儿,谁家没事儿在屋里放三口棺材呢?

    这时候,他发现房间左右还有两个里屋,举着蜡烛分别走进里屋看了看,两个里屋也是空的,别说没人,也是连个其他物件儿都没有。此情此景,看起来都有点儿诡异。

    不过,我太爷不管这些,房子里没人更好,虽然没吃的,至少这一夜有地方睡了,还不用给人家房钱。

    这时候,他再没之前那么拘束了,从两个里屋里挑出一个自己比较满意的,其实也没啥好挑的,都是空空如也,又跑到外面抱来一大堆稻秸,在屋里给自己铺了个厚厚的草窝儿,又把裤腰带勒了勒,钻草窝儿里睡上了。

    睡到半夜,出事儿了,外屋那三口大棺材传来了异常的响动……

    第八十八章 夜战“僵尸”

    前面说了,我太爷这时候已经离家出走三个月,一路东行来到了山东菏泽地界,沿途路过一个小村子,这村子里的村民不但不算友好,整个村子看上去都是怪怪的。我太爷在村子里转悠了一大圈儿,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开着门的人家儿,谁知道这户人家家里不但没人,房间里居然还放了三口黑漆大棺材。我太爷不在乎这些,抱些稻秸放进里屋,钻秸草窝里睡上了。

    睡到大半夜,我太爷在睡梦里感觉身上猛然一冷,好像要出啥状况,紧跟着,从外屋细细瑟瑟传来一些很奇怪的声音,我太爷旋即从睡梦里惊醒了。

    他在草窝里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了看,房间里乌起码黑的,因为外面有月亮,还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程度,借助从窗户射进来的月光勉强能看到对面的墙壁和房门。

    我太爷这时候侧起耳朵听了听,可是就在这时候,声音又没了,房间里霎时间静得怕人,我太爷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

    就在他听了一会儿,见没啥动静,想闭上眼睛再睡的时候,就像有人跟他故意作对似的,声音再次细细瑟瑟传来,我太爷后脊梁骨顿时一寒,屏住呼吸仔细听了起来。

    就听外面,嘎吱吱——嘎吱吱——嘎吱吱——

    我太爷浑身汗毛顿时立了起来,心说,这大半夜的谁在挪外面的棺材盖儿?

    我太爷有心到房门那里朝外屋看看,但是他这时候还没睡饱,躺在草窝里懒得动地方,把耳朵竖的直直的,全神贯注听着外面的动静。

    声音“嘎吱吱”响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房间里再次恢复死一样的平静。我太爷本以为这就完了,可谁成想,突然间,啪嚓,啪嚓,啪嚓,传来三下巨大刺耳的木板砸地声,好像是棺材盖儿从棺材上跌落了下来,紧跟着,噗通,噗通,噗通,又传来三个沉闷的落地声,好像三件重物从高处掉了下来。

    我太爷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一惊,心说,难道这些棺材都是“实芯儿”的,里面的死人挪开棺材盖儿,从棺材里跳了出来?怪不得棺材头都放着火盆跟香炉呢。

    这一下,我太爷在草窝里躺不住了,想从草窝里起来到外面看看,可是,还没等他站起来,就在这时候,房门被缓缓推开了,门板摩擦着门框,发出一串“吱扭吱扭”刺耳又难听的涩响,紧跟着,一只毛乎乎的大爪子顺着门缝伸了进来。

    我太爷见状心里一抖,身子像绷紧了力度的弹簧似的,一个鲤鱼打挺从草窝里跳了起来,与此同时,嘴里给自己壮胆似的大喝了一声:“什么人!”

    就在这时候,房门“砰”一下被什么东西撞上,门框好悬没给撞飞,房门顿时四敞大开,一条黑影幽灵一样“忽”地从外面窜了进来。

    因为非常突然,我太爷冷不防倒抽了一口凉气。

    就见这条黑影个头儿不算大,约莫只到我太爷胸口位置。黑暗中,我太爷清晰地看到黑影一对眼睛像猫眼似的冒着绿莹莹的亮光。

    这是个啥玩意儿?我太爷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也没听我高祖父说过,心里不免有些吃惊,下意识朝身后退了一步。

    “呜呼!”

    黑影见我太爷向后倒退,似乎来了胆气,怪叫一声,张牙舞爪朝我太爷扑来,身上带着一股子充满腥骚味儿的罡风,呛得我太爷鼻子发皱。

    还没等我太爷有所反应,黑影已经来到我太爷跟前,我太爷吃了一惊,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东西不但速度奇快,跳跃能力更是极强,“蹭”地一下,居然平地纵起四尺多高,紧跟着挥起一双爪子居高临下,朝我太爷脸上恶狠狠抓来。

    我太爷顿时大惊,赶忙一矮身子朝侧面闪躲,刚躲过去,还没等我太爷反应过来,从房门那里又冲进来一个,这一个,比之前那个个头儿稍微矮一点,速度也是奇快无比,几步冲到我太爷跟前,二话不说,抬爪子就抓。

    我太爷狼狈闪身,千钧一发间险险躲了过去,导致心脏剧跳,后背冷汗刷一下冒了出来。

    这也就是我太爷了,要是换作旁人,估计就这么两下子已经给放翻在地了。

    这时候,之前个头儿稍大点儿的那个把身子收住,联合后来这个,一起朝我太爷疯狂扑来。

    我太爷快速向后倒退三步,大喝一声,“你们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两个家伙闻声一愣,不过,他们似乎听不懂我太爷的话,只是停顿一下,很快又不要命的朝我太爷扑来。

    我太爷来了点儿火气,不由分说就动手,这也太不讲理了。朝两个家伙迈出一步,等两个家伙来到跟前,身子一转,轻松躲过一个,至于另一个,他没躲,挥起拳头朝那家伙脑袋砸了过去。

    “彭”地一下,我太爷的拳头狠狠砸在了那家伙的脑袋上,那家伙顿时发出“嗷”地一声怪叫,只是听着不像人声儿。

    我太爷发现自己这一拳头打下去并没有讨到便宜,相反的,吃了暗亏,因为这一拳虽然打中了那家伙,但是那家伙脑袋上好像全是刺猬一样的硬毛,拳头打下去就像打进了钢针堆里似的,手上被扎出无数小眼儿,咕咕冒血,整只手刺痛无比,瞬间鲜血淋漓。

    就在这时候,从外屋传来一声暴怒般的咆哮,像声炸雷似的,伴随着咆哮从房门那里又冲进来一个,这一个,个头儿更大,我太爷定睛一看,足足能比他高出大半个头,堵在房门那里黑压压的像座小山似的。我太爷身高大概在1米77左右,这个大家伙不说两米也差不多了。

    大块头一冲进来,不大的房间顿时显得拥挤不堪。

    此时此刻,饶是我太爷艺高人胆大,心里也不免发憷。

    由于房间里光线不好,我太爷看不出这三个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反正不是人,感觉上,很像三只用两条后腿走路的大狼狗,又或者是三只个头儿硕大的野猴子。

    这时候且无论它们是什么,它们决计来者不善。我太爷拉开架势,全身戒备着冲它们喝了一声:“在下路过此地无意冒犯,借宿一宿便走,若要银两,在下给些便是。”

    还是那句话,这些家伙似乎根本听不懂我太爷在说什么。

    其实我太爷这时候对它们说话是在先礼后兵,它们万一是些成了精的玩意呢,我太爷听我高祖父说过,成了精的精怪一般都能听懂人话,只要不去冒犯它们,它们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

    我太爷喊过以后,三个家伙竟然无动于衷,鼻孔里呼哧呼哧喷着带着腥味的粗气,显得非常愤怒,根本不理我太爷这一套。

    我太爷感觉这时候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用武力了,把它们打服、打怕、打跑了为止。

    稳了稳心神,我太爷从腰里把两仪阴阳剑抽了出来,霎那间,雪亮的剑身借助房间里微弱的月光发出一道冷冽的光芒。

    常言说的好,狗怕弯腰,狼怕掂刀。三个家伙见我拔出两仪阴阳剑,全部向倒退了一步,似乎有些惧怕了。

    不过,没停上两秒钟,三个家伙同时怪叫一声,一起朝我太爷扑了过来。我太爷想往后退,却发现被它们逼到了墙角儿,三个家伙大个子居中,小个子居右,那个不大不小的居左,左右中三面夹击,我太爷想躲都没地方躲。

    趁着三个家伙还没扑到跟前,我太爷把身子一沉,小腹运上一口丹田气,陡喝一声,先发制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呼”一下纵身跃起,右腿用上全力朝中间那大个子当胸蹬去,与此同时,手里的两仪阴阳剑刷一下砍向右边那个小家伙的脑袋。

    “嗵”地一声,中间那个大家伙躲闪不及,被我太爷当胸踢中,右边那个小家伙儿脑袋一歪,灵活地躲过了我太爷一剑,左边那个不大不小的没受到我太爷攻击,在我太爷蹬中大个子的同时,跳过来在空中将我太爷凌空扑中。

    “噗通”,“噗通”,两声闷响。

    被我太爷蹬中的大家伙,身体像块石板一样,笔直地向后翻倒了下去,我太爷和左边这个不大不小的家伙紧随其后一起跌在了地上。

    这时候,我太爷见被自己踢中的那个大家伙,身体居然不打弯儿笔直地翻在地上,心里大叫一声,“不好,是僵尸!”

    我太爷听我高祖父说起过僵尸,说有些人含怨而死,怨气就会导致尸体不腐不化,在机缘巧合下,尸体吸收了地下阴气,生出指甲毛发,变成死而不腐的僵尸。不过,我高祖父也是听他师傅王守道这么说的,别说我高祖父,就连王守道也没见过真正的僵尸。

    倒不是说这世上没有僵尸,只是尸体死而不化的案列不少,真正从墓冢里爬出来扑人的不多。

    我太爷没想到今天自己撞了大运,居然一下子碰上仨!

    这时候,那头不大不小的“僵尸”把我太爷压在地上,它身上那股子畜生一样的浓烈腥臊味儿,呛得我太爷只想吐。

    这头“僵尸”可能在跌倒的时候摔到哪儿了,把我太爷压在身下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展开攻击,嘴里传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好像很疼的样子。

    我太爷可不会给它反应过来的机会,抄起两仪阴阳剑照定它身上就扎。

    噗、噗、噗几下子,传来皮毛割裂声,紧跟着,这头“僵尸”发出一串凄厉惨嚎,一股带着热气的血腥钻进了我太爷的鼻孔里,与此同时,压在我太爷身上那毛绒绒的身躯渐渐无力地软了下来。

    太爷用另一只手顺势一摸,自己衣服上湿答答的,还热乎着,应该是血,好像这头“僵尸”被自己刺中了要害,料想这时候即便没有当场断气,也没啥攻击能力了。

    我太爷双臂一用力,把这头“僵尸”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

    第八十九章 血战“僵尸”

    “嗷——!”

    “嗷——!”

    就在我太爷推开身上那头“僵尸”以后,还没等他从地上站起来,剩下的那一大一小两头“僵尸”,突然间同时发出两声撕心裂肺的悲鸣。顷刻间,悲戚的叫声回荡在房间里,滚雷一样,震得我太爷耳膜嗡嗡直响,与此同时,也把他给吓了一大跳。

    就见被他一脚踢翻的大“僵尸”忽一下直接打地上纵了起来,绿幽幽的眼睛里都泛出了红光,杀意大增,似乎那头不大不小“僵尸”的死,让这大小两头僵尸彻底暴怒了。

    须庚间,大“僵尸”连同连小“僵尸”,失了心疯似的,不顾一切怪叫着朝我太爷扑了过来。

    我太爷心里一惊,见它们来势凶恶,不敢硬磕,索性这时候还在地上躺着,也不讲啥绿林面子了,顺势朝房门那里就地滚了起来。

    翻滚几个起落以后来到了门口儿,借势回头一看,见两头“僵尸”离他还有几步之遥,一翻身从地上跃起,脚后跟还没站稳,撒腿就往外跑,两头“僵尸”见状,愤怒怪叫着在后面紧追不舍。

    几步跑出里屋来到外屋,我太爷这时候忍不住用眼角余光朝那三口大棺材瞥了一眼。借着房间里微弱的月光,就见三口大棺材已经被掀开,三块棺材盖儿全在地上胡乱砸着,心说,这些玩意儿果然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可是,明明是邪物儿,又是谁在焚香烧纸祭拜它们呢?

    我太爷这时候顾不上考虑这些,瞅准房门,闷头朝院子里跑去。

    我太爷这时候倒不是害怕这些玩意,话说他怕过啥,他只是嫌房间里空间狭小,自己拳脚施展不开,打算跑到院子里好好跟这些玩意儿掰持掰持。龙王爷都宰过,还能怕这些虾兵蟹将么?

    这时候外面大明月白玉盘似的,高高儿挂在天上,淡淡地月光射下来,让整个院子看上去像铺了层白霜,静静的,视线也不知道比房间里好了多少倍。

    我太爷很快跑出房间来到了院子里,借着明亮的月光朝院落里一扫,不但整个小院里的事物能看得清清楚楚,还没有房间里那种窘迫感了,心里顿时透亮不少,深吸了一口气。

    站在院子里,我太爷感觉自己就像旱龙得水了似的,完全可以放开手脚跟两头“僵尸”大干一仗了,这种邪物儿留在世上就是祸害,越早除掉越好。

    这时候,大小两头“僵尸”很快也从房间追到了院子里。这两头僵尸并不像电影电视上演的那样儿,不是蹦蹦跳跳的那种,完全撒开两条腿用跑的,并且跑的还不慢。我太爷听我高祖父说过,只有修炼到一定程度的僵尸才能像人一样甩来两条腿奔跑,眼前这两头“僵尸”( 末代捉鬼人 http://www.xlawen.org/kan/48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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