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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部分阅读

    走离开了这里,对吗?”

    红布帘子抖了一下。

    “你觉得他还会回来,所以你一直在这里等他,对吗?”

    这一次,红布帘子没动,不过木盆里的水又变颜色了,我奶奶赶忙又换了一张新纸。

    这一次,纸张上寥寥几笔画了一个小包袱,小包袱一头儿,露着一张孩子脸。

    我奶奶顿时被女鬼触动了一下,“你留在这里,是为了等你的孩子……”

    红布帘子狠狠抖了一下,紧跟着,木盆里的水再次变黑,我奶奶又扔进木盆一张新纸。

    很快的,新纸上面又出现一个长头发女人,女人脚下是一条弯弯曲曲的路,路的尽头,画着一个小包袱。

    我奶奶看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抬起头问布帘子,“你想要我帮你找孩子?”

    红布帘子又狠狠抖了一下。

    我奶奶顿时沉默了下来,这人海茫茫的,到哪儿去给她找孩子呢,再说谁知道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当年那孩子现在多大了,是死是活呢?

    当下,我奶奶就有心用强硬手段把这个不守妇道的女鬼驱逐出宅子,不过就在这时,她想起了我太爷之前交代她的那些话,“鬼也分好坏,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事咱可不能干!”

    女鬼对自己的男人不忠,于情于理,固然不对,但她化煞以后并没有害过人,只是想在宅子里等她的孩子,单论这一点,还是值得同情的。

    再者,撇下这女鬼不说,这么破旧的老宅子,背阴宅,风水又不好,那候德森明知道这是座凶宅,为啥就是不肯放手呢?花钱找人来这里驱鬼驱邪,他图个啥呢?就是把这里的女鬼赶走了,这么破旧的地方也不可能再住人呀。

    思量许久,我奶奶觉得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事,必须把这些事弄清楚再说。

    于是,我奶奶又问红布帘子,“外面那个候老爷,你认识吗?”

    红布帘子抖了两下。

    “那你知道他为啥非要这座老宅子吗,这宅子里是不是有啥?”

    我奶奶话音刚落,木盆里的水再次变黑,我奶奶赶忙又换上一张新纸。

    很快的,纸张上出现一个圆盆子,盆子里面画着元宝之类的。

    聚宝盆?我奶奶一看就明白了,这处宅子里一定有一笔价值不菲的财宝,候德森如此锲而不舍,恐怕是知道这宅子里藏着财宝。

    随后,木盆里的水再次变黑,我奶奶赶忙又换上一张新纸,这一次,纸张上出现一个襁褓里的婴儿,婴儿旁边画着那个盛满珠宝的聚宝盆。

    我奶奶一看,立刻就笑了,与此同时,心里有了一个完整的推测:这个宅子的主人,在杀了这对男女以后,因为害怕官府缉拿,抱着孩子走的匆忙,留在宅子里一笔数量可观的财物,女人死后化煞,守着宅子不让外人进来,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她的孩子能返回这座宅子,她想把这些财宝留给她自己的孩子,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奶奶把自己的推测对着布帘子说了一遍,布帘子连连抖动,显然我奶奶的推测是完全正确的。

    不过,这么一来,让我奶奶着实为难了,她从木盆旁边缓缓站起身,对布帘子说道:“你孩子的事,我帮不上忙,只要你在这里不害人,我不会把你赶走,你好自为之吧。”说着,我奶奶伸手去解布帘子下角的红绳。

    女鬼这时候似乎不干了,红布帘子剧烈抖动起来,我奶奶赶忙把手缩了回来。

    与此同时,木盆里的水又变成了黑色,我奶奶犹豫一下,又扔进去一张新纸。

    不大会儿功夫,新纸上面出现一个长头发女人,女人双膝跪地,双手作揖,呈乞求状,看着挺可怜的。

    我奶奶一下子心就软了,轻叹了口气,问布帘子,“你知道你儿子在哪儿吗,你要我咋帮你?”

    就在这时候,院子外面传来我爷爷喊声,“枝儿,枝儿,你没事吧?”

    我奶奶赶忙回头朝门口回了一句,“我没事哥。”

    我爷爷又喊,“时候不早了,你快出来吧。”

    我奶奶应了一声,“这就出来了。”

    等我奶奶把头从门口转回来的时候,红布帘子居然不见了,我奶奶忙扭头朝另一个里间门口看去,那面红布帘子也不见了。

    我奶奶心里顿时莫名其妙的涌出一股无所适从的空落感觉……

    第一百四十二章 李府太监

    就在我奶奶问出,“你知道你儿子在哪儿吗,你要我咋帮你?”红布帘子突然不见了,也就是说,女鬼藏了起来,它这是啥意思呢?

    难道是被我爷爷刚才的喊声惊着了,还是不想再跟我奶奶交流了?我奶奶想不通。

    这时候,我爷爷在外面又催促起来,还挺急。我奶奶只好答应一声,收了红绳,端起木盆走出了房间。

    院子外面,我爷爷、候德森以及那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都在门口等着。

    我爷爷离门口最近,一脸焦躁。候德森带着两名家丁站在不远处,看不出焦急,倒是一脸的火热加期待,似乎候德森此刻巴不得我奶奶在房间里多呆一会儿,最好能把房间里的鬼魂当场除掉。

    我奶奶顺手把木盆里的水泼到墙根儿,朝候德森看了一眼,这土财主既然知道这宅子有财宝,肯定还知道些其他事儿,说不准他能知道女鬼孩子的下落,心下合计着,待会儿套套他的话。

    我爷爷见我奶奶出来,拄着拐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奶奶跟前,抬手接过我奶奶手里的木盆,关心问道:“枝儿,你咋才出来呢,没事吧?”

    我奶奶欣慰地冲我爷爷一笑,“哥,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嘛,我没事,放心吧。”

    “整天要我担心你。”说着,我爷爷神神秘秘一回头,朝身后候德森三个看了一眼,三个人不紧不慢正朝他们这里过来。我爷爷压低声音对我奶奶说道:“枝儿,这事儿别管了,咱这就回家吧。”

    “咋了?”见我爷爷话说的小心谨慎,我奶奶一脸不解,感觉我爷爷肯定发现啥了。

    “因为……”

    我爷爷刚要说,候德森带着两名家丁已经来到了他们跟前,我爷爷忙把话又咽了回去。

    候德森这时候一脸激动,来到我奶奶跟前,干笑着恭维我奶奶,说我奶奶道行高深,乃仙姑下凡。先前的轻慢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到了。

    奉承了我奶奶几句以后,候德森迫不及待问我奶奶进到屋里以后的情况,看来恭维是假,关心房间里的鬼魂才是真的。

    我奶奶冲他一笑说:“屋里也没啥,就是有个上吊的女鬼。”

    候德森和那俩家丁听我奶奶这么说,脸色同时一变。我奶奶接着说:“你们也别怕,只要不进到屋子里,那女鬼不能把你们咋样儿。”说着,我奶奶话锋一转,问候德森,“候老爷,这老宅子过去的主家儿是谁,你知道不?”

    候德森闻言脸色一窒,眼神闪烁,明显是在想啥,停了一会儿,吞吞吐吐说道:“过去的……过去的主家儿姓李。”

    “他现在在哪儿,知道不?”

    候德森牵强地摇了下头,“不知道。”

    “我记得你说这宅子是你朋友抵债给你的,你那朋友难道不是这宅子的主家儿吗?”

    候德森狐疑地看了我奶奶一眼,语气不快地反问道:“白仙姑,你问这些干啥?这个……跟你没关系吧?”

    我奶奶一笑,“跟我是没关系,不过跟屋里那女鬼有关系,那女鬼的孩子丢了,不把孩子给她找回来,她是不会离开的。”

    “孩子?”候德森露出一脸不解,不像作假。

    我奶奶解释说:“过去住在这里的家主抱走了她的孩子,她留在宅子里,就是为了等她的孩子,不等到孩子,她是不会走的。”

    候德森闻言急道:“那、那就没别的办法了吗,你、你就不能做法把她赶走吗?”

    我奶奶把头一歪,露出一脸无奈,“要是能赶走,我还问你干嘛。”

    候德森立刻把头低了下去,脸上阴晴不定。

    这时候,我爷爷又给我奶奶使起了眼色,还挺着急,我奶奶看了他一眼,回了他一个眼色,示意他再等一会儿,我爷爷立刻没好气地瞪我奶奶一眼,我奶奶嘴角一勾,立刻又回了他一个嬉皮笑脸,气的我爷爷把头扭向了别处。

    就在这空当儿,候德森把头抬了起来,不过像变了个人似的,恭恭敬敬笑着对我奶奶说:“白仙姑,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先到我府上吃了晚饭再说吧。”

    我爷爷赶忙又给我奶奶使起了眼色。我奶奶看看候德森,又偷看了我爷爷一眼,想了想,对候德森说道:“贵府上俺们两口子就不去了,这夜里阴气重,也不合适做法,俺们这就回去吧,赶明儿俺们再过来,对了候老爷,借俺两口子一辆马车使使,赶明儿过来时再还你。”

    听奶奶这么说,候德森居然脸上一阵轻松,如获大赦似的,不过他嘴上却说:“那怎么能行呢,怎么着也得到府上喝口茶水。”

    我奶奶一摆手,“不喝了不喝了,爹娘还在家里等俺们呢,回去晚了,老两口子又该担心了。”说完,朝我爷爷一笑,我爷爷松了口气。

    随后,候德森让一名家丁牵来一辆带棚子的马车,我奶奶坐进马车,我爷爷赶着马车,在候德森目送之下离开了河湾儿村。

    路上,我奶奶问我爷爷,这么着急回家干啥,是不是刚才发现啥了。

    我爷爷对我奶奶说,就在我奶奶进到堂屋没多久,他发现有人趴在墙头儿探头缩脑朝院里偷看,显然不怀好意。

    前面说过,我爷爷善使飞刀,一般练这种功夫的人眼神要比一般人敏锐很多,候德森和他那俩家丁都没发现墙头有人,却没能逃过我爷爷的眼睛。

    我爷爷怀疑,除了候德森以外,还有人在打这老宅子的主意,这趟浑水趟不得。

    听我爷爷说完,我奶奶沉默了一会儿,说:“看来这宅子过去家主儿不简单,明个儿来的早点儿,先找他们村里的老人打听打听。”

    我爷爷一听就急了,“你还要管呀,明个儿你就别来了,我过来把马车还给那财主,这事儿咱就甭参合了。”

    听我爷爷这么说,我奶奶叹了口气,她想起了堂屋那女鬼,觉得那女鬼挺可怜的,有些于心不忍,冷不丁问我爷爷,“哥,你说人好,还是鬼好?”

    “哪个都不好。”我爷爷冷哼了一声。

    “我觉得鬼比人好,鬼说的都是人话,人很多时候都在说鬼话,恶鬼恶,没人恶。”

    “你这话啥意思,你到底想说啥?”我爷爷有点不耐烦。

    “我想帮那女鬼找儿子。”

    我爷爷狠狠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不行!”

    “为啥不行,咱要是不管了,那候财主将来再找个有道行的师傅过去,把女鬼打散了,那你忍心吗。”

    我爷爷也不是那种狠心肠的人,一句话,噎的我爷爷哑口无言,最后他妥协道:“等回家问问咱爹吧,爹让管就管,爹要是不让管,那你就死了这份儿心吧。”

    二更天刚过,我奶奶和我爷爷来到河岸渡口,把马车寄存在巡河人那里,坐船过河回家。

    到了家里,我太爷还没睡,我奶奶把事情跟我太爷说了一遍。

    我太爷抽出王守道那根大烟袋吧唧吧唧抽了几口以后,对我奶奶说道:“这事儿,咱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那就管到底吧,小心些就是了。”说完,我太爷居然莫名其妙叹了口气。

    后来我奶奶才知道我太爷当时为啥要叹气,因为我太爷说出上面那句话的时候,想起了我奶奶的父母,也就是白福根夫妇。我太爷把我奶奶抱回家以后,夫妇两个的鬼魂曾经来家里看我奶奶好多次。父母对孩子的这种挂念,曾经身为浪子的我太爷,是最能理解的。

    第二天,还是由我爷爷陪着,快到晌午的时候,我奶奶再次来到了河湾儿村。

    依着我奶奶的意思,没着急去那老宅子,让我爷爷赶着马车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儿,这时候刚好是晌午吃饭的时间,很多村民图凉快搬条凳子坐大树底下乘凉吃饭。

    我奶奶就凑过去和他们搭讪,这些村民倒也很好说话,没几句,我奶奶就问起了那个老宅子的事儿。

    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还真知道一些,就跟我奶奶说,那个老宅子是几十年前一个姓李的外乡人盖的,那人来的时候背着个大包袱,听说那包袱里全是金银珠宝,不过,谁也没亲眼见过。宅子盖好以后,那外乡人就在这里定居下来,六十来岁的一个老头子,竟然娶了附近村子里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不过那大姑娘过门儿没多久,就传出消息,说这老头子是个太监,慈禧老佛爷驾崩以后,从宫里跑出来的,因为这老太监没那本事,这大姑娘就跟别的男人好上了,再后来,那老太监不见了,那宅子就开始闹鬼了。

    老人说到这儿,旁边的村民就开始七嘴八舌议论,说这老太监可能就是当年慈禧老佛爷身边的大红人李莲英,要不然那老宅子为啥叫“李府”呢。

    在这里我必须说一下,为了我奶奶这段经历,我专门网上搜索了一下李莲英,时间、年份、年龄,基本上都能对上号儿,但是河湾儿村这个“李府”的老太监,应该不可能是李莲英,李莲英不可能跑这么远,从京城跑来河南定居。不过,慈禧死后,是有不少人想杀李莲英,李莲英也确实想找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躲起来。

    河湾儿村“李府”这个李太监到底是谁,谁也说不清楚。

    第一百四十三章 侯府所见

    我奶奶对老宅子家主的身份并不感兴趣,管他是李莲英还是安德海呢,她只想知道那老太监后来的去向、以及女鬼孩子的下落。

    我奶奶想了想,又问老人,那么大一个老宅子,七八间屋子,难道就住了老太监和那大姑娘两个人吗,家里就没有个家丁丫鬟啥的?

    老人说,有呀,家里除了那大姑娘,还养着俩小丫鬟呢,不过就是没有家丁,宅子里没男人,除老太监一个不男不女的,剩下的全是女人。

    我奶奶又问,后来那俩丫鬟哪儿去了?

    老人摇了摇头说,这都是几十年前的老事了,有些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那老太监来到他们这里以后,先是盖了一间大房子,和那大姑娘成亲以后,又围了个大院子,在院子里又盖了几间厢房,厢房盖好以后,从外地买了俩丫鬟,打哪儿以后,老太监就很少再出门,又因为那宅子偏僻,整条巷子里就住了他们一家,村里很少再有人见到过他,每次买粮食买菜啥,都是那大姑娘带着俩丫鬟出门买的,后来,那大姑娘就在外面跟别人好上了,那老太监的名声也就传了出来。

    再后来,就是一年多以后的事儿了,有一次那宅子里又哭又笑,听见的村民爬墙头一看,堂屋门开着,门里一个大男人,坐地上浑身抽抽着,一会儿哭一会笑,爬墙头的村民一眼就把那男人认了出来,是村里有名的二溜子,平常就喜欢偷鸡摸狗,想是去老太监家偷东西了。

    有个好心的村民就把二溜子的家人找来了,二溜子的家人翻过院墙走进堂屋去拽二溜子,可谁成想,进到屋里的人也都跟二溜子成了一个模样,进去几个疯几个。

    最后把村长也惊动了,村长让人用渔船上捞死漂的搭钩把屋里的人勾住,一个个拽了出来。

    也就在这时候,村里人才知道这老宅里已经没人了,不过,打那儿以后,谁也不敢再靠近那所宅子,都说老太监一家子给人杀死在了宅子里,全变成了厉鬼,宅子也变成了凶宅。

    老人说到这儿,我奶奶轻轻点了点头,在心里自忖,看来想从那俩丫鬟身上了解老太监的去向,也是不可能的了,这些村民显然并不知道老太监杀死奸夫Yin妇,又抢了他们孩子逃走的事。至于那两个丫鬟,女主子跟别人偷情,她们一定知道,老太监说不定把她们也一起逼死在了老宅子里。

    打听到以上这些消息,我奶奶觉得已经没啥可打听的了,就想坐上马车招呼我爷爷离开。

    就在这时候,我奶奶猛然又想起一件事。之前走进那老宅子的时候,院子里的葡萄晶莹喜人,像给人修剪过,而且后院有间厢房也像是给人修缮过,这说明至少有人在宅子里住过。不过,这和候德森的说法儿就有些冲突了,候德森说,宅子里的房间全都进不去人,既然进不去人,谁又能在那里住着呢?

    想到这儿,我奶奶打消了离开的念头,把话题转到了候德森身上,跟几个村民打听起了候德森。

    我奶奶一说候德森的名字,几个村民立刻七嘴八舌说了起来,说这候德森外号“候得碗”,啥意思呢,就是搂着自己锅里的,还惦记着别人碗里的,贪财吝啬,强取豪夺,老不是东西了。

    有个和候德森年龄相仿的村民说,这候德森的老爹,年轻的时候跟几个洋人有交情,从洋人手里买来“福寿膏”,在县城开了家烟馆儿,挣了不少的黑心钱。

    民国成立以后,袁世凯大总统下令禁烟,那些开烟馆的烟馆老板逃的逃、抓的抓,甚至还有被枪毙的。候德森他老爹害了怕,关了烟馆,拖家带口回到了河湾儿村,听说从县城回乡的时候,行李里还带着不少没卖出去的“福寿膏”,后来那些抽“福寿膏”的人还跑他家里来买,直到现在,这候德森还在私下里卖着“福寿膏”。

    这里插一句,这时候的“福寿膏”,也就是鸦片,已经不再是从洋人手里买来的了,实打实的“中国造”,当时全国各地很多地方都种植罂粟,制作鸦片的作坊也特别多,这些作坊大多都是地方官员暗中支持的。

    言归正传。听村民说完,我奶奶点了点头,她也知道“福寿膏”是什么玩意,打小儿我太爷就教育我爷爷跟我奶奶,哪怕是刀架在脖子上“福寿膏”这东西也不能碰!

    从几个村民嘴里听了候德森卑劣的发家史,我爷爷把我奶奶拉到一边,黑着脸对我奶奶说:“你现在还想帮那姓候的吗?”

    我奶奶冲我爷爷调皮一笑,“本来就没想帮他,给那女鬼找到孩子以后咱就回家,行了吧。”

    我爷爷一皱眉,“怎么找。”

    我奶奶说:“再去问问那女鬼,说不定她知道孩子的下落,上次要不是你打断我,我没准儿已经问出来了……”

    书说简短,道别几个村民以后,我爷爷赶着马车,很快来到了老宅子所在的那个偏僻小巷。

    马车刚往巷子里一拐弯,我奶奶把车棚前面的布帘子撩开了,视线穿过深邃的小巷,大老远看见老宅子门口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家伙,那俩家伙看到马车,赶忙大步迎了过来。

    这俩家伙不会是别人,正是昨天一直陪在候德森旁边的那俩家丁,没等马车走到老宅子近前,两名家丁便迎面拦下了马车。

    只见这俩家丁神色有点异常,好像宅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儿似的。两名家丁跟我奶奶说,老宅子不用再进去了,候老爷在家里摆了一桌宴席恭候着二位呢。

    我奶奶问,为啥不用进了。两名家丁谁也不肯说,催促着我爷爷把马车掉头。

    我奶奶心里奇怪,不过也没啥借口拒绝,由两个家丁前面带着路,来到了候府。

    这候德森家宅不小,一个大院儿,前后分成两个小院儿,整个儿十几间房子。适才我奶奶从那些村民嘴里还了解到,这候德森大小老婆五个,孩子成群,家丁丫鬟全部加起来上下几十口人。

    下了马车,两名家丁前面引路,很快来到候府的客厅。

    我奶奶小时候跟着我高祖母去过几次尉氏县蔡府,候德森家的会客厅几乎能和蔡府的相提并论,十分奢华。不过候德森这些家当儿可都是祸害老百姓得来的,来路不正。

    这时候,候德森正和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在客厅里坐着,女子衣着艳丽,满脸狐骚,不用看也知道,候德森的小老婆。

    我奶奶和我爷爷随两名家丁走进客厅以后,候德森赶忙起身相迎,那个骚媚女人没动地方,不过却把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我爷爷身上。

    前面说过,我爷爷的长相,集中了我太爷和我太奶所有的优点,说起来,比我太爷年轻时还漂亮,虽然这时候我爷爷已经三十岁,看着却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不过,当那骚媚女人看到我爷爷那条残腿以后,先是失望,随后狠狠地撇了撇嘴。

    我奶奶把这狐骚女人撇嘴的动作完完本本看在了眼里,眼睛一红,咬了咬下嘴唇。

    寒暄几句以后,候德森吩咐身边的两个丫鬟,到厨房端菜开饭。

    那些村民都说这候德森吝啬、一毛不拔,然而请我奶奶吃的这顿饭却十分奢侈,或许是有求于我奶奶,也或许故意在我奶奶面前显摆,毕竟我奶奶这时候才十九岁,正值芳华妙龄。

    鸡鸭鱼肉、七碟八碗的,上了一大桌子,眼看桌子上都快放不下的了,菜还没上完。

    其实,这时候已经过了吃饭的点儿,候德森那几个老婆已经吃过饭了,候德森那小老婆就没往饭桌跟前坐,在客厅里呆了一会儿,一脸没趣,起身就往客厅外面走,可能是想回房午睡吧。

    不过,很不凑巧,走到门口,一个丫鬟端着一大碗浓汤刚巧要往客厅里进,那小老婆的眼神这时候正在我爷爷那张脸上,没注意到外面的小丫鬟,直接撞了过去,丫鬟看见她了,想躲,却没躲开。

    那小老婆直接和丫鬟手里的汤碗撞了个满怀,汤碗一扣,里面的浓汤一股脑泼在了她胸脯上,这狐骚女人顿时传出一声杀猪般的嗷叫,瞬间一身黏糊糊的汤水外加青菜叶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等她回过神来,气急败坏,抬手就是一巴掌,打了小丫鬟一个趔趄。

    小丫鬟赶忙捂起脸道歉,这小老婆当然不依不饶,揪着小丫鬟的头发揪到候德森跟前,跟条发飙的母狗似的,非要候德森严惩小丫鬟。

    候德森当即把脸一沉,对身边家丁说道,请“家法”。

    不大一会儿,“家法”拿来了,其实就是一根大拇指粗细的白腊杆子,不足三尺,握手的一头儿缠着红布,下面垂着半尺来长剑穗一样的摆穗。

    小丫鬟也就十四五岁,跪在候德森脚前连连求饶,候德森老婆气呼呼叉腰在一旁看着,候德森举起“家法”就打。

    一白腊杆子下去,小丫鬟立刻传出一声哭叫,听着都让人揪心。

    这时候,最尴尬的就是我奶奶和我爷爷了。

    我奶奶皱了皱眉,还没等候德森打第二下,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第一百四十四章 女鬼之子

    候德森再次举起白腊杆,朝地上的小丫鬟砸去,白腊杆落到一半儿,却陡地停在了空中,候德森顿时愕然,扭头一看,白腊杆另一头儿被我奶奶紧紧抓在了手里。

    我奶奶一笑,对他说道:“候老爷,这事儿不怪这小丫鬟,算了吧。”

    候德森朝我奶奶那只抓着白腊杆子的白嫩小手看了一眼,语气不快道:“这些丫鬟不懂规矩,不打不行,白仙姑,这是我们家里的事,不用你管。”

    我奶奶闻言,立刻松开了白腊杆,转身又坐回了椅子上,候德森再次举起白腊杆子,眼看就要打下去。

    就在这时候,我奶奶漫不经心说了一句,“打吧,你打的不是丫鬟,是你家里的财路。”

    候德森一听这话,手里的白腊杆子就没敢落下去,扭过头疑惑地看了我奶奶一眼。

    这时候,我奶奶正用筷子夹着一块肉,旁若无人地给我爷爷嘴里送,“哥,来,咱们吃肉,啊……”

    候德森看着我奶奶问道:“白仙姑,你、你这话啥意思?”

    我奶奶没听见似的,微张着嘴,喂孩子似的把筷子上的肉放进了我爷爷嘴里,随后抬起眼皮看了候德森一眼,“你家这丫鬟面相不俗,有旺主之气,你再打下去,就把她的旺主之气打没了,你们府上半年之内就会运势大减,伤筋动骨……”

    候德森一脸狐疑,“白仙姑,你还会的看相么?”

    我奶奶一笑,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会,当然会,干俺们这行的,咋能不会看相呢。”

    我爷爷这时候干咳了一声,赶忙把头一低,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会,会看啥呀,会骗二傻子才是真的。

    候德森并不知道,看看我奶奶,又看看地上的小丫鬟,犹豫起来。我奶奶再次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小丫鬟跟前,把小丫鬟从地上拉起来,摸了摸小丫鬟的头发,嘴里说道:“别看这小丫鬟不起眼儿,身边可有财神爷赵公明护着呢,你打她,财神爷一生气,就会收了你的财,打她就等于在打你的财呀候老爷。”

    候德森闻言,脸色一变,立马把手里的白腊杆子扔给了身旁一名家丁。

    候德森小老婆不满意地冷哼一声,候德森立刻跟条老哈巴狗似的,点头哈腰摇尾巴将狐骚女人拉到一边儿,小声哄了起来。

    我奶奶看了看他们古怪一笑,再次回到椅子那里坐下。这时候,那名丫鬟朝我奶奶露出一个感激眼神,刚巧被我奶奶抬眼瞅见,我奶奶朝她一招手,“来来来小妹妹,给这哥哥倒杯酒。”

    小丫鬟赶忙走到桌前,拿起酒壶给我爷爷倒了一杯。

    我奶奶跟我爷爷耳语了几句,我爷爷点了下头,随后,我奶奶又在小丫鬟耳边轻声问了一句,小丫鬟低声回了一句,“在花园旁边。”

    “那你带我去吧。”

    这时候,候德森还在哄他的小老婆,小丫鬟带着我奶奶出了客厅。

    等候德森哄完他的小老婆回来,发现我奶奶不见了,问我爷爷。

    我爷爷说,“人有三急,小丫鬟带她方便去了。”

    花园里,在返回客厅的路上,经过一间土坯的小茅屋,就在我奶奶走过茅屋门口的时候,茅屋里突然传出一声呻吟。

    我奶奶扭头朝茅屋看了一眼,就见屋门上着锁,紧跟着,又是一声呻吟。

    我奶奶停下了脚步,问身边的小丫鬟,“这茅屋关着人吗?”

    小丫鬟脸色一变,吞吞吐吐道:“没……没有人,这是一间柴房,里面没有人,姐姐咱赶紧回去吧。”

    我奶奶没理会小丫鬟,走到门边,隔着门缝朝里面瞅了瞅,里面乌起码黑的,啥也看不到,回头又问小丫鬟,“是什么人给关在这里面了?”

    小丫鬟心虚,“没……没……”

    “行了,姐姐我耳朵不聋。”

    小丫鬟结结巴巴,“姐姐,你别……别问了,老爷不让说的……”

    我奶奶越发疑惑,“难道你们候府上还私设牢房吗?”

    这时候,茅屋里的人似乎听到了我奶奶和小丫鬟的对话,呻吟声的更加急促,好像在求救似的。

    “不、不是的……”小丫鬟快哭了,“姐姐,我求求你,咱们赶紧走吧。”

    小丫鬟越是这样,我奶奶越是好奇,一双眼睛直视着小丫鬟,郑重说道:“小妹妹,刚才可是姐姐我帮你求情的,你就没想过报答姐姐吗。”

    我奶奶这么一说,小丫鬟立刻沉默了下来,停了一会儿,小丫鬟一股脑说了出来。

    这小茅屋里关的不是别人,正是老宅子里女鬼的儿子,也就是几十年前被老太监抱走的那个孩子。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小丫鬟一边带着我奶奶返回客厅,一边简单扼要地把她知道的对我奶奶说了一遍。

    当然了,小丫鬟并不知道当年老太监离开老宅子的真正原因。

    小丫鬟说的是后来的事,也就是老太监带着孩子离开老宅子以后的事。

    话说,老太监抱着孩子离开老宅子,其实也没走多远,就在卫辉府这一带隐形埋名,靠乞讨为生,给孩子取名李京恩。

    老太监打算把李京恩当亲生儿子养大以后,给他自己养老的,但是,把李京恩养到十四岁那年,还没等李京恩给他养老,老太监就一命呜呼了。

    老太监死后,李京恩无依无靠,先是自己乞讨,后来被一个混江湖的“雁尾子”看上,收做了弟子。“雁尾子”是黑话,也就是江湖行骗的。

    李京恩拜了师以后,就开始跟着他师傅四处行骗,不过,没过几年,师傅也死了,这时候,他也已经长大了、出师了,就和他的几个师兄弟组成一个行骗团伙,大肆收徒,四处行骗。

    前些年,李京恩走了背字,行骗时给人抓住,打断了一条胳膊,团伙里那些师兄弟见他身子残了没用了,不再要他,把他踢了出来。

    李京恩顿时没了着落,一时间心灰意冷,拿着多年攒下来的积蓄,吃喝嫖赌抽大烟,没过多久,把积蓄全败光了。

    穷困潦倒之后,他想起了老太监打小儿跟他说过的,说河湾儿村这里还有套老宅子,宅子里有老太监一生的积蓄,有朝一日返回老宅子安享晚年。

    李京恩想起老太监这些话以后,就惦记上了老宅子,随后多方打听,一路上坑蒙拐骗、偷鸡摸狗来到了河湾儿村,可谁成想,刚一进村子,大烟瘾犯了,心里猫挠的一样,四下打听哪里有鸦片卖,最后打听到了候德森家里。

    不过,李京恩这时候身上一个大子儿都没了,烟瘾又把他闹的要死要活,嘴上一松,就把老宅子里有财宝的事儿跟候德森说了,候德森听了立马给了他足够分量的鸦片,非但如此,还把他留在家里做了长工,管吃管住管抽鸦片。

    候德森当然不会做赔钱的买卖,他一边稳住李京恩,一边私下派人进入老宅子,要是老宅里真有财宝,财宝得手以后,立马把李京恩打出家门,要是老宅子里没有财宝,那李京恩可就有的罪受了。

    不过,让候德森没预料到的是,派到老宅里找财宝的人,只要一进房门,立马儿就疯。

    候德森虽然老早就听说那老宅里不干净,但他没想到能有这么邪性,没办法,只好四处请高人到老宅子里驱邪捉鬼,不过,找来的那些人,不是骗子就是二棍子,没几个真本事的,一进房门,也是立马就疯。

    后来,候德森打听到河湾儿村东边几十里外的三王庄,有个刘师傅,道行高深,就赶往了三王庄。

    小丫鬟说到这儿,看了看我奶奶,问我奶奶,“老爷从三王庄请来的高人,就是姐姐你和那位哥哥吧?”

    我奶奶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小丫鬟继续讲。

    就在昨天,我奶奶和我爷爷随候德森去了老宅子一趟以后,候德森晚上回府,一刻不停,让人把李京恩带去了老宅子,想让李京恩进老宅子里找财宝。

    不过,去了没多久,李京恩就被几个家丁用绳子捆着抬了回来,听那几个家丁说,李京恩进到老宅子的屋里以后,跟别的人一样,直接就疯掉了。

    候德森气急败坏,叫人把李京恩扔进了这间茅屋里,从昨天晚上,一直关到了现在。李京恩这时候肯定是烟瘾犯了,加上又渴又饿,这才哼哼起来。

    小丫鬟说完这些,我奶奶心里透亮了不少,不过,就有一点她想不通,既然女鬼在等她儿子,她儿子进到房间以后怎么也会发疯呢?如果说老太监抱走她儿子的时候,儿子还小,现在长大了,她认不出来了,这种可能性是不存在的,因为鬼不认肉体,只认灵魂,即便肉体模样变的再离谱,灵魂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这时候,我奶奶和小丫鬟已经走到客厅门口,两个人就此打住。

    客厅里,候德森频频给我爷爷敬酒,我爷爷酒量一般,不过他有主心骨,虽然候德森敬酒频繁,他却总能找到借口推开。

    走进客厅,我奶奶坐回了我爷爷身边,那小丫鬟端起酒壶,给我爷爷把酒杯加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候德森冷不丁问我奶奶,“白仙姑,你昨天进堂屋的时候,往天窗上撒的啥,能告诉我吗?”

    这时候的候德森,只要一张嘴,我奶奶就知道他想干啥,我奶奶眨了两下眼睛说道:“我撒是艾草水,艾草叶泡的。”

    “有啥用?”候德森又问。

    我奶奶回答道:“能暂时把鬼魂赶到别处,其实那女鬼就在天窗上躲着,人从天窗下面走过去的时候,她蹲在天窗上给你天灵盖上吹气,天灵盖给她一吹,人立刻就会疯掉。”

    “哦,原来是这样啊。”候德森点了点,又问,“那你进屋之前,在手腕上系的又是啥?”

    我奶奶一笑,“那只是一根普通的红布绫子,没啥大用处,图个吉利。”其实那是鸡血条,辟邪的,我奶奶没跟候德森说实话。

    候德森听了,眼珠乱转。

    我奶奶嘴角又挂起一丝笑意,不过这笑意冷冷的。

    接着,我奶奶试探性说道:“候老爷,你问我这些……不( 末代捉鬼人 http://www.xlawen.org/kan/48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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