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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过寒苓脸上的沮丧神情。

    “你真的想太多了,他只不过是突然神经发作,突然要我当他的女人而已。他说只要是他的女人,他从来就不会吝啬,我猜他会给你那一仟万,只是他向来大方惯了。”

    她越是解释,子洋就听得越是模糊。

    “他总不可能无缘无故给别人一仟万,我想了一整天,就是想不通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得到那一仟万。”

    “喔!你不会突然变笨了吧!?你做的最大好事,就是救了我,还收留我五年啊!”  寒苓翻翻白眼,不懂这么简单的问题,洋洋怎会想不通。

    “你告诉他你的过去?”子洋的眼睛几乎是在瞬间瞪大了两倍,变笨的人是她才对!“我敢打赌,除了我之外,在温子檠之前,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你的过去吧。请问你怎么会想告诉他你的过去?”

    “我——”关于这点,她也无法解释,“反正他问了,我就说了。”

    “由各种迹象判定,你确实是恋爱了喔。我的建议是,你赶紧想一想,一个月之后你是不是要结婚了?”

    结婚?他疯了吗?哪有人随随便便就说结婚的!

    “无聊。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懂,我跟他只是纯交易!他显然不爱我,虽然我也觉得我好像爱上他了,那又如何?他摆明了说一个月后就结束,你总不会建议我绑着他去结婚吧!?”

    “我做那么多年买卖,就是没看过有什么交易,买方会愿意当冤大头,心甘情愿捧一堆钱给卖方。可惜你平常那么聪明,这种时候居然笨起来了。”  子洋一副抵死不信纯交易的说法。

    “算了,早知道你帮不了我。我要走了!”寒苓由沙发跳起身。

    她根本就白来了嘛!光是跟他解释状况就耗掉她全部的耐心了,她哪还有力气再跟他多讨论些什么!

    “苓苓,我知道你可能希望我给你一些建议,可是你毕竟不是孩子了。我相信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你爱他,那就勇敢去爱,其他的,何不顺其自然?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只要记得我永远站在你这边,任何时候只要你需要我,我一定会在你身边。”

    寒苓深深看了眼于洋,以充满感情的语气说:

    “谢谢你,洋洋。”

    在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子洋最后说:

    “对了,那一仟万,我暂时替你收下,等你要结婚的时候,那些钱就会变成你的嫁妆。当然,我知道你结婚的对象不一定是温子檠罗。反正,现阶段你们只是‘纯交易’,不过谁知道呢?搞不好今天的上帝都还没决定要让明天发生什么事呢!谁又能知道明天你是不是还爱着温子檠?总之,一仔万我先暂时收下了。”

    寒苓对子洋的话仅是笑笑,没再说什么便离开他的办公室。

    巧克力大屋门前,寒苓还没来得及掏出钥匙开门,门就自动开了。不一会儿,屋内冲出一个高大男人,不用想也知道是温子檠。

    寒苓正想坐进车子里,将车子开进庭院内,子檠已经冲到她面前,一脸不甚高兴的样子。

    “你去哪儿了?”他低声问。

    咦?怪了,她不记得他要求过她出门要报备啊?只记得他说不准在外而过夜,他在不高兴吗?

    寒苓沉默无声望着他,没回答他的问题。

    “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他再次开口,声音大了些。

    他一早起来,看见身边原本躺着的人不见了,心突然慌了。那种感觉好难形容,她只不过在他身边睡过一夜,他却已有种仿佛早是如此的习惯。

    在卧室看不见她,他以为寒苓只是先他起床而已。当他找遍了屋内、屋外,发现她根本不在家,而他的银色积架也不在时,那种慌乱的感觉,他生平第一次品尝到。

    最教他无法相信的是,她居然连张纸条也没留给他!

    接着他想,那就拨她的行动电话好了,这一想却又让他更慌乱了——

    因为他根本没有她的行动电话号码,他压根没问过她!

    紧接着,他翻出第一次见面时,她递给他的名片,然而名片上却仅有天河艺廊的电话。

    他曾想过或者拨电话到天河艺廊问问陈子洋,他一定知道寒苓的电话,可是如果他真的做了这件事,别人看在眼里又会怎么想!?

    因此他没拨任何电话,一个上午他就像个十足十的白痴,只会在大厅里来回踱步。荒谬的是,他首次因为个人情绪因素,把早上公司的例行性晨会取消了。

    “你希望我跟你交代我的去向吗?我不记得我们有过这条约定。”她眨着显然刻意装无辜的大眼睛,回程的一路上,她不断想着洋洋的话——如果爱了,就勇敢去爱。

    她尽可能想弄清楚爱是什么?想弄清楚她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了?

    而温子檠呢?他对自己又是什么想法?既然她不能把自己的心、他的心都挖出来检查看看,她也只能努力用其他方式试着了解,爱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好,就算没约定好了,她至少该跟他说一声,况且她开的是他的车,他总有权利知道她的去向,“你开的是我的车,最少该跟我说一声,你难道没想过万一我要用车怎么找你?”

    “没想过。如果你急着用车,却因为我开了你的车让你出不了门,我只能说你自作自受。谁教你自作主张把我的车卖了?我都还没跟你抗议,你有什么资格怪我?”

    说到车子,她就一肚子火,昨天晚上回到家,她讶异发现她的红色敞篷车不在了。

    进了屋子,他只递了张三佰万的支票给她,说是赔偿她车子“不见了”的损失,还说过两天他帮她买的BMW就会送来。

    她只能恨恨地收下支票,然后用力在他胸口捶了一拳,算是泄愤。

    结果他不痛不痒的说——很舒服!然后,他们就莫名其妙滚进沙发……然后,她几乎是一整夜没睡,隔天回复意识时,她全身上下无一处不酸疼!真是亏大了,听说女人纵欲过度会老得很快……

    她见他无话可说,索性钻进车内,把车开进停车棚,她才不打算跟他站在烈日底下讨论事情哩!

    大厅里,她好整以暇等待前进屋的子檠继续他的质问。只不过,他似乎没了先前的失控,反而冷静许多在她身边跟着坐下,然后说:

    “给我你的行动电话号码,可以吗?”

    “当然可以。”她倾身在茶几上抓了张便条纸跟笔,毫不犹豫写下一串号码,交到他手里。

    子檠花了几秒看了上头的号码,然后接着问:“可以告诉我一整个上午你去了哪里吗?”

    “我去找洋洋,告诉他一个月后我就找得到疯马了。”打死她都不可能告诉他实话,开玩笑,爱不爱一个人哪能随便说说!

    “对了,你既然那么有钱,干嘛不把柏油路一直铺设到连接大马路为止,留那一段黄土石子路,每次我来来回回开得快累死了。”

    “我原来是打算把整个路段铺设完成,只不过有一次,一个来访问的女记者一见到我,就先抱怨那段颠簸不平的路,差点就让她放弃采访的念头。她的抱怨给了我想法,反正我不希望被打扰,如果那段路可以让人尽量不要来打扰我,那再好不过了。所以,我就让铺路工程停止了。你希望我把那段路铺好吗?”

    “算了,反正我只住一个月,你不想让人打扰,就别为我麻烦了。”她口是心非地说,此刻,她多希望能听到他说——我希望你不只在这儿住一个月!

    “我会找人再把路铺好,就算你只住一个月,我也不希望你有任何不方便的感觉。”子檠淡淡下了结论。

    “不用了,铺一条大马路能多快?等你请人铺好路,我大概都要走了。”

    “只要有钱,绝对花不了多少时问,这点你不需要担心。”他可没错过她语气里那一丝丝几乎要察觉不出的落寞感。

    这男人脑袋到底装了什么?她老想不懂他的思考逻辑,如果她对他不算重要,他何必大费周章改变他的想法?何必去铺一条他原先就不想铺的路?

    还有,就像洋洋说的,他何必心甘情愿花那一仟万?到底理由何在?就因为他说的,突然希望她成为他的女人这么简单!

    他对“他的女人”未免也大方过头了点……他有过多少女人呢?她好奇地想。

    “你养过多少女人?”她的问题才出了口,门铃就像是算准时间要回答她突如其来、上下不连贯的问题似的,热热闹闹的响了起来。

    子檠若有所思看她,没答腔。他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没多加犹豫按了开关。早上,双胞胎来过电话,说下午要来,他以为该是他们提早来了。

    寒苓好奇抓过他手上握着的,很像电视遥控器的东西。“我一直以为这是电视遥控器。”

    “它是电视遥控器没错,只不过我要人多加了大门开关在上头,这样用起来比较方便。上头唯一一个红色键,就是控制大门开关的按键。”

    “你怎么不看来的人是谁就开厂]了?”

    “应该是双胞胎,他们说过要来。如果要看也可以,只要打开电视按十四频道就可以。”子檠依照说法打开电视,却看见一个熟悉的女子身影,正要走进屋内。他立即关上电视,咒骂了一声:“Shit!

    见他这么大的反应,寒苓好奇心加剧——那女人是何方神圣?

    子檠离开位子走向大厅门口,碰上已经进门的人,他的口气恶劣:

    “你怎么知道我的地方?”

    “我总算找到你了,子檠,求求你……”进门的女子,显然没其他心思看见屋里还有别人,一见到温子檠立即整个人飞朴而上。

    坐在椅子上的寒苓,可就完完整整将对方从头到脚一丝不漏的打量过了。

    以女人看女人的角度,若要论外貌,寒苓绝对不会吝啬给对方一百分。但若要论内在,她给的分数就可能不高了。

    一个得体的女人,绝对不会眼中只有男人!特别是,那个女人根本就是把自己的大胸脯,整个黏上温子檠的胸膛里了。

    “我把话说得够清楚了,我们结束了。你听不懂吗?到底是谁告诉你我在这儿的?”

    “是子镐跟子靳,我求了他们好久、好久,他们一直告诉我,你已经有别人了,你不再爱我了,可是我不相信,我……”

    难怪双胞胎打电话来说他们下午要来,他们还真识相,懂得要自首!

    “我不是不再爱你了,我自始至终就没有爱过你,你什么时候听我说过我爱你了?当初就说好了,好聚好散,我以为你是个懂分寸的女人。”

    “子檠,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知道你没说过你爱我,可是我认为爱不一定要用说的。从你对我的好,我就知道你爱我了。

    让我回到你身边,好不好?我保证我不再无理取闹、不再要求你陪我逛街、看电影,你爱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这样好不好?“她继续委曲求全的说着,几乎就要哭出来了。

    而温子檠则继续一脸漠然、无动于衷的样子。

    换成别的时候,她也许会觉得这场好戏值得鼓掌叫好!只是这种画面,让她想到自己,会不会哪一天换成她变成那个毫无尊严的女人,回头苦苦哀求温子檠?

    霎时,她乱了分寸。

    也许上帝已经决定好要让明天发生什么事情了,所以派了一个女人给她一个警讯,要她小心——爱情。通常不是一条顺遂的路。

    特别是对家财万贯的男人而言,爱情根本就是累赘,他们只要享受女人的温热体香,才懒得附上一辈子的保证书!她真的、真的要小心了

    “你跟我都心知肚明,你想回到我身边的意图是什么。你直接告诉我,要多少钱你才肯彻底死心?”温子檠想了一会儿,接着补上,“我劝你最好赶快把握机会,趁我还没正式对外宣布放弃全毅的继承权之前,我多少还有点身价,别等到时我身边没多少钱了,你想拿资遣费都没得拿。”

    子檠嘲弄地看着芝吟,他太了解她了!如果不是为那花花绿绿的钞票,她根本不会回头找他。

    果然,她沉思了几秒钟,不太确定的问着:

    “你真的要放弃全毅!”

    “没错,子镐银子靳再过一年就毕业了,就算他们想出国深造,我顶多再撑三年,全毅到时候就是他们兄弟俩的了。或许,你可以考虑选择他们其中一个。”

    “我根本不符合他们的要求,我完全分不出他们谁是谁!”芝吟脱口而出,旋即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想收回也来不及了。

    子檠脸上的嘲弄更深了,这个肤浅的女人!

    在一旁一直没被另一个女人发现的寒苓,睁大了眼睛。

    那女人当真在想随便搭上双胞胎之中哪一个的可能性,这种女人还真让她大开眼界了。

    “我们应该没什么好说了,我开张支票给你,这是最后一次了,你等等。”子檠没一眼留恋,转身上二楼,开支票。

    芝吟像是拿下一张沉重面具,居然轻松哼起歌来,跟前一分还楚楚可怜的样于实在有天壤之别。下一秒,她总算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寒苓,花了几秒打量寒苓之后,她语带嘲讽地说:

    “我就是你未来的写照,所以建议你,趁他还疼你的时候,能敲多少就算多少,他对于女人向来都很大方。不过我有点奇怪,他怎么改口味了?像你这种一点也不起眼的小雏菊,他怎么会看得上眼?”她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她先前的苦情表演落人第三者眼里。

    不起眼?小雏菊!?这女人实在大没眼光了,要换作平常,那女人还得向她讨教讨教,如何将女人魅力发挥得淋漓尽致!竟然说她是不起眼的小雏菊!?

    她今天不过是没化半点妆,穿了件过大的T—shirt和一件洗得泛白的蓝色牛仔裤而已。

    “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寒苓冷冷淡淡地回了话,一点也不打算再继续和那个女人说话。

    此时子檠正巧下楼,听见寒苓的话,他略略扬了眉望向寒苓。

    寒苓回给子檠的动作,仅是一记耸肩。

    他将支票交到芝吟手中,“我不希望再看见你了。”

    芝吟低头看了支票上的数字,然后给了他一个微笑说:“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出现了。”临走前,她对沙发上的寒苓说:“拜拜,小雏菊,要记住我的话。”

    看来,她一定很满意支票上的数字吧。寒苓作了结论。

    子檠回到沙发上,开口问:“她跟你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只是要我趁你还疼我的时候,狠狠敲你一大笔,就这样。”

    “这倒是好建议!”子檠没太大的反应。

    “我可以请问你花了多少资遣费吗?以便将来作为参考。”她挖苦地说。

    “三仟万。你大可放心,我打算给你的资遣费,远远超过我今天付给她的。”

    他脸上淡淡的笑意,简直快气炸了寒苓!为什么,眼前这个温子檠让她觉得,他比前些天那个自负暴躁的温子檠还要惹人厌!

    “怎么?高兴得说不出话?”他故意曲解她的想法,故意让她更为愤怒。

    他多么喜爱生气中的她!亮亮的双眼、鼓鼓的双颊、倔强的表情……再没人比她更可爱、更动人了。

    “对,没想到我竟然有高于三仟万的身价,真是让我受宠若惊!这样满足你男人的自大了吧!?”

    “你还要我回答那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她仍在愤怒中,跟不上他思绪跳转的速度。

    “我养过几个女人啊?”

    “对不起,我现在没兴趣知道了。”她又不是大脑故障,白痴到非要搬几颗石头往心里砸、非要尝尝椎心刺骨的滋味。知道在他眼里,她跟其他女人没多大不同,滋味真的不好受。

    “苓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见到疯马,他要求你一定要陪他上床,他才肯卖掉那幅画,你会愿意吗?以我对疯马的了解,他绝对不像我那么好打发,他可能会要求你陪他几个月、或几年,甚至一辈子也说不定。你会答应他吗?”

    他好打发?真是爱说笑了。他温子檠要是属于那种好打发的人,世界上就没什么人可以被归成难打发那一类了。

    “如果他跟你一样养眼,我会考虑看看。”她心口不一的说,事实上,她明白自己绝对不会答应。

    “那我打赌你一定会答应他的要求,这样我就放心了。”他胸有成竹说着。

    “放心什么?放心有人接手你不要的女人?放心我不会像你先前的女人一样,对你纠缠不清?”

    这男人简直可恶到了南北极!她都要找不到形容词骂他了!

    “大概是吧。”他嘴角的微笑弧度,扯得更大了。

    第八章

    她不知道,原来时间可以无情快速到她来不及停留张望的地步,再过两天就到了他们约定的期限了。想起当初子檠说过,也许最后她会觉得一个月的时间大短!

    他果真有自信的本钱,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更加确定对他的感觉就是一种爱恋了。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随着日子逐渐逼近,那男人不但没丁点不舍,她几乎都要觉得他出乎常理的特别期待这天到来。

    今天下午,他说他得到公司一趟,要她一个人打发时间。她想来想去觉得没事做,决定准备一顿道地的双人烛光晚餐。

    买了一顿饭所需的食材,一整个下午她就在厨房内忙碌着。因为只有忙碌才能让她忘记接连几日的不愉快心情,不要再多想。

    晚间六点半,两人份的五道美食——包括前菜饼干加鱼子酱、主餐法式田螺、沙拉、海鲜蔬菜浓汤、甜点冰淇淋加水果,全都安安分分放在早已点上烛光的餐桌上。

    她愣愣的坐在餐桌前,就着火光想着近一个月发生的点点滴滴……

    他说过“我喜欢你”吗?不,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他连类似喜欢的贴心话都没说过一次。即使是在最激|情的情况下,也没说过!

    他说过最像甜言蜜语的话,就只是每回他紧抱住她时说的:“我希望你快乐。”

    其实,她试过让子檠多少了解她对他的心情,有好几次,她脱口而出说——我好喜欢你。虽然没有预期中,他可能会出现的“抗议”反应,但他也没有给她任何回应啊!

    每回听见她的话,他都仅是笑笑,用若有所思的神情望她,或许顺顺她的长发、或许亲亲她的唇颊,但都一贯的保持沉默。在那种尴尬时刻,她真的一点也不了解他!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真的把她当成点缀性的宠物吗?

    或许她的地位还没宠物那么高级,如果是他豢养的宠物,至少还能无限期留在他身边直到死亡分开他们,而她的期限却只有短短一个月。

    有时,她会无聊的幻想,她干脆幻化成花园里的一朵爱丽丝好了,因为他似乎特别钟爱爱丽丝,每回整理花园在碰到爱丽丝时,他脸上的表情总会流露特别的温柔,如果她能幻化成爱丽丝,就可以天天陪着他了。

    最近这些天,她偶尔会在客厅的窗口,望着整理花园的他。

    温子檠是她碰过最迷人的男人,越是了解他,她越是发现要离开这种男人,是件无比困难的事。因为她太明白,要能再一次这样对一个人深深动情有多么困难!

    一阵脚步声惊醒了她的沉思,还没来得及收拾脸上恍惚的表情,子檠已经走到她身边,用歉然的语气说:“对不起,我回来晚了,等很久吗?”

    她摇摇头,看着他低首望她的脸,说不出话。

    子檠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一手以拇指轻抚她柔软的唇,关心的问着:“在想什么,想得那么专心?

    寒苓刻意放大脸上的笑容,摇头说:“没什么,吃晚餐吧,菜都凉了。”

    对她的否认,他也只是报以一个简单的微笑,没再追问。

    两个人陷人一阵安静里,各自用着盘内的食物。

    好一段时问过去,子檠终于决定打破沉默。

    “苓,再过两天就满一个月了。我——”他停顿一下,想了想该如何继续。

    寒苓一口气差点便住,他要说些什么?会是要她留下吗?可能吗?

    他一声叹息明显得让她无法忽略,似乎有什么难以出口的话,正为难着他。

    “我打算明天到法国,机票已经订好了。当然,如果你坚持一定要跟我相处满一个月,我可以把机位取消。”他仔细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小心翼翼说着。

    原来他是打算提早结束,她竟还自作多情以为他会开口要她留下来……

    “不用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明天一早我就走。”她尽可能以平静的口吻说,尽可能不让他听出她心里翻覆的难受。

    “苓,我——”如果不是事情超出他原先计划,他也不会——唉,要怪谁呢!“你要我留下来吗?我希望你快乐。”

    又是这句话!她开始痛恨这句话了。

    “真的没关系,你什么时候要告诉我疯马的下落?今天晚上还是明天?”

    “事实上,我到法国就是为了带他回台湾。你放心,我没忘记我们的约定。另一个我急着离开的原因是,疯马预计在下月初,也就是一个星期后开第二次全国巡回画展。而且疯马决定,在这次巡回画展上露面。所以接下来,有很多事要忙,我并不是故意要——”  他撒了个小小的谎。

    寒苓不得不打断他的话,因为不管他的理由有多充足,她心里的疼痛程度都不会减缓。

    “没关系,你不用对我解释。其实早一天两天结束,没什么差别,不是吗?”

    子檠本想再说些话,但细想后决定放弃,出口的是另一番话:

    “明天一早,我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若开车送我,那我的车不就得放在你这儿,这样很麻烦,我自己回去就好。还是,你希望我今天晚上就走?”她放下刀叉,发现自己一点食欲也没。

    “不要,今天晚上留下来陪我,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能多留两天。”

    是吗?寒苓低头苦笑,没让子檠看见她的表情。

    她想起之前那个哀求子檠的情妇,不得不时时提醒自己,别跟她做出同样的举动,去哀求一个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我吃不下了,你慢慢吃,我到客厅等你。”  话说完,她不给子檠说话的机会就离开了餐厅。

    她的背影,引出他一声叹息。很快地,他也跟着离开餐厅,走到她身边,紧挨着她坐下。

    客厅的灯光暗了,寒苓让天花板又再亮起一颗颗星子。她躺在宽敞的沙发上,盯着天花板。

    “每次看着这些人造星星,我都会有种错觉,好像自己正漂浮在宇宙中,没有目标也没有方向。”她低语着,这客厅的彩绘星空设计真的好美,而她可能再也看不到了。

    “我可以躺在你身边,抱着你说话吗?”他问。

    “可以啊,到明天为止,你还是拥有使用我的权利。”她笑说,脸上不在乎的表情掺杂了一点点黯然。

    他跟着躺下,将她搂进自己的胸膛。

    “苓,如果你有机会实现两个愿望,你会许什么愿望?”他的问题,来得有些奇怪与突兀。

    她静静躺在他怀里,认真想了一些时间。

    “这些年,我一直有个心愿,找到我弟弟。”

    “你有弟弟?”他带着惊讶问。

    “嗯,还是一对双胞胎。我六岁那年,我母亲生下他们,却因为无力抚养,所以把他们放在孤儿院门前,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们的哭声。如果我许的愿望一定会实现,那么我希望能够找到他们。”

    她没说真话,虽然找到双胞胎也是她的愿望,但她现在心工最强烈的愿望是——希望温子檠能爱上她!

    “你回去过原来的孤儿院打听吗?”难怪,她初次见到子镐银子靳时,脸上的表情会那么激动,他们让她想起了她弟弟吧。

    “我不记得那所孤儿院了,那时我才六岁。后来我问过我母亲,她给我的回答也是她不记得了。”

    “他们有什么特征吗?”子檠有种奇怪的联想,虽然他不认为人生会有那么凑巧的情况发生,但谁知道呢!之前,他不也认为他的精灵不可能出现了,然而命运还是把她带回他的生命里。人生的事,很难说……

    “有啊,他们最特别的地方就是耳朵了。我还记得,一个是在左耳后,一个是在右耳后,各有一颗红色的痣。送他们到孤儿院的那天,我把我的顽皮豹卡通被盖在他们身上,因为那天很冷……”

    听到这儿,子檠皱了眉头,他匆匆打断了她的话,看来,有些事他得先去求证一番。而人生,也许真的就是这么巧!

    “你的第二个愿望是什么?”

    “为什么只有两个愿望?童话故事里的仙子不是都给三个愿望吗?为什么我的少一个?”寒苓没回答他的问题,转移话题的意图有些明白。

    “那就给你三个吧。”他侧身看她,眼里有着浓浓的情感。

    她一定、一定是看错了,安抚方才漏跳一拍的心绪,她强迫自己回神。透过他看她的眼光,为什么她总会有种错觉,总会以为他似乎爱着她?好傻、好傻的错觉。

    “唉。”她轻轻淡淡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仙子,就算你想给我三个愿望,我的愿望也不可能实现。这几年,我找过好几家侦探社,每一家给我的答复都一样——我的资料太少没办法查。如果可以,我愿意把三个愿望换成一个,只要让我找到他们。”

    “找到他们之后呢?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过得很幸福、如果他们后来被领养了,你的出现或许会带给他们困扰?”

    “我想过,可是万一不是呢!?万一他们跟我一样孤单呢?”

    “你觉得自己孤单吗?”

    “偶尔。很正常啊,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觉得孤单。”她一语带过,不想让自己陷人自怜的情绪中,“你呢?如果你可以有三个愿望,你会许什么愿望?”

    “其实我该有的都有了,不过真要许愿的话,我只想许一个愿望,希望找到一个跟我相爱的女子,两个人快快乐乐过一辈子。”

    意思是,她绝对不可能是他愿望里的那个女子了!

    她不想再放任想像刺痛她的知觉,借由他的话,她实在很难不去假想他跟别的女人会做的事——

    他会拥抱他心爱的女子,看着同样的彩绘星空,用同样的醇厚声音跟那个女子聊天,唯一不同的是,他会对那个女子说“我爱你”,却不会对她说那样的话……

    寒苓顺势翻身压在他的胸膛上,看着他的脸,轻声问:“现在要我好吗?”

    他探究的眼神在她目光中搜寻良久,仿佛在寻找被她深藏的情感、仿佛想看透什么……

    她柔软的长发正轻轻拂过他的脸、他的胸膛,这种气氛之下,他确实想彻底占有她。只是此刻,他更想就这样抱着她,听她的声音。

    “陪我聊聊天,不好吗?我喜欢这样抱着你,听你说话,你的声音很甜,比醇酒还要让人迷醉。”

    他的话像是催眠,让她索性整颗头都靠在他的胸膛上,耳朵紧贴着聆听他胸臆传出的低响。

    “子檠,我好喜欢你。”她低声说。

    “嗯,我知道。”这是他有过最大的回应了,他的手在她背上来回抚摸,然后又问:“苓,你真的没有别的愿望想实现吗?”

    她不移不动躺着、沉默着,良久——

    “有,但是我不想告诉你。”

    “为什么?”

    “嗯……没什么理由,就是不想说。”肌肤与肌肤的碰触,让她没来由热了起来。

    她对他的反应向来那么直接、疯狂,即使他们夜夜亲密,她对他的反应依然有增无减强烈震撼着她。

    “我后悔了,我们别聊天了。现在,我想要你——”

    “我很高兴你后悔了……”

    “你真是热情的小东西,很想要吗?”他在她耳边摩蹭着,声音多了一分沙哑。

    “嗯……”

    她的念头正一点一点模糊,眼前似乎晕成一片白光,一道强烈的悸动穿透她的躯体,她模模糊糊听见子檠的声音:“再等一下,宝贝……”

    他真的喊她宝贝吗?

    随着他渐趋强烈的动作,她的神志进人了全然恍惚的状态,在最后即将昏眩的刹那中,她知道他们同时到达了最高点,然而接下来的事,她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在同样熟悉的卧室中醒来,环顾四周却发现只剩她一人,身旁的位置空荡荡的,一如她心上让某种不知名力量掏空的感受。

    右侧床头柜上,整齐地摆了三朵爱丽丝,花下似乎压了张纸。

    寒苓翻身,抽出纸张——

    我提早离开了,公司还有些事得处理。桌上的三朵爱丽丝送你,就当作是我们“再见”的礼物。先前答应过要给你的东西,我先交给陈子洋了。你应该会去找他吧?

    答应我,你会好好照顾自己,开车要小心些。

    ——子檠

    他连等她醒过来说再见都不愿意?还是他害怕她醒过来之后会缠着他、不愿离开?她坐在床上,望着早读过数次的纸条,莫名流起了眼泪,她甚至不明白那些止不住的眼泪为何奔流?

    是为了他字里行间没有一丝不舍吗?还是他几近冷漠的陈述方式,仿佛他们什么也不是?

    他们真的曾经共有一个月吗?突然间,她怀疑一切会不会只是她的幻想?否则,他怎会连一些些情绪也没,关于她的离去,他怎可以如此潇洒?而她,又为什么学不会他的淡然以对?

    寒苓只花了三分钟,就收拾了莫名其妙的眼泪,她向来不是个脆弱的女人,为一个冷漠男人哭泣三分钟,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人生,还有什么苦她没尝过!?孤独、伤害与生离……该尝的滋味都尝过了,她不是个没经过大风大浪的娇弱女子,不过是小小的分手罢了,很快她就会复原了,她努力安慰自己。

    吐了一口气,她拉开被子,套了件衣服,开始梳洗。

    一个小时过后,她手上依然是来时的那两个手提袋,只不过里头空空的。

    这一个月少,子檠确实很认真地贯彻他的决心,先前她带来的衣物,全被他霸道的淘汰掉了。他帮她买的东西,根本是她一个人搬不走的。

    客房原本空无一物的衣柜,现在满满的全是她的衣服,而梳妆台的抽屉里,则堆了一小盒一小盒的钻饰,举几项链、耳坠、手链……一应俱全。

    她站在一楼大厅里,留恋地做了最后一次环顾——

    白天看来十分寻常的天花板,到了夜晚,只要拉紧窗帘、按下紫色投射小灯,就会一闪一闪亮起一颗颗星子,这么美的景象,怕是她再也无缘看到了。

    偌大的餐厅跟厨房,这一个月来帮着她做了不少好吃的东西……

    五颜六色的缤纷花园里,让她剪走了不少爱丽丝……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她真的会走不掉。

    什么也不打算带走的她,除了手上原来属于她的行李袋、除了身上穿的一套连身裙、除了他执意买给她的BMW73O,算是空着手离开了那间大屋。

    那堆华丽衣物、珍钻宝饰,她一样也没法儿带走,就连他搞剪给她的那三朵爱丽丝,她都选择让它们静静待在原来的地方。因为,她没办法看着那些东西,不去想到他。

    开出巧克力大屋,开上柏油路,她发现她的眼眶又开始刺痛着红热了……

    五分钟后,原来的黄土石子路,早已不见了,那天他说要铺设完整的一条大路之后,只花了三天时间,黄土石子路就让平坦的柏油路取代了。

    在平坦的新路上,积聚在眼角的泪水,终于再度满溢而出。

    原来,这就是为爱痛心的感觉;原来,这种感觉会痛得让人失去理智……这条新路,恐怕她也是再没机会踏上了吧。

    出了新路,转进县道后,寒苓的眼泪也逐渐停止,关于爱情、不舍与思念,她打算让它们通通留在那栋美丽大屋与那条宽敞的大路上……

    她在城市的十字路口,犹豫了半晌,一个方向往她的单身公寓、一个方向转往天河艺廊,半晌后,她选择了天河艺廊。

    现在的她,需要大量的工作,需要借由工作去试着遗忘,遗忘温子檠最后的无情、遗忘他近一个月里给她的温柔与多情……

    此刻的她不能回家,一屋子的孤独只会让她更难受。

    第九章

    寒苓尽可能表现出无事的模样,走进陈子洋的办公室,按照惯例她当然不会先敲门。

    一进门,她看见洋洋办公桌上放着一个很大的长方形白色厚纸盒,绑着水蓝色缎带花。

    瞧着纸盒出神的子洋,( 作怪拜金女 http://www.xlawen.org/kan/488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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