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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部分阅读

    爹当场就吐血了。一路上再也没有醒来。

    庄书晴眼睛发涩,她有想过结局,却半点不敢去想过程。她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过程会有多惨烈。

    好一会过后,徐康胜的哭声才歇了。

    “我脑子比不得大哥好使。这一路上要是没有刘兄弟,我和我爹怕是依旧难以逃脱。”

    经过这一路,刘春贤早不是那个软弱的书生,生与死的凝练,让他身上多了刚强以及果断,这会也只是拍了拍徐康胜的肩膀,什么话都没多说。

    “徐将军的情况我的医术用不上,止顾。你想办法将夏珍带过来,她那手针灸的本事能帮上忙。”

    白瞻看了陈元一眼,陈元会意,去做安排。

    徐康胜感激的看着她,原本他还有些担心庄大夫不会淌这趟浑水,毕竟徐家现在麻烦缠身,说不定就要被人一锅端了,少有人会在这种情况下还掺和进来。

    在等待的时间里,他和春贤已经商量出了不下五种应对方法,要是来的人是庄大夫那什么都不用说。自是千好万好,要是他们暴露了又该如何做。

    好在庄大夫真的来了。

    以前听人说雪中送碳如何如何让人感动,现在他体会到了那种让人无法言说的滋味。

    徐康胜知道的情况不多。想要弄清楚原委还得等徐将军醒来。

    大概这回的毒不是那么好解,夏珍都来了解药还没弄出来,庄书晴先让夏珍给徐将军走一回针。

    她拉着白瞻出了屋,长长吐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气,“感觉不太好。”

    白瞻牵住她的手,轻恩了一声附和,没告诉她这事怕是和他有关。

    哪怕他远远离着,有些人就是不放心他,一定要把他弄死了才甘心。

    他们从来都不相信他看不上那个位置。

    他们以为他和他们一样。眼睛里只装得下小小一个周国。

    “止顾,徐家会如何?”

    白瞻紧紧握住她的手。明明这些日子连睡觉都不安稳,她却固执的坚持。一意不要将他牵扯进去。

    只是现实怕是要让她失望了。

    “我不会让他们得手。”

    庄书晴反握住他的手,“若是他们做这些就是为了逼你做出对抗皇上的事呢?”

    “他们早就做了,对徐功茂动手就是这个打算。”

    庄书晴心头泛起凉意,所以徐将军剩半条命,死了几百亲卫和一个儿子,都是因为止顾?就为了激得止顾行差踏错?

    “他们除了那个位置,还看得见什么?死再多人都无所谓是不是?”

    白瞻将气得发抖的人搂进怀里,天家无亲情,所以他才远远处着,连京都不愿意去,天下之大,又岂只有一个周国。

    他从不曾因为父亲是皇帝而雀跃过,反倒因为他那个身份而曾起过不要相认的心思,太麻烦了。

    就如这回。

    “解药做好了。”青阳子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过来,看到相拥的两人长长的哟了一声,五指叉开捂住眼睛,“长针眼了长针眼了。”

    庄书晴横他一眼,到底也没好意思再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止顾亲密。

    徐功茂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二儿子在喜极而泣,刘春贤眼睛红了,庄大夫在,白公子也在,看样子他是活着回来了。

    迟钝的脑子好一会才缓慢的转动起来,最先冲入脑海的,是昏过去前看到的长子的惨样。

    庄书晴一看他脸色发白,气息急促,嘴唇变色就知道不好,忙上前号脉,果然是又气了。

    “徐将军,死者已矣,生者还要继续活下去,您不能出事,徐家一大家子在等着您。”

    急促的喘息了几声,徐将军才渐渐缓过来,老泪从眼角滑落。

    庄书晴鼻子发酸,却不知道要如何安慰眼前这个痛失爱子的老人。

    好在徐功茂并没有失态多久。

    “胜儿,春贤,你们这一路不容易,去歇着。”

    “爹……”

    刘春贤应是,拉着徐康胜往外走。

    夏珍自觉的也出了屋,在门外守着。

    沉默片刻,徐功茂才开口,“他们是冲着公子您来的。”

    庄书晴脑子里嗡嗡作响,竟然……真的是这样,“因为徐家和我走得近,我和止顾又是这种关系,所以要除掉您?”

    “不是那么简单。”徐功茂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说话,青阳子上前帮了一把,“朝中所有人都知道会元府是白公子的地盘,不少人给皇上谏言过,皇上非但没有因此说过白公子什么,还不年不节的给了白公子一份其他人都没有的重赏,这更坐实了那话,所以只要是会元府的人他们都防着,就是柳家现在在京都为官的柳家老四,也因为本家在会元府而寸步难行,柳老爷子几十年的人脉关系都没起到多少作用,其他人更不用说。”

    歇了口气,徐功茂继续道:“虽然我已经不掌大将军兵权多年,就管着会元府这点兵马,可他们依旧对我不放心,怕我被公子所用,所以才会有要断了公子臂膀之言。”

    白瞻一贯的波澜不惊,“他们和鞠国勾结?”

    “是。”一说到这个,徐功茂又激动起来,“之前的兵败就是他们里通外敌才导致的,他们难道不知道鞠国是喂不饱的吗?如此引狼入室的事怎能做!”

    “只要能坐上那个位置,有什么不能做的,你上京去。”白瞻唇角冷冷勾起,“徐家所有人都会去,父亲派来的人在路上了,我会让人护送他们。”

    徐功茂立刻明白了公子的意思,用力点头,“我去。”

    “陈元,去安排。”

    “是。”

    白瞻这时才正眼看向徐功茂,“徐家因我之故受难,我会给你个交待。”

    “不关公子的事,是他们容不得公子,我不求别的,就求能给长子报仇血恨。”

    庄书晴仔细分辨着徐功茂的神情,确定没有带着对止顾的恨意才悄悄松了口气,要是徐家和止顾或者和他起了芥蒂,她会很遗憾。

    只是她肯定是站在止顾这边的,哪怕佳莹是她的弟子。

    徐家无辜,止顾何尝不无辜。(未完待续)

    146章 白瞻病发

    连续几日,徐佳莹都呆在自己的院子里,这是三哥的意思。

    她心里也是盼着的。

    已经是晚上了,她也就死了心准备早些歇息。

    “嗷呜!”

    想也不想的,徐佳莹也顾不得脱了一半的衣裳往外跑去。

    院子里还是那头威风凛凛的银狼,嘴里依旧叨着东西。

    伸手接过来后,徐佳莹傻傻的说了句谢谢。

    银狼又叫了一声,跃上屋顶离开。

    信封上依旧写着徐夫人启。

    徐佳莹往母亲的院子跑去,在院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吩咐,“去找我三哥,叫他去娘那里。”

    “是。”

    徐夫人一夜夜睡不着,这会正喝安神茶,祈祷着今夜能好好歇上几个时辰,别让这具已经不年轻的身体撑不住。

    抬头看到女儿这时候过来正要问话,看到她手里的信封就明白过来。

    示意屋里侍候的人都出去,徐夫人连忙接了信拆开来看。

    大概是写信的人心绪难平,字迹潦草了许多,措词也不比之前那封的心平气和。

    徐夫人仔细的看了两遍,递给儿女。

    “太好了,太好了,爹还活着,爹还活着……”徐佳莹一边看一边笑,可看到后边就笑不出来了。

    大哥没了,大哥竟然没了。

    徐佳莹怔怔的抬起头来看向娘,却看到娘在笑,边笑边掉泪。

    “娘……”

    “我没事,我高兴的,我高兴。”徐夫人捂着胸口,忽略那里的刺痛,“要是没有之前的坏消息。我这会只会伤心,可是比起三个都回不来,现在总算回来了两个。已经比我预料的要好了太多,我高兴。真的高兴。”

    徐佳莹自是不信这种话的,这时候却也只能盼着娘真是这么想才好。

    “庄大夫是叫我们和爹一起去御前喊冤?”

    “这是白公子的意思。”徐夫人拍了胸口几口,试图让心口不再那么堵得难受,“你们一直不解为何我们这般礼遇白公子,现在也没什么可瞒的了,白公子是皇子,其他的你们无需细究,按这上面的做。既然白公子说了会让人护送我们上京,我们就没有危险,准备准备,京都的人一到我们就跟着走。”

    “皇……皇子?”徐佳莹呆愣愣的问,“那师傅岂不就是皇子妃了?”

    “白公子看不上那些,皇上几番要将他正名他都不要,所以他还是白公子,而非周国的某一位皇子。”

    徐康平想的却更实际,“皇上待这位皇子如何?”

    “偏疼偏宠,只要他插手管这事。我们徐家就不会有事,你们大哥,也不会白死。”徐夫人紧紧咬住后槽牙。直恨不得立刻找出那人来去咬破他脖子。

    徐康平心安了些许,想到信中所写来拿徐家的人已经在路上,“我立刻去做准备。”

    就在次日,京都的人就来了。

    一众人先将徐家团团围住,却并未有动作,领头之人则先去了白府。

    然后又由那边白府的人领到这边公子面前。

    “末将禁卫军右统领金和贵参见白公子。”

    “免。”白瞻心情不是很好,“谁的人?”

    “恩?”金和贵不解的抬头,什么谁的人?

    “我家公子问你是哪位贵人的人。”陈元翻译了一句,旋即自己也抽了嘴角。谁会老实说自己是谁的人。

    果然,金和贵啪的一声跪了下去。“末将万万不敢。”

    白瞻最是厌烦动不动就跪,白府通常都没有这一套。“来见我做甚。”

    金和贵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递上,“临行前,皇上交给末将这封信,命末将亲自送到公子手里。”

    陈元接过仔细验了封口才交给公子。

    信里寥寥几言,说的却是叫他回京都去,只要他接手这事,徐家任由他处置。

    白瞻当然知道这是个坑,一踩进去就别想再脱身,可他还是觉得心情好了些,连带的看金和贵也顺眼了许多。

    “起来说话。”

    金和贵忐忑不安的起身,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父亲叫你如何做?”

    “回公子话,皇上说徐家直亲全部带往京都,徐府暂时贴上封条。”

    “带了多少人前来?”

    “两百人。”

    白瞻转头吩咐,“陈元,派四十人混进去,和他们一起上京,来犯者全部绑起来送到父亲面前去。”

    金和贵原本还没有多想,只以为白公子是为了保护徐家人,毕竟会元府离京都近,徐家和庄书晴亲近是许多人都知道的,可听到后面他就觉出不对劲了,白公子是说有人会来劫人?

    不过他也没敢问。

    来之前皇上就有过吩咐,白公子怎么说他就怎么照做,如果白公子要扣下徐家人,他也只需拖着。

    现在的情形总比预料中的要好。

    白瞻将信给庄书晴看了。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还嫌不够给你拉仇恨?”

    “父亲想让我继位。”

    庄书晴哑然,再去细看那几句话,硬是没看出这个意思来。

    白瞻也不和她解释这些,“我没兴趣,无需理会,不过过些日子我打算去京都一趟,有些人既然不想好好过日子那就别过了。”

    庄书晴也恼他们不把人命当一回事,恨恨的道:“就该折腾得他们没那个闲功夫去折腾别人,之前大皇子和四皇子惹出那么大事也只是闭门思过而已,他们怎么会怕,要是他们犯事也按律法来处置,看他们还敢不敢这么蹦哒。”

    白瞻眼里有笑,别看有风是个大夫,一副慈悲心肠,有些事上却极有原则。

    “止顾,你别动。”因为是在家里,白瞻没有正式挽发。头发散了一半。

    庄书晴顺了一缕头发在手里,她没看错,止顾有白头发了。这么明显,如果以前就有她不可能没发现。总不可能是突然就有的。

    拉着人到外面,将他的头发全部散开,借着外面亮堂的光线凑近了细瞧,白发比她以为的要多多了。

    庄书晴立刻急了,“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白了这么多。”

    下意识去号脉,白瞻却避开了,“无事。”

    庄书晴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你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不是?”

    白瞻自己拾起一缕瞧了一眼,心里起了波澜,脸上却半分不显,“以前就曾有过,后来好了,没想到现在又有了。”

    庄书晴内里的芯子是来自现代的灵魂,少年白发她见过不少,那些确实不是大问题,真正让她挂心的,是止顾的大度。

    “给我看看脉。我不放心。”

    白瞻从来都不舍得拒绝她什么,没坚持多久就将手递了过去。

    “怎么会……”庄书晴满眼惊讶,她以前就给止顾号过脉。从来都是再好不过,可这会的脉象元气明明充盈的超乎正常,气血却虚,这不是矛盾吗?

    “不要担心,过段时间就好了,要是到时还不好你再担心不迟。”

    看他神情完全正常,庄书晴心里的疑虑终于也少了些,“要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恩。”

    一如往常一般陪着庄书晴到晚间。将人送回屋,道了晚安。白瞻才步伐如常的回了隔壁。

    只是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踢开了青阳子的门。

    青阳子对解剖的态度实在积极热情得过了头。庄书晴一直都很担心他一不小心就会做得过了,也担心他被阴气所侵,所以给他定下了晚上不习解剖的规矩。

    原以为青阳子并不会听从,哪想到青阳子非但应得爽快,行动上也认真执行,庄书晴这才不再时不时盯着他。

    这会,青阳子正在配药。

    突如其来的动静让他手一抖,药粉的量放多了,他却老老实实的转过身来,半句抱怨都不敢。

    没办法,敢来踢他门的人实在不多。

    “公子。”

    白瞻随意坐下,“号脉。”

    青阳子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问。

    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

    “怎么会……”

    看公子丝毫不觉得惊讶,青阳子沉下心来仔细分辨脉象中透出来的古怪。

    “元气足,气血虚,是不是如此?”

    怪就怪在这里,元气足通常气血都是旺盛的,怎会气血虚!

    青阳子收回手,眉头鲜见的皱起来,“公子您知道自己的情况?原因呢?您可知晓?”

    “有风说的。”

    青阳子想了一会才记起来公子给庄小姐取的表字为有风,“庄小姐知道了?”

    理了理袖口,白瞻方道:“你透给她知道你正给我调理身体,免得她担心。”

    “是,您要我怎么说都可以,只是您也得告诉我您身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跟我几年,可有见我练过功?”

    青阳子想了想,摇头。

    “功法不完全,我十四岁那年就到了瓶颈,突破不了,当时就差点送命,后来散去一部分功力,我也不再练功才没再出事。”

    “既然没再练功,怎么会又出状况?总不会是没练它也在增长。”看公子的神情,青阳子瞠目,“真是如此?”

    这让那些拼死拼活于功法上却难有寸进的人情何以堪!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能不能再散去一部分?”

    白瞻轻掀唇角,“再散就只能散去全部,当个废人。”

    “公子,您就算是个废人我也跟着您。”

    “……”白瞻不再看他,转身离屋。

    “好像是说得不太好听。”青阳子蹲下来揪乱了一头本就摇摇欲坠的头发,用力回想从师傅那里学来的东西,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种情况,能不能想办法把功法补全了?要是有这么容易,公子早就补全了吧?

    公子练的好像是白家的家传功法?

    他脑子不行,得去和大管家说一声,让他去想办法。

    他说的真心话,就算公子废了功夫也依旧是他们追随的公子,只是……公子绝对无法容忍自己变成那般。

    徐家虽说现在是罪臣家眷,却并没有被苛待,更不用说锁链加身。

    因为大部分是女眷,金和贵准了他们乘坐事先准备好的马车。

    徐家人很有分寸,马车并不华贵,就是最简单,街上常有人用的那种,路不平就颠簸得厉害。

    可徐家人依然感激,这不但保全了徐家的面子,也能让她们少遭许多罪,身为罪臣,这已经是难得的优待。

    这事早就传开了。

    这日一早徐家门外就远远候了许多人。

    和徐家有关系的却不多。

    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徐佳莹和母亲以及大嫂一家同坐一辆马车,试探的撩起帘子,也没人过来喝斥。

    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这会落了难,徐佳莹脸上也有些抹不开,可当看到师傅和师妹都在人群中时,她心头顿时亮堂了。

    “娘,师傅在向我点头,是什么意思?”

    徐夫人精神不太好,这会也强撑着从车窗看过去,不过却没有看到庄大夫的动作。

    正要放下帘子,窗口扔进来一样东西。

    徐佳莹忙捡起来,是个纸团子。

    “往里渗了四十人,领头的人你见过,叫吴天,有事找他,一路当心。”

    “娘,只要徐家能过了此难,我都想将我的命卖给师傅。”

    徐夫人心下微松,身体往后靠,“卖吧,她值得。”

    她们困在府中动弹不得,若非有这么个人在外替她们奔走,她们不可能这么稳得住,京都来的人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允了她们乘坐马车。

    她无比庆幸成全了女儿学医的心愿。

    有因,才有果。

    白瞻依旧在庄书晴身后跟进跟出,好像一切如常,但是陈元分明觉得公子跟得越加紧了。

    他已经在白家几进几出了。

    “没有任何秘本。”

    向左急躁的踱着步子,“白家这功法从哪里来的?”

    “祖传。”

    “祖上几代?从源头开始查呢?这功法总有个来头。”向左停下脚步,“我去查。”

    “等等。”陈元想了想,“我们可以试试从白正树那里下手。”

    白正树?向左从脑子里将这人翻出来,倒也确实是个好人选,白家人知道的总比他们去查的详细些,只是,“他不见得会告诉你,要是让白家人知道公子身体出问题,或者他们趁此机会提出什么要求,公子还不得掀了白家?”

    “我们不行,庄小姐不一定办不到,那白正树并非贪得无厌的人,一般的要求可以答应。”

    陈元推开窗户,正好有风吹来,带着冷意,“这事,本就应该让庄小姐知道。”

    “公子不会同意。”

    “后果我来担,没什么比公子的身体更重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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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7章 根源(求粉红)

    庄书晴本就一直挂心着那件事,可听到陈元的话她还是有些懵。

    不就白个头发吗?怎么就扯上这么大件事了?

    “要是一直找不到办法解决,止顾又不愿意散功会如何?会死吗?”

    “会。”陈元苦笑,“公子是绝不会散功让自己成为废人的。”

    从天堂跌入地狱也不过如此,向来骄傲的人如何受得了。

    只是想想,庄书晴就觉得心疼得不得了。

    “等两日,白正树会送他儿子过来复诊。”

    陈元心领神会,无声退下。

    该去医馆了,可身体却像是脱力了一般站不起来,她想,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她才摸着幸福的尾巴,明明止顾不久前还说她只须守孝几个月了,一出孝就先定亲,明年就成亲。

    她明明幸福可期。

    白瞻进来,什么都不用问就明白了。

    难得的,他脚步有了迟疑。

    他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脸色神情还如往常,眼神却波澜变化的有风,只是走近,抱住。

    然后,他听到回抱住他的人轻声说:“不怕,我们不怕,会解决的,我们能找到解决办法的。”

    白瞻想说他不怕,他心里并没有惧怕这种情绪。

    可他又觉得害怕,怕自己无法和这个人一起白头,怕成亲后要丢下她一个人孤单的过很久很久。

    而这些,他都无法说出来。

    因为他是白瞻。

    好久过后,庄书晴才又说话,“三子说什么了?”

    刚才陈元敢来找她,就是因为三子来了。

    “明面上的人是长公主和她的驸马,暗地里的人三子没能查出来。手下的人拿到了长公主和鞠国勾结的证据。”

    “国周的叛国罪怎么处置?”

    “死罪,诛九族。”白瞻将人拉起来自己坐了下去,将人抱到腿上抱着。“她诛不了九族,驸马一家得跟着完。”

    庄书晴皱眉。“到了这种地步她还不供出与她共谋之人?”

    “得看那人承诺了她什么,三子进京了,我很好奇后面这人是谁,比之前几个都有脑子。”

    “真不消停。”靠在男人胸前,男人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引着自己的心跳和他同步,庄书晴偷偷想,要是两个人能活成一个人就好了。

    “徐家到哪了?有没有什么动静?”

    “还没有,都是女眷。走得不快。”

    “你身体什么时候开始出问题?”

    “十四岁,那时候为了突破到处挑战,可惜对手挑了不少,依旧未能突破。”

    “你肯定突破了就不会有问题了吗?”

    “恩。”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就这么抱了半天。

    白正树被请到里面时还以为儿子的腿出了什么问题,不等坐定就问出了声。

    庄书晴摇头,“不是你儿子的事,他恢复得很好,好好养着腿会长好。”

    “那……”

    “田真,你守在门口。谁都不许靠近。”

    田真早从大管家那里得了话,二话不说退了出去。

    看着这阵仗,白正树心里越发没了底。

    喝了口茶。庄书晴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意图,“止顾的身体因为练功出了点问题,他练的是白家的功法,我想问问,白家可曾有人出过这方面的问题?”

    白正树讶然,“怎么会有问题?白家几辈人练的都这种功法,没人出过问题。”

    “一个也没有?”

    白正树想了想,也没急着否定。“白家的功法不易练,共分六层。但是据我所知,白家除先祖外最厉害的也不过是练到第四层就再难突破。敢问一声,白公子练到第几层了?”

    这个庄书晴没有问过,一时也答不上来。

    想了想,“若是练到六层会如何?”

    “不说天下无敌,也鲜有敌手,就是白家没有那么出过那么争气的人。”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白瞻,只是他们根本不敢肯定白瞻练到了第几层,据传闻,他的身手就少有人敌。

    “白家功法的源头在哪里你可知道?”不等他答话,庄书晴又道:“我知道这个问题有些过了,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回答我,哪怕是看在白夫人的面子上。”

    白正树一时间没有答话,像是在考虑。

    “当然,如果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

    “我不是白家的当家人,以后的当家人也轮不到我,我就不替白家操那份心了。”白正树自嘲了一句,“这本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白家祖上并非中原人,来自西域。”

    “有没有具体一点的地址?”

    “我没记那么多,这样吧,我回去翻翻祖谱,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庄书晴觉得一定是自己的医师之魂起了作用,她没有因为那个孩子姓白而不救他,所以现在白正树才会用心来回报她。

    起身郑重行了一礼,“多谢。”

    “你这声谢太早了些,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话头一顿,白正树问,“白公子的情况很糟了?”

    “那不是我擅长的东西,具体我也说不好,听他说必须突破,不突破就会死。”

    白正树心里一咯噔,会不会是练到第六层了?外祖有练到五层,留下的记载里也没有说必须突破,不突破会死这样的话,而第六层在家族的记载一直是空白的,没人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白正树是白家难得摆得正心态的人,觉得白瞻就算不回白家也姓白,也是堂姐的儿子,他能在这般年轻的时候就进入家族从没人进入的层次,这是整个白家的骄傲,不能就这么没了。

    “我这就回去,尽快给你回话。”

    庄书晴随之起身。语出拜托,“止顾的情况还请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倒不是防着白家。而是现在朝中有皇子针对他,要是挑在这时候对他发难。我怕他有事。”

    “我省得。”白正树没有多问天家的事,是个真正有分寸的人。

    有些话庄书晴却是故意说的,止顾从不是示弱之人,也从不言自己的辛苦,她却不用管这些,她就是要让有些人知道,他拥有的东西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白正树一走,旁边屋子的门打开。陈元、向左,青阳子三人从里出来。

    “都听到了?”

    陈元点头,“没想到会和西域扯上关系,那边的功法很邪,倒有点像公子的这个路数。”

    “白府的人里有没有熟悉西域的?”

    “没有,不熟没关系,去得几趟就熟了,我先让人去探探路。”

    “不急,等白正树那里的消息。”

    向左一直没说话,他算是白府的人里最早接触庄书晴并留在她身边的人。可那时候行事还带着谨慎小心的小姑娘和眼下行事果决利落的姑娘完全不能比。

    成长得真快,他想。

    “这么沉默可不像你,向左。”

    突然被点名。向左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之人,话不经脑子就先说了出来,“还在适应这样果决的庄小姐。”

    陈元都要抛白眼了,青阳子则直接笑出了声。

    庄书晴也笑了,“以前无依无靠,当然要小心行事才能避免惹麻烦,现在有了大靠山,胆子还不就肥了,这样不好?”

    “好。当然好。”向左跟着笑,心里来来去去翻滚的那些东西刹时全没了。“我们都等着叫您白夫人的那日。”

    会有那一天的,庄书晴笑笑。在心里给了答案,她会成为白瞻的妻子,不管他到时会如何。

    白正树返回的速度比他们预料的快多了。

    看到有其他人在,他也不过迟疑了一下就道:“这是我拓印的一张图,这上面有地名标记,只要那个部落还在原地没有搬迁就一定能找到,若是搬走了,就打听一个叫莎东的部落,附近应该有人知道的。”

    陈元接过去看了看,点头道谢,这东西若是他们自己去打听,未必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白正树又道:“祖上对来历没有留下太多笔墨,只有寥寥几句,大意就是说他离开部落来到中原并非本意,只是不愿和同胞兄弟相争,具体是争什么却没有说,至于这功法是不是来自这个部落却没有说过,就算找到部落,也不一定就……”

    “总要去过才知道。”庄书晴心里远不如面上来得安稳,“这次承情了。”

    白正树识趣的没有多做停留,他心里是很高兴的,白家其他人想尽办法也攀不上的人他却攀上了,还让人欠了他一份情,这事他谁都不会说,不到必要的时候也不会将这份人情用掉。

    自私吗?那便自私吧,在白家养大的哪个不自私。

    庄书晴并没有瞒着止顾这些事。

    白瞻却远不如其他人来得激动,只是说了句知道了就将话题转开了,“那边的人动手了,一个没跑。”

    “又这么大张旗鼓去京都,会不会不妥?”

    不止这回,之前也是,这方面止顾好像耐性特别好,总能耐心的等着事情发酵到压不住的时候才动手,好处自然是让敌人连个狡辩的理由都说不上来,至于坏处,当然也有。

    先是皇子,再是公主,这根本就是在打皇上的脸,这样的事,他能忍几回?

    “不用他忍我,我不想忍他了,等徐家的事解决了,我们就去西域,我曾去过离得近的几个地方,别有一番风味。”

    “……好。”(未完待续)

    148章 被擒(求粉红)

    苏文在正堂看到了庄书晴,薇儿正围着她团团转,又是亲自沏茶又是卖笑的。

    啧,对自己都没这个样子过。

    “苏先生。”

    苏薇也跟着起身行礼,“爹。”

    这会倒是规矩了,苏文瞪她一眼,旋即看向庄书晴,“难得白公子能放你一个人出来,是书寒怎么了还是……”

    庄书晴摇头,“我是为止顾的事前来的,有点事想问苏先生。”

    苏先生看她神情严肃中透出焦急,苏文就知道不会是小事,“都出去,薇儿,你守在门外。”

    苏薇在两人之间扫了个来回就应声退出门去。

    “说吧。”

    庄书晴也说不好自己为什么要来走这一趟,白家的事,外姓人又能知道多少,可她还是来了。

    病急乱投医的心理,她算是体会到了。

    可即便知道自己是病急乱投医,她也依旧抱着一线希望问出了口,“苏先生,止顾十四岁那年身体曾出过毛病,您可知道?”

    苏文面上再无轻松之色,“什么毛病?是现在又犯了吗?”

    他不知道!

    庄书晴难掩失望,肩膀都塌了些,勉强回话道:“恩,止顾练的功法有点问题。”

    苏文多聪明,察言观色尤其厉害,脑子一转就明白了她的来意,“白家那边我去打听。”

    “我已经从白正树那里打听到一些了,白家的祖上来自西域,所练的功法也是从那边带来的,只是我以为苏先生知道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是我冒昧了。”

    苏文知道她指的是他和玲珑的表亲关系,只能无奈苦笑。后面那些年,他们来往并不多。

    “很严重?”

    “暂时还好。”庄书晴起身,“我不能离开太久。打扰了,苏先生。”

    “西域的事我会帮着打听。你不要着急,总有解决的办法。”将人送出门,苏文道。

    “心里急,没办法,我也不想自乱阵脚。”庄书晴叹了口气,对苏薇扯了下嘴角,“我先走了。”

    “晴姐姐,我送你。”

    苏家大门外。马车旁边多了个人。

    示意苏薇不用送了,庄书晴抿了抿唇,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怎么来了。”

    白瞻摸摸她的耳朵,什么都没说,拉着人上了马车。

    马车走得很平稳,速度也不快。

    “别急。”

    好一会后,庄书晴就听到这两个字。

    从知道他身体抱恙到现在,她一直和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也一直很积极的在想办法,可来自止顾的安慰反倒让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原来她那么那么怕失去这个人。

    只是想想这个可能。她都觉得无法忍受。

    习惯一个人,习惯他待你的好,真的会上瘾。然后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回报他给与的全部感情。

    或者更多,或者差一点。

    但是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只要那个人还在,差的那些总能补上,只要那个人在。

    白瞻抱着人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安抚。

    他应该着急的,可大概是因为有个人替他急了,他反而能安之若素。

    庄书晴突然抬起头来,用那双通红的。却没有眼泪的眼睛盯着他,“止顾。你和我说实话,你还能撑多久?”

    “没那么快。”

    “具体呢?”

    白瞻将她鬓角蹭下来的头发搭到耳后。温声道:“我的身体我清楚,短时间之内不会有事。”

    “具体呢?”

    执着要一个答案的人让他心疼得不得了,可他又高兴。

    因这件事的缘故他才知道有风心里有他,并且份量不轻。

    他如何能不高兴。

    “半年,或者更久。”

    这个答案并不让庄书晴满意,可到底她也没有再追问,她就当成是半年。

    梅雨季节来了,雨下得停不下来。

    哪里哪里都觉得湿哒哒的,被子几天就要烤一烤去湿,衣裳更是如此,不然一上身就总有一种未干的感觉,很不舒服。

    病人明显多起来了,庄书晴在医馆的时间也多起来,并且时常要出诊,一天最少也有一回。

    她让贺曼和夏珍安排人轮班跟着高梓林和程柯学诊治开方,两人现在都习惯了同济医馆的没规矩,倒也没人拒绝。

    十个女医自是高兴不已。

    兑现了承诺的庄书晴也露了个笑脸,近期难得的好心情。

    难得有了片刻空闲,庄书晴正想回去一趟看看止顾忙完了没有,就看到一个妇人跌跌撞撞,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进来,没打伞,身上全湿了,所经之处一路水痕。

    “大夫,大夫,庄大夫。”

    找她的?庄书晴忙起身迎上去,“我是庄大夫。”

    妇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力气不小,疼得她就是一缩,“庄大夫,我男人去屋顶上捡漏摔下( 恶人成双 http://www.xlawen.org/kan/49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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