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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部分阅读

    晕头了一般,竟然牙一咬就跟了上去,温德和皇后没料到她这般大胆,一时没注意,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

    “啊!”

    庄书晴吓了一跳,手一抖,血瓶‘砰’一声掉落在地,瓶子碎了,血溅了她一脚,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脸色都褪了个干净。

    “这是最后一个血瓶!青阳子那里还没送来!”

    白瞻扶着她转了个方向,右手往后甩出一物,女人捂着沁沁流血的胸口不可置信的倒了下去,想尖叫,喉咙却也同时破了。

    可死了一个还不够,外面那些还在斟酌的娘娘们听到那声尖叫仿佛得到了指示一般纷纷跑了进来,周知琛也知道情况不好,正待将人赶走跑去取血瓶,就听得白瞻用冷得能刮出冰渣来的声音道:“滚出去!”

    话里杀意太浓,女人们都吓住了。

    周知琛也顾不得其他,趁着这个机会强硬的将人赶出门去,留下一句话就跑得飞快,“不要命了就进去。”

    里面,庄书晴推开白瞻直接从床这边爬到那一边,将流量调节器调到最小,又看了下血瓶子,对白瞻摇头,“赶不及了,怎么办。”

    “不能断?”

    “我不能预计后果。”庄书晴嗓子发干,吞了口口水道:“这毒很邪性,越到后面反扑得越厉害。”

    “用我的。”周知肖挽起衣袖将手臂送到她面前。

    “你昨天已经取过一回,不能连续取。”

    “会送命吗?”

    庄书晴一顿,明白过来,像对待勇敢的小孩子一样拍拍他的脸,“好孩子,就是会虚弱一段时间,好好补补就养回来了。”

    周知肖红了脸,转开头去,这一转,又对上父皇柔和的视线,便又转到另一边。

    很单纯的反应,在这种时候却让人觉得心都是暖的。

    手术箱被青阳子拿走了,庄书晴打开他的药箱,毫不意外的发现他的药箱里一半已经被手术器具占据,取血的工具还不止一套。

    原来他的药箱大了许多不是她的错觉!

    庄书晴这时候真的很庆幸,庆幸这里有个对医痴迷的青阳子,要是没有他,任她有万般手段,没有器具在手也难施为。

    知道周知琛肯定是去取血了,庄书晴只取了两百毫升左右,有这些应该足够撑到他回来了。

    将调节器调大一些,等血瓶里的血用尽后换上新的,庄书晴又换了个方向去抽血,一个人忙碌的像个小蜜蜂,就算是穿着鞋子在龙床上踩来踩去这会也只觉得再正常不过。

    “我眼睛有点花,止顾,你拿这个血和之前那一管去对比看看有没有不同。”

    白瞻拿着在门口瞧了一眼就确定了,“变化不大,但是确实是在变浅。”

    庄书晴苦笑,一屁股坐在龙床上,“所以说这毒药的反扑真的很厉害,一旦停下不输血,我都不敢想像后果。”

    朱归正是这时候回来的,太医院的人大都谨小慎微,先让他进来通传一声。

    门口一摊血迹,他看了一眼就转开了视线,倒是看到庄大夫现在的模样愣了一愣。

    “朱御医,人来了?”

    “恩?对,是,大家都来了。”

    “你们稍等,刚才出了点意外……三子,快,血瓶。”这么说着话的时候,庄书晴连忙将血量又放大了些,比之前的速度还要快了。

    三子抹着汗解释,“之前有些不巧,连续好多人都血型不符,青阳子就是想着你这里怕会接不上,急得都差点去拉刚才抽过血的人再抽一瓶子来用了。”

    “我已经这么干了,六皇子昨天才被我抽了血,刚才又抽了一回。”庄书晴苦笑,这方面她还真没资格说青阳子什么。(未完待续)

    ps:下一章一定结束治病这个剧情。

    165章 继位吧!(求粉红)

    危机解除,庄书晴才示意朱归带御医进来。

    来的都是她熟悉的面孔。

    院使荣正,左右院判,然后是曾和她一起在南台府共事的几位。

    朱归也算是用心了,庄书晴借着止顾的力气站起来,“别的先不说,你们来给皇上切脉看看。”

    荣正眼睛在挂着的几个瓶子上移不开,听得这话也是边看边往前走。

    来的路上朱归就将大致情况说了,换血,将一个人身体里的血送到另一个人身体里,周而复始的将血换尽,竟然可以如此救人。

    “院使。”朱归低声提醒了一句,荣正才收神沉了心思去号脉,不急,听朱归说庄大夫不是小气的人,说不定等事情了了他可以去细问一二。

    进来的人轮流上前号脉,荣正先退出来走到庄书晴身边,眉头皱着,“庄大夫,这脉象怎的如此怪,皇上明明很虚弱,可脉象却很有力,不该是皇上此时该有的状态。”

    庄书晴已经一口气喝了两盏茶了,“等大家都号了脉我再一起解释。”

    荣正看她熬得眼睛都是红的,识趣的退后一步,垂首等着。

    等人齐了,庄书晴打发朱归去床边守着,将皇上的情况一一说明,“这毒就是这么古怪,从一早开始换血到现在,按理来说已经差不多换了个遍了,可毒还在,只能继续换下去,我就想着能不能由你们商量着出一个解毒的方子双管齐下,这么拖下去对皇上的身体损害很大。”

    “这个乃我等的份内之事,自是不敢不从。”荣正抬了下眼,问,“庄小姐是怎么确定皇上体内的血已经换遍了?”

    “恩?”庄书晴明白过来他问的什么,很爽快的给了他解释。“正常情况下,一个人体内总的血量约为体重的百分之八左右,估摸一下皇上的体重就能算得出来。”

    荣正没有继续追问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拱手一揖谢过就招呼人去琢磨药方了。

    “瞻儿……”

    天色近黄昏,皇帝终于能开口说话了。荣正忙上前切脉,脉象弱了,可这正正说明比之前正常了。

    “庄大夫,皇上好转了很多。”

    看了眼摆着的血瓶几乎都是满的,庄书晴看向止顾,“让人去将青阳子叫回来,血能撑一阵了,这毒还得靠他来断定。”

    有了宫妃擅闯的前车之鉴。陈元放了两个人在门口守着,正好能派上用场,不然身边没跟一个人的白瞻这会怕是只能自己跑这一趟了。

    刚吩咐了人,庄书晴又递给他一管血。

    白瞻会意,拿去门口借外面的亮光仔细辩认,“|乳状物已经极少。”

    “那就好,今天一定要将这毒除了,皇上能说话了就说明毒性弱了很多,已经不足以麻痹他的……”庄书晴猛的住了口看向床上,她的举动引的其他人也反应过来。

    荣正已经熟门熟路的跪下请罪。“皇上恕罪!”

    屋里包括周知琛一家子都跪了下去。

    她是不是也要跪?庄书晴有些无措的看向她的止顾。

    白瞻上前,蹋了张杌子到床边扶着她坐下,半点没有要让她受委屈的意思。然后抬头看向床上的人,不过两天一夜的时间,他看起来老了十岁,脸上纹路显眼,白头发也明显增多。

    “你这个样子去见我娘,她一定认不得你。”

    皇帝满腔复杂心思被噎得烟消云散,一时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索性不看他。

    “都起来吧,皇后。坐朕身边。”

    皇后湿了眼眶,这时候却未失态。只是稳稳坐在床沿,保住了她皇后的威严。

    皇上又看向庄书晴。语气前所未有的柔和,“辛苦你了。”

    “我是大夫,即便您不是皇上,我也是要救的。”

    皇上对他笑笑,又看了看老三和老么,没说什么话,眼神却慈和。

    一一看过屋子里呆着的每一个人,都是熟悉的面孔,这会见着,心里却生出诸多感慨来。

    最后眼神又绕回白瞻身上,不用问他也知道,稳住局面的必定是他。

    “瞻儿,继位吧。”

    白瞻根本不理他,低头去问有风,“他伤到脑子了?”

    庄书晴知道止顾此时的身体情况,不要说继位,怕还是个大麻烦,可皇帝眼下的情况却也不是短时间内能管事的,诺大一个周朝总不能连个管事的都没有。

    头疼的想了想,庄书晴看向皇上,“止顾暂时不会甩下这一摊子事不管。”

    表明态度却只换来暂时两字,皇帝不太满意,正待再说,眼角余光瞟到温德对他摇头,他一凝,将话咽了下去。

    青阳子回来了,庄书晴赶紧将眼下的情况告诉他,青阳子二话不说上前就抽血,然后全部倒入加了柠檬水的茶盏里,细细辩了一会,抬起头来眼神灼灼生辉,“不多了,不过越到最后会反扑的越厉害,得小心些。”

    二十个血瓶打破一个,剩下的现在几乎全满,青阳子也不急着去取血,留下来和一众御医一起参详,在原来的方子里又添了两味药,一众人才饥肠辘辘的吃到了晚饭。

    宫灯都点亮了,之前看不到人的廊道上又有了宫女内侍走动,要不是亲身参与了此事,要不是空气中还能闻到血腥味,庄书晴差点都要以为这里一直都这般安稳。

    “晚上天凉,怎么出来了。”白瞻将披风给她系上,是她之前用过的。

    “出来透口气。”之前绷得太紧,这一松懈下来,再不出来吹吹风她眼睛就要睁不开了。

    靠着身后温暖的怀抱,庄书晴看向虚空,“止顾,你……有什么打算?”

    白瞻将怀抱拢紧,没有瞒她,“这里事了。我打算去一趟西域,你和我一起去。”

    这个提议很让她心动,要是她能少一些顾忌。头一点就好了,可她什么都能不多想。唯独止顾的身体却不得不多考虑几分。

    叹了口气,庄书晴手覆上他的,“我也想去,可这回不行,西域太远了,我没有自保的本事,带上我会成为你的拖累,以后吧。你身体好了,想去哪里都可以。”

    白瞻恨不得时时刻刻将人置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只是这回他却知道任性不得,他现在的情况最好是不要再出手,不然怕是会压制不住,可是一旦到了外面就有太多未知,他根本无法将有风的安危交给别人。

    将人抱得更紧,白瞻心底有些有甘。

    庄书晴手往后撩起他一缕头发,已经白黑掺半了。

    “明天就走吧。”

    白瞻摇头,“要多两天。有些人还不老实,你要留在这里等我,我不能让他们有机会针对你做什么。”

    “可是……”

    “信我。我不会让自己有事。”

    “好吧,信你,不信你我还能信谁。”庄书晴反手摸摸他的脸,感觉到男人在她掌心蹭了蹭,她只觉得心酸得不行。

    为什么平顺的生活里要添这许多变数呢?

    要是止顾去西域没有找到解决之道,该如何是好?

    要是止顾不在的时候京都再起变故,又该如何是好?

    “不要怕。”

    她怎么可能不怕,庄书晴苦笑,抬头看向天空中出现的第一颗星。再细看去,好像又有很多颗在隐讳的发着亮。

    “公子。”温德轻咳一声。不得不打扰这一方的两人世界。

    “何事。”

    温德将手中的条子递上,白瞻也不接。借着他的手瞧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波澜不惊的道:“有的是人想当官。”

    “是,老奴知道要怎么办了。”温德躬身又道:“老奴想借公子手底下的人一用。”

    “不用他们,找卫含。”

    “……是。”温德很遗憾他家公子太过聪明,竟是不给皇上一点机会。

    当夜,京都撤官七人,两武将,五人为文臣。

    知道白瞻不会在这方面手软,其他还在观望的人顿时都老实了,白公子不是皇上,他们这一刻有再清楚不过的认知。

    庄书晴这一晚还是没有上床歇,和青阳子轮班时就靠在白瞻怀里睡。

    凌晨,丑时都过半了,仪天殿却站满了人。

    庄书晴将流量调节器关到最小,手却没有收回来,另一只手摸着脉,只等一有复发就立刻继续输血。

    那边青阳子在指尖上开了个口子,时不时挤一滴血放到鼻尖,灯火通明的屋内,所有人连同皇帝在内都紧紧盯着两人。

    周知琛最先忍不住问出声,“怎么样?毒解了吗?”

    两人都没理他。

    他还待问,皇妃扯了他一下他才勉强忍下来。

    好一会后,青阳子才长吐出一口浊气,“血里面已经干净了。”

    皇后上前一步追问,“当真?不会在有了?”

    “暂时看来是如此,不过你们也别想得太美好了,只是血里面干净了,命保住了而已,想要下床,没有半年别想,更不用说恢复,一年能恢复到八成都是养得好。”

    比起一命呜呼,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可人都是好了就想更好,温德忙不迭道:“宫中有最好的药材,还有一整个太医院,有庄大夫和青阳子道长这样的人相助,也要半年才能下床?一年才能恢复八成?”

    “然。”青阳子已经困得不行,丢出一个字就去寻床去了。

    庄书晴接过话,“养得精细些总没错,皇上这回伤到底子了。”(未完待续)

    ps:说话算话吧,把这一段写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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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6章 后续(求粉红)

    不过不管如何,最难的一关过去了,大家总算能睡个安稳觉。

    其他人该散的也都散了,庄书晴什么都不顾了,靠着白瞻就睡了个天昏地暗。

    “就在偏殿歇着吧,温德,你去找一身新衣裳给她送去。”顿了顿,皇帝又道:“瞻儿,周朝非你不可,你知道的。”

    “如果我能活着回来,再议。”

    皇帝强撑起上半身,“什么意思?”

    白瞻抱起怀里的人离开。

    皇帝还待留住人追问仔细,温德抢先道:“皇上,老奴知晓。”

    皇后扶着嬷嬷的手起身,柔声道:“皇上,臣妾先回去换身衣裳。”

    “也好,你也累了,回去就好生歇着,别来回跑了。”

    “是。”

    刚才还塞满了人的屋子此时只剩主仆两人。

    “说,怎么回事,瞻儿受伤了?”

    “非是如此。”温德走得更近一些,声音也压低了许多,“公子练功出了问题,老奴听着应该是很危险,昨天晚上老奴看到公子在屋顶上打坐,后来还吐了血,老奴寻青阳子打听了下,他没有多说,只说白家的功法起源于西域,公子要尽快去一趟,所以公子才会说……”

    竟是如此!皇帝怔忡半晌,“庄书情知道?”

    “是。”

    这两人倒是互相信任得紧,皇帝身体乏力,歇了一会才又问,“朕昏睡了多久?”

    “这是第二个晚上了。”

    “就这么点时间,瞻儿怎会来得这般及时?”

    “回皇上,据老奴知道的消息,庄小姐之前被挟持了,老奴猜是五皇子派的人。为的是引开他注意力,哪想到公子却算准了只有京都的人有那个胆子动他的人,根本没去瞎找。直接往京都来了,结果一过来就正好赶上这事。庄小姐应该是借了山中猛兽的力逃了出来,只比公子晚半天到的。”

    “对,老奴一直忘了说,庄小姐是带了数百只猛兽来的京都,应该是那时她就知道公子的身体出了问题,怕他在京都出了什么事才这么不管不顾的,得亏了这数百近千只猛兽,才能在五皇子和褚家早有准备的情况下冲进皇宫来救您。后来几位皇子联合动手,也是由那些野兽守护皇宫,后来更是由庄小姐领着参战,公子的人都很厉害,可人手上吃了大亏。”

    这话里的偏袒之意皇帝听得分明,却也在情理之中,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要不是有那两人,靠温德一个人稳不住局面。

    这可真是坐实了巫女之名了,想想他也庆幸自己并非那容不得人的君主。在传言一出的时候就不择手断要她性命,她才能在这种时候来力挽狂澜。

    果真是一饮一啄,自有天定。

    “老奴还忘了一件事。最先救您的是六皇子,当时老奴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可他们盯老奴盯得紧,老奴怕打草惊蛇,不敢妄动,六皇子不知怎么知道了,想了法子将您偷到了他那里,听青阳子说,您要是吸了那一香炉的香。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老六啊……”那个身带残缺的儿子他也厌弃过,多年来甚少理会。哪想到自己却是被他救了,他自是不能亏了这个儿子。可他那个样子,就是给他权力官位他又能如何?不是平白遭人厌恶吗?

    “皇上,庄小姐看了六皇子的手,说是能动手术切掉多余的一指。”

    皇帝一喜,“当真?”

    “是,老奴不敢欺瞒皇上。”

    “好,好,好。”连说了三声好,皇帝脸上笑意渐浓,“这庄书晴就是朕……不,不止是朕,是整个皇室的福星。”

    温德也跟着笑,诚心诚意的道:“老奴也觉着庄小姐是福缘深厚之人。”

    两人高兴了一会,不可避免的同时又想到了一直避免提到的事。

    叹了口气,皇帝轻声道:“那几个怎么样了,说说吧,想来瞻儿不会对他们客气。”

    “和您想的不一样,公子一开始对他们都留了情,良贵妃和五皇子都只是关押起来了,大皇子,二皇子和四皇子是在被公子警告过后还动手才使得公子下了辣手,三位皇子当时根本没想到公子敢杀他们,他们以为就算事败也无事,最多就是被您罚闭门思过,哪料想公子根本不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顿了顿,温德看皇上神情有些怔愣,又道:“老奴亲自去看过,那个宅子地上铺的是极纯的金砖,布置极尽奢华,听公子手下的向左说那宅子还有个秘室,只是当时顾不上那些,老奴还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

    是他能做得出来的事,皇帝想,原以为他会要了那几个半条命,没成想老五还活着,另外三个却是齐齐丢了命。

    可就如他们预料的那样,若是由他来处置,不说只是闭府思过这么简单,却也绝不可能做到瞻儿这样,王子与庶民同罪从来都是不存在的,他也没有瞻儿的狠心。

    也好,这样……也好。

    死了便死了吧,剩下的都是好的就成了。

    就当,是除了毒瘤了。

    只是一想到七个儿子他一觉醒来后就只剩四个,有一个还是必须死的,他心里就莫名有些慌。

    “阿德,你去叫老三来一趟。”

    “皇上,这会已经不早了,三殿下就在宫中,明儿一定能见着……”

    “不将心里的事解决,朕睡不着,去吧。”

    周知琛来得很快,眼神惺松,衣衫皱着,像是根本没有脱衣裳就睡了。

    “儿臣参见父皇。”

    要是这会被他叫来的瞻儿,他怕是只会给自己冷眼,而不是正儿八经的行礼吧,这几年,他就没正经给自己行过礼。

    “起来,坐这里。”

    皇上指的是床沿,周知琛瞬间清醒了,心里开始打鼓,不知道父皇要和他说什么。

    “琛儿,父皇将皇位传给瞻儿,你可有不甘?”

    周知琛不是蠢人,这会也不说那些虚的,而是据实以告,“儿臣说心里没任何想法那一定是骗您的,可是后来却觉得他比我们几个都适合,儿臣倒觉得最大的问题不是臣怎么想,而是怎么说服他点头,别人抢破头的这个皇位,他怕是根本看不上。”

    皇帝苦笑,“你能想开就好,琛儿,不是你不好,而是他适合,你适合当个冲锋陷阵的将军,他则能无所顾忌的撕开众世家无形中结成的那张网,打破壁垒,起用真正有本事的人,父皇不是不知道周朝的情况,只是没有把握不敢动手,牵一发动全身,一个不好,周朝就完了,父皇不敢赌,不管是你们兄弟中的哪一个,能做到的也只是延续这个局面,处处受制,眼睁睁的看着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却无能为力,周朝,已经岌岌可危了。”

    这么掏心窝子的话周知琛听着背上却直冒汗,有些话,是他不能听的,除非他是最后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

    不过话他还是必须接,“父皇您可能还不知道,已经有七个官员被他撤了官,他说的‘宁杀错不放过’已经在京都传开了,之前本就有不少人视他为追随的对象,这话一出,京都的气氛都火热起来了,将这场乱事的影响全给压了下去,就像他说的,他不怕没人用,有人的是人愿意被他所用。”

    宁杀错不放过,这话听着可真昏庸,不过,光是听着就觉得好痛快。

    在皇位上坐了几十年,他都不曾这般痛快过。

    周知琛起身在床边跪下,神情是从没有过的认真,“父皇,儿子以前确实对那个位置有过心思,可儿子也知道一句话,上位者,有能者居之,是他的话,儿子服气。”

    “起来,父皇信你。”皇帝拍拍他的手,“不早了,朕的三儿媳怕是担心了,回吧。”

    “是,儿臣告退。”

    老三说歇了心思是真心话,皇帝确认了这一点心也就放了下来,只是瞻儿那里……

    他说要回来再说其他,这段时间再怎么办?

    他精力不济,老三虽然有点能力,却不能监国,权力一旦沾手就不那么容易放弃了,老六……太软,本身又年幼,根本不在考虑内,怎么办?

    想着想着,皇帝睡了过去,恍惚间,脑子里飘过的却是庄书晴那张脸。

    次日醒来时就看到那张脸,他立刻明白自己昨晚睡着前想的是什么了,可细想又觉得太不可思议,不说她和瞻儿还没有成亲,充其量现在只是个外姓人,更主要的是,她是个女人。

    虽然这个女人着实是太过有本事了些。

    庄书晴压根没想到有人在打自己的主意,抽了血和青阳子去了外面,片刻后再进来时眉毛都是飞扬的,“好消息,毒没有复发。”

    青阳子问荣正要了昨天的药方,删了两味药,又加了两味,其他的份量上也做了修改,“按这个来。”

    知道他是得望真人的唯一弟子,这方面无人敢置喙,更何况他是真有本事。

    荣正看着已经面目全非的药方,细细一体会,眼睛亮了,妙,绝妙!竟然可以这般用药!不愧是得望真人的弟子!

    “瞻儿呢?”

    庄书晴正给他吊一早兑出来的盐水,随口就回话道:“大臣们来了,他去见了。”(未完待续)

    ps:这章自我感觉有点挤!

    167章 有的是人用(求粉红)

    文臣武将分开而列,个个比起昨日来皆要安稳许多,态度也老实了。

    有先例在前,不用人再说什么他们也知道白公子是真的敢毫不手软的摘了他们的官帽。

    若是其他皇子,他们还能联合起来制约他,可面对白公子,他们不敢,因为他们没把握。

    在官场混了多年的哪个不是老油子,半点把握都没有的情况下是绝不会冒着舍去官帽子的危险做那冒头的事的。

    户部尚书林均在那个位置上坐了有十多年了,头发花白,嘴角永远耷拉着,尤其是需要从他这里出大笔银子的时候,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给皇帝握紧了钱袋子,让周朝勉强撑起了一个盛世。

    这时候众人都不敢吱声,他却无所顾忌,出列道:“臣没管好人,户部两人被罢职,偏如今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请公子给臣两人。”

    白瞻记得免职的七人里官最大的就是户部的左右侍郎,“下面的人拉不上来?”

    “资历不够,办事能力也还得再打磨两年。”

    “温德,把那份名单给他。”

    温德躬身,一路小跑着将一份折子送到林均面前。

    林均接了,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人名,人名的后面还详细的写明了这个人出身何处,擅什么,有什么陋习,适合什么职位。

    如果这些资料都是真实的……

    “可有你用得上的人?”

    林均回神,压下想问这份东西是谁做的疑问,毫不犹豫的道:“有,请容老臣挑选。”

    白瞻又看向其他人,“我早就说过,周朝不愁没人用。要是谁不想要那顶官帽了,只管阴奉阳违,温德。”

    “老奴在。”

    “缺了的另外五人。你从那上面挑出来去补齐。”

    “是,公子。”恭送公子离开。温德才直起腰来,莫看公子好像事事不关心,眼睛却利得很,所以只有林尚书能得自己挑人的权利。

    林均显然也明白这点,脸上虽无变化,眼里却波澜微显,走近温德小声问,“温公公。这份东西谁做的?资料全部属实?”

    温德也不瞒他,声音甚至还大了些,让周围人都听得到,“回尚书大人的话,是庄小姐提的建议,公子吩咐他手底下的人和隐卫一起做出来的,绝对属实。”

    庄小姐是何人他们都知晓,谁能料到一个姑娘家竟在这事上也有说话的权利,可见白公子对她痴心一片不只是传言而已。

    “老夫倒觉得这法子可一直延用。”

    “是,尚书大人的意思老奴会向皇上禀报。”

    林均听出旁意。脸上终于添了喜意,“皇上醒了?毒都解了吗?”

    “劳尚书大人挂念,皇上确实已经醒了。毒也解了,不过庄小姐说皇上不能劳神,短时间内都不会管事,以后有事还是向公子禀报即可。”

    说完这些,温德不再给其他人问话的机会,团团一礼便躬身离开。

    众大臣面面相觑,皇上这意思,莫不是……

    “林大人,您怎么看?”

    林均攒着那份折子手背在身后。带着淡淡嘲意扫了一圈,将各人脸色看在眼里。“谁坐那个位置谁就是皇上,就是我等要忠诚的人。管那许多做甚,又不是管得多了就能由你们说了算,事忙,告辞。”

    此时,温德已经回了皇上身边侍候。

    白瞻一回来就拉着庄书晴离开去用早膳了,来请过安的人也陆续离开,周知琛更是带着一家子出了宫,倒是皇后被留了下来。

    经过生死患难,皇帝对皇后显而易见的亲近大家都看在眼里,皇后不是个惹人嫌的人,经历过此事的人都挺喜闻乐见。

    “这么快就完了?”皇帝身后垫着被子半靠着坐起来,精神看着也好了些。

    温德应是,也怪不得皇上会如此问,以往皇上议事,哪回不是得一两个时辰,有时候还出不了结果,推来推去就拖个一个月也正常。

    公子是绝不会允许出现这种情况的,不用公子说,那些最擅看人脸色的人都清楚。

    皇帝也想明白了其中门道,哼笑一声,带着点幸灾乐祸,“就该让他们受受教训,当瞻儿是朕不成。”

    温德从袖中取出一份折子在皇上面前打开给他看,“这是公子听了庄小姐的建议弄出来的,老臣誊抄了一份,户部林尚书也说这法子极好,可以一直延用。”

    看得出是匆忙间誊抄的,字迹潦草,皇帝只翻看了两页就放下了,若有所思的道,“是庄书晴建议的?”

    “是,当时老奴也在,亲耳听到的。”

    “倒真是个有想法的姑娘,胆子也大。”

    皇后正端着汤药过来,笑容温婉的接话,“要是她都不叫胆大,臣妾就不知道谁还能称得上胆大了,皇上,该喝药了。”

    皇帝闻着那味儿嘴里就发苦,可他还真不敢不喝,命终归是自己的。

    一口气喝了,含住皇后适时送来的蜜饯,皇帝打了个颤,“青阳子该不会放了双份黄莲吧,怎的这般苦。”

    “良药苦口。”看出皇上有话要和温德说,皇后将一小碟蜜饯放到他手边,拿着碗退了出去。

    “朕竟然冷落了皇后多年。”皇帝自嘲,“却宠着那想要朕性命的。”

    “遇事方知谁好,谁人不是如此。”温德不敢在这上头多说,转开话题道:“公子让老奴在这上面选五个人填上空出来的那几个位置,老奴不敢做主,还请皇上定夺。”

    “他信你才让你做这等事,你看着选就是,你向来不和朝臣搅和到一起,还能偏着哪家不成,更何况这些人里有不少根本不是世家出身,用他们好,用他们好啊。”

    温德哪会接下这等事,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主意,“老奴倒觉得不如让庄小姐来选,她眼光独到,总能看到一些他人看不到的地方。”

    “好主意。”皇帝本来就有心想看看这姑娘还有多少本事,那个念头自从出现后就始终在他脑子里打转,在听到这样的想法竟然是由她建议的后,那念头就更甚,他都觉得自己是病急乱投医了。

    “温德,你现在就去找她,让她选出五个人来。”他是真的不行了,只是想了这么一点事就乏力得昏昏沉沉,要是瞻儿离开,大周朝该交给谁?(未完待续)

    168章 监国?(求粉红)

    温德运气不错,白瞻这会正好不在,他索性也不说那些客气话,直接将来意说明。

    庄书晴有些无语,“温公公,你是不是找错人了?这事能由我说了算?”

    温德说得滴水不漏,“皇上的身体您是知道的,刚才只稍微想了想就受不住睡过去了,皇上的意思是请您帮着挑一挑,再由他过目,觉得合适就用了。”

    庄书晴也没有多想,连让止顾继位的话都说出来了,会将她也用上应该是看在止顾份上吧。

    至于这份东西……

    看着桌上的折子,庄书晴真觉得一个现代人,且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现代人应该少有人不知人力资源这一说的,替换一下思维,放到朝堂上的作用她认为还超过现代能起的作用。

    看她开始翻阅了,温德忙又放了张条子到她眼前,“这是缺的五个官职。”

    庄书晴扫了一眼,心里有了数。

    一直等到庄书晴将人选出来了,白瞻都没有回来,温德本不是多嘴的人,这会也就是客气的问了一句,“公子出宫了?”

    “恩,就这几天要走,去做准备了。”庄书晴笑容渐敛,她不能跟去,这时候也不能去给他收拾行囊,心里哪里能好受,可她得留在宫里,比起她来,青阳子跟在止顾身边能起的作用更大,从某些方面来说,其实她什么都不懂。

    想到这个,庄书晴心里叹了口气,站起来道:“算着时间要去换瓶了,我和公公一起过去。”

    温德躬身站到一侧等她先行。

    这种礼让让庄书晴心里有些微不安,她其实真的不是那么愿意让止顾来接这个皇位,哪怕是他健健康康的回来了。也不愿意。

    她不想成为下一个皇后,那可悲了。

    换瓶的时候皇帝醒过来了,小睡了一下。精神又恢复了些许。

    难得瞻儿不在,皇帝想和她单独说说话。看她忙完了就开口留人。

    温德搬了个锦凳放到床边,不远不近的距离。

    “多亏有你,不然朕这条命怕是早就交待了。”

    “非是我一人之功,当然,我也有功。”上回在京都见到时,庄书晴对皇帝还觉得他高高在上,心里对皇权还带着畏惧,可现在。她依旧知道这个人的身份是皇帝,可因为是经她手救回来的病人,那些敬啊畏啊什么的全不见了,说话也自然了许多。

    走过生死关,从冰冷冷的黑暗中闯过来,皇帝尤其喜欢这种说话时都带着暖意的人,听得她这么说笑意就爬了满脸。

    在温德的帮助下坐起来一些,皇帝此时就是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庄书晴不得不感叹这毒着实霸道,之前说他养一年能养回来八成还是往好听里说的。有些后遗症并不能养得回来,比如皇帝会增加一个头晕的毛病,尤其不能伤神。

    这是青阳子事后和她说的。

    所以这个皇位。是真的要换人坐了。

    这么想着,庄书晴忍不住在心里长叹,只要止顾能好好的活着回来,她不是不能退让的,她不会是忍气吞声的皇后,也一定不会活得和皇后一样委屈求全。

    “朕看得出来,你并不希望瞻儿继位,是不是怕变得和皇后一样?”

    庄书晴讶然抬头,不用说什么。眼神就表达了她的想法,‘原来你也知道你亏待了皇后。’

    “你倒不怕朕。”皇帝忍不住轻笑。“是啊,朕现在知道朕亏待了皇后。可瞻儿和朕不同,朕是一开始就没珍惜枕边人,而瞻儿心里眼里只有一个你。”

    “我不信人心,人是会变的,我也不耐烦和佳丽三千去抢一个男人,您看,我有好多事要做,要带弟子,要精进医术,有那个时间去抢男人,倒不如多去琢磨医术,多救几个人,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心似平原走马;易放难收,我不想让自己变成那般,那样的一辈子,太没有意义了,我很珍惜自己的羽翼,也害怕自己变得那样愚昧。”

    庄书晴看着这仪天殿,周朝最尊贵的地方,而床上这人,是周朝最至高无上的人。

    可他也曾奄奄一息,能信的人只得一个贴身太监,七个儿子里四个想要他的命,危难时候只得( 恶人成双 http://www.xlawen.org/kan/49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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