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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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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飞心下惊异,一边随七长老疾走,一边如临大敌,警惕问道:“七长老,此为何故?”

    七长老满脸通红地道:“你这家伙,也太惊世骇俗了,女人之物,也敢明目张胆去把玩,真是丢死人了!怪不得人家要用梨砸你!”

    郎飞不解,打破砂锅问到底:“七长老,何为女人之物?”

    七长老气得老脸涨成猪肝色,破口大骂:“蠢物!孺子不可教也!”随即,他指着不远处一名女子道:“你看那红衣女子肩头那两根丝带为何物?”

    郎飞极目看去,却见那丝带与她胸前两团波涛汹涌之物相连,不禁有些恍然,原来这女人之物竟是……想到此,不由脸红耳赤,羞愧难当,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郎飞自幼便被狼王“囚禁”在密室,又岂能识得这人间奥妙?

    郎飞正羞愧间,忽然被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团团围住,个个打扮得妖冶暴露,仿佛天生尤物,煞是养眼。阵阵香气扑鼻而来,伴着声声挑逗,郎飞不禁有些陶醉,贪婪地深吸一口。然而,呆子郎飞何曾见过这种阵势?被众女簇拥,手和腰都被牢牢缠住,却是手足无措,不禁顾目四望,向七长老求救。

    七长老自知红尘胭脂之女不会伤害郎飞,无非是招徕生意,所以乐得看他的笑话,佯装不知郎飞有难,转身进了对面一家饰店。

    郎飞心想:这帮女人莫非要抢劫?顿时心一沉,大喝道:“区区媚术,也敢卖弄!”

    缠着郎飞的那群**哪里见过如此凶神恶煞般的客人?顿时吓得尖叫一声,作鸟兽散。

    七长老拍拍郎飞的肩膀,戏道:“少主,怎么不去那醉仙楼玩玩?”

    “醉仙楼?”

    “那不是么?”

    郎飞顺着七长老手指看去,“醉仙楼”三个大字赫然现在眼前,始知正是书中所提及的风月之所,不禁又一阵脸红。

    郎飞正郁闷间,不知不觉来到一家钱庄门前,听见里面有怒骂声:“掌柜的,你说我这银票是假的就是假的么?”

    另一个声音小心赔笑道:“这位公子爷,您那银票的确是假的,恕在下不能给您兑换银子。”

    先前那怒骂的声音吼道:“在公平城,本少爷说这银票是真的就是真的!假的也是真的!你若不给我兑换一千两银子,休怪本少爷刀下无情!”话音刚落,“铿锵”一声,正是刀出鞘的声音。

    这分明是明抢!与强盗有何区别?郎飞实在听不下去了,拔腿就要冲入钱庄,却被七长老死死拽住,身形一闪,从密集的人群中极穿过,转了几条街。

    郎飞想起目前处境,暗暗责怪自己莽撞,要不是七长老拉住,恐怕已经闯祸了。他感激地看了七长老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想到父亲的死,这一刻,他史无前例地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求!要是自己拥有了横绝天下的力量,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又哪里会生这种事?我一定要拥有盖世神力,先报杀父之仇,再扶人间正道!

    冥冥中似乎有某种东西感应到了他的心迹,天空无故炸出一声惊雷!众人抬眼望去,天空并无任何异状。

    郎飞转念一想:既然到了这公平城,不妨先打探一下父亲的死因。心意已决,拉着七长老快步前行,找了家干净的客栈住下。

    随手一挥,郎飞布下一个隔音禁制。

    “七长老,我突然有个想法,希望在公平城这些日子,能探查出父亲的死因。”

    七长老一惊,道:“少主,公平城的水深得很,而且鱼龙混杂,到处杀掠成性,危机四伏。你实力尚弱,此事暂不可为。况且,即使你查出谋害郎城主的真凶,以你目前的实力,也报不了杀父之仇。依老奴之见,不如尽快赶到迷天崖,忍辱负重,埋头苦修,待自身强大之后再作计议,不知少主意下如何?”

    郎飞幽叹道:“七长老,其实在找你的商议之前,我心里就有了决定。你说的这番道理我又何尝不明白?为今之计,我虽无力手刃仇人,但若能尽早查探出对手的虚实,也会使我今后的努力更有针对性。在兽界,父王就教过我,天下没有绝对的强者,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我意已决,你就不要再劝我了。”

    七长老长叹一声,不再多说。

    第三章 生死决斗场

    半夜,远处隐隐传来打斗声。郎飞一骨碌爬起,散开神识,打斗情景清晰映入脑门。原来是一群护天观的弟子正持剑追杀一黑衣蒙面人。

    郎飞心想:被护天观追杀的人,即是与护天观有过节之人,我且去搅了护天观的好事。主意已定,施展狼族第五重天赋神通——狼身变,幻化成一英俊秀才,也不蒙面,换上一身白净衣服,推开窗户,身形一闪,向打斗处扑去。

    七长老望着郎飞消逝的身影,摇头自语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虽然勇气可嘉,却未免太过冲动,毕竟涉世未深,不知江湖险恶。”旋即尾随而去,生怕这呆子有个闪失。

    黑衣人与围攻的七人已斗上一阵,彼此都占不了上风,正暗自休整,调整内息。

    七人中为一人手中长剑一挥,喝道:“北斗七罡阵!”

    刹时,其余六人身形频动,迅结下北斗七罡阵,将黑衣人困在阵中。

    黑衣人见状,冷笑道:“雕虫小技,也敢卖弄。”说罢,脚踏北斗七罡阵生门,手中轮器出三道紫芒,直取死门位置的护天观弟子。

    七人心下暗惊,为之人更是惊怒交加,喝道:“阁下到底何人?竟然识得我护天观北斗七罡阵?”

    黑衣人逼退死门位置的护天观弟子,欺身而上,取而代之。轻蔑一笑道:“北斗七罡阵生门即死门,死门即生门,我说的可对?”

    七人身形一变,重列阵法,再次将黑衣人困住。为之人道:“不管你是何方高人,无故潜入公平殿便是死罪!拿下!”

    七人几乎是同时动,七柄长剑顿时形成一个巨大的银色剑圈,漩涡般滚动。银色漩涡越缩越小,眼看就要将触到黑衣人。只见黑衣人不慌不忙,手中轮器悬于头顶,暴出与银色漩涡相反的紫色气流,只一个鼻息的功夫,随着七声巨大的碰撞声起,七柄长剑已化为粉齑!

    黑衣人得理不饶人,见敌手兵器被毁,大喝一声,轮器的紫色光圈陡然增大十倍,将七人笼罩在内,正要取七人性命。七人骇然欲死,忽然,紫色光圈仿佛遇到束缚,悬停在七人胸前寸许的位置再不能前进丝毫。一个苍老而慈和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得饶人处且饶人,小姑娘,你已将他们兵器尽毁,也算是作了惩戒,收手吧。”原来那黑衣人竟是小姑娘!

    七人惊魂未定,飞身撤退后,朝那声音的方向单膝跪拜道:“多谢长老出手相救!”

    慈和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先退下,此处有我。”

    七人齐声领命道:“是,长老!”旋即化为七道虚光,转瞬即逝。

    黑衣女子向暗中作揖道:“阁下可是公平判官长老?”

    慈和的声音呵呵一笑道:“正是老夫,看来,迷天王能将迷天轮授予你,也算是你的造化。此地非叙旧之所,明日生死决斗场见。”

    黑衣女子恭敬一揖道:“谢长老指点!”黑光一闪,消逝茫茫夜色中。

    慈和的声音再一次朗声道:“既然两位朋友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郎飞和七长老皆吃了一惊,未想对方功力竟如此深厚,连自己隐匿得如此之深也能被对方察觉。遂不再隐瞒,“哧”、“哧”两声,同时从暗中跃至刚才众人打斗之所。郎飞暗暗戒备,随时准备拼死一战。七长老也是神情警惕,立于郎飞之侧。

    “你们无须戒备,老夫并无恶意。这位年轻小友,如此年纪,便修得不灭之境,千年难得一见,若是有缘,明日生死决斗场见。此地不宜久留,切记!老夫去也……”

    随着慈和声音渐弱,郎飞知其人已远,折身返回客栈。

    “七长老,可知这公平判官长老是什么来历?”郎飞心下疑惑。

    “据老奴所知,这判官长老身世迷离,平日深居简出,除了在生死决斗场裁定生死局外,从不过问尘俗闲事。今晚却无故现身,想必与那黑衣女子有关。”

    “黑衣女子?”

    “正是,她手中兵器是迷天王镇山之宝迷天轮,是一件上品仙器,此人定是得了迷天王嫡传。这判官长老想必与迷天王交情非同一般,此女对他才如此恭敬。再者,老奴曾听江湖传言,判官长老与令尊生前乃是莫逆之交,感情甚是笃厚,依老奴之见,此人对少主并无恶意。”

    “七长老所言有理,那判官长老的修为如此高深,以你我的功力,竟然无法察觉他的隐身之所在,恐怕即将渡劫成仙了吧?他若是想为难我们,早就下杀手了。明日,便依那长老之意,去生死决斗场会会他,既然他与先父交好,说不定能从他口中得知先父的死因。”想到这里,郎飞的眼睛里闪烁着灼热的希望。

    去见判官长老的心思已定,郎飞却暗暗琢磨起那黑衣女子来。但无论如何设想,他都无法猜到此女来公平城的真正意图。复又想起狼王的告诫:不可轻信女子。可是既然她与迷天王有渊源,自己此去目的地正是迷天崖,这该如何是好?郎飞一时拿不定用什么态度对待此女,看来也只有随机应变了,左思右忖间,迷迷糊糊入睡。

    翌日一早,打听到生死决斗场所在,郎飞便拉着七长老疾奔而去。

    从远处看去,生死决斗场竟是一座非常古老的雄伟大殿,院深墙高,恐怕只有神仙才能从墙上飞得进去。“生死决斗场”五个古朴雄浑的大字,如五双威严无比的眼睛,俯视着天下苍生,似乎无声告诫众生:生死攸关,回头是岸。二人目光与那五字碰触,皆有一股寒气从脊背隐隐升起,灵台刹时澄清无比。二人暗暗称奇。

    正门右侧石柱上,一段雕刻的文字久经风雨侵蚀,有些裉色,却是入石三分,清晰可辨,行赫然是“入场须知”。二人定睛细读,心中不禁骇然。“入场须知”共有五条,规定极其怪异:

    其一,入场者,须签生死契,生死勿论;

    其二,非因决斗入场者,须出示天罚长老令;

    其三,畏死者,可留下二魂六魄,自带一魂一魄,于公平城尽护卫之责赎罪十年,期满归还;

    其四,擅闯者,死;

    其五,生死一念,慎之。

    郎飞目光停留在第二条上,心忖这天罚长老令何处才能弄到?不禁朝七长老望去,七长老也脸露茫然之色。

    二人正沮丧间,生死场的大门内凭空现出一道黑色人影。郎飞用神识一查,对方竟然是不灭境界的高手。

    黑衣人负手而立,用丝毫不带感**彩的语气问道:“二位来此有何贵干?”

    郎飞作揖道:“这位前辈,晚辈久仰生死决斗场盛名,今日恰好经过,心生好奇,欲入内一游。”

    黑衣人道:“生死重地,岂是游玩之处?这位小友年纪轻轻,便看透生死之道,老朽佩服。只是老朽有一言相劝:以阁下的修为,不去匡扶人间正道,反作醉生梦死人间游,着实可惜。”最后那句,流露无限惋惜。

    郎飞心下暗想:你也不过是个只说不做的伪君子罢了,在这生死场尽职守门就是守卫正道?不由笑道:“多谢前辈教诲,只是以前辈的修为,又何不为这匡扶正道之事操劳些微呢?”

    黑衣人一愣,深思良久叹道:“看来老朽真是对小友强求了!”

    郎飞正色道:“前辈,沧海横流,正道自在人心。今日晚辈前来,并非探讨此事,实有苦衷须走这生死决斗场一遭,望前辈能指点一二。”

    黑衣人叹道:“既然小友如此执着,我便告诉你这天罚长老令之事。只需你引动天怒,天罚长老令自会降临。”

    “何为引动天怒?请前辈告知。”

    “所谓引动天怒,即是作下人神共愤之孽,比如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等逆天之举,皆可引动天怒,言尽至此,你好自为之。”说完身形一动,消失在二人眼前。

    郎飞对七长老苦笑道:“这生死决斗场只有恶人才能进去,看来要当一回恶人了。”

    七长老笑道:“刚才那老者只说引动天怒后长老令才会降临,却并没有说要你亲自引动。”

    郎飞闻言,豁然开朗道:“还是长老想得周到,我差点就沦为十恶不赦之人。”

    郎飞身随意动,便要奔公平城繁华处而去,寻找那引动天怒之人。却被七长老拉住,心下大惑不解。

    七长老笑道:“既然身携长老令者均为罪该万死之人,少主又何不以逸待劳,在此等候?”

    郎飞又觉茅塞顿开,心想有七长老相助,真是事半功倍。继而想到自己身边的亲人屈指可数,除了远在兽界的狼王夫妇及其三位王子,郎飞在人间可谓举目无亲,不免生出一种对七长老的亲近之情,已然将他视为自己的亲人了。

    二人于生死决斗场大门前一左一右坐定,双目微闭,神识散开,守株待兔。

    约摸过了一柱香功夫,两名看上去极为狼狈的大汉由远处疾奔而来。见郎飞二人在此守候,误以为是门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二位前辈,在下愿意留下二魂六魄,为公平城尽守卫之职十年!请前辈成全!”

    郎飞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细想之下,却是昨日在钱庄里强行兑换假银票之人。郎飞暗忖:看来这公平城并非自己想象的那么黑暗。

    郎飞沉声道:“尔等何人,所犯何罪?”

    刚才说话那大汉恭敬道:“在下漠北双雄韩虎、韩豹见过二位前辈。”

    郎飞也不还礼,任由他述说:“我兄弟二人原在漠北之地雁岭占山为王,无意中劫得制作假银票的模板,本想毁掉此物,却心生贪欲,制成假银票四处招摇撞骗。昨日在丰通钱庄为了强行兑换五万两银子,将钱庄上下十余人尽皆杀死,未想天降长老令,命我二人前来赎罪,否则,三日内必暴体而亡。还望二位前辈通报判官长老,我兄弟二人已知错,愿意赎罪!”

    郎飞不想多作耽搁,怒喝道:“判官长老有令,若是你二人前来,不必通报,直接取了性命!你二人还不自裁于此!”

    漠北双雄皆是不灭境界的高手,岂会坐以待毙?强盗的秉性暴露无遗,横竖是个死,不如来个鱼死网破,兴许还有一线生机,保得小命,再图破解长老令之计。二人心有默契,对视一眼,纷纷亮出兵器,准备作殊死搏斗。

    郎飞二人见智取不行,便不再废话。面对同等境界的高手,二人不敢大意,直接亮出了夺魄刀和劫仙雷。

    大喝一声,韩虎抖动追魂索,直取郎飞。郎飞纹丝不动,只等韩虎近身,施展狼踪八步,闪至韩虎左侧,挥刀便劈。韩虎心下诧异:这小子怎么会狼族的狼踪八步?不敢有丝毫怠慢,顺着追魂索的去势,猛然前冲数步,险险地躲过郎飞的取巧一击。

    郎飞不待韩虎喘气,反身而进,夺魄刀银芒大作,刀中魂魄呼之欲出,无数光影朝韩虎罩去,正是狼王独创绝技——狼点头。只见韩虎将一条追魂索舞得密不透风,形成一层乌黑的圆形护罩。郎飞银芒所至之处,出无数叮当巨响,如此对峙数十息的时间,双方都无法伤及对方兵器,更不用说破开防御了。

    突然,韩虎全身光芒大作,追魂索原先形成的光罩瞬间扩大数倍,生生将郎飞逼退数步。追魂索招式一变,再次成一条黑线,趁势而追,以闪电之朝郎飞胸部袭来。

    郎飞毕竟战斗经验不足,刹见此变,心神一愣,顿时慢了半拍。追魂索已到,慌忙中郎飞横刀护住胸部,同时施展狼踪八步,勉强往左侧错开,追魂索险险地擦着郎飞的上衣而过,左侧腋下的衣服被撕开一个大口子,所幸未伤及皮肉。郎飞暗自庆幸,却是惊出一身冷汗,疾退三丈,再寻战机。

    郎飞识得对方仙器的厉害,而且战斗经验不知比自己丰富多少倍,看来如果不在兵器上占优势,今日定要吃大亏。再一想此地不可久留,若是再有人来,难免会被人打上坏主意,唯有快刀斩乱麻。心意已决,夺魄刀收入体内,双手同时祭出干将、莫邪二剑,大喝一声,口诀响起:“干将莫邪合,至正神器出!”二剑合一,一柄至正神剑已然握于右手,金光隐隐流转,绚丽无比。同时,为融合这柄神器,体内真元被抽去了五成,心中暗暗凛然,神器毕竟是神器!

    韩虎见状一声冷笑,手中索链消失,却多了一柄斧头。此斧名修罗斧,重二百公斤,乃是一柄神器,是韩氏二兄弟在雁岭作强盗时掠得,其属性是攻击转移,强悍的攻击力可借对方兵器直接轰入敌人体内,甚为险毒。死在修罗斧下的不灭境界高手已不下十位,可见此斧之霸道!

    郎飞何曾识得此斧?只见对方跟着自己换了武器,想必此斧应该比那追魂索要强些,却不解其中奥妙。郎飞既打定主意先破对方神兵利器,自然将注意力集中在对方兵器上。驾起至正神剑,施展狼族神通最简单的一招——狼劈,向韩虎劈去!神器威,顿时漫天狂风飞舞,空中飞砂走砾,以至正神剑为中心,方圆十丈无不被其剑魂笼罩,正是至正神剑隐藏属性——慑魂!可使魂芒内同等级以下的生物灵魂和兵器之魂短暂窒息!郎飞也是第一次全力使用这柄神器,挥出一剑,心意与至正神剑相通,始知其中奥秘。而这一剑,再次耗去了郎飞两成的真元!

    修罗战斧在颤栗,韩虎也神识一滞,惊骇欲死,却状若瘫痪,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连修罗斧也害怕的神器!

    灵魂被慑,等若白痴。就是这短暂一滞,至正神剑已取了韩虎的性命。而那白痴般的灵魂,也被郎飞随后祭出的夺魄刀刹那间毁灭。韩虎现出原形,郎飞定睛一看,原来那韩虎却是一只百万年生的斑纹虎。修罗斧与追魂索掉落地上,器中之魂仍在震颤。

    可怜韩虎自以为有神兵在手,便可作逆天之事,未想却在阴沟里翻船,连死后也无法到阎王面前诉苦,正是咎由自取。

    郎飞双目一睁,两道闪电飞向韩虎的尸体,将其焚为灰烬,在郎飞现在的人生信条里,见识过至正神剑秘密的敌人,结果只有一个——形神俱灭!收起长老令及韩虎遗物,来不及清点,辫子一甩,飞身朝七长老与韩豹打斗的方向蹿去。

    再说七长老与韩豹大战了三百回合,不分上下。韩豹见韩虎已死,灵魂被灭,不禁悲痛欲绝,不再有任何保留,大吼一声,现出本体,竟然是一只身高一丈、百万年生的巨型穿山豹。

    七长老见韩豹了狂,出手尽是两败俱伤之狠招,心知不能硬抗,也现出丈许高的狼身,却占了个“拖”字诀,想以此来将韩豹耗到油尽灯枯之境,再一举将其击杀。

    韩豹哪里肯依,七长老的转攻为守,正好给他的进攻扩大了施展的空间。韩豹高跃低伏,连连使出最强攻击——豹剪尾,而七长老却是狼腾旷野,身体灵活程度毫不逊于穿山豹,如此,豹吼狼啸,声震四野。韩豹见占不到便宜,突然豹尾向旁边一块独立的巨石扫去,顿时,巨石化为无数细小石块,被一团光芒裹住,朝七长老铺天盖地而来。然而,这只是韩豹的掩目之击,真正的攻击是嘴里的飞剑!几乎是在石块飞向七长老的同时,韩豹口中吐出的飞剑也跟在石块之后,隐藏着踪迹,向七长老胸口刺去。剑一出口,韩豹便原地一个腾翻,身体在空中旋转三百六十度,豹尾幻化无数鞭影,封住七长老所有退路,逼他硬接这无数石块的攻击!这三个动作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完成!

    七长老一惊,立即幻化人形,尽量缩小石块的攻击目标,同时,甩开劫仙雷朝右侧鞭影撞去,欲硬生生撕开一个出口。

    韩豹求死之心已决,却是不理会七长老的强击,他拼了豹尾断裂的危险,也要置七长老于死地!

    “轰”的一声巨响,郎飞手中的至正神剑强行将石块团挥出三尺,使七长老避过了韩豹的阴险连击。郎飞顿觉虎口麻,胸口气血翻涌,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无力跌坐在地上。

    而七长老手中的劫仙雷,去势已尽,无法收回,硬生生与韩豹的豹尾相接,“砰”的一声巨响,豹尾应声而断,而那截断后的豹尾,依然重重地砸在了七长老的身上,只听见骨胳“啪啪”作响,七长老的三根肋骨已被震断。

    韩豹心知敌不过二人联手,也顾不上断尾之痛,幻化**,便欲逃匿。郎飞看得真切,冒着被至正神剑抽干真元的危险,集全身最后的两成真元于剑身,艰难挥出一击,将暂陷呆滞中的韩豹斩杀,灵魂自然也被夺魄刀所吸。

    郎飞见韩豹被灭,眼前一黑,昏死过去。透支真元来动神器,他已经虚脱了。

    七长老强忍断肋之痛,挟起昏迷的郎飞,正欲返回客栈,耳边响昨夜那慈和的声音:“进来吧,如今你二人有两枚天罚长老令在身,也不算违规,让我看看那傻小子的伤势。”

    七长老顿觉身体被一股温和的力量裹住,眨眼便来到一个陌生的房间。房间里除了一张玉床,别无他物,玉床之上老者正将郎飞置于身前,准备给他疗伤。

    七长老镇住心神,这才见到判官长老的真容,只见他锥鹤童颜,精神矍铄,一袭白衣,仙风道骨之气息在眉宇间若隐若现。

    判官长老道:“你的伤势不重,自行运功恢复吧。我要替这傻小子运功疗伤,别打搅我。”

    七长老收敛心神,运功疗伤。

    判官长老微闭双目,掌抵郎飞背心,一缕轻柔之念力缓缓渗入,探查着郎飞的身体。老者暗暗吃惊:老城主注入的能量结晶体还有一小半未被这小子吸收,他便达到不灭之境后期,着实是奇迹。若是完全吸收这团能量,恐怕要过老城主当年的修为了。莫若我将其引导出来,帮他炼化一些,也不枉与老城主相交一场。心意至此,便集中精神炼化那团能量结晶体。

    恍惚中,郎飞只觉一股磅礴的真气在体内缓缓运转,将经脉撑至承受的极限,却不会过这个极限。而且,这股磅礴之气一边运转,一边在丹田处聚集,丹田的真气压缩得更加凝实,密度越来越大,竟然有液化的趋势!郎飞并未感觉到有什么不适,反而觉得舒适无比,便不刻意控制,顺其自然。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丹田的气海扩张了数百倍,经脉里的真气源源不断向浩瀚的气海涌去,结晶体内的能量如冰山见了太阳,慢慢融化,向丹田无边的气海汇去。

    老者收了功,面露孩子般痴迷的微笑,自语道:“这一天,就快等到了!”

    第四章 迷天少女叶子 困神之舞

    判官长老走进公堂,只见十多人已在此打坐入定,想必他们已经等候多时。判官长老一出现,众人立即像见了救星,齐刷刷跪下:“参见长老!”

    礼毕,其中四人便急不可待,夹哭腔道:“长老,我们已经在此恭候两天,要是您再不出来,我们就性命难保了。请长老替我们解开长老令吧!”

    判官长老面无表情,神识查探了一下四人的长老令,冷冷地道:“命真的有那么珍贵吗?”

    四人齐声道:“求长老救命!再造之恩永世不忘!”

    判官长老微怒道:“你们至今执迷不悟,不知悔改,若是今日我救得你们一命,他日又不知有多少生灵将死于你们的魔掌。生死一念间,你们可以入死门了,姑且留得你们的魂魄存于魂界,百年之后,再塑肉身,若重蹈覆辙,必定形神俱灭!”说罢,一团金光裹住四人,刹时四具肉身灰飞烟灭,四缕灵魂幽光,被判官长老送入魂界。

    其余众人见状,个个胆战心惊,噤若寒蝉。

    判官长老喝道:“将你们的长老令呈上来!”

    众人不敢怠慢,依次将长老令置于案台上。天罚长老令除了在受令之人体内布下暴体禁咒外,还附有天罚长老的神识,将受令之人的犯科信息留在了长老令中。判官长老当下解开了两人的禁咒,命侍者将二人带往决斗场进行生死对决。又将另外两人打入死门,其余各人,皆抽取二魂六魄,各存于一单独的小玉瓶,贴上标签,收于纳魂阁。

    大约半个时辰,判官长老办完公务,公堂上只剩下一名红衣少女,恭敬作揖道:“迷天崖弟子叶子,见过师伯!”

    判官长老微微笑道:“不必多礼,你叫叶子?”

    叶子恭声道:“是,师伯。”

    “琪雅这次命你前来,所为何事?”

    “师傅命弟子前来,皆因前些时天降吉祥,公平尺现,师傅特命弟子四处打探携带公平尺之人的下落,伺机而动,万不可让此物落入奸人之手。”

    判官长老手捻白须,呵呵笑道:“琪雅到底还是等不及了。你随我来,让师伯看看你的修为达到什么程度。”

    叶子正琢磨判官长老说师傅“等不及”是什么意思,见他要指点自己练功,不禁喜道:“多谢师伯!”

    郎飞缓缓睁开双眼,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满意地伸了个懒腰。这次因祸得福,因全力使出至正神剑最强一击,神器将他经脉内的真元榨得半点不剩,枯竭的经脉在判官长老的帮助下,疯狂地练化了体内那能量晶体的三分之一,一举突破不灭期瓶颈,直接达到渡仙中期境界。直到他丹田中那浩瀚的气海不能再容纳更多的真元,他才停止练化那团能量。心念一动,似乎无须动作,身体便从玉床上横移到地上。郎飞大喜,心想:这就是渡仙期的意念之力么?此时他精神百倍,经脉内真气充盈鼓胀,蓬勃欲出。而此前与公平五杰和漠北双雄的拼斗,也使他在实战经验上大有领悟,此时,他真的好渴望找个人来小试牛刀啊!

    郎飞收敛心神,始觉屋中空无一人,这是在什么地方?不由将神识小心散出去,灵觉比之前更清晰,覆盖范围扩大了好几倍,神识覆盖之下,能清楚感觉到小蚂蚁急划动的细腿。突然,他暗道不好。在郎飞神识的查探下,隐隐感觉到判官长老澎湃的气息,像是在与人交手。神识再欲前进,却被一层禁制阻隔。

    郎飞心念一动,刹时拐过几道门径来到判官长老身边。却见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判官长老与一红衣女子正打得兴起。那红衣女子用一个阵法将他困住,而他却似乎没有突围出阵的意思,只是防御,并不还手。再看那红衣女子,境界在不灭中期,手中的轮器紫芒大作,出招丝毫不留余地,正是那晚的黑衣女子。判官长老却不慌不忙,仿佛轻松随意间就将那女子的强劲攻击化解于无形。

    见判官长老没有危险,郎飞松了口气。却仔细打量起那红衣女子来。刚才由于关心判官长老的安危,没来得及看仔细。现在细看之下,却见那女子面泛桃花,肤如凝脂,长挑的睫毛下镶着一对乌黑带蓝大眼睛,清澈明亮,充满了异域风情。那袭红衫,紧束颀长纤巧的娇躯,在长袖引领下迎风狂舞,从不同方位将一身玲珑曲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郎飞眼前。郎飞何曾见过如此妙曼之舞?直看得瞳孔欲裂,三魂离体,再无他念。

    陡然,两道红色飘带从双袖中射出,刚韧无比,向判官长老缠去。红色飘带在空中忽高忽低,忽左忽右,诡谲异常,令人捉摸不定其攻击目标。及至离判官长老身前丈许,两条飘带突然以快于之前千倍的频率振动,顿时判官长老被两团红光罩住。

    只听得判官长老赞许地笑道:“琪雅还真是练成了困神之舞,你也得到了她的真传,可喜!只是施展这困神之舞,须全神贯注,心形合一,你若能去除刚才心头那点杂念,便可达出神入化之境。”话音刚落,只见判官长老两袖同时祭出两道白色丝芒瞬间振幅与那两道红芒契合,轻易便将那若虚若实的红光制住。

    叶子正无计可施,判官长老道:“困神之舞,若是配合狼族的绝技‘狼踪八步’,哪怕是一级天仙,也难以脱困。”说罢双袖一挥,施展狼踪八步,刹时,判官长老化为无数虚影,整个阵内都是白飘带的影子,叶子不禁看得目瞪口呆。郎飞也有同感,暗惊判官长老如何会狼族秘技的同时,更惊叹狼踪八步的妙用。

    叶子黯然叹道:“师伯怎么会身怀狼踪八步绝技?据愚侄所知,狼族的秘技从不外传,除非拥有狼族血脉。我想这种组合绝技,普天之下,也只有师伯能用得上了。”那模样,甚是楚楚可怜,郎飞见状,一阵心襟荡漾。

    “狼王哈图是我小弟,我么不能学他的绝技呢?”判官长老先是一笑,继而正色道:“记住,要想在武技上有突破,就不能有门户之见。所谓大道无形,殊途同归,天下没有最好的武技,只有最适合自己的武技。当然,切不可贪图,否则,食多不化,不但于事无补,到头来反受其害。”

    判官长老的一番教导,令叶子茅塞顿开,也让郎飞受益匪浅。

    郎飞见二人已停止切磋,便上前施礼道:“小侄郎飞,见过伯父!多谢伯父教诲!”以郎飞的聪明,又岂会不明白判官长老与狼王的关系?而刚才判官长老那番话岂不是同样在开导自己?

    判官长老没好气道:“你小子倒是聪明,今日让你捡了便宜。好了,你也不必多礼。另外,有些事也不必瞒你,当初哈图在人间遇险,正是我和你父亲出手相救,他为了感恩,将狼族秘技赠与你父亲,所以我也学会狼踪八步。自从你和那头老狼进入公平城,我就感应到你体内有你父亲的气息,所以我一直暗中留意你。你小子倒是图痛快,动不动就跟人家拼命,以后别再做那种傻事了,命是很珍贵的,而你也只能死一次。像上次那头恶豹,打得赢就打,打不赢还不会跑吗?”

    判官长老虽是在教训郎飞,郎飞对这番话却是受用,这番训斥的背后是什么呢?是担心,是关心,是爱护!这世界上,除了狼王一家和七长老,还有谁会对自己的生死在乎呢?郎飞不禁悲从中来,几欲落泪。

    无意中提起往事,判官长老被自己说到痛处,不禁嘘唏长叹。他可不想在年轻人面前暴露心迹,顿时收摄心神,恢复常态道:“你们二人也算是有缘,我就替你们引见一下吧。小飞,见过你叶子师姐。”

    郎飞想起刚才自己的失态,不禁大窘,忙上前施礼道:“在下郎飞,见过叶师姐,请多指教!”

    叶子一愣,刚才她分明感觉到郎飞那灼热的带有侵犯性的目光注视,若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在施展困神之舞的时候分神了,心下已对他没有好感,没想到师伯竟然说他是自己的师弟。于是强行压制心中厌恶,作揖道:“师弟不必多礼。”

    判官长老道:“叶子,郎飞乃是你郎师叔之后,当年你师叔弥留之际,燃烧灵魂之火,将他送往兽界狼族寄养。狼王为了保密,从来不曾让他涉足世事半步。如今世道险恶,在人情世故上,你要多教他,切不可负了你师叔重托。”

    叶子闻言,刚才对郎飞的厌恶之情顿时化为乌有,倒是觉得郎飞的孤苦遭遇与自己相当,心生了几分同病相怜之念。于是郑重道:“是,师伯,叶子一定不负您和郎师叔重托。”

    “当……”,一声雄浑而悠长的钟鸣,打断了众人的谈话。

    判官长老眉头皱了一下,道:“城主召唤,我去去就来。”说罢,凭空一闪,人影已逝。草地上只剩下叶子和郎飞。二人一时之间,顿觉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郎飞没有单独与女孩子相处的经验,见判官长老一走,心里顿时有些慌,又似有些期待,感觉很复杂。

    叶子心里也像是怀了个兔子,惴惴不安。毕竟,她也从来没有单独跟男孩子在一起过。然而作为师姐,她觉得有义务担负起教导师弟的重任,便主动跟郎飞搭话道:“师弟,你在狼族闭关修练,如何会只身到公平城来?”话一出口,心中顿时多了些许安宁。

    郎飞虽然此时六神无主,但却时刻铭记狼王的嘱咐:不可轻信漂亮女子!此时见叶子问及自己来公平城的目的,心生警惕,暗想:此行目的,还是待亲自见到迷天王再说为好。心中有了主意,微笑道:“实不瞒师姐,郎飞天性顽皮,在狼族呆得腻烦了,便想回人间游历一番,让师姐见笑了。”

    叶子自然把他的话当真,忧心道:“师弟,如今天纲紊乱,世道不仁,江湖险恶,你切不可因贪玩而涉险。”

    郎飞心神一滞,由衷生出些许感动,道:“多谢师姐指点。”

    叶子叹道:“指点谈不上,你的武功修为尚在我之上,只是人心叵测,若是不通人情世故,纵( 公平王 http://www.xlawen.org/kan/49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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