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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阅读

    篮球队教练,那是份他很用心做好的工作。他总是希望能发掘出一位超级明星的幼苗,在训练时他要求很严,但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孩子们很喜欢他。他有一套自己很喜欢的训练方法。“鼓起劲,”他会说,“你们落后了二十分,又是在最后一节。你们全力追赶,扳回了十分。这时候你们咬住了对手——你们就能赢。这只是勇气和信心。有了这一点,你们准能赢。你们还落后十分,只差五分了,最后打平了。啊,你们超出了他们!”

    当然,这并不总能奏效。那些孩子在体力上和精神上还没完全成熟,他们还只是些孩子。但弗兰克知道真正具有才能的人是不会忘记这堂课的,并会在往后日子里得益匪浅。

    斯特斯专心经营商店,并由他最终定夺接手哪些充当枪手的活。要风险最小,报酬又是最高的。斯特斯始终相信百分比概率,性情又较为忧郁。这两兄弟的可取之处是他俩很少在什么事情上有分歧。他们口味相同,在体力技能上又几乎不差上下。他们有时也在拳击台上练习拳击或在篮球场上一对一打篮球。

    他们都已经四十三岁了,这生活很适合他们,但他们也常常谈起再结婚成家的事。弗兰克在旧金山有个情人,斯特斯则在韦加斯有个女友,一个时装模特儿。两个女人都没结婚的意向,两兄弟感到她们都只是逢场作乐而已,希望有一日能碰上真正合适的女人。

    他俩和蔼可亲,善于交友,社交生活很忙。但他俩仍在杀了唐之后的那一年里过着有点胆战心惊的日子。一个像唐那样的人是不会让杀害他的人轻轻松松逍遥自在的。

    到了十一月份,斯特斯为领取那另一半五十万美元报酬的事打了个电话给赫斯柯。那电话很简短,内容也听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嗨,”斯特斯说道。“我们大约在一个月后上你这儿来。事情一切都好吧?”

    赫斯柯似乎很高兴接到他的电话。“一切都好,”他说道。“都准备好了。你能具体说哪天来吗?我可不愿你们赶来而我碰巧不在家。”

    斯特斯哈哈大笑,随随便便地说道,“我们会找到你的。就这样了?一个月后吧。”他挂了电话。

    这样一笔交易中收取报酬总是会含有一些危险成分。有时雇主会不愿再为已做完的活付钱。这种事在各行各业中都时有发生。有时被雇人会自命不凡,认为自己可以与专业人员媲美。与赫斯柯打交道,危险是最小的——他一直是个可靠的中间人。但这次唐的交易比较特别,报酬也是如此。因此他俩不愿让赫斯柯知道他们的确切行程。

    两兄弟从去年开始在学打网球,这是唯一一项令他们无可奈何的体育项目。虽然他们也被告知,网球是项需要从小接受系统训练的项目,就像学习语言一样,要靠某种机械性训练,但他们的体育运动天赋这么高,是绝不甘心接受这样的耻辱的。因而他俩决定去亚利桑那州斯科茨代尔的一个网球训练馆,在一个初级教程班里学习三周。然后,他们从那儿直接去纽约见赫斯柯。当然,在网球馆的那三周里,他们会去韦加斯呆上几个晚上,乘飞机从韦加斯到斯科茨代尔的话还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

    网球馆的各种设施十分豪华。弗兰克和斯特斯住一套两卧室带空调的单幢住所,除卧室外还有一间印第安人风格的餐厅,一间带阳台的起居室和一间小厨房。从屋里可以远眺优美的山景。屋里还有嵌进墙内的酒吧柜,一个大冰箱和大彩电。

    那三周的训练课一开始就显得很沉闷。有个教练对弗兰克很严厉。弗兰克在这批初学者中很快就崭露头角,特别是对自己的发球更是颇为得意,当然他的发球并不正规,还带有蛮力。那个叫莱斯利的男教练似乎对他的发球十分恼火。

    一天早上,弗兰克挥拍发球,对手奔跑不及,救不起球,弗兰克得意地对莱斯利说道,“这个球打得怎么样,棒极了吧?”

    “不,”莱斯利冷冷地说道。“那是个犯规球。你的脚踏到了发球线。再来一次,规规矩矩发球。你刚才那种发球十有八九要出界的。”

    弗兰克再次发球,球又快又准。“这球很棒吧?”他问道。

    “又是犯规球,”莱斯利慢慢说道。“这个发球臭极了。把球发在规定区域里就行了。对于一个新手,你得规规矩矩打球。靠真本领得分。”

    弗兰克有点忿忿然,但忍住了。“换个不是新手的人来吧,”他说道。“让我看看自己打得怎样。”他顿了顿又说,“你来打怎么样?”

    莱斯利望着他,一脸不屑一顾的神情。“我从不和新手打球,”他说道。他指着一位二十八九,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你叫罗丝?”他说道,“陪斯图尔佐先生打一盘吧。”

    那姑娘刚到网球场。她穿着白色网球短裤,露出两条被太阳晒成棕褐色修长漂亮的腿,上身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衬衫,戴着网球场的标志徽章。她长着一张淘气的漂亮脸蛋,秀发向后梳着,扎成一束小马尾辫。

    “你得让我一手,”弗兰克讨好地说道。“你看来很在行。你是个教练吧?”

    “不是,”罗丝说道。“我是来上些发球课的。莱斯利是教发球的王牌教练。”

    “让他一手,”莱斯利说道。“他的水平要比你低好几级。”

    弗兰克马上接口说道,“每盘四局中让我二局怎样?”他盘算着姑娘会讨价还价。

    罗丝冲着他一笑,那笑容很有感染力。“不,”她说道,“那样让你的话,你根本赢不了球。你应该要求每局让你两分。那样的话,你或许还有一点机会。要是打成平局,我得超出四分,而不是通常的两分才算赢你。”

    弗兰克与她握握手。“说定了。”他说道。他俩站得很靠近,他可以闻到她身上发出的芳香。她悄声说道,“你要我故意输球吗?”

    弗兰克十分兴奋。“不要,”他说道。“这么让球了,你赢不了我的。”

    他俩挥拍上阵,莱斯利在一旁观战,他没再叫嚷脚踏线犯规。弗兰克赢了头两局,但此后罗丝压倒了他。她的底线抽球极为出色,对付他的发球也毫不费力。她的站位总是正好在弗兰克回过球来的地方。尽管他有好几次打成平局,她还是以6比2拿下了比赛。

    “嗨,作为新手,你很不错了,”罗丝说道。“不过你是在二十出头后才开始打网球的,对吧?”

    “是的。”弗兰克开始憎恨起“新手”这个词儿来。

    “你得在孩子时就开始练习抽球和发球,”她说道。

    “是吗?”弗兰克逗着她说道。“在离开这儿时,我会打败你的。”

    罗丝微笑着。她的脸蛋很娇小,相比之下嘴显得很宽大,很迷人。“那当然可能的,”她说道。“不过要碰巧你能超常发挥,而我又打得失常。”弗兰克听了哈哈大笑。

    斯特斯跑过来作了自我介绍。他说道,“今晚我们三个一起吃饭吧?你赢了弗兰克,他不会请你的,但他也会来的。”

    “啊,那可不对,”罗丝说道。“他正要请我吃饭呢。今晚八点怎样?”

    “好极了,”斯特斯说道。他用球拍拍了拍弗兰克。

    “我会来的,”弗兰克说道。

    他们在网球馆的餐馆吃晚饭。餐馆是个巨大的拱型屋顶结构建筑,两边墙都是玻璃,从里面可以看到屋外的沙漠和群山。正如弗兰克后来对斯特斯说的,罗丝真是个尤物。她与他俩调情,谈起体育比赛来滔滔不绝,过去是怎样,现在又是怎样,还有那些大锦标赛,著名选手,赛场内外的花絮,等等。她还是个很有耐心的听众,引导两兄弟倒出不少故事来。弗兰克甚至连怎样教小孩打篮球,他的店怎样为他们提供最好的器械都讲给了她听。她在一旁总是热情地说着,“嗨,太棒了,真是太棒了。”他们还告诉她说,他俩年轻时曾经是高中篮球全明星队的队员。

    罗丝的胃口也很好,他俩对此十分欣赏。她进餐时很慢,也很挑剔。她喜欢低着头,然后把头侧向一边,脸上露出几乎是淘气的羞怯,尤其在谈到她自己的事情时。她在纽约大学读心理学博士学位课程,出身在一个殷实的小康之家,已经周游了欧洲。在高中时她是个网球明星。她讲起这些事时态度十分自谦,更令两兄弟着迷。她在说话时手指不断碰触到他俩的手,保持着更直接的接触。

    “我还没想好毕业后干什么事,”她说道。“尽管读了这么多书,可我还是捉摸不住现实生活中的人。就像你们俩。你们对我讲了过去的事,你们是两个迷人的男人,但我还是不知道你俩靠什么过日子。”

    “不要为这操心,”斯特斯说道。“你看到的也就是会得到的。”

    “不要问我,”弗兰克对她说。“目前我只关心怎样在网球上赢你。”

    晚饭后两兄弟陪罗丝走过红粘土的球场道回到她的住处。她在他俩各自面颊上飞快地吻了一下,走进了自己的屋里。兄弟俩孤单地站在屋外,身后是广袤的沙漠。他俩瞥见罗丝的最后一眼是她那玲珑的脸蛋在月光下闪烁着。

    “真是个可爱的人儿,”斯特斯说道。

    “远不止如此,”弗兰克说道。

    罗丝在网球场训练两周,在随后的日子里她成了他俩的伙伴。每日傍晚时分练好网球后他们一起打高尔夫球。她高尔夫球也打得不错,但比两兄弟略为逊色。他俩真能用力把球打得很远,在高尔夫绿茵场上显得十分稳健沉着。参加网球训练的一名中年男子与他们凑成四人一起去打高尔夫球赛,并坚持要罗丝做搭档。他们赌十美元一个洞|穴,尽管那男子球打得不错,但还是输了。他随后在晚上要跟他们一起去网球场吃晚饭。罗丝不客气地挡住了他,让两兄弟十分高兴。“我在设法让那两个男士中某一位向我求婚,”她开玩笑似地说道。

    两兄弟中是斯特斯在第一周结束时把罗丝带上了床。弗兰克那天傍晚去了韦加斯赌钱,让斯特斯眼前清净,可以放开手脚投篮。他半夜回到住所时斯特斯不在屋里。第二天早上斯特斯回来时弗兰克问道,“她怎样?”

    “棒极了,”斯特斯说道。

    “我也投次篮,你不介意吧?”弗兰克问道。

    这有点不同寻常。他俩从未分享过一个女人,在这一方面他俩的口味也不尽相同。斯特斯仔细想了想。罗丝对他俩都很适合。要是只有斯特斯得到罗丝,而弗兰克上不了手,那么恐怕就难以三人再一起外出游玩了。当然,弗兰克可以设法再带个女孩加入这圈子,但原来的味道肯定会没了。

    “那好吧,”斯特斯说道。

    第二天晚上斯特斯去了韦加斯,弗兰克开始向罗丝投篮。罗丝没一点麻烦。她在床上很快活——一点也不扭捏作态,有的只是好心的逗乐和一些小伎俩。

    第二天,三人共进早餐时,弗兰克和斯特斯有点不知所措,互相间似乎变得客套起来。两人间有着那么一种客客气气的样子,原来的随便、融和不见了。罗丝把煮鸡蛋剥去壳,盘里拣好咸肉和面包吐司,向后靠坐着,饶有趣味地说道,“我会与你0]两个家伙有什么麻烦吗?我以为我们都是好朋友的。”

    @奇@斯特斯一脸真诚地说道,“是我俩都对你太着迷了,不知道应怎样办才好。”

    @书@罗丝哈哈大笑,说道,“我会看着办的。你们两人我都很喜欢。我们玩得很开心。我们不会结婚的。在离开网球场后,很可能就此不会再见面了。我回纽约,你们两个回洛杉矶去。除非你俩中谁是个炉忌鬼,让我们不要破坏这眼前快乐。要是不行的话,就让我们把上床的事抛开。”

    @网@两兄弟突然都松了口气。“才不会呢,”斯特斯说道。

    弗兰克说道,“我们不是妒忌鬼,我还要在离开这里之前在网球上赢你一次呢。”

    “你那劈杀球还不行,”罗丝口气坚定地说道,但她伸出手与他们的手紧握在一起。

    “今天就比,怎样?”弗兰克说道。

    罗丝侧着头,一脸腼腆的神情。“我每局让你三分,”她说道。“要是你输了,你不要再跟我讲那些大男子废话。”

    斯特斯说道,“我出一百块,赌罗丝赢。”

    弗兰克信心十足地对他们两个微笑。每局有三分在手,他怎么也不会输给罗丝的。他对斯特斯说道,“赌五百块,怎样?”

    罗丝脸上露出了淘气的微笑。“要是我赢了,今晚我跟斯特斯。”

    两兄弟放声大笑。真高兴看到罗丝还不是那么完美无缺的人,她性情中还有那么一点坏东西。

    在网球场上,弗兰克根本没戏可唱。他那旋风发球,杂技般回球或三分优势统统无济于事。罗丝有一手以前从未露过眼的上手旋转球绝活,打得弗兰克晕头转向。她干净利落给他剃了个6比几整盘结束后,罗丝在弗兰克面颊上亲了一下,悄悄说道,“我会在明晚补偿你的。”像刚才答应的那样,她在三人吃完晚餐后跟斯特斯过的夜。随后的一星期里,两兄弟每晚轮流与罗丝过夜。

    在罗丝回纽约那天,两兄弟开车送她去机场。“不要忘了,要是你们去纽约,打电话给我,”她说道。他俩已经邀请她在去洛杉矶时上他们家住。临别时,她又有令他俩吃惊的举动。她掏出两只包好的小礼盒。“一点小礼物,”她说道,脸上欢乐地微笑着。两兄弟打开礼盒,两人都是一枚镶嵌着蓝宝石的戒指。“请记着我。”

    尔后,两兄弟到镇上去购物,发现这种戒指每枚售价为三百美元。

    “她原可花上五十美元买条领带,或是那种玩玩的牛仔皮带送给我俩的,”弗兰克说道。他俩为此格外高兴。

    他们在网球场上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但两人没什么心思学打网球。他们打高尔夫球,傍晚飞到韦加斯去。他俩订下的规矩是不在韦加斯过夜。赌客往往在清晨时会精疲力竭,判断力下降,这时分往往会输大钱,不可收拾。

    晚饭后两人又会谈起罗丝,都对她赞不绝口,尽管在各自内心把她看得并不很高,她竟然会跟他们两人都上床。

    “她对此真的很快活,”弗兰克说道。“事后她从不感到难为情或情绪低落的。”

    “是啊,”斯特斯说道。“她真是出色。我想我们真是找到了会玩的女人。”

    “这种女人会变的,”弗兰克说道。

    “我们到纽约后要打电话给她吗?”斯特斯问道。

    “我会打的,”弗兰克说道。

    他们离开斯科茨代尔一星期后住进了曼哈顿的荷兰雪梨花旅馆。第二天一早他们租了辆车,驱车前往约翰·赫斯柯在长岛的家。当他俩开上屋前车道时,看见赫斯柯正在扫除那篮球场地上的薄薄积雪。他举起手以示欢迎,随后挥手让他们把车开进旁边的停车库。他自己的车停在车库外。弗兰克在斯特斯驾车进入车库前跳出了车外,他与赫斯柯握着手,当然真正用意是一旦出现意外情况时,可以把他置于自己伸手可及的范围内。

    赫斯柯打开门,带领他们进入屋内。

    “都准备好了,”他说道。他领他俩上楼来到卧室的大衣箱旁,并打开锁,箱子里是一叠叠扎成捆的钞票,整齐地堆放成六英寸高的一排排,箱子里还有只几乎是手提箱般大小的折叠式皮包。斯特斯把成捆的钱倒在床上。兄弟俩粗略地翻着捆着的一扎扎钱的边沿,察看是否都是百元大钞,有没有假币。他们只点数了其中一扎,用张数乘以一百。然后,他们把钱装进皮包。一切都忙完后,他俩抬头望着赫斯柯。他脸上露出笑容。“走之前喝杯咖啡吧,”他说道,“撒泡尿,放松一下。”

    “谢谢了,”斯特斯说道。“有什么要告诉我们的吗?有没有引起轩然大波?”

    “根本没有,”赫斯柯说道。“一切都很正常。只是不要让钱太露眼。”

    “那是养老用的,”弗兰克说道,两兄弟哈哈大笑。

    “他那些朋友呢?”斯特斯问道。

    “死人没朋友的,”赫斯柯说道。

    “他的子女呢?”弗兰克问道。“他们没闹什么的?”

    “他们从小长大都很正派的,”赫斯柯说道。“他们不是西西里人,都是些颇有成就的专业人士。他们相信法律,对自己不是嫌疑人感到很幸运。”

    两兄弟哈哈大笑,赫斯柯也微笑着。这真是个绝妙的玩笑。

    “是啊,真让我有点意外,”斯特斯说道。“这样一个大人物竟然会没掀起波澜。”

    “是的,至今有一年了,连一点浪花也没溅起,”赫斯柯说道。

    两兄弟喝干了杯里的咖啡,起身与赫斯柯握手道别。“保持好状态,”赫斯柯说道。“我还会有事要找你们的。”

    “这你放心,”弗兰克说道。

    回到市里后,两兄弟把钱装进两人共同掌管的保险柜里。实际上装在两只保险柜里。他们甚至没取些出来作零花用。然后他俩回到旅馆打电话给罗丝。

    她接到电话又惊又喜,说没想到这么快又能与他们见面。她的嗓音很热切,催他们立即上她家来。她要带他们游览纽约,并由她作东,尽地主之谊。这天傍晚他们来到她的住所,她用饮料款待他们,随后又三人一起外出就餐,去剧院看戏。

    她带他俩去了大饭店,说大饭店是纽约最高档的酒店。那儿的美酒佳肴举不胜举。菜单上没有意大利通心粉,但饭店应弗兰克的要求还是为他特地制作了一盘,弗兰克尝得津津有味。两兄弟连连称赞,说真想不到一家最上档次的餐馆做的菜肴竟然会这么配胃口。他们还注意到饭店经理对罗丝的态度十分恭敬,给他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们又回到了往日那种快乐的时光,罗丝让他们讲这些天来他们的所见所闻。她显得十分漂亮,光彩夺目。这也是他俩第一次看见她身着正式的外出服装。

    在喝咖啡时,他俩拿出了送给罗丝的礼物。他俩下午在蒂法尼①珠宝店买的,紫酱色丝绒盒盛放的礼品。那是条造型简洁的金项链,配有一个白金小盒,小盒四周镶有钻石。那项链花去了他俩五千美元。

    ①蒂法尼(Charles Lewis Tiffany,1812…1902)为美国著名珠宝商之一,在纽约开设有蒂法尼珠宝商店。——译注

    “我和斯特斯送你的,”弗兰克说道。“我俩共同出钱买的。”

    罗丝脸上露出了十分惊喜的神情。她的双眼湿润了,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她把项链戴在脖子上,小盒荡在胸前Ru房间。她倾身吻了他俩。那是在嘴唇上简洁甜蜜的吻,带有蜂蜜般的甜意。

    两兄弟曾对罗丝说过,他们从未上百老汇看过音乐剧,因此第二天晚上她带他们去看了《悲惨世界》。她十分肯定地说他们一定会喜欢这出戏的。他们看后确实很喜欢,但对其中一些剧情有所保留。回到她住所后,弗兰克说道,“我不相信冉阿让杀死沙威警探时会手下留情,把他放了。”

    “那是音乐剧,”斯特斯说道。“音乐剧甚至在拍成电影时也不是按常理演戏的。那不是音乐剧关心的事。”

    但是罗丝却不这般看。“这说明了冉阿让真正变成了一个好人,”她说道。“那部戏的主题是赎罪。是说在上帝面前犯了罪,有偷窃行为的人怎样皈依社会的。”

    这话使斯特斯感到不舒服。“等会儿,”他说道。“那家伙是贼出身。一日为贼,终生是贼。对吧,弗兰克?”

    这时罗丝发火了。“你们两个知道冉阿让式人物些什么?”这话让两兄弟气馁了。罗丝脸上又露出了她那好性情的微笑。“你们两人中哪个今晚留在这儿?”她问道。

    她等了一会,最后说道,“我不玩三人游戏。你俩得轮流来。”

    “你希望谁留下呢?”弗兰克问道。

    “不要那样,”罗丝告诫道。“否则我们就像电影里的那样,保持规规矩矩的关系。不再上床。当然,我不愿意那样,”她说道,她微笑着冲淡刚才那话中的棱角。“我爱你们两个。”

    “今晚我回去,”弗兰克说道。他想要让她知道,她并不对他拥有魔力。

    罗丝吻着弗兰克向他道晚安,并送他到门口。她悄悄地对他说,“明晚我会表现特别好些的。”

    他们有六天时间一起玩。罗丝得在白天赶写论文,傍晚后就有空了。一天晚上,两兄弟带她去花园体育馆观看湖人队来纽约市的访问比赛。他们很高兴她观看得津津有味,对比赛的精细之处也很在行。比赛结束后三人又去一家高级餐馆用餐。罗丝告诉他们,明天起,也就是圣诞夜前一天,她得离开纽约一个星期。两兄弟以为她要回家和父母一起过圣诞节,但又是认识她后第一次发现她有点情绪低落。

    “不是的,我是去纽约远郊一座属于我家的大房子里一个人过圣诞节。我是要逃避这些乱七八糟的圣诞烦恼事,把心思放在读书上,也想一想往后的日子。”

    “那就不要去了,和我们一起过圣诞节吧,”弗兰克说道。“我们把回洛杉矶的机票改一下就是了。”

    “这可不行,”罗丝说道。“我得读些书,那儿是读书的最佳地方。”

    “完全是你一个人?”斯特斯问道。

    罗丝点点头。“我正是个呆子。”她说道。

    “那我们和你一起去过上几天,怎样?”弗兰克问道。“我们在圣诞后那天离开。”

    “对啊,”斯特斯说道,“我们也过上几天安静清闲的日子。”

    罗丝的脸亮了起来。“真的吗?”她高兴地说道。“那真是太棒了。我们可以在圣诞那天去滑雪。离房子三十分钟路程的地方有个滑雪场。我会烧一顿圣诞晚宴的。”她略为停顿,又犹豫地说道,“但你们得保证在圣诞后就走,我真的有些书得读。”

    “我们也得赶回洛杉矶家里去,”斯特斯说道。“我们也有生意上的事要照料。”

    “天啊,我太爱你们了,”罗丝兴奋地喊道。

    斯特斯不经意地说道,“弗兰克和我说起过,你知道我俩从没去过欧洲。我们想,在你明年夏天结束了学校里的事后,我们一起去欧洲。你做我们的向导。吃喝住行,一切都拣最上等的,痛痛快快玩上几个星期。你要是和我们一起去,我们肯定玩得很开心的。”

    “是啊,”弗兰克说道。“我们不能单独去的。”他们全都哈哈大笑。

    “这个主意真不错,”罗丝说道。“我会带你们逛伦敦、巴黎和罗马的。你们会对维也纳赞不绝口的。到时候会舍不得离开的。又见鬼了,到明年夏天还早着呢,你们这两个人。我了解你们,到那时候你们早在追其他女人了。”

    “我们要你,”弗兰克几乎是生气地说道。

    “只要你们打电话来,我会跟你们去的。”罗丝答道。

    十二月二十三日一早,罗丝开车来到两兄弟住的旅馆来接他们。她开来一辆凯迪拉克牌大型轿车,行李厢里装着她的大箱子和一些包装得很漂亮的礼品,行李厢里还空着一些地方让他们放小件行李。

    斯特斯坐在后排,让弗兰克和罗丝并排坐在前面。车里的收音机播放着,三人都不说话,车这么开了一个小时。这也是罗丝的过人之处。

    在旅馆等罗丝开车来接他们时,两兄弟在用早餐时谈了次话。斯特斯看得出弗兰克对他有些烦躁不安,这种情况以前在这对孪生兄弟间很少。

    “有什么话就说吧,”斯特斯说道。

    “不要误解我,”弗兰克说道。“我不是妒忌,或是怎么的。但我们到了她家后,你是否可以离开罗丝?”

    “当然可以,”斯特斯说道,“我对她说我在韦加斯染上了淋病。”

    弗兰克微笑着说道,“用不着说得这么离谱的。我只是想一个人要她。否则的话,我离开她,让你一个人占有她。”

    “你真是个傻瓜,”斯特斯说道。“你会反而把事情搞糟的。瞧,我们又没逼她,也没欺骗她。是她自愿的。我想这对我俩都有好处。”

    “我只是想一个人要她,”弗兰克重复说道。“一个人要她一阵子。”

    “好吧,”斯特斯说道。“我是哥哥,我得让着你点。”这是他俩之间喜欢开的玩笑,而且平时也总是看上去斯特斯要比弗兰克大几岁,而不只是十分钟。

    “但你知道她会马上明白你的意思的,”斯特斯说道。“罗丝是个聪明人。她会知道你爱上了她。”

    弗兰克惊诧地望着他的哥哥。“我爱上了她?”他说道。“是吗?老天。”他俩相视哈哈大笑。

    车子已经开出了市区,正在西切斯特县的农田间公路上疾驶。弗兰克打破了沉默。“我一生中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雪,”他说道。“人们在这鬼地方怎么生活?”

    “这地方东西便宜,”罗丝说道。

    斯特斯问道,“还要开多久?”

    “大约一个半小时,”罗丝说道。“你们想停车方便一下?”

    “不,”弗兰克说道,“直接开车到目的地吧。”

    “除非是你要停车,”斯特斯对罗丝说道。

    罗丝摇摇头,她看上去很果断,双手紧握着方向盘,专注地盯着飘洒着雪片的前方。

    一小时后,车子开过一个小镇,罗丝说道,“只要十五分钟就到了。”

    车子爬上一个陡坡,在一个小丘顶上有幢房子,灰蒙蒙的像头大象,房子四周是白雪覆盖的田野,洁白的雪一尘不染,没有脚印,没有汽车轮胎印。

    罗丝在房子前门停住,三个都下了车。她从后行李厢里取出皮箱和圣诞礼盒递给他俩。“进屋去,”她说道。“那门开着。在这儿从来不用锁门的。”

    弗兰克和斯特斯爬上门廊前的台级,推开门。他们走进的是间很大的起居室,墙上装饰有动物的头,一只像岩洞般大的壁炉里火烧得很旺。

    门外突然传来凯迪拉克引擎的轰鸣声,那一时刻,屋子门两边突然窜出六个人影。他们手里都举着枪,为首的一人身高马大,脸上长着大胡子,他用略带口音的嗓音说道,“别动。别把行李放下。”那些握着的枪都顶上了两兄弟的胸前和脑门上。

    斯特斯一下子全明白了,弗兰克还在为罗丝担心。他在半分钟后才把这前前后后一切都联系了起来——那引擎轰鸣声和罗丝设随他俩一起进屋。这时,他一生中从未有过的最坏感觉袭上心头,他明白了。罗丝是个诱饵。

    第七章

    圣诞夜的前一个晚上,阿斯特参加了尼科尔在家里举办的一个小型聚会。她邀请了自己专业圈里的一些同事和她所在的提供义务法律服务团体,包括反对死刑运动的一些成员。

    阿斯特喜欢参加聚会。他喜欢与往后再也不会见面而又与他截然不同的人聊天。有时候他也会遇上一些有趣的女人,随后会有些简短的风流往来。他总是希望自己能坠入爱河,他十分渴望能有爱情。今晚尼科尔又使他回想起了他俩在年轻时的浪漫时光,尼科尔对他说话时并不显得忸忸怩怩或是在调情,而是十分温和,又很幽默。

    “你当时听从了我父亲的安排,远走欧洲,真叫我悲痛欲绝,”她说道。

    “是啊,”阿斯特说道。“但这并不妨碍你与其他男孩子的往来。”

    不知为什么,尼科尔今晚十分喜欢他。她像一个亲密的小学女学生握住他的手,亲吻他的嘴唇,依在他身边,仿佛知道他会又一次从她身旁逃走似的。

    他有些心旌摇曳,旧时的柔情涌上心头,但他明白在此时此刻与尼科尔重续旧情将会是个可怕的错误。在这一他得采取一系列行动的时刻绝对不行。她终于把他引到一群来宾面前,并一一介绍。

    聚会上有个现场乐队,尼科尔要阿斯特唱歌助兴,这是他十分乐意的。他现在的嗓音有些粗哑,但仍然充满着温情和节奏感。他俩合唱了一曲过去年代的意大利爱情民歌。

    当他向尼科尔唱着小夜曲时,她依偎在他身旁,双眼凝视着他的眼睛,仿佛要读透他的心似的。然后,她叹着气,轻轻吻了他面颊,放开了他。

    尔后,尼科尔又让他有点吃惊。她把他带到一位客人面前,一位十分文静,很漂亮,长着一双闪烁着智慧光泽的灰色大眼睛的女士面前。“这是阿斯特,”她说道,“这位是乔吉特·西尔克,是反对死刑运动的主席。我们经常一起工作。”

    乔吉特与阿斯特握手,恭维他歌唱得很好。“你使我想起了一个叫西纳特拉的年轻人。”她说道。

    阿斯特很高兴。“谢谢你,”他说道。“他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我能够默背出他演唱的全部歌曲名字。”

    “我丈夫也是他的狂热崇拜者,”乔吉特说道。“我喜欢他的音乐,但不喜欢他对待人们的态度。”

    阿斯特叹了口气,知道要在这个问题上争论的话,他准得输,但他仍然得像一个效忠的士兵那样为理想而奋不顾身向前。“这我同意,但我们得把艺术家和普通人这两种特性分别对待。”

    乔吉特对于阿斯特在辩解中表现的豪侠气概感到颇为有趣。“是吗?”她逗趣似地眨着眼问道。“我倒认为我们不应该怂恿那种麻木不仁和小丑般的行为,更不用说暴力了。”

    阿斯特看得出乔吉特在这点上是不会后退的,他随后所做的只是放声唱起这位主席所喜欢的一首著名情歌的几个片断。他凝视着她那绿色双眸,随着乐曲摇晃着身子,他看到她脸上露出了微笑。

    “好了,好了,”她说道。“我承认这歌曲动听极了。但我仍然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他的。”

    她在踱开之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在随后的聚会上阿斯特始终关注着她。她是个并不刻意展现自己美貌的女人,但她有着一种自然的优雅气质和柔和的温情,把伴随美貌而来的咄咄逼人气势给完全抵消了。阿斯特像屋里的其他所有人一样,对她有着那么一点爱慕之情,而她仿佛全然不觉自己对他人的影响力。她在举手投足之间没有一点调情的俗气。

    此时此刻,阿斯特早已读过了马科托尼奥对西尔克所作的纪实性说明。西尔克像条专门嗅闻人类缺点的顽固的猎犬,工作极有成效。他又读到过他的妻子真心爱着他。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聚会过半时,尼科尔走到他跟前,对他悄声说阿尔多·蒙扎在会客室里等他。

    “真对不起,尼科尔,”阿斯特说道。“我有事得先走了。”

    “没关系,”尼科尔说道。“我原希望你能更了解些乔吉特。她绝对是我见到过的最聪明,最好的女人。”

    “是啊,她很漂亮,”阿斯特说道,他对自己暗暗说,对女人还是这么傻——一次见面就会有这么好感。

    阿斯特来到会客室,阿尔多·蒙扎正浑身不舒服地坐在尼科尔那种虽然好看,但似乎十分脆弱的古董椅子里。蒙扎站起身,对他悄悄说道,“我们捉住了那两兄弟。就等你审问了。”

    阿斯特觉得心里一沉。就要开始了。他又要再次受到考验了。“开车去要多久?”他说道。

    “至少要三小时。外面在下暴风雪。”

    阿斯特抬腕看表。这时已是晚上十点三十分。“就动身,”他说道。

    他俩走出屋外,雪花在空中乱舞,路边汽车半埋在雪地里仿佛是一堆雪垛。蒙扎开来的是一辆黑色的大别克轿车。

    蒙扎开着车,阿斯特坐在他身边。车中寒气刺骨,蒙扎打开了暖气。渐渐地车厢里暖和起来,散发着香烟和酒的味道。

    “睡一会儿吧,”蒙扎对阿斯特说道。“还有很长的路,接上手后会忙到天亮的。”

    阿斯特让身体松弛开,慢慢进入了梦乡。雪花掩盖住了前面的道路。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西西里那火烧般的炎热,唐培育磨炼他,为了让他最终肩负起眼前这一使命的那十一年光阴。

    阿斯特·维奥拉在十六岁那年被唐送到伦敦读书。对此阿斯特并不感到意外。唐把自己的几个子女也都送进了私立学校,并在读大学期间住在学校里。这不仅是因为他相信教育的重要性,也是为了让他们远离他自己的生意和生活方式。

    在伦敦,阿斯特与一对富裕的夫妇住在一起。这对夫妇是多年前从西西里移居伦敦的,这时在英国似乎过着很舒服的日子。他们都已人到中年,没有子女,把原来的姓也从普赖奥拉改为了普拉奥。他们看上去是地道的英国人,皮肤经英国的气候熏染变得白了,衣着和举止很安详,不再是西西里人的样子。普拉奥先生总是戴着一顶圆顶硬礼帽,手里拿着收拢起的雨伞出门上班去;普拉奥太大的衣着则是印花衣裙,下垂式样的无边帽子,一副衣着随便的英国家庭主妇模样。

    在家里和私下时,他们会回到老家的那种生活习惯。普拉奥先生穿着有补丁的宽松便裤和无领黑衬衣,而普拉奥太太则总是穿着很宽松的黑色衣裙,用意大利古老的烹饪方式烧饭煮菜。丈夫叫妻子为玛丽扎,妻子称丈夫为佐。

    普拉奥先生是一家私人银行的首席执行官,而那家银行是巴勒莫一家大银行的子公司。他把阿斯特看作是心爱的侄子对待,但仍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普拉奥太太十分溺爱他,给他做好吃的食物,仿佛把他看作是个儿孙辈的孩子。

    普拉奥先生给了阿斯特一辆车和一笔可观的生活费。阿斯特就读的学校是在伦敦周边的一家规模不大,没什么名气的大学,但学校里有企业管理和金融方面的课程,在艺术教学上还小有名气。阿斯特按规定课程注了册,但他却在戏剧表演和演唱课上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选修课选了音乐和历史。在伦敦上学期间,他喜欢上了猎狐时人们的神气模样,不是捕杀或追逐狐狸本身,而是猎狐队伍的壮观场面,那红色服装、褐色的狗、黑色的马匹。

    在一次上表演课时,阿斯特遇见了一位与他年龄相仿的姑娘罗丝·康纳。她长得很讨人喜欢,身上有着那种令年轻男子神魂颠倒,令年长男子也难挡诱惑的天真无邪神情。她多才多艺,在表演班上演的几出戏里都扮演着主角。相比之下,阿斯特则是常常跑龙套。当然,他长得很英俊,但在气质上却有些什么东西总是难以得到观众的认同。罗丝没这方面的问题,观众往往对她如痴如醉。

    他俩也一起上声乐课,罗丝很欣赏阿斯特的唱歌才能。但声乐教师却不这样看。事实上,他还告诫阿斯特不要再费神学音乐了。他那嗓子也只有那么一点悦耳而已,但糟糕的是,他根本没有乐感。

    只相识了两星期阿斯特和罗丝就坠入了爱河。这事还是罗丝比阿斯特更主动些。当然,到这时候阿斯特是发疯般爱上了她,就像任何一个十六岁年龄的青年人会疯狂爱上异性一般。他完全忘掉了尼科尔。罗丝则似乎是感到很欢乐,而不是像他那样激|情四溢。但罗丝充满了活力,两人在一起时,对阿斯特十分崇拜。她在床上很热情,在各方面都很大度。他们很快成了恋人,她为他买了一件很贵重的礼物:一件红色的狩猎服和一顶黑色的丝绒狩猎帽,以及一支纤细的皮鞭。她是仿佛开玩笑般地送给了他这些礼物。

    像年轻恋人经常做的那样,他们互相诉述各自的生活经历。罗丝告诉他说,她的父母在南达科他州拥有一个很大的庄园,她是在乏味的平原小镇上度过童年的。她坚持要来英国学戏剧,这才摆脱了家乡单调的生活。当然,她的童年也并非一无是处。她学会了骑马、狩猎和滑雪,在高中时还是戏剧俱乐部和网球场上的明星。

    阿斯特把心里的一切都掏给了她。他告诉她自己多么渴望做名歌唱家,多么热爱英国那种中世纪的古老生活方式,英国的皇家队列、英国马球比赛和狩猎。但他只字未提自己叔叔唐·雷蒙多·阿普里尔的事,也没讲他童年去家乡西西里的事。

    她要他穿上他的狩猎服,又替他脱下。“你长得真英俊,”她说道。“很可能你上辈子是个英国的贵族。”

    这是罗丝唯一一个让阿斯特感到不舒服的地方。她真诚地相信来世再生的观点。可是随后她就会与他Zuo爱,他也就把不快抛之脑后了。除了在西西里那些时光外,阿斯特仿佛从来没像现在这般快活过。

    可是在临近一年时,普拉奥先生把他叫到屋里,告诉了他一则坏消息。普拉奥先生穿着马裤和一件农夫的针织外衣,头上戴着一顶格子花?( 拒绝作证 http://www.xlawen.org/kan/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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