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阅读
离开。原来这罪魁祸首竟然是一只恶作剧的野猫!
走在后面的林源听见小妹的惨叫声,连忙赶了上来,见她跌坐在地上,满脸无助地揉着自己的脚丫子,焦急地问道:“怎么啦?摔哪了?”
“脚被扭到了,站不起来了。”苏苏痛的眼泪汪汪,可怜兮兮地说道。这可怎么办呢,回家的路还很长,还要走将近半个时辰呢。
林源一听,蹲□,不由分说地抓过她的脚丫子,脱下她的鞋袜,发现白皙幼嫩的脚踝赫然红肿了一大片,小心地摸了摸骨头,还好没断,看来只是扭伤了筋骨。
林源没有多说废话,查看完小妹的伤势后,帮她重新穿好鞋袜,然后将她利索地背到身上,所幸已经快到山脚,山路不再陡峭,林源健步如飞地背着小妹赶往回家的路。
“哥,回家还要走好长一段路呢,放我下来吧,我慢慢走,应该不碍事。”林源背着苏苏走了一会,苏苏觉得脚不那么疼痛了,轻轻说道。自己应该可以走回去了,就是走的慢点。
“没事,我还背的动。”见小妹还想废话,林源紧接着又道:“背着你,我身上还暖和一点,就好像……嗯,背着一床棉被。”林源的比喻虽然不恰当,但也有他的道理。可不是嘛,自己身上就一层中衣,小妹穿着自己的棉袍,裹得鼓鼓囊囊的,可不像床棉被嘛。
苏苏想想也是,棉被就棉被吧,只要大哥觉得暖和就好。于是乖乖地不再变扭,舒舒服服地趴在大哥的背上,赞道:“哥,你真聪明,这也能想得到。”
背上的人儿软软的,耳边的细语糯糯的,林源背着苏苏,仿佛漫步在云端,云闲雨漫盈逸之,青山绿水沁心扉,最好这条路永远走不完……
路虽漫漫仍有尽时,不知不觉,林源背着苏苏到家了。回到后宅,林源先去厨房给小妹烧热水沐浴,苏苏则赶紧把衣服换了,回来的路上大哥背着她,自己的棉袍就不好拿了,只能遗弃在山上。虽然有点可惜,但届时今日,兄妹俩手中富裕了,也不在乎这点了,丢了就丢了吧,苏苏也不心疼,总不能为了一件又湿又沉的棉袍再加重哥哥的负担吧。
舒舒服服地洗完热水澡,换过干爽舒适的衣服,苏苏跟大哥晚安后,回到房里,甜甜地进入了梦乡。明天还要早起,找人去接缪大叔下山医治……
月色朦胧,林源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屋梁,迟迟不得入睡。白天的事发生在一霎那间,转瞬即逝,貌似真实却又飘渺,林源到现在还恍若梦中。
迷迷糊糊间,房门被一双白嫩的小手轻轻推开,轻盈漫步进来一个身穿淡蓝色长裙的飘逸女子,遥看皮肤细腻宛若羊脂美玉,似雪若樱,一双明眸善睐清澈无邪,极具灵气,流光溢彩,婉转媚人,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樱桃小嘴不点而朱,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轻拂面,凭添几分诱人风情,头上戴着一对晶莹剔透的黄水晶玉如意,轻轻踏入屋子,伴随着裙角飞扬。
女子轻盈地走到林源身旁,用手亲昵地抚摸他那俊朗飘逸的脸蛋,吐气如兰,柔声问道:“你看,我美吗?”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眼前的女子仿佛洛神再世,岂能不美,林源直愣愣地答道:“美,好美!”
“那待我长发及腰,你可愿意娶我?”女子边说边脱去脚上的鞋袜,露出一双完美无暇的玉足,缓步上前,靠近林源,温顺地偎依在他怀中,柔情似水娇艳妩媚地问道。
“好啊……”林源深深地被她魅惑了,眼中只有这位神秘迷人的女子,痴迷地望着她,一言一语地回答道。
女子听了林源的回答,娇羞地低下了头,一双柔荑慢慢抚上胸口,稍加拨弄,褪□上薄如蝉翼的纱衣,露出一双洁白无瑕玉露般的肩膀,还有那若隐若现的傲人山峰,媚眼含情,樱唇轻启,吐气如兰,香艳无比……
林源看的眼睛都直了,气血翻涌,只觉得满腔热血冲上头部,一时冲动,失去了理智,一把搂住女子的香肩,轻轻吻上她那娇艳欲滴的樱唇。
“大哥,再过几天我就成年了,你要记得娶我啊!”女子的话宛若银铃,却似一道惊雷劈中了林源的心口,让他顿时惊醒过来,用手抬起女子的脸,发现她的脸蛋渐渐变的清晰。
这……怎么可能?
眼前娇柔妩媚的女子赫然就是小时候寸步不离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满手油腻啃着油鸡腿的小丫头片子。
“苏苏!怎么是你?你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娶你!”林源被吓得不轻,语无伦次地说道。
“可是……我不是你的亲妹妹啊,我们两个没有血缘关系。”苏苏低着头,垂颜欲泣,委屈地述道。
我不是你的亲妹妹!我不是你的亲妹妹!我不是你的亲妹妹!
这话久久回荡在林源耳边,令他茅塞顿开。对啊,又不是亲妹妹,娶了又何妨?林源想通后,兴奋不已,伸手搂向苏苏的香肩,打算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不想伸手出去,却搂了一个空,苏苏凭空消失在这月色朦胧中,林源一时重心不稳,噗通一声,从床上摔到地上。
哎呀!好疼啊!
林源整个人扑倒在地板上,冰凉的触觉无情地告诉他,刚才那是一场黄粱美梦,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想!对此,林源很是气馁,顿觉颓废。
咦?不对……美梦未尝不可以成真!梦中的小妹说的对,我又不是你的亲妹妹,何须有所顾忌呢?
林源默默地捡回掉落在地上的被子,回到床上,若有所思……
34坦白的代价
第二天,苏苏起了个大早,下床后先活动了下脚踝,发现红肿已经褪去,行动恢复了自如,一点都不疼了。
来到隔壁,推开房门,见大哥还在睡梦中,就没忍心喊醒他。昨天大哥辛苦了,又是在山上淋雨受冻,又是背着受伤的她回家,肯定累够呛。
苏苏来到厨房,生火和面,手脚麻利地做好早饭,将大哥的那份放在蒸笼里保温。自己吃完后,跑到大街上找了两个挑夫,带着两人上了隐龙山,去了缪大叔的家里。
耘哥一早就准备好了一切,翘首企盼,等待苏苏的到来。
午时不到,总算盼来了苏苏,两人把缪大叔抬到担架上,给他盖了一层厚厚的棉被,提醒挑夫小心脚下,慢慢地将缪大叔抬下山,带到苏苏以前住的老宅。
新居里的家具摆设日常用品都是刚买的,老宅里的东西原封未动,缪家父子住着正合适。将他们安顿好后,苏苏又跑到街上,请了个口碑最好的大夫给缪大叔医治。
不想,大夫看完缪大叔的伤势后,轻轻摇了摇头,对着两人说道:“这位大叔伤得不轻,他的头部受到过猛烈撞击,里面的淤血压迫了神经,导致他晕迷不醒,我只能给你们开些活血散瘀的药物。只是……他昏迷着,这药要怎么喝下去呢?”不喝药就等于没疗效,这也正是大夫为难的地方。
“大夫,就只有喝药一种法子吗?有没有其他办法?”听起来治愈的希望甚微,苏苏想了想,不死心地问道。
大夫摸了摸山羊胡,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的师父可能有办法,他擅长针灸,可以借用外力驱散淤血疏通经脉。只是……他人在京城,这个……治疗的费用比较高。姑娘,你考虑一下吧。”大夫环视一下这简陋的家中,想来这姐弟俩家里也不富裕。
“京城?京城哪里?”苏苏听见还有希望,赶紧问道。
“这样吧,我给你们写一封书信,你们按照地址去找我师父,救不救得了,就尽人事看天命吧!”苏苏和耘哥一听,连忙点头称谢。大夫取过纸笔,大笔一挥,写就一封书信,交给苏苏。
苏苏取了一贯钱,谢过大夫,让耘哥先照顾缪大叔,自己回去跟大哥商量带缪大叔上京看病的事。
回到后院,见林源正在厨房吃早饭,苏苏笑咪咪地走了过去,紧挨着大哥身边坐好,嗲声嗲气地唤道:“哥!”
“又有什么事?说吧!”林源一觉醒来,日上三竿,心情很好,现在是有求必应的状态。
“我想带缪大叔去京城看病!”苏苏三言两语把缪大叔的情况说完,然后眼巴巴地望着大哥,就怕他责怪自己多管闲事。结果,林源听完,想都没想,点点头答应了。
苏苏喜出望外,兴奋地挽着他的胳膊,狗腿地拍着马屁:“哥,你真好!”
切!自己什么时候对她不好过?真是不会说话!林源斜睨小妹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翘着二郎腿,吃着小妹早上刚做的三丁包,享受着眼前这温馨甜美的一幕……
此趟去京城给缪大叔治病,正逢苏苏他们的药铺跟怀仁堂交货。林源把药铺交给丁掌柜照看,自己带着两车草药,又雇了一辆马车载着苏苏和缪大叔父子三人前往京城。
苏苏趴在马车的窗户边,望着外面灿烂无比的阳光,洁白的浮云,徐徐清风拂面,心情大为舒畅。
林源雇了车马行里最大的马车,苏苏不用像上次进京那样缩在角落里,手脚都能随意伸展,活动自如,最最重要的是,这次没有遇上马贼。想起马贼,苏苏惊呼一声,探出脑袋问道:“哥,我们没有雇两个保镖啊!如果路上遇见马贼怎么办啊?”
林源骑着马跟在马车附近,听见苏苏的一惊一乍,气定神闲地回答道:“你忘了你哥做哪行的?”
切,不就是外出做了大半年的保镖嘛,瞎猫拖着死耗子救了雇主的小命,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
人家岳大哥武艺超群,那么厉害都没有把握以一敌三,遇见马贼只能偷袭后,再策马带着自己一人逃跑,你还能比人家大侠还厉害?当然,这话不能说,说了大哥就知道自己跟着一个陌生男子擅自进京了。
“林老板,你放心!最近这一路的治安变好了,附近的马贼都被剿清了。”车夫王大乐呵呵地回答道。
“哦?那以前是怎么回事?”路上的安全问题当然要问车马行的车夫,人家可是靠这个吃饭的,对这个最是清楚。
“林老板,此事说来话长,容我慢慢道来。”旅途慢慢,无所事事,闲聊最能打发时间,所以车把式们一般都喜欢跟雇主分享彼此知道的八卦消息。
大半年前,京城附近突然涌现出了大股马贼,盘踞在附近连绵不绝的大山里,伺机打劫过往行人,偶尔还会去周围的村子里烧杀抢夺,为害一方。
由于地处三不管的地带,苦主没处伸冤,直到几个饱受荼毒的百姓,死里逃生到了京城,在百官上朝的路上,拦住了当朝刑部尚书,此事才上达天听。
天子闻后,知道龙城脚下居然发生这般惨绝人寰的大事,龙颜大怒,责令刑部于三个月内破案。
刑部六扇门的精英尽出,不负众望,终于在三个月内破获此案,原来匪首居然是来自北方晋国的奸细。他用此方法探明了楚国京畿附近的乡村小道及隐藏的兵力部署,绘制成地图献给晋国国君,本想继续潜伏下来,以盗养盗,为将来晋国进攻楚国尽缠绵之力,没想到最后事情告败,被几个侥幸逃脱的百姓揭露了。正所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一路上,车夫王大胡吹乱侃,唾沫星子四处乱飞,说得仿佛亲眼所见似的,头头是道,苏苏头靠在马车的窗口,托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
林源则忆起了小妹那次进京的尴尬事,自己居然会以为她受伤了,还给她找了医婆。呃,真是太丢人了,还好丢的是岳光的脸,不是这张大哥的脸,林源暗自庆幸。
嗯,以后有什么大哥不能说的话,也能借岳大侠的口说出来。也许还可以这样……这样的话,那自己还是要时不时的消失一段时间,否则没有相处的机会啊!
林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似心不在焉,实则脑子飞快的运转着……
不知不觉,一行人到了京城。缪大叔伤得不轻,林源先将他送到了医馆,留下耘哥照顾他,趁大夫诊治的时候,带着苏苏前往怀仁堂交货。
苏苏之前是跟着岳光来的,所以孙掌柜一直以为岳光是她大哥。此次看见苏苏身后陌生的英俊后生,好奇地问道:“林小妹,这次你哥没来?”
林源没反应过来,以为孙掌柜老眼昏花了呢,自己这么大个人站在身后难道也看不见。
苏苏却反应过来了,孙掌柜误会了!
见此事不好隐瞒,苏苏当着两人的面老老实实地说道:“孙掌柜,跟你介绍下,这位是我的大哥,亲大哥。也是我们药铺的老板,以后我要是不来,就是他来。”
这个,要怎么解释上次出现的那位呢?自己算婉转的解释了吗?这位是亲大哥,那位就不是,孙掌柜能理解吗?苏苏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期盼地望着孙掌柜。掌柜的,你能听见我的呼声吗?
“哦,我明白了,上次来的那位是你二哥,对不对?”孙掌柜摸了摸胡须,乐呵呵地自作聪明地说道。
“林小妹,你的两位哥哥长得可不像哦。嗯,你们兄妹三个都不像……”孙掌柜无意中一言道破天机。
孙掌柜最近的心情很好,那个混蛋姑爷一命呜呼,大小姐虽然没有带着小小姐回到邱家,但是冯家渐渐变成了由她做主,那些后院的狐狸精被她卖的卖关的关,打发的都差不多了,十几年来积聚的怨恨也都散了,整个人变得神清气爽,连带身边的人心情都很好。
面对孙掌柜自作聪明的猜测,苏苏苦着一张脸,扭头对林源坦白交代:“哥,我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回家再慢慢告诉你。”哎,这人呢,就得老实厚道,你想瞒点什么事,凭你再聪明,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总有穿帮的时候。当然你也可以用一个谎言去圆另一个谎言,然后慌越说越大,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林源见小妹一脸的心虚,知道她是因为隐瞒了岳光的事没对他说而感到担忧,嘴角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下,这个……小妹现在跟自己老实坦白了,自己大方地原谅了她,但是以后……自己要怎么坦白岳光就是林源呢?小妹会原谅自己吗?要不,自己也早点坦白吧……
不行,岳光这个身份还有用呢,亲哥哥这个身份让他寸步难行,没有岳光这个蓝颜知己,自己有心……无力回天啊。嗯嗯,还是暂且瞒着,等到那两个人来找自己,就可以借着他们的嘴说出真相。只是,他们还有四年才会出现,那时小妹都快十八岁了,自己还来得及吗?
脑子里越想越乱,林源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苏苏见他脸色不善,不由得心生胆怯,这下完蛋了,要挨批了!早点做好心理准备吧!
35大哥真讨厌
跟孙掌柜交接了草药,收了货款,林源带着苏苏在缪大叔看病的医馆附近找了间客栈投宿。经过诊治,缪大叔的病情还算稳定,苏苏他们送医及时,罗大夫说针灸一个疗程后,缪大叔苏醒的机会很大。
至此,苏苏他们总算放下心来,当下决定,耘哥留在医馆照顾缪大叔,林源和苏苏歇一晚后,先回黄溏县。
林源预先付了缪家父子的医药费和食宿费,又给了耘哥一笔钱给他应急,跟他说好过几天再来看他们父子。
忙忙碌碌一天,林源和苏苏回到客栈,已然华灯初上。
回客栈的路上,苏苏心事重重。大哥不在家的时候,她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一位来历不明的大侠哥哥。当初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大哥回来后居然没有跟他提起,现在东窗事发,要怎么解释,大哥听了才不会生气呢?毕竟,跟一个陌生男子交往过深,这事让哪个当哥哥的知道了都会生气的。
“哥,”苏苏试探性地轻唤一声,先看看大哥的反应再说,如果暴跳如雷要打骂自己,那……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了!先避过风头再说。苏苏做好最坏的打算,怯生生地开口了。
“嗯,你说。”苏苏迟疑不决的时候,林源也在左右为难,要不要说呢?
“哥,你外出走镖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位劫富济贫的大侠。因为我长得很像他的妹妹,所以他经常来看我。上次进京的时候……还救了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苏苏把这大半年来和岳光的交往一五一十地都说了。死就死吧,不然以后再让孙大娘说漏嘴了,死的更难看。
苏苏唠唠叨叨的说完,连带着跟6仪正游湖导致被人陷害掉入湖中的事也说了。说完,小心翼翼地观望着大哥的脸色,准备迎接即将来临的暴风骤雨。
没想到,听完自己干的坏事后,大哥沉默不语,脸上的神情很是古怪,蹙着眉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根本没有苏苏想象中的勃然大怒,扯着嗓门揪着她衣领大骂她一顿。
“哥……”苏苏轻轻地唤了一声。大哥,回魂啦!这是被自己的胆大妄为气傻了的节奏吗?
“嗯。”林源见小妹对自己坦白的够彻底,态度很诚恳,犹豫了……
自己要怎么办呢?按理说应该好好教训小妹,父母兄长不在,就冒然跟陌生人结交,也不怕被人家卖了。
只是……现在难办的是,这些事情自己都知道,甚至那个小妹不该结交的江湖匪类正是由自己乔装假扮的。这个……难道把自己先骂一顿?
思来想去,林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语带无奈地问道:“小妹,你常囔囔道,自己长大了,那你自己觉得呢?你口中的岳大侠和6公子是怎么样的人?他们值得你相交吗?”林源扮作开明大度,试探小妹的心意,这个问题他早就想知道了。
“嗯,这个啊!”苏苏低头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想明白后,抬起清澈纯真的双眸,一字一句地回答道:“他们两个都是好人,但是……”
“但是什么?”林源紧张的追问道。
“岳大侠为人仗义,古道热肠,是个值得信赖可以深交的人。只是……他毕竟干的是飞檐走壁劫富济贫的事,东窗没有事发,当然没关系,一旦事情败露,他被人追杀,我是救好还是不救好呢?不救,显得我没良心不讲道义!救?我凭什么救?到头来,自不量力的下场就是连累我周围的人,所以岳大侠人虽好,但是……”苏苏说到这里,弯弯的柳叶眉蹙了一下,好像很难下定决心说出绝交的狠话。
小妹到底还是心软啊!林源感叹道。岳大侠真到了大祸临头的时候,这个傻丫头估计还是会头脑发热,不顾一切去救这个所谓的大侠。
“嗯,那位6公子呢?”林源没有追问苏苏,自动忽略了她的下半句话,问起她对6仪正的看法。
“那位6公子是好人,真诚善良,没有世家子弟的不良品行。只是……他的大哥还是表妹对我有着深深的敌意,且行事很不光明磊落,明明不喜欢你,还假装与你亲近,十足是个伪君子,我讨厌这种里外不一的人!所以,6家一定要避而远之。”苏苏没有犹豫,将6家归类为不可结交。这让林源很是欣慰,小妹果然聪明,小小年纪分析事情头头是道,虽然有点心软,但心如坚冰又岂是良人?
林源听完苏苏对两人的评介,点点头,一本正经地替她总结道:“小妹,你果然长大了,分析得很有道理。这次,大哥就不责怪你了,今后再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能一个人瞒着,要知道一个人的智慧经验是有限的,判断事情未必恰当全面。”
苏苏乖巧地点着头,听取大哥的谆谆教诲,心中暗道好险,居然过关了,没有挨大哥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真是菩萨保佑啊!
林源见苏苏脸上一副劫后余生侥幸不已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平时对她有这么凶吗?以前怎么对她来着?嗯,好像是有点,对她爱理不理的,有时她来问自己的意见,也必是先狠狠教训她一顿,才给她出主意。以至于后来,小妹长大后,就不再跟自己说心事,有些事情也不跟自己商量,自己就拿定了主意。
这……
难道以前都是自己做错了?如果当初自己有点耐心听听小妹的心事,也许她后来就不会坚持嫁入6家,自己也不会被6仪正那混蛋逼得走投无路跳崖身亡,小妹更不会为了营救自己惨死在爱人手中……
难怪……菩萨将自己兄妹俩送回到五年前,而不是五天前,别有深意?
林源陷入了沉思,苏苏见大哥脸上一阵红一阵青,阴晴不定,虽然没有像以往那样训斥自己,但显然他还是生气了,正在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哥……你想骂就骂吧,别憋着,会憋出内伤的。”为了大哥的身体着想,还是牺牲自己吧,反正骂一顿也不会少块肉,况且自己也该挨骂,大哥不在的这段时间,如果没有岳大哥相救,她不是被马贼抢到了山中,就是沉尸湖里。
林源见苏苏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煞是惹人怜爱,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和颜悦色地说道:“苏苏,我没有想骂你,我只是在气自己,没有好好照顾到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和惊吓……是哥哥我的不是!”林源说的是实话,前世自己不在的这两年,小妹一定吃了很多的苦,自己回来后又没有好好跟她沟通,这也许就是前世悲剧发生的起因。
“哥!”苏苏的眼眶红了红,极力忍住,金豆子才没有掉下来。大哥真是的,好端端的干嘛这么煽情嘛,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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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青白色鹅卵石铺制的小路来到一处幽静的庭院,庭院的四周种植着几棵松柏,虽已时值初冬,眼前仍然绿意盎然。庭院的正面是一栋雅致的小楼,左右是错落有致的亭台。
书房中,一位年近七旬的老者坐在太师椅里,一边看着手中的孤本,一边听着帘子外的汇报。
“回禀国公,二少爷在黄溏县结识的女子姓林,小名苏苏。两年前父母远游,家中尚有一个大哥,兄妹俩最近在县里开了一家小药铺,最大的客户是京城的怀仁堂。”
“哦,这个小丫头居然还跟怀仁堂有关系?”听到怀仁堂,老者放下手中的书,眯着一双精明能干的眼睛,饶有兴趣的问道。在他想来,怀仁堂是京里的百年老字号,他的供应商必定实力雄厚,怎么能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呢?
“据探子回报,她是通过黄溏县的首富陶夫人结识的邱老板,又是因为二少爷认识的陶夫人。”回报的人规规矩矩地站在帘子外说道。
“二少爷知道这事吗?”老者想了想,问道。
“据属下猜测,应该是不知道。二少爷不久前派人前去黄溏县找林姑娘,不想林姑娘搬了新居。”如果知道她与怀仁堂的关系,那就会去找邱老板询问对方的新地址,而不是失去对方的踪迹。
“难怪最近无精打采的,原来是这样。”老者颔首,微微笑道:“据你观察,这个姓林的丫头为人如何?”
“林姑娘为人善良,乐善好施。她招的几个伙计都是以前曾经帮助过她的人,应该是感恩图报之人。她之前帮过少爷,却没有因此攀附6家,利用6家的权势为自己谋利。所以属下认为,她是一个好姑娘。”回报之人显然是老者的心腹,一点都不隐瞒自己的想法。
“如果确实喜欢,纳为解语花,陪伴左右,倒也无妨。”老者自言自语道。
“可大人那边……”这门第也差的太多了吧,就算是纳为小妾,也差很远。
“他自己还不是这样,娶的是一人,爱的又是另一人。”老者虽然从不多言,但并不代表他一无所知。
36芳踪难觅
屋内燃着清新淡雅的龙涎香,棋盘上错落着黑白分明的棋子,一位浓眉大眼的俊朗少年手执白子微蹙眉头,举棋不定。坐他对面的男子温和隽永,悠闲淡定地捧着青花瓷质茶杯,细细品茗杯中的清香扑鼻。
“二弟,你这儿的茶水真不错,是祖父那得的雨前龙井吗?”说话的是年长的6仪元,他精通茶道,对茶的种类甚有研究。
“嗯,洪大人孝敬给祖父的。我昨儿去那正巧遇上,祖父就给了我一罐。”6仪元虽然是6仪正的大哥,但6仪正的母亲是6大人的原配,而他的母亲却是小妾,所以他虽然年长又样样比6仪正出彩,但他祖父的眼里仍然只有6仪正一人。
“你还没有寻得林姑娘的消息吗?”出生由不得自己选择,但女人却可以由自己做主,也许这就是身为庶子仅存的好处。6仪正很想知道,身为嫡孙的6仪正有没有这份权利。
“嗯,阿乐去黄溏县找过了,没有她的下落。”提起苏苏的芳迹,6仪正就郁闷无比。
翠微湖一别过后,6仪正第二天就去客栈寻过苏苏。不巧的是,林源带着苏苏去邱家送谢礼去了,之后两人又去了怀仁堂,接下来在外游荡了整整一天,很晚才回到客栈。翌日,两人又是一大早就出发回黄溏县。所以,6仪正扑了一个空,从此再也没能见到苏苏。
过了几天,6仪正寻借口想去黄溏县找人,结果祖父交给了他一个任务,让他去了伏羲山,这来回一耽搁就几个月过去了。等他回来,再想起这事,派自己的小厮阿乐去黄溏县寻人,却被告知苏苏已经搬家了,人去楼空。
其实,这也怪6仪正用人不当。他的小厮阿乐为人粗心做事马虎,跑到苏苏家门口,发现里面没人,就向周围的邻居打听苏苏的下落。结果把一个路人错当为街坊,没头没脑地指着大门问这家人去哪了,那经过的路人岂会知道苏苏搬去哪了,当然随口回答不知道了。阿乐也没有多问几个人印证一下,就这样马马虎虎地回来交差了。从此,害得他的主子失去了心上人的芳踪。如果阿乐像安国公派出去的人那么精明能干,肯定能寻到苏苏的下落,毕竟他们兄妹两个没想过隐藏自己的行踪。
“我记得,上次林姑娘意外落水,被恰巧经过的怀仁堂邱老板救了。看她们的神情,两人好像认识,你有没有去邱老板那打听一下?”6仪正的观察力极强,心思缜密,精于算计,想了想,提醒道。
“邱老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邱老板那天和苏苏一起过来打招呼的,后来更是救了苏苏,她们两个既然认识,那她很可能知道苏苏的下落。”一经提醒,6仪正立即醒悟过来,顿时眉开眼笑。
当下,棋也顾不得下了,6仪正兴奋地站了起来,换了外出的袍子,兴冲冲地说道:“大哥,祖父找我的话,就说我有点事,出去一下。”说完,也不等6仪元答应愿不愿意给他传话,就将人留在自己的书房,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这性子……还真是随性!6仪元的嘴角轻轻一撇,似笑非笑地捻起一粒黑子落入盘中,棋势顿时发生转变,6仪正的大块地盘落入他的囊中,败局已定。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难道不是吗?6仪元轻轻收起棋盘上的落子,露出一个捉摸不定的笑容,看着似有一些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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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公子冯少爷嗑药过猛命丧青楼,害得他那年轻貌美的妻子成了寡妇,由于冯少爷死的并不光彩,他的妻子又沉默不语悲伤落寞,所以世人多用怜悯的眼神同情着邱大小姐。只有与她真正熟稔的人才知道,邱老板现在的心情其实很舒畅,她一点也不伤心难过。
太医正冯大人的独子死了,冯家没有嫡孙,冯少爷留下的庶子人数虽多,但都没有被嫡母记在名下,一时冯家的产业变得没人继承。冯太医有心让儿媳妇挑一个庶子过继到自己名下,好延续冯家香火,却被邱老板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相公留下的子嗣人数虽然众多,但媳妇不好随便挑选,选错了,难免将来会有损冯家的声望,还望公公给媳妇一点时间,容儿媳慢慢观察,慎重决定。”邱老板句句为冯家考虑,冯太医也不好多说,只能由得她精挑细选,毕竟她也是为了冯家好。
一定要慢慢挑选,等到给自己的媚儿找到合适的上门女婿,将怀仁堂交由他们打理后,自己就可以随便挑一个了,让他们冯家有嫡子继承香火。在这之前,就由得他们表现,真要是斗个你死我活,她也不介意看场好戏。邱家的产业当然要由邱家的血脉继承,冯家的东西……哼,谁稀罕,爱谁谁!
躺在后宅小院的书房中,邱老板悠闲的看着医书,吃着美容养颜的银耳莲子羹,听下人回报,安国公的嫡孙6二少爷登门拜访,邱老板大吃一惊,连忙从后院赶到前堂,热情招待了6仪正:“6公子,不知你大驾光临,小女子有失远迎。”
“邱老板客气了。”6仪正虽然贵为安国公之孙,但他家教甚严,身上并没有纨绔子弟的坏习惯,待人很是温和有礼。“我来,是想问……这个……邱老板,你知道苏苏的下落吗?”
“苏苏?林姑娘吗?”生意人大多精明,6仪正支支吾吾的样子,立马让邱老板意识到苏苏就是他喜欢的那个小姑娘,也是自己看在陶夫人面上,与之有生意往来的小药商。
“嗯。”6仪正腼腆的表情出卖了他真实的内心,邱老板狡黠地笑了。
“我只知道她是黄溏县人,具体住哪倒没问过。不过,她是我们怀仁堂的药商,每个月的月初她都会来京城送货。我让孙掌柜帮你打听下她的住址吧。”邱老板笑意盈盈地说道。
今天是初五……也许现在过去还能见着。想到这里,6仪正脸上绽放出笑容,正想起身告辞,邱老板先他一步站了起来,说道:“6公子,你要是现在有空的话,和我去趟怀仁堂吧,兴许还能见着林姑娘。”邱老板早就把6仪正的心思看透,她有心攀上6家这颗大树好乘凉,所以处处迎合他。
6仪正一听,喜出望外,这样当然是最好不过了。自己一人跑到怀仁堂,守在人家门口肯定不合适,没邱老板的引荐贸然问人家掌柜的好像也有点不妥。
6仪正感激地冲邱老板点点头,两人结伴而行。
到了怀仁堂问过孙掌柜,才得知苏苏前两日已经来过了,6仪正又扑了一个空,看来要找苏苏,只能等下个月了。
见大小姐带来的少年急着找苏苏,听见她刚走,一脸的失望,孙掌柜于心不忍,回想了一下,说道:“林姑娘前两天顺路送了一个病人来京城医治,就在不远处的罗家医馆,那个病人与她相熟,可能知道她的住址,要不去那问问?”孙掌柜热心建议道。
6仪正刚想问罗家医馆怎么走,邱老板决定好人做到底,开口说道:“6公子,罗大夫与我父亲是旧相识,我也好久没去拜访他了。不如,你随我去?”
6仪正当然不会拒绝邱老板的好意,两人又辗转前往不远处的罗家医馆。
到那一打听,前不久果然有一个从黄溏县来京城医治的病人。罗大夫将他们带到缪大叔的房间,寻到了耘哥。
耘哥得知对方是怀仁堂的大小姐,以为她找苏苏有急事,立马将苏苏的住址告诉了她。6仪正得到苏苏的下落,开心不已。
两人临走前,耘哥情不自禁地多望了邱老板两眼,这个女子好生眼熟,自己在哪见过?
在哪呢?修长白皙的脖子跟天鹅似的……
天鹅……对了,在隐龙山的飞龙瀑布那见过,她伴随在一个中年男子的左右,两人亲昵地偎依在一起,好似一对逍遥自在的鸳鸯。
只可惜,那个男子不久之后惨被路过的强盗杀害,至此再也没有见过这位女子的身影。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遇上了,而她还是怀仁堂的大小姐!
咦?不对劲!这事好像哪里怪怪的。耘哥摸了摸头,怎么想都想不通,干脆不想了,反正过两天林老板要过来,到时问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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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仪正回到6家,正想跟祖父知会一声,自己想要外出一趟,恰巧安国公派人来寻他。跟着下人穿过蜿蜒曲折的走廊来到后院幽静的小楼,6仪正揭开帘子,见安国公慈眉善目地坐在太师椅上,静静地望着他。
“正儿,来祖父这边坐。”安国公将6仪正唤到身边,一挥手,屏退周围的下人。
“祖父,”6仪正紧挨着祖父坐好,抬起头,眼神清澈:“我想去趟黄溏县。”
“哦?巧了!祖父唤你来,也正为了此事……”
屋子里的檀香清幽醒脑,安国公将自己的秘密分享给最为信任的孙子……
37天理循环
影薄谁停绣,香清似煮茶。几多轻敛态,月动夹窗纱。
十一月初八是苏苏的生日,此时正值茶花盛开,透过薄而轻柔的绿纱窗棱,遥望可见庭院中灿若云霞的十八学士,枝头挂满了绚丽多彩的花朵,朵朵颜色不同,朱红、绯红、粉红……繁花似锦。
这株山茶之王是林源从京城高价买回来的,前不久才移植在此。苏苏要是知道这株茶花的( 重生之小妹难养 http://www.xlawen.org/kan/5033/ )
走在后面的林源听见小妹的惨叫声,连忙赶了上来,见她跌坐在地上,满脸无助地揉着自己的脚丫子,焦急地问道:“怎么啦?摔哪了?”
“脚被扭到了,站不起来了。”苏苏痛的眼泪汪汪,可怜兮兮地说道。这可怎么办呢,回家的路还很长,还要走将近半个时辰呢。
林源一听,蹲□,不由分说地抓过她的脚丫子,脱下她的鞋袜,发现白皙幼嫩的脚踝赫然红肿了一大片,小心地摸了摸骨头,还好没断,看来只是扭伤了筋骨。
林源没有多说废话,查看完小妹的伤势后,帮她重新穿好鞋袜,然后将她利索地背到身上,所幸已经快到山脚,山路不再陡峭,林源健步如飞地背着小妹赶往回家的路。
“哥,回家还要走好长一段路呢,放我下来吧,我慢慢走,应该不碍事。”林源背着苏苏走了一会,苏苏觉得脚不那么疼痛了,轻轻说道。自己应该可以走回去了,就是走的慢点。
“没事,我还背的动。”见小妹还想废话,林源紧接着又道:“背着你,我身上还暖和一点,就好像……嗯,背着一床棉被。”林源的比喻虽然不恰当,但也有他的道理。可不是嘛,自己身上就一层中衣,小妹穿着自己的棉袍,裹得鼓鼓囊囊的,可不像床棉被嘛。
苏苏想想也是,棉被就棉被吧,只要大哥觉得暖和就好。于是乖乖地不再变扭,舒舒服服地趴在大哥的背上,赞道:“哥,你真聪明,这也能想得到。”
背上的人儿软软的,耳边的细语糯糯的,林源背着苏苏,仿佛漫步在云端,云闲雨漫盈逸之,青山绿水沁心扉,最好这条路永远走不完……
路虽漫漫仍有尽时,不知不觉,林源背着苏苏到家了。回到后宅,林源先去厨房给小妹烧热水沐浴,苏苏则赶紧把衣服换了,回来的路上大哥背着她,自己的棉袍就不好拿了,只能遗弃在山上。虽然有点可惜,但届时今日,兄妹俩手中富裕了,也不在乎这点了,丢了就丢了吧,苏苏也不心疼,总不能为了一件又湿又沉的棉袍再加重哥哥的负担吧。
舒舒服服地洗完热水澡,换过干爽舒适的衣服,苏苏跟大哥晚安后,回到房里,甜甜地进入了梦乡。明天还要早起,找人去接缪大叔下山医治……
月色朦胧,林源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屋梁,迟迟不得入睡。白天的事发生在一霎那间,转瞬即逝,貌似真实却又飘渺,林源到现在还恍若梦中。
迷迷糊糊间,房门被一双白嫩的小手轻轻推开,轻盈漫步进来一个身穿淡蓝色长裙的飘逸女子,遥看皮肤细腻宛若羊脂美玉,似雪若樱,一双明眸善睐清澈无邪,极具灵气,流光溢彩,婉转媚人,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樱桃小嘴不点而朱,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轻拂面,凭添几分诱人风情,头上戴着一对晶莹剔透的黄水晶玉如意,轻轻踏入屋子,伴随着裙角飞扬。
女子轻盈地走到林源身旁,用手亲昵地抚摸他那俊朗飘逸的脸蛋,吐气如兰,柔声问道:“你看,我美吗?”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眼前的女子仿佛洛神再世,岂能不美,林源直愣愣地答道:“美,好美!”
“那待我长发及腰,你可愿意娶我?”女子边说边脱去脚上的鞋袜,露出一双完美无暇的玉足,缓步上前,靠近林源,温顺地偎依在他怀中,柔情似水娇艳妩媚地问道。
“好啊……”林源深深地被她魅惑了,眼中只有这位神秘迷人的女子,痴迷地望着她,一言一语地回答道。
女子听了林源的回答,娇羞地低下了头,一双柔荑慢慢抚上胸口,稍加拨弄,褪□上薄如蝉翼的纱衣,露出一双洁白无瑕玉露般的肩膀,还有那若隐若现的傲人山峰,媚眼含情,樱唇轻启,吐气如兰,香艳无比……
林源看的眼睛都直了,气血翻涌,只觉得满腔热血冲上头部,一时冲动,失去了理智,一把搂住女子的香肩,轻轻吻上她那娇艳欲滴的樱唇。
“大哥,再过几天我就成年了,你要记得娶我啊!”女子的话宛若银铃,却似一道惊雷劈中了林源的心口,让他顿时惊醒过来,用手抬起女子的脸,发现她的脸蛋渐渐变的清晰。
这……怎么可能?
眼前娇柔妩媚的女子赫然就是小时候寸步不离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满手油腻啃着油鸡腿的小丫头片子。
“苏苏!怎么是你?你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娶你!”林源被吓得不轻,语无伦次地说道。
“可是……我不是你的亲妹妹啊,我们两个没有血缘关系。”苏苏低着头,垂颜欲泣,委屈地述道。
我不是你的亲妹妹!我不是你的亲妹妹!我不是你的亲妹妹!
这话久久回荡在林源耳边,令他茅塞顿开。对啊,又不是亲妹妹,娶了又何妨?林源想通后,兴奋不已,伸手搂向苏苏的香肩,打算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不想伸手出去,却搂了一个空,苏苏凭空消失在这月色朦胧中,林源一时重心不稳,噗通一声,从床上摔到地上。
哎呀!好疼啊!
林源整个人扑倒在地板上,冰凉的触觉无情地告诉他,刚才那是一场黄粱美梦,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想!对此,林源很是气馁,顿觉颓废。
咦?不对……美梦未尝不可以成真!梦中的小妹说的对,我又不是你的亲妹妹,何须有所顾忌呢?
林源默默地捡回掉落在地上的被子,回到床上,若有所思……
34坦白的代价
第二天,苏苏起了个大早,下床后先活动了下脚踝,发现红肿已经褪去,行动恢复了自如,一点都不疼了。
来到隔壁,推开房门,见大哥还在睡梦中,就没忍心喊醒他。昨天大哥辛苦了,又是在山上淋雨受冻,又是背着受伤的她回家,肯定累够呛。
苏苏来到厨房,生火和面,手脚麻利地做好早饭,将大哥的那份放在蒸笼里保温。自己吃完后,跑到大街上找了两个挑夫,带着两人上了隐龙山,去了缪大叔的家里。
耘哥一早就准备好了一切,翘首企盼,等待苏苏的到来。
午时不到,总算盼来了苏苏,两人把缪大叔抬到担架上,给他盖了一层厚厚的棉被,提醒挑夫小心脚下,慢慢地将缪大叔抬下山,带到苏苏以前住的老宅。
新居里的家具摆设日常用品都是刚买的,老宅里的东西原封未动,缪家父子住着正合适。将他们安顿好后,苏苏又跑到街上,请了个口碑最好的大夫给缪大叔医治。
不想,大夫看完缪大叔的伤势后,轻轻摇了摇头,对着两人说道:“这位大叔伤得不轻,他的头部受到过猛烈撞击,里面的淤血压迫了神经,导致他晕迷不醒,我只能给你们开些活血散瘀的药物。只是……他昏迷着,这药要怎么喝下去呢?”不喝药就等于没疗效,这也正是大夫为难的地方。
“大夫,就只有喝药一种法子吗?有没有其他办法?”听起来治愈的希望甚微,苏苏想了想,不死心地问道。
大夫摸了摸山羊胡,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的师父可能有办法,他擅长针灸,可以借用外力驱散淤血疏通经脉。只是……他人在京城,这个……治疗的费用比较高。姑娘,你考虑一下吧。”大夫环视一下这简陋的家中,想来这姐弟俩家里也不富裕。
“京城?京城哪里?”苏苏听见还有希望,赶紧问道。
“这样吧,我给你们写一封书信,你们按照地址去找我师父,救不救得了,就尽人事看天命吧!”苏苏和耘哥一听,连忙点头称谢。大夫取过纸笔,大笔一挥,写就一封书信,交给苏苏。
苏苏取了一贯钱,谢过大夫,让耘哥先照顾缪大叔,自己回去跟大哥商量带缪大叔上京看病的事。
回到后院,见林源正在厨房吃早饭,苏苏笑咪咪地走了过去,紧挨着大哥身边坐好,嗲声嗲气地唤道:“哥!”
“又有什么事?说吧!”林源一觉醒来,日上三竿,心情很好,现在是有求必应的状态。
“我想带缪大叔去京城看病!”苏苏三言两语把缪大叔的情况说完,然后眼巴巴地望着大哥,就怕他责怪自己多管闲事。结果,林源听完,想都没想,点点头答应了。
苏苏喜出望外,兴奋地挽着他的胳膊,狗腿地拍着马屁:“哥,你真好!”
切!自己什么时候对她不好过?真是不会说话!林源斜睨小妹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翘着二郎腿,吃着小妹早上刚做的三丁包,享受着眼前这温馨甜美的一幕……
此趟去京城给缪大叔治病,正逢苏苏他们的药铺跟怀仁堂交货。林源把药铺交给丁掌柜照看,自己带着两车草药,又雇了一辆马车载着苏苏和缪大叔父子三人前往京城。
苏苏趴在马车的窗户边,望着外面灿烂无比的阳光,洁白的浮云,徐徐清风拂面,心情大为舒畅。
林源雇了车马行里最大的马车,苏苏不用像上次进京那样缩在角落里,手脚都能随意伸展,活动自如,最最重要的是,这次没有遇上马贼。想起马贼,苏苏惊呼一声,探出脑袋问道:“哥,我们没有雇两个保镖啊!如果路上遇见马贼怎么办啊?”
林源骑着马跟在马车附近,听见苏苏的一惊一乍,气定神闲地回答道:“你忘了你哥做哪行的?”
切,不就是外出做了大半年的保镖嘛,瞎猫拖着死耗子救了雇主的小命,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
人家岳大哥武艺超群,那么厉害都没有把握以一敌三,遇见马贼只能偷袭后,再策马带着自己一人逃跑,你还能比人家大侠还厉害?当然,这话不能说,说了大哥就知道自己跟着一个陌生男子擅自进京了。
“林老板,你放心!最近这一路的治安变好了,附近的马贼都被剿清了。”车夫王大乐呵呵地回答道。
“哦?那以前是怎么回事?”路上的安全问题当然要问车马行的车夫,人家可是靠这个吃饭的,对这个最是清楚。
“林老板,此事说来话长,容我慢慢道来。”旅途慢慢,无所事事,闲聊最能打发时间,所以车把式们一般都喜欢跟雇主分享彼此知道的八卦消息。
大半年前,京城附近突然涌现出了大股马贼,盘踞在附近连绵不绝的大山里,伺机打劫过往行人,偶尔还会去周围的村子里烧杀抢夺,为害一方。
由于地处三不管的地带,苦主没处伸冤,直到几个饱受荼毒的百姓,死里逃生到了京城,在百官上朝的路上,拦住了当朝刑部尚书,此事才上达天听。
天子闻后,知道龙城脚下居然发生这般惨绝人寰的大事,龙颜大怒,责令刑部于三个月内破案。
刑部六扇门的精英尽出,不负众望,终于在三个月内破获此案,原来匪首居然是来自北方晋国的奸细。他用此方法探明了楚国京畿附近的乡村小道及隐藏的兵力部署,绘制成地图献给晋国国君,本想继续潜伏下来,以盗养盗,为将来晋国进攻楚国尽缠绵之力,没想到最后事情告败,被几个侥幸逃脱的百姓揭露了。正所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一路上,车夫王大胡吹乱侃,唾沫星子四处乱飞,说得仿佛亲眼所见似的,头头是道,苏苏头靠在马车的窗口,托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
林源则忆起了小妹那次进京的尴尬事,自己居然会以为她受伤了,还给她找了医婆。呃,真是太丢人了,还好丢的是岳光的脸,不是这张大哥的脸,林源暗自庆幸。
嗯,以后有什么大哥不能说的话,也能借岳大侠的口说出来。也许还可以这样……这样的话,那自己还是要时不时的消失一段时间,否则没有相处的机会啊!
林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似心不在焉,实则脑子飞快的运转着……
不知不觉,一行人到了京城。缪大叔伤得不轻,林源先将他送到了医馆,留下耘哥照顾他,趁大夫诊治的时候,带着苏苏前往怀仁堂交货。
苏苏之前是跟着岳光来的,所以孙掌柜一直以为岳光是她大哥。此次看见苏苏身后陌生的英俊后生,好奇地问道:“林小妹,这次你哥没来?”
林源没反应过来,以为孙掌柜老眼昏花了呢,自己这么大个人站在身后难道也看不见。
苏苏却反应过来了,孙掌柜误会了!
见此事不好隐瞒,苏苏当着两人的面老老实实地说道:“孙掌柜,跟你介绍下,这位是我的大哥,亲大哥。也是我们药铺的老板,以后我要是不来,就是他来。”
这个,要怎么解释上次出现的那位呢?自己算婉转的解释了吗?这位是亲大哥,那位就不是,孙掌柜能理解吗?苏苏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期盼地望着孙掌柜。掌柜的,你能听见我的呼声吗?
“哦,我明白了,上次来的那位是你二哥,对不对?”孙掌柜摸了摸胡须,乐呵呵地自作聪明地说道。
“林小妹,你的两位哥哥长得可不像哦。嗯,你们兄妹三个都不像……”孙掌柜无意中一言道破天机。
孙掌柜最近的心情很好,那个混蛋姑爷一命呜呼,大小姐虽然没有带着小小姐回到邱家,但是冯家渐渐变成了由她做主,那些后院的狐狸精被她卖的卖关的关,打发的都差不多了,十几年来积聚的怨恨也都散了,整个人变得神清气爽,连带身边的人心情都很好。
面对孙掌柜自作聪明的猜测,苏苏苦着一张脸,扭头对林源坦白交代:“哥,我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回家再慢慢告诉你。”哎,这人呢,就得老实厚道,你想瞒点什么事,凭你再聪明,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总有穿帮的时候。当然你也可以用一个谎言去圆另一个谎言,然后慌越说越大,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林源见小妹一脸的心虚,知道她是因为隐瞒了岳光的事没对他说而感到担忧,嘴角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下,这个……小妹现在跟自己老实坦白了,自己大方地原谅了她,但是以后……自己要怎么坦白岳光就是林源呢?小妹会原谅自己吗?要不,自己也早点坦白吧……
不行,岳光这个身份还有用呢,亲哥哥这个身份让他寸步难行,没有岳光这个蓝颜知己,自己有心……无力回天啊。嗯嗯,还是暂且瞒着,等到那两个人来找自己,就可以借着他们的嘴说出真相。只是,他们还有四年才会出现,那时小妹都快十八岁了,自己还来得及吗?
脑子里越想越乱,林源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苏苏见他脸色不善,不由得心生胆怯,这下完蛋了,要挨批了!早点做好心理准备吧!
35大哥真讨厌
跟孙掌柜交接了草药,收了货款,林源带着苏苏在缪大叔看病的医馆附近找了间客栈投宿。经过诊治,缪大叔的病情还算稳定,苏苏他们送医及时,罗大夫说针灸一个疗程后,缪大叔苏醒的机会很大。
至此,苏苏他们总算放下心来,当下决定,耘哥留在医馆照顾缪大叔,林源和苏苏歇一晚后,先回黄溏县。
林源预先付了缪家父子的医药费和食宿费,又给了耘哥一笔钱给他应急,跟他说好过几天再来看他们父子。
忙忙碌碌一天,林源和苏苏回到客栈,已然华灯初上。
回客栈的路上,苏苏心事重重。大哥不在家的时候,她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一位来历不明的大侠哥哥。当初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大哥回来后居然没有跟他提起,现在东窗事发,要怎么解释,大哥听了才不会生气呢?毕竟,跟一个陌生男子交往过深,这事让哪个当哥哥的知道了都会生气的。
“哥,”苏苏试探性地轻唤一声,先看看大哥的反应再说,如果暴跳如雷要打骂自己,那……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了!先避过风头再说。苏苏做好最坏的打算,怯生生地开口了。
“嗯,你说。”苏苏迟疑不决的时候,林源也在左右为难,要不要说呢?
“哥,你外出走镖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位劫富济贫的大侠。因为我长得很像他的妹妹,所以他经常来看我。上次进京的时候……还救了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苏苏把这大半年来和岳光的交往一五一十地都说了。死就死吧,不然以后再让孙大娘说漏嘴了,死的更难看。
苏苏唠唠叨叨的说完,连带着跟6仪正游湖导致被人陷害掉入湖中的事也说了。说完,小心翼翼地观望着大哥的脸色,准备迎接即将来临的暴风骤雨。
没想到,听完自己干的坏事后,大哥沉默不语,脸上的神情很是古怪,蹙着眉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根本没有苏苏想象中的勃然大怒,扯着嗓门揪着她衣领大骂她一顿。
“哥……”苏苏轻轻地唤了一声。大哥,回魂啦!这是被自己的胆大妄为气傻了的节奏吗?
“嗯。”林源见小妹对自己坦白的够彻底,态度很诚恳,犹豫了……
自己要怎么办呢?按理说应该好好教训小妹,父母兄长不在,就冒然跟陌生人结交,也不怕被人家卖了。
只是……现在难办的是,这些事情自己都知道,甚至那个小妹不该结交的江湖匪类正是由自己乔装假扮的。这个……难道把自己先骂一顿?
思来想去,林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语带无奈地问道:“小妹,你常囔囔道,自己长大了,那你自己觉得呢?你口中的岳大侠和6公子是怎么样的人?他们值得你相交吗?”林源扮作开明大度,试探小妹的心意,这个问题他早就想知道了。
“嗯,这个啊!”苏苏低头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想明白后,抬起清澈纯真的双眸,一字一句地回答道:“他们两个都是好人,但是……”
“但是什么?”林源紧张的追问道。
“岳大侠为人仗义,古道热肠,是个值得信赖可以深交的人。只是……他毕竟干的是飞檐走壁劫富济贫的事,东窗没有事发,当然没关系,一旦事情败露,他被人追杀,我是救好还是不救好呢?不救,显得我没良心不讲道义!救?我凭什么救?到头来,自不量力的下场就是连累我周围的人,所以岳大侠人虽好,但是……”苏苏说到这里,弯弯的柳叶眉蹙了一下,好像很难下定决心说出绝交的狠话。
小妹到底还是心软啊!林源感叹道。岳大侠真到了大祸临头的时候,这个傻丫头估计还是会头脑发热,不顾一切去救这个所谓的大侠。
“嗯,那位6公子呢?”林源没有追问苏苏,自动忽略了她的下半句话,问起她对6仪正的看法。
“那位6公子是好人,真诚善良,没有世家子弟的不良品行。只是……他的大哥还是表妹对我有着深深的敌意,且行事很不光明磊落,明明不喜欢你,还假装与你亲近,十足是个伪君子,我讨厌这种里外不一的人!所以,6家一定要避而远之。”苏苏没有犹豫,将6家归类为不可结交。这让林源很是欣慰,小妹果然聪明,小小年纪分析事情头头是道,虽然有点心软,但心如坚冰又岂是良人?
林源听完苏苏对两人的评介,点点头,一本正经地替她总结道:“小妹,你果然长大了,分析得很有道理。这次,大哥就不责怪你了,今后再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能一个人瞒着,要知道一个人的智慧经验是有限的,判断事情未必恰当全面。”
苏苏乖巧地点着头,听取大哥的谆谆教诲,心中暗道好险,居然过关了,没有挨大哥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真是菩萨保佑啊!
林源见苏苏脸上一副劫后余生侥幸不已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平时对她有这么凶吗?以前怎么对她来着?嗯,好像是有点,对她爱理不理的,有时她来问自己的意见,也必是先狠狠教训她一顿,才给她出主意。以至于后来,小妹长大后,就不再跟自己说心事,有些事情也不跟自己商量,自己就拿定了主意。
这……
难道以前都是自己做错了?如果当初自己有点耐心听听小妹的心事,也许她后来就不会坚持嫁入6家,自己也不会被6仪正那混蛋逼得走投无路跳崖身亡,小妹更不会为了营救自己惨死在爱人手中……
难怪……菩萨将自己兄妹俩送回到五年前,而不是五天前,别有深意?
林源陷入了沉思,苏苏见大哥脸上一阵红一阵青,阴晴不定,虽然没有像以往那样训斥自己,但显然他还是生气了,正在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哥……你想骂就骂吧,别憋着,会憋出内伤的。”为了大哥的身体着想,还是牺牲自己吧,反正骂一顿也不会少块肉,况且自己也该挨骂,大哥不在的这段时间,如果没有岳大哥相救,她不是被马贼抢到了山中,就是沉尸湖里。
林源见苏苏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煞是惹人怜爱,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和颜悦色地说道:“苏苏,我没有想骂你,我只是在气自己,没有好好照顾到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和惊吓……是哥哥我的不是!”林源说的是实话,前世自己不在的这两年,小妹一定吃了很多的苦,自己回来后又没有好好跟她沟通,这也许就是前世悲剧发生的起因。
“哥!”苏苏的眼眶红了红,极力忍住,金豆子才没有掉下来。大哥真是的,好端端的干嘛这么煽情嘛,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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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青白色鹅卵石铺制的小路来到一处幽静的庭院,庭院的四周种植着几棵松柏,虽已时值初冬,眼前仍然绿意盎然。庭院的正面是一栋雅致的小楼,左右是错落有致的亭台。
书房中,一位年近七旬的老者坐在太师椅里,一边看着手中的孤本,一边听着帘子外的汇报。
“回禀国公,二少爷在黄溏县结识的女子姓林,小名苏苏。两年前父母远游,家中尚有一个大哥,兄妹俩最近在县里开了一家小药铺,最大的客户是京城的怀仁堂。”
“哦,这个小丫头居然还跟怀仁堂有关系?”听到怀仁堂,老者放下手中的书,眯着一双精明能干的眼睛,饶有兴趣的问道。在他想来,怀仁堂是京里的百年老字号,他的供应商必定实力雄厚,怎么能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呢?
“据探子回报,她是通过黄溏县的首富陶夫人结识的邱老板,又是因为二少爷认识的陶夫人。”回报的人规规矩矩地站在帘子外说道。
“二少爷知道这事吗?”老者想了想,问道。
“据属下猜测,应该是不知道。二少爷不久前派人前去黄溏县找林姑娘,不想林姑娘搬了新居。”如果知道她与怀仁堂的关系,那就会去找邱老板询问对方的新地址,而不是失去对方的踪迹。
“难怪最近无精打采的,原来是这样。”老者颔首,微微笑道:“据你观察,这个姓林的丫头为人如何?”
“林姑娘为人善良,乐善好施。她招的几个伙计都是以前曾经帮助过她的人,应该是感恩图报之人。她之前帮过少爷,却没有因此攀附6家,利用6家的权势为自己谋利。所以属下认为,她是一个好姑娘。”回报之人显然是老者的心腹,一点都不隐瞒自己的想法。
“如果确实喜欢,纳为解语花,陪伴左右,倒也无妨。”老者自言自语道。
“可大人那边……”这门第也差的太多了吧,就算是纳为小妾,也差很远。
“他自己还不是这样,娶的是一人,爱的又是另一人。”老者虽然从不多言,但并不代表他一无所知。
36芳踪难觅
屋内燃着清新淡雅的龙涎香,棋盘上错落着黑白分明的棋子,一位浓眉大眼的俊朗少年手执白子微蹙眉头,举棋不定。坐他对面的男子温和隽永,悠闲淡定地捧着青花瓷质茶杯,细细品茗杯中的清香扑鼻。
“二弟,你这儿的茶水真不错,是祖父那得的雨前龙井吗?”说话的是年长的6仪元,他精通茶道,对茶的种类甚有研究。
“嗯,洪大人孝敬给祖父的。我昨儿去那正巧遇上,祖父就给了我一罐。”6仪元虽然是6仪正的大哥,但6仪正的母亲是6大人的原配,而他的母亲却是小妾,所以他虽然年长又样样比6仪正出彩,但他祖父的眼里仍然只有6仪正一人。
“你还没有寻得林姑娘的消息吗?”出生由不得自己选择,但女人却可以由自己做主,也许这就是身为庶子仅存的好处。6仪正很想知道,身为嫡孙的6仪正有没有这份权利。
“嗯,阿乐去黄溏县找过了,没有她的下落。”提起苏苏的芳迹,6仪正就郁闷无比。
翠微湖一别过后,6仪正第二天就去客栈寻过苏苏。不巧的是,林源带着苏苏去邱家送谢礼去了,之后两人又去了怀仁堂,接下来在外游荡了整整一天,很晚才回到客栈。翌日,两人又是一大早就出发回黄溏县。所以,6仪正扑了一个空,从此再也没能见到苏苏。
过了几天,6仪正寻借口想去黄溏县找人,结果祖父交给了他一个任务,让他去了伏羲山,这来回一耽搁就几个月过去了。等他回来,再想起这事,派自己的小厮阿乐去黄溏县寻人,却被告知苏苏已经搬家了,人去楼空。
其实,这也怪6仪正用人不当。他的小厮阿乐为人粗心做事马虎,跑到苏苏家门口,发现里面没人,就向周围的邻居打听苏苏的下落。结果把一个路人错当为街坊,没头没脑地指着大门问这家人去哪了,那经过的路人岂会知道苏苏搬去哪了,当然随口回答不知道了。阿乐也没有多问几个人印证一下,就这样马马虎虎地回来交差了。从此,害得他的主子失去了心上人的芳踪。如果阿乐像安国公派出去的人那么精明能干,肯定能寻到苏苏的下落,毕竟他们兄妹两个没想过隐藏自己的行踪。
“我记得,上次林姑娘意外落水,被恰巧经过的怀仁堂邱老板救了。看她们的神情,两人好像认识,你有没有去邱老板那打听一下?”6仪正的观察力极强,心思缜密,精于算计,想了想,提醒道。
“邱老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邱老板那天和苏苏一起过来打招呼的,后来更是救了苏苏,她们两个既然认识,那她很可能知道苏苏的下落。”一经提醒,6仪正立即醒悟过来,顿时眉开眼笑。
当下,棋也顾不得下了,6仪正兴奋地站了起来,换了外出的袍子,兴冲冲地说道:“大哥,祖父找我的话,就说我有点事,出去一下。”说完,也不等6仪元答应愿不愿意给他传话,就将人留在自己的书房,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这性子……还真是随性!6仪元的嘴角轻轻一撇,似笑非笑地捻起一粒黑子落入盘中,棋势顿时发生转变,6仪正的大块地盘落入他的囊中,败局已定。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难道不是吗?6仪元轻轻收起棋盘上的落子,露出一个捉摸不定的笑容,看着似有一些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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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公子冯少爷嗑药过猛命丧青楼,害得他那年轻貌美的妻子成了寡妇,由于冯少爷死的并不光彩,他的妻子又沉默不语悲伤落寞,所以世人多用怜悯的眼神同情着邱大小姐。只有与她真正熟稔的人才知道,邱老板现在的心情其实很舒畅,她一点也不伤心难过。
太医正冯大人的独子死了,冯家没有嫡孙,冯少爷留下的庶子人数虽多,但都没有被嫡母记在名下,一时冯家的产业变得没人继承。冯太医有心让儿媳妇挑一个庶子过继到自己名下,好延续冯家香火,却被邱老板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相公留下的子嗣人数虽然众多,但媳妇不好随便挑选,选错了,难免将来会有损冯家的声望,还望公公给媳妇一点时间,容儿媳慢慢观察,慎重决定。”邱老板句句为冯家考虑,冯太医也不好多说,只能由得她精挑细选,毕竟她也是为了冯家好。
一定要慢慢挑选,等到给自己的媚儿找到合适的上门女婿,将怀仁堂交由他们打理后,自己就可以随便挑一个了,让他们冯家有嫡子继承香火。在这之前,就由得他们表现,真要是斗个你死我活,她也不介意看场好戏。邱家的产业当然要由邱家的血脉继承,冯家的东西……哼,谁稀罕,爱谁谁!
躺在后宅小院的书房中,邱老板悠闲的看着医书,吃着美容养颜的银耳莲子羹,听下人回报,安国公的嫡孙6二少爷登门拜访,邱老板大吃一惊,连忙从后院赶到前堂,热情招待了6仪正:“6公子,不知你大驾光临,小女子有失远迎。”
“邱老板客气了。”6仪正虽然贵为安国公之孙,但他家教甚严,身上并没有纨绔子弟的坏习惯,待人很是温和有礼。“我来,是想问……这个……邱老板,你知道苏苏的下落吗?”
“苏苏?林姑娘吗?”生意人大多精明,6仪正支支吾吾的样子,立马让邱老板意识到苏苏就是他喜欢的那个小姑娘,也是自己看在陶夫人面上,与之有生意往来的小药商。
“嗯。”6仪正腼腆的表情出卖了他真实的内心,邱老板狡黠地笑了。
“我只知道她是黄溏县人,具体住哪倒没问过。不过,她是我们怀仁堂的药商,每个月的月初她都会来京城送货。我让孙掌柜帮你打听下她的住址吧。”邱老板笑意盈盈地说道。
今天是初五……也许现在过去还能见着。想到这里,6仪正脸上绽放出笑容,正想起身告辞,邱老板先他一步站了起来,说道:“6公子,你要是现在有空的话,和我去趟怀仁堂吧,兴许还能见着林姑娘。”邱老板早就把6仪正的心思看透,她有心攀上6家这颗大树好乘凉,所以处处迎合他。
6仪正一听,喜出望外,这样当然是最好不过了。自己一人跑到怀仁堂,守在人家门口肯定不合适,没邱老板的引荐贸然问人家掌柜的好像也有点不妥。
6仪正感激地冲邱老板点点头,两人结伴而行。
到了怀仁堂问过孙掌柜,才得知苏苏前两日已经来过了,6仪正又扑了一个空,看来要找苏苏,只能等下个月了。
见大小姐带来的少年急着找苏苏,听见她刚走,一脸的失望,孙掌柜于心不忍,回想了一下,说道:“林姑娘前两天顺路送了一个病人来京城医治,就在不远处的罗家医馆,那个病人与她相熟,可能知道她的住址,要不去那问问?”孙掌柜热心建议道。
6仪正刚想问罗家医馆怎么走,邱老板决定好人做到底,开口说道:“6公子,罗大夫与我父亲是旧相识,我也好久没去拜访他了。不如,你随我去?”
6仪正当然不会拒绝邱老板的好意,两人又辗转前往不远处的罗家医馆。
到那一打听,前不久果然有一个从黄溏县来京城医治的病人。罗大夫将他们带到缪大叔的房间,寻到了耘哥。
耘哥得知对方是怀仁堂的大小姐,以为她找苏苏有急事,立马将苏苏的住址告诉了她。6仪正得到苏苏的下落,开心不已。
两人临走前,耘哥情不自禁地多望了邱老板两眼,这个女子好生眼熟,自己在哪见过?
在哪呢?修长白皙的脖子跟天鹅似的……
天鹅……对了,在隐龙山的飞龙瀑布那见过,她伴随在一个中年男子的左右,两人亲昵地偎依在一起,好似一对逍遥自在的鸳鸯。
只可惜,那个男子不久之后惨被路过的强盗杀害,至此再也没有见过这位女子的身影。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遇上了,而她还是怀仁堂的大小姐!
咦?不对劲!这事好像哪里怪怪的。耘哥摸了摸头,怎么想都想不通,干脆不想了,反正过两天林老板要过来,到时问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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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仪正回到6家,正想跟祖父知会一声,自己想要外出一趟,恰巧安国公派人来寻他。跟着下人穿过蜿蜒曲折的走廊来到后院幽静的小楼,6仪正揭开帘子,见安国公慈眉善目地坐在太师椅上,静静地望着他。
“正儿,来祖父这边坐。”安国公将6仪正唤到身边,一挥手,屏退周围的下人。
“祖父,”6仪正紧挨着祖父坐好,抬起头,眼神清澈:“我想去趟黄溏县。”
“哦?巧了!祖父唤你来,也正为了此事……”
屋子里的檀香清幽醒脑,安国公将自己的秘密分享给最为信任的孙子……
37天理循环
影薄谁停绣,香清似煮茶。几多轻敛态,月动夹窗纱。
十一月初八是苏苏的生日,此时正值茶花盛开,透过薄而轻柔的绿纱窗棱,遥望可见庭院中灿若云霞的十八学士,枝头挂满了绚丽多彩的花朵,朵朵颜色不同,朱红、绯红、粉红……繁花似锦。
这株山茶之王是林源从京城高价买回来的,前不久才移植在此。苏苏要是知道这株茶花的( 重生之小妹难养 http://www.xlawen.org/kan/50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