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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部分阅读

    我总觉得,魏婶子像是有什么秘密。”

    “你每日想那么多,不嫌烦?”胭脂的话让红玉摇头:“才没有,娘子,我只是觉得,我要像郎君说的一样,照顾好娘子。”

    胭脂噗嗤一声又笑出来,这种感觉真是十分的不好,可是又那样的虚,让人无力啊。

    胭脂趴在桌子上,手指在那无意识地敲着桌子,要能和人商量下就好了。这个时候,赵镇为什么偏偏就不在?

    “娘子,符夫人说,请您过去一趟。”说曹操曹操到,老魏的声音已经在门口响起。红玉哎了一声,胭脂坐起身,又要开始应酬了。

    见红玉陪着胭脂走出来,老魏忙对胭脂行礼:“娘子,夫人方才说,既来了一趟寺里,也该抄录几卷经文,请娘子去呢。”

    胭脂哦了一声,也就往符夫人那边去,红玉已经瞧着老魏:“魏婶婶,这几日你怎么不寻我说话了?”

    老魏还在想等胭脂走后,怎么把红玉支开,往胭脂的茶和点心里洒上药粉。此刻听到红玉这样说,老魏就笑着道:“这两日不是忙吗?我越瞧越觉得你是个好女子。”

    红玉也不知为什么,自从和胭脂说过之后,越瞧老魏越觉得她不对劲,此刻听的她这样说,红玉就啊了一声:“可我听说,你更喜欢红柳呢。”

    107撞破

    这样的两个小丫鬟,也在争抢这些?老魏心里不屑地笑笑。面上可没有半分不屑:“红玉,你晓得的,我没有女儿,特别想找个干女儿,就想到你了。”

    干女儿?红玉瞧着老魏,到底她在想什么?要不要去问问娘子,偏偏这时娘子又不在。红玉心里想着就道:“可我已经有干娘了。”

    “干娘这种事,总要多几个才好。”老魏说着就对房门努嘴:“话说久了,让我去喝杯茶吧。”

    红玉急忙请老魏往里面去,拿杯子倒茶,老魏接过茶,喝了一口故意装作失手把茶往衣衫袖子上一泼。接着哎呀叫了一声:“红玉,还劳烦你给我拿块干手巾来。”

    红玉方才一直悄悄地瞧着老魏的举动,瞧见这样,才呼了一声,这样好像才有干娘说的,使绊子什么的。老魏这样,像是要把自己支走。

    老魏见红玉站在那里,心里不由鄙视地想,真是傻主人用傻下人,聪明伶俐些的,早就上来口里说着哄着了。

    但老魏还是耐着性子,又喊两声红玉。红玉这才啊了一声:“干手巾,我出去取一下。”

    就知道是傻的,老魏心里不屑地想,这是最好的机会。等红玉一出去,老魏就站起身,直奔胭脂的梳妆匣子里面,茶该是放在这里的。

    果然梳妆匣子的一个格子里面,放着一个纸包,老魏刚把纸包打开,就听到红玉的尖叫:“魏婶婶,你在偷东西?”

    偷东西?老魏算好时候,红玉不会这样快回来,听到红玉的尖叫,转身想和她解释,可红玉的声音更大了:“来人啊,魏婶婶要偷娘子的东西。”

    这院子要在寺庙里也不算小,但和赵家那些院子不能比,胭脂和赵家的几位小娘子住一个院子。听到红玉的声音,立即赶来几个丫鬟。

    “我没有,都是红玉胡说。”老魏见一时就来了这么多人,登时慌乱,对丫鬟们解释。

    “那你拿着这纸包做什么?”红玉用手指向老魏,怒气冲冲。

    老魏这才发现自己还没把纸包放下,还要再辩解几句,娟儿已经走上来,她是赵二娘子的贴身使女,年岁也要大一点,对老魏行一礼道:“魏婶婶,按说我们都晓得您,可这有人证,也瞧见您拿了这纸包,总要去夫人面前走一遭。”

    夫人面前?老魏额头上的汗都滴下,众丫鬟也点头,已有人上来请老魏往符夫人那边去。老魏在心里骂娟儿,这件事,你出什么头啊?

    胭脂到了符夫人那里,见赵家三位娘子,还有吴氏等人也在,于是胭脂也上前给符夫人行了一礼,坐在那众人抄录起来。

    胭脂的字并没苦练过,自然比不上赵家三位娘子的,写了一会儿,胭脂的鼻尖都有汗,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比起来,符夫人的手段可比自己的那两位前婆婆高多了。

    杨氏脸上还能带出来,周夫人只晓得刻薄地骂。可符夫人,除了偶尔脸上的冷意,胭脂就没见过她什么时候有变化。

    这么一走神,就又抄错一个字。胭脂忙把这张纸团掉。旁边的赵三娘子已经小声道:“嫂嫂,你抄慢些就好。”

    胭脂对赵三娘子笑笑。符夫人已经轻咳一声,老魏想了好几日,想出这么一个主意,把胭脂主仆调开,往胭脂的茶水点心里面把药粉放进去。

    符夫人只觉得这个主意十分冒险,但老魏保证了又保证,说这个主意一点问题都没有。红玉也没多少心机。符夫人这才把人都叫来,也不知老魏回来没有?

    符夫人还在想,已有丫鬟走进来:“夫人,红玉说,老魏偷了娘子的东西,她抓住了,正往这边送来。”

    符夫人那一贯平静的脸色顿时有些裂开,但很快符夫人就道:“当真?”

    丫鬟并没回答,符夫人在心里暗骂,但还是瞧一眼抄录经书的众人。

    赵五娘子在听到丫鬟说话时候,就已把笔放下,赵三娘子虽依旧抄录,但那眼神也已不对。符夫人这才道:“抄录经书,最要紧的是心要诚,你们好好抄着。侄媳,侄孙媳,你们随我来。”

    吴氏和胭脂放下手中的笔,吴氏的眉皱的很紧,老魏是符夫人的陪嫁丫鬟,手头宽裕,怎会去偷胭脂的东西?

    胭脂感觉到吴氏瞧着自己,但神色没动,这件事,只怕是有人般起石头,砸了脚。

    赵夫人在她们三人出去之后,手里的笔已经放下,家里的事越来越蹊跷了,好像是从太子那件事传出来,杜老太君进宫,皇家最终选了宋氏为太子妃之后,婆婆,就变的有些不一样了。

    赵夫人能理解婆婆长久以来的心血白费之后的愤怒,可是这件事,太子也做的太过了。纵然宠爱李氏,也没有这样打赵家脸的。

    赵夫人轻叹一声,怎么总有风雨欲来的感觉,也许,很快,赵家就有别的变化了。

    老魏被推进屋里,瞧见符夫人就跪下:“夫人,都是红玉冤枉小的,小的没有偷东西。”

    “魏婶婶,你胡说什么,可不止我一个人瞧见,你拿着个纸包。”红玉的嘴一翘,打断老魏的话。

    娟儿轻轻地拉一下红玉的袖子,红玉察觉自己失礼,急忙住口。

    “你们一个个挨个说。”平日这些事都是老魏做的,此刻老魏跪在那里,符夫人不免要开了尊口。

    “夫人,小的跟了您快五十年了,从来都是老老实实的,别说这么一点东西,原先多少金银珠宝从小的手上流过,可少过一个?夫人夫人,都是红玉冤枉小的。”老魏抢先开口,还带着哭音。

    红玉又想开口,想起娟儿的意思,只得闭口。

    “老魏,你是个什么样人,我晓得的。娟儿,你来说说吧。”符夫人对娟儿道。娟儿和红玉可不是一样的丫鬟,符夫人这么一开口,娟儿就晓得,符夫人是偏心老魏的,这件事要不要照实说?

    “娟儿,你就说吧。”吴氏觉得今日的事,怎么都透着蹊跷,于是对娟儿说。

    “是。”娟儿对吴氏微行一礼,这才开口:“今日夫人让二娘子去抄录经书,奴婢就在屋里做针线,针线刚做到一半,就听到红玉大喊有人偷东西,奴婢走出屋,见魏婶婶在屋里,红玉在门外,魏婶婶手里,的确拿着一个纸包。”

    娟儿想来想去,这事还是照实说比较好。

    “夫人,这个纸包不过是包茶,小的不过听说娘子的茶很不错,于是想着,闻闻这茶,到时给夫人您寻摸一包来。”老魏依旧在那喊冤。

    红玉见符夫人一直没问自己,急的都冒汗了,符夫人这偏向,谁都能瞧出来。可没问道自己,红玉也不敢开口。

    “老魏你这话说错了,你要真觉得这茶好,过来问我,难道我不会孝敬二婶婆,何劳你如此做作?”胭脂听她们这审来审去,谁知道能审出什么,直接开口。

    符夫人瞧一眼胭脂,胭脂才不在意,横竖符夫人不喜欢自己,这差不多人人都能瞧出来,既然做什么都讨不了她的好,那为何要讨好她?为何要小心翼翼?

    “胡氏这话说的是,老魏,你先说说,你为何不去问胡氏?”符夫人还是偏向老魏,老魏应是后又道:“夫人,奴婢是想讨您的欢喜才想的这么周折。”

    吴氏也觉出不对来,要按吴氏的想法,给符夫人一个面子,把这件事轻轻揭过就好了。可现在瞧着,却像针锋相对。于是吴氏本着一家子要和气的思维开口:“大侄媳,这件事,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不如……”

    胭脂瞧着吴氏:“二婶这话说的是,不过今儿这事,总要还个公道,不然的话,到时下人们个个互相这样攻击,家里还成什么样子?若是红玉错了,我就让红玉给老魏赔罪,反过来也如此。”

    吴氏觉得这主意不错,对符夫人道:“二婶,我觉得这主意很好。总要问出个清白来。”

    “娘子,娘子,我冤枉啊!”老魏见符夫人开始思索,急忙又大喊起来。符夫人瞧老魏一眼才道:“这件事,只怕有错认。”

    “二婶婆,这家里这么多的下人呢,若个个错认,那还了得?”胭脂能感到老魏的心虚,不管她们在想什么主意,都要这样追下去。

    “做当家人,有时该糊涂时候还是要糊涂。”符夫人的话让胭脂又笑了,这回却只笑不说话。符夫人瞧向胭脂:“怎么,你觉得我说的话不对?”

    “搜屋子吧。二婶婆。”胭脂的语气很平静,符夫人的眉微微皱起:“搜屋子,搜谁的屋子?”

    “老魏的啊。既然老魏今日被红玉发现,谁知道原先有没有?”胭脂大大方方说出来。

    符夫人只觉得自己的软绵绵遇到了铁拳,原本该是以柔克钢,而不是这样,被铁拳一拳打回去。

    “二婶婆,我从小生在乡下,只晓得抓到了贼,要还她公道,必定要搜身。现在二婶婆说要审,半天却不搜身,我还奇怪呢。”

    108威胁

    胭脂的语气很平静,看向符夫人的眼也很平静,但符夫人感觉到一种不妙,手微微蜷起:“既然如此,那就搜身吧。”

    老魏晓得这一搜身,自己就要清白了,不由看了眼红玉,等以后怎么收拾你。宁国公的府里,老魏可是有好几个朋友。

    “二婶听错了吧?我说的是,搜屋子,而不是搜身!”胭脂再次强调,符夫人看向胭脂,胭脂毫不畏惧地看着她。得罪了就得罪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可知道,打狗还要看主人。”符夫人已经怒极,说出这么一句。

    “若二婶婆今日做保,说是这事全是红玉看错,那我定会罚了红玉的。二婶婆您是晓得,我是个赏罚分明的人。”胭脂的火气也被激起,对符夫人强调。

    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你在按棋谱下棋,却来了全不按棋谱的人。符夫人觉得心口在翻滚。

    胭脂已经站起身:“既然这件事因我而起,那我就带人去搜老魏的屋子吧。还请二婶婆给我两个人。免得到时二婶婆说,是我陷害老魏。”

    “胭脂,你……”吴氏站起身,想从中再次劝说,胭脂已经瞧向吴氏:“二婶子,我晓得,您觉得家和万事兴,可这件事,我不能让我的丫鬟背上一个罪名。”

    话都被胭脂说完了,吴氏有些无奈,胭脂已经看向符夫人:“二婶婆,您也不愿意老魏,背了这么一个罪名吧?”

    “让娟儿跟你去吧。”符夫人觉得头又开始疼起来。

    胭脂对符夫人微微点头,带上娟儿出去,等一出屋,娟儿就对胭脂道:“娘子,我是服侍小娘子们的,我和红玉,可不一样。”

    “你是怕被牵连?”胭脂笑着问娟儿,娟儿面上有难堪之色:“娘子,这件事,虽说夫人不喜欢您,可您,多说两句好话也没什么。”

    “说了好话,也不能让二婶婆喜欢我啊。”胭脂带着娟儿,已经走到老魏暂住的屋子。娟儿越发急了:“娘子,大家和和气气的,多好。”

    “娟儿啊!”胭脂把手放在娟儿的肩膀上:“不是我不想和和气气,而是二婶婆不想和我和和气气的。”

    娟儿面上有纠结之色,胭脂把老魏的屋门打开,这间屋子很小,不过放了一榻一桌。一眼就能看穿。

    娟儿的嘴微微撅起:“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啊,就算要偷,她也不会把东西藏在这里。”

    胭脂想的和娟儿想的不一样,老魏定是领命行事,符夫人是不会动手的,装药粉也好,做什么都好,都该有个东西装着,既然符夫人不肯让人搜老魏的身,那就来屋子里碰碰运气。

    娟儿用手捂住鼻子,把老魏的被子掀开,里面什么都没有,娟儿失望地把被子放下。

    娟儿又拿起枕头,见枕头下面没什么,要放下时,胭脂啊了一声:“那是什么?”

    娟儿这才瞧见角落处,有个很小的玉瓶,像是装什么要紧东西的。娟儿把这玉瓶捡起,对胭脂道:“瞧着倒像是装珍珠粉的。”

    胭脂接过玉瓶,见这玉瓶的玉色莹润,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娟儿笑了:“这定是夫人用完了珍珠粉,把瓶子随便赏人了。这种玉瓶,我也有几个呢。”

    胭脂并没在意娟儿的话,只是仔细瞧着这瓶子,里面虽然空了,但底部还有一点点粉末。胭脂小心倒出来,对娟儿道:“这不像是珍珠粉。”

    珍珠粉是有光润的,这个粉末却没有这样的光润。娟儿也发现了,眉头不由一皱:“不是珍珠粉,那是什么,总不会是……”

    说着娟儿声音放的低低的:“听说,有些人会用毒药害人,难道是装毒药的。”

    胭脂已经把粉末放回玉瓶里:“是什么东西,我们回去问问二婶婆就好。”娟儿点头,和胭脂一起出去。

    胭脂把手在符夫人面前摊开:“在老魏房里发现了这个。”

    “不过是一个装珍珠粉的瓶子,算个什么,谁的匣子里,没有这个?”符夫人一眼认出这个玉瓶就是当初装药粉的,心里一惊,面上却半分没露出来。

    “这瓶底还有一点点粉末,并不是珍珠粉。”胭脂说完看向老魏:“你能告诉我,这是装什么的?”

    老魏瞧见玉瓶被拿出来,也吓了一跳,等听到符夫人的话,老魏立即不怕了,有什么好怕,就说是珍珠粉好了。于是脖子一梗:“就是装珍珠粉的,夫人把空瓶赏了我。”

    “胡氏,这件事,你要胡搅蛮缠到什么时候?”符夫人再次开口。

    胭脂笑了:“这种不明不白的东西,谁知道哪里来的,不如送回京城,请太医来瞧瞧,到底是什么粉末?”

    符夫人可不敢担保太医里面人人都不晓得这粉末是什么,不由微微皱眉。老魏也感到害怕,看向符夫人。

    老魏死了事小,重要的是不能把自己扯进来,于是符夫人冷笑一声:“胡氏,你到底要做什么?追着我身边的婆子不放,难道你对我不满,要这样做?”

    “二婶婆这话好没道理,我是主人,她是下人,我对您也没有不满,况且就算对您不满,二婶婆您是晓得我的脾气的。”胭脂可不是别个,回答的极快。

    符夫人再次感到要吐血了,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实在是无力。

    胭脂看向符夫人,绝不退缩。

    “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符夫人无力地问。

    “二婶婆,做事若样样都有好处,那……”胭脂觉得符夫人这话问的太可笑了,想要解释几句,但又觉得对符夫人解释也解释不通。索性不解释。

    也是,这人能为了一个没过门的弟媳妇,闯了两次别人的家门。换做自己,不,换做赵家别的人,都不会这样冲动,而是会慢慢地去想。这么一个鲁莽的人,她嫁进赵家,简直就是一头蛮牛,冲进放满珍品的仓库。

    不但打碎了这些珍品,还让赵镇也变了。符夫人用用按住额头:“胡氏,你就算不为别的,也要为赵家名声想想。”

    名声这种事情啊,胭脂看起来很认真地想了想才道:“二婶这话好奇怪,做坏事的人都不在意事发后她受什么惩罚,为何我要考虑这件事发作出来,对赵家的名声有损害。若个个都像二婶这样想,一遇到事就想到名声如何如何,坏人捏住这个把柄,胡作非为,这世道,岂不乱成什么样子?”

    符夫人怒极:“还轮不到你教训我。胡氏,你该记得,你是赵家的媳妇。”

    “我是赵家的媳妇,可我也有我的想法。二婶婆,你要为了赵家名声阻止我做这件事,那我问你一句,当日在街头,我遇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意外?”

    符夫人从没想到胭脂会这样质问自己,怒极扬手就打了胭脂一巴掌:“住口,这样污蔑人的话,你也说的出来。”

    掌声响亮,吴氏已经扶住胭脂的胳膊,看向符夫人“二婶子,话不是这样说的。”符夫人后退一步:“我不该这样对你,罢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胭脂并不顾脸上的热辣辣,低头,看着手心里的玉瓶,突地笑了,慢慢把手松开,那玉瓶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红玉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见胭脂呆呆地站在那里,急忙过去扶住她:“娘子,您……”

    胭脂站稳,对符夫人道:“今日的事罢了,以后,但凡我有一点擦着碰着,我都只会来寻你的麻烦。”

    这样的威胁,符夫人一生都没碰到过,更何况还是自己的晚辈,符夫人觉得自己的喉咙干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胭脂站在那里,看了眼符夫人,这才转身出去,她的步子很快很急。吴氏啊了一声,原本该是安慰符夫人的,但还是急急追了出去。

    老魏此刻没有一点解脱的欢喜,而是在那怯怯地看着符夫人:“夫人,我……”符夫人反手又打在她脸上:“闭嘴!”

    外面这样闹腾,赵夫人不可能听不到,听到外面安静下来,这才让小娘子们在里面等着,自己走出来,对符夫人道:“婆婆,胡氏的脾性如此,您……”

    符夫人闭眼,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有什么事,已经完全脱离自己的掌控了,再无第二种可能。

    吴氏小跑追上胭脂:“胭脂,胭脂,你消消气,不过一点小事,大家都是一家子。一家子有个什么,也好说的。”

    胭脂停下脚步看着吴氏:“二婶子,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二婶婆她,从没把我当做家人。这也就罢了,毕竟很多人不喜欢我,我晓得的。”

    “太婆婆就很喜欢你,我也很喜欢你,这样爽爽快快说话,多好,可是天下人都不是一样的。”吴氏安慰着胭脂,胭脂浅浅一笑:“二婶子,很多事,和你想的不一样。”

    109风波

    吴氏语塞,胭脂瞧着吴氏:“二婶子,一个家里,的确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的,但大都是小事,而这一回,二婶婆要的,只怕是我的命。”

    胭脂语气平静,吴氏往后退了一步,看着胭脂声音很低:“胭脂,这种话,不能随便乱说的。”

    “二婶子,一次是意外,两次呢?甚至以后的三次四次呢?”

    吴氏摇头:“胭脂,说不定……”

    胭脂打断吴氏的话:“二婶子,你是国公府里当家主母,你应该比妹妹们知道的多些。”吴氏的神色变了变,接着吴氏就摇头:“胭脂,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呢?那是长辈,顶多就是以后远着她,不亲近,再提防着就是。剩下的,你又能做什么?就算把下人全都换掉,甚至把那些下人全都杀了。也伤不了他们一根毫毛。胭脂,我晓得这件事,你委屈了,可有时候,人难免会受些委屈。”

    晚风吹来,吹着胭脂的裙角,胭脂看着面前的吴氏,吴氏面上常见的轻松已经被凝重代替。

    “胭脂,嫁进这样的人家来,做人家媳妇,总比不得在娘家时候轻松自在。胭脂,我晓得你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可我们,毕竟是晚辈。”吴氏的话里带着叹息。

    一个大家,人口众多,牵扯的也多,就算是杜老太君,又怎能过那种想怎么做怎么做,想怎么说怎么说,没有牵绊的日子?

    胭脂笑了,这笑和方才的不同,那样的清朗,吴氏的手抓住胭脂的胳膊:“胭脂,你……”

    胭脂并没把吴氏的手拿开,而是对吴氏笑着道:“二婶子,一个家,要人人都齐心,才是家人。动了杀念的人,我不能和他们做家人,也不会,再像原先一样。”

    吴氏虽然晓得自己劝说不动胭脂,听到胭脂这斩钉截铁样的话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胭脂,听我一句,过刚易折。”

    “可我现在,已经快要折了。二婶子,今儿若不是红玉多了个心眼,看见这老魏的举动,谁晓得是不是我现在就没命了?”

    吴氏重重叹气:“那你,要告诉太婆婆吗?”这是吴氏最重要的一句吧?胭脂稍微有点迟疑,那个睿智的老人,如果知道这件事,对她的打击会更大。

    “太婆婆已经过了八十,她这辈子,经历的多,这一生的愿望,也就是儿孙们平平安安。胭脂,这样的事,不管在哪家,都是一桩大丑闻。太婆婆若知道了,会发生什么,谁都不敢担保。”

    吴氏看着胭脂,恳切劝说。

    “娘子,吴县君,五娘子来了!”胭脂和吴氏在那说话,红玉只有恭敬垂手侍立,见赵五娘子已经在那站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开口提醒。

    吴氏抬头看向女儿,赵五娘子今年不过十三岁,从小被人娇宠,兄弟姊妹们也是和睦的,从来面上都是笑吟吟的。此刻赵五娘子面上全是震惊之色,方才听到的话,让赵五娘子无法想象。

    手足相残这种事情,赵五娘子是是看书看到的,从没想过,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家里。而且,是一向温和的二婶婆,要杀了自己很喜欢的大嫂。

    “娘,这些都是假的,是不是?”赵五娘子的眼里已经有泪光,见吴氏看向自己,轻声问出。

    吴氏叹气,把女儿的手拉过来:“五娘,我和你大嫂说话,你大嫂也是猜的。”

    “不会的,大嫂她不会胡说,娘,您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一切都糊涂了。”赵五娘子看向胭脂,差不多是在追问。

    “五妹妹,你先回去吧。这种事,按说,你们不该知道的。”胭脂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这么说了一句。赵五娘子的眉头皱的很紧:“不该晓得?大嫂,难道我就一辈子这样糊里糊涂地过?”

    “五娘!”吴氏把女儿的手握紧:“这件事,你就算晓得了,又有什么意思?”

    “二婶婆在里面,一个字都不肯说,面色铁青。三婶在那劝她,二姊姊和三姊姊惊慌失措。娘,到了现在,您告诉我,就算晓得了,又有什么意思?”

    赵五娘子的泪大颗大颗地掉落,原来一直认为,自己家是安安静静的,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谁晓得今日只窥见了一个角落,就完全不同。

    吴氏拍拍女儿的手,胭脂转头看向符夫人所住的屋子,屋里灯光昏暗,胭脂想象不出符夫人此刻的神情,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符夫人所想的只怕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主意。诚如吴氏所说,做人,总是难免会委屈一点的。可是,这样的委屈,胭脂不想受。

    “二婶,虽然我已嫁了人,但除了生我养我的娘,连我爹给的委屈,我都不愿意受。”吴氏这次没有惊讶,而是叹息,从没见过这样的人。韬光养晦忍气吞声这些,好像统统和她无关。

    名声钱财,她全都不在乎。

    “胭脂,我劝不下来你,可是人,不能……”吴氏的话在看到胭脂的笑容之后消失,胭脂笑的平静:“我晓得,可是二婶子,嫁进赵家,并不是我愿意的。我原本只想把在赵家这几年的时光,平平静静过完。可现在有人不愿意让我过平静日子,那我,不会如她所愿。”

    吴氏看见胭脂的眼里,似乎有火光在跳动,尽管不知道符夫人为何要处处和胭脂作对,但吴氏晓得,这件事,符夫人麻烦大了,也许,赵家需要很长一段才会恢复原先的平静。

    胭脂说完,对吴氏屈膝行礼,带上红玉转身离开。

    赵五娘子已经哭的伏在吴氏肩头,吴氏轻轻拍下女儿:“五娘啊,娘别的不盼望,就望着你这辈子都能平平安安的。你知不知道,这世上,荣华富贵容易得,可是这平安过一世,有时,反而难得。”

    “娘,二婶婆真的想要?”赵五娘子哭了半响,止住眼泪问吴氏。

    “你二婶婆不喜欢你大嫂,也能瞧出来的,可是这要动杀念,也太……”吴氏的眉皱紧,一个隔房的侄孙媳妇,就算以后赵镇会是赵家的当家人,可也碍不着符夫人什么事,符夫人怎么就像胭脂说的,动起杀念了?

    可若不是胭脂所说,老魏这个符夫人身边最得力的人,为何会做那样的事?要说贪财,胭脂带进来的嫁妆里的东西,还不会放在符夫人眼里,老魏更不会铤而走险去偷胭脂的东西。老魏跟在符夫人身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吴氏长叹一声:“罢了,回去吧。五娘,这件事,事情大了。”

    赵五娘子的眼眨了眨,吴氏拍拍女儿的脸,有些事小孩子家是不该晓得的。

    吴氏母女都看向符夫人住的屋子,吴氏把女儿的肩拢一下,亲自送她回房。

    红玉听到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对胭脂道:“娘子,吴县君送五娘子回来了。”胭脂嗯了一声,红玉迟疑一下才道:“娘子,这件事就这样嚷出来,一点用都没有,也伤不了符夫人分毫。娘子,您以后,可怎么在这家里过日子?”

    “做坏事的人不怕,为何不做坏事的人,反而怕起来?”胭脂伸手拍下红玉的肩:“别想那么多了,歇着去吧,明儿要回城了。”

    红玉看着胭脂,唇又在那蠕动,胭脂叹一口气,人生在世,总有想的多的人。这种日子,真心不想过啊。

    赵夫人看着符夫人,从胭脂走出到现在,不管赵夫人说什么,符夫人都不发一言,赵二娘子和赵三娘子两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赵二娘子瞧着还跪在那的老魏,虽然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赵二娘子直觉认为,全是老魏不好。

    “祖母,不就是个刁奴欺主,赶出去就完了。到时再把大嫂请过来,好好说说,解释解释,这个误会,就解开了。”赵二娘子终于忍不住开口。

    “二娘!”赵夫人当然晓得这里面的事没那么简单,喝住女儿就对三娘子道:“和你姊姊回去吧,明儿还要回京城呢。”

    赵二娘子的唇嘟起,可还是乖乖跟赵三娘子走出屋。

    “明儿还要回京呢!”符夫人叹息地说出这么一句。

    “婆婆,这件事,只怕是误会。”赵夫人从符夫人的反应里面,推断出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索性就照赵二娘子所说,把事全推在老魏头上好了。

    符夫人看一眼老魏,老魏吓的又要哭出来,战战兢兢地看着符夫人。符夫人苦笑一声,怎么会没想到这个法子,可惜的是,对方是胭脂啊。若换了个人,符夫人可以保证这件事就此打住,但偏偏是胭脂,这个不管不顾的劲儿,符夫人今日是领教了。

    110恳求

    这样的人,什么算计什么手段,全都无用,她只会像蛮牛一样碾过来,撞的粉碎。蛮牛,堂堂赵府,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人?符夫人闭上眼,这次这个亏,怎么都是自己吃定了。

    “婆婆!”赵夫人再次打算开口劝说,符夫人疲惫挥手:“回去歇着吧。明儿,还要回京城呢。”现在,符夫人唯一赌的是,这件事不会传到杜老太君耳里,但这样的可能,几乎没有。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

    符夫人差点就想骂出声,还是忍住了。撕破面皮这种事,胭脂无所谓,但符夫人,可不能无所谓啊。

    还要一夜,这一夜,也许可以想出办法来。符夫人用手按住头,老魏见人都走了,从地上爬起来:“夫人,我……”

    “以后做事,别这么莽撞!”符夫人的话让老魏的心放下。可后面一句老魏的心又提起来:“你年纪也大了,别在我身边服侍了,回去养老吧。”

    老魏啊了一声,接着就跪下:“夫人,小的服侍您这么多年了,您……”符夫人心里暗骂,用手又揉了一下太阳|||||||穴:“你回家好好养着,我没说你别的。”

    老魏眼里的泪还是没干,符夫人不想再理她,就这么一夜的工夫,还不晓得能不能想到主意。

    第二天就是离开寺庙的时候,虽然头天夜里发生了这么件事,但众人还是按部就班地把东西收拾好,又去殿上做了早课,捻过一遍香,这才上车回京城。

    胭脂来到符夫人面前时候,看见符夫人的眼睛发红,似乎连头发都有些乱,看来昨夜她没有睡好。至于吴氏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胭脂走上前,并没像平素一样行礼,只叫了声符夫人。此刻的符夫人压根就不在意胭脂的礼节问题,只对赵夫人和吴氏两人道:“都收拾好了吧,我们去殿上做了早课,就走吧。”

    赵夫人和吴氏应是,但两人的眼都看向胭脂,胭脂的眼里什么都看不到,依旧是那样平静,也不知她是深不可测还是傻大胆?赵夫人心里嘀咕一句。顺便瞧眼吴氏,见吴氏面上有叹息,赵夫人也忍不住叹息,以后的日子,就没有这样平静了。

    “娘子,您说,夫人会不会在您坐的马车上动手脚?”红玉上了车后就忐忑不安地问。胭脂摇头:“不会的。”

    符夫人这种心思能转个九曲十八弯的人,这个时候是不会在马车上动手脚的,毕竟这样一来,那就永远都说不清楚了。胭脂叹一声,这种日子,真不喜欢。宁愿过当年在家种田的日子,也不愿过人人羡慕,其实一点也不舒服的日子啊。

    红玉哦了一声,既然胭脂说不会,那就不会。车队缓缓驶离寺庙,回去的路上没有人再掀开车帘去赏景。

    赵家三位小娘子挤在一辆马车里,赵二娘子等了许久才问:“三妹妹,你说,娟儿会不会?”赵三娘子也在烦恼这事,昨夜回去之后,娟儿就哭着求赵三娘子,说什么都不会说出去,求赵三娘子去符夫人面前说句话。

    若在原先,赵三娘子定会一口答应,可现在赵三娘子觉得,祖母和原来不一样了。原本的慈爱好像在顷刻之间消失,也许,下一刻,符夫人就变的寒冷。赵三娘子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寒冷漫上。

    “二姊姊,三姊姊,不晓得二叔公晓不晓得这件事?”赵五娘子昨夜回去想了一夜,觉得只怕二叔公还不晓得。

    “这种事,我们做晚辈的,该瞒下来的。”赵二娘子在沉默之后开口。亲亲尊尊,这种事,做晚辈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瞒下来。

    “可是,就算是尊长,也不能就那样……”赵五娘子的眉皱起,毕竟是人命,就算尊长也不能随便把人命不当一回事。

    “但我们也只能这样做。”赵三娘子下着结论,赵二娘子和赵五娘子被这话说的一愣,接着叹气,只有如此了,也不晓得这件事什么时候才能过去。以后的赵家,不会这样太平了。

    城门已经在望,红玉快活地说:“娘子,您说的对,这一路就是这样平安。”

    “等进了城,就没这么平安了。”胭脂再次叹气,红玉脸上的欢快消失,这些事情,好像越来越超出红玉的想象了。

    马车停下,红玉啊了一声:“娘子,郎君来接你了。”

    “不是来接我,是来接大家。”胭脂纠正着。赵镇已经下马,去给符夫人行礼问安后,径自往胭脂的马车走来。

    这一别已经七八日没见,赵镇对胭脂的思念已经满的溢出来,若不是怕人笑话,赵镇前两日就会纵马往寺庙去,能早见胭脂一刻也好。

    “胭脂!”赵镇跳上车辕,掀起车帘兴奋地喊。

    红玉已经走出车厢,坐到车辕上。赵镇把车帘放好,看着胭脂满是喜悦:“胭脂,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寺里想我没有?”

    “不想!”胭脂毫不迟疑。

    赵镇的眉微微皱下就道:“没事,我想你就成。胭脂,你在寺里过的好吗?”

    “不好,赵镇,你上次的那个猜测可能是对的。你二婶婆想杀我,也许,是你二叔公。”胭脂的头靠在膝上,看着赵镇眼眨也不眨地说。

    胭脂的语气平静地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赵镇的眉皱的( 悍女三嫁 http://www.xlawen.org/kan/5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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