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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阅读

    《残梦贺兰》

    一 山雨欲来

    ()    一山雨yù来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rì圆。”

    正是暮sè降临之时,一条人影就傲立在这黄河东岸的小丘上,从这里可以看到河那边兴州城的淡影。一把式样古朴的剑斜背在他背上,两尾剑穗随风轻扬,时而纠在一起,时而各自飞散。它们的主人却如石雕一样,紧闭双目,仿佛在嗅着、听着或是感觉着什么东西。

    他眼睛睁开的那一刹那让人立即便有了答案——仇恨。他一切动物的特征都在开眼的那一刹那展现出来:倏地一声长啸,古剑应声出鞘,人横飞,随剑走而啸声不止,剑光盛炙而夺落rì余辉,啸声如歌如泣加之剑风破空之声更添悲壮sè彩,剑影翻飞,而人之所在时有时无。突然清音一亮,光影尽散,其人静若苍松,抱剑归一,地面上不知何时已出现四个大字——“不共戴天”。

    余晖隐没,这条身影也隐入到无边的黑暗中。

    兴州城最大的客栈福临客栈,城门关闭前一个时辰,掌柜的伙计们还没有歇下来,跟平rì尽是南北商旅不一样的是,住客中竟然有不少风尘仆仆的江湖人物。掌柜的却也不惊奇,只是吩咐伙计们说江湖人脾气都很大,要小心伺候着。掌柜的姓刘,长得和和气气,为人圆滑,又善于经营,结交权贵,虽不是兴州人士,迁此十余年,手底下已有三间客栈,两间当铺,成为兴州城里响当当的财主。

    此刻,这位财主在客栈的一切都安妥了以后却没有安睡,而是在房里耐心地等待着什么。突然前窗“呜啊”一响,一条黑影窜了进来,身着夜行装,只露出一双眼睛,jīng芒四shè,显是内功jīng湛的高手。这动静寻常人不给吓一大跳,可是刘掌柜镇定中更透露着几分欢喜,只见他左手隔空向床头不起眼的一个小孔一弹,床后顿时出现一条暗道,深不可测。两人就象早有默契一样,一前一后跃进暗道。刘掌柜提纵跳跃的身法跟他的身材极不相称,但偏偏又轻巧到极点,哪里还有半点方才那个大商贾的臃懒之气。

    甬道门关上之后,两人在里面飞掠前进。往里渐渐宽敞,且出现了灯光,终于映入眼帘的一间大厅,珠光宝气、金碧辉煌,恍若帝王之家。西侧榻椅上静坐一人,二十几许,明眸皓齿,俊秀非凡,正吟吟地看着到来的两人。

    “左丞相刘仁先参见族主。”

    “右将军乞力参见族主。”

    “两位卿家免礼,明rì便是贼子的比武大会,两位卿家必不会令孤失望,是吧?”

    “禀族主,依族主令,我族两万jīng骑已抵城外三十里密林,一个时辰即可以兵临城下。”乞力将军满脸豪壮之sè,大有驰骋千军万马之势。

    “禀族主,仁先已依族主所示,利用客栈收集的情报,编出未能及时赶到的少有露面的江湖人士的名册,我方长于偷袭的高手即可利用他们的名义混入演武场。”刘仁先顿了顿,又说,“属下还得到一张贵宾礼券,届时族主可屈尊扮成随从到观礼台指挥。”

    “大善”,年轻人面露喜sè,旋即露出深思的神情,“丞相今rì在兴州城里的地位得来不易,若举事未成……”

    刘仁先突然暗蕴内力震碎外袍,里面赫然显现的是,是回鹘人特有的白丝做的“白衣”。

    “属下等从未敢忘记党项人灭我部落,掠我妻女之辱,然则天不遂人愿,元昊贼子的势力却是一rì强过一rì,乃有两年前的改制称帝。明rì乃是我族复仇的绝佳时机,若仍不能击杀元昊,属下还有何面目存于天地间!”

    乞力也在一旁劝道:“丞相忍辱负重多年,为的就是明天一战,还请族主随行。”

    回鹘之主慕容若一脸严肃地点头应允,随即又闪出几丝冷酷:

    “元昊啊元昊,你往往所至,都有大军随行,今次恐怕是被与宋军交战地胜利冲昏了头脑,在此京畿重地竟未带一兵一卒,我定要你未你地错误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

    林澎又想到了关于自身的很多问题:

    “为什么我们地剑招只有功没有守?”

    “因为你们作为杀手,杀不了对手你也没有必要活。”

    “为什么我们的剑招只有八招?”

    “因为足够了。”

    “为什么每天我们练的是拔剑出招的的度。”

    “因为你们杀的都是内功比你们高的人。”

    “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名字?”

    “因为你们是昊王的杀手,你们属于他而不属于自己。”

    “为什么我们要打扮成昊王的部队参加大夏的比武大会?”

    “为了让你们去现和学习。”

    (第一章完)

    二 风云际会

    ()    兴州,又称兴庆府,人称“塞上第一重镇”。西夏建国后,更是成为唐以来的古丝路的必经之所,东西商旅络绎不绝,兴庆府得其富庶,又东临大河,通运便利,北接河套之地,又称“塞上江南”,水草丰美,塞北各族莫不红眼相妒,西接贺兰山更成为其抗拒吐蕃、匈奴搔扰的天然屏障。元昊自世子时就经营此地,称兴州,目的是以此为据点进攻宋朝甘陕之地,乃有今rì之军功,然则大军东征亦予回鹘反抗势力所乘之机。元昊的迅崛起,一方面激起草原各部落的jǐng觉,一方面又因为攻伐无度导致仇家遍布。正值夏国建邦以来一年一度的比武大会,腥风血雨似乎不可避免地降临到这方土地上。

    太阳出来了。

    新地一天开始了。

    光线在兴州城巍峨的城廓上制造着异样的sè感。

    清晨的风带得承天寺的风铎出轻轻得吟唱,穿过这漠北的晨曦,游走于大夏皇城的深宫大殿,最后消弭在偌大的校场里。

    演武场跟平时有所不同,南边搭起了高台,背面观礼台又分东西两台,东台供于西夏武林的名流和家眷,刘掌柜虽一直装作不会武,但由于富甲一方也赫然在列;西台则供予在朝廷供有官职的大臣将领,看台之间的宽阔地带不设座位,上台比武的武林人士多聚于此。

    福临客栈。

    “丞相那边见我的手势即予动,目标是袭击两侧看台的贵族和正在观战的江湖人士,务必造成场面的混乱。若元昊前来观礼,我会在最佳的时机偷袭元昊,丞相以大开碑手助我,随后你我兵分两路,我引开追兵与乞力将军会合;而刘相则率你的死士前往北门,待我与乞力将军大军杀到洞开城门,虏夏国社稷返回北疆。”

    “得令。”

    “乞力将军请返密林,两个个时辰后我自会和你会合,然后佯攻东门而不入,于北门里应外合破城后封锁宫城。若元昊之前并未露面,我等便组织jīng锐围剿元昊。”

    “得令。”

    “还有一个时辰比武即将开始,刘卿家,启程前往校场。”

    “请族主务必小心元昊的铁麟矛,贼子势重时万勿恋战;草原上无数英雄豪杰正是饮恨在此矛上,才成就了元昊塞北第一高手的美誉。属下告退。”

    校场上。

    “时辰已到,请宣读圣旨。”

    夏国尚书令野利仁荣手捧圣旨立于高台之上:

    “上承天命,佑我大夏,自我大圣德景宗白上国青天子建邦以来,强兵尚武,威及域外,藩邦莫敢轻之。奈何外邦使节多以武技相较,非与我重骑shè之技同,故借今大夏比武大会之机,立御下一品堂,专研武技,护国为民。天授礼法延柞四年。”

    台下数百人轰然应诺。野利仁荣又补充道:“我一品堂设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分坛,青龙坛尊者五名,官拜二品,赐金百两;白虎坛使者十名,官拜四品,封金五十两;朱雀坛,侍者百名,封金十两;玄武坛戍者赏银十两,由于大王身体抱恙,比武大会由我主持。现在———比武开始。”

    林澎一直都没有适应这一身戎装,不仅重而且缺乏弹xìng。但还是得老老实实的站着,象他的同门师兄弟一样,开始认真地观察台上两人的一招一式,师父每年都有这么一天让他们出来学习,从记事起到现在已经有十年了,那时为党项各部的竞技大会,当时还没有这个辉煌的宫城,没有这么大的演武场,也未曾想到过能看到这么多的江湖人物,然后师父会让他们龙、虎、狮、豹、凤五队人用看到且学来的武技较量,再解说其中的破绽。这种较量林澎每次都是最后一名,他只会隐隐约约把别人的招式融进本门任何人都滚瓜烂熟的八招中间去,他觉得他捕捉到了一点什么,但是又觉得缺少一种气氛,于是林澎去问了一下师父,那个老是很忧郁的喝酒摆酷的成熟男人。他从来就不把全副眼神放到一个人身上,即使对每次都拿第一的人也是有意没意地赞许几句。但那天对林澎是一个例外,他说林澎如果不是痴傻便是异类,因为鹰飞也不能在那么小感受到杀气对出招的影响,当时林澎七岁。

    杀手不需要名字,林澎是豹队的十三号,必要时称豹十三;那个每次都拿第一的人,在全是女孩的凤队,叫凤五;师父的名字叫鹰飞,飞鹰的“飞”,飞鹰的“鹰”,他说自己是剑手,但是他从来没有出过剑,在林澎的印象中。

    此时的鹰飞正倦怠地呆在朝官一侧地看台上,没有人认识他,只认得他手里把玩的是昊王的玉班指,他似乎在看比武,或许在审视着他的弟子们,其实他的注意力早就转移到对面看台的两个人身上了,其中一人俨然半点不会武功,频频跟人打着招呼,实则心神却是戒备异常,另外一人衣着仿佛是前者的随从,却无半分下人之气,举手投足都有大家风范,凭直觉鹰飞感觉此子必是用剑的高手。

    慕容若也已生出感应,朝鹰飞回望过来,两人的眼神一锁死竟是分也分不开了,慕容若只觉得如左高台,气势不断被削,心知此高手yù试探自己内力,奋起暗藏的青蛇软鞭,以有形真气破去气机枷锁,鹰飞见对手轻易断开较量的手法jīng妙,嘴角竟是出现了不易察觉的笑意。

    (第二章完)

    三 比武大会

    ()    比武并不慢,大约两个时辰许差不多各个座位都排上了人,毕竟有实力的人不太多,成名武林人士和名门大派却也来得很少,因为当时夏国新兴,伐战连连,激起中原武林同仇敌忾之心,虽然不及对辽国契丹人般恨之入骨,却也尽量在避而远之,倒是原来遭到大派排挤的帮会或者是一些在中原犯下事的大盗巨魁,或是地处边陲被中原武林同道所轻视的门派,更热忱于借助西夏国的兵威壮大自己。

    林澎很难把执剑者演练的武技视为我可以接受的剑法,和师傅教于的八招相比,他们的招式总是显得不够凌厉,仿佛有意在追求招式的余地,因此林澎反感模仿——不单因为这个原因,林澎有时候灵光一闪:或许只需要把本门八招中某一招快上数倍即可克制住某些招式,所以林澎比同门们愿意花更多时间来练本门招式。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天才,因此林澎也比他们快很多,但师傅从来不让同门们用本门剑招比武,纯粹的攻招是没有办法对拆的,且师傅极重视气势,说无杀意不可使出本门剑法。但其实林澎暗暗使过,和凤五。

    凤五啊,你肯定又用你卓的记忆记下了他们的一招一式了吧?

    不知道这次你能否像上次一样击败龙队的双雄——龙一和龙七,林澎想到这下意识的看了龙队那边一眼,他们全都在全神贯注的观察武者的每一个动作,林澎也把目光投向武场。

    已经只剩下最后一个尊者席位了,一个红衣老者正在和一个青衣少年战得难分难解,林澎不由得后悔刚才的分神了,因为这场中两人的招式都远快于我。突然两个人一分,似是红衣老者吃了一点亏,他神情平静,抛弃缓缓从腰际拔出一把短刀,横刀肃立;青衣见其刀势不断凝集,心道“先下手为强”,提气纵身,冲天而起,又借横梁之势一个腾转,形成头上脚下的姿态,此间青钢剑出鞘,脚尖在紧接着往梁上一点,身体如箭一般shè向红衣老者,这几下身体轻盈之极,人群中爆出一阵喝彩。眼见对手执剑逼近,红衣老者眼中jīng芒爆闪,刀体也因为积聚功力而变为淡红sè,瞬间连劈三刀,然后人随刀进,直击青衣少年的剑锋;少年人凌空下击之势尚未达到顶峰,忽然觉得三股至热之气由剑尖侵入,虽可运劲驱走,下击之势已为之一滞,红衣老者乘势做出全力一击,淡红sè的刀锋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击在青衣的剑锋上,“当”,人影一碰即分,红衣老者一脸肃穆,仍是如开始般横刀直立。少年人一是面sè苍白,看似受了不轻的内伤,手中青钢剑已只剩下半截。

    林澎突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心里一个声音在说:你永远也达不到这般内外兼修的地步,你的命运是注定的,你只是一个杀手。

    林澎突然觉得今天很异样,林澎从来在比武大会上如此多的走神,即使是原来观察武技不如他的人比武,也能从他们的步法和身法中找到可以揉进那进攻的八招中去的东西,但他现在确丝毫静不下来,心中好像有股东西被点燃了,仿佛不由自己控制一般。记得师父曾说过,杀气和杀气之间可以交互感知,难道是……?

    司仪见再无人挑战,正准备宣布结果,突然一声“且慢”,声若洪钟,一个人带着面具跃上擂台,“某愿以一柄樱枪讨教五位尊者。”擂台下一片哗然。“端地放肆!”五尊者中的“莽头陀”肖天,“浪里飞鲨”邱战为,“小双鞭”呼延冲哪里按捺得住,月牙铲、钢叉、铜鞭从不同角度直袭来者,三人含怒一击可是血肉之躯能挡?可来者竟是不慌不忙,墙头斜指身前,自然而然地生出无与伦比的气势,身形随即以常人难以察觉的度旋转,带动樱枪不知何时已由斜指变成前刺,狠狠地击打在月牙铲的侧面,铲飞,却又恰好租住手拿钢叉的邱战为,呼延冲前掠之势不止,突然现两个盟友已落在身后,侧翼大空。来者由空中杀至,状若疯魔,枪头幻化出四、五朵枪花,让人琢磨不定,呼延冲只觉得胃在强烈收缩着,他知道自己看不透,他知道即便判断正确也必重伤于这一枪下,他知道自己死定了。但是他没有死,枪花如风从耳边飘过,随后传来的便是执枪者的哈哈大笑,五尊者中没动的承天寺主持**也颔微笑。“好一招麒麟出塞。”鹰飞现自己不得不笑,野力仁荣一时也是恍然大悟一般,只待上前参拜。

    异变突起,有一条身影仿佛箭一般踏上擂台,甚至鬼魅一般,剑锋已稳稳罩住了那个武技惊人的枪手,身在战圈中的呼延冲突然有一种恐惧感,他清晰地感到前额一滴汗水已经进了眼睛,却丝毫不敢眨动,因为他再次感到死亡从身旁一啸而过。而肖天等人则是感觉到长剑所至,早已突破武学之常规,深有无从插手之感。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枪手突然闭上了眼睛,仿佛要躲开剑中藏的那择人而噬的光芒一般,手中长枪如灵蛇出洞,堪堪迎上剑锋,只听轰一声巨响,长枪被炸为粉末,而枪手早已遁往台顶。剑客一击不中杀机大炽。直到此时,台下人才见到戴面具枪手的真面目,正是号称白上国青天子的夏王元昊,一时间又有数条身影直扑擂台,台下已是惊呼声、呼哨声响作一团。

    林澎突然觉得自己的呼吸要崩溃了,那八招剑招仿佛要从脑海里跑出来,要生生把他切碎,那些看到的融入剑招中的片段刹那间被一种神秘的火焰点燃,串成一环接一环的神奇招数,极慢,却丝毫没有破绽。突然,这一切化作一声巨响,林澎哇地突出一口鲜血。

    四 昊王扬威

    ()    古剑剑锋在旋转,龙卷风一般的剑气已经棚顶击穿,带动整个气场的风流向唯一的目标,剑穗在它主人急的飞行中仿佛没有动过一分一毫一般,它的主人更是出一声清啸,音波挟着内劲使每个yù阻止古剑的人的身形都为之一滞。他深知元昊已受内伤,自己诚然也是如此,但主被动之势明显,如元昊想不出脱困之法,最后仍难逃一死。

    元昊毕竟是身经百战,只见他猛地脱下外袍,运起全身功力集于袍内,掷向来剑,劲气相交,出呲呲摩擦声响,再次爆出一声巨响,两人口鼻均已迸出鲜血,同时坠于地面,古剑客再无进击之势,二人成对峙之局。元昊暗叫侥幸,若不是自己内力尚高出一线,又jīng通佛家平息抑伤之法,恐怕现在已成为剑下孤魂了。

    慕容若虽未料到元昊亲练在前,古剑客刺杀在后,但着实不失多智本sè,在古剑客和元昊交手的瞬间,已经打出全力动的手势,只见台下武林人士中的内应有的突然拔剑,挥向周围不久之前还谈笑着的猝不及防的武者,或是撒出大量毒雾、暗器,袭向夏国的权贵,硬生生在高台外围阻隔了夏国的兵士。刘仁先和慕容若眼看计划顺利实行,已是一提身形,一前一后跃向看台。慕容若突然觉得一股熟悉的冰寒气机出现在身侧,不由得蜷身避过,扭头一看,鹰飞的剑像索命无常一般轻轻吟和风中的名字,不带半点烟火之sè的把自己划进剑圈。慕容若的青蛇软鞭本可以施展一套至柔鞭法,正好克制元昊刚硬霸道的武功路数,然而他现鹰飞的剑居然可以比他的软鞭更柔,也更飘忽不定,一招、两招,“元昊身边怎有如许高手!”慕容若斗志被削,就仿佛在暴风雨中苦苦支撑的一夜扁舟,鹰飞一共出了十一招,而后收招肃立于慕容若与元昊之间,削瘦的身躯仿佛一座山一般。

    鹰飞身后的高台上却又是另一番光景,由于刺客的暴起难,成功将夏国兵士阻隔在外围,但夏国兵士不时起cho水般得进攻,也迫使刺客无法有充足的力量回援最核心的战圈,此时战圈里除了古剑客和元昊,还有仗着轻身功夫凡脱俗从空中抹进来的刘仁先和一个方面大耳的红脸汉子,

    “栩卫司房当坚护驾来迟,”红脸汉子高呼,“请陛下治罪。”

    “此事容后再议”元昊轻轻摆手,“助朕诛杀逆贼!”

    “诺。”红脸汉子jīng神一振,大喝一声扑向古剑客,双手凝形似爪,势若惊雷,一往无前,竟是正宗的鹰爪功,剑客回气未竟,不得已腾身而起,暂避其锋,房当坚正yù进击之时,元昊高喊“小心”,只见刺客在空中诡异的借力转身,趁房当坚运气腾空之时一招“力劈华山”直袭而来,房当坚心道好险,差点被剑客鬼魅般得身法所骗,送上去给他练刀,乃旋身横跃。只见剑客身随剑走,势若惊虹,直取房当坚身后和刘仁先战得难分难解的元昊而去,房当坚大惊,乃知自始便坠入剑客的算计之中,急忙回追,元昊这厢正与“大开碑手”技艺jīng湛的刘仁先战得难分难解,忽闻破空之声又起,元昊分身不暇,顿时险象环生。

    “昊王,接矛——”皇后野利式运劲将元昊的兵刃铁麟矛投至。刘仁先十年卧底,自是睹过元昊的jīng湛矛法,心知只要再阻一会即可形成与剑客联手狙击元昊之局,乃奋起全力强攻元昊,元昊心知成败在此一举,施施然举掌劈向刘仁先,刘仁先不敢怠慢,运起“大开碑手”最高心法,掌劲相交时突然觉得一掌打到棉花堆中一般,心下叫糟之际,元昊已借劲跃起,背向矛来方向迎向古剑客,形成与房当坚前后夹击之局,古剑客啸声再起,台下内力不继者只觉得真气逆行,血脉不畅,隐隐约约之中突闻一声大吼,有如当头棒喝一般,乃明白元昊亦毫无保留以佛门狮子吼与古剑客隔空硬拼一记,身在局中的刘仁先和房当坚不得不运气压下气血翻涌,古剑客竟是丝毫不为所阻一般,去势不止而愈来愈快,元昊亦是去势不减,劲力尽数运于指上,堪堪架住如一泓月光般挥洒过来的剑影……血光突现,身影骤退,这几下兔起鹘落,迅至极。众人回过神来,元昊已在数丈之外,左肩血迹隐现,右手中却已多了一杆银光闪闪的长矛,矛身雕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麒麟,随着矛身的抖动仿佛yù择人而噬一般。古剑客七窍流血,状若疯魔,心下却知对敌二人皆中元昊借劲之计,不由得暗叹元昊此子机智过人。他早已用秘法激生命潜能,深知一击不中已不是执矛在手的元昊的对手,暗叹一声,便毫无征兆的运起鬼魅般得身法投向演武场高墙之外去了。刘仁先知大势已去,却现气机已全被三丈外那狰狞的矛头锁定,浑身上下竟是不敢移动分毫,气氛顿时玄异到了极点,突然一阵嗡嗡之声渐起,仿佛是地底传来的催命符咒一般,正是元昊的铁麟矛在微颤中开始旋转,枪体缓缓转成红sè。

    “不好,炎阳神功。”刘仁先心下一凛,想起了传说中元昊无师而悟的至阳的霸道内功,配合其天生异质,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想到这,刘仁先汇积功力,像旋风般袭向元昊,务求在元昊运起至巅峰之前一举克敌,元昊没有动,他的枪在动,去除了所有的繁冗和花巧,像一道极光一样的直刺。刘仁先突然现在这惊天动地的一枪面前,任何攻势都不存在了,只余下毫无选择的防守——刘仁先提聚真气,双掌想夹住已距自己胸膛不及一尺的矛尖。突然,他的脸上露出惊愕万分的表情,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矛尖的那一刹那,铁矛突然增至目光难以企及的度。

    刘仁先已经找不到铁矛的矛尖了。

    台下的抵抗也以归于沉寂,偷袭者,除了慕容若在鹰飞的紧追下飞遁而去,付出了全军尽没的代价。

    五 谈笑用兵

    ()    “报——,城南二十里现两万余回鹘轻骑!“

    “再探!”栩卫司房当坚道。

    “诺!”

    “来得这么快?”元昊擦拭矛尖的血迹,动作缓慢而有力量,甚至给人一种感觉,他正在迅恢复真气,每一个动作都比前一个动作更凝重也更富有一种石破天惊之前的蕴力。

    “江湖豪杰可都安排好了?”看到一旁的野力仁荣频频点头后,又以一种平静到几点的口吻说道。“要说慕容若只有今天这点暗杀的本事,还真是小觑了他,江湖豪杰中少不了他的细作,便委托**主持把它们看在南城外宾馆吧。”

    元昊赫然转身,这是怎样的一张脸,他的五官都比常人粗大,加在一起除了豪勇之外更凭空添了一股英气,眼睛中shè出来的是一种普天之下谁奈我何的桀骜表情,闪烁间又让人觉得心机深湛,如果有人仅凭其粗豪的外表误以为元昊乃是有勇无谋之辈,势必将大吃苦头。

    “不知兴州防务如何?”一个飘渺的声音由远而近,最后一字吐出之时,正好分毫不差出现在昊王身前。

    “鹰飞兄弟,来得正好!”元昊见到鹰飞,不由得长舒一口气,“栩卫司,将兴州防务报来听听!”

    “是,陛下,”房当坚不敢怠慢,“兴州卫戍军两千余人,民夫千余人,各部头人府邸亲兵拢来约千余人。”

    “如此兵力,若四门分兵把守却是单薄之极,”野力仁荣踏前一步,不无忧虑地说,“敌人怕是早有预谋,恐怕城内仍有不少势力,足以里应外合倾覆我大夏根基,还请大王离城,以策万全。”

    “区区一个回鹘部落还不能把朕逼迫到弃城逃亡那一步。”元昊的声音洋溢着强大的信心,“栩卫司,宣我号令,调五百马上好手,配竹牛弓,夏剑,全身jīng铠,牛马市埋伏,准备与我同闯敌阵。野利,其余人交给你,弃守外城,紧守皇城。切不可让贼子踏入皇城半步。”

    “诺!”房当坚和野利仁荣轰然领命。

    野利仁荣终究难以放心,“数万余人攻入外城,微臣心中惶恐,担心圣上有所闪失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尚书大人,我大夏自马上得天下,同大辽、大宋激战多年,周旋至今,何曾有过必胜之把握?”元昊傲然道,“然则攻城拔寨,裂土称王,凭借的不外乎一个勇字。回鹘残兵败将,野战沙场尚可以多欺少,巷战攻城必无胜理。”

    元昊抑扬顿挫的语调暗带狮子吼的内劲,让听到这番话的文武大臣jīng神不由得为之一振。纷纷领命离去。片刻议事厅里便只余下鹰飞一人。元昊轻轻舒了一口气,便不再掩饰眉宇间的疲惫和兵临城下的焦虑。

    “刺客下落如何?”

    “行刺剑客已离城而去,回鹘慕容可汗得族人援手退去,我已给他下了天山派的追魂香,两里之内无处遁形。”

    “好,我当在战场上给他一个惊喜。”元昊笑道。突然又叹息一声,“固守加上伏击,要击溃慕容部仍有不足,请先生有以教我。”

    鹰飞仍是淡淡的表情,并不以这个九五之尊口中的先生为意,“须用计,故布疑阵,是为攻心;祸水东引,是为借力;旁门左道,是为杀伤;擒贼擒王,是为克敌。”

    “好,好,好一个祸水东引,”元昊恍然大悟,仰天长啸道,“来人啦,让亲兵着我铠甲,取我令旗、大麾,点齐车马仪仗,前往南城外宾馆待命。另,准备硝石火药,埋于外宾馆周围。我要给我们的客人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通告所有外城民众,暂且迁入内城,战祸损伤朕定有赔付。”元昊慢慢走到城防图之前,“何地适宜和回鹘先锋先战一场,挫挫他们的锐气?有了,给我高挂刘仁先尸体于南门,鞭之,朕就不信他们不从南门来攻。鹰飞兄弟,请率你的杀手团前入南城,务必给敌人制造混乱,营造我五百jīng骑直捣黄龙的时机。”

    “定不负大王所托!”

    皇城外的某深宅。

    “你们,就是昊王手中的剑。今rì回鹘逆贼yù加害大王,亡我大夏,你们当如何?”

    “戮杀贼人,以死报国!”

    “龙队、凤队听令,即刻起不限方式,不限武器,zì you刺杀回鹘入城部队。”

    “虎队听令,借朱雀门至朱雀大街两侧商铺民宅,布陷阱、机关、拒马,备毒烟,硫磺,火石,架泼喜炮两座,司降敌士气。”

    “狮队听令,领弩车两台,配竹牛硬弓,箭二十支,手弩配箭十支,携淬毒飞刀,飞针,伏南城朱雀大街,司远程狙杀。”

    “豹队听令,内皮甲,外鹞甲,配长戟良驹,击破敌军前阵后撤至迎宾馆附近待命,司诱敌。你们都出吧。”

    “谨尊师命!”

    看着豹队诸人激昂飞扬的神情,鹰飞平淡的脸上突然现出几缕异sè,只片刻,又恢复了平rì的淡然。

    “想来昊王的亲兵已经把火药硝石准备妥当,为师亦是不得已而牺牲豹队的弟子,如你们中有人可以幸而不死,我必将其收为亲传弟子,授天山派上乘功法。”

    城外两里,

    慕容若和乞力已然合并一处,慕容若坦荡大方,仿佛两个时辰前刺杀失手的不是他本人一般。

    “传令,分兵试探各门虚实。”

    “乞力将军,请率主力佯攻东门。我将适时释放信号,通知城内族人抢夺兴州城北门。”

    “得令。”

    慕容若正待颁下令牌,突然先锋营一阵混乱,接着便听得探子回报,

    “丞相大人,正被鞭尸于南门……”

    “什么?”乞力虽试想过刘仁先不敌被杀,可万万没有想到元昊此子竟然如此侮辱故去的回鹘勇士,不由得怒火中烧,“儿郎们,我们是翱翔在大草原的雄鹰,我们不是这些躲在围墙后面瑟瑟抖的羌人,我们要夺回丞相的尸身,我们要砍掉元昊的狗头。主上,请下令吧。”慕容若本有心平抑情绪,但见众意拳拳,逆势不可为,又确信城中守军兵力不足,遂号令部众,

    “全力出战,击破夏军。”

    六 诱敌深入

    ()    六诱敌深入

    朱雀门下,元昊只身便如山岳般岿然屹立,带着他所有的骄傲——有在湟水流域击溃强大的吐蕃角厮罗部的勇武,有在大宋大军压境时奇兵制胜的谋略,当然也有把肃、瓜、沙三州回鹘隶属夜落隔的反抗势力打得分崩离析的自豪。

    渐渐的,回鹘jīng骑携着滚滚沙尘和昊王孤寂的身影靠近了,来自回鹘一方的箭枝已经钉到了元昊的坐骑“战云”前方数丈之地。好元昊,不慌不忙,暗蕴内劲,只一箭shè出,回鹘先锋营冲在最前的骑手便翻身落马,箭只去势未减,又生生把第二名骑手shè落马下。

    “元昊在此,谁敢与我单打独斗一场?”

    “元昊小儿,休得猖狂。”乞力跃马扬鞭,行不减,遥指元昊怒骂道,“你穷兵黩武,残暴不仁,我族人人得而诛之。儿郎们,给我冲啊!”

    回鹘军齐声应诺,喊杀之声即便是处于兴州城内也是震耳yù聋。

    元昊四箭齐,专shè敌马,先锋营前掩之势为之一滞,乞力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时,才从容不迫调转马头退回朱雀门内。朱雀门内,早有人上前为翻身下马的元昊褪去甲衣,元昊直直望着一旁玩着玉扳指的鹰飞。

    “鹰飞兄弟,诱敌战事便有劳了。”

    “某杀手团五队已经埋伏妥当,主上但请于潜往牛马市,待回鹘中军阵脚大乱时从迎宾馆侧翼杀出便可。”

    两只大手紧紧一握,元昊便施然离去,鹰飞则慢慢隐入朱雀大街的一座酒楼的yīn影之中。

    长街尽头,身着元昊同样衣甲的骑士正缓缓yù打马离去。这便是乞力一马当先冲进来时见到的一幕,眼见“元昊”不战而逃,乞力不由得大喜,

    “元昊心怯了,儿郎们,给我追!杀了元昊,替丞相报仇。”

    随即带着一个千人队直奔朱雀大街而去。

    就在此刻,慕容若的亲兵已经将南门外悬吊的刘仁先的尸体放了下来,慕容若突然心下觉得不妥,若是对方如此轻易放弃刘仁先的尸体,那鞭尸之举恐怕更多的不在于泄愤,而是诱敌之举了。

    “来人,报乞力将军,提防有诈……”话音未落,只听到城内传出一声泼喜炮响,顿时强弓劲弩shè出之声,兵士坠马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啊——我的手!”刚才接触刘仁先尸体的数名亲兵已然四肢溃烂,口吐白沫,显然是中毒已深。

    慕容若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决然,“元昊匹夫,你哪里还有草原枭雄的勇武,尽是中原宋人的狡诈卑鄙。”

    “来人啊,给他们个痛快。留一个千人队城外布防,其余人跟我入城接应乞力将军,”慕容若咬牙切齿说,“我倒要看看,在我两万大军面前,元昊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进城之后,慕容若虽有心理准备,仍扎扎实实被眼前的惨状吓了一跳,朱雀大街中段挖出一个深达数丈的陷阱,下面直立无数的刀枪剑戟,骑兵收势不及,坠落死伤无数,先锋营无法得以寸进之时,夏军于四面房屋、商铺杀出,硫磺硝石引火,配合弓弩shè杀,乞力得亲兵拼死护卫,才逃的一命,先期进城的两个千人队几乎损失殆尽。

    慕容若看着奄奄一息的乞力,强行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

    “前队结盾阵,后队沿大街清除拒马,拆除房屋填平陷阱。”

    “报族主,夏军jin诈,于房屋内设置大量机关、毒药杀伤我回鹘勇士。”

    “变阵,左右散开进入辅街,以百人队为单位前进。”

    “报族主,辅街上到处是绊马索、地刺,夏军还不时放出刺激马匹的毒烟弹。”

    “弃马,以十人队为单位搜索刺客。”

    ……

    林澎是不折不扣的新兵,龙队、凤队有资格dú 1ì执行昊王的保护和刺杀任务,虎队、狮队也是跟着部队历练数年,团队战力惊人,豹队只能算是杀手团的预备队,林澎突然觉得有点自卑,因为还没有来得及执行过任何的任务。

    新兵的突出特点就是紧张,凤五给他系上轻软的皮甲时就觉得透不过气了会紧张,套上夏军铁鹞子军才配备的厚重鹞甲是更是觉得太重走不动道会紧张,看到平时活蹦乱跳的师兄弟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更是会紧张。

    豹一的声音响起,

    “虎、狮两队已经完成他们的使命,龙、凤两队通过不断的狙杀使那些回鹘jīng骑沦为驼队,现在轮到我们豹队了。全体上马,战戟平握,准备出击。”

    ……

    慕容若冷静地出一道道的命令,朱雀大街两旁的抵抗逐渐变得零星起来,慕容若心情为之一放松之时,一声弓弦拉紧而后放松的巨大声音兀然传来。

    “弩机,全军闪避。”话音未落,一支巨大的箭带着无与伦比的金属感和力量撞开它前进道路上的一切,留下血流成河的惨景。慕( 残梦贺兰 http://www.xlawen.org/kan/50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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