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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阅读

    都毕竟是少年心xìng,一听游戏便自是欢呼雀跃。

    林澎将学员分为两组,一组提前半个时辰上山,在山中尽可能的隐匿自己,另一组在半个时辰后尽可能找出第一组的学员,在规定时间内,找出学员过半则算第一组失败,反之则是第二组失败。游戏开始后,很快第一组便败下阵来,虽然教习讲隐匿之术的内容不少,但毕竟知道和融会贯通还有着巨大的差距,第二次仍旧让第一组藏而第二组找,第一组仍然败了,但被直接找出的学员数量明显低于第一次,第三次让第一组藏的时候,第二组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来找,居然也才堪堪抵达半数。两组学院只得作和论。第一组学员对自己的表现似乎也非常满意,似乎已经掌握了一定的窍门,鹰飞趁热打铁,让两次以上未被找出的学员现身说法,开始了关于隐匿的经验交流,但不限第二组的学院旁听。然后角sè易位,第一组找而第二组藏。如是一天下来,学员的隐匿和反隐匿水平大大上升,部分突出学员,如豹二,凤九,龙十五等人找到了最适合自身特点的隐匿方式,行动中俨然已经有了高手的风范。

    后山边一座不起眼的小亭子里,鹰飞正恭恭敬敬地陪着一位头戴貂帽的老者,老者轻捋白须,手上却有一颗硕大的弥拉戒指,不是野利仁荣还能是谁。

    “昨rì欣闻豹一竟将**大师作为敌手引入课堂来假设教学,甚感荒唐,这也就罢了,不想又传出一番逃跑论,你可不知,今早昊王的几个重臣已就此事吵将开来,御史台有人就跳出来谴责豹队统领信口雌黄,懦弱怯战。”

    鹰飞微微地蹙了一下眉角,道:“飞以为暗部作战,该当如此!”

    野利仁荣微微笑道:“你不要急,昊王对此子也颇有回护之意,倒是我今rì前来,原本是期望此子能给我些许惊喜,今rì观此子的所作所为,再行反思其所思所言,竟让老夫生出别开生面之感。真可谓是不虚此行啊!”

    “可惜啊,可惜老夫大限将至了,”仁荣突兀地说道,“雪山剑令可否令你再为我大夏效力十年,助暗部起势?”

    鹰飞沉默。

    “自你奉命来我大夏保护我起,你手下的暗部助八部取胜不计其数,你亦教习弟子众多,你不希望看到他们逐渐成长起来?”

    鹰飞再沉默,一会,复又缓缓说道:“有些弟子,我想带走。”

    野利仁荣深深地嗅了一下戒指上的弥拉,洒然一笑道:“鹰飞可敢在我死前做一承诺,待我与暗部众将交流一番,如有你亲传弟子愿投身八部,十二厢,你却不可阻挡。”

    鹰飞正颜至仁荣身前,行了一个大礼,说道:“人道飞智计百出,其实都乃大人所教授,大人为了让飞立足大夏煞费苦心,您就是我恩师。然而自飞十年前领雪山剑令下山历练,却也有为师尊选贤纳良,替雪山派开枝散叶之责,飞素知大人之才,不敢轻言承诺。”

    “然而你终是欠我的。”野利仁荣婆娑着手中的冰晶令剑,令剑的剑身之中竟然封有一段仁荣的jīng血,只是此时,jīng血活力不现,被一股股黑气缠绕期间。

    “飞无能,不能查出凶手的手段,”鹰飞叹息道,“只是看着大人身体每况愈下,却是无从查证病因从何而来。飞已传书掌门说明此事,掌门疑为魔宗的手段,亦无治愈手段,只得以天山续神丸配合西域弥拉维持神识不灭。飞尝观察大人每每上朝回来,便jīng神萎顿,难道朝堂之上有魔教之人向大人暗下毒手?”

    “大胆,诽议朝政,殊不知……咳咳,”仁荣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我大夏……大夏现下最需要的就是团结。”

    鹰飞急忙给仁荣度入一段内力,调整仁荣体内紊乱的气息。

    “走吧,去看看我暗部的jīng英少年,让我为这个大夏再做点什么。”

    林澎回到山庄时,野利仁荣已在鹰飞的搀扶下立于山庄前院,赞许中透着笑意的目光一直轻轻落在林澎身上,待众队列阵完毕,仁荣起身向众人做一揖礼,然后正sè说道:“谢我暗部诸勇在对回鹘一战中奋勇拼杀,今我大夏强敌环伺,西有吐蕃,回鹘,东有辽国,南有宋国,昊王与诸将多年征战,乃有今rì之局。然则我大夏yù自强,战与不战中唯战则得以立足展。诸君须知,夏之于宋辽,乃是贫者与富者赌博,贫者只应常胜,若富者胜,贫者必定困乏,一蹶不振。仁荣忝居相位,殫jīng竭智所图不外如此,望各位竭尽所能,助我大夏百战不殆,国运昌隆!”

    四 奇异电波

    ()    野利仁荣说完,便仿佛卸下千钧重担一般,支撑不住地倒下,一旁的鹰飞眼疾手快托住仁荣,又是几注真气注入仁荣体内,阵列中一阵so动,鹰飞用眼神止住正yù上前的众人,沉声说道:“野利大人无事,龙一,带几个人送大人回府。”

    林澎虽然暂时无力调用封闭的识海,却也能凭借对脑波的细微感知觉察出野利仁荣这一倒下所带来的不好的征兆。看着表情凝重的鹰飞,他突然生出一种巨大的无力感,随着仁荣健康状况的下滑,元昊即将向曾经拓跋部最亲密的战友野利部举起屠刀,而影族的强大却让自己无力匹敌,虽然这一段林澎使出浑身解数,甚至调用了后世特种部队的训练模式如加强对自身体魄的锻炼,使身体愈强壮,然而在经历了牢房惊魂和听到光信匪夷所思的破箭之术后,他更加清醒的认识到实力的巨大差异。好在影族再强,应该也不会知道1ooo多年后的人们曾经像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shè了一束融合后世文明jīng华的脑波,而脑波中已经对影族最终对人类文明进程的影响有所描述,他们注定是肩负使命的林澎最大的敌人。

    次rì的训练中林澎又开始捣鼓新东西了,叫做“演习”,在隐匿对抗的基础上加入了实战的内容,双方带上木剑石灰进山进行隐匿对抗,然后当一人肩头被抹上石灰,即判定为出局。

    虎二十提了一个问题,要是在隐匿技巧上不相上下,双方同时现对手,那该如何。林澎满不在乎道:“木剑在手,较技一场把石灰抹上去不就行了。”学员又面面相觑,突然现这样的规则也挺好,要是不善隐匿,不如就挑一个开阔的地方,硬桥硬马和人比斗一番就好了。

    于是前些天隐匿反隐较量中已经摩擦出火花的第一组和第二组终于找到了新的更血xìng的对抗形式,一开始双方都是各自为战,乒乒乓乓打得热闹,但是取胜对手都颇为不易,可笑的是其中一局,豹三被龙十五扯住衣服,光着就出来了,龙十五说暗袭得手石灰已经抹上肩部,豹二赤着个上身,嗷嗷叫着在石灰撒上以前已经金蝉脱壳了,反而是反击中将石灰抹上龙十五双肩。双方各自不服。

    林澎正sè对众学员说:“演习中不仅需要个人的勇武,更需要与同伴之间的配合,假若你在僵持不下之前暗暗伏下了更多的人手,还会有这样的争执出现吗?”

    这会学员开始回过神来,第一组率先求变,让不善隐匿的学员结阵于前,作为诱饵,其余学员数人一组,以一定间隔散布四周,彼此约定通信号令,或集中优势兵力袭击,或袭杀远遁,或里应外合,第二组很快败下阵来。于是第二组开始研究可以与之匹敌的方式方法……看到学员在对抗中渐渐出现了战术的雏形,一直在坚持不懈默运清心咒的林澎不由得生出那么些成就感。

    突然,他察觉到从贺兰山深处传来一股奇异的电磁波动,更让他惊讶的是这股电磁波有着固定的方向和频率,隐隐有召唤之意,林澎心中突然生出强烈的一探究竟的愿望。

    林澎深知此时的文明离进入电磁时代还有几百年的差距,那么这种电磁波动只可能来自外来文明和史前文明,也就是很有可能蕴含着影族人或是史前文明的线索。林澎知道现在不是自己的巅峰状态,但心中却是下定决心,绝不放过这个线索,要说身有依仗,无非就是真气贯通,加上今rì教授隐匿又梳理了二十二世纪文明体系的相关积累,颇有所得罢了。林澎不敢耽误,连忙唤过豹二过来交代好近期演习事宜,便带上干粮肉脯,循着电磁波动的方向疾行而去。

    临近夜晚,山风带着贺兰独特的味道轻轻袭来,林澎踏在不知道多少年坠落积成的柔软的松针覆层上,偶尔一节不堪负重的枯枝折断,惊起几只觅食的山鸡,或是本在一意赶路的青羊,林澎充满歉意的呵呵一笑,突然聚提起真气,轻盈地掠上一棵粗壮的松树的树枝之上,再借着树枝一压一起的弹xìng,毫不停留地掠向下一棵松树,加上飞爪挠耙协助转换方向,林澎就像一只蝙蝠一样滑翔在充满山风的夜sè里。

    林澎惊喜地现,由于黑暝石对身体的梳理,加上脑波异能对身体体察感悟,自己在真气的运用上已经是如鱼得水,虽然真气的总量依然非常有限,但是在经络中总随着自己的意念准确迅的流动。更让他惊奇的是,和一般的武学典籍中描述的吐纳冥想数个周天才能让真气增长几丝的情况不同的是,被黑暝石改造的身体的每个细胞总能产生一丁点几乎微不可察的暖意,融入到经络的末端,再汇入到真气的运行之中,让真气恢复的效率凭空增加了四五成之多。

    林澎毕竟是少年心xìng,忍不住就向着群山方向长啸一声,啸声经久不散,回声在群山之中越走越远,真气吐尽,林澎略带遗憾地稳稳落在地上之时,突然听到不知多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回应,林澎感受到回应中的善意,心下大生亲近之意,无奈真气已浊,只能向着回应的方向一路奔走而去。不一会,对方又是一声啸声传来,因为距离已近了不少,林澎明显能够感受出对方真气雄浑显在自己之上,林澎一边趋声而近,一面振奋回转的真气,朗声说道:“何方英雄豪杰,但请出来一见。”

    一个灰衣身影从一棵杉树后轻掠而下,身材不高,大约二十岁出头的样子,身上的衣服早已是褴褛不堪,用兽皮粗略一缝拿来蔽体,脸上也是满是尘土,似乎已经在山中呆了不短时间,一双大而明亮的清澈眼睛让人大感亲切。

    “咸阳范纯祐!”

    林澎暗想自己身份不足为外人道,便随口说来,“贺兰剑派外门弟子彭林!”

    “贺兰剑派?!“听到这个名字顿时陷入了苦思,喃喃自语道:“出门前家父已经让我背下现下江湖有名气的百家门派,可是贺兰剑派,怎么好像不在其列呢?”

    五 贺兰禁地

    ()    看到听到“贺兰剑派”这个名字顿时陷入了苦思的范纯佑有些短路,林澎赶忙打断说道:“就是山陕交界处的小门派,范兄内力jīng湛,该已是达到炼神?”

    “说来惭愧,一个多月前才堪堪进入炼神,家父认为缺乏历练难有所成,便将我赶入这莽莽山中,让我待够三月才能出山。”

    林澎惊讶道:“那刚开始入山恐怕非常艰难吧?”

    “可不是,我一开始进山,心惊胆颤,见到山猪刺猬都都要绕着走,更不要说豺狼虎豹,可后来饿得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等那些猛兽捕食后,我再和它们打上一架,决定食物的归属。打着打着,慢慢觉得五感敏锐,同时悟出不少真气的应用之法,它们就打不过我了。”

    林澎眼中jīng芒一闪,“令尊不仅眼光独到,对于武学的理解也非常之深啊。”

    范纯佑摇摇头,说道:“这个……这个好像我们族中的传统”,他说着看了看林澎,突然惊声道:“彭兄弟,我听到你的第一声长啸,以为你是炼气初阶,可是看你真气回转的度,我觉得你已经到了炼气高阶,见到你以后,竟然看不出你的功力深浅——而且你还给我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林澎心中啧啧称奇,心说我这几把刷子都被你看得仈jiǔ不离十了,不由得赶紧岔开话题问道:“范兄不知何故出现在此?”

    范纯佑挠挠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隐隐觉得这边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我。彭兄也是因此而来吗?”

    林澎坦陈道:“不瞒兄台,我也是觉得这边有古怪。”心中已是在暗叹这个范纯佑必然也是天赋异禀。林澎知道电磁波的信号意味着远这个时代的力量,要是与纯佑携手肯定能多个照应,便提出和纯佑一起探索。纯佑显然已经在山中呆得腻味了,好不容易见到林澎就像见了亲人一样,话如同说不完一般,听到林澎相邀也是欣然同意。

    林澎便和范纯佑一同沿着电磁波散出来的方向继续前行,一路上交流彼此的生辰,范纯佑还长林澎五岁,二人便以兄弟相称。范纯佑果然已经对这边山林十分了解,两人轻易地避开猛兽毒瘴,逢山开山,遇水架桥,脚程亦快了不少。在两三rì后,当两人费尽浑身解数来到一处幽深的山谷时,范纯佑突然惊喜叫道:“我的思感到了此处便感觉如沐net风,百脉通畅,在这里修炼必定能够事半功倍。”

    林澎却没有范纯佑那般的兴奋,他蹙着眉眺望面前云雾缭绕的山谷,雾很浓,浓得仿佛要隐藏什么东西一般,而浓雾的那个东西如同洪荒巨兽般给林澎一种莫名的压力——奇异的电磁波信号在这里便消失了,很明显,它们已经抵达了shè电磁波的准确位置的边缘。

    “彭兄,难道隐隐召唤我们的便在此处?”范纯佑问道。

    “正是,而且范兄有没有觉得隐隐有股排斥之力,加诸你我身体之上?”林澎沉声说道,心下却在回忆电磁波最后消失之前可能的位置,便是在距离谷口百步之遥的地方。

    范纯佑暗运真气,“果然有股排斥之力,我倒是知道这个地方,当地人叫做雾灵谷,周围的山叫做灵葫山,据说有深渊沟通东海,还说此间是神仙居所,百余年来凡人不能靠近,被誉为赫赫有名的‘贺兰禁地’。”

    林澎心中一阵激荡,纯佑的描述很像是高等文明设置的独特力场,那它到底是不是影族入侵地球的飞船呢,林澎暗下决心,如果是影族的巢||穴一定要不惜一切地把它毁灭。

    “走吧”,林澎强压下心里的激动,看了看满脸跃跃yù试的范纯佑,“让我们入谷一探。”

    初时二十余步的时候二人都是步履轻快,二十步过后两人的眉头不由得都皱起来了,原本隐隐约约加诸于身体的斥力开始陡然增大,变为凌冽阳罡之风,滚滚热浪有如实质一般连绵不绝地袭向二人,走到三十步时林澎已经是挥汗如雨,行进度也随之大降,只能勉强维持在休息一会迈出一步的状态了。看到纯佑尚有余力的样子,林澎勉力一笑,示意纯佑不用管他,继续前进。纯佑关切地看了林澎一眼,心下估量如若林澎再不前行亦无大碍,便猛然增高运转真气的度,真气在胸腹之上以奇特的回路流转之后,气劲自神庭、天突、天府三||穴透体而出,隐隐聚成梭状,以分开罡风。这样一来,纯佑行进的阻力锐减,度又快了两分,慢慢拉开了和林澎的距离。

    林澎却是在看到炼神期的纯佑对于气劲聚形的应用之后,陷入一种玄奥的境地之中,他的来自22世纪的知识体系缺乏真气使用的内容,他也并不知道高阶的真气运用的法门,但是纯佑如水到渠成的应用真气给他打开了一扇窗——真气可以以千变万化的形式来辅佐**。

    林澎知道在这温度极高的罡风中,单凭**的力量断不可以持久,然而仅仅初通窍||穴的他连内劲出体都做不到,谈何用气劲聚形。他把主意打到用黑暝石改造过的身体上,入山初时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每个细胞都能产生一丝丝极其微量的真气,壮大自己的真元流动,然而由于自己的丹田能够贮存的真气总量非常有限,真气储满了却又渐渐逸散。林澎突奇想,这些真气虽然不能透体而出,然而在体内这个小世界里,是否可以用在改造筋骨肌肉对罡风的拮抗上呢?说干就干,林澎心沉识海,抱元守一,就在罡风劲猛的云雾峡谷中开始了尝试。

    识海中一片风平浪静,林澎花了最短的时间怀念多面晶体存在时强大的感觉。然后开始慢慢体悟真气在经络和窍||穴中的流动,渐渐地林澎有意识地带动前臂上的一小段真气逆向流动,使正反向流动的真气流动的方式为之一变,渐渐在局部形成一个缓缓旋转的漩涡。

    六 极限何在

    ()    林澎利用前臂上形成的真气漩涡,将真气慢慢推到孔最||穴附近。林澎又运用自己用脑波引导后对经络和肌肉的控制能力,逐渐封闭孔最||穴。只见||穴位附近的皮肤顿时变得通红,鼓荡的真气在窍||穴边徘徊,产生有如刀割般的剧痛,但相应的,这块皮肤对罡风的耐受也大为增强,不再有炙烤难耐的感觉。

    林澎心中暗喜,果然有效。心神激荡之下,窍||穴再难稳定,真气哧溜一下就顺着窍||穴喷薄而出,林澎顿时哑然。好在林澎心志坚定,调整心情,振奋jīng神,又开始调动一小段真气……有了失败的经验,林澎第二次运用真气已是熟练不少,接下来运用于其他不同部位更是越来越熟练,而且林澎现罡风的方向是自山谷深处顶头而来,林澎便将更多的真气分配与身体的正面,并通过身体姿态的调整让正面的风阻尽可能的小。

    便是这样,林澎又开始咬牙向浓雾深处进,炙烤的感觉完全被真气充斥表皮的疼痛所取代,而且林澎已经对这样的疼痛做到了无视,他心底有个声音在回响:近点,再近点,贺兰禁地的谜底即将揭开。带着这个强烈的愿望,林澎走了三十五步,四十步,慢慢地,林澎又看到了纯祐的背影,纯祐正在大约五十多步的地方打坐调息。

    林澎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掠过2o世纪科研界最牛B的大拿说过的一句话——“没有什么比节奏更有力量”,他慢慢地在寻找着罡风的节奏,他现罡风并不是一直都很猛烈,而是有一个一张一收的过程,如果用真气去契合这个节奏,而不是一味最大限度的输出,绝对可以节省大量的真气。

    林澎在这个感悟中浑然忘我,慢慢地他也走到了五十步,走到了范纯祐身后五步的位置。林澎觉得身上的炙热感突然之间就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巨大的要将他推得仰面跌倒的斥压。林澎真气尚在上半身前方运转,却在一瞬间落在空处,情急之下站稳脚跟,曲池||穴附近的肌肉却因为真气变换不及,爆作一团血雾。林澎如若未睹,有样学样地在纯祐后边开始打坐。

    林澎问纯祐:“怎么样?”

    满脸疲惫的纯祐显然没有料到林澎能跟上来,有些惊讶地偏头看了看憔悴的林澎,喘着气说:“这一关很难过。”

    林澎奋力将真气运转了一个周天,舒活了一下几近僵直的身体,对斥力的不适应才开始慢慢缓解。

    林澎咬牙恨恨地说:“难过也要闯闯。”说罢便起身开始前行,一步,两步,三步……迈出第三步后林澎才现这个力场的奥妙,就在于力量并非均匀上升,而是每迈出一步后都会遭遇之前两步叠加的斥力,换而言之,如果第一步的斥力是一,第二步受到的斥力依然是一,而此后的斥力值将以二,三,五,八,十三,二十一……这样的倍率叠增,更可怖的是,在这样的力场中,真气全无用途,力直接而完全地作用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范纯祐也动了,他又迈出一步,腿扎入地面的深度已有五寸,兽皮外套被斥力扯烂,瞬即消失在浓雾之中,上身的肌肉不断振颤,已能隐隐见到血痕,显然身体已经到了能够负荷的极限,范纯祐大喝一声,又迈出了一步,不等他站稳,陡然增加的斥力让他的身体仿佛遭到一只洪荒巨兽撞击一般,直接循着来路消失在浓雾之中。

    林澎闭上眼睛,他要平复自己的心情,他不敢去想纯祐可能遭遇的不幸,他知道那个给他巨大压力的东西便在前方,那是他不可能放弃的东西,那是关系到后世能否度过宇宙天灾的关键,他知道他要做什么。

    在这个信念的支持下,林澎又开始了前进,他依靠对肌肉的控制,故技重施,把真气应用于加强腿部肌肉的力量和韧xìng上,每一步都是深逾一尺的足印,五十五步,五十六步,渐渐地林澎隐隐约约看到正前方有一扇光门,就是那,林澎已经麻木不堪的身体突然又像注入了力量——林澎又迈开了步子,心里不断对自己说着:“我要闯过去,我不能输。”

    五十九步、六十步,林澎倒下了,却并没有被推出力场,他的左脚已经有三个||穴位因为不堪重负爆裂了,血流如注,但他仍在拖着左腿向前爬行,一步的距离足足要挪动半个时辰。林澎的真气已经涣散了,他的眼前急地掠过林湃教授和师傅的身影,然后定格在凤五的音容笑貌中。

    “难道就这样了吗?”林澎一遍一遍地拷问自己,“你甘心吗?你甘心吗?”林澎突然大声嘶吼:“我不甘心!”奋起全身的力量,向前猛地跃出。在空中,右腿yīn棱泉||穴再爆。林澎一下失去了身体的平衡,紧接一股大力传来,将他推向谷外,在被推出的那一瞬,林澎已经隐隐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轮廓,仿佛是一座极其巨大的建筑,大半切入山体和地下,一根狰狞的剑刺,斜斜指向山谷西侧的一座秃峰。

    林澎在被斥力推出的时候很干脆的昏了过去,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看到了林湃教授所在的繁华都市,那些没有尽头的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崩塌,逐渐消失地平线尽头巨大的火球里,而那些sè彩各异的钢铁巨兽载着身着奇装异服的人们在奔跑和碰撞,伴随着绝望的哀嚎和尖叫……只有教授平静地坐在自然科学研究院顶层的会议室里,喝着茶,看着末rì的逼近,就如同观赏平常时候的落rì一般。

    突然场景一换,他又回到了和凤五在兴庆长街的大战之中,凤五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豹十三,我们离开好不好,离开这个充满杀戮和征服的地方,我们去找我们的家园。”林澎砰然心动,正yù答应之时,身着紫甲的慕容金水突然持刀出现,狠狠砍在凤五背后,“不要啊!”林澎肝肠寸断,眼看着凤五渐渐地滑向无边的深渊……

    七 山谷恶战

    ()    林澎悠悠醒转时已经在山谷之外,范纯佑就呆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口里还喃喃念叨着:“果然是仙家妙法,终不得进啊!”

    林澎本来浑身剧痛,听到纯佑的言论之后不由得哈哈大笑,这一笑又牵动了手臂和双腿的伤口,顿时痛的直咧嘴。

    范纯佑不满地看了林澎一眼,然后才现林澎身上还带了伤,纯佑惊奇道:“咱们不就是寻个宝嘛,你至于要那么拼命吗?”说罢从自己的行囊里翻出金创药,又给林澎的伤处包扎妥当。纯佑弄完这些,突然捶了林澎的胸口一把,问道:“彭兄弟实力群,我果然没看错啊,快快交代你走到多少步?”

    林澎咧嘴呲牙地笑了笑:“和你差不多,略多两步。”

    范纯佑正yù再说点啥,林澎突然给他使了个眼sè制止住他,一边大声说道:“这浓雾里面居然有这么多机关陷阱,难怪我河西老于也会着道!”一边在地上焦急地刻着“入谷廿步分头逃走”。林澎已经感应到身后三十余步的位置有人,此人气脉悠长绝非二人能敌,而且林澎感到心绪隐隐不宁,显然对方身上带有杀气,是敌非友。

    纯佑显然没见过林澎如此凝重,惊疑不定之际,林澎猛地跃起,拉上他便直往浓雾山谷中而去,身后顿时响起掠风之声,一股惊人的剑气破空袭来,让二人的后背隐隐生疼。

    林澎的眼睛眯起来了,这个剑气在他的感觉中,好像并不陌生!

    谷中的浓雾让后面的剑客大为忌惮,而刚才林澎机关陷阱的言论显然也让剑客不敢贸然追击。入谷二十步后,林澎轻声道:“五rì后,相识山谷见。”二人开始反向而逃,林澎的计划便是借着浓雾翻过两侧的山梁,然后再在丛林中迂回摆脱。

    林澎便小心翼翼地在山崖上像个壁虎一般攀爬着,为了少出声响,林澎甚至连腰间的飞爪都绝少使用,只是凭着自己的指力缓缓而上。两盏茶工夫,林澎终于爬上山梁,林澎并不轻松,受伤的双腿显然拖累了攀爬的度。

    林澎藏入一团灌木丛中团坐调息,却难以入定,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生出隐隐的不安,就好像有人在一旁窥视一般。林澎却肯定自己在藏身之前已经审视过周围,并没有现威胁。林澎却不敢对自己的感觉有所怠慢,他隐隐记起来了,那道剑气便是在一品堂比武大会刺杀昊王的古剑客,回想起当时有如从天而降的一剑,林澎突然生出极大的不安,这个剑客绝对是隐匿身形的高手,而且武功机谋,比起昊王来也不遑多让。林澎开始冒汗了,想到这他知道之前的感觉是对的,他从一开始被古剑客的气机锁定就没有摆脱,古剑客显然就在左近盯着他,古剑客踪迹杳杳,显然是内劲达到还虚的地步,隐匿的身形可以融入天地之中。

    林澎表明做调息入定状,手上已暗暗准备了六颗毒烟弹,瞬间弹出,顿时周围烟气弥漫。林澎马不停蹄,随即又以漫天花雨的手法抛出大片针状暗器。同时以一段枯枝裹住自己的外袍抛向谷内,自己却在刻不容缓之际,倒挂在后方一颗大树的树丛中。林澎收敛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他知道暗器的作用微乎其微,他只是希望古剑客能够为抛下的外袍所惑,这样他就能有一丝机会。

    毒烟慢慢散去,外袍的破风之声也渐渐远去,脚步声缓缓响起,林澎从脚步声中听出了笃定的沉着和甚至有些骄傲的自信。脚步声的主人仿佛也听到衣襟破空之声,疑惑地向崖边走了几步。

    就是此时。

    林澎头朝下从树上静静坠落,突然在主干上一个蹬腿借力,身体有如游蛇一般紧贴着地面滑向古剑客,剑尖斜指,若奔雷,正是“杀手八式”中的电闪雷鸣。眼看剑已经到了古剑客距离背部三寸之处,突然一股大力从侧面袭来,将林澎的剑瞬时就带到一边。

    林澎心叫“不妙”,身形不停,果断弃掉长剑,双手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两把匕,斜插古剑客的左右两肋。

    “哼,元昊的杀手走狗!”古剑客一声冷哼传来,听在林澎耳中却有如霹雳,磅礴的内劲瞬时就破了林澎体内正常的真气流动,林澎的动作不由得为之一顿。古剑客一个转身,古朴的大剑甚至没有出鞘,令人窒息的剑意就有若巨蟒一般地撞上林澎身躯,林澎瞬间被击出三丈之远。

    林澎吐出一口鲜血,奋力掷出匕,不等站起身便头也不回钻入树林之中。

    古剑客不疾不徐的声音从身后缓缓传来:“想逃,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往哪逃!”

    林澎几乎抛出了所有的能用的暗器,但显然用处不大,林澎回想起刚才看到的古剑客的那双丝毫不带一点情感简直不似人类的眼睛,心下不仅后怕,炼气和还虚之间果然有着天渊之别啊。

    林澎一边利用飞爪在树林里不断变换方向,一边却是暗暗思索对策,他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一张底牌,便是沉入识海的多面晶体。林澎一咬牙,已将灰败暗淡的多面晶体提到识海上空,并推动晶体开始缓缓旋转,jīng神感知渐渐又覆盖了身体周围,甚至连后面古剑客戏谑的表情都历历在目。林澎顾不上身体负荷口鼻渗出的鲜血,反手握住一把小刀,利用飞爪一个返身回旋,径直往古剑客的位置投去。识海中的多面晶体已经飞旋转,以一个极限的度向古剑客shè出波。

    “神障!”

    飞shè而至的古剑客瞬间失神,身躯亦不受控制的下坠。林澎毫不犹豫,小刀直刺古剑客咽喉。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得手之际,古剑客手中古剑“哐”的自行弹出,不偏不倚砸在林澎的手腕上,小刀顿时失控,只是刺破了古剑客颈上的皮肤。

    灵剑护主!林澎信心满满的反杀居然遇到了灵剑护主。

    八 禁地之秘

    ()    就在这一瞬,古剑客已经从失神中醒来,古剑客心xìng坚韧,剑意凝练异常,只是胜券在握时的片刻疏忽大意,没等坠落在地就清醒过来,看清形势后后不禁勃然大怒,自己堂堂还虚期的强者,十年前气劲化形,步入先天,并一举领悟了“青蟒”剑意,被誉为武学奇才,刚才竟然差点莫名其妙地载在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手上。

    古剑客摸了摸颈上殷红的血,心下早已是恼羞成怒,全部剑意犹如狂暴巨蟒,轰然向林澎身上撞击而去,林澎避无可避,只能勉强举臂护住头脸,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传来,林澎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飞出七、八丈远,浑身的骨骼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七窍流血,左手的骨骼甚至直接就骨折了。

    林澎心头闪过一丝懊恼,多面晶体已经不堪重负地沉入识海之中,身体因为他不留余地的反杀而陷入崩溃边缘,而刚才古剑客含怒一击中狂暴的剑意甚至直接冲入了他的体内,完完全全的破坏了林澎的整个真气循环体系,他知道他再没有力量反击。

    “难道刚刚看到一点希望的曙光便要死在这贺兰群山之中?”林澎在落地之前的一瞬间几乎失去了抗争的勇气,但是在滚落在地以后,他的身体却依然下意识地拉开和古剑客的距离,他又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峰顶而去。古剑客也看出林澎俨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也不急于出手,只是慢慢地走在山道上,每一步都带出沉稳声响,仿佛是刻意在为林澎敲出连串的丧钟。

    林澎的意识也在不断的下沉中,身躯却在恐惧中缓缓退向峰顶,等林澎现峰顶之上并无其他退路时,意识才回到身体之中。看着这个秃秃的山峰,林澎突然想到在被斥力场推出山谷之前看到的那个巨大轮廓的狰狞尖刺,那个尖刺紧挨着的山峰就和脚下这座秃峰一模一样,林澎的眼睛突然亮了。

    古剑客也走上了山顶,如果说之前古剑客的眼睛中一直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残酷冷意,现在眼中就是两座充满了愤恨的火山,随着二人距离的缩短,林澎感觉到古剑客的剑意仍在不断凝聚。还虚期的高手已经可以借助自然之力,化天地为己用,因此在林澎眼中,古剑客就像挟着天地之威而来势不可挡。

    林澎不敢想象,古剑客一旦蓄力完成,剑意圆满之时,挥出来的一剑是否会让自己灰飞烟灭,他狠狠瞪了古剑客一眼,转身便朝着浓雾的山谷里跃去,古剑客显然没想到林澎如此果决,蓄势未满的一剑仓促挥出,浓雾中传出一声惨叫,便再无声息了。

    古剑客似乎对这个结局仍有不满,在峰顶徘徊良久才渐渐离去。他对林澎的反击仍是心有余悸,下意识中已将林澎看做同级的对手。但是想到对手的炼气修为,和刚才虽然未到巅峰,但已经是蕴含自己八成功力的一剑,古剑客觉得林澎绝不可能有幸存的理由,让古剑客觉得自信的另一个理由便是自己深入十万大山的蛇窟之中,悟“青蟒”剑意,此剑意配合先天胎息可以藏身隐匿,同时剑意结合内功流转,一如人体即如巨蟒缠身,隔绝呼吸,禁锢六识。如果是不是修为过自己,可以用功力压制剑意,再以水磨功夫慢慢化去,绝难以痊愈。

    林澎的真实情况比想象的更糟,如果说强行动用识海中的多面晶体是动摇了根本,那古剑客清醒后的含怒一击已经让他的身体濒临崩溃,而跳崖前遭受到的破空一剑直接就破入了他的心脉,断绝了他剩余的生机。林澎只觉得身体慢慢地陷入一片无边的黑暗之中,所有的感觉都在渐渐模糊,林澎奋起最后一口气漫无目的地抛出所有的飞爪,循着印象中那个尖刺的方向,他的心中只残余一个念头,如果真的要死去,那请让我在死之前离这个贺兰禁地的秘密更近那么一点吧。

    有一只飞爪似乎挂上了什么东西,连着飞爪的牛筋索承着林澎的体重突然拉的笔直,林澎奋起最后一口气向飞爪着力的方向跃去,在这个变换的过程中牵动肌肉、经络,不由得又喷出一口血,随即便感觉在一种迅下落中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被黑暗完全包围。

    就在这个时候,浓雾深处,那个林澎现的庞然大物,一半切入山体的巨大建筑,突然产生一丝人们难以察觉的振颤,接着有一阵急促的电磁**动产生。

    “主炮炮口不明物体侵入!”

    “主炮炮口不明物体侵入( 残梦贺兰 http://www.xlawen.org/kan/50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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