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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部分阅读

    ,“哑哑还记得我的名字?”

    她垂着眼眸,乌墨墨的睫毛忽闪着,不一会又递过来一张小纸片。“来我房间好不好”。

    “好。”

    见我答应,她随即绽出一丝笑意,伸了伸手似是想拉我却又不敢。正迟疑间,我主动握住那苍白细瘦的手指,低声笑道:“哑哑,牵手不可怕,你看,就这么简单。带我去你房间好不好?”

    哑哑苍白的脸颊上瞬即浮上了一抹浅浅的嫣红,闷着头轻轻啮咬着左手拇指的指甲。真的是很奇怪的感觉,她明明也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了,可或许是因为病弱与自闭的原因吧,这些属于孩童的小动作她做起来却没有半分的违和感。她的脸颊苍白而清秀,嘴唇惯是没什么血色的,一双眼瞳却是黑得彻底,像水晶杯里盛放着的葡萄般灵澈动人。不管何时何地,她瞧起来始终是那样羞怯与沉静,像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一样令人心生怜意,不忍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出乎我意料的,我本以为她会惊慌失措然后很快就缩回手去,不曾想她却很快抬起头来,轻轻拽一拽我便向楼梯走去。

    保姆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半张着手臂生怕她会随时失足摔倒的样子。我有些不以为然,哑哑只是内心封闭,又不是智障或者残疾儿,干吗要这么紧张地盯梢着。可转念一想,她也只是尽职工作而已,我又何苦胡乱菲薄。

    哑哑的房间倒是与外间的冷硬色调不同,所有的家具都是淡淡柔和的粉色和柠檬黄。我在书桌旁坐了下来,胳膊无意中压到一沓画纸,无意中瞄过一眼,顿时惊住。虽只是简单几笔的底稿图,可仍是一眼就看出画中人就是我。想起画展的事,忽然有些尴尬起来,早知画作者竟然是哑哑,当时就怎么也该劝住苏曼不要去坚持打官司的。

    “哑哑,那幅画……”我有些不知如何启口,“对不起。”

    唰唰的笔尖摩擦纸张的轻响,一张纸片又递了过来。“大姐,撕了”。

    什么?纪予臻把画撕掉了?我错愕地瞪着手中的纸片,“怎么回事?”

    哑哑捏着笔想写什么,却又终于放弃了似的缩一缩肩膀,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去。细白的手指迟疑地动作着,缓缓缭绕着几乎及腰的长发末梢,一圈,又一圈,直到绕了满指的乌黑,才怔怔停住。眼底,是深浓的落寞与忧闷。

    站在一旁的保姆叹了口气,道:“大小姐那个脾气都晓得的,宁可撕了画也不给人家,可坏就坏在她又应承了二小姐会把画带回来……这下好了,拿不出来画,大小姐脸面无光难免语气重了,就生生把二小姐给气去了医院。”

    “……”一时间心里更加难受了,原来哑哑上次急病入院竟然是因为这种事,一幅画而已,她喜欢就给她好了啊,何苦争成这个样子?纪予臻也真是的,藏藏掖掖这么久,早点说清楚苏曼也不至于非要打这个官司啊。

    整个一下午我都在这种内疚而沉闷中的情绪中度过了,仿佛是为了弥补那错过的太多时光,哑哑几乎是迫切地想要与我分享她所喜欢的一切事物,她画的画,她爱看的书,她在花园里亲手种下的小树,还有池塘里她每天都会去喂养的小乌龟。当着我的面她郑重其事地打开了一个咖啡色的小箱子,里面竟然都是一些明显很老旧了的玩具和书刊,我看得清清楚楚,这都是当年我断续买来送给她的礼物,她竟然……保存得这样完好齐整,一件都没有丢。

    “哑哑,别不开心了好不好?以后我都会常来陪你玩的。”再怎样不舍,天光总是不留人,而我也没有留下与纪予臻共进晚餐的想法,被哑哑牵着手送到门口,对上她明显一脸忧闷的表情,只好做下了如此承诺。

    静静地书写后,一张小纸片递了过来。“会和以前一样吗”。

    我心中一揪,忙忙摇头。“以前我太贪玩啦,老是忘记去看你,可现在不会了,我保证,每星期都会来看你好不好?”

    她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喜悦。很快又递给我一张纸片。“电话”。

    我一怔。“你有手机?”

    她闷头写字,须臾递过来纸片。“大姐给我的”。

    我笑了,拿过她手中的纸笔快速写下了我的号码。“你有事就发短信给我,我看到就会立刻回复你的。”

    哑哑捧着那写着号码的记事本定定看了一会,嘴角终于勾起了一个浅淡的笑意。

    “那,今天我就走了哦。哑哑拜拜。”

    我冲她挥一挥手,她随即嫣红了双颊,然后毫不犹豫地抬手向我挥了挥。

    一直到车子开到山下,开进市区,我整个心情才算渐渐平复了过来。想起苏曼此时应当已经在老宅了吧,正随便找了个地方吃饭,手机却忽然响了,我看也没看便接了起来。“喂。”

    “是我,即墨!”

    我一怔,这声音……苏岩?“有什么事吗?”

    “即墨,我姐答应让我假扮你男朋友啦!”我没听错吧,苏岩这声音莫名地透着一股喜气洋洋,搞不懂,假扮男女朋友有什么好玩的值得他乐成这样?

    “哦,知道了。”我没什么感觉地应了声。夏叡庭现在已经在怀疑苏曼和林雪的关系了,倘若再被他扯出我的事来,恐怕要退婚就更不容易。难得苏岩主动肯帮忙掩护,想必苏曼也真是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了。

    “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噗……我一口热汤差点就喷了出去,连忙扯了纸巾捂在嘴上,咳了半天。“接、接我干吗?”就算我假扮你女朋友,也没理由现在就去你家吧!

    “接你来证明给那姓夏的看啊。”苏岩特理所当然地说,“我在走廊里听到他跟我姐吵架,他知道雪姐的事了,也知道你,还说是我姐对不起他在先什么的,我为了给我姐解围就主动说你是我女朋友,只是暂时托我姐照顾一下!”

    “所以这件事完全是你自作主张,不是你跟你姐商量后的结果?”我回过味来,登时无语了,我就奇怪呢,苏曼怎么会做这个决定前不给我打声招呼。

    “我姐没有反对啊。”苏岩道,“你在哪,我去接你。”

    她当然没有反对,难道要她当着夏叡庭的面说你胡说八道么?我在心里沉沉叹了口气,“今天就算了吧,太晚了,苏岩,照顾好你姐姐,她这几天……很累。”

    “我姐挺好的啊,唉,就是对我凶巴巴的,还是正眼都不看我一眼。”苏岩道,“那我明天去找你吃饭吧,把姓夏的约出来。”

    “再说吧,这件事,我还要和你姐姐商量一下的。”

    “我姐?我姐明天要出国去大妈那了啊。”

    “你说什么?!”我被苏岩一句话给惊地直接站起来了,导致一店的人都跟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我。“明天就走?几点?”

    “下午两点的飞机,你不知道?”

    “谢啦,以后再和你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匆匆把苏岩打发了,混混沌沌地坐回椅子上,一颗心是彻底跌到了谷底深处,怎么使劲也爬不上来了。

    苏曼的妈妈,看着倒是和蔼慈祥,可直觉告诉我她可真不是像我妈那么好说话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章的埋梗已经预示了接下来思归要开始挨大家骂了……还会时常不经意地虐到苏姐姐……算了,我还是先匿了吧……

    今天早了吧~

    第九十二章

    从没觉得哪个夜晚是如此的漫长而难熬,后半夜我几乎是睁着眼睛等到天亮,八点不到就把电话打给了苏曼。

    “本来打算白天和你说的。”面对我的质疑,苏曼缓缓解释道。“妈妈身体不适,我得去陪她几天。”

    得了苏曼的亲口证实,我顿时蔫了,“阿姨她怎么了?”

    “还不清楚,只是说头疼。”苏曼仿佛是意识到了我在担心什么,安抚地笑了笑。“别担心,我去几天就回来了。”

    “那我要去送你。”

    “你要上班时间不凑巧吧。”苏曼道,“不要送了,我回来的时候来接我就好。”

    “不,我要送。”我固执地说,上次苏曼说走就走给我留下的巨大心理阴影还没消除,这次怎么也得亲眼看着她走。

    苏曼沉默了。她一沉默,我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是不是夏叡庭也要去?”

    “嗯。”

    “哈,没、没关系,我理解的,是阿姨要见他吧。”我干笑两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那我叫上苏岩一起去送你好了吧?”

    “思归?”苏曼的语气明显有些惊疑。

    “苏岩不是说我可以假扮他的女朋友吗,我和他一起去送你正好还能消除夏叡庭的怀疑。那说好了,中午我们一起去找你哦,我要去上班了,挂了。”我一口气说完要说的话,再不管苏曼会说什么便直接挂了电话。

    明明告诉自己这没什么的,苏曼不是都提出退婚了吗?苏妈妈会试图拆散我们也是必然,我妈一开始不也气势汹汹的想来棒打鸳鸯呢?怕什么,只要我与苏曼同心同力怕什么?怕什么呢?肚子里给自己是鼓气又鼓劲,可一颗心却仍是不争气地载沉载浮起来。我非圣贤,偏只是个人世中的小女子,一点点红尘俗事都能颠三倒四地品个够,何况还攸关我最爱的那个女人。当此时是任我心底如何煎熬也无能无为吧,我明白的,再不甘心我也只能等待,这是我目下唯一能做的事。

    给苏岩去了个电话约定了送机的事,他自然是满口应承,不在话下。

    心里憋得慌,工作上便难免出了些小差错,而我那一向大度宽容的师傅也明显是邪火烧得正旺,我就打错了两个字她把我拎到办公室里足足骂了十五分钟,最后还是我说了一句“师傅,我身上的钱真的只够付你一刻钟的谈话费”她才蓦地愣住,片刻后笑了起来。

    唉,明明自己心里正翻江倒海地难受着,居然还能逗别人笑,难道我真是传说中的那什么治愈系?

    打死我也不敢主动问她跟华姐怎么样了,那天华姐说了那么犀利的话,料想我师傅凌渺飒是被气了个半死。可,华姐那番话虽无情却是在理,倘若她真是与渺飒的父亲关系匪浅,那渺飒横插一脚是不是也确实强人所难了呢?华姐虽是与苏曼一行人都玩得不错,可这不代表她也喜欢女人,而就算她喜欢女人也不代表她就有勇气和女人在一起啊,虽是了解不深,可那天一番谈话很明显华姐是个非常稳重务实的人,她很看重自己牺牲青春辛苦得来的一切成就,哪里会舍得轻易失去?

    唉,这样的话,怎么想我师傅都要悲剧。果然这世上的事很多时候不是光有爱就可以的。

    一小会的功夫我连着叹了两口气,渺飒终于忍无可忍了,大老爷升堂一般拎起笔筒就在桌上拍了一下。“我跟你说的话你听到没有?叹个鬼的气啊,你到底要不要做这个案子!”

    啊,案子?我眼前一亮,“师傅你刚才说什么,案子?什么案子?”

    渺飒啪一声便甩过来一个蓝皮的文件夹,我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继女与后妈争房产的案子。

    “这案子有点难度,不过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可以的,加油!好了,出去帮我把门带上。”

    “……”渺飒十分没诚意的鼓励和送客致辞令我顿时郁猝了起来,“师傅,我没做过类似的案子,我回去查查资料然后写庭辩计划,你帮我参考参考好不好?”

    “不好。”渺飒却十分利落地拒绝了我。

    “师傅……”抬起头就看到面前人正一副十分凝重且郁郁的表情瞪着我,我赶紧把未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脑中蓦地一动,等等,后妈与继女?我好像领悟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什么相信我的能力,我加油个鬼啊,这才是渺飒把案子丢给我做的真实原因吧!

    我瞪着她,可她的表情却分明是一副你爱瞪不瞪,瞪了也白瞪的气人样,我灵机一动。“师傅,原告是我们的委托人吧,我刚才看过了,原告是继女,师傅你忍心不帮我参考而让继女输给后妈么?你忍心么?”

    渺飒又不聋,哪里听不出我那咬得格外字正腔圆的“继女输给后妈”这几个字呢,被我一番含沙射影的话说得脸皮一顿抽,顿时怒了。“你以后自己挂牌了也要我处处给你参考?”

    “我这不是还没挂牌么……”我小声道,“一日为师终生为师。”

    “滚吧!”

    会叫我滚这就是有戏了。“好咧!”

    我乐呵呵地抱着资料跑出去,脑后犹自响起渺飒恼羞成怒的吼叫:“带上门!”

    砰!

    有事情做之后,反倒不觉得时间难熬了。一晃神的功夫就到了十一点,苏岩的电话打了过来说他已经在楼下等着了,我赶紧打了招呼便提前离开事务所,与他汇合。

    “你坐我车去吧,晚点我再送你回来。”他一见我便急着道。

    我想了想也是,让夏叡庭看到我那辆车,万一他也跟许葭一样一眼就看出我的车牌号正是苏曼车牌号的逆序,反倒是此地无银了。

    苏岩径直将车开到了yh大楼楼下,然后打了电话给苏曼叫她下来。五分钟后,旋转门内款款走出来一道修长亮丽的身影,虽是戴着一副几乎遮去了半张脸的咖啡色太阳镜,我仍是一眼便认出她来。苏曼穿着一件纯白的蕾丝钩花长裙,两寸高的银色水晶凉鞋,浓如泼墨的长卷发海藻般旖旎在肩头,随着她有节奏的行走,正午的阳光在乌亮的发丝上跳落不定,神祗般被笼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芒。通身便只得黑白两种色系的结合,再加上她一贯淡漠而从容的神色,炎炎夏日里竟是惹来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清凉。

    苏岩压下了墨镜,探出半个脑袋讨好地挥一挥手:“姐!”

    回应他的却连一声嗯都没有,苏曼看都没看一眼他推开的副驾门,径直去了后座,坐在了我身边。

    苏岩吐了吐舌头,情知苏曼对他的气还没消不敢造次,只好老老实实将车子开了出去。“姐,去哪儿吃?”

    “路口那里有家西餐厅,你去过的。”苏曼淡淡道。

    “姓夏的人呢?”苏岩又问。

    我心头一动,忍不住就看向了苏曼。隔着太阳镜我看不清她眼底的韵意,更是无从揣测她心里的想法。正自忐忑着,苏曼却道:“我没约他。”

    “啊?”苏岩一惊,“不是要去证明给他看的?姐,你怎么不叫上他一起。”

    “到机场再说吧。”苏曼明显不欲多谈,简单一句便把苏岩给打发了。

    仿佛是察觉到我一直在偷看她却又不吭气,苏曼叹了口气,轻轻按一按我搁在腿上的手。“别乱想,我会尽快回来的。”

    “尽快是多快。”我扁着嘴,心里万分地不舍。

    “少则五天,多则一周。”

    “知道了。”好吧,一周时间很快的,上上班,睡睡觉,很快就过去了。我正在心里自我安慰着,裤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摸出来一看竟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再一点开:“桂树开花了”。

    我一怔,是……哑哑?赶紧给她回了过去。“是你种的吗?我喜欢桂花,周末带我去看好不好?”

    哑哑的信息很快又回了过来,“明天,就看”。

    虽然只是简单交流过几次,我已经基本了解了她的语言模式。这句话明显是在邀请我明天就过去看她了。我不禁犹豫了,纪家大宅离市区有些远,我又得上班,去她那里太不方便。可一想到她期待的眼神和苍白的脸颊,指尖竟是如凝住了一般,怎么也不忍直接拒绝了。

    正迟疑间,一侧首见到苏曼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吓了一跳,赶紧主动解释:“是纪予雅的信息,她说家里的桂花开了,邀我去看。”

    苏曼没什么表情地撇开了脸去。这一来我反而尴尬了,仿佛人家根本没想什么,我倒小人之心地妄自揣度了。

    闷头继续写短信,“明天我要上班,不一定有时间,我尽量好不好?”

    哑哑没有再回复过来,大概心里失望了吧。我收起手机才发现餐厅已经到了,当下不再多想,等苏岩停好车便一起走了进去。

    点完餐后我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却发现原本我的位置上不知何时却多了个人。我只当自己看花了,揉揉眼,再看。没错,就是多了个人,还是个男人,一个十分眼熟而烦心的男人。

    夏叡庭。

    我傻眼了,他怎么来了?苏曼不是没约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扔雷滴大雄伯伯~

    话说,希望看到女王被虐的同学们,接下来你们会满足的。

    心疼女王的同学们,接下来,你们就请若无其事地放过我吧。

    如果我再悄悄说接下来只是小虐,真正的大虐尚未登场……

    在你们人仰马翻之前,我还能活到今年的生日吗。。。

    第九十三章

    来不及多想,人却已是被苏岩拉了一把,坐在了他身边。几乎是下意识地端起面前的水杯就开喝,夏叡庭揣度的眼神令我感到十分不适且厌恶!

    “即墨小姐,咱们又见面了。”他笑道,“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变成我小舅子的女朋友。”

    “谁是你小舅子?”我还没开口,苏岩便嗤了一声,“我姐还没跟你结婚呢。”

    平时只觉苏岩待人态度尖锐十分惹人厌弃,可此刻见到夏叡庭如此吃瘪,心里到底又是高兴的。我放下水杯看了苏曼一眼,却见她一脸淡漠地靠着椅背坐着,似乎一点也不想加入对话的意思。

    苏曼不肯帮腔,夏叡庭的脸色自然是挂不住,又不好和苏岩一般见识,只好愤愤地瞪他一眼,讪笑道:“这不是早晚的事么。”

    我心里一抽,几乎是立刻握紧了手指。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在机场见面的吗。”苏曼终于开口了,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见我面前的水杯空了,她招招手喊来侍应生给我换了一杯果汁。

    夏叡庭若有所思地看看她又看看我,笑道:“怎么,我是你的未婚夫,找你吃顿午餐也不可以吗?”

    “直接承认自己跟踪狂不就好了?”苏岩嗤道。

    夏叡庭脸色一沉,忍了忍没有发火,又把话题给惹到了我身上。“小曼,你和即墨小姐也真是有缘分,从前在t市的时候她就是你的助理,没想到现在助理变成一家人了。”

    “哪儿那么多废话呢?”夏叡庭话未说话便被苏岩打断了,他没好气地嚷嚷道,“即墨现在就是我女朋友,你有时间想些乱七八糟的,不如把你外头那些花花草草处理好,少给我姐添恶心。”

    “苏岩!”夏叡庭终是绷不住颜面了,“我不和你计较是看你姐姐的面子,你别太过分了!”

    “我带我女朋友跟我姐一起吃顿饭你也要不请自来,我没和你计较也是看我姐面子。”苏岩冷冷道。

    “……”我顿时无言,天,这两人平时是不是也是这样一碰到就打嘴仗啊,苏曼总是夹在他俩中间可也真是够难受,平时都是怎么治他们的?

    “都不用看我面子。”

    这边我正琢磨呢,那边苏曼已经开口了,容色淡静清冷,眼皮连抬都没抬一下,一句比脸色更冷的话已然抛了出来。

    一时间大家都安静了,夏叡庭有些讪讪的,转回身又低声对苏曼说了些什么,似是在道歉。苏岩却抱着胳膊冷飕飕地瞅着夏叡庭,一脸不屑。

    前菜陆续送上来了,烟熏三文鱼,蜜瓜火腿,虾仁鸡尾杯,竟然都是我爱吃的。心头顿时大暖,我明明只点了一份牛排就去洗手间了,不用说啦,这些肯定都是苏曼给我点的。

    不一会,牛排上来了,我一看到苏曼那受着伤的左手几乎是本能地就拿过她的盘子想帮她把牛排切好,得亏苏岩在桌下及时撞了我腿一下,我才反应过来这行为太此地无银了。可盘子已经端在手上,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我灵机一动,直接把盘子放在了苏岩面前。“帮你姐姐切一下牛排,没见她受着伤呢?”

    苏岩反应也快,赶紧就端起刀叉切了起来,边切边道:“姐你也真是的,手受伤了还非得吃西餐。”

    “不想吃就起来,左转,门在那边。”苏曼估计心里也是不痛快,正好就拿苏岩撒气了。

    苏岩登时不敢啰嗦了,老老实实切了起来。我忍笑道:“难得让你伺候一下,你废话就这么多。”

    本以为苏岩作为不顶嘴会死星人肯定会顶回来的,没想到他却默默切好牛排把盘子推到苏曼面前,又伸头看了一眼。“大小可以么?”

    苏曼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苏岩扭过头来又想拿我的盘子,被我一把按住。“我就不用了,我又没受伤。”

    我们三人互动着完全把夏叡庭晾在了一边,他纵然再会装此刻也掩不住脸上的不爽了,阴恻恻地看着我笑了笑,道:“看来我们岩少这次真是浪子回头,即墨小姐好本事啊。”

    我心头一动,正要开口,一旁苏岩已然回击了。“我是浪子回头,只怕你要回头再做浪子。”

    噗……一口果汁差点喷出来,赶紧地就把嘴巴给捂住了。苏岩这张嘴真不是一般的损,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正咳嗽着面前两只手同时递过来一张纸巾,我一怔,这姐弟俩真是好默契,连问话:“你没事吧?”都是异口同声。

    我只好两人的都接了,一抬头,就见苏曼若有所思地看了苏岩一眼,眼底似有着什么我看不分明的情绪,然而只是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就这样各怀心事地吃完这餐难熬的午餐,夏叡庭打电话叫司机来取车,他自己则要求搭苏岩的车一起前往机场。于情苏岩自是万般不肯的,于理却又不好开口了,怎么说也是他“准姐夫”,何况夏叡庭此次是陪苏曼去费城看她母亲,面子剥了不少,里子总得给足,否则到头来为难的人还是苏曼。

    我没多作迟疑便坐了副驾,上车前与苏曼的眼神简短地碰了一下,隐隐读懂她眼底的歉意与担心,我赶紧笑了笑,趁着无人注意用唇语说了句:“我爱你。”

    她一怔,瞬即笑了,微微地偏过脸去,长长的卷发半遮住线条优美的侧脸,白皙细嫩的手腕轻轻将一绺过长的发丝掠过耳后。

    只是这样一个细微而司空见惯的小动作,却看得我一阵强似一阵地心痒难耐起来,若此刻除我与她之外再无闲人,真想一把将她抱进怀中好好亲近一番。我在后视镜里呆呆地看着她已然恢复淡静从容的面容,心里顿时软了。苏曼,苏曼,你要快点回来啊……

    到达机场的时候已经一点了,苏曼与夏叡庭便没多耽搁,直接进去了。本来还想着好好道个别也被那两个男人的存在搅成了泡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曼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一回头,苏岩放大一号的脑袋就在面前晃啊晃。“走吧,我送你回去!”

    没什么情绪地由他送回了事务所,我抄起桌上的台历就狠狠地在今天的日期上画了个叉,又特幼稚地抠着日期数了下,一、二、三、四、五,想起苏曼说的“少则五天,多则一周”,唉,也就是说她就算最快也要周六才能回来,没准还得到下周一。

    “一来就见你唉声叹气,怎么,丢钱包了?”渺飒的大嗓门忽然在身侧响起,吓了我一跳。

    “要真是丢钱包倒好了……”我忧伤地趴在桌子上。

    “那是你女神抛弃你了?”

    “师傅你能盼我点好吗!”渺飒踩了我的雷点,登时把我激怒了。

    “看来我说中了。”渺飒嘿嘿地笑着,“既然你女神不在,那正好,晚上陪我喝酒吧。”

    “师傅……”我小心地揣摩着渺飒的面色,可不知是她掩饰得太好还是我太笨了,竟然生生地什么也没看出来,就看到一个酒鬼眼睛里冒着渴望的光芒,一不小心还咕噜地吞咽了一口。

    “说定了啊。”她摆摆手便回了办公室,留我一人呆呆在座位上坐着。

    眼皮一抬就看到上午新拿过来的蓝色文件夹。我心一横,做事做事,做起事来时间就过得飞快,睡五次觉没准苏曼就回来了。

    我本以为渺飒说喝酒只是说笑呢,没想到她是认真的,从周一到周五连着五个晚上被她拖出去白的啤的红的狂轰滥炸,我这没有酒鬼属性的身体也愣是给灌出了一身天然的酒香,连牛奶沐浴|||||||乳|都盖不住味道了。对此她狠狠地笑了个够,“早就受不了你那一身|||||||乳|臭未干的奶娃味了,我说,vness都什么爱好啊,恋童啊?”

    “去你的,你才恋童。”我没好气地嗔她。好歹我也是一26岁的女青年了,身材不说□□吧好歹也分得清前后,我怎么就还成童了?

    那个时候我们正在witing喝酒,今晚连仲夏也被拉来垫背了,被渺飒灌了混酒去洗手间吐了一趟又摇摇晃晃地回来,抓着手机眼睛通红。

    我一见她这样就知道定然又在初夏那里吃了瘪,心下不忍,拉过她手便将她搂了过来,拍拍她的肩,由着她把眼泪鼻涕一起往我肩头上抹。“我到底要拿她怎么办……”

    “你太在意她了啦。”我叹口气,“真的,你对她抓得太紧了,仲夏,考虑下,稍微拉开点距离,让她好好想想,你也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不好吗?”

    “太在意也是错吗?”仲夏呜呜咽咽地哭着,“你对vness不也是这样?”

    “我们情况不同呀。”继续叹气,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跟这心思单纯的姑娘说清楚。“我跟苏曼的关系已经确定了,我再紧张她在意她都不会有问题,可你们——”我话没说完,裤兜里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只好先将安抚仲夏的事放到一边。

    摸出手机一看,纪予臻?这么晚了她找我干吗?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感谢大雄伯伯的火箭和小c的雷哦。

    昨天的评里果然看到鬼哭狼嚎着叫哑哑推倒姐姐的留言,你们这些狼啊,还能不能一起玩耍了以后,以后要作者君还怎么直视亲姐妹这种禁(i)忌(mei)的话题啊。

    大纲改了又改,今天终于最终定下了走向。

    我是绝不会透露的!

    所以你们就静静地等待吧。

    苏归是要在一起的。

    mus和仲夏也要找到自己的幸福。

    作者君要幸福,就得让身边的人们都幸福啊。

    唉,这可真不容易。。。

    第九十四章

    我抓着手机跑去洗手间接了起来。纪予臻一开口便是严厉的质问:“即墨思归,你都跟予雅说了些什么?让她连着几天没日没夜地站在那颗破树下盯着,谁劝也不肯听!”

    “什么,什么树?”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哑哑怎么了?”

    “你现在过来一趟吧,我让司机去接你!”

    “等等,哑哑到底怎么了,你把话说清楚先!”我也急了。

    “发烧了,谁的话也不肯听,我想大概也只有你才说得动她了。”纪予臻愤懑地说,“你在哪,我让司机去接你。”

    “你让司机在山下等我吧,我自己打车过去。”得知哑哑病了,我心里也是惶急起来,再没多说便挂了电话去和渺飒、仲夏道别。

    “现在都几点了,你要去纪家?”渺飒舌头是大了,脑子却还清楚地很,一把便拉住了我的手臂。“什么人啊,一个电话来你就得过去,过分了吧。”

    “是那个传说中的纪家二小姐?思归,我一直想问你来着,你怎么会和她认识的啊。”仲夏也纳闷了。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等下次我再和你们细说吧。我真走了啊,你俩差不多也散了,别喝多了,有事打我电话!”

    打上车后半小时就到了南山下,一早候着的司机接了我上山,刚进大厅,纪予臻冷冽的眼神就带着寒流席卷而来,明明只穿着一件十分居家的黑色蕾丝长裙却硬是站出了伊丽莎白一世的风范,冷津津地瞪着我:“跟我来。”

    门一打开就看到哑哑正躺在床上睡着,保姆站在床头,另一边挂着一个输液架,一个医生模样的中年男人正在旁边站着,不时地看一眼输液瓶,又看看腕上的手表。

    眼见纪予臻进来,房中两人忙低头喊了一声:“大小姐。”

    纪予臻挥挥手示意那两人都出去,医生模样的中年人走到她身边忽然停住脚步道:“大小姐,我照您的吩咐在药水里加了些安神的药剂,二小姐大概要睡到明早才会醒。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您不必过于忧心,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知道了。”纪予臻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摆摆手,那男人随即带上门走了出去。

    见我在哑哑床头呆呆站着,她忽然道:“坐吧。”

    我没和她客气,拉了椅子便自己坐下了,撑着头盯着哑哑看着,一贯苍白的脸颊飘着两片淡淡的晕红,看来真是烧得不轻。可,好好儿地怎么就忽然发起高烧来了呢?刚纪予臻说的什么树,难道是哑哑先前邀我去看的桂树?

    “隔壁有客房,你今晚可以住在这里。”纪予臻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考。

    我有些不知所谓的困惑,对这位纪大小姐的做事方式。大晚上地把我喊来看哑哑,可我毕竟不是医生,何况刚才您那家庭医生也都说了哑哑要到明天白天才会醒,那你现在把我喊来是做什么的?难道就为了让我在您家客房住一宿?

    搞不懂,我摇摇头。“不了吧,我等下回去,明天我会再来。”

    我话一出口,纪予臻就直接回绝了我。“不行,你必须留在这里。”

    “为什么?!”

    “明天予雅醒了,我希望你能第一时间在她身边。”

    “纪大小姐,我没卖给你们家吧?”我并不是不愿意陪哑哑,只是这纪予臻的态度也太令人窝火了吧,凭什么她说什么我就要听什么?

    “我看过予雅的手机,你答应了会过来陪她看那见鬼的桂树却食言而肥,即墨思归,难道你不应该为此承担责任吗?”纪予臻冷冷道,“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予雅的性子很倔,你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随便应承她!”

    我什么时候欺骗哑哑食言而肥了?我懵了,仔细回想了又回想,我答应过来陪她看桂树?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可我并没有约定过时间吧,我只是说尽量!难道就是因为这样一句话,哑哑这几天都一直在等我?!可,不应该啊,这几天她也一直有在和我发短信,怎么半句都没听她提起过呢?这个傻孩子,她早点说,我就是请假也会过来看她的啊!

    “桂树病了,我已经交代园丁处理了,予雅不放心非要天天盯着,医生说是中暑引起的发烧。”纪予臻道,“我会交代管家给你送去换洗衣物,今晚你就住在隔壁,明天予雅醒了,记得兑现你给她的承诺!”

    她说完话便出去了,留我一人在屋子里呆呆坐着,看看哑哑,又看看那还剩半瓶的输液瓶。保姆又进来了,见我一脸沮丧地坐着,忍不住道:“即墨小姐你去休息吧,我来看着二小姐好了。”

    摸摸哑哑的额头,还有一丝丝余热,想来剩下的半瓶输完应该就会好了。横竖明天是周末不用上班,漫漫一个晚上应该也没事,住这就住这吧。我心下安了不少,眼见如此也只得同意了那保姆的提议。“那,我先去休息了,哑哑有什么事你就到隔壁找我。”

    洗完澡睡觉,一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安稳,认床真是个要命的毛病。好容易捱到了天亮,半昏半醒地起床洗漱,才忙到一半就被保姆的敲门声给彻底惊醒了。

    “二小姐醒啦!”保姆欢天喜地地喊着,“即墨小姐,大小姐吩咐了,二小姐一醒就让您去看她。”

    “知道了。”我叼着牙刷含糊地应了声,回去快速洗漱完便去了哑哑房里。

    哑哑本来平淡无神的双眼在看到我进来之后立刻亮了起来,保姆笑道:“二小姐,洗漱好就和即墨小姐一起去楼下用餐吧,大小姐已经在等着你们了。”

    哑哑却缓慢而坚决地摇了摇头。我正思索她摇头的含义,保姆已然了然:“那好吧,我去和大小姐说一声,叫管家将早点送到房间里来。”走到我身边时她微微苦笑了笑,不无无奈地低声说:“二小姐对大小姐总是有些惧怕,唉,其实大小姐很疼她的,只是脾气太大,有时候难免……”

    我无意中看到哑哑正别扭地绕着自己的发丝,想来是保姆的感想令她不甚自在了,忙笑着打断了保姆的话。“我明白!”

    保姆一怔,随即也意识到自己说太多,讪然地笑笑便开门出去了。

    我走到哑哑的床边坐了下来。“哑哑,对不起!”心里的愧疚翻山越岭奔涌而至,看着她褪去嫣红重复苍淡的瘦削的脸颊,更是一阵心疼与不忍。“都是我不好,等下我就陪你去看桂树好不好?”

    哑哑拿过了床头柜子( 君莫思归续——似是故人来(GL) http://www.xlawen.org/kan/509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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