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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阅读

    忙?”

    帮忙?怎么帮,帮主子抱一会吗?这个司莽真不知道怎么想的,有这么帮忙的吗。她闭着眼睛觉得这人又好气又好笑。

    连锦年摇了摇头,让他先去休息,司莽不肯,又出去守在了门口,随时等待传唤。

    她再也躺不住了,抱了这么久他该多累啊,手肯定又酸又麻,真是该死,她不能让他这样。

    她装作要醒来的样子动了动,提醒他自己要睁开眼了。

    “怎么样,渴不渴,要不要吃点东西。”她眼睛一睁,他就凑近了些,低声询问道。

    看到他这般关心自己,她真想伸手摸摸他,但是她不敢,也不好意思。她摇摇头。非常的难为情,她这样躺在他怀里好尴尬啊,是不是应该装作推却的样子拒绝一下?

    还没有想好,他却笑了起来,为什么发笑?被他看穿了吗?哎呀,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呀。

    他轻轻的把她放到床上,又给她拿了个绣枕垫着,让她躺的舒服些。一个男人细心如此,真让人感动。突然,她想到了显郡王妃,他的妻子,平时他一定是这么待她的,唉!

    她的脸色不由得黯淡下来。

    “怎么了?”他看出了她的变化,柔声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连叔叔,您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我好多了,很好很好。”

    “真心话?”他笑着,脸上有几分调皮。

    “嗯,真的好多了,您陪我这么久,我真不好意思。之前我还对您发脾气,您可不要放在心上。”她开始忏悔。

    他笑了,看来她真是恢复了,都知道道歉了。

    他帮她理了理额前的几缕发丝说道:“连叔叔没事,只要你没事,连叔叔比什么都好,哪里会觉得累呢,只怕连叔叔走了,你又想不开,又要做傻事,岂不是白费了连叔叔的心了,所以连叔叔现在还不能走。”他的话真诚的像个孩子。

    “不会的,再不这样了。”她低了头,很难为情。

    “那你告诉连叔叔,为什么要这样做,可以吗?”

    “这……”她还是有些犹疑,如果说了实话她算出卖了黑衣人吗?

    “你看,你还是信不过连叔叔,唉!”他一声叹息,颇有些自怨自艾,这又让她好一阵纠结。

    “我说可以,但是您要给我保密好吗?”她想跟他约法三章,这件事只他一人知道就好,再不能跟其他人说,这样她就不算有违道义,那个黑衣人也不会有危险。

    他点点头,主动跟她勾了小拇指,继而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我们的岩儿大小姐!”

    哼,居然取笑她,可是她心里分明是愉悦的,一点都没有生气。

    她抿嘴笑了,四下看看,屋里就只有她和他,门口站着司莽,再无别人了,应该很安全,但是她还是不放心,凑近了些,附到他耳边如此这般的细说了起来。

    他的脸上也起了变化。

    萦萦郡主还活着,而且就是欢欢小姐!太让人意外了!

    是柏大哥有意隐瞒吗?他的女儿还活着,他选择了其他女子来代嫁?漾儿的密会,黑衣人的出现,书里的草图,无名园,拨浪鼓,手绢……线索太乱了,要从哪个地方着手才能牵出藤蔓,才能理清头绪?

    他低了头思索良久。

    “岩儿!”他再次呼唤她的名字,说道:“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相信我,知道吗,连叔叔一定会帮你的,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了,明白吗?”

    他的眼里流露出的那份真由不得她不信,她点点头,很想再抱抱他。这几天她好累啊,种种谜团折磨的她好痛苦,可是又无法跟他人分享。现在她终于卸下了千斤重担,有连叔叔帮她扛了起来,她可以休息下了,是吗。就像他所说的,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我想了想,这件事太大了,如果你不死,很多人都会受到牵连,所以……”他冷不防冒出这一句。

    啊!他在说什么?

    还没来得及张口询问,她突然被他捂住了嘴,一股浓烈的味道随即呛入鼻腔,好恶心,这是什么?

    他那张英俊的脸开始变的陌生而模糊,在她失去知觉之前她听到了最后一个声音:“阿莽,可以做事了!”

    第25章 枝节

    更新时间:2013-05-25

    数天后她再度醒来,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床上,身子疲软,陪伴在她身旁的正是漾儿。<冰火#中文她想起了零星的片段,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漾儿说她昏睡了将近十天,幸亏老天保佑醒转过来了,其他一概不说,只管体贴的喂她米汤,真是饿了,她喝了好多都不觉得饱。

    没过多久,有个老成的嬷嬷进来传话,问准备好了没有,漾儿点头说可以了。薛岩被搀扶着上了轿子,由那嬷嬷引领着出发了。

    一路上她在思忖,这是要去哪?另外,在她昏睡前响起的那个声音是连叔叔的,他到底是敌是友?

    彷徨中,轿子落下了,她被搀扶了出来。

    眼前灯火辉煌,犹如白昼,一众人等分排候着迎接她。

    进到大厅,发现柏王爷,柏王妃,韦夫人和柏荣都在,左边下首还坐着宁夫人和曾夫人。这也是她进王府以来第一次看到他们一起出现。

    看到她来,众人的表情都有些异样,却依然端正的坐着。只有宁夫人心急的站了起来,神情焦灼不安,似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说。一旁的曾夫人忙将宁夫人按捺下去,然后转脸对着她温和的笑着,不知道为什么。

    在柏王妃边上还站着的一个人,她穿着讲究,妆容精致,甚是面熟。再细细分辨正是那天在园子里有过一面之缘的沈冰黎。她不过是柏王府里的一个宾客,怎的会在这里出现,难道前次漾儿对她的身份也说了假吗?

    没等她明白过来,搀扶她的那个嬷嬷催促她赶紧跪拜,她执拗着不肯。这些人都欺骗了她,她为什么还要对他们叩首,感恩戴德吗?不用了!

    韦夫人叹道:“姐夫,我说的没有错吧,萦萦的这场病来的稀奇,连太医都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现在居然好了。可是这个脾气又怪怪的,八成是中了邪了。”

    柏王爷正要发话,宁夫人却站起来冲到薛岩面前,失声叫道:“蕊蕊,我的好孩子,让娘亲看看,好好看看。”她伸出颤抖的双手去抚她的头发,眼睛,鼻子,嘴唇,神情甚是奇怪。

    薛岩本能的往后面躲去,这一举动让宁夫人更心痛了,她哭道:“蕊蕊,我是你娘亲啊。”她的眼泪如瀑布倾泻,显得十分真切。这样的情景让她想起了最初的柏王妃,曾经她也是这样痛哭流涕的,可到后来全都是假象。

    韦夫人说道:“哎哟,我说宁夫人啊,王爷还在这坐着呢,你怎能这般失了分寸,让孩子们怎么想呢。”这话说的冰黎和柏荣都低了头,不敢言声。

    曾夫人走上前扶着痛苦的宁夫人说道:“我妹妹素来都是真性情,不像有些人喜欢藏着掖着,这也罢了,又总藏不住,她要是一辈子都死了心那我就服她了。”这个“她”显然是指韦夫人。

    “你!”韦夫人正要反唇相讥,说出点不好的来。

    柏王爷一拍案几,说道:“好了,不要再斗嘴了,怎么一碰头你们就吵吵嚷嚷,一个个都是朝廷命妇,成何体统!这么多年了,我不说别的,你们看看王妃是怎么做的!”

    柏王妃微微的笑了下,又正襟危坐着。这一幕落到薛岩的眼里却十分的假,她在心里连连冷笑。

    柏王爷又说道:“最近家里面不太平,萦萦不知何故病倒了,现在醒来自然是好事,可是又有些风言风语落到我的耳朵里。”

    话到这里韦夫人对着宁曾二人狠狠的瞪眼,不用说这风言风语定是她们所为。

    宁夫人还在小声的啜泣,没有留意。

    曾夫人直接迎着韦夫人的目光得意的笑起来。

    柏王爷还在继续说着:“有些事情确实蹊跷,我也想弄个明白。话又说回来,咱们都是一家人,争来争去的有什么意思,所以今天我把大家叫到一起来是想把这个结解了。”说完这话他走到薛岩面前,端详着她的脸良久,说道:“你还记得自己从哪来的吗?”

    “梅林县蟠龙镇!”薛岩脱口而出。

    “哦。”柏王爷对这个地方似乎没有记忆,又问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的爹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亡故了,我只有一个姨妈芸娘,是她把我抚养长大的。”

    “哦,那你还记得你爹娘的样子吗?”

    薛岩摇了摇头说道:“不记得了,姨妈说他们是得瘟疫死的,那个时候我还小,所以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再后来我姨妈带我到了梅林县。”

    宁夫人“啊”的一声又放声痛哭起来。

    柏王爷轻轻的抚着宁夫人的肩膀,让她安静下来,又问道:“那你老家是哪里的还记得吗?”

    薛岩再次摇头道:“我不清楚,姨妈不曾提过。”

    “蕊蕊,我就是你的娘亲,蕊蕊!”宁夫人紧紧抱住她,浑身颤抖,这失而复得的激动和喜悦,尽数泡在这泪水里,让人不能自已。

    蕊蕊?

    蕊蕊是谁?宁夫人把她抱的好紧,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更要命的是,她为什么又有了一个新的名字——蕊蕊!

    这应该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在七瓣云水榭,那个老嬷嬷曾经问她是不是蕊蕊郡主,当时漾儿听的变了颜色。

    蕊蕊究竟是谁?

    薛岩不想再次不明不白的卷入另一场纷争中,她使劲挣脱了宁夫人的怀抱,喊道:“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蕊蕊,我叫薛岩,我是梅林县蟠龙镇的薛岩!请你们看清楚,不要弄错了!”

    她的声音高亢有力,这也是她第一次在正式场合亮出自己的身份,她希望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的清楚,并且弄个明白。

    宁夫人冷不防她这一推,连着往后倒退了好几步,险些摔倒,幸亏王爷扶住了她。她惊慌过后又悲从中来,哭喊着说道:“王爷,这是我们的蕊蕊,是我们那个苦命的孩子啊。”

    柏王爷安抚她道:“宁凝,你且不要着急,慢慢来,啊。”

    韦夫人快步走上来说道:“王爷,这不过是个平常的乡村丫头,是荣儿碰巧从江南救回来的,怎么会是蕊蕊呢。我看宁夫人是思女心切,但凡看到这个年龄的小丫头她就当做是自己的女儿。唉,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看着也于心不忍哪。”话虽如此,她的脸上丝毫没有怜悯之色,倒是有点幸灾乐祸。

    曾夫人不甘示弱的帮衬道:“有些人自己没个亲的热的,却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真是奇了。”

    韦夫人听的脸色一变,回嘴道:“难道你有亲的热的不成,你个不会下蛋的鸡。”

    “那也强你百倍,只怕你一辈子都没法名正言顺的抱窝了。”曾夫人丝毫不让。

    在场的人都听的十分尴尬,薛岩暗自佩服曾夫人的勇气,似乎也只有她敢这么跟韦夫人说话。

    韦夫人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她咬着嘴唇走到曾夫人面前,手上铆足了劲扇过去,突然感觉手上一沉,有只粗壮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定睛一看正是柏王爷,不免叫屈道:“姐夫,她太欺负人了,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她!”

    柏王爷脸色铁青的喝道:“妇道人家就知道耍嘴斗狠,家和万事兴不知道吗,像刚才那样的话以后谁有不准再提!”

    韦夫人不服气的直视着王爷,最终被他凛冽的目光逼了回去。王爷又转头望向曾夫人处,曾夫人也嗫嚅着低下了头。

    作为一家之主,柏王爷柏骏岭的威信从来不曾动摇过。

    他扶着还在哭泣的宁夫人柔声说道:“宁凝,先别伤心了,一切有我。”然后拿过宁夫人的手绢帮她擦拭眼泪,又说道:“事情隔了这么久,你怎么能确定她就是蕊蕊呢。这是荣儿从江南带回来的,再也平常不过了,而且她很快就要嫁到摩恩国去。还记得我先前说的那些话吗,我答应过你一定会把蕊蕊找回来的,她是我们的女儿,我怎么会不用心呢。现在你不要想太多了,好不好?”

    柏王爷字字句句皆是温柔之语,和他威严的仪表很不相称。他让薛岩想起了一个人——连叔叔。此刻他不知去了哪里,他平时也是这样的温柔体贴,可是他怎么没来?在她昏睡之前他对她做了什么,那句话的含义又是什么?

    宁夫人连连摇头道:“不,王爷,臣妾不是乱想,她真的是我们的女儿,你看她的手腕上是什么?”说着她抓起薛岩的左手,抬高了些,玫红色的衣袖轻轻滑落了一截,露出她雪白纤细的手臂。她的手腕处系着一只白玉麒麟,色泽光鲜柔和,非寻常之物。

    柏王爷眼前一亮,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细细端详那只玉麒麟。不错,麒麟身上刻着触目惊心的一个字——柏,这标志了柏王府之物,并非民间所有。他甚是激动的说道:“孩子,这个……这个是你爹娘留给你的吗?”

    薛岩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个东西十分陌生,是什么时候系在她腕上的,她怎么不知道?还有,在她昏睡的日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对她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还有比远嫁摩恩国更坏的事情吗?

    第26章 争议

    更新时间:2013-05-26

    手臂被柏王爷抓的生疼,她皱了眉头使劲甩手道:“放开我,快些放开我,你抓的我好疼啊。”但是王爷的大手像个铁钳一样把她控得牢牢的,哪里能挣脱的了呢。

    “王爷!”宁夫人颤抖的抱住他,再度痛哭。

    柏王爷死死的盯着薛岩的脸,想回忆起往昔的模样。

    恰逢韦夫人发话道:“这只玉麒麟是柏王府的不假,可终归是个死物件。蕊蕊丢失的时候年纪尚小,时隔多年面貌难辨。现在玉坠虽然出现在了此处,但是谁也不能确保她就是蕊蕊郡主。凡事都要讲个证据,做柏王府的郡主更不是儿戏。姐夫,要是在这个当口错认了人,那我们王府损失的可就不止一个郡主了,您可要三思啊。”

    她在提醒柏王爷,如果冒冒然认下了这个身份不明的郡主,谁去远嫁摩恩?时间紧迫,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如此草率,否则柏王府的命运堪忧。

    柏王爷岂会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他慢慢的松开了手。饶是如此,薛岩的手臂上已经通红一片,她使劲的揉着,心里暗暗思量他们话里的意思。

    宁夫人清醒了些,指着韦夫人吼道:“是你,就是你害的我的蕊蕊不见了,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她了,你又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就算我再怎么对不住你,错不在蕊蕊啊,她毕竟是王爷的亲生女儿,也算是你的外甥女啊。”

    韦夫人双眉高挑,冷笑道:“我也是实话实说,姐夫你可要想清楚咯,一步错步步错啊。”

    柏王爷再次抓了薛岩的手说道:“我再问你一次,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说!”他的眼里冒着火,话语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逼的她快喘不过气了。

    此刻偌大的厅堂里肃然无声,大家都在等待一个结果,好意或是歹意,各怀心思,各自筹谋。

    薛岩迅速的理了下思绪,心里明白了七八分:王爷和侧妃宁夫人有一个女儿唤作蕊蕊,但是不知什么缘故失散了,多年来他们苦苦寻找。鬼使神差的谁把蕊蕊郡主的信物系在了她薛岩的手腕上,难道是那个黑衣人吗?

    苍天啊,命运再次跟她开了个玩笑,上次她被迫成为萦萦郡主,这会她又被认成蕊蕊郡主。只是从刚才的对话里她意识到,如果她承认自己就是蕊蕊郡主,或许可以不用远嫁了,如果她否认这一点,坚持自己是民间女子薛岩,那她依然难逃厄运。

    短短的时间里,她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说实话还是假话。这回老天爷终于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自行选择,算是对她的补偿吗?

    一抬头,她看到韦夫人阴冷的面孔,看到宁夫人期待的眼神,看到王爷急切的目光,心里一遍遍的拷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咳……”突然一声低低的咳嗽声打破了所有的宁静,谁?居然在这个时候耐不住静默?噢,是冰黎,她看到人群背后的那个女子摸出一块白色的手绢轻轻擦拭嘴角,一脸羞涩,为刚才的失礼感到抱歉。

    柏王妃伸手摸着她的小手柔声询问,沈冰黎摇了摇头说受了点风寒不妨事。她抬头跟大家微笑了一下,目光停留在薛岩的脸上,又点了点头。

    她好像有话要对自己说?

    薛岩仔细回想了下,那夜黑衣人曾在耳边叮嘱了一番,让她务必记在心上,真的有用吗?她蠕动着嘴唇,终于启口说道:“阿爹,阿爹,您不要走嘛,我不要夜娘娘,我要阿爹、阿妈跟我一起睡。”

    此话一出,王爷的嘴巴张的老大,半晌都回不过神来。他震惊的看看宁夫人,又看看薛岩,突然张开双臂把两人一起拥入怀中,红着眼睛哽咽的说道:“天可怜见,这是我的女儿蕊蕊,真的是我的女儿蕊蕊。”

    谁都不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这句话是蕊蕊每天在入睡的时候必然搂着他的脖子跟他说的。三岁的小女孩害怕夜晚的漆黑,总要他陪着,他每次哄她说那不是天黑,那是夜娘娘,夜娘娘来一次她就会长高一点,直到她长成一个大姑娘,他会亲手送她出嫁。然而这样的私密话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那一年蕊蕊去外祖母家的路上不幸丢失了。这十二年来他四处找寻这个可爱的小女儿,大江南北留下了多少失望的足迹。没想到多年的心愿在这一刻实现,他惊喜交加,难以抑制。

    宁夫人心满意足的笑了。

    曾夫人跟着拥上来说道:“凝妹妹,我们终于和蕊蕊团聚了,也不枉你苦盼多年,老天还是开眼的。”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滴落下来。

    韦夫人听的分明,一脸愤懑,回头对着柏王妃说道:“姐姐,这算什么?你……”看到柏王妃黯淡的脸色,她不忍说下去,只得不服气的盯着宁夫人。

    柏王妃刚才一直端坐在堂上,听到柏王爷那一声“蕊蕊”,她跟失了魂魄一样从椅子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沈冰黎见她身子不稳要去搀扶,却被她蛮横的推开了。她慢慢的走到柏王爷面前,端端正正的行了个大礼说道:“王爷,这么多年了,我没有求过你什么,现在你找到了蕊蕊,我也替你和宁妹妹高兴,可是我们的萦萦呢?你答应过我会找到萦萦的,她在哪里,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既然蕊蕊丢了这么多年你都能找到,那我们的萦萦你也可以的,王爷,我求求你,求求你了,把萦萦还给我好吗,我想要见见她……”

    柏王妃抱着他的腿开始哭泣,上气不接下气。

    薛岩知道自己目前是安全的,可是柏王妃的话也很奇怪。黑衣人不是说真的萦萦郡主就是欢欢小姐吗,柏王妃难道尚不知情?还是在逢场作戏?

    柏王爷心神稍定,扶起柏王妃安慰道:“映柔,你不要着急,我一直都在找蕊蕊,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在找。”

    “只怕她已经……”柏王妃泣不成声,这么久了,女儿的尸首还没有打捞到,她不敢继续往下想。

    宁夫人明白她的心境,开始帮着柏王爷安慰她。

    良久,柏王妃止住了哭声,突然想起了什么,伸出手想摸摸薛岩的脸,曾夫人急忙阻挡,却被边上的韦夫人推搡开了。

    柏王妃的手冰凉冰凉的,抚着她说道:“这么多年流落在外,你肯定受了不少苦,天意弄人啊,也许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所以报到了我的萦萦身上。”她的眼泪再次倾巢而出。

    薛岩呆呆的回望着她,再尊贵的女人也有无法排解的忧愁,又有谁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

    韦夫人扶了她的肩说道:“姐姐,这里好没意思,我们回房吧。”

    柏王妃幽怨的看了一眼柏王爷说道:“你从来都没有跟我们的荣儿和萦萦说过那样的话,原来在你心里,她才是第一位的。”

    阿爹,阿妈是乡野山村里子女对父母的一种称呼,在侯门望族里是极不入流的,但这样的称呼也足以体现了夫妻之睦,天伦之乐。

    “映柔,我……”柏王爷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韦夫人恨恨的说道:“男人都是花心的,见一个爱一个,何曾有过例外?姐姐,是你太傻了。”

    柏王妃没有再说话,重重的叹息一声,正要起步。

    突然曾夫人拦住了她的去路说道:“王妃先不要急着走啊,还记得当初的那个约定吗?”

    柏王妃愣住了,继而瞪大了眼睛,说道:“你……你……”

    “怎么?想反悔?”曾夫人眼里带笑,十分得意。

    韦夫人哪里容得下半点沙子,不由分说的推开了她,挡在柏王妃身前,说道:“放肆,你是什么身份,敢这么跟王妃说话,我看你是越来越不知道轻重了!”

    曾夫人说道:“蕊蕊既然已经找到了,那么当年的约定还是有效的,自然应该履行,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王妃?”

    柏王妃未置可否,似在思索。

    韦夫人沉不住气了,对着柏王爷喊道:“姐夫,你到底管不管!”

    柏王爷有些为难的说道:“映羽,既然是约定,自然……自然……”

    “哼,我就知道你向着她,问你也是白问!”韦夫人断然说道:“你们想跟温王府攀亲,休想!我韦映羽第一个就不答应,我姐姐也不会同意的!”

    刚才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让人犯疑,现在听韦夫人如此说,难道这个蕊蕊郡主跟温王府还有什么联姻关系吗,薛岩叫苦不迭,貌似还没有摆脱前一桩婚事,眼前又来了一段姻缘,这个柏王府怎的如此麻烦。

    曾夫人反击道:“这可不是你一句话说了算了,凡事得由王爷决断,我想王妃一向明事理识大体,自然不会违逆了王爷的意思。”

    矛头再次指向了柏王爷。

    原来当初温王府有意与柏王府缔结姻缘,想请旨让萦萦郡主做温家未来的儿媳,却因韦夫人的缘故被柏王妃婉言谢绝了。后来萦萦被指婚给了摩恩国。此后不久宁夫人旧事重提,想让自己的女儿蕊蕊与温王府的世子结亲,柏王爷对蕊蕊郡主爱若珍宝自然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心里十分赞许这桩婚事,柏王妃见状也不好再推脱,只能顺手推舟默认了柏王爷的意思。谁料没过几日蕊蕊郡主竟然丢失了,从此婚约之事搁浅,无人再提。

    柏王爷看向韦夫人说道:“映羽,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况且,就像你姐姐所说,蕊蕊这些年过的也不容易,她是无辜的,如果能有这样一个好的归宿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才心安啊!”

    韦夫人连连冷笑道:“心安?你以为把她嫁入温王府就能让人心安了?”

    她似笑非笑的指着薛岩继续开口说道:“有些事情真不是能够想象的!包括她。你口口声声说她是蕊蕊,证据呢,就凭那个玉坠,就凭她那句话,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她跟发了狂一样仰天大笑起来,笑的薛岩心里发毛,看来这个女人又要发疯了。

    第27章 牵扯

    更新时间:2013-05-27

    柏王爷以为她还在怄气,息事宁人的说道:“算了,这事我们稍后再议,如何?”

    “不行,王爷,这事得马上定下来,我们要通知温王府,然后再跟皇上请旨,免得横生枝节。”曾夫人紧咬着不放。

    宁夫人思忖有理,拽着他的袖子直央求,一边又紧握着薛岩的手,生怕两个人都飞了。

    “容我再想想,再想想,好吗?”柏王爷眉头深锁,骑虎难下。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两头都不好得罪啊。

    “啧啧,还需要想吗?”韦夫人撇嘴说道:“她根本就不是蕊蕊,所以跟温王府扯不上任何关系。也不知这丫头受了谁的唆使,本来答应了出嫁摩恩的,凭空昏迷了几日,现在又倒戈相向,姐夫,你不觉得奇怪吗?”

    她的眼睛看向曾夫人和宁夫人,一脸鄙夷。

    柏王爷没有作声,明摆着偏向自己的侧妃。

    韦夫人心里明白,自然不肯服输,再次说道:“小丫头不懂事,朝令夕改的也怪不得她。可是这两位夫人能的很好啊,运筹帷幄,用心良苦。”

    曾夫人笑了,现在的局势很明了,王爷的沉默就是一种允诺,这样的机会怎能白白错过。想到此她开口说道:“王爷都确认了,哪还能有假!哎呀,一想到我的宁妹妹很快就是温王府未来的岳母大人,我这个做姐姐的脸上甭提有多光彩了。前些日子连郡王妃上咱们这里来的时候还念叨起这桩婚事呢,当时直说可惜。老天有眼,偏巧今天找到了蕊蕊,真不枉我们平时吃斋念佛祷告上苍啊。说到连郡王妃,真不得不说一句,温柔娴淑,端庄大方,不愧是温王府的郡主出身,就连名字也取的好取的贴切,温婉,温婉,人如其名,妹妹,你说呢。”

    宁夫人自然笑着回应。

    她有意无意的赞赏着,还不时朝韦夫人投以轻蔑的笑容。

    “连郡王妃”这个称呼绝对是犯了韦夫人的大忌,她恨得银牙碎咬,恶狠狠的说道:“天还没黑呢,你倒早早的做上梦了。要跟温王府联姻,怎么也轮不到她!”她不屑的瞟了一眼薛岩,又自信满满的说道:“一个江南的穷苦丫头,转眼间就成了蕊蕊郡主,这话说出去也不怕笑掉大牙,你们若是有心,就该为柏王府的前途着想,太后跟前的秦嬷嬷都见过她了,凭她是谁,也大不过萦萦郡主这个身份。若来日没了郡主可嫁,你们就是找着了蕊蕊又有何用,还不是死路一条!”

    曾夫人冷笑道:“你少操这个心,蕊蕊是王爷的至爱,怎么能代替萦萦出嫁。你们管教不严让萦萦离了王府,却要蕊蕊来承担后果,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再者这些年她受了不少苦,王爷又怎会忍心。若真无法挽回,我们能和蕊蕊聚一日便是一日,一切听凭王爷做主,不消你说。”

    “你……”韦夫人气急,转头看看自己的姐夫。

    柏王爷微笑着点头,表示赞同。他挽起宁夫人和薛岩的手,要找个地方好好叙话。

    韦夫人急道:“姐夫,她真的不是蕊蕊,你不要被这些人蒙蔽了。”

    柏王爷置若罔闻,准备离去。

    曾夫人紧跟在后面,经过韦夫人的时候,她用肩膀故意撞了一下,然后扬声高喊道:“好啦,好啦,今天真算得上是功德圆满,大家都散了吧,等蕊蕊身体好转再聚也不迟。”

    众人见柏王爷动身,各自也开始挪动脚步。唯独柏王妃呆愣在原地,满眼凄苦。

    韦夫人仍不甘心,大喊道:“不,她不是蕊蕊,她真的不是蕊蕊,你们怎能如此草率。”

    可是谁听她这些,柏王爷都认了。

    大厅入口处,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了。

    他背着双手,昂然伫立;一袭蓝袍,英姿飒爽。

    只消一眼,薛岩便认出了他,心里没来由的砰砰直跳。莫名其妙的昏睡了十天,是他的缘故吗?她是不是该恨他?可是自己为什么还……

    他的脸上带着平和的笑容,径直走到柏王爷面前,微微欠身说道:“大哥,我看映羽说的不错,你不听听她怎么讲嘛。”

    他居然为韦夫人说话,而且压根没有正眼看自己一下,薛岩感到不平又有些失落,这算什么?

    柏王爷为难的抚了抚额头,轻轻咳嗽一声,那意思很明显: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连锦年很不知趣,微微一笑,继续迈步往前到了大厅正中央,当着众人的面说道:“刚才我在外面听的真切,映羽妹子一直说她不是蕊蕊郡主,想必手上有些证据,要不断不会如此,是也不是?”

    韦夫人对于他的出现虽感意外,却不愿与他合谋,负气的说道:“柏王府的事情与你何干,你又跑来这里,不是说你去了漠北吗?”话才出口顿觉失言,可是已经刹不住车。原来显郡王的行踪外人很少知道,更何况她身在内院,两人又有嫌隙。

    连锦年会意,立马笑道:“承蒙映羽妹子如此关心,在下真是感激不尽啊。”

    “呸,谁要关心你?”韦夫人臊的脸都红了,啐了他一口,走到柏王妃面前说道:“姐姐,我们走吧。”

    连她都说要走了,这事不就算完了嘛。柏王爷吁了口气,心说很好。

    谁料连锦年脸色骤变,大喝一声道:“阿莽,把人带上来!”

    “是!”话音刚落,就见司莽押着一个老者进了大厅。那老者须发斑白,衣衫褴褛,甚是邋遢,身上还不时的散发出阵阵恶臭。

    众人皆掩口捂鼻,一脸嫌恶。薛岩也不禁皱眉,这人做什么的?

    连锦年指着那老者对韦夫人说道:“你可认得他?”

    韦夫人冷冷的扫了一眼,随即移开了视线,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再次将目光锁定在那人脸上,心头不由得一颤。

    那老者迎着韦夫人的目光,四目相对,不过片刻,立时畏畏缩缩的拿袖子掩住自己的脸,不愿见人。

    连锦年鼻子里哼了一声,司莽立刻将那老者的双手困在了背后,并勒令他仰起下巴直面大家。

    众人皆不解其意,面露异色。

    柏王妃站立不住,只感觉一股寒气从脚而生,窜上头顶。她的身子不由的贴近了韦夫人,寻求依靠。韦夫人用眼神示意她镇定些。

    柏王爷双眼微眯仔细辨认,少顷两道凶光放射出来。他大踏步走到老者面前,怒喝道:“是你!真的是你!我找了你十二年了!你……”

    老者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与惶恐,噗通跪下了,嘴唇哆嗦,喃喃说道:“王爷,老奴……老奴王根给您请安了,老奴王根……老奴……”

    王根!

    宁夫人尖叫着冲上来拼命的捶打他,踹他,恨不得把他撕得粉碎。

    柏王妃掩面背过身去,浑身颤抖。

    韦夫人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咬紧了牙关。

    柏王爷怒不可遏的抓起他的领子骂道:“狗奴才,我找你找的好苦啊,你倒是逍遥快活的很,你说,你把我的女儿……你……你……”看他饱经风霜,狼狈至极,想来这十多年的日子也不好过,柏王爷想不明白这个老实本分的管家为何要拐带自己的女儿私逃,这对他有何好处呢。

    王根满面羞愧,老泪纵横,任凭主人责骂。

    连锦年拍了拍柏王爷的肩膀,让他稍安勿躁,自己弯下腰对着王根说道:“都到这份上了,还是说了吧,当年是怎么回事?那个孩子你弄哪儿去了?是不是她?”他直接指向了薛岩。

    原来他早看到了自己!薛岩瞪了他一眼,心里很不痛快。

    王根抬起头,盯着薛岩,摇了摇头。

    众人一阵唏嘘。

    “那你知道真的蕊蕊郡主在哪吗?”连锦年又问道。

    “不知道,我跟她在一起不到半年就分开了!”王根老老实实的回道。

    “那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呢?”

    是啊,分开了这么多年,面貌肯定不似当年,缘何他一眼就否定了薛岩呢,难道蕊蕊郡主身上有特别的标志?如果是,那身为父母的柏王爷和宁夫人怎么没有认得出来?

    这也是众人的疑惑之一。

    王根踌躇再三,终于说道:“出府不久,她生了场大病,几个郎中都说治不好了……”

    “什么病?”柏王爷急不可耐,追问道。

    “这个……这个……”王根目光散乱,惶恐不安。

    “老实说!”司莽用力扳住他的手,大喝一声,吓得他的身子竟然跟筛子一样抖动起来。

    连锦年叹息道:“她不过是个无辜的孩子,这么多年了,我想你的心里一定不好受,有什么就说出来吧,我不想难为你。”

    王根哭声更哀,扑地求饶道:“柏王爷,老奴该死,让鬼迷了心窍,蒙了狗眼。小郡主当初是服了一种汤药后昏迷不醒的,老奴当时以为她只是一时昏睡,谁料迟迟不见醒转。后来相继找了几个郎中看病,他们都说汤药毒性很强,她又年幼,耽误了治疗时间,所以将来她的身高跟常人有异,心智也会停留在六七岁的光景。王爷,老奴该死……老奴……”

    闻听此言,大家都倒吸一口凉气。

    柏王爷一脚踹到他身上骂道:“好你个混账东西,居然对我的女儿下此毒手。我柏骏岭到底哪里亏欠了你,你竟这般……这般……”他到底说不下去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的蕊蕊才三岁啊,丢失的那天还搂着他的脖子“阿爹阿爹”的直叫唤,要是早知如此,他怎么也不会让她出门的。

    乍听( 代嫁郡主 http://www.xlawen.org/kan/509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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