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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阅读

    着自己的嘴不让悲伤的声音放纵出来。

    何曾见过世子哥哥这样难过,以他的性子他都会牢牢的憋在心里,这会是怎么了?难道冰黎姐姐有什么不测?

    “哥哥,是不是冰黎姐姐出事了?你告诉我,快告诉我!”她心慌意乱的摇着他的肩膀追问。

    柏荣哽咽着说道:“她……她……”一阵猛烈的咳嗽,伴随着身子不断抖动,他在用尽全身力气压抑住自己的的情绪,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连锦年赶紧扶住他的身子帮他敲击背部,过了一会,他终于舒缓了些,攥住连锦年的胳膊说道:“连叔叔,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为什么我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为什么我要娶一个不爱的女子?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荣儿,我想你心里比我更清楚,只是不愿正视罢了。”连锦年的声音跟着沉了下来,似乎想到了自己,脸上阴云密布。

    “可是我只能听凭命运的安排吗,为什么不可以抗争?”

    “难,很难!”他一字一顿的回道,突然似有察觉,侧头对她说道:“岩儿,你先回房去,我跟荣儿有话要说。”

    “不,我要留下来陪哥哥。”她不肯走开。

    连锦年拉下脸来说道:“怎么,我的话也不听了?”

    为什么不让她作陪,有什么事她不能知道的吗?

    但是她看到他,立马软弱下来,怏怏不乐的往外走去,临出门又回头说道:“你们说好了快些叫我。”

    “好,听话。”他微微露出了笑意。

    出了门,转了个弯来到长廊,依稀看到那边有两个人并肩坐着,背对着她,嘀嘀咕咕正说着什么。她悄悄走近了些听出是漾儿的声音——“你胆子太大了,回头主子一定骂你,你信不信?”

    “已经做下来了,说这话还有什么意思!”另一个是司莽。

    漾儿有些恼怒的说道:“你这人总是这样!”

    “我怎么了?”司莽显得很无辜。

    “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听。”漾儿一扭身看向别处。

    “下次我再听你的不就是了,干嘛又不理人?”

    “还指望你有下次,哪次你不是这么说的!”漾儿说着还不解恨,突然伸手去打他的头。

    他没有避开,揉了揉痛处不怒反笑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听过没?”

    “别给我胡扯!”

    “怎么是胡扯,这是爷说的。”

    “你总是有理,全是歪理!”

    两人你来我往说的不亦乐乎,听的薛岩直想发笑。想不到司莽嘴巴还不算笨,漾儿也有招架不住的时候。突然回味起他那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似在有意无意的提醒她什么,她会心一笑,蹑手蹑脚的折回原路。

    心里怀揣着无数个警醒:可不能被他发现,要不他一定会不高兴。只是好奇心战胜了一切,后怕归后怕,她还是把耳朵贴到了小华庭的门上。

    “我早料到她的心思不在于此,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她。”是连锦年的声音。

    柏荣喃喃说道:“她这是何苦……何苦……十几年都等了,就不能再等等看吗,也许会有转机呢。”

    说到哪了?冰黎姐姐到底怎么了?她有些着急。

    连锦年继续说道:“最后她还能见你一面也算是有些情意了,只怕一辈子都不跟你说明,让你继续苦苦纠缠才是阴狠呢。荣儿,别想了,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看错了人!”

    “我还能相信什么?连叔叔,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您说我还能相信什么?”

    “暂时不要想那么多,谁知道将来会怎样。当务之急是你的婚事,别亏待了傅家,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

    “那您跟连婶婶呢?”柏荣好像吃错了药一样,居然说到了他身上。

    他怒吼一声道:“荣儿!”

    “我说错了吗?您可以和妹妹在一起,为什么我不能想着我喜欢的女人?这对我不公平!”

    “唉!”他黯淡下来:“我跟你不一样,里面有很多事情你不了解,就像你不了解沈冰黎一样。”

    “不,我了解,她这样做全是为了她的父母!”柏荣叫起来。

    “那你不觉得她的手段过于激烈了吗,这样的女人你敢跟她生活一辈子?”

    “我……”

    “蠢货!”他突然骂了一句,听的薛岩一惊,说着说着怎么骂起人来了,世子哥哥已经很可怜了,他还忍心骂他!

    少顷,他好像也意识到自己的鲁莽,重重一叹道:“有件事我一直没有提及,你父王也是知道的,让我不要跟你说,但是现在我不得不说了。当初萦萦和梁景生出逃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凭他们两个人怎么能轻易的逃避柏王府的重兵追捕呢,这里面的问题你想过没?”

    “连叔叔,您……您怎么突然说这个?”柏荣一头雾水。

    “是她做的!”连锦年直截了当的说道。

    “不,她不会的,她怎么会?”

    “梁景生是我抓回来的,这事是他亲口招供的,要不我怎么会说是她。她让那厮改换做你的装扮和萦萦坐在车里,又用你的马车堂而皇之的从正门出府,驾车的是你的亲信安哥。另外她安排了另一辆王府的马车出城,那里面实际是空的,中途车夫弃车逃走了。兵分两路,虚虚实实,要不你父王的人马怎么会扑空?

    半晌没有回音。

    “若不是她,萦萦也不至于死在江南!岩儿也不会有这代嫁的命运!你不觉得她的心机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吗?”他的声音高昂起伏,充满了愤恨。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不会的!不会!”柏荣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继续挣扎着。

    连锦年残忍的扯碎了他的最后一点希望:“萦萦走了,柏王府必然要有对策,蕊蕊也是柏王府的郡主,找她代替萦萦出嫁才是上上之策。计划回到起点她要找出蕊蕊,寻求曾夫人的帮助。”

    “啊!”柏荣惨叫一声,其间蕴含着太多的痛苦。

    第83章 心机

    更新时间:2013-07-24

    原来这才是真相,之前所知道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太可怕了,沈冰黎居然筹谋的如此深远,比之韦夫人,曾夫人的心计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柏王爷知道了此事竟没有为难她,还放她走了,这个倒是让人费解。

    正想着就听柏荣问道:“父王他……他……”他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觉得难以置信。

    “他当时非常生气,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可是再一想,萦萦已经没了,若再惩罚她也于事无补,毕竟她是故人之女,沈家只有她一个女儿,萦萦当初若非任性也不会有此恶果。而且考虑到你的原因,他最终忍了下来,反倒过来劝我不要说出去。后来我曾经在私下里派人警告过她,希望她能有所觉悟,不要再……”

    “哎呀,郡主,您站在风口做什么呀,外头凉小心身体。”耳边突然响起了亭儿的声音。

    薛岩哀叹一声:这个蠢丫头捣什么乱哪,坏了坏了。

    立刻听到连锦年一声高喊:“岩儿!”

    她想到的是脚底抹油迅速溜走,说干就干,飞快的转身,又听到他叫喊道:“岩儿!”

    哎呀呀,怎么办,跑还是不跑?

    正在犹豫,房门开了,连锦年大跨步走了出来,门廊上投下他长长的影子,正好盖在了她娇小的身躯上。

    “你要去哪里?”辨不出他声音里的情绪,会生她气吗?

    “我……”

    他快步上来,一只胳膊轻轻一夹便将她横腰挎起,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着:“不听话了是不是?”

    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听声音好像不对,她求饶道:“锦年,我知道错了,先放我下来好吗,咱们有话好好说。”

    “谁跟你好好说!”他开始往前面迈步。

    哎呀,前头有两个人在呢!她着急道:“别过去别过去,漾儿和司莽在那边坐着说话呢,放我下来吧,锦年,锦年,我知道你最好了。”

    “这个时候说这些已经迟了!你也知道脸上不好看啊,我说的话你不听,荣儿会怎么看我?”

    哇,**裸的报复。世子哥哥才不是那样的人呢,怎么会笑话他?

    她继续央求,然而他无动于衷,铁了心要带她回房。

    好吧,文的不行来武的,她用劲去挠他抓他,可是没有用的,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把她夹的更紧了。

    漾儿和司莽听到了动静齐齐回过头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有些哭笑不得。漾儿刚要上前,却被司莽紧紧拉住了,她只能爱莫能助的盯着自己的主子,眼里充满了同情。

    唉,关键时刻连贴身侍婢都成了人家的人啦,悲哀!

    他一脚踢开房门,屋里不知何故熄了灯,黑漆漆的一片,他并不在意,依旧大步流星的往里间走去,一路碰倒了好几张椅子。到了卧室,他毫不吝啬的把她扔到床上,少了一贯的温柔。还没等她有间隙喘息,他的身子立刻压了上来。

    “哎哟!”她呻吟一声,脸上感觉到了阵阵刺痛。

    昏暗中,他的脸蛮横的蹭到她脸上,那两颊的胡渣扎得她好疼啊。

    她叫唤道:“锦年,我下次一定听话了,疼,疼……”

    “嗯?还有下次?”他很不满的反问道。

    “嗷,没有了没有了,我发誓今天是最后一次!再不会有下次了呢。”

    “嗯!”他狠狠的亲吻了她,直到气喘不止才停下来说道:“乖乖的在这里等我,不准乱跑!”

    “不走好吗?”她还沉浸在他的温存里,意犹未尽。

    “傻瓜,荣儿还在等我呢。”他轻笑起来,十分满意她这样的表现。

    脸上还有他的余温,他的霸道。她嘤咛一声,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很快又听到他的声音传来:“漾儿,把饭菜热热,给郡主送到房里去。”

    过了一会漾儿进来了,点灯,摆碗筷,脸上还带着朵朵红云,一定是司莽把她给哄好了。这丫头刚才见死不救,她本想埋怨两句的,再想想自己都觉的好笑,算了。

    半个时辰之后,他回来了,一脸凝重。

    “世子哥哥走了?”

    “嗯。”他点点头,看桌上的饭菜稍许动了几分,皱眉道:“怎么就吃这些?”

    “我饱了,你看看。”她摸摸肚子,感觉自己比进府的时候圆润了许多。

    他慢慢坐下来,招呼她靠近过来,同时说话道:“刚才你全听到了?”

    “嗯。”她低了头,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移到他跟前说道:“一开始我走开了,后来听了一些……你还在生我气哪?”

    他没有说话,把头偏向一旁。

    她扳正他的脸说道:“别小气了嘛,刚才人家都跟你道歉了。”

    他淡淡一笑,直接揽了她的身子坐到自己腿上说道:“下次不该听的就不要听,知道吗?这样对你不好。”

    “噢。”她温顺的依从,可是又有些不解的说道:“那你为什么要告诉世子哥哥,给他留些美好的记忆不好吗?”

    “傻丫头,长痛不如短痛,再瞒着他会耽误他一辈子的。”

    “噢。”她似懂非懂,轻柔的抚摩着他的鼻子说道:“你藏的好严实,早就知道了冰黎姐姐的那些事情却没透露给我半句。”话语里散发着不平,但凡有事她都跟他说的,他却不是这样,一点都不公平。

    他笑起来,满怀怜惜的说道:“我不想有不开心的事情烦扰你,我要你快快乐乐的,不好吗?”

    “没有,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她抱住他,又记挂着柏荣,不放心的说道:“那世子哥哥跟冰黎姐姐还有可能在一起吗?”

    “唉!”他揪住她的小鼻子说道:“你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还在为他们悬心。”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还是老实跟你说吧,免得你牵肠挂肚的瞎猜疑。沈冰黎现在住在指挥使韩锥的家里。”

    “韩锥?那是谁?”听名字十分陌生,她眨巴着眼睛想了想,毫无印象。

    “流放到塞外的犯人都是由当地指挥使统一管辖的,韩锥是靖荣王的门下,而靖荣王是当今皇上的兄长,素来与我们异姓王族不和,所以我们鲜有往来。”

    “啊?那她怎么会认识韩锥?而且还住到他家里?他们是亲戚吗?”

    他苦笑着摇头,该怎么跟她说呢。斟酌了一会他启口道:“一个女人,只要稍有姿色,会有些捷径可走,就算走至末路她还有最后一道武器。岩儿,你知道是什么吗?”

    她迟疑了会,没敢往下猜。

    “唉!”他叹息道:“她现在是韩锥的侍妾,你明白了吗?”

    “啊!”她忍不住叫出声来:“锦年,她……她……”

    “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荣儿实情了吧,这个女人不值得他再去苦苦守候,她已经没有心了。”

    “那她的父母果真可以得到解脱了吗?”

    “塞外与京城阻隔遥远,路途不便。这个韩锥相当于当地的一个土皇帝,朝廷的一个钦犯在他眼里算不得什么,而且有他的主子靖荣王庇护,他自然可以为所欲为。唉,指挥使不过是正三品,实际权力却比我们王爵大出许多,由此也可以想见现在朝廷对我们异姓王族持什么样的态度了。”他的话里充满了无奈,前途飘渺,似在为将来的命运担忧。

    她安慰道:“锦年,别想了,想多了只会更加难过。你也别怪她,我想她也很难。”

    “怎么?你一点都不介意吗?若不是她,你也许不会有今天的变故。”

    “看她这样,反而恨不起来了。为了目的她的牺牲远胜于常人,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她都舍弃了,是不是很可悲?再说了,若没有她,我就不会认识你,若让我重来一次做个选择,我宁愿还是这样的结果。”

    “岩儿,你……你让我说什么好呢。”他的眼里蓄满了感动。

    “其实最最痛苦的是世子哥哥,谁也无法抚平他心里的创伤。”她幽幽的说道。

    “时间应该能消融一切,希望傅家小姐可以让他一展笑颜,当然,这是后话。”

    正说着,漾儿急匆匆的跑进来说道:“郡王,世子他又回来了,说有急事。”

    嗯?去而复返,却是为何?

    两人跟着漾儿一起来到长廊,看到世子一脸焦急的迎上来说道:“连叔叔,府里出了点事情,我要带妹妹走一趟,您最好不要出面,免得……”他欲言又止。

    连锦年看出他神色有异,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荣儿,别跟我藏着掖着了。”

    “这个……”

    “哥哥,究竟怎么了?”薛岩也着急道。

    “唉,那个摩恩小王子赫哲渔又来了,一身是伤,说是席间多喝了几杯不慎从马上摔落下来。这也罢了,还执意跟父王闹着要向你赔礼道歉。”

    “道什么歉?我不想见他!”她气呼呼的说道,想到白天的事情她就觉着恶心,这会莫不是喝醉了在撒酒疯。

    “恐怕不是为道歉而来吧。”连锦年自信满满的说道。

    “嗯,父王也觉得纳闷,看他一再坚持,说让萦萦先去见了再说。”

    “哥哥,我不想去,你跟父王说下吧,就说我睡了。”

    “人都在厅上等着呢,去下吧。”柏荣央求着,他也做不了主。

    “走,我跟你们一起去!”连锦年说着就要行动。

    柏荣再次劝阻道:“连叔叔,您就甭去了,我看他的伤不像是摔的。”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里分明蕴含着他意。

    不是摔伤那是怎么回事?她茫然的看向连锦年,发现他故意绷紧了脸,似有隐情,立刻攥住他的袖子说道:“你做的?”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说什么呢,我是那种沉不住气的人吗?”随即指了指不远处低着头的司莽说道:“不信你去问他!”

    打什么哑谜嘛!

    她看向那边,发现司莽的头低的更深了,立刻想起适才他跟漾儿的对话。哎呀,一定是司莽听说了菊园的事帮她出气去了,所以漾儿才会责怪他擅自行动。

    她倒没有生气,反而投以感激的目光,照她心里的想法,揍的好,谁让那人如此无礼的。心里想着轻声对连锦年嘀咕道:“你看,司莽好关心我。”言下之意他没有司莽有心。

    他的眉毛扯动起来,气呼呼的说道:“他不过是替我做了我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而且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出言阻止罢了。别激我,其实我不想说的。”

    看到他的表情她不由的笑起来。哈哈,他还是没能沉住气,被她一句话就诈出来了。

    柏荣催促道:“这个时辰连叔叔若出现肯定有诸多不便,我和萦萦去了,但凡有事一定差人通知您。”

    “好,那我在这里等你们。”连锦年拍拍他的肩膀说道:“照顾好她,别让她吃亏。”

    “嗯,我会的,连叔叔放心。”

    两人相视而笑,这算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承诺吗?

    第84章 借住

    更新时间:2013-07-25

    大厅里灯火通明,一片肃穆。冰@火!中文

    柏王爷靠在紫檀色的木椅上闭目养神,脸色晦明难辨。下首第二张座椅上斜斜地坐着摩恩小王子赫哲渔,只见他身上的衣衫斑斑点点满是污渍,胳膊和胸前有多处破败,脸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看着十分凄惨。他的随从克铎正在用药膏给他涂抹伤口,一点一滴小心翼翼,偶尔听到他呼哧一下咧嘴吸气的声音,看来疼痛难忍。

    薛岩跟着柏荣进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他,唇角不禁抽动了一下。他的样子看着确实惨了些,跟白天所见完全判若两人,心里不禁抱怨道:“司莽下手也忒重了,人家毕竟是摩恩的王子,随便教训两下也就是了,怎么没个分寸?”

    赫哲渔见他们来了,立刻站了起来,无奈伤痛难耐,他的身子好一阵摇晃,慌得克铎急忙丢了手上的东西去扶他。

    柏王爷招呼道:“小王子,先坐下来,别再磕着碰着了。”

    “无妨,我还撑的住。”赫哲渔笑了笑,肿胀的脸显得特别奇怪。他转向薛岩说道:“郡主,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她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心里反感的很。无奈柏王爷在场,这人现在又如此落魄再不好意思冷言冷语,只得慢慢的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别说了,你还是先坐下来吧。”

    “郡主,你原谅我了?”他的声音里透出一阵惊喜。

    “我……”懒得跟他多说,她看向柏荣寻求支援。

    柏荣拍拍她的手背接话道:“过去的事还提它做什么。妹妹本已经睡了,你说一定要见她,现在人来了,有什么话就说开了吧,免得再有误会。”

    “误会?”柏王爷奇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就我一个人不知情,荣儿,你给我说说看。”

    “嗨,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白天他们两个在花园里偶然遇见吵了几句嘴,都是些小孩子的气话,事情过了也就算了,父王不必挂心。”柏荣故意轻描淡写的说道。

    赫哲渔仿佛捡到了根救命稻草附和道:“大哥说的没错,是这么回事,是我一时失了礼数惹了萦萦生气,下次再不会了。萦萦,你能原谅我吗?”说罢眼里闪动着热切的光芒。

    嗬,转眼之间他居然改了称呼,叫柏荣为大哥,直呼她的名字萦萦,他们可没认下他呢,好不要脸。

    她听着来气,撇了撇嘴正要抢白他一顿,却被柏荣拦住道:“萦萦,算了,越说越错,随他去吧,趁早打发他走才是正经。”这话是附在她耳边说的,旁人听不到分毫。

    她想想也是,大半夜的跟这人费什么劲,锦年还在等她回去呢,可不想让他操心,于是违心的说道:“没什么了,以后咱们谁也别再提了。”

    “好,太好了,那我就安心了。”赫哲渔一拍大腿,立刻哎呀出声,原来一时忘形忽略了身上还有伤在。

    她看着想笑又不好发作,只能使劲忍着。

    柏王爷见此把目光扫向柏荣,让他赶紧趁热打铁了却此事。

    柏荣会意道:“父王,我早说过他们两个没什么要紧的事,现在您也看到了,总可以放心了吧。我看天色已晚,王子身有不便,我们赶紧送他回去休息吧。”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荣儿,那你就代为父送他一程吧。”

    “好!”柏荣欣然领命。

    谁料赫哲渔长叹了一声,居然慢慢的坐了下来,并且手抚着额头一脸痛苦模样,丝毫没有动身的意思。

    柏王爷看向柏荣,不知何故。

    薛岩也纳了闷,心里寻思他究竟搞什么鬼。

    几个人一起沉默了。

    克铎察言观色,突然上前几步端端正正的行礼道:“柏王爷,这里本没有小人的说话之处,只是因为担心我家王子的身体才迫不得已开这个口,若有得罪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柏王爷带着疑虑边听边想,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克铎再深深一个鞠躬说道:“近日为了等候贵国皇帝的召见我家王子暂住驿馆,那里人来人往嘈杂纷扰,若是平日也没什么,只是现在王子突然受伤需要静养,驿馆实在不适宜再继续居住,所以想恳求王爷行个方便,让我家王子搬来王府暂住,等伤养好了……”

    “不行,这怎么可以,他是什么身份,怎么好住到我们府里?”薛岩第一个急了,原来他深夜来访另有目的,才不是所谓的求取谅解呢,这人真讨厌。

    柏王爷摸着下巴没有说话。

    克铎转向她说道:“郡主方才的话恕小人不敢苟同,我们摩恩与贵国本属同盟,又结有姻亲,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小王子是贵府的女婿,您未来的夫君,如今行至贵国借住在岳丈家中本无可厚非。郡主,您觉得我说的有错吗?”

    “你!”她一时语塞。

    “另一方面,贵国皇帝不日便要传召王子入朝,若王子的伤势未愈像这般鼻青脸肿的出现在文武百官面前恐怕会有辱圣颜,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恐怕您父王的脸上也不太好看吧。”

    克铎侃侃而谈,口才相当了得。

    她索性耍赖道:“是他自己摔伤的,跟我们有何关系,我父王有什么好不好看的!你别把罪名往我们柏王府头上扣!”

    柏荣见此情势开口道:“其实住到我们柏王府也不是什么问题……”

    “哥哥!”她急的跺脚。

    柏荣一把按住她,使了个眼色继续说道:“只是府里人多手杂未必能伺候的周全,要不这样,我另给小王子安置个僻静之处,也好休养。”

    赫哲渔随即点头表示感谢。

    大家都以为事情到此告一个段落了,岂料那主仆二人在他们的注视下继续擦药按摩,好不淡定。

    伤口处理完毕后,赫哲渔似乎十分疲惫,不时的打着哈欠。

    柏王爷一行三人只等着他主动开口好有台阶可下,可是他却没有言语,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旁若无人。

    少顷,克铎再次冲锋陷阵,对着柏王爷说道:“我们摩恩人向来有一说一,从不拐弯抹角,所以有些话小的不吐不快。自从那日我家王子见到郡主后一见倾心,十分喜爱,心里真真是念念不忘。说起来敝国有个风俗,婚嫁之前男子都要到女子家中侍奉双亲一个整月,一来让岳父岳母考察男子的品行,二来也让男女双方互相了解增进感情,以期婚后生活能够幸福美满。所以以小人之见世子若要另辟他处还不如直接让我们王子在此将养,这样他和郡主两个人朝夕相处日久生情,将来郡主到了我们摩恩才不觉得生分。王爷,您觉得呢?”

    好啊,说来说去就是为了住进柏王府,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呢。

    薛岩抗议道:“我们大禹国何曾听说过如此荒唐的规矩,未成婚的男女本不应该见面的,现在你们还得寸进尺。你要记得,这里是大禹,不是你们摩恩的地界。”

    “唉,我就知道萦萦你还没有原谅我,要不绝不会这样对我的。”赫哲渔垂下眼眸,神情好不哀伤。

    薛岩怒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萦萦,你终究是我们摩恩的女人,我无非是想遵循摩恩的习俗行嫁娶之礼,别无他意。”

    说的好不冠冕堂皇!

    她一口回绝道:“没必要,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更不想嫁到你们摩恩去!”

    赫哲渔的脸色陡然一变。

    一直没有言语的柏王爷立时拍了桌子,怒气冲冲的说道:“萦萦,不得无礼!你是郡主,婚姻之事岂能儿戏,哪里容得你轻言废立。”随即对赫哲渔致歉道:“小女无知一时口快,王子莫要介怀。这样吧,我让荣儿安排你先住在他旁边的园子里,那里环境清幽,风景宜人,静养再合适不过了,一切等伤好了再说。”

    “多谢王爷!”赫哲渔面露喜色。

    柏荣急道:“父王,您……”

    “别说了,我主意已定。”旋即对厅外把守的侍卫喊道:“你们两个速速领小王子前去南春阁,一应供给都按照世子的规格来,不得怠慢!”

    赫哲渔听了再度道谢,回头意味深长的对薛岩笑了笑,然后在克铎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她恨的牙齿都在打架,真想把茶几上的杯盏扔过去一举命中。

    柏荣纳闷道:“父王,为何要留他在我们王府,这不是落人话柄吗?他毕竟是摩恩人。”

    “那你想我怎么做,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若是闹了出去我们柏王府的脸往哪里搁?大婚之前大舅子把自己的妹夫打了,传扬出去你怎么做人?傅家会怎么想?”

    “父王,他的伤……”柏荣想要辩解,话说一半又察觉不妥。

    “你当真我老糊涂了?”柏王爷叹道:“现在摩恩和我们大禹关系微妙,谁都不能预料下一步棋怎么走,只要婚约还在我们就得认。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不就是住一个月吗,住一年我都给他住!”

    “哦。”柏荣闷闷的没了说辞。

    柏王爷又转向她说道:“萦萦,以后若见了他尽量收敛着些,他毕竟是你未来的夫君,以后两个人要一起过日子的,像刚才那样针尖对麦芒的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终归是他的人,若对他不敬他能善罢甘休吗?”

    “父王,我一点都不喜欢她,白天他竟然对我……对我……”

    “我听说了一些,年轻人嘛一时冲动,慢慢来。你若执意跟他对着干,将来没你的好,到时候我和你哥哥都不在身边,你一个人能依靠谁?傻孩子,凡事忍耐着点,就是父王我平时也有许多不如意的事,那怎么办呢?人活着本就不易,要想安稳的生存下去更需要时时谨慎处处小心,不要逞口舌之勇。我知道你年纪小,跟你说这些太难为你了,但我现在不说后面有你吃亏的时候呢。傻孩子,多长几个心眼,好路歹路全要靠自己走,明白吗?”

    一番肺腑之言,说的她泪珠直弹。她扑进柏王爷怀里,满腹委屈。

    三个人心知肚明,都默默的垂了头。

    过了一会,柏王爷说道:“荣儿,送你妹妹回去吧。还有,对赫哲渔客气些,不要凭一时意气,你也老大不小了,很多事用用脑子想长远些,不要辜负父王对你的期望。”

    “嗯,我知道了。”柏荣搂过薛岩,双双辞别了柏王爷。

    月影稀疏,心境难诉。两人肩并着肩走在回去的路上,各自想着心事。

    她不安的说道:“我总觉得他住在我们这里不怀好意。”

    “妹妹放心,我让人盯着他,绝不让他来搅扰你。”

    “皇上什么时候见他啊,赶紧见了让他走,我真不想再看见他!”

    “我的想法跟你相反,我倒不希望他这么快能见到皇上。”

    “为什么?”

    “如果见了,你们的婚事也就不远了……”柏荣有气无力的说道。

    啊!她的心猛的往下沉。是这个理,两方若见了面达成了共识,他们的婚约必然提上日程。她怎么就给气昏了头呢?

    第85章 迎客

    更新时间:2013-07-26

    忧心忡忡的回到灵定园,想到他她的脸上硬挤出几分笑容,不希望他再为自己操心。<冰火#中文

    柏荣坚持要送她回房,顺便跟连锦年话别几句。但是走到长廊尽头只看到漾儿一个人站在风里,形只影单,身旁没见司莽作陪,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迟疑间,漾儿迎上来率先说道:“郡王他刚刚走了。”

    “噢。”她应了一声,掩饰不住的失落,心想怎么不等她回来,原先说好的呢。

    柏荣心细,安慰道:“可能连叔叔有事吧。我也走了,妹妹快些歇息吧。”

    “好,哥哥慢走。”她微笑着目送他离去,内心怅然。

    这时漾儿才补充道:“姐姐走了不久他的一个手下急急忙忙的来园里找他,因为隔了些距离我也只略略的听到几句,好像说是什么重要的人在等他回去。那人走后他的脸就一直耷拉着不高兴了,又等了您许久,终究等不及了才走的。”

    “会是什么事?”她紧张起来,心里也说他本不会一声不吭的离开的,肯定是有事。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们走的匆忙,回头我再问问司莽看呢。”

    “唉!”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希望不是朝廷派他出征西南,她不想他们的相聚来的如此短暂,尤其是赫哲渔这会还在王府耗着,若他真离开了京城,她的日子更加难熬了。

    回到房中,漾儿给她卸妆梳洗,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开解道:“姐姐放宽心吧,能有什么大不了的,等见了面不就知道了。”

    “漾儿。”她丧气的说道:“那个人住进我们王府来了,你说烦不烦人,想到以后出个园子都有可能遇到他,我就一点精神都没有了。”

    “啊?姐姐是说那个摩恩王子吗?”

    “不是他还有谁?紧赶着要住到咱们府里,真真不知道什么叫害臊。父王居然答应了,哥哥也没辙,本来想跟他商量商量的,他又着急忙慌的走了。唉,希望他没事。”

    “好好的怎么想到要住到府里来,柏王爷竟会同意?”漾儿表示不能理解。

    她恨恨的说道:“他借故身上有伤,说在外面居住不便,大半夜的赖着不走,父王只能随了他的意。”

    “我就说嘛!”漾儿也气愤起来:“司莽这个榆木脑袋,让他不要逞能偏不听,这下好了,让人家找到了由头,下次见了看我怎么骂他!”

    她沉浸在悲伤里,自言自语道:“那个人……唉,我真要跟他过一辈子吗?想想都觉得可怕。”摇摇头,定了定神,看到漾儿脸上的担忧,她再次说道:“我也就发发牢骚,你别跟司莽计较了,他原是好意。咱们睡吧,累了一天了,我想睡一觉明天就会好起来的。”她强迫自己笑一笑,既是勉励自己,也让漾儿心里踏实些。

    漾儿没再说话,默默的伺候她上床,然后吹熄了烛火。

    第二天起床没多久,就有嬷嬷过来禀报说中午有重要的客人要来,柏王妃让她在装扮上尤其仔细些,一会另有轿子来接。

    她懒懒的答应下来,反正最近一直跟在柏王妃身边应酬那些宾客,虽然无聊却也习惯了,一切照做就是了。

    很快有小厮抬了轿子过来,她和漾儿两人急匆匆的出了门,照例是赶往云正厅去。

    今天小厮的脚力特别快,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落了轿,许是厅上的客人等的心焦了?

    漾儿扶她出来,她刚一抬头就看到了一身艳服的韦夫人,手里挽着欢欢小姐,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自从韦夫人从娘家回来后好像换了一个人,再没了以前的倨傲,脸色和缓不说,说话也温柔了许多。所以这会薛岩看她的表情也不觉得奇怪,笑盈盈的走上前跟她打招呼。

    韦夫人亲热的回应了她,又让欢欢叫她萦萦姐姐。欢欢有一段时间没有出门了,记忆模糊,看人的眼神都变得痴痴呆呆的,韦夫人引导了几次她还是记不起来。

    薛岩笑道:“姨妈,她还是个孩子呢,忘性大,您就别强求她了。”

    其实哪里是忘性大的问题。

    韦夫人见她如此说自然十分高兴,当即挽了她的胳膊一起走进厅堂。她这才发现堂上除了柏王爷夫妇和柏荣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了。

    咦?重要的客人呢?

    外面传来了小厮的声音:“王爷,马车快到了。”

    “好,立刻跟我去门口迎接!”

    柏王爷急急的站起身来,带着柏荣走在前面,薛岩便和韦夫人两人一左一右扶着柏王妃出门,欢欢另有漾儿照看着。

    头一次见到柏王爷如此郑重,居然带着全家一起迎客,看来来人的身份与众不同。她小声的问柏王妃道:“娘亲,我们这是要去接谁啊?”

    柏王妃笑着看向韦夫人,意味深长。

    她的目光跟了过去( 代嫁郡主 http://www.xlawen.org/kan/509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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