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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部分阅读

    “那样?哪样啊?”他显出一副茫然的表情。

    她急了,什么嘛,故意装傻。

    他再次大笑道:“刚才好像是有个坏女人对我有非分之想哦。”

    讨厌,她纯属迫不得已,他却还在玩笑。她气鼓鼓的嘟着嘴,想要抽开手。

    “你看你又小气了,允许你做还不让我说了?”他按的牢牢的,完全由不得她。

    “我没做!”

    “那是我没让你得逞!”

    “噢,你又欺负我,我不跟你说了!”她又急又羞,干脆使出最后一招耍赖打诨。

    他果然投降道:“好啦好啦,是我做的,全是我做的,坏人就我一个!”揽在她腰际的手稍稍往上抬再轻轻一带,她整个人完全倒在他怀里,娇弱无力,诱人心魄,勾起了他无限的渴望……

    “爷,世子还在客厅等着呢。”闷闷的一声,是司莽在提醒他。

    两条舌头纠缠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热烈的气息。他丝毫没有松懈,那只手慢慢下滑,开始有意无意的游移到她的小腹。

    “爷!”声音重了些,真个不识时务!

    她摇摇他的手臂,急喘道:“哎……司莽……司莽在叫你呢。”

    “不理他!”他闭着眼睛低语道:“我只想吃了你。”

    “爷!”又是一声,还伴随着敲门声,一阵接一阵。

    他抬起头朝着外面气急败坏的吼道:“没完了是吧,爷的耳朵还没聋呢。”

    看他懊恼的神情,她实在忍受不住大笑出声,他却拉长了脸盯着她看,似乎要用这种方式对抗到底。她终究抵抗不住,抓过他的衣襟盖在自己脸上,哧哧的笑声还在继续。

    他扯去这件障碍物,再次跟她对峙。她罢休了,使劲忍着笑说道:“快去吧快去吧,哥哥肯定等急了。”

    “嗯。”他故意咬她的鼻子,然后恨恨的说道:“总有一天我会吃掉你的,你且等着。”

    他是说娶她的那天吗?她也希望她能等到那一天。

    他到门口跟司莽嘀咕了几句便动身了,经过窗子的时候又探头对她说道:“我让阿莽给你弄点吃的来,安心在这里等我,不准乱跑,我很快的。”

    “我不饿,再吃我要变成大肥婆了。”

    “哦,那我喜欢!你不知道吗,我就喜欢有手感的!”说着故意向她眨了眨眼。

    她随手抄起案上的一本书要砸过去,他大笑而去。

    正要放下书本,却从里面掉出一张纸条来,黄黄的旧旧的,有些年头了。打开一看,上面写了几行字:檐前雨滴一起数,长夜寒衾双双温,山高水阔同遨游,齐物逍遥共唱吟。落款有三个字——晓凰城。

    晓凰城?这是一个人的名字吗?不太像。是一座城池一个地名吗,还是谁的别号?

    她疑惑不解反复解读仍然毫无头绪,只得把纸条放回原处,心说回头再想吧。

    偌大的房间空无一人,她走走看看,权当消遣。那天晚上来的匆忙,一时没能仔细看遍,这会可以好好浏览一番了。

    转了一圈下来,发现这间书房的布置没什么特别,但是里面还连着一个房间,洗漱用品一应俱全,还有他平时穿的衣服都整整齐齐的叠放在柜子里,看起来完全是间卧房,只是相对简陋了些。是他的吗?奇怪,卧房居然设在书房后面,跟柏王府的一点都不一样。

    很快她在卧房的边角上发现了一副画,颜色比较暗淡。画中是个年轻女子,布衣裙衩,略施粉黛,侧身倚在栏杆上一副低头沉思状,脸上有着淡淡的哀伤,但是容貌十分动人。

    她细细辨别,不像温婉,也不似韦夫人,跟自己所见的女子都无法谋和。这人究竟是谁,怎么会在他的房里出现?再看四壁空空再无其他装饰,这幅画显得尤为特别,不可能是随意的点缀。

    她的手轻抚画卷良久,终于在右下方看到三个蝇头小楷:晓凰城。

    又是晓凰城!这三个字究竟有何深意?

    敲门声扰乱了她的思绪。谁?她急忙跑到外间,听到司莽说道:“郡主,属下可以进来吗?”

    “噢。”她吁了口气。

    司莽推门而进,手上是一盘糕点,另有一壶茶水。看那糕点的形状和颜色都跟平时的不大一样,她有些惊奇。

    司莽解释道:“这是厨子新研制的,郡主尝尝看是否合您的胃口?”

    “锦年喜欢吃这些吗?”她随口问道。

    “爷平时对食物没什么喜好,都是为了郡主才这样花心思做的。”

    “看看,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你也变得油嘴滑舌了。”她叹口气道。

    司莽急了:“郡主,属下没说假话,真是专为您做的。爷说下次去您那的时候都带上这些新式花样呢,正好您今天过来了。”

    “噢。”她应了一声,心里灌满了感动。他用心如此,连这些小点心都想到了。拿了一块放到嘴里,软糯适中,甜而不腻,果然是费了神的。她指点着说道:“来,你也尝尝,还蛮好吃的。”

    司莽开心的笑了,坚决不从。

    “不吃我就生气了,我告诉你们爷说你不听我的话,说你气我。”她耍赖。

    司莽说道:“郡主才不会呢,我知道您不会的。”

    “不吃我就会!”她故意摆着个脸,然后挑了一块比较大的给他。

    司莽擦擦手,憨笑着接过来。

    “哎,你知道晓凰城吗?”她漫不经心的问道。

    “啊?”司莽的脸立刻僵住了,奇怪的盯着她。

    “怎么了?”她起了疑心,司莽的反应太不正常了。

    “没有什么?好像噎到了,属下先去喝口水,您先用着。”他几乎是夺路而逃,看那敏捷的身手哪里有噎到的迹象。

    她急道:“回来,回来,这里有水呢!别跑了!”

    熟料司莽早没了踪影。

    第89章 释疑

    更新时间:2013-07-30

    她想追都追不上了,不过就凭她的脚力也必定赶不上司莽。算了,由他去吧,她就不信他这辈子不见她了。

    她咬着牙恨恨的在书案前坐下,托腮沉思,眼睛停留在那本书上。

    这里面肯定有鬼!

    重新翻出那张纸条,轻声念起来:“檐前雨滴一起数,长夜寒衾双双温,山高水阔同遨游,齐物逍遥共唱吟。长夜寒衾……齐物逍遥……”

    字里行间透露着一段美好的感情或者是期盼,这个跟他有关系吗?是他写的还是别人写给他的?这个“别人”值得推敲,男人与男人之间会欣赏这样的词句吗?不应该是同性朋友吧。

    想到此她有了点眉目,低下头仔细观察纸上的笔迹,一刹那间悲喜交加。喜的是她认得他的字迹,遒劲有力,收放自如,跟纸上的完全不同。这几行字娟秀清丽,极有可能出自女人之手。

    女人?这就是她悲哀的地方。真是女人写给他的?写就写了,他本不缺少女人缘,可他怎么还把它夹在上次她就翻看过了,是一本兵书,他收藏在里面是什么意思?很重要吗,可以不时的翻看阅读?

    唉,到底没能想通。是自己太笨了,还是事情远没有看到的这般简单?

    苦思良久,想的太入神了,有人进来她都没有发觉。

    他的双手轻放在她肩上。

    她吓了一跳,侧身一看是他,嗔道:“吓死人了,怎么不出声的?”

    “想什么呢,那么专注,刚才我在窗边喊你你都没有回我。”

    “哦。”她站起来面向他,正要说出心中的疑虑,却看到他胸口和前襟下摆处全湿了,衣服紧贴在身上,看起来有些狼狈。

    怎么?外面下雨了吗?她拽住他原地转了一圈,看他身上其他部位完好无损,不像是给雨水淋的,再说在自己院门里走动怎会躲避不及?

    他看出她的疑问,解释道:“刚才过来的时候遇到一个冒失的小丫头,她把一整壶茶都扣到我身上了,于是我便成这样了。”

    “啊?一整壶茶!烫着没有?”她急了。

    “还好。”他淡淡的笑。

    “快让我看看!”不由分说的去解他的扣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手上的动作渐渐停顿下来,抬眼尴尬的看向他。

    他皱着眉头咕哝一声:“刚才还不觉得,现在好像开始疼起来了。”

    她又紧张起来:“好像?到底疼不疼嘛。”

    “你帮我看看!”他快速的脱去袍子,又准备把最后一件里衣也除去。

    她涨红了脸,看又不是不看又不是。

    他极力忍住脸上的笑意说道:“你看看还烫伤了?”

    “嗯。”她撩开他的里衣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发现一切无恙,不红不肿的,抬头求助他道:“到底烫哪了?”

    “哈哈,有个毛手毛脚的花匠挑水上台阶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撞到我身上来了,淋了我一身,你说我疼不疼?”他大笑着抱住她。

    噢,上当了!

    她死命捶他道:“你坏,你坏,就知道吓唬我。讨厌,以后我再不信你了!”

    他嬉笑着把她贴在自己胸口,她挣扎,可是拗不过他的臂力,只得乖乖的依顺。突然想到上次的伤,她小声说道:“你的伤好了没?”

    他卸了力,任她拉开衣服察看。只一眼,她的脸色就变了。那里有一处凹凸不平的疤口,呈淡紫色。她小声说道:“还疼不疼了?”

    “早好了,傻瓜!”

    她纤长的手指十分小心的摸上去,怕弄疼他。

    他低声说道:“是不是很丑,吓到你了吧。”

    “才不是呢!都是为了我,要不你不会受这样的苦。”她又开始自责。

    他摸摸她的头,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可是那张纸条什么意思,那画像上的人是谁?她如何能压制住心里的困惑。

    他感觉到她的沉默有些异样,问她怎么了,她先是不肯说,盘算着如何绕个弯子把话说的自然些,免得他动气,可是一来二去还是给他问出了实情。

    他倒没有气恼,反而很平静的说道:“我就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会闲不住,你看又给自己惹烦恼了吧,我就不说,看你怎么办。”

    好急人,她本是个急性子,自己百思不得其解,他却还要吊她胃口。

    她可怜巴巴的说道:“锦年,你快告诉我吧,到底怎么回事嘛。”

    “不说!”

    “不行!”

    “就你这态度我肯定不说的。”

    “啊……我知道错了,锦年,我刚才口气不太好,我改。你就告诉我嘛……”紧接着她又是给他捶背又是给他递茶,殷勤备至,他终于被软化下来。

    原来数月前有个老朋友专程给他送了这幅画来,说画中女子是他的红颜知己,多年前意外失踪音讯全无。这人动用了许多人马遍寻不着,迫不得已托到他门上希望能有所收获。他也是一时兴起才让司莽把这画挂到墙上去的,指望哪天能遇到画中女子了却朋友的相思之苦。

    “她没有名字吗?直接去查户籍不就可以了?”她纳闷道。

    “这还要你说啊,傻丫头。”他捏捏她的鼻子说道:“当初人家没有告诉他真名实姓,他到哪里查去,只有这幅画像,而且还是凭着记忆让画师画的,他本人都说有些差距呢。”

    “那真难办了。不过你这个朋友好痴情啊,人家都没有给他留姓名,他还苦苦寻她,也许她对他根本就没心思呢。”

    “这个就不是我要管的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懂不懂?”

    当然懂,当她三岁小孩啊。

    她又问道:“晓凰城是什么?你朋友的别号吗?”

    “不是,那是一座城池,死了很多人的城池。”他的声音立刻哑了下来,手也有些发凉。

    “噢。”她不忍心继续追问,猜想里面肯定有不好的往事。

    他却在沉默了片刻说道:“他们两个就是在晓凰城认识的。哦,还有四句诗词,是她留给他的,我拿给你看看。”

    “不用了,我看过了。”她的声音小的可怜。

    “哼,你个鬼灵精,我就知道!”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开始去拾那件蓝色长袍准备穿上。

    她阻拦道:“都湿成这样了还怎么穿,就不能换一件啊,这么大的人还要我提醒,你以前怎么过的。”

    “有阿莽帮我料理啊,不过刚才进来没见到他人。”他嬉笑着抓抓头,有些不好意思。这哪里像从前那个风雅稳重的显郡王,分明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她叹口气摇了摇头。

    “唉,也没个人管我,你说我可不可怜。”他也学着她叹气摇头。

    哟,说他胖他还喘上了。她瞪他一眼,拉着他到里面找干净衣服。柜子里蓝色的居多,湖蓝,藏蓝,浅蓝,深蓝……一件又一件,她纳闷道:“怎么这么多蓝色的衣服?”

    “习惯了,阿莽说我穿这个比较好看。”

    嗬,男人也会在乎自己穿的好不好看吗?

    她笑道:“那你是不是跟他说他穿黑的比较好看?”

    “你怎么知道的!”他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状。

    “我的天哪,还真是你说的?”她要晕了。

    他笑起来:“哄你的,我才不管他穿什么呢。”

    哼,又逗她。

    她抽出角落上的那个抽屉,一眼便看中了一件银白色带花纹的袍子,拿出来抖抖,簇新的很,样子也很不错,便指着它说道:“今天穿这件吧,也好换换了。”

    “好,我听岩儿的!”他咧开嘴,伸直了双臂随她摆弄。可惜他的身高跟她的相差悬殊,她有些够不上,他便俯下身子将就她。才在帮他系扣子呢,他的手就不老实的从她的腰际慢慢往下移。

    她打掉他的手嗔道:“干什么呢?”

    “没什么。”他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很快手又不安分了。

    她掐他道:“再不听话我就罚你了。”

    他耍赖似的拥住她道:“要是每天都这样给我穿衣服该多好。”

    “你还小呢。”

    “嗯!”

    “不害臊。”

    “在你面前我有什么好害臊的,谁让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呢。”

    “好了,转个圈让我瞧瞧!”她不理他的花言巧语,只管上下细细打量他。啧啧,这身白袍穿到他身上越发显得他器宇轩昂了,她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呆。

    他哪里能错过这个,兴致高涨,有心要在她面前卖弄一把。只见他快步走到最里处取来一把弓箭说道:“岩儿,我带你去打猎好不好?现在就去。”说着又从箭袋里拔出一只白色的羽箭来,细眯着眼睛比划着。

    唉,他难道忘记了今晚要去自己的父母那里吗?

    她摇头苦笑。男人说到刀啊箭的似乎都会忘乎所以。

    他依旧沉浸在那份兴奋里:“当初我们和摩恩大军交锋的时候我就是带着这把弓箭上阵的,一晃都多少年了,我都变了模样,它却还是老样子。”

    白色的弓箭在他手上肆意的拉伸,不费吹灰之力。他的脸上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灵光一闪,恍如隔世,她总觉得这一幕在哪里见过。

    究竟在哪里呢?

    白袍,白羽箭,好像还少点什么?对了,还有匹白马!

    “你的坐骑呢?难道你是跑着上去冲锋陷阵的?”她故意引导他。

    “有啊,我的坐骑是一匹白色的战马,不过它现在已经老的走不动了。唉,功成身退了,我也会有那么一天的。”

    她知道自己在哪里见过了,就在韦夫人的画坊里。她见过他,不过那是在画上。

    “走啊!”他催促道。

    “这都什么时辰了,晚上你还有事忙呢。”

    “就去一会会,我骑马给你看。”他不肯罢休。

    “别闹了,哥哥呢,你去见了他他怎么说的?”

    “啊!我把他忘记了!”他一拍脑门,然后急匆匆的跑到外面书架上一通好找,嘴里念叨道:“我让他先去,他不肯,非要跟我同行,我说我暂时有事,他说他也等着,让我借两本兵书给他看看,没想到我一回来只顾着和你说话,全忘光了……”

    好吧,可怜的世子哥哥。

    看他着急忙慌的背影,她在心里好一阵笑。在她眼里,他越来越真实了,真实的可爱,再不是刚开始那个威风凛凛的显郡王了,只是她的心上人,一个这辈子都不想丢开的人。

    第90章 城南

    更新时间:2013-07-31

    薛岩也跑过去,一边接过他递上来的书,一边好奇的张望。冰@火!中文

    连锦年注意到她投注的视线,侧过脸来笑道:“小丫头,探头探脑的,给你看你都看不懂。”

    “要你管!”

    “哈,猪鼻子插大葱,装象!”他又来捏她的鼻子。

    “哼,你才是猪呢。”她扬起下巴去咬他的手指头,这时司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说连王妃派了人来催他今晚一定要早些过府。

    连锦年说知道了,一会就跟柏荣过去,让他先打发了来人。

    看到司莽出现,她想起方才他逃跑的那段,纳闷道:“我不过问他一句晓凰城,他就慌里慌张的跑掉了,脸上的样子还怪怪的。”

    “唉!你别怪他。”他神情哀伤的说道:“还记得我大哥的事情吗,他就是在那里……阿莽一直心怀愧疚,他觉得是他没能尽力。其实最该愧疚的是我,如果我能……”他的眼睛红红的,说到兄长连锦丰总有许多难言的痛苦苦折磨他。

    她捂住他的嘴说道:“咱们不说这些,锦年,别再想以前了,把眼前的事情料理好,去吧,我也不会胡想乱猜,就等你回来。”

    “嗯,我这就去,但是你不能留在这里,我让阿莽送你回去。”

    “不要!”

    “听话!”他的语气重了些。

    “我跟哥哥来的,就是要走也要跟他打个招呼……”她想借机拖延时间。

    “不用,我会去说的。”

    “锦年……”

    “不知道今晚一去要到什么时辰才能回来,你在这里我如何能够安心?乖了,回去等我。”

    “哦……那你小心点。”

    “傻瓜,那也是我的一个家,回自己的家有什么好怕的。”

    分离的时候总是这样难舍难分,她好珍惜每次跟他在一起的时光,他也一样,可是总是会有离别。

    司莽走在前面,连锦年搂着她到了马厩,又抱她上车。

    “回去吃过饭后就早点休息,别为我担心,没事的,只要你好我就好,知道吗?”

    “嗯。”

    “阿莽,路上小心着点。”他又仔细吩咐了一番。

    “是!”

    她向他挥手,热烈的。他也挥动起手臂,突然他的右手紧按在左手腕上向她示意,脸上是暖暖的笑容。

    他在提醒她手上的那只玉镯,那是他娘亲的遗物,它在,就代表他在。她点点头,对着它亲了一口,再次向他挥手,直到再也看不到他。

    玉镯泛着柔和的光泽,她摩挲着微笑着,猛然想到了自己那支玲珑玉簪。呀,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原先跟方庆远约好了一个月后在城外相见的,他说他会物归原主。

    急的一身汗,问过司莽才心安下来,还有十日的光景。这日子过的昏沉,幸好没有错过,回去一定让漾儿提醒她。只是不知这兰轩亭具体在哪个位置,说是城外,可城外大着呢,当下又问了司莽。

    司莽说那亭子在城南郊外,出了城大概还有七八里的路程,还说那里的景色不错。

    “我想去看看,我们现在就去。”她临时提议,有意去察看路径,到那天就方便多了。只是到时候怎么去还没有想到对策。

    司莽楞了下没有出声,只管闷头驾车。

    她喊起来,闹着不肯回去。

    司莽自然十分为难,这个可不在他的行事范围内,主子没说啊。

    她狡黠的眨动着眼睛说道:“你也知道他的脾气哦,我若不高兴了他也会不高兴,他若不高兴了你能高兴吗?”

    “郡主,还是改天吧,改天属下再陪您去,爷只吩咐说……”

    “不要,我现在就去,你若不听我的我立马跳车啦,我说到做到!”她挪到车子边缘作势要跳,司莽立刻泄气道:“别别别,属下这就改方向。但是说好了,去看看就回,可不能耽搁太久了,您别让属下难做。”

    “当然,我答应你,走吧。”

    马车果断掉头开始往南行使,一路飞快冲出了城南门,然后蜿蜒直上,到了一处幽静的所在。

    兰轩亭就在眼前,古柏苍翠,亭柱斑驳,在这秋天的黄昏里显得格外落寞凄凉。

    她走进亭子细细观察,发现这里的地势颇高,兰轩亭正好建在一个小山坡上,观景位置绝佳。低头俯瞰,下面有一片茂密的树林,中间是一条官道通向远处,绵延不绝。

    好,就是这个地方了,只盼着那天赶紧到来,等取回玲珑玉簪,一切尘埃落定,她要跟过去跟那个人彻底说再见了。

    风一阵阵的吹来,有几分寒意。她哆嗦了一下,秋天到了,离家的日子已一天比一天久远,姨妈她还好吗?

    “那你说怎么着?等了这么些天毫无进展,你说我能不着急吗?”下边的林子里隐隐的传来说话声。

    “郡主,好像有人!”司莽跑到她身边仔细搜索,神情紧张。

    “我看我的,人家走人家的,有什么要紧。”她轻描淡写的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属下知道王子焦心,但是这会儿除了等还是等,幸亏大哥已经在路上了,就这两天的事……”风吹送过来,声音更清晰了些。

    王子?

    赫哲渔吗?

    “确定是从这条道上来吗?”

    “是的,大哥的信上是这么说的,断不会有错。”

    声音静默了一会,许是他们的说话声轻了听不到分毫。

    她正要转身,突然听到一声吼叫:“可恨可恼!”

    正是赫哲渔的声音,谈话还在继续:“父王交办的差事至今无果,四处求人不着也就罢了,就连她也对我不屑一顾!我有那么差吗?”

    “王子,之前您不是一直反对这桩婚事吗?不过是个女人,我们摩恩国有的是……”

    “你懂什么!”一声怒喝。

    “是,属下说错了,请王子息怒。”

    她的脸色发白,冤家路窄啊,处处都能遇到他,老天存心跟她作对吗?

    “司莽,我们快走吧。”

    司莽也听出了是谁,赶紧扶她上车,然后麻利的拽紧缰绳准备启程。

    马儿仰天嘶鸣,声音辽远。就在他甩动马鞭的一瞬间,坡子上突然蹿出一群大汉,急涌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马儿受惊,立刻摇头摆尾甩蹄蹬腿,车身跟着猛烈摇晃起来。她在车里好一阵颠簸,急急问道:“司莽,怎么回事?”

    “郡主,不要露面,更不要出声!”司莽靠近帘子低声回她,言词严峻。她知道有事,不敢贸然行动,耐着性子窝在车厢里静静等待。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为首的汉子率先发话。

    她偷偷的从帘子的缝隙里往外看去,发现这群人穿的全是异族服饰,跟摩恩人无异,应该是赫哲渔的手下吧。

    司莽赶快陪上笑脸说道:“各位大哥,小人赶车路过有些困乏,在此休息片刻,如果各位觉得小人碍事,小人马上离去便是。”他扬了扬手中的鞭子,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那个汉子跟其他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犹豫着,眼睛又盯在了车厢上说道:“里面是什么人?”

    “小人是个赶车的,坐在车里面的是我家主人的朋友。我们出来匆忙,身上也没带多少钱财,大哥若是不嫌弃的话我这里还有些碎银子……”

    “去去去,我们又不是打家劫舍的,要你的银子做什么用?”

    “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不行,我们得看看车里的人。”

    “额……好……”毕竟对方人多,司莽犹豫片刻掀开帘子,薛岩的脸便露了出来,男子的装扮,文文弱弱的,完全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样。

    那群汉子互相看看,没有发现不妥。为首那人立刻挥挥手让旁人散开,嘴里说道:“赶紧走赶紧走,我家主人就在附近,别搅扰了他们。”

    “好!多谢多谢。”司莽一阵窃喜。

    然而这份喜悦来的快去的也快,就在这当口一声呼喊声传来:“等一等!”

    是克铎的声音。

    司莽的心猛的下沉,迅速整顿下形容然后循着众人的目光望过去,看到克铎正扶着赫哲渔从那边小道上过来。

    走到近前,赫哲渔冷冷的看他一眼,没有二话,直接进到亭子里休息,眼睛却有意无意的朝向马车看来。

    克铎打量着司莽,又转向那群汉子说道:“什么事?”

    “一个过路的,我们刚才盘问了几句,没发现异常。”

    “混账,这是你家的地盘吗,人家过路跟你们什么干系?多事!”克铎呵斥着,一脸不悦,唬得的那汉子连连往后退去。他又转向司莽抱拳说道:“阁下不要见怪,我这帮手下都是些粗人,平日里放纵惯了,若有冒犯处还请见谅。”

    司莽点点头憨厚的笑了笑,没有发话。

    “好,阁下尽可以离去,请!”克铎手一抬,非常有礼。

    司莽再次点头,扯了扯缰绳,可惜马儿刚才受了惊吓再不听使唤,逼得司莽低声呼喝道:“驾!驾!”

    这一声喝惹动了赫哲渔,他站起身缓缓说道:“朋友,要帮忙吗?”

    司莽摇头,躬了躬身表示心领。

    “马也是有灵性的,既然不愿走那就依了它的心意留下来坐坐,也许我们还可以交个朋友呢。”

    司莽又咧嘴笑笑,然后手指前方再摆摆手,意思是要急着赶路。

    赫哲渔冷笑道:“朋友执意如此吗,那就得罪了!”说罢他沉下脸来,食指一勾,众人便呼喝着围拢上来。

    “王子,怎么了?”克铎疑虑重重,一时没明白过来。

    “还记得那晚我们被人袭击吗,虽然对方蒙着面,但是他的身形我记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那双眼睛,错不了,就是他!”此言一出,克铎的脸立刻冷下来,坐在车里的薛岩也震惊不小。

    坏了坏了,现在司莽势单力孤,如何能抵挡得住他们一群人?

    第91章 叙谈

    更新时间:2013-08-01

    众人一拥而上,司莽嘶吼着奋力反抗,终因寡不敌众被缚住了手脚。他们野蛮的揪住他的脖子将他摁倒在地,另有两个人踩紧了他的后背,让他再也无法动弹。

    赫哲渔抚了抚脸上的伤,走到他面前啐了一口唾沫说道:“连本王子你都敢打,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今天落到我的手里,你可真是走窄了。”

    司莽狂笑道:“要杀要剐但凭动手,别跟老子废话,老子要是叫一声就是你孙子!”

    “好!有骨气,我就喜欢这样的!”赫哲渔的眼里闪过一抹狠色,眼睛扫视了下众人说道:“先给他点厉害尝尝!我倒要看看大禹人的骨头跟我们摩恩的是不是一样硬。”

    “是!”众人个个如狼似虎,准备在主子面前大展身手。

    薛岩急了,再也忍耐不住,一掀帘子喝道:“住手,你们谁也不准动他!”

    众人呆住了,站在眼前的明明是个男人,怎么发出的声音如此清脆悦耳?

    赫哲渔端详着她,心生疑惑。

    她冷笑道:“看什么看,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

    司莽的脸上随即现出痛苦的表情,他不希望她露面的,他已经自身难保,她若有事如何向自己的主子交代?

    赫哲渔的笑容很快浮现上来,口里柔柔的说道:“萦萦,原来你也在这里。”突然觉着不对,他警觉起来,对着司莽看看,再看向她,表情变得十分复杂。

    司莽被这些人强按在地一定难受极了。她冲过去推搡那帮恶汉,嘴里不断的喊道:“他是我的人,你们放开他,快放开他!”

    无奈她身单力薄,怎么可能撼动得了他们?她便开始用指甲抓他们的脸,他们的手,胡乱一气,声嘶力竭。

    赫哲渔迅速擒住她的胳膊吼道:“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声音里明显蕴含着怒气。两次在郊外遇到她,她都是一身男子的行装。上次是跟两个仆人,这也罢了,现在却跟个健壮的汉子在一起,而且还是跟自己有过节的,他没法不胡思乱想。

    “你先放了他,我再告诉你!”她的脾气也上来了,眼里全是怒气。

    他微微怔了怔,一挥手道:“听到了没有,王子妃的话就是我的话,还不给我撒手!”

    王子妃?他有意要提醒她吗?

    众人立刻退到一边,心里都在纳闷这个未来的摩恩大妃怎么喜欢男子着装,上次扮作了美少年,这会又是个书童打扮,不知道眼前这一幕究竟要怎样唱下去。

    司莽松松筋骨,对她投来深深一瞥,内里饱含着许多歉疚,他在惭愧自己没能力保护她吧。不,惹祸的是她,她不该任性的。

    她如实说道:“这是司莽,是我连叔叔身边的一个贴身侍从,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怎么,他是显郡王的人?”

    “是的,不信你可以去问连叔叔。”

    赫哲渔将信将疑,从头到脚重新打量起司莽,心里暗暗盘算着。

    克铎听出了一些缘由,附在他耳边嘀咕起来。他不断点头,然后对她说道:“显郡王为人十分豪爽,我们摩恩的西莫将军一直对他赞赏有加,视如知己,既然他是显郡王的人,这事也就算了。唉,看来我真是得罪了不少人了,不仅是你大哥,就连显郡王都对我这般不满了。”

    话虽说的客气,但是他把矛头对准连锦年显然是她不愿看到的,她可不想锦年因他而蒙受灾祸,万一以后……想到此她直接说道:“你知道就好,连叔叔是我父王的好兄弟,你对我无礼,就是对我父王不敬,这回你明白了?”

    说这些的时候她在心里默念道:“父王,您别怪我,我不想锦年再为我受苦,只能对不住您了。”

    赫哲渔果然机敏,立刻意会到她话里的意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好不尴尬。原来是柏王爷授意显郡王出手的,自己还真是没想到啊。

    司莽的眼里也露出了惊疑,随即又黯然,他知道她是迫不得已。

    柏王爷是赫哲渔的老丈人,打不就打了,做女婿的总要礼让三分吧,若是显郡王私自出动人马便有欠思量了。另外她和连锦年还有那一层关系在,怎么也要避讳才是,免得被人怀疑。

    不过照目前的情形,赫哲渔好像还不知道他们俩的关系,估计韦夫人并没有全盘托出。

    沉默片刻,赫哲渔恢复常态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和我的王子妃叙谈叙谈,没我的允许不准打搅。”

    众人诺诺而去,司莽仍站在原地不肯离开。

    赫哲渔说道:“朋友,你最好听话,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要不大家都不好看呢。”

    司莽的额头暴起了青筋,就凭他们两人目前的距离,只要他迅速出手拿下这个赫哲渔易如反掌,不过再起冲突妥当吗?事后会不会给主子带来麻烦?正思忖着,就听薛岩说道:“阿莽,你去那边稍稍歇息下,若有事我会喊你的。”

    阿莽?

    她改了称呼,第一次随着主子喊他阿莽,明显是要护住他。他心领了,仍然不放心的说道:“郡主……”

    “去吧,别让连叔叔难做。”她在提醒他。

    司莽只得闷闷的退守到几丈开外处,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向这边,紧紧的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若有任何不妥他准备拼了性命放手一博。

    “说吧,我听着呢。”她冷冷的,本来很抗拒跟他单独面谈的,可是这会却一点都不害怕了。

    赫哲渔注视着她,脑海里想起了他们在落马坡见面的情形,那个时候的她也是男子装扮,虽然陌生却不像现在这样冰冷。后来他们在柏王府相遇,她的态度就开始变了,再后来不知怎的她央求他带她出府,他为她的调皮伶俐而心动,随后两人在路上相处的短暂时光也是比较愉快的。到最后她彻底变了脸,因他的情不自禁,两人的关系降到了冰点。为什么?他们不应该对立的!

    他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想不通她为什么会三番两次的抗拒他排斥他,难道是因为他是摩恩小王子吗?她的心里真的装着另一个人?

    “来!”他招招手,缓步踏上台阶,然后在亭子中央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地上落了厚厚一层枯叶,每个脚步经过都会发出窸窣的响声,似在倾诉哀愁,另外他脸上的失意也让她微微动容。她没再违逆,依言跟了进去,隔了一个凳子慢慢坐下来。

    他靠近过来,她再挪了个位置,无声的抗议着。

    “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他艰难的启口。

    “你的伤好的挺快啊,简直就是健步如飞,昨天我看你还不是这个( 代嫁郡主 http://www.xlawen.org/kan/509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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