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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部分阅读

    哀之感。看到他抬起头朝向了她,她立刻换上了笑容。

    瞧见她款款而来粉面含春的模样赫哲渔的心里“咯噔”一声,心说不对,什么时候她会主动给他这般颜色?一面思忖着一面站起身笑意盈盈的迎接她。

    薛岩示意他继续坐着,然后在他旁边坐下,缓缓启口道:“刚才我那丫头来传话的时候我就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错,这会看到小王子出现在我面前我又怀疑自己的眼睛有了问题,我寻思着莫非是我这里藏着宝贝不成,要不小王子怎么跑的这般勤快?”

    赫哲渔听她话里有话一如往昔,心里踏实了许多,呵呵笑道:“还真是有宝贝,喏,就是它了!”他边说边指着碧眼道:“临走时世子把它送给了我,我也真是一时高兴就带了走,回头想想这是郡主豢养之物啊,我怎么能私自取走不跟主人打个招呼呢,所以特地回来跟郡主说明情况,免得咱们之间再有误会伤了和气。”

    “误会?这话说的好像我很小气似的,竟为个玩物跟你争执吗?再说了,这本是哥哥寄养在我这里的,既然他点头了,我自然没有话说,你好生养着吧。”她的语气淡淡的,不瘟不火,实则内心冷笑道:我就不信你是为了这只碧眼而来!

    赫哲渔当即感谢,她笑了笑没再接茬,等着他的下文。谁料他也没了措辞,陷入了沉默之中。两人就这样干坐着,一个喝着茶,一个拨弄着指甲,谁都不搭理谁,气氛变得异常凝重。

    最终,赫哲渔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发话道:“这茶的味道不错啊。”

    没话找话了吧。

    薛岩在鼻腔里轻哼了一声表示认同,却没有让丫鬟续水的意思。

    他也觉得没趣了,僵持着好不难受,于是干咳了几声说道:“明天我跟着世子去将军府热闹热闹,郡主不想去看看吗,听说很有意思呢。”

    “你觉得我这个样子父王会让我出门吗?”

    “吃过西莫的解药很快就会没事了,郡主。”赫哲渔两眼紧盯着她,似在提醒。

    他终于要说正题了。

    她故意叹口气道:“再好的药也不是神药,总要有个时间的,况且西莫制的药我还真有些消受不起呢。”

    “此话怎讲?”

    “你说呢!”薛岩突然双眼一瞪,声音也高了许多。

    赫哲渔没有防备,被她唬的转移了视线说道:“西莫的药我敢保证,断不会……断不会……”嗫嚅声戛然而止,因为薛岩从袖子里亮出了那个盒子并且递到他眼前。

    一排药丸赫然呈现,其中三颗已经散碎如泥,尚存四颗十分完整。

    “郡主,你这是?”这就跟做贼一样,被人当场抓住的滋味是不好受的,他在继续装傻。

    “再看看这个!你们干的好事!”她伸出另一只手,手心舒展,那里静静的蜷缩着三张小纸条。

    “这个你认识吧?”她轻蔑的笑一声,慢慢念道:“柏傅连韦,红鸾天喜;陈仓暗度,叔侄同庆。”

    “嘘!郡主,你小声着些。”赫哲渔紧张的看向门外,生怕有人听见。

    “既然有心让我知道,那就敞开来说吧,别藏着掖着了。”

    “你……”赫哲渔显得有些慌乱,他没有料到她会如此直截了当。

    “说啊!”她大喊一声,怒气被他激了起来,不是有备而来的吗,怎么这会儿却结巴了。

    他明显处于下风,来之前筹谋的种种好像瞬间都忘却的一干二净,只留下一张笨嘴了,他都气恼起了自己。

    “怎么?还想跟我装糊涂吗?当着我哥哥的面说给我送药,暗地里却这般戏弄于我,这回还敢一个人来,你当真我是好欺负的吗?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诉父王!”她装作盛怒非常的样子作势要走。

    赫哲渔急忙扣住她手腕说道:“郡主不要动怒,我这样做完全出于好意。”

    好意?

    她紧盯着腕上的大手,又将目光投向他,眼中的凌厉一览无余。

    赫哲渔会意,立刻撒手道:“一时心急,一时心急。”随后环顾四周,凑近她并且压低了声音说道:“明天我来领你出去,到时候你就全明白了。”

    “领我出去?去哪儿?”

    “秘密,但是我敢保证绝对是场好戏,你一定会感兴趣的!”他拍着胸脯信心十足,好似真有一个天大的秘密等待他们去挖掘。

    “哼!你以为我会信你?”嘴上这么说,其实考虑的是自己的安全问题。这个人曾经对她无礼,现在他说的话不清不楚,值得她冒险一试吗?会不会有诈?

    “我用我们摩恩的神灵起誓,断不会对郡主你无礼,上次纯属误会,我……”

    “你还提上次!”她狠狠的把木盒子拍在案上,声音响亮透彻,震得一直在门外守候的漾儿心惊肉跳以为两人闹了起来,急急忙忙的冲进来说道:“郡主!你……”

    薛岩冷冷的瞟了她一眼说道:“我跟小王子谈事情呢,下去吧。”

    赫哲渔含笑点头。

    待漾儿退到外面,赫哲渔才发话道:“我再不说了,好吧,你别生气。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明晚我来接你,一定让你不虚此行,真的!”

    明晚?暮色往往让人觉得不安分不可靠,为什么不是白天呢?

    她还是胆怯的,很想想问问他到底是什么事。

    可是他速度很快,提起鸟笼便飞奔而去,头都不曾回一下,好像吃准了她会发问,好像不容许她有任何反悔。

    好,明晚就明晚,跟他看看去!她不信真会有纸条上所说的事情发生,锦年这会儿不在京城,明晚也不可能出现,世子哥哥怎么会骗她呢,倒要看看他想耍什么手段。

    袖子里还有个冰凉的东西,沉甸甸的,就像她的心事一样无法卸下。她摸出来掂量着,一脸的无奈。这只翠绿玉蟾她本想拿出来摔摔打打气气这个摩恩小王子的,让他不要这么嚣张,别以为一纸婚约可以束缚她的手脚,也别自恃把柄在手就能威胁到她。皇上钦赐的玉蟾又怎么样,她照样有胆违逆,只要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她什么都不会害怕。可是这个赫哲渔没给她机会,才切入正题就跑了,唉。

    第114章 矛盾

    更新时间:2013-11-07

    “郡主,你……”那个声音赫然响起,掩饰不住的惊喜。

    薛岩猛的抬头,看到他又回来了,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手里的那抹亮色。她懊悔不已,只怪自己大意竟没有防备他会再次回转,同时又十分恼怒,怎么三番两次去而折返,好不折腾。这时有个念头迅疾的闪过,她故意装作受惊的样子一翻手掌让玉蟾顺利滑落。

    眼看这件宝贝就要跟地面来个结结实实的碰撞,势必是要粉身碎骨了,赫哲渔一个闪身飞快冲上来接住了它,晃的笼子里的碧眼一阵扑腾。他端详着玉蟾,轻抚一番后递给她道:“郡主好生收着。”那满满的笑意让她看着很不痛快,又无法发作。

    老大不情愿的接到手上,她没好气的说道:“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难道我这里还有宝不成?”

    “哦!”他醒悟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忘了最紧要的了,明晚子夜我来接你,千万记好了别误了时辰。另外,那些药都是真的,你要按时服用,这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子夜时分?那也太晚了!跟他出去妥当吗?而且凭什么受他指派?

    她没了耐心,当即回绝道:“哎,谁答应你说要出去了!”

    “郡主?”

    “你快走吧,我要回去休息了。”她下了逐客令。

    “你……”他踌躇着,最终说道:“好吧,去不去由你,明晚我依旧按说定的时间过来,你再想想。但是你若不去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后悔?你唬我呢,你以为你……”

    “好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了,郡主早些休息吧。”他竟然直接打断了她,迈开大步出了门,没再回头一下。

    唉,这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她真想追上去揪住他好好理论一番,话还没说清楚呢,人又跑了!再一想,跟他争执有什么趣味,自己也真没出息,本不想与他有过多牵扯的。

    她倚在门边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能理出任何头绪来,更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才好。

    该听他的吗?去探个究竟?会不会是个陷阱呢?

    手心里还攥着那些小纸条,被她捂的汗湿了。上面的每个字句都散发着无穷的魔力,勾引着她前去探索。她真的很想去看看,可重重顾虑如影随形。另外,锦年一旦知晓她跟着赫哲渔私自出去会不会雷霆大怒?

    可是……

    内心做着激烈的斗争,有两个不同的声音在不断的吵架斗嘴,此起彼伏,不胜烦扰。

    “漾儿姐姐,这花好看吗?还有这朵!”细碎的声音,好像是亭儿在说话。

    薛岩探头望去,果然看到亭儿和一个小丫头正提着篮子在前边采菊花,不时抬头询问漾儿的意思。三人在风里笑的正欢,哪像她这般愁苦。

    唉,还是她们自在!此刻她更觉得自己心绪难平,无法言说。聪明如漾儿也未必能开解劝慰到她吧。

    独自回了房间,闷闷不乐。期间漾儿来敲了好几次门,都被她三言两语的打发了,只说想一个人静静。可叹她直到夜深了还没能拿定主意。

    今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吗?

    这个时候锦年在做什么,还在马不停蹄的赶路吗?是否会时不时的想起她,就像她思念他一样。

    “姐姐,还不睡呀。”漾儿披衣过来,看她直挺挺的躺着,双眼瞪的跟铜铃一样,忍不住摇头说道:“还在想着白天的事吧,姐姐不要怪我多嘴多舌,其实怎么想也没有用,咱们出不去的。”

    “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懒懒的瞟了漾儿一眼。不用问,这丫头肯定听到了她跟赫哲渔的谈话,可是她没在意到话里的意思。

    “姐姐当真忘记了吗?园子门口有王爷的贴身侍卫把守着,别说明晚子夜了,就是大白天的我们也没法脱身啊。”

    “嗯?”如梦初醒,她立即想到柏王爷为了阻挠她和锦年来往特意在灵定园门口加派了人手日夜看管,她怎么还可能像从前那样自由出入呢?该死,居然忘了这茬!

    不免有些泄气,漾儿怎么不早些提醒她呢,白白的让她纠结痛苦到现在。当局者迷这话果然不假。还有那个赫哲渔,没事来招惹她做什么,讨厌!

    咦?赫哲渔……赫哲渔怎么就给进来了?而且往返两次毫不费力。跟世子同来还情有可原,第二次来可是孤身一人哪?

    漾儿解释说他手上有令牌,王爷指示但凡持了令牌才能过侍卫那一关。

    听到此更让人愤恨,真是厚此薄彼啊,赫哲渔不过是个外族,再怎么对他示好也不该把自家兄弟看的如此清淡。可怜锦年见她一面还要靠西莫帮忙,心里定然很不是滋味吧。现如今锦年去了外地,柏王爷依然没撤掉侍卫,还是不放心的缘故吧,也许是怕锦年偷偷潜回来见她。

    她苦苦的笑了,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漾儿,突然又想到了一个出去的法子——偏门!不是还有道偏门吗?

    可是喜悦的心情没能持续多久,漾儿告诉她已经无路可走——那扇木门被拆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厚重的一道墙体,毫无空隙可觅。看来柏王爷此次确实费了一番功夫,铁了心的要她在园子里养病,哪里都不用去了。

    她完全失望了,重复躺下道:“吹灯!睡觉!”才说完又气恼的捶着被子跳起来说道:“漾儿,是不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这话怎么说?”漾儿表示不解。

    “我是说那个臭司莽,就知道闷声不吭的做事,临走就不能带个口信过来吗,让我们这样两眼一抹黑的瞎等算什么?真是气死人了。”

    “男人嘛都是这样的吧。”漾儿忍不住发笑,知道她舍不得骂显郡王只能拿司莽撒气。

    她自觉没趣,赌气似的说道:“算了算了!我睡觉了。”说罢拿被子捂住了头再不吭声了。

    黑夜,深沉的漫无边际。辗转反侧了许久,终于在昏昏沉沉中找到了归宿,暂时脱离了烦恼和忧愁。

    “岩儿!”

    声音似远非远,似近非近,是谁在搅扰她的清梦?还有那灼热的气息不断的轻拂她的脖子,耳廓,脸颊,痒痒的让她难以继续成眠。

    “嗯……别扰我……”她翻过身,却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扳正过来搂在怀里,紧紧的,十分霸道。

    “漾儿,是你吗?”她含糊不清的问,脑子还没有清醒过来。

    没有人作答,只有清晰的呼吸声在她耳鬓厮磨,充满了魅惑。温润的嘴唇继续在她脸上探索,寻觅,暖暖的……湿湿的……

    “锦年!”她一下子醒了,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她知道他现在的表情一定是欢快愉悦的,就像她一样。她牢牢的抱住他,那厚实的胸膛,温暖的气息,熟悉的味道,都是他的!就在她身畔!

    “傻丫头,我都认不出来了吗?再这么糊里糊涂的,小心我狠狠的罚你!”他开口说话了,调侃的口吻一如以前。

    “锦年……我……”她高兴的说不出话了,柔情蜜意涌上心头,还有那呼之欲出的欢呼雀跃,怎么也没想到是他来了!

    “是不是在怨我恨我,明明说好了的怎么又爽约了,心里一定骂我千回百回了吧?”

    “哼!我有那么小气吗?”她揪揪他的脸他的耳朵不服气的辩解道。其实他说的没错,她真的抱怨过了,小女孩的性情一览无余,她本来就是个急性子嘛。可是现在她全都不介意了。虽然过了时辰,可是她感觉这迟来的幸福比那约定的还要美好。而且,他是个大男人嘛要做大事的,哪能天天围着她转,这个她心里清楚的很呢。

    缠绵片刻,疑问慢慢浮现上来——世子哥哥不是说他去了蓝因城吗,这会怎么还在京城,难道是哥哥说谎,有意阻挠她和他相见吗?不,哥哥不应该是那样的人,以前一直都向着她的呢。

    “我让司莽先去了,特意留到这个时辰过来见你,免得你生气嘛。岩儿,还是那句老话,你要照顾好你自己,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我不生气,我就是舍不得你走。锦年,能不走吗?”

    “傻丫头,这是皇上的旨意,我也不想走,可是……若被上头发现我还滞留在此便是欺君之罪了。”他的声音沙哑,明显是疲惫不堪。

    她听得心疼极了,为了她他要这么辛苦,而且他们又要分别了。她摸着他的下巴,触到了他浓密的胡渣,轻轻摩挲道:“好吧,我听话,不任性不乱发脾气,按时吃饭睡觉。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好好保重身体,有什么事不要瞒我,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

    “嗯,知道的!小东西,让我再抱抱你,我一会就要走了。”他发狠似的圈住她,似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难以割舍。

    窗户纸上透射出微微的亮光,预示着天将破晓,而他也要动身了。

    她哪里肯撒手,咬着牙誓死捍卫。

    他安慰似的拍着她后背说道:“傻丫头,才说要听话呢。乖了,我会早去早回的……”

    纠缠了好一会,知道耍赖没有用,朝廷的事身不由己。她叹口气说道:“那我送你出去吧,我想看着你走。”

    他拒绝道:“不行,被旁人看到了就麻烦了,你快躺下吧,是我让你不得好睡了。”

    旁人?他何曾惧怕过旁人?啊,对了,听漾儿说门口那些侍卫还在,戒备森严,他如何能进的来?到这时她才想起来,问他道:“那些侍卫呢?他们……你拿到令牌了?”

    他哈哈笑了,继而轻描淡写的说道:“傻瓜,要那东西何用!只要我想见你,谁能挡的住我?来,乖乖的睡吧。”

    想想也是,她跟着笑了,顺从了他的意愿平躺下来,安安分分的。

    凭空一阵嘈杂,混乱声声,犹如山崩地裂风雨飘摇令人惊诧。就在这一刹之间,卧房的门剧烈的晃动起来,紧接着一记巨大的声响——“砰砰砰”!那扇银杏木门被野蛮的撞开了,一群人呼啦啦的涌了进来,瞬间便将他们围的水泄不通。

    第115章 虚实

    更新时间:2013-11-09

    这些人身穿铠甲,手执利刃,俱是清一色的强壮兵士,且个个目不斜视面带杀气,仿佛中了符咒一般。唯一不同的是在他们的腰际上扎着各色缎带,赤橙黄绿青蓝紫,每种颜色上又绣着各式图案,十分罕见。

    他们从何而来?来此作甚?

    薛岩瞧着面生,心想柏王府中的侍卫以及家丁均不是这样的装扮,且这些人如此无礼,究竟是些什么人?她看向连锦年,发现他的脸上冷冷的,眼神也冷的可怕。她感觉到了不妙,轻轻揪住他的衣袖问道:“锦年,他们是谁呀?”

    连锦年抚着她的发丝柔声说道:“别怕,有我在这,谁也伤害不了你。”

    “哼,只怕显郡王你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吧。”有人讥笑着走了进来,一身石青色的束腰长袍,不是别人,正是摩恩小王子赫哲渔。

    是他的手下?兴师动众的撞进她的闺房?他凭什么这般胆大妄为?这里可是柏王府,锦年再怎么招惹了柏王爷可到底还是他的忘年兄弟,这人实在是太放肆了!

    薛岩怒气冲冲的指着赫哲渔叫道:“赫哲渔,你以为你是谁?谁容许你在这里吆五喝六发号施令的,快把你的人给我撤了,要不我父王和世子哥哥都饶不了你!”

    “哦?是吗?郡主,难道你忘了不成?你父王是我的岳丈大人,你的世子哥哥是我的大舅子,我想他们若看到你衣衫不整的和你的连叔叔厮混在一起,脸上定然不会好看的,也定然会帮我主持公道的。世子,你说对不对?”说罢赫哲朝门口招呼了一声,似乎胜券在握。

    这时,一个儒雅的身影出现了,他的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正是世子柏荣。

    薛岩惊喜的喊道:“哥哥!”

    柏荣没有看她,只是朝着连锦年欠了欠身子说道:“连叔叔,得罪了。”

    连锦年面色不改,缓缓说道:“荣儿,你是越来越能干了,让连叔叔怎么说你好。你父王呢?我要见他!”

    “不巧了,父王喝的酩酊大醉,侄儿实在不好意思去闹他老人家,连叔叔你还是……”

    言尽如此,蓦地引发了一阵大笑,猝不及防,震的房中的人都纷纷向后退了几步。

    连锦年笑罢,俯下身在她耳边叮嘱道:“以后要听你父王和世子哥哥的话,不准胡闹,不准打听我的消息,更不准来找我,否则我绝不原谅你!”此时他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她知道出事了,从来没见他这样过。眼下的局势十分迷茫,柏荣和赫哲渔同时出现,柏王爷却避而不见,他们是准备联手对付锦年吗?为什么?就因为他和她两情相悦碍了他们的眼?

    “一路走好吧,显郡王,别在这里磨磨唧唧的了,她可是我的女人!”赫哲渔不怀好意的提醒道。

    柏荣马上跟着说道:“是啊,连叔叔,不要让侄儿难做,你最好……”

    “好!咱们就来个痛快的!”连锦年大吼一声,声若洪钟,一手掀起长袍便向外走。

    “锦年!”她高声呼喊。

    “记住我说的话!”他回头凝望着她,最终狠狠的丢下了这句。临走时他眼里的那抹哀伤让她触目惊心。此去必然凶多吉少吗?不,不会的,柏王爷断然不会……

    众人立刻围追在后,柏荣跟着起身尾随。

    她央求道:“哥哥慢走,萦萦有几句话要说。”

    脚步停顿下来,尚在犹豫之中。

    赫哲渔看了她一眼,又盯着柏荣,斟酌片刻发话道:“我在外头等你,别耽搁太久了,我们还要交差呢!”

    “嗯”柏荣微微的点了点头。

    “你们究竟要做什么?哥哥!锦年要被带到哪儿?”看赫哲渔消失不见了,她迫不及待的追问道。真不敢相信眼前的发生的一切啊,从什么时候起柏王府和摩恩人结成了同盟,而且第一个对付的居然是锦年。

    柏荣苦涩的说道:“萦萦,你也该懂事了。”

    “不!别跟我说那些大道理,我不想听!你只要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要怎么处置他?”她发疯似的叫喊道。

    “好!我也不准备瞒你,早晚你都会知道的!”柏荣仰头长叹一声道:“他将被押解到蓝因城,这辈子也别想回来了,我想他最好的结局就是老死在蓝因城吧!”

    “押解?不!你在胡说!凭什么?他可是显郡王啊!”打死她她也不能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无缘无故的锦年怎会遭此灭顶之灾,没有道理的!

    “因为有人告发他私杀了一批禁卫军,这已经是死罪了。另外西莫将军恰好也禀报了一些私密的事情,引得皇上勃然大怒下令追查,刚才那些人便是朝廷派来的,父王也保不了他了。妹妹,你认命吧,连叔叔这次翻不了身了,你不要跟着趟这趟浑水。”

    晴天霹雳,再没有比这更让人心惊的了,她搂着被子瞬间就哭成了泪人。

    谁告发了他?西莫又能有什么私密的事情?昨天不是这样的,他们几个人还在这里其乐融融的聊天呢,怎么瞬间就兵戎相见了呢。不是说西莫和锦年交情颇深吗?为何在紧要关头落井下石倒戈相向?

    她大哭大喊,披头散发的抱住柏荣一个劲的哀求,逼迫的柏荣顿足道:“没有用的,这是皇上的旨意,谁也奈何不了,你省省力气吧,接下来就是你和赫哲渔的婚事了!”

    “哥哥,你们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的。父王也不会见死不救的,对,父王,我们去求求父王!父王!我要见父王我要见父王!”

    柏荣见她越说越激动,自己根本无法插嘴说理,索性拔腿就走。

    她扑上去想去拖住他,却不料直接从床上滚落了下来。

    柏荣不忍,只得站住了脚去扶她。她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两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腿,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世子,别磨蹭了!”赫哲渔再次出现在了门口。他探头进来,看到眼泪纵横的薛岩也禁不住内心发软,但一想到她的泪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流,妒忌和愤怒令他愈发仇恨,他咂嘴道:“天可怜见,你若求我让我高兴了,或许我们摩恩可以向你们大禹的皇帝求个情哦。”

    “呸!卑鄙!”

    “好,那就没的说了,他该死!”赫哲渔恶狠狠的啐道。

    “你何苦招惹她!走了走了!”柏荣趁其不备迅速撂下她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哥哥!哥哥!”

    柏荣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眼下他能做的只有狠心了。

    赫哲渔得意的哼了一声。

    房子里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了,她瘫软在地,悲哀的想着柏荣的那句话——我想他最好的结局就是老死在蓝因城吧!

    老死蓝因城!老死蓝因城!——仿佛有一股回声在她的耳膜里荡漾,震耳欲聋,无休无止!

    “锦年!锦年!”撕心裂肺的哭声彻彻底底的响了起来。

    “姐姐,别哭了别哭了!”漾儿的声音出现了。是的,是漾儿,她那么聪明机灵一定能帮着想想法子的!

    “漾儿快来!漾儿!”她喊叫着,人呢?人在哪里?怎么就只听到她的声音?难道她也要被带走吗?

    “姐姐姐姐,我在这儿,没事的,不要急不要急,我在这儿。”朦胧中漾儿的脸出现在她面前,而且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生动。

    “漾儿!他被带走了!被带走了!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什么带走了,姐姐,你是在做梦呢。”

    “梦?“

    “喔,我知道了,你身上的毒还没有清,西莫将军说过那些毒会让人产生幻象。姐姐,你千万别胡思乱想了,过不了几天你就会好起来的。”

    “幻象?”她看到自己好端端的躺在床上,不是在地上,心里怀疑起来,难道刚才那些是假的?

    她痴痴的问道:“有没有一群人来过?就在刚才,还把他带走了!”

    “一群人?把他带走?没有啊,姐姐,你肯定是做梦了,都是幻象!”

    是吗?梦?幻象?她看向卧室的门,发现那扇银杏木门还在,一点破损的痕迹都没有。真的没人来过?自己又做梦了?为什么每次做的梦都那么真实?

    她如释重负,咀嚼良久,又开始庆幸起来。

    “姐姐,来,擦擦汗吧,你看你整个人都湿透了。”漾儿细心的帮她擦过一遍后说道:“再睡会吧,身子还没好,可不能累着。”

    “现在是什么时辰,到子夜了吗?”她隐隐的听到了鼓乐之声,外面那些个欢天喜地是在为柏荣而忙吧,而她只是个局外人。

    漾儿答道:“还不到晌午,反正咱们哪儿也去不了,还不如躺在床上图个清净惬意。”

    “不,我要出去的!”

    “姐姐!”

    “嗯,我先睡觉,等养足精神了才能出去啊,我一定要出去的!”薛岩念叨着闭上了眼睛,一会便响起了沉沉的呼吸声。

    漾儿笑了,只道她一时呓语。

    其实她在心里刚刚决定好了,今晚她要赴赫哲渔的约!如梦如幻的场景让她深深的不安。她觉得出事了,她一定要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定要去!

    第116章 随行

    更新时间:2013-11-12

    鼓瑟阵阵,悠扬激荡,柏王府在一片喜乐声中度过了极其热闹的一天。冰@火!中文当暮色苍茫夕阳西下的时候,欢庆的**似乎才刚刚开始。达官贵人亲朋挚友备着丰厚的礼品前来拜谒,一时间柏王府的门口车水马龙流光溢彩好不繁华。

    与门庭前的喧嚣相比,此刻的灵定园尤显得冷清和寂寞。当然,珍馐美味、精致玩物是一样不会少的,一整天都在源源不断的送进来,可唯独少了一种气氛,具体来说就是人情的味道。

    目前是胡嬷嬷在负责分派各个园子的起居用品,她也察觉到了此间的不足特意绕道过来。老太太慈眉善目不说,嘘寒问暖的心疼劲也像极了以前的方老太太,不由的薛岩暗地里一阵唏嘘。见薛岩眼圈发红,她更抱歉道:“好孩子,你现在身子弱哪里也去不得,王爷和王妃正在前面忙着自顾不暇,只怕你过去了不能适应,倒不是不想让你上堂,你可别多想了啊。”

    “我明白的。”薛岩硬挤出一丝笑容,眼下她哪里有心情计较这个。

    “唉,我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这段时间真是难为你了。”说着摸摸她的手,感觉到冰凉一片,再次心疼道:“手好凉啊,你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没我老婆子利索呢。按时吃药了没?若有那些个丫鬟小厮照应不到的地方一定要说与我听,别面皮薄反被奴才欺负了去,到头来还是自己吃了亏害了身子。”说话间眼睛不经意的落向漾儿处。

    漾儿忙站出来撇清关系道:“哎呀我的好嬷嬷,郡主是金枝玉叶,我们做下人的奉承还来不及呢怎么敢尊卑不分不知好歹。”

    “是这话!不过敢不敢的是一回事,做没做好又是另一回事,可别拿我老婆子哄着玩。”胡嬷嬷笑眯眯的点了漾儿的鼻子。漾儿也笑着递上了好茶,嘴里甜甜的说道:“奴婢当然是死心塌地的对郡主好咯,不信您问问我们郡主。”

    薛岩自然向着漾儿,只说自己体弱多病让王妃惦记着不省心了。

    胡嬷嬷摇头说一家人互相照应体贴是应该的,匆匆的喝了一口茶又闲扯了两句,到底坐不住就要起身,说是前面还有一堆事等着她去张罗呢。临走时她对漾儿递了个眼色,薛岩心想一定是有话要说。

    没过一会漾儿回来了,她一边收拾桌上的残茶一边闷闷的说道:“刚才我去送胡嬷嬷,只到了门口就不让出去了呢,姐姐知道为什么吗?”看薛岩爱理不理的她只得自顾自的说下去道:“原来有一群侍卫在那里守着呢,是柏雷柏威带的队,他们两个是王爷最得力的帮手,我看就算苍蝇想飞进来也难呐。”

    “你是来劝我的吗?”薛岩简单梳理好头发,回头瞟了她一眼,很不屑的样子。

    “我也是好心嘛,怕姐姐脾气上来跟那些臭男人冲撞起来讨不到便宜。”

    “那你少操心了,我只等着那人来接我,我才不去瞎费劲呢。”说罢想起了刚才那一幕又追问道:“哎,胡嬷嬷刚才拉你出去说了些什么?一回来你就让我打消念头,其中必然是有缘故的,你是不是又有事瞒着我,趁早说出来啊,要不我不饶你。”

    “能有啥要紧的,都是一些磨的耳根起茧子的老话,说姐姐你气色还是没上来,让我用心服侍不要熬夜。”漾儿的语气淡淡的。

    “是吗?我气色不好?”薛岩盯着铜镜端详了一番,看脸上确实有些惨淡。她抓过粉饼稍稍上了些色,又微微笑了笑说道:“我的身子我知道,死不了,再让我这样躺着倒是要去了半条命了,今晚我一定要出去透透气。”

    “姐姐,你真动了心思?”漾儿试探着。

    薛岩不耐烦的说道:“别拦我,拦我也没有用,你现在祈祷他接不走我才是正经!”说罢她慢慢的走到床边,打定主意不再费心劳神,等出去了再说。这样想着立时感觉轻松了许多,整个人歪歪的靠在枕上闭目养神起来。

    其实她心里根本没底,灵定园戒备如此她如何能出的去?前次锦年来探望她的时候还是托了西莫帮忙。

    赫哲渔这人靠的住吗?

    想起他昨日的言语,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不像说笑,难道他使了什么手段能让父王和世子哥哥允许他带她出去?

    现在她不仅对纸条上所说的好奇,也对柏王府前后的态度起了疑心,倒要借此揣摩下父王和哥哥的心思,或者说对赫哲渔的忍让到了什么地步。

    漾儿没再说话,默默的找来了针线盒在一旁做起了织补。她心里明白薛岩性子上来的时候谁的话也听不进去,除了祈祷那个赫哲渔不要成事她再无良策。

    快到子时的时候台阶上响起了脚步声,步履颇为沉重不似小丫鬟那般轻盈,而且漾儿早嘱咐那些丫鬟去下房休息了,没听到传唤不准擅自出门。

    薛岩的脸上有了笑意——来了!

    果然,有人拍门了,然后是一个老婆子的声音:“郡主,郡主,您睡了吗?”

    漾儿立刻开门,看是一个陌生的嬷嬷正要发问,对方却极快的闪到一边。她的眼睛随即落到了婆子身后——赫哲渔着一件绛紫色的长袍,身上垂着同样颜色的披风,另外又在腰上挂了一块雅致的玉佩,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十足。

    “郡主睡了吗?”他边问边往里面打量。

    还未等漾儿回答,薛岩已经走到门口说道:“刚刚睡醒了,你来的正好,走吧!”

    漾儿有些犹豫,想拦又不好拦。

    薛岩回头说道:“你去睡吧,我跟小王子在一起有什么好不放心的,难道他能吃了我不成?”

    这话是说给赫哲渔听的,有意在刺他。他立刻附和道:“说的是,我对郡主发过誓的再不会莽莽撞撞。漾儿,你真不用担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话已至此再难阻拦,漾儿只得默默的退到一边。

    到了灵定园门口,薛岩发现果然有不少侍卫守着,但是为首的那个面貌甚是陌生,不是柏雷,也不是柏威。对方见了她和赫哲渔出来还笑眯眯的行了礼,指挥手下让道放行。她心里犯疑道:难道漾儿看花了眼?或者有心欺骗她不成?

    这时赫哲渔指着一顶大红色的轿子说道:“郡主,请吧,我们的时间刚刚好,不能再耽搁了。”

    我们的时间?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碍于众人在场她不好多问,默默的进了轿子,随即发现赫哲渔也跟着进来了,不禁惊讶道:“你?”

    “权宜之计权宜之计。”赫哲渔拱手向她赔不是,脸上丝毫没有玩笑的意味。

    看这轿子里空间尚足,既然同意跟他出来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了。她暂且忍着性子坐到了一边,另一侧空位留给了他。等两人都坐稳了,赫哲渔打了个响指,轿子便升了起来。

    一路无话甚是别扭,薛岩率先打破了沉默说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啊?什么?”

    “我说门口那些个侍卫,不要说假!”

    “哦,府上临时调派了一支护卫军,正好与我相熟。原先那批人去接应你父王和哥哥了。”见她不信,他继续说道:“柏王爷和世子亲自送傅将军回府,又在傅将军的府上饮了几个回合,这会在半道上醉着呢,柏王妃怕路上不宁特意调了他的贴身侍卫( 代嫁郡主 http://www.xlawen.org/kan/509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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