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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部分阅读

    两银子,这么多银子,若是她能在那边定居,找个普通人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也不是不可能的,她不想去冒这么大的险,就算是为了谢庭也不行。

    皇后瞥了她一眼,慵懒的抬了抬手,便有宫女将四周的帷幕全部卷起来,视线一下子开阔了,外边的无边无际的荷叶就这样浮现在眼前,不远处的岸上有许多宫装美人来来往往。

    “你看见了什么?”皇后问她,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下来:“你瞧那里。”

    她用手指着的地方恰好有一叶扁舟,原来是咸宁县主的小舟陷在藕花深处,前进不得了。顾满不解其意,想了想,才道:“咸宁县主。”

    “她走不动了,因为她走了错路。往四周走都是通达的,就是她左手旁的小径也是可以走的,但是她却偏偏贪图那里的荷花多,偏偏要往那里走。那里淤泥太深,她的船娘再怎么好,也划不过去。而她不仅得不到她中意的那株荷花,还陷在了进退不得的尴尬境地里。”

    老人们说话往往都是有寓意的,尤其是眼前的这位已经活成了精的皇后,她说的这些话全部都是在提醒顾满,不该走的路不要走。换句话来说,让你做的事你就做,推来推去你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顾满低下头,她还是觉得自己无法就这样交出自己的一生,皇后要的不是替谢景行找个媳妇儿,而是为谢景行找一份稳的不能再稳的前程之外,还打算给他一切人都能有的东西,比如说温情,比如说在意,还有关心。可是顾满觉得自己无法胜任这个角色。

    咸宁县主半日都前进不得,四周有没有别的小舟,见谢锦玉她们都已经回了,禁不住哭起来。

    皇后牵起嘴角笑了一下,冲旁边的黄衣宫女挥了挥手,黄衣宫女立即下到台阶上吩咐另外的船娘过去将咸宁县主带回来。

    谢锦玉带着欧阳珊回了亭子,有些试探的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顾满,然后才笑着倚在皇后身边:“才刚还看见几个小小的莲蓬,与江南的都不一样呢,太小了。”

    赵王擦了把头上的汗,下了马便四处找茶喝,天气太热了,像是要把所有东西的水分都给蒸发了似地,这个天气还要出门简直就是在自己找死。郑氏见他板着一张脸似乎并不高兴,便待他喝了茶又吩咐人碰上一碗冰碗来,问道:“不是说去周王府了,怎么今儿这么快就回来?”

    赵王接过来舀了一口,听了郑氏的问话瞬间又没了心情,叹了一口气,道:“他胆子小的很,问他什么只会说不知道,真是叫人忍不住生气!”

    周王的胆子小不是出了名的吗?这赵王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倒是生起气来?郑氏不以为意,又道:“这样热的天气,也不晓得咸宁什么时候回来。”

    赵王见她说起最疼爱的小女儿,脸上也禁不住露出了笑意,疑惑道:“这样热的天气,她出门去做什么?”没等郑氏回答,他又自己想起来了,早上他要出门的时候就听郑氏说过,今日咸宁会与谢锦玉一起进宫去觐见皇后。

    “哦,在宫里倒是没什么,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赵王放下碗,又道:“我有件事要与你商议商议。”

    什么事情也值得跟自己商议?郑氏已经能察觉到赵王对自己的忽视跟不耐烦了,现在听他忽然这么说,便大概猜到应该就是前几日说的,要为谢庭娶亲的事了。想到这里,郑氏心里倒是开心了起来-----赵王本就说过,凭他也找不到什么名门闺秀,只好将就着找罢了。此刻想必是已经有了人选,便问道:“可是关于景行的婚事?”

    赵王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并无不忿之色,便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先前本王说给他定下的那个姑娘就是御史史同舟的三女儿,如今我越发的瞧着这门婚事不错。他年纪也大了,着实该快些定下这事来才是,不然阿远也不好越过哥哥娶亲。”

    史同舟家的?郑氏第一时间想起那个给自己通风报信的史庆丰来,不由得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迟疑着问道:“虽然武贱文贵,但到底史同舟只是个普通御史,才是六品......这会不会......不配呢?”她其实是听史庆丰说过曾经跟郑家有亲,怕这门亲事要是成了,到时候会牵扯不清。

    赵王摇头,理直气壮的道:“不配?这有什么不配的!这若是不配,本王上哪儿给他找别的好的去了?凭他的条件......”他想起现在谢庭也算尊贵的身份了,便又闭口不言了。谢庭已经成为郡王了,眼看着又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要是给他配个六品言官的女儿,确实好像又有些说不通。

    二百九十四 挑

    郑氏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有些迟疑的问道:“若是父皇他觉得史家的门第太低了呢?那不是要责怪咱们故意给景行配个不好的姑娘?”

    史家的门第确实是不高,但是史家的人都是人精都不笨,史家的姑娘要是嫁过来给了谢庭,那可真是没什么安生日子过了。郑氏不想给谢庭门第高的,但也不想给他个厉害的。

    赵王在席垫上默然了半响,叹气道:“那又能怎样呢?他现在虽说已经封了郡王,但是到底年少失母,且又是这样的懦弱性格,史家的姑娘有何不好?前些日子本王已经与史同舟说定了的......”

    这话说的倒是真好笑,连郑氏都觉得这话可笑。若是叫别人来评理,那这年少失母的过错到底不在谢庭自己身上,陈氏本来就是含冤而死的,且造成这个悲剧结果的原因就是赵王自己,皇帝间接也有错。那究竟有谁敢名正言顺的说是嫌弃谢庭年少失母呢?那第二个理由就更好笑了,赵王自己对这个儿子不上心所以不知道,但是郑氏却知道这个谢庭完全跟懦弱两个字扯不上关系,能跟锦衣卫的欧阳宣交好的人,会懦

    弱?

    “虽然是这么说,可现在景行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到底该去问问皇上的意思。”郑氏不再纠结与史家的婚事,反正史家到底跟郑家的关系不错。何况再厉害的姑娘又有什么用?她多的是办法让偏向谢庭的人都通通不存在。

    二人相对静默了一会儿,都觉得有些无话可说。每次提起谢庭的时候,赵王跟赵王妃都总觉得尴尬别扭,事实上两个人提起谢庭的时候也的确是少之又少,尽量都想忘记这个人的存在。

    还是郑氏忽然想起一事要与赵王说,嗤笑了一声说道:“还说什么景行胆小呢,依我看来,他胆子小,还让谁说胆子大去呢?”越发的觉得谢庭着实是眼中钉肉中刺。早早的除掉才能安心,郑氏决定给谢庭点教训,好叫他知道什么叫做不能惹的人。谢远跟咸宁两个人通通在谢庭手上吃了亏,尤其是咸宁的两个贴身大丫头被谢庭吩咐田伯给打了一顿还卖了出去。真是叫咸宁丢尽了脸面,这个暗亏不仅把咸宁县主气的

    够戗,也把郑氏气的七窍生烟。

    赵王果然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似地回道:“他胆子不小,那谁的胆子才小呢?说起来真是叫人没脸,这么大一人了,连个朋友也没有,说话的人也找不到。兄弟姐妹们都绕着他走嫌着他,也就他脸皮厚好意思,换做别人谁受得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逮着机会就恨不得跟所有人说上一遍谢庭的不好,好像这样就能为他不喜欢谢庭折磨谢庭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似地,连对着赵王妃都不例外。这也证明他的确是心虚的,至少不像他自己说的做的那么理直气壮不怕谢庭报复。实际上他真的是从知道谢庭升了郡王之后就开始有些不安,他不知道这个讯息究竟代表着什么。难道是代表了皇帝其实开始对自己不满了?还是说当年陈家的事情皇帝也觉得未必就只有郑家跟陈继元两个元凶?做了坏事的人都容易心虚,何况是赵王这种做了坏事还做的特别绝的,对象是自己的岳家的人。

    他可不是什么孤家寡人,不然谢远安算怎么回事?六皇子呢?听说六皇子也时常带着他进进出出的,很是亲密的样子,有了皇帝宠爱,又有了六皇子跟周王这两尊大佛的往来。谢庭怎么还能被冠上孤家寡人的称呼?郑氏对赵王这种一味的自我催眠的心思很是不喜欢跟鄙视,但是又不能直说。她们夫妻到底是因为郑家倒台的事情生疏了许多,很多事情已经不能开门见山的直说了。就像从前来说,郑氏绝对会直言不讳,可是现在郑氏不会了,不仅不会表现出对谢庭的不满。还会时常故意帮着谢庭说话。夫妻之间一旦有了裂痕,要修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赵王疑心又重,郑氏的警戒心也极强,双方本身都是带着利益心态较多,在郑家灭亡之后。捆绑着他们的除了利益之外就只剩下各自手

    里握着的把柄了,这样有些畸形的关系,要两个人相互信任也确实太难。

    “他胆子若是小的话,那就不能在咸宁才一回来就打发了咸宁的两个贴身大丫头了。”郑氏不紧不慢的替赵王重新又续上了一盏茶,又亲自加了一把百合香,笑道:“就今日进宫之前,咸宁还缠着我哭呢,让我重新给她添上两个大丫头,否则须不好看。今日进宫的还有周王家的锦玉丫头,人家带着的都是素日的旧人,唯独咱们咸宁身边跟着的都是不能知冷知热的笨丫头,这可怎么说呢?又让锦玉那丫头怎么看咱们家?就为了这个,咸宁哭的不行,说是宁愿不去也不能让锦玉给小瞧了去,还是我死活劝服了她,她才去了。”

    打发妹妹房里的丫头做什么?!赵王的眉头深深的皱起来,一拍桌案冷笑了几声,道:“看来是本王这几日太惯着他了,才惯的他连东南西北也不认识。不过好端端的,他去招惹咸宁做什么?咸宁不是一直都喜欢缠着他,跟他关系很不错么?”

    “这谁能说得清呢,以前小的时候不懂事关系好也是有的,等他懂事了......”郑氏说到这里,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赵王,讥诮道:“等他现在懂事了,知道他自己外祖家是被冤枉死的,母亲又死的那么惨。我们郑家又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他要是不迁怒我跟咸宁阿远她们,我才觉得奇怪害怕呢。只是咸宁可怜,她向来将景行当作她的亲哥哥,对他多好王爷您也是看的见的,现在却被狠狠地打脸,还当着满府的

    下人,也难怪她觉得哥哥变了。”

    赵王刚才还想着问问究竟是为什么会导致谢庭去动妹妹房里的丫头,但是听了赵王妃这句话之后瞬间这个打算消失的无影无踪。赵王妃说得对,他也不能相信有人可以轻易的忘却这么严重的深仇大恨。

    谢锦玉已经很努力的在调和几个女孩儿间的气氛,但是顾满因为有心事没法儿配合她,咸宁因为刚刚陷在污泥之中的事情不高兴没兴趣附和,崔汀汀又向来害羞,因此气氛终究是没能调和起来,众人总是说完一两句话就陷入沉默。

    皇后却很喜欢看见这个场面,她还是很想看见顾满的情绪变化。

    日头渐渐的西沉,崔汀汀就有些担忧的前来跟皇后告辞,捻着衣带脸儿通红的憋出两句话::“晚了回去,恐父亲母亲担心......”

    皇后便着刚才的那名黄衣女官送她出去,又转头吩咐谢锦玉:“你也带着你两个妹妹出去罢。”她指的两个妹妹,当然就是堂妹咸宁县主跟姨表妹欧阳珊。

    没有顾满吗?刚才就已经支开她们唯独留下一个顾满在这里半日了,现在又要自己带着欧阳珊还有咸宁县主先走,那留着顾满是要做什么?可是谢锦玉并不敢往别的地方想,也不敢胡乱揣测,毕竟皇后在她眼里一直都是很喜怒无常,也亲近不得的。

    等众人都散了,皇后就看着已经恢复到平静无波的顾满,问道:“想的怎么样了?”

    不答应又能改变什么?除非现在顾满就立即变成一个没有任何作用的废人,否则在皇后都已经说成这个份上的时候,她拒绝有用么?如果拒绝,说不定王家就会走上上一世的道路,而顾家也可能被连累。可是这一世她更加输不起了,这一世她不仅有疼爱她的外祖父跟舅舅,更加还保住了母亲跟弟弟。她输不起,不能冒着任何失去她们的风险。

    见顾满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皇后却也不逼她,反而沉声道:“好了,你回去罢。”

    顾满有些意外,她以为皇后是非得从她这里听见一个肯定的答案不可,可是没想到皇后只是轻描淡写的让她回去,甚至连一开始说的那些威逼利诱的话都不存在一般。

    “本宫听说定远侯近日就要回京了,你记得回去了替本宫跟他问个好。”皇后挥挥袖子,扶着女官的手站起来,一步步的步下阶梯,登上与刚才的小舟截然不同的金碧辉煌的画舫,站在船头淡淡的再次瞥了顾满一眼,提醒道:“若是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就记得来告诉本宫。你若是进不来,可以去找景县郡主或者是你姐姐。你姐姐不是阿陵的媳妇儿么?本宫相信她是可以带话的。”

    顾满觉得自己的心情沉重异常,低着头站在亭子里,四面临风,她觉得累得很,站在原地半响没动,望着皇后的画舫去的再也看不见影子了,才一步一步挪向替她准备的好船。

    二百九十五 受挫

    顾满回府的时候,定远侯府正门口正张灯结彩-----门口丧中的那白灯笼已经换下来了,换上了幽兰色的灯罩,远远的瞧着倒是好看别致的紧。(《 href=〃www.lwen2.com〃 trget=〃_blnk〃》www.lwen2.com 平南文学网)沛音掀起帘子望了一眼,见顾满闭着眼睛似乎很是疲累的样子,便有些怅惘似地叹了口气,道:“太爷回来啦!”是啊,也只有一家之主定远侯的归来,才会换下原本顾博齐丧事的时候挂上的灯笼。且瞧着门口守门的小厮们脸上都带有笑意,很明显是得了什么打赏了,所以才高兴的紧。

    沛音与沛琴都是王氏陪嫁的女儿,从没见过这位定远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会跟顾博齐一般难伺候,为难顾满,因此心里都有些惴惴的,再加上今日顾满从皇宫里出来便不见了笑脸,似乎是遇见了什么很为难的事,她们更加吓得跟惊弓之鸟一般,生怕还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等在后头。沛琴见姐姐神色有些不好看,又转头见顾满已经睁开了眼睛,就忙问道:“姑娘醒了?要喝茶?”

    沛音这才反应过来,忙放下了帘子,见顾满正定定的看着自己,就笑着问道:“姑娘,咱们到家了。好像......好像太爷回家了。”

    “没事,到家了就到家了吧。”顾满知道沛音与沛琴害怕,自己撑着软垫坐起来,听着马车外边渐渐响起仆妇们的往来应答,便叹道:“到了。”这外边的一条街上住着的大半都是侯府的下人们,因此在门外通常都会比较喧闹,较之正门的气势又有许多不同。

    果然,不久之后车便停了下来,有小丫头喜气洋洋的来给顾满掀帘子,陪笑着看着沛音与沛琴:“两位姐姐回来啦?正好没误了团圆饭,快请下来。”

    沛音沛琴下了车,就来搀扶顾满,小丫头久闻顾满的名声。只是一直没见过,这回也是听说了九姑娘回府,跟着姐姐凑上来的,见沛音沛琴这么说。忙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一直被传说是府里最漂亮的姑娘的九姑娘。沛音沛琴扶着顾满下了车,就转头去问旁边的小丫头:“太爷是几十回府的?如今去换了衣裳再去可来得及?”

    小丫头被顾满那张脸给晃花了眼,她从未见过跟顾满这样好看的女子,一时间根本没听见沛音说的什么话,等沛音有些不耐烦了重新再问了一遍,她才有些羞赧的低了头偷偷的再去打量顾满,忙道:“有的有的,开席定在戌时三刻,还来得及换了衣裳再赶去呢。”

    顾满回了明月楼换完了衣裳下了楼,就看见顾成峰正等在花厅里。瞧着甚是开心,并没有受委屈的迹象,便笑道:“你怎么不在老太爷身边,先来我这里?”

    “才刚听说你回来了,从老太爷那里先转过来的。”顾成峰今日一直有些心绪不定。直到此刻看见了顾满平安归来才觉得踏实了许多,不由得笑道:“今日进宫可有什么新闻?”

    迟早都要知道的,顾满低下头沉吟了一会儿,决定对顾成峰据实以告:“皇后娘娘找我进去,是为了赵世子的婚事。”说完这一句,她觉得心中轻松了许多,见顾成峰瞬间变了脸色。还有心思去安慰他:“其实换个方向来想想,赵世子也的确是个适合托付的人呢。反正迟早也要嫁人,他总比邱家那些鼠类要好上千百倍,不过是麻烦一些罢了。”谁家又不麻烦呢,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她似乎是在安慰顾成峰。又似乎是在安慰自己。

    没有人比顾成峰要更加了解皇后对谢庭是有多宠爱了,上一世谢庭死了,没撑到看赵王的结果。但是他这个幽禁着的废人却等到了,知道赵王在那之后就不受皇帝待见,甚至经常被皇帝在大殿上当面呵斥。皇后更是因为这个厌恶死了赵王妃郑氏,到后来终究是寻了个由头将她一杯毒酒送上了西天。(《 href=〃www.lwen2.com〃 trget=〃_blnk〃》www.lwen2.com 平南文学网)她已然把谢庭当成了是她失去的那个孩子,有一种近乎于病态的保护欲,偏偏她又是这个世上最尊贵的人之一,根本得罪不起。

    稍微用脑子想就知道为什么皇后会看上顾满,是啊,还有谁会比顾满更适合给谢庭当妻子呢?她是个极聪明的姑娘,背后又有王氏跟定远侯做后盾,得了这个媳妇儿,郑氏根本不够看。

    顾成峰没从顾满脸上看见开心,但是却也没见顾满难过,便低下头略微思索了一会儿,问道:“那,九姐你自己觉得如何呢?”在他眼里,谢庭除了背后有个赵王惹人讨厌,而且有些难对付,其他的倒是都没什么不好,尤其是谢庭同当世的众多纨绔子弟不同,他没有那那些公子哥儿的陋习,也不喜欢歌女舞女,也不喜欢娈童断袖。因为赵王的原因,他对妻子又有与众人都不同的对待见解,要是能与他在一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这个人选跟当初顾满说的有些不一样。欧阳灿原先其实是最好的人选,可惜他虽然也很附和要求也优秀,却在最后关头退缩了,后来顾满曾经说她想去江南定居,找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在一起就可以了。虽然他跟王氏都有些不懂顾满的心思,但是却因为宠爱她而觉得未尝不可,甚至王庭然都已经开始物色今科的少年郎们了......现在突然又好端端的冒出个程咬金来,顾满想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显然又是不可能的了。

    自己觉得如何呢?顾满被这句话给问住了,呆呆的站在楼梯上忘记举步,一时间有些茫然若失。

    赵王去了趟皇宫,非但没有意气风发的回来,反而沉着一张脸,活像是谁欠了他几万两银子没还似地,连谢远也在他面前吃了排头,悻悻的跑去外边了,府里的人不由得都小心万分,生怕把他给惹急了。

    这早上出门之前还是高高兴兴的,怎么去了趟皇宫反倒耷拉着长脸出来了,田伯心中犯怵,还是上去请了安,又问道:“王爷,史家派人来送了帖子,说是过几日他们府上史老爷生日,请您到时候过府一叙。”

    真是怕什么偏偏来什么!当初本来说的好好的,这亲家都快当成了,现在要是不去,又不把事情说清楚,反倒是得结仇了,赵王不声不响的摔了个碗,将众人吓了一大跳,他心中因为谢庭的事情没成而暴怒,却又不能在众人面前光明正大的发火,难道要说是因为不满皇帝对谢庭的婚事另有打算,他自己的打算落空了所以他才这么生气吗?!现在史家又送帖子来,正好提醒他与史同舟的约定,忍不住烦躁异常,怒道:“这些事情还要来烦本王!”

    田伯低下头,身子佝偻的越发的低,眼里却没有惶恐的意思-----赵王的脾气太暴躁了,心机恨不得都写在脸上,这种人怎么成大事?田伯跟了他这么多年,早已经摸清楚了他的脾气,知道他生气也气不了多久,更加不会怕他,只是装聋作哑的唯唯诺诺应是,找了个机会溜出去而已。他出了正院,却一路径直到了谢庭的藏花坞,见秋夕正坐在廊下教一个未留头的小丫头刺绣,就笑道:“倒是来的不巧了,耽搁了姑娘的差事?”

    秋夕见了田伯,忙起身问好,又抱怨道:“看田总管说的,折煞奴婢了。世子爷正在书房练字呢,我给您通报一声儿去。”

    田伯笑着点点头,等得了秋夕的示意,便自己进了书房,见谢庭正挽着袖口在书桌前挥毫,便立着等了一阵,才上前看了一会儿,赞赏道:“世子的字越发的俊逸了!”

    谢庭将笔放在笔架上,接过田伯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在靠窗的席垫上坐了,请田伯坐在对面,问道:“他回来了?”

    这个他指的当然就是进宫去探听消息的赵王,田伯捻须笑了笑,点点头:“才回来不久,正在吹胡子瞪眼呢,想必是挨训了。若是老奴我猜的不错,他肯定挨了当头一棒。”

    谢庭于是淡淡一笑,替自己满上一杯茶,瞧着升腾而起的烟雾发呆良久,才叹道:“有了他刺激这一回,看来我的安生日子也得没有了。”

    本来就到了订婚的年龄,陈王世子谢陵如今已经婚配了,而谢远安也已经订亲,甚至谢允也已经下了小定,唯独自己什么打算也没有,没有母亲,就没人替他真的操心这一点,别的操心的,为的都不是他。

    这个事实真是叫人惆怅不已啊,谢庭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但是那笑意只在他脸上而已,这个表情他做惯了,再难的处境,再难的时候他都挂着这样的笑。事实上习惯了,笑就不费什么事,这不仅能让他更好过一点,也能让旁边的人更好过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田伯总觉得隐隐的有些心酸,居然有些难过的转过头叹了一口气。

    二百九十六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什么?!”郑氏听完赵王生气的缘由,登时气的倒仰,脸都憋得青紫了,连连说了三声好,还是没法儿排解心中的郁闷,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三四遍,终究没忍住,也学赵王摔了一地的碎片。桌上的水晶梅瓶都被摔了个粉碎,心疼的赵王妃又摔了几个白瓷盖盅泄恨,可是这一摔她就更心塞了,忍不住坐在椅子上哼哧哼哧的喘了半日气。

    邱嬷嬷见她实在是气的狠了,忙上去给她扇扇子扇风,又给她揉胸口,软言劝解:“王妃保重身子要紧,这......或许是皇上皇后看在陈家的面子上,才想着亲自为他择个好媳妇儿呢?”

    原来赵王回来生这么大的气原来是皇帝非但嫌弃史家的门第太低,甚至还亲自请皇后给谢庭物色一个高门望族的女孩儿来配给谢庭。口口声声说赵王偏心谢远,居然给嫡长子只搪塞了事,还斥责了他一番,将他好好的嘲讽了一顿,才把他给扔了出来。赵王心气不平,又看着被自己害死的结发妻子的儿子如今越发的春风得意,想抑制抑制都没有门路,心中又气又急又心虚,哪里有不生气的道理?

    不仅是赵王被气了个半死,赵王妃气的更狠,此刻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连呼吸也觉得困难了,恨不得谢庭立即死在眼前才解气。本来就同是赵王的亲生儿子,凭什么谢景行就不能配个御史家的姑娘,而要找什么高门望族?还要叫皇后亲自替他物色人选,他算个什么东西?!他不就是陈氏那个贱人的儿子,若是陈家没有翻案复家,他就仍然只能配给她提鞋!不,连提鞋他都不配,就只配给谢远提鞋。可是现在他踩着郑家多少人的尸首站在高处,甚至还想越过他们夫妻,这到底凭什么?!要是她付出了这么多。郑家付出了这么多,甚至还因为替赵王掩饰搭上了郑光实的性命,还只能看着谢庭的眼色活着,儿子女儿也只能站在谢庭后头看脸色。那她肯定是脑子有病!

    “嬷嬷!”她觉得委屈至极,想到郑光实如今还在牢里,她甚至不敢去看一眼,生怕因为这件事情连累到赵王引起皇帝的怀疑,她就更加委屈,忍不住扑在邱嬷嬷怀里哭了:“嬷嬷啊,当初我就说不能嫁,不能嫁,这种男人虽然位高权重,但是能害死自己岳父。能扯上妻子陪葬,就知道他不是个省油的灯。可是哥哥不听,父母也不听,非得逼着我嫁过来。既然嫁过来了,我也就只能一心为自己打算。也为他打算,可是嬷嬷您看看现在,我忍了这么十几年了,换回了什么呀?!哥哥他落个这样的下场我都不敢去看,连侄子侄女儿如今也都倒霉了,从小锦衣玉食的,现在竟然沦落到去庙里讨口吃的。真是说出去都要叫人发笑!我忍着这么多憋屈事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日后能让阿远跟咸宁她们三个有个好前程?还不是为了日后若是阿远当家了,能还他舅家一个荣华富贵?可是......”可是现实太残酷了,现在谢庭已经有了郡王的封号,而且皇帝的意思还是让他等到赵王过世后再接赵王的位子,意思也就是同时有两个爵位在身。这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同样是孙子,谢远什么都没有,但是那个兔崽子却两样都给占全了。她不甘心,实在是太不甘心了!

    屋子里的香味渐渐的有些淡了。碧荷与碧玉悄悄的进来将桌上的香炉打开,倒了香灰,重新撒了一把茉莉香饼点燃了,这才又硬着头皮上去给郑氏换了新茶,好歹最后还是没挨骂,就胆战心惊的重新又推出去了。她们两个虽然是郑氏的人,也是郑氏的丫头,但是却一直对郑氏害怕的紧,郑氏有事也不喜欢与她们说,只是拿她们当使唤的人罢了,防她们防的紧紧的,只信任陪嫁过来的陪房邱嬷嬷等几个老人儿。因此现在不小心听了赵王妃的抱怨话,她们都恨不得立即隐身当个别人看不见的隐形人才好。不然到时候等郑氏想了起来,受苦的还是她们。

    郑氏哭了一回,觉得头有些发晕,捂着太阳||穴站起身来的时候顿时觉得眼前一黑,竟然又站不住重新摔回了榻上。

    邱嬷嬷跟丫头仆妇们吓得半死,争先恐后的上前看郑氏的情况,见她伏在引枕上只是呻吟,便忙忙的主张去给她请太医来看看,生怕她是中了暑热了。

    郑氏却用尽力气吼住她们,怒道:“现在好端端的请什么太医?!别说我现在还死不了,就是现在就得了要死的病了,也不该去请!若是去了,让这满盛京的人怎么看我呢?又让皇上皇后跟王爷他们怎么看我呢?知道的知道我确实是病了,不知道的,还只当我是不满谢庭的事情,在撒气呢......”她说着,觉得头又嗡嗡嗡的疼起来,不由得又疼又委屈,再一次嘤嘤嘤的哭了半响。

    要说刚嫁进来的时候,明明日子是很好过的,赵王对她和颜悦色的,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很多事情都依着她。甚至经常为了谢庭应对自己的话时一个错字而暴怒斥责,阿远也聪明,长得如同玉娃娃似地,很受赵王的喜爱,咸宁也是赵王的心肝儿宝贝,可是是从什么时候起,她们走到了这一步,而一直以为命不长久的谢庭却有越来越风光的架势呢?谢庭已经越来越可怕,可是阿远却该跟个小孩子心性一样,一心只以为打打闹闹便可以解决事情......

    不行,绝对不行!赵王妃头痛欲裂的趴在枕上,双手紧紧的攥着引枕的绸缎面子,将枕头捏的都变了形。

    “嬷嬷!”她终于清醒过来,有些焦躁的整了整头发,看了一眼屋外,问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等不得了。当时他说什么谢景行不过是维护阿远跟咱们的一个靶子,可是嬷嬷你也瞧见了现如今到底是怎样的,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夜长梦多,那个小子不能留了!”

    是不能留啊,这个家伙就是堵在谢远面前的一个大石头,紧紧地把路都给挡住了,而且让人瞧着就不免大动肝火,这个石头眼看着还有越来越大越来越重的趋势,这怎么能行?邱嬷嬷抿了抿缺了一颗牙的嘴巴,发狠道:“王妃说怎么做?咱们都听您的!”她从小带郑氏到大,这些年来又一直跟在郑氏身边做事,儿子女儿都是在郑氏手底下活着的,当然要事事帮郑氏打算。

    他想娶高门望族的女孩儿?!郑氏牵起嘴角冷笑,那就让他试试看!

    顾老侯爷是个顶奇怪的人,这是顾满见了他之后的第一印象,他不是顾满想象当中那样威严的不可一世的样子,也不斜眼看人,更加不搞冷暴力。相反,他平和风趣,看见顾满的第一反应竟是点头:“咱们家小九这样漂亮,怎么那陈家人还好意思说陈家女相貌天下第一?!”

    陈氏已经历经灭族又重新复家了,当初陈家女的好样貌是出了名的,定远侯惦记到如今也合情合理。

    只是这一晃,其实已经过了十几年了。

    顾老太太咳嗽了一声,不冷不热的说道:“可惜脾气不如样貌这样好,就知道惹人生气。说起话来的时候真真是能噎死人。”

    顾满的坏话定远侯已经在顾老太太的家书里瞧了无数次,他瞥了一眼顾老太太,脸上已然带着笑:“你不说你自己做的叫人怄气,倒是责怪别人不会说话!”

    说完也不管顾老太太是什么脸色,招手将顾满唤近了一些,问道:“此次进宫去荷花宴的姑娘只有崔家与欧阳家与你,你可知是为了什么?”

    顾老太太此刻才想起顾满是进宫去了的,还不知道进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顾不得再跟谁置气,只是盯着顾满。

    气氛忽然安静下来,顾成安与顾承远见顾满垂着头没说话,还以为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有些着急的瞧着她,顾成志却站在父亲身边仰头瞧着九姐傻笑,他今日拿了定远侯给的一个大大的红包,正开心的了不得。

    见顾满半日不答话,似乎有些不想说,定远侯便哈哈一笑,让众人入席,全是自家人,自然也没什么好避忌的,于是其乐融融的吃完一顿饭。

    像这样踏踏实实完完整整的吃完一顿饭,中间没出半点幺蛾子的时候还真是少见的很,往日里哪里有所有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可以吃个安稳饭的机会呢,不是这个出事了,就是那个出事了,要不就是哪一房又闹起来了。顾老太太有偏好,偏心的又了不得,因此纵然她待人再严苛,也无法服众,事情还是一起接着一起,现在定远侯回来了,却一切都不一样了。有了主心骨的感觉,真是好啊。

    二百九十七 家事

    “只是可惜二伯父不在!”顾成志瘪了瘪嘴,顾博齐虽然对自家孩子不怎么样,但是对兄弟们的孩子很不错的,给红包的时候也给的挺痛快,顾成志现在走了个跋扈刻薄的嫡母,自然也想起了顾博齐的好处来。

    这一说,先还觥筹交错,热闹不已的房里再一次又安静下来。

    大家自然也都没再吃饭的心思,顾满悄悄往王氏在的地方扫了一眼,见她只是皱了皱眉头便平复了心情,不由得放心了许多。

    叫小孩子们都散了,定远侯将几个儿子媳妇儿留下来,环顾了他们一圈,叹道:“我不在家,你们都辛苦了!”

    大老爷、三老爷四老爷五老爷都忙站起来说不敢。

    定远侯又看了一眼大儿子:“你公事倒是处理的不错,怎么连个女儿也管教不好?”顾鑫的事情他都知道了,觉得当初她在淮安侯府陷害顾满的时候便很该直接遣送到家庙或者庄子里去,不然也不会有后面的事。

    大老爷虽然已经不惑之年了,但是在定远侯面前还是战战兢兢的,不由低头认错:“是儿子的不是了。”

    “本就是你的不是。”定远侯瞥了一眼似乎吓得不轻的大儿媳妇,却并没责备她,只是问道:“四丫头定下了?孙家?”

    范氏连忙点头:“是孙家......我们也不图别的,只是想着她这脾气不好,嫁过去知根知底的人家,到底能宽容一些的。”

    定远侯笑了一声,点点头赞同道:“原来你也知道她脾气不好,她烧德安居的事我还没忘呢。”说完也不顾范氏已经发白的脸色,冲王氏道:“你虽可怜,但是到底自己性子太绵软了,着实怪不得谁。讨你来当儿媳妇,不是叫你来吃苦受难的。原也指望着你能拿出正室的款来好好的压制住老二,谁知道你是伯雍的女儿,却半点没学到他的手段。老二是荒唐,但是也是你太软弱。才把他纵得一日厉害过一日。你道我为什么同意小五分家出去单过?就是记着这么多年你来我家的好,怕你被人家吃的骨头都不剩,还带累了家里的家风。你要是立的起来,( 嫡女重生宝典 http://www.xlawen.org/kan/509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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