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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部分阅读

    逼着他?”

    “正因为不能逼着皇上,所以你这个内阁首辅到时候就首当其冲了!”定远侯站起身来:“上一次还是因为你也站在大臣那边才脱困的,这回你若是没个明确态度,这事情根本就无法善了。”

    王伯雍当然清楚这个道理。

    想了许久。他忽然道:“我还是致仕吧。”

    定远侯猛地回头看着他,片刻后又点头:皇上一直拿你当挡箭牌,你若是上书辞官,皇帝没了后路,说不定就真的应了。”

    只是这样,未免就得罪了皇帝了。

    可是现在这个局面。要是不站在大臣这一边,不仅会失了民意,更加可能失去更多。

    “就这样吧。”王伯雍决定了这件事,反而觉得全身轻松起来:“我也是时候享享清福退下来了,反正我这个爹在这里立着。庭儿就不能越过我。现在王家确实有些树大招风了。”

    皇帝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这种可能,王伯雍居然上折子请退!

    这下上朝的时候大臣们也都不吵了,惊讶的盯着王伯雍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

    首辅大人居然要辞官?!

    皇帝当然是不会允许的,好不容易有个做什么都能顺遂自己的心意的首辅,又知根知底,且资历深厚,要他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放弃这个能挡风的首辅,那简直是想都不用想。

    他收了王伯雍的折子,却好言相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不准他告老归田。

    这其实也是在王伯雍预想当中的,皇帝死活不放他走,他回家就重新另外写了一封折子:请立太子。

    皇帝气的当场摔了王伯雍的奏折,恨不得撬开他的脑袋看看王伯雍是不是疯了。

    要不是疯了,为什么忽然会跟吃错了药似地一心要跟自己做对?!

    皇帝气的都要疯了,随口在皇后问他究竟打算什么时候给六皇子定下出府时间的时候忽然张口道:“这个王伯雍,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皇后并不停下手里的动作,仍旧轻柔的翻着手里的书,丝毫不客气的开口陈述事实:“他可没有糊涂,糊涂了的只有陛下一个人而已。”

    这句话要是换成别人来说,脑袋都已经脱离脖子好几次了,可是说这句话的是皇后,皇帝也就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只是气冲冲的冷哼了一声。

    “皇上您有没有想过,周王他如今都已经而立了。皇上您可是十四岁就被立了太子呢。”皇后瞥了他一眼,继续道:“太子可是国本啊,再拖下去迟早要出事的。”

    要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藩王们都有封地,封地都有护卫,人大了就容易有别的心思,还有三个没有分封的皇子,再不早点把太子之位立下来,难保不会有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到时候才真的是难收场还有悲剧了。

    皇帝仍旧有些不甘心:“朕又没有嫡子......”

    皇后就似笑非笑的瞧了一眼皇帝:“本宫已经年近六十了。”

    这句话里的揶揄那么明显,皇帝立即明白自己失言了,不由得有些尴尬的瞥了皇后一眼,生怕又勾起她的伤疤。

    可是皇后却并没有生气,相反,她笑了一声:“皇上想要嫡子,重新再立一个皇后也就是了。只是到时候这位小皇子的哥哥们可都已经是爷爷辈的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斗得过呢?”

    这个借口真的用的太烂了。

    皇帝其实就单纯的不想手中的权利被分流而已,他当初在太子位上呆的实在太久,久到都有些心理变态,他对权利的掌控欲出乎意料的强。

    还有就是他仍旧是偏心着六皇子的,私心还是想让六皇子来接管他的位子。

    因为没有嫡子,又因为当太子的那一段日子皇帝过的很艰难很痛苦,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关心还有亲近他的那些年纪比较大的儿子。

    而六皇子,却是他在当上皇帝之后不久生下来的,那时候他正好春分得意,刚好一洗阴霾,自然觉得这个儿子的降生是给他带来好运的,也因为这个,他一直都很喜欢六皇子,当然,其中也有六皇子亲生母亲的功劳。

    不停的有新的大臣上书请立太子,大有一副与皇帝死磕到底的架势。

    皇帝越来越烦,这回的内阁也不站在他这边了,甚至带头上书,他总算明白了现在的局势已经容不下他一意孤行的道理,终于松口立周王为太子。

    钦天监的人欢天喜地的来凑热闹,择定了周王------现在是太子了,太子搬进东宫的时间,日子就定在十一月初九。

    礼部跟太常寺更加积极的拟定了立太子的一切章程。

    这么好的事情砸到周王头上的时候周王整个人都傻了,第一反应居然是糟糕。

    他从小不得父亲喜欢,去的封地也实在算不上好,胆子又出了名的小,现在听说自己成了太子,还要搬进东宫去住,居然整个人都不好了,躺在床上生起病来。

    他不是高兴的,而是吓的。

    周王妃又好气又好笑,却知道自己丈夫确实是被这阵子朝里的风波吓怕了,只好去请太医来诊治。

    胡太医郁闷死了,他最近给看的病人通通都是没病的,只是或者被气着了,或者被吓着了,都只能开个养气调理的方子。

    弄得太医院的人悄悄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做“胡养气”,成了太医院的笑谈。

    等太子的事情定了,皇帝就又想起六皇子出宫的事情来,找了翰林院拟定了圣旨,仍旧封了六皇子临江王、十六皇子建宁王,十九皇子信义王。

    这回太子已经定了,这几个成年的皇子当然是越早定了封地还有封号才最好,大臣们才没心思管这种事了,都没有意见,一时之间皇帝那里有些冷清的可怕。

    相对之前雪花满天飞的场景,这回立三王连个水花儿都没起。大臣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前阵子闹累了,都跟哑巴了似地。

    不过既然已经都定了,那当然是不能反悔的,皇帝也只好咬着牙叫工部赶紧在盛京造出三座王府来。

    封地的事情却还没定下。

    不过这也正常。三个皇子们都还没成亲呢,现在谈封地的事情也确实早了那么一些。

    十六章 喜事

    盛京最近的喜事一桩接着一桩,今年死了也不少人,但是大多都很快就又被更大的喜事压过了。

    就如同邱家的灭门跟郑家的倒霉,很快就有新的喜事闹出来,叫人彻底将他们都给忘记的干干净净的。

    比如说陈家复家,比如说周王被立为太子。

    再比如说,处于十一月中旬的太子之女景县郡主与陈家如今的家主陈嘉言的盛大婚礼。

    因为陈家如今只有陈嘉言一人,因此并不另外建郡主府,景县郡主要嫁进陈府长中馈。

    十一月十一日,陈嘉言在公服明告祖先之后,奉表礼于案上,遥遥冲皇宫三拜。

    掌婚者前往东宫问名。

    皇帝有旨出,太子长女景县郡主有妇德,更封号为德义郡主。

    十一月十三日,纳吉礼定,商定迎亲日为十一月二十一日。

    十一月二十一日,陈家再次张灯结彩,喜迎新妇。

    上次的那个陈家三婶仍旧帮忙主持内宅事物,只是饶是她再胆大,也不免吓得手脚发软,要知道,这可是要迎郡主啊!

    郡马的诰仪早已经前几日送到,陈嘉言公服完毕,先去祖祠正告先祖,这才出门拜别长辈迎亲-----因为沈乔是他的养父,便充当了父亲的角色,在正堂告诫完毕,便将三杯酒倾倒厅外,大笑而起:“你此去迎亲,定得如花美眷。以后要夫妻和顺,早日开枝散叶!”

    陈嘉言目中含泪,结结实实的朝他磕了三个响头,出门迎亲。

    等到了东宫,便早有内侍迎出来,将他准备好的聘礼陈列于庭,又亲自抱了大雁进门去了。

    此刻谢锦玉已经朝拜帝后完毕,周王妃就一把抱住她,怎么忍也忍不住哽咽着交代她:“这去了。可要好好的过日子。”

    周王府的人向来要求不多,胆子也小,只想好好的过日子罢了。

    谢锦玉抿唇向周王与周王妃磕了头,扶着丫头的手出门登上辇车。

    郡马亲自扶郡主登辇。

    谢锦玉低头的时候。恰好瞧见他穿着的崭新的靴面,忽然觉得那份与父母的离别之苦奇异的消散了许多。

    她还记得当年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站在树底下沉默的一个人一站就是很久,似乎跟所有人都有距离感的样子。

    女子的柔情都是很容易被唤醒的,那时候她就隐约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很需要人陪。

    而现在,她不仅要陪他一阵子,还会一生一世的跟他站在一起。

    这真是这个世上最美好不过的事了,能与一个人携手共度这一生。

    郡主坐定了,辇车行驶到东门,郡主便下辇登轿。

    郡马乘马先行回府。便有内命妇送郡主到陈府门前,郡马已经立在门口等候,等郡主车马至,便吩咐奏乐放鞭炮。

    顿时一片喜气。

    郡马先与郡主一同进祠堂禀报,因为郡主身份尊贵。且实无正经翁姑,二人便直接对着陈家先祖的牌位行了礼。

    这才退出祠堂,一同先进寝室。

    陈家三婶先前招待客人倒是还能应付的来,对着郡主的时候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拜访,更别提原先要她做的来给新人宽心的目的了。

    “娘!”陈家三婶的幼女却不懂事,并不觉得有什么害怕之处,只觉得同是成亲的大喜事而已。便笑嘻嘻的指着坐在床上此刻还盖着盖头的新娘子:“娘,这个就是我的新嫂嫂吗?”

    陈家三婶觉得自己有些尿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女儿才好。

    小女孩儿却自己径直跑过去了,笑着仰头要去揭新娘子的盖头:“新嫂嫂,能不能先让我瞧你一眼?”

    小孩子不懂事,陈家三婶急了。忙抢上去先一把把女儿给拉开,慌慌张张的跟郡主告罪。

    那郡主却是个好相处的,随即便笑道:“无事的,小孩子都是这样。”

    陈嘉言笑着接过旁边嬷嬷递上来的喜称挑开新娘子的喜帕,先就眼前一亮。

    新娘子很美。在这样浓重的新娘妆下也还能显得清丽有加。

    谢锦玉也在打量他,他还是跟从前一样,不过脸上棱角更加分明,显得更加的英挺了。

    两人视线一对上,谢锦玉就慌忙垂下了头,脸上绯红一片。

    二人之前其实是见过的,只是这中间也的确隔了好几年未见,自然很生疏,此刻见到面了,心里的生疏自然而然的去了。

    小女孩先惊叫起来:“新嫂嫂好漂亮!”

    气氛被她这一嚷嚷倒是少了几分尴尬,陈嘉言要出去待客了,却又觉得有些什么事情还没做,磨磨蹭蹭了一会儿,忽然低头轻声冲谢锦玉道:“我出去待客了,待会儿尽量早些回来。你若是......若是饿了,桌上有些小点心......”

    说完便逃也似的出去了。

    谢锦玉的丫头们对视了一眼,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谢锦玉虽然觉得有些羞涩,却又感觉出来他的关心,顿时觉得喜意充满心底,低头轻轻的绞着自己的衣摆。

    陈家三婶磕磕巴巴的劝她:“郡主,您要不要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

    小女孩儿已经飞快的去拈了一块雾里看花过来,献宝似的递过去:“新嫂嫂,给,这个好吃。”

    女孩儿手里的雾里看花做的很好,晶莹剔透又小巧玲珑。

    陈家三婶却吓了一跳,慌忙上前想要阻止------郡主的规矩多大啊,怎么会吃一个小女孩拿过的东西。

    谢锦玉却真的伸手接了,毫不嫌弃的放进嘴巴里,笑的眼睛弯弯的:“谢谢妹妹。”

    小女孩儿拍着手掌笑的极开心。

    旁边的丫头递上茶来,谢锦玉接过来喝了一口,又主动与陈家三婶道谢:“今日多谢三婶婶踢我们操持了。”

    果真是个好相处的呢......陈家三婶有些愣神,忽然觉得有些为陈嘉言开心起来。

    这孩子一个人孤零零的,总算有个爱笑开朗的姑娘陪着他了。

    陈嘉言的酒量很不错,当年倒霉了的时候他满心郁郁,却又有一肚子的冤屈没有地方说,不能说,就只能自己扛着。

    那个时候起,他就很爱一个人喝的酩酊大醉,又不用回想起从前的事,睡觉的时候也不会做噩梦。

    他觉得这是很好的做法。

    可是现在开始,他却突然觉得不必这样了,他以后再也不用靠酒来睡着,再也不用靠酒来逃避噩梦了。

    原来成亲的感觉是这样的,原来人真的会有归属感,原来,有牵挂有亲人的感觉真的很好。

    他举起酒杯,冲着沈乔认真道谢:“义父,谢谢你,若不是你,我不会有今日!”

    沈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拍了拍他的肩头,红着眼眶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陈嘉言还想去找谢庭,可是已经找不到他了。

    顾满在明月楼瞧见谢庭的时候很惊讶-----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面了,好像有好几个月了吧。还有就是今日是陈嘉言的婚礼,为什么他会来这儿?

    谢庭又一次失魂落魄的站在顾满的院子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出了什么事他总习惯性的往这里来。

    他站在凉风习习的明月楼里,只觉得格外的孤单,分外的想看见那个人。

    顾满听见沛音的回报,果真见到他立在院里一动不动,她有心想要避嫌-----自从皇后找她谈了跟谢庭的婚事之后,她总觉得那里怪怪的。

    她觉得自己是不想嫁给谢庭的,于是最好以后还是不要有接触的好。

    可是看着谢庭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站在楼底下,她又觉得有些不忍心了。

    思虑再三,她终于还是下了楼走到谢庭前边不远处的石桌旁边坐下,笑道:“世子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谢庭被她的声音惊醒,本能的后退了一步,等看见是她,忽然不知道为什么委屈万分,竟然低头红了眼睛。

    顾满看的很清楚,顿时也像是被什么惊了一跳重新又站起身来,木然的站在原地看着谢庭。

    她以为她不会为了王氏还有顾成峰以外的人心痛,可是刚刚那一刻,她居然鬼使神差的想起谢庭可怜的身世,想起谢庭上一世悲惨的结局,忽然觉得心痛了。

    她觉得喉头有些哽咽难受,艰难万分的开口:“你是觉得今日陈嘉言娶亲了,只剩下你一个人了而难过吗?”

    或许是吧。

    谢庭勉强牵起嘴角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抱歉:“我也不知道为何来了这里,我......”

    他是想说他给顾满惹麻烦了,他知道顾满最怕麻烦。

    顾满想起上一次他穿着白蟒箭袖淋着雨站在这里,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忽然有些心软,出言安慰:“锦玉姐姐人很好,她与陈公子在一起一定会是一对眷侣。”

    树叶开始纷纷的被风吹的往地上飘,谢庭低着头一会儿,重新又笑道:“是啊,是我忽然想不开了。这是好事。”

    这是好事,表哥终于可以重新振作陈家,可以为陈家继续延续血脉。

    若是外祖父跟娘亲在天上看见了,一定也会很开心的。

    谢庭想起从来和颜悦色的外祖父还有临死也要护住他的陈氏,一滴泪毫无预兆的砸在了地上。

    十七章 迁怒

    锦衣卫的人一直跟着谢庭,看着他进了定远侯府,愣了半响才跟着进去。

    等看见谢庭只是呆呆的站在明月楼什么都不做,他们又觉得困惑不已。

    等了很久很久,才等到一个姑娘出来,却与谢庭谈了不过几句话就散了。

    真不知道这个世子打的是什么主意,史庆丰摇摇头,回去如实的禀报给了林任远。林任远自从周王确立了太子之位之后就一直恹恹的,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似地。

    听见史庆丰这么说,就有些没好气的道:“这是什么破事,也要告诉我知道?”

    史庆丰被噎了一下,心里很有些气不忿,说要去盯着的是你,说不要的也是你,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林任远发了一通脾气,觉得心里舒服多了,就问:“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没有?”

    “什么都没有。”史庆丰心里气的半死,但是面上对着他的时候还是恭恭敬敬的拱手:“只是略站了一会儿,话都没说上两句就散了。”

    林任远说了声知道了,就去禀告皇帝。他有些拿不准皇帝问这个到底是为什么,却也不敢耽误,更加不敢添油加醋,老老实实的原话回了。

    皇帝低头默了半响,竟然牵起嘴角微笑起来,似乎心情很好的挥手叫他出去。

    他一头雾水的退出去了,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等皇后听了这个消息,脸上却没如皇帝预想的那般出现什么兴奋或是开心的神色,相反,皇后淡淡的叹气:“这个孩子难过了都没人可说,甚至都只能去找一个黄毛丫头,可见平常是有多不受父母兄弟的待见,真是可怜了。”

    对啊,真是可怜了。

    皇帝心中一动,莫名的也觉得难过起来。低着头半响没有开口说话。

    第二日赵王进宫来觐见皇后,却连门槛都不得门而入,黄滢皮笑肉不笑的直接挡在了门前:“王爷还是回去吧,王爷家里忙。我们娘娘不忍心让王爷为难。”

    赵王得了这么一顿排喧,顿时觉得莫名其妙,虽然觉得有些恼怒,但是到底是尴尬为主,讪讪的回了府,对着赵王妃就没了好脸色。

    赵王妃自己觉得难过的要死,赵王这时候还故意来招惹她,她顿时就觉得满肚子的火气跟委屈噌的一下就都冒上来了,冷笑着瞧着赵王,提高声音吩咐碧荷碧玉跟邱嬷嬷:“你们好生招待着王爷。我却是身子不爽,不能服侍了!”竟然真的就扬长而去,躲到里屋睡觉去了。

    把赵王气的差点要蹦起来拔剑砍了这个只会惹麻烦的郑氏。

    但是他到底还是有理智在,而且顾忌着郑氏手里握着的他的把柄,竟然硬是忍住了这闲气。拂袖往外面去了。

    转了半天,他还是觉得这所有的倒霉事情都是谢庭惹出来的,禁不住气冲冲的往藏花坞去,见了常春就没好气的一脚踹了过去,怒道:“不知好歹的奴才,白瞎了府里给你的银子!什么活儿也不干,一天到晚就知道偷奸耍滑!”

    常春挨了这一脚。顿时觉得胸口火辣辣的疼,却又不敢不满,跪下来不断的磕头。心中却有千万分的不满跟委屈,又替自己的主子担忧起来,不知道赵王这么突然的前来是有什么事情。

    赵王果真立刻就吹胡子瞪眼的暴跳如雷:“那个畜生呢?!叫他出来见我!”

    他叫谢庭畜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常春却从没有像是今天这么听的刺耳。畜生畜生。还不是你亲生的?!常春心里腹诽,面上仍旧挂着浅浅的笑:“我们郡王如今在屋里午睡呢,可要叫醒他?”

    他叫谢庭郡王,不叫世子,可见是用来提醒赵王如今谢庭的身份已经不一般。

    但是赵王自己却没有这个觉悟。他在气头上,刚受了皇后的不待见,再加上周王已经被立了太子,他的愤怒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随时都准备发泄出来。

    赵王妃郑氏手里有不少东西,他不能去朝她动手,而谢远又是他一手带大,陪在他身边十几年的儿子了,他当然舍不得。咸宁县主就更加是他的心肝宝贝掌上明珠,更动不了手。

    他满肚子的委屈,当然也就只能来找谢庭发泄。

    “睡觉?!他都在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睡觉?!”赵王一脚朝刚刚迎出来的阿黄踹了一脚,阿黄朝着他猛吠。

    反了反了!连一条狗都要欺负到头上来了!赵王冷哼了一声,正要抬脚再次彻底踹死那头畜生,就听见谢庭不同于往日的嘶哑的声音淡淡的在耳畔响起来:“父王有事找我?”

    谢庭明显没睡好,好看的脸上挂着两只眼带,有些疲累似地站在门口,一脸不解的看着赵王。

    恍惚间赵王还以为看见了以前临死时的陈氏。

    他们两个长得太像了,果然是母子。

    赵王冷笑了一声,厌恶如同水草一般在心里疯长,瞧着谢庭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嫌恶跟憎恨。

    常春瞧着阴鸷的赵王,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劝谢庭往屋里走:“世子,您不是不舒服吗?怎么又跑出来了,还是快回去吧,明天皇后娘娘还找您呢!”

    这一句话顿时把赵王气的更加厉害,他自己这个当老子的还见不到皇后呢,这个儿子却能随时被召见,这算哪门子的事!

    气性上来了,赵王猛地窜上去一脚揣在谢庭腹部,怒气冲冲的叫骂:“这都什么时辰了,昨日叫你来见本王你怎么不来?!你根本没把你老子我放在眼里,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畜生,本王养了你这个小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小妇养的贱种,就是上不得台面!”

    赵王常年在海城浸Yin,骂人的脏话学了十成十,骂人的话说出来杀伤力十足。

    常春骇的脸都白了,立刻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抱住谢庭,转头瞧着赵王的眼神就不善起来:“王爷!明天郡王他还要进宫觐见皇后娘娘呢,您要是打伤了他可怎么去回皇后的话?!”

    这小奴才又敢拿皇后来威胁自己!

    皇后?!皇后?!

    赵王抬脚,阴沉沉的盯着谢庭:“像他这等不孝子,放他去见皇后了也只能气着皇后娘娘她老人家,还不如本王现在就打死了他了事!”

    阿黄在这个时候猛地从地上蹦起来,嚎叫着冲赵王扑过去,狠狠地咬住了赵王的左腿,把赵王咬的痛不可遏,忙甩开阿黄站的离阿黄远远的。

    谢庭被踹着了肚角,觉得腹部翻山倒海的疼起来,硬撑着满头汗立着,平静的瞧着赵王问道:“不知道父王来此,有什么事情指教孩儿。”

    赵王见他确实脸色苍白,额头上的汗珠一粒一粒的冒出来,也就觉得气消了些,而且他也确实知道轻重缓急,晓得现在谢庭的身份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之所以还是朝谢庭下狠手,还是因为气急了。

    现在发泄了火气,他就恢复了原样,淡淡的道:“本王说过了,就是因为昨日你没来的原因!别以为有了皇后娘娘的庇佑你就可以无法无天,本王才是你的父亲!”

    谢庭捂着腹部站着,低着头暂时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声音却与往日一般无二,只是多了几分沙哑:“孩儿知道了,以后不敢了。”

    赵王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又在这藏花坞找回了面子,就心满意足的扬长而去。

    常春急的眼睛都红了:“郡王!您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

    谢庭挥了挥手,无所谓的回房往床上一躺,忍着疼咬牙睡着了。

    欧阳灿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他被欧阳夫人锁在家里已经几乎要几个月了,这几个月他连门都不许出,天天只能窝在家里看书写字,整个人都快要被逼疯了。

    欧阳宣却还是有良心的,还是过来看他。

    这一次欧阳灿却不怎么喜欢欧阳宣带来的消息,他怅然若失的立在原地,总也不肯彻底死心,不死心的给自己也给顾满找理由开脱:“这有什么?我以前出了事,也常常去找顾九讨主意还有商量的啊。”

    欧阳宣见他死活就是不开窍,猛地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怒道:“你可真会给你自己找楼梯下,你什么时候去人家的明月楼了?还能跟人家谈什么诗词歌赋到人生哲学?”

    欧阳灿委屈无比,气急了也就不管那么多,反问道:“那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个就是谈诗词歌赋到人生哲学?!你以为都跟你那么无聊!”

    欧阳宣被他气的半死,怒道:“皇后娘娘摆明了想要撮合她们两个,宫里姑姑也给咱们递了消息了,你怎么就是这么死心眼不开窍呢?!”

    能开窍就好了!感情的事哪有那么容易就能说放就放?!

    欧阳灿很失落的坐在地上,垂着头跟个小孩子似地很委屈:“明明是我先认识顾九的!”

    明明是先认识的,明明先有交情。

    什么事情都讲究个先来后到,为什么他明明占了先机却还是这么倒霉!

    十八章 死角

    “不是说过了今日会进宫来?”皇后脸色不善,底下伺候的人也都噤若寒蝉不敢开口。(《 href=〃www.lwen2.com〃 trget=〃_blnk〃》www.lwen2.com 平南文学网)

    赵王世子本来说是今日会进宫来觐见皇后的,但是却到了这个时辰了还不见人,难怪皇后娘娘不高兴。

    掌事好容易得了信,忙上前禀报:“娘娘,说是身子不舒服,半夜发起了高烧,如今胡太医已经被请去看了.......”

    不舒服?皇后有些担忧的握了握拳,追问道:“昨天可是陈嘉言与锦玉成亲的日子,他还好端端的去了,怎么忽然就不舒服了?”

    怎么忽然就不舒服了,当然是因为被揍了。

    掌事并不敢欺瞒,就含含糊糊的说:“许是因为什么事触怒了赵王,听说是被打了......”

    皇后一想就明白了,这是在借着儿子出气呢,不就是嫌弃自己昨天没有接见他么?

    他也不想想他究竟有什么值得自己见的,当年的事情皇后还没忘呢,怎么可能会见他!果然出息了,也跟以前没有一点儿区别,还是一生气就拿着自己的儿子出气,不是打就是骂......皇后莫名的又想起自己早夭的孩子来,若是那孩子是自己的,哪里会受这种闲气!

    “去太医院等着,等胡太医回来,就把他给本宫带到这儿来。”皇后面无表情的扔下这句话,目光沉沉的看着旁边的摆设,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王急的嗓子都要冒烟了,有些忐忑不安但是更多的还是烦躁,烦躁这个儿子怎么变得这么不禁打的事!

    就那么轻轻的一脚都能踹出毛病来,果然是在京城呆久了,连身子都变娇贵了。

    赵王妃听说他打了谢庭,心里倒是舒爽很多,此刻建赵王着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便好心劝道:“王爷,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您就为了打他一顿的事儿急成了这样,说出去人家还不知道要怎么笑您呢。”

    谁为打了儿子的事着急,但谁又不知道这个儿子不要紧,他身后站着的皇后才让人觉得头疼。谢庭可是最受皇后喜欢的孙子了。要是知道前脚赵王才没见到皇后,后脚就把谢庭给打成了这样,还需要去请太医,那不发怒才怪。

    “早知道当时下脚就不该那么重。”赵王嘟囔了一句。

    最近真是没有一件事情是让他顺心的。

    太子立了,居然立的是那个窝囊没用又胆小的周王,真是差点要酸到了他的大牙。周王有什么好的,自己封地上都不能作主,谁不知道周王府的护卫连三万人都不到。

    真是没天理了!

    现在当皇帝的是他老爹他还处处过的不顺心,到时候换成了没什么感情的哥哥,还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要多难过呢。

    想想就觉得烦心不已。

    再加上之前郑家出了事。牵连了他不少人进去,损失了不少财力物力人力,他现在真是想找个哭的地方都没有。

    赵王妃知道赵王的心思,嘟了嘟嘴却不说话了。

    现在她没了娘家靠着,当然要加倍的显示出自己的贤惠还有大方懂事来-----不能再跟从前一样对着谢庭不闻不问了。

    就算再怎么厌恶他。他终究是个世子,总不能真的不把他当回事。尤其是在现在谢庭又很受宠的时候,她当然要加倍的对他好,叫这盛京的人看看,她这继母当的是多么的称职妥帖。

    胡太医出来,有些不满似地冲赵王摇头:“怎么世子伤的这么严重?这什么时候烧起来的,怎么不早点请太医?”

    常春眼睛都红了。盯着赵王的眼神就如同盯着一个仇人。

    赵王没功夫看一个下人的眼神里藏着什么情绪,尴尬的咳嗽了几声:“想是他自己贪玩,昨日与人切磋了武艺哪里受了伤所致。”

    “下手也太狠了。”胡太医皱眉:“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力踹到了腹部,脏腑都受了损伤,能不发起高热来么?我开了药,寻个人一同同我去太医院领药吧。”

    胡太医虽然没明说。但是那眼里的怀疑还有试探是谁都能看出来的,赵王越加觉得这个儿子就是来讨债的,随意的指着常春:“喏,就是你了。你跟着太医去太医院取药去吧。”

    胡太医终于不用只开养气的药了,但是童子这回却不敢拿胡太医来开心。毕竟后面还跟着个世子旁边伺候的人呢,要是乱说话,不知道会不会被他给一棍子打晕了。

    赵王妃面上现出不忍的神色来,埋怨赵王道:“亏得你也是,哪能下那么重的手呢,要是打坏了儿子,你不心疼?”心里却高兴的半死,只恨没有再打重一点才好。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赵王条件反射往头顶看了一眼。

    “好了!”赵王妃施施然的站起身来,道:“我去看看景行罢,可怜见的,还不知道多难受呢。”

    赵王想说什么,但是赵王妃已经转出门去了,不禁有些纳闷。

    谢庭的屋子布置的很清淡,一眼就能看见全局,不过是一张床,一扇四面屏风跟一张桌子罢了。

    比起谢远屋子里的摆设差的太远了,赵王妃暗暗心虚-----这些摆设都老旧了,也能瞧出来年头都久了,若是她没记错,这些摆设还是那年她跟着去封地之前随意扔给他的几件玩意儿。

    既然要当面子上的慈母,那这些破烂的摆设当然不能留下来打自己的脸,赵王妃于是蹙眉没好气的骂跟着自己的邱嬷嬷:“嬷嬷你是怎么回事?!我才回京来便叫你过来看看世子房里有什么要添的,你就是这么给我办事的?!”

    邱嬷嬷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忙自动请罪:“王妃您恕罪,这不是咱们才回来,府里事情又多又杂,奴婢一时间给忘记了,该罚,该罚!”

    郑氏仍旧不打算放过她:“你也太疏忽了,堂堂世子房里就只放这些东西像什么样子?想是料我不来,就这般懈怠!”说着,又将火力转移到藏花坞的人身上:“你们这群下人是做什么吃的,主子不说,你们也不说吗?怎么不去寻我?!”

    要藏花坞的人主动去寻赵王妃?

    秋夕跟月影面面相觑,不知道郑氏今天是抽了什么风了,怎么卖好端端的跑来藏花坞不说,还对着藏花坞的摆设指手画脚,一副十分替自己主子心疼的样子?这可是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过的事啊。

    碧荷忙出来打圆场:“王妃您心疼世子我们都知道,只是世子他朴素惯了,怕是不喜欢那些贵重摆件。您瞧瞧,咱们在封地多年,这里的东西可都归世子管着呢,也从未见世子取用,可见是不喜欢的了。”

    嗯,会睁眼说瞎话的丫头就是讨人喜欢。

    赵王妃满意的笑了,那些好东西她当然是运到自己屋子里还有封地上了,哪里会留在这府里,就算是谢庭想要,难道还敢去继母房里拿吗?

    表现完了,她就又亲自去看躺在床上的谢庭。

    看他脸色苍白,又带着些不正常的晕红,想必是真的烧的厉害了。

    郑氏心里笑的高兴,面上却是一副悲悯的样子:“可怜的孩子,怎么就被弄成了这样儿。”又回头呵斥秋夕月影:“都是你们这群做下人的不尽心,若是世子出了事,看我跟王爷饶了你们哪一个!”

    她拿起谢庭额头上的帕子又递出来:“快拿去重新浸水,眼看着都焐热了。”

    也不知道谢庭是不是病的糊涂了瞧不见人,还是出了什么幻觉,竟迷迷糊糊的唤了一声娘。

    “娘......”

    这声音虽细若蚊蝇,但是郑氏以及站在近旁的邱嬷嬷跟碧荷都听见了,不由得都是一愣。

    人在受伤难过的时候,往往心中第一个想起的,都是十月怀胎生下自己的娘亲。

    赵王妃却想起了那个温温柔柔了一辈子到最后却果断坚决的赴死的陈氏,握着湿帕子的手都有些无力。

    “可怜的孩子。”赵王妃到底立刻转换了角色,将湿帕子敷在谢庭的额头上:“娘亲在这里呢,你别着急。”

    邱嬷嬷跟碧荷还有秋夕月影的眼镜同时跌破了。

    她们甚至都能听到啪嗒一声眼珠子碎裂的声音。

    这是......太阳打东边下去了吧?

    赵王府不一样了,奴仆们攒足了劲的奔走相告。

    现在世子可受宠了,再也不是那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世子了,最近不仅王爷对他好了,连王妃都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了呢。

    一天三次准时去送药喂饭,亲力亲为的照顾世子,真是感人至极。

    往常赵王妃可是连个样子都不肯做做的,现在怎么突然转性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常春站( 嫡女重生宝典 http://www.xlawen.org/kan/509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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