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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它没有恶意的。”英琼自刚刚被这少女所救心中就很信服此时果然住手却还有些半信半疑。
果然见那雕盘旋了一会始终不下来倏地一声长啸重又高飞而去了。英琼这时才放心睁开秀目看时只见少女站在身边眼前却是一个小沙弥也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听他口中道：“佛奴无礼檀越受惊了。”英琼大奇问道：“适才我在山顶上被一大雕将我拍落崖间幸亏这个姐姐救下我。这里是什么所在？小师父可知道？”
那小沙弥合掌笑道：“女檀越此来乃是前因。不过佛奴莽撞又恐女檀越用暗器伤它累得女檀越受此惊恐少时自会责罚于它。家师现在云巢相候女檀越随我进见便知分晓。”
而后对着芷仙道：“家师说还有一位道友也随之而来甚为有缘不妨一起进去。”
芷仙笑着点头这时她二人业已看清这个所在端的是仙灵窟宅洞天福地。只见四面俱是灵秀峰峦天半一道飞瀑降下来汇成一道清溪。前面山阿碧岑之旁有一棵大楠树高只数丈树身却粗有一丈五六尺横枝低极绿荫如盖遮蔽了三四亩方圆地面；树后山崖上面藤萝披拂许多不知名的奇花生长在上面。绿苔痕中隐隐现出“凝碧”两个方丈大字。
两人随那小沙弥直往树前走来。英琼见那树身业已中空树顶当中结了一个茅棚。心想：“这人居然在这大树顶上住倒满好玩的。”及至离那山崖越近那“凝碧”两个摩崖大字越加看得清楚。忽然想起刚刚少女所言和白眉毛和尚所留的纸条不禁脱口问道：“此地莫非就是凝碧崖么？”
那小沙弥笑答道：“此间正是凝碧崖。家师因恐令尊难以寻找特遣佛奴接引不想竟把女檀越请来。请见了家师再谈吧。”
英琼闻言又悲又喜：喜的是上天不负苦心人凝碧崖竟有了下落；悲的是老父染病在床又不知自己去向怕他担心加病。事到如今也只好去见了那和尚再作计较。
芷仙见她神色复杂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可是在担心父亲？伯父吉人天相遇难呈祥决不会有事的！他的病也不用担心只要你一求仙师自会救他的。”
英琼听她一说微微安心一面想一面正待往树心走进时忽听一声佛号听去非常耳熟。接着面前一晃业已出现一人定睛看时正是峨眉县城内所遇的那位白眉毛高僧。****
这章有许多是从原书中取材占了还珠楼主的不少光所以索性多写些挨过这一段再说。以后再过几章进入自己的情节之后就不会再引用任何文字了。
恩今天晚上有事脱不开身所以现在才赶回来这一章就晚更了一会……
云飞
二十四 书归正传 芷仙峨嵋访双英（2）
英琼福至心灵急忙跪倒在地眼含泪水口称：“难女英琼父病垂危现在远隔万丈深潭无法上去侍奉老父。恳求禅师大慈悲施展佛法同弟子一起上去援救弟子父亲要紧。”说时声泪俱下十分哀痛。
那高僧答道：“你父本佛门中人与老僧有缘想将他度入空门才留下凝碧地址特意看他信心坚定与否。后来见他果然一心皈依真诚不二今日才命佛奴前去接引。它随我听经多年业已深通灵性见你因父病割股孝行过人特地将你佩刀抓去。你以为它有心戏弄便用暗器伤它它野性未驯想同你开开玩笑。它两翼风力何止千斤一个不小心竟然将你打入深潭。幸好这位小友将你救下带到此地同老僧见面。它适才向老僧报告一切我已尽知。你父之病原是感冒风寒无关紧要。这里有丹药你带些回去与汝父服用便可痊愈。病愈之后我仍派佛奴前去接引到此归入正果便了。”
芷仙一旁听了也知他是前辈中有名的佛门高僧忙跪下行礼说道：“晚辈是玄真子门下裘芷仙因缘际会来到峨嵋看见这位姐姐割股疗亲心中本来十分感动正要阻止便被神雕将刀抢下。后来见这位姐姐掉落悬崖一时情急出手抱住她正要上去却现那雕示意我们向下而来所以才冒昧来到此地还未请教禅师告知名讳让晚辈见礼呢。我是小辈老禅师直呼我的名字即可。”
老禅师闻言微笑似极嘉许芷仙的礼貌挥手让她起来：“老僧名叫白眉和尚。这凝碧崖乃是七十二洞天福地之一四时常春十分幽静现为老僧静养之所。你是我故人门下无需多礼。”说完仔细端详芷仙“果然难得的一副好资质不过我见你福缘虽厚禀赋却薄了些且是破命之星之相倒真有几分奇了……”他微微沉凝半响手中掐指一算许久恍然叹道：“原来如此……”
芷仙心中一动便请教禅师此言为何禅师看着她：“三年前你是否遇上什么意外？”
芷仙恭敬答道：“我三年前和兄嫂访亲时却遇上山贼兄嫂遇难；后又被一枚流星砸中……仙师可是问我此事？”
禅师点头：“就是那颗流星让你的命运因此而突然改变使得这原定的许多缘数也随之有了变化哎……今后天下多乱矣！但好在自此之后这世间也要从变数中重新回到平衡你以后须得掌握好自己的命运。”
芷仙心中一跳怕老禅师看出自己的来历不敢多问只能点头。
英琼在一旁听了半天一点都不明白一面心急老父的病还未好另一面知道这位老禅师是仙佛一流就连这个少女也是仙人门下。不禁勾起心思叩头已毕重又跪求道：“弟子与家父原是相依为命家父承师祖援引得归正果实是万千之幸。只是家父随师祖出家抛下弟子一人伶仃孤苦年纪又轻如何是了？还望师祖索性大慈悲使弟子也得以同归正果吧。”
那高僧笑道：“你说的话谈何容易。佛门虽大难度无缘之人；况且我这里从不收女弟子。你根行禀赋均厚自有你的机缘。我所留偈语日后均有应验。纠缠老僧与你无益。快快起来打点回去吧。”
英琼见这位高僧严词拒绝又见旁边的芷仙美目流转对着她眨眨眼示意不用纠缠又惦记着洞中病父不敢再求只得遵命起来。
那老禅师又道：“你这次回去远隔万丈深潭虽然有芷仙帮忙但她习剑不久唯恐照应不周还是借佛奴背你上去为好。它随我多年颇有道术你休要害怕。”
那旁小沙弥闻言忽然嘬口一呼其声清越如同鸾凤之鸣一般。一会工夫便见碧霄中隐隐现出一个黑点渐渐现出全身飞下地来正是那只金眼雕。口中衔着一只金镖、三枝弩箭两只铁爪上抓了一把刀、一把剑俱是英琼适才失去之物。那雕放下兵刃暗器便对英琼呱呱叫了两声。这时英琼细看那雕站在地下竟比自己还高两目金光流转周身起黑光神骏非凡。见它那般灵异更自惊奇不止。
那雕走向白眉和尚面前趴伏在地将头点了几点。白眉和尚道：“你既知接这位孝女前来如何叫她受许多惊恐？快好好送她回去以赎前愆以免你异日大劫临头她袖手不管。”
那雕闻言点了点头便慢慢一步一步地走向英琼身旁蹲下。白眉和尚便从身旁取出三粒丹药付与英琼。说道：“此丹乃我采此间灵草炼成一粒治你父病那两粒留在你的身旁日后自有妙用以奖你的纯孝。现在各派剑仙物色门人你正是好材料不久便有人来寻你。急去吧。”
芷仙也跟着拜别白眉和尚另从怀中取出一个乌金的小环来递给芷仙说道：“你师傅最擅长炼药我见你身边灵药也不少就不送你丹药了。这个金刚环是我早年用佛法炼制多年的随身之物于防身一道倒有些许妙用我现在也用它不着就给了你吧。”说罢叫芷仙过来传了用法然后让她陪英琼上去。
芷仙知道这金刚环肯定非同寻常心中大喜忙和英琼跪下来答言叩谢一转眼间白眉和尚已不知去向。二人只得朝着茅棚跪叩了一阵。那小沙弥取过一根草索系在那雕颈上。叫英琼把兵刃暗器带好坐了上去。这番不比来时英琼一则知道神雕与白眉和尚法力；二则父亲服药之后就要痊愈还可归入正果三来有个本领高强的人在身边真是归心似箭喜气洋洋一丝一毫也不害怕。
当下谢别小沙弥英琼坐上雕背一手执定草索一手紧把着那雕翅根一任它健翩冲霄破空而起。芷仙也在一旁飞起剑光紧紧相随眨眨眼工夫下望凝碧崖已是树小如芥人小如蚁。
这时日已衔山英琼心念老父又不愿那雕飞去。便向那雕说道：“金眼师兄你接引我去见师祖使我父亲得救真是感恩非浅！请你先不要走随我去见我爹爹吧。”复又回头邀请芷仙二人一雕进到洞中来到了李宁榻前。恰好李宁尚在烧昏迷并不知英琼出去半日经此大险。当下英琼放下兵刃暗器顾不得别的泪汪汪先喊了两声爹爹未见答应。
芷仙见她父女重逢不好打扰只得走到一边帮忙掌起灯火去至灶前看时业已火熄水凉。她知病人着不得冷就想先烧火。自来到古代她也没有生过火好在看义母做过只得手忙脚乱地寻了火刀火石生起火来英琼安顿好老父也过来张罗热水。一会工夫水煮开了英琼又把稀饭热在火上盛了一碗热水将父亲推了个半醒将自眉和尚赠的灵丹与他灌了下去然后目不转睛地望着榻上病父。
芷仙看得心中怜惜过去握住她的手一起等着好在不大工夫便听李宁喊道：“英儿可有什么东西拿来给我吃？我饿极了。”英琼知是灵丹妙用心中正在大喜身边芷仙放开手将她轻轻一推往前微微一笑道：“你陪着伯父我去取粥来。”赶紧到灶前将粥取来。
二十五 书归正传 芷仙峨嵋访双英（3）
李宁服药之后刚刚清醒过来觉得腹中饥饿便叫英琼去取食物。芷仙刚把粥取来递给英琼英琼便请李宁坐在榻上自己端着粥碗服侍李宁食用李宁也见到洞中除了女儿还多出一个秀美绝伦的紫衣女孩和一个金眼的大怪物心中本是一惊后见爱女神色如常才放下心来但还在奇怪却被女儿按住要等食后才说便只得定下心来先吃了个饱。这时英琼才细细地将前事说了一遍。芷仙也抽空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
李宁一面吃一面听听得简直是悲从中来喜出望外伤心到了极处也高兴到了极处。这一番话真是消灾去病把英琼准备的一锅粥吃了个锅底朝天。李宁听完之后知道了芷仙的身份先郑重谢过芷仙寒暄了两句才抱着英琼哭道：“英儿苦了你也！”二人抱头痛哭。
好一会英琼猛想起父病新愈不能劳累忙请李宁上床安息。李宁道：“我服用灵丹之后便觉寒热尽退心地清凉。你看我适才吃那许多东西现在精神百倍哪里还有病在身？”
英琼闻言忽然觉得自己腹中饥饿。况且嘉客到来只顾服侍病人忘了招待客人。忙侧过脸对着芷仙一笑道：“这位姐姐方才英琼心急父亲也没有好好招待你还请你不要见怪。”说完就要起身进厨房张罗东西待客。
芷仙微微一笑道：“伯父还有病在身事急从权无须如此客气。我已能辟谷数日无需进食倒是你今日忙了一天恐怕还没有吃饭还是先填饱自己的肚子吧。”
英琼个性很是爽朗见芷仙果然不食烟火的样子也不多客气了进厨房先取了一盘黄精松籽的山果出来请芷仙随意取用再取出几件腊野味用刀割成细块请大雕食用。那雕又朝着英琼叫了两声好似表示感谢之意。英琼又与它解下绳索由它自在吃用。
此时英琼似乎怕自己招待不周芷仙离去而又知道自己求仙问道的希望只在她身上便拉了芷仙的衣角说道：“姐姐怠慢了请不要见怪。待我陪爹爹吃过饭后再来好好陪你可好？”
芷仙微笑点头看出她的顾虑说道：“伯父刚刚病愈你应当好好陪着。我这几日都无事也不急着离开。那雕兄奉了老禅师的法旨来陪你也不会离开你不用担心。你们先吃着我进来时看见洞口不远有几株老梅树花开得正好想去赏玩一番伯父睡下后你可以来梅树下找我。”
英琼又几次确定芷仙不会悄然离开这才放心下来自己则重又胡乱煮了些饭就着剩菜挨坐在李宁身旁眼看那雕一面吃自己一面讲。这石室之中充满了天伦之乐真个是苦尽甘来把连日阴霾愁郁景象一扫而空。
李宁见那雕并不飞去知道自己将要随它去见白眉和尚惟恐爱女心伤远离不敢说将出来。心中不住盘算实在进退两难忍不住一声短叹。
英琼何等聪明早知父亲心思。忙问：“爹爹你病才好又想什么心事这般短叹长吁则甚？”
李宁只说：“没有什么心事英儿不要多疑。”
英琼道：“爹爹还哄我呢。你见师祖座下神雕前来接引我父女就要远离了爹爹舍不得女儿又恐仙缘惜过进退两难。是与不是？”
李宁闻言低头沉吟不语。英琼又道：“爹爹休要如此只管放心。适才凝碧崖前女儿也曾跪求师祖一同度。师祖说女儿不是佛门中人他又不收女弟子不久便有仙缘来救女儿。而且今日女儿又遇见了一个在剑仙门下修行的姐姐她也叫我不用担心还让我一会去找她。想是女儿的仙缘说不定就着落在她的身上。若得她印引见拜入门下寻着一个剑仙的师父练成一身惊人的本领出入空濛飞行绝迹父女同修仙道也是一桩美事。而日后爹爹虽在凝碧崖参修有这位金眼师兄帮助那万丈深潭也不难飞渡。照师祖的偈语看来也是先离后合。日后既有重逢之日愁它何来？”
待到夜色降临李宁因大病初愈身体倦乏就由英琼服侍下先睡了。英琼收拾好洞府见那大雕已经在洞口寻了一块地方垂头睡去想有它陪伴老父也能放心便轻手轻脚地出去。
这夜正逢月中天上一轮明月皎洁照人映着山里的一片雪光宛若白日。她出得洞去走了不远就看见那几株大梅树亭亭若盖大已合抱一片繁花似云蒸霞蔚冷香溢远沁人心肺而那紫衣少女背靠梅树正斜斜倚坐在树下的一块山岩之上云髻轻挽一张俏脸沐浴在月光之下越的圣洁清丽见之可亲可近。芷仙正沉浸在花香中现英琼走了过来不由得莞尔一笑。
二女年纪相仿芷仙大英琼半年性情也相合且刚刚一起经过一场历险才说了几句话就热络起来。英琼和芷仙先谈了几句想起自己的事来便将自己想拜仙求道的事情说了央求芷仙为她设法寻师。
芷仙熟知她的遇合是日后峨嵋中的领袖人物三英二云之用不着自己插手便笑着宽慰她说：“英琼妹妹何需着急我看你的根骨和禀赋都是得天独厚比我还要好些就向白眉老禅师说的那样必有自己的机缘说不定还有许多人抢着要你呢。”说完把话题岔开。
二十六 月下赏梅花 双姝订交峨嵋山
英琼却不像她这么轻松自己的父亲眼见就要拜入佛门离自己而去而自己却毫无着落心里很是着急。这番相处知道芷仙性格温和可亲索性拽住她的手臂耍赖说要是不答应自己的要求就不放手。芷仙也是哭笑不得想原书上是英琼引芷仙入的道此番却正好倒转过来。实在被她缠得不过只得答应这次去慈云寺时遇见自己师门的长辈会替英琼请求推荐一番。又大大保证了英琼的资质优异必然会有人抢着要英琼这才甘心。
英琼得芷仙的承诺心满意足这才打点起精神为芷仙介绍山中景物。二人月下把臂同游看梅花如雪如雾满山雪光辉映美轮美奂。真是宾主相得其乐融融。直到夜深了才一起回去休息。
英琼因为舍不得芷仙两人索性抵足而眠夜叙闲话。英琼说了自己以前和父亲在江湖上的事情芷仙则把自己当初在苍茫山的历险和遇见师兄拜入峨嵋的事情详细说了英琼听了很是羡慕却不知芷仙知道英琼今后必然会往苍茫一行为了防止自己改变剧情使她遇上危险所以特地把许多险要和要注意的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又告诉英琼自己在山中驯服了许多猩猩和马熊。英琼小孩子心性听得很是开心连说自己有机会一定要见识见识又和芷仙约定自己也一定要拜入峨嵋这样闹了半夜才睡去。
这几日李宁的身体一好就被那只金眼大雕接引下去了留英琼一个人芷仙因为料想慈云寺的事情还早就想无妨多留一些日子陪陪她。而李宁下去的第二日那只金眼大雕也奉白眉和尚的法旨上来陪着英琼英琼便为这雕起名字叫作“钢羽”两人一雕日夕相伴倒也优游自在。
因那雕喜食腊味只是原有腊味被神雕吃了几次所剩不多英琼心下暗作寻思：“这神雕食量大现值满山冰雪哪里去寻野味与它食用？”心中好生为难。却见那雕风卷残云般吃完腊味以后便往外跳去英琼正在着急身边的芷仙却微笑的拉住她说：“琼妹别担心神雕自己去寻食了。”
果然没过多久洞外传来雕鸣二人出去一看那雕飞近洞来铁爪下抓着一个什么东西。等到飞离英琼有十丈高下果然掷下一物。近前一看原来是一只梅花鹿业已鹿角触断脑浆迸裂掷死过去。那雕也飞身下来向英琼连声叫唤。英琼见它能自己去觅野食越高兴。
芷仙虽有些惋惜这梅花鹿但见英琼高兴便微微一笑也没有多说却是走近神雕轻轻抚摸它背上的翎毛说道：“钢羽我知你灵异非常又不忌荤腥这次为怕英琼为你的食物为难所以自己去打猎来真是通灵！不过这世上的动物都有灵性且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猎食够吃就不要去多作杀生可好？”
这雕自那日奉命上来陪着英琼平时里除了听英琼的吩咐以外也极亲近芷仙。此时听得芷仙的吩咐便仰头长鸣一声表示自己知道。芷仙爱它懂事听话便说道：“你这么乖巧真是难得叫你少作杀生也是为你好。我知道你日后有几次劫难不好过需要借助英琼妹妹的力量那时若是有要我帮忙的地方知会一声我也一定鼎力相助。”那神雕听了她的话连连长鸣极是欢悦的样子。
英琼可不管她们说些什么她爱那鹿皮华美温暖想剥下来铺床便到洞中取来解刀将鹿皮剥下放在一旁。又将肉割成小块留下一点脯子准备拿铁叉烤来下酒。
那雕和芷仙说完话在一旁任英琼动作并不过去啄食。一会儿跳进洞去抓了一块腊猪骨出来掷在英琼面前。芷仙笑言它是想吃腊肉。英琼才恍然大悟那雕是想把鹿肉腋熟再吃。
于是英琼便去到后洞取来水桶、食盐就在阳光下面将鹿肉洗净按照周淳所说川人腊熏之法寻了许多枯枝在山凹避风之处将鹿肉腌熏起来。
从此那雕日夕陪伴二人有时去擒些野味回来腌腊。英琼得此善解人意的神雕为伴每日调弄指挥如意又有良朋好友相伴毫不感觉孤寂。几次想乘雕飞翔那雕却始终摇头不肯飞起想是来时受过吩咐的。
芷仙有心造就她却也不敢在师傅没同意之前将师门秘传的心法相授只得传了她呼吸吐纳的入门功夫又给她服用了几粒丹药易筋伐髓先令她打好根基等她入门后自有师尊传授。
这样又过了几日一日神雕打来了一只肥肥的狍子肉极鲜嫩二人就没有腌制取了一只大锅和山上的蘑菇干菌煮了一锅好汤剩下的全部用来烧烤正好做月下赏花时候消遣下酒所用。此时英琼突然现自己的食盐剩得不多了就连其它的许多调料也少了许多正在愁。
芷仙知道后忽然心中动念她自离开东海已快有两月有余平时心里很是记挂师门和师兄但临行前师傅说要她一人历练并严令师兄妹不许见面所以不得不单独行动。此时虽然离年底还有一个多月慈云寺里也应该聚集了不少同道也该下山去看看了。又想起一人来心想自己和英琼在这山中岁月过得悠闲数月将近都快忘了此人何不乘此下山的机会去拜访拜访？便说自己想下山去张罗些食盐调料。
临走时芷仙问英琼：“这次下山要采购的东西我都记住了。我想起你以前曾给我说过你和父亲入山时曾和峨眉前山解脱庵广慧师太门下带修行的女子余英男有过交往我这次正好要路过那里便替你去拜访一番可好？”
英琼自那日城中回来先是父亲生病遭遇奇遇接着父女分离劳苦忧闷好在有芷仙和神雕相陪早已把英男忘却。此时被芷仙一提起来也觉得有些想念连忙称好又托芷仙向英男问好芷仙点头答应又说自己下山也要和师门中人联系恐怕要有两三日才回。交待清楚后又要神雕好好保护英琼芷仙这才放心离去。
二十七 成都市内 无意逢酒仙
第三章___解脱庵内__芷仙完心愿____成都市上__无意逢酒仙
话说裘芷仙和英琼说过要替她来拜访余英男。出了洞之后便腾身化作一道紫色的剑光往解脱坡的方向去了。她之所以这样想去见见这余英男也是因为对方是峨嵋日后三英二云中的人物且性格个性也颇温和所以想与她结交结交日后也好互相照应。
她御剑度不慢且又知道方向所以不一会就到了。刚刚在解脱庵门口按下云头就听见庵门一声吱呀的推开走出一个蓄少女来。芷仙见她身材和英琼差不多高下生得面容秀美目如寒星黑白分明；眉毛弯弯细细的比英琼少了几分英气却多了几分秀雅气韵也不似英琼锋芒毕露却圆润柔和许多。心头跃起一个名字来：余英男。
此时芷仙听得这少女说道：“家师已算得今日有贵客降临所以让我出来迎接。不知道这位姐姐可是？”
芷仙微笑回礼道：“贵客二字愧不敢当只是冒昧前来打扰还望恕罪。我是受后山居住的李英琼所托前来拜访余英男姐姐还望这位姐姐引见。”
余英男看着眼前的紫衣女孩十一二岁光景气质如仙眉目如画清丽非凡举手投足具是大家风范也不由得十分羡爱不住用两眼去打量。听见芷仙的来意她大喜回道：“我就是余英男难得英琼还记得我！这位姐姐不知如何称呼？和英琼什么关系？”说完忙将芷仙引进门去。
芷仙一边跟着她一边回答道：“我叫裘芷仙。论年龄只比英琼大了半年英男姐姐叫我名字就好。本是峨嵋派玄真子门下这次奉师命出山去成都办一件事半月前路过后山时正好遇见琼妹。其间又生了许多事李宁伯父也出家去了我就在山上留了些时间陪陪她。今天是要下山买些食盐日用受琼妹所托顺路过来探望姐姐。”
芷仙口齿伶俐灵活便与几句话就将来意说清这庵也不大几句话工夫就走到了大堂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尼姑迎上来自称自己法号为广慧殷情相待请贵客上座。芷仙连称不敢谦逊了几声这才主客落座。
芷仙的师傅是东海玄真子——峨嵋掌门乾坤正气妙一真人的师兄东海三仙之一法力高强地位崇高作为他的关门弟子芷仙的身份绝对不低不管到哪都有三分薄面这点只看广慧老尼对她如此客气就可知。她却因为是现代灵魂于人情世故上所知不少待人处事没有剑仙那种狂傲的个性这次又是特意来结交双英的所以态度倒很是谦虚婉转落落大方。广慧师太原本不过是看在她师门份上客气接待此时也不由得在心中暗暗赞叹来人不同凡俗。
双方寒暄了一会广慧师太知她是来探望英男的就离身说要去做功课让英男好好陪着她。芷仙二人也是一见如故就在后堂坐下芷仙应英男所求将英琼和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英男听得目眩神驰神往不已连连称奇。
就这么相聚了半日两人正说得兴起眼见太阳西落英男强要留客芷仙推却不过也不想半夜赶路只得留宿了一夜。
第二日起来又吃了一碗英男煮的素面之后临行前约好要去英琼住处住上几日。只见一道紫虹划破长天芷仙才在英男的恋恋不舍中夭矫而去。
还不到中午芷仙就赶到了成都市区在山中居住良久此时再见一片红尘扰扰有种恍若隔世之感。芷仙也不先去采购凡而在城门客栈等醒目的地方划下自己本门的标记用以联络已经到成都的门人。做完后才去集市上先将自己带来的兽皮换了不少银钱再去挑选了许多山居的必需品购买完后雇人把所有的东西送到客栈等明天再回山。
眼见天色又晚客栈里相当热闹。芷仙虽能避谷但想体验一下古代的民俗生活便挑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就要小二上了点精致的素菜又要了当地的名酒自己一人坐在那里自斟自饮起来。
客栈里人来人往龙蛇混杂这许多人进进出出只见一个年幼的紫衣少女独占了靠窗的一张桌子容貌绝丽喝酒跟喝水似的都忍不住偷眼看去更有人地下偷偷议论。芷仙混若不闻几杯酒下去后只觉得心里有些郁郁却说不清楚为什么。正在这时她听得门口闹了起来原本懒得多事眼角余光却看见一个道人穿得非常破烂背着一个红葫芦酒气熏人正和小二推推攘攘争吵不休心里一个机灵想起师兄给她介绍过的一个人来忙放下酒杯走出门去问道：“这里怎么了？”
芷仙刚刚给了不少小费那小二见她衣着讲究气度华贵出手又大方知道来历不凡招待得尤其小心。此时听她一问忙将事情说了清楚。原来这个道人在店内装了一大葫芦酒约有十多斤的样子临结账的时候却说自己身上银钱不够但一会就有晚辈帮忙会钞。小二见他一身穷样一点也不信伸手拉住他不放道士却执意要走这才闹了许久。
芷仙一听心里长叹原本还有些不敢肯定但此时一听这招向徒弟晚辈们混吃混喝的手法绝对是峨嵋嫡传绝无虚假。再看着这道人一双眼似开似合却不时地看着自己只好说道：“不用吵了他是我的长辈这钱我来替他付。顺便把我的帐结了。”说完就去掏银子。心里庆幸好在自己刚刚没将钱用光否则难不成还要学这帮子老狐狸一样说等晚辈来付账？
那小二愣了一下却也没多言。依言把钱付清了芷仙乖乖走到那道人面前正要行礼却听见那道人说道：“先跟我走别说话！”
道人带头芷仙随后二人度极快东转西绕不一会就到了南门外的一处树林处那道人才停住脚步。芷仙赶紧上前两步神态恭敬地问道：“您可是醉道人醉师叔？晚辈裘芷仙见过师叔。”
那道人睁开双眼忽然哈哈笑道：“你这丫头当真乖觉从未见过竟然也能将老道认出来真不愧你师兄所夸的兰心蕙质。不过刚刚怎么那么不小心？”
芷仙连忙上前施礼正式见过师叔。醉道人特征明显此次她一眼就认了出来知道他就是自己师傅的师弟也是峨嵋有名的剑仙最爱杯中之物亦好混迹于市井之中。但芷仙听出他此时话中还有话忙问道：“不知师叔指的是什么？”
醉道人斜睨了她一眼觉得她的态度看上去很是恭敬暗道孺子可教：“你没现那客栈附近有不少慈云寺的贼党吗？他们见你一个孤身美貌女子腰悬长剑便有些居心不良本来就要动手擒你只是顾忌那附近人多嘴杂且江湖上最难惹的是僧、道、乞丐同独行的女子便想多多计较把你引到僻静处包围下手对方颇有几个好手连我都不敢轻视。此番要不是我看到你留下的本门印记前来察看趁对方还未布置完全时将你引出你又如何应付？”
芷仙闻言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她自进城后不知为何有些恍恍惚惚的再加上经验不足竟没有想到探查周围环境险些落入对手的算计中去。虽然自负紫郢在身不怕敌人真遇上了却也麻烦。心中实在感激醉道人引自己出来连忙再次道谢。
醉道人道士一笑了之说：“既是本门晚辈照顾你也是应当。只是下次需得小心从事。我听我那玄真子师兄说你入门也不过两年进展却不错。我还怪这次他也太狠心叫你一个入门不久的孩子单身行道他却说你之前虽然福缘不错但根基仍稍嫌浅了些所以需要多行外功予以补足且此番下山前他替你卜了一卦说你此来有惊无险反倒有良朋好友之缘份补益又另得许多好处所以才忍心叫你下山。我见你神完气足经验却稍嫌不足了些再多历练历练就好了。”
说完这话看芷仙一幅乖乖听教的样子又笑道：“与我不用如此拘谨听笑和尚说你本性精灵古怪最爱捣乱怎么有些名不符实啊！哈哈！”
芷仙听了此话忍不住嫣然一笑知道这个师叔性好诙谐不拘小节又很疼爱本门晚辈便站起身来不再拘谨与他笑谈起来。
抱歉今天回来晚了。
二十八 三女结义 芷仙意乱心不定
言谈间问道笑和尚醉道人放声大笑说道：“那小和尚不久也要过来现在正奉他师傅之命在外办事上次遇见他还提到你来着。”
“该不是说我什么太调皮之类的话吧？”话虽如此芷仙仍觉得很是温暖微微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不知道诸葛师兄到了没？”
醉道士伸手从被上把酒葫芦取了下来仰头就是一大口说：“一众同道和警我都还没有出现要到明年年初才能会齐。我现在存身碧筠庵黄山餐霞大师的得意弟子周轻云现在正在辟邪村玉清观玉清大师处你若是落单无妨也搬过去和她做个伴。”
芷仙闻言心下不觉出现淡淡的一分落寞轻轻摇头道：“我刚交了一个好友父亲前不久出了家现在孤身一人我最近就是陪她住在峨嵋山上。今天我帮她下山采买日用之物总得把东西给她送回山。醉师叔还不知现在慈云寺之事如何了？可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没？”
醉道人笑道：“现在双方的人都没有到齐且相互忌惮都无意在此时生事所以一番平静无波能有什么事情？”
芷仙闻言松了口气道：“这就好醉师叔那我这几日就先回山上去陪陪我那好友等过几日再下山来听令可好？”
醉道人怪笑着大口灌酒同意了临行前却再三提醒芷仙自己注意安全。芷仙告别师叔自己也不敢再在城中闲逛停留忙把采买的东西包成一捆提着出了城门看看周围没什么人驾驭着紫郢回峨嵋山去了。
其实她经验不足不知道原本还有几个人在暗中盯着她但好在不是什么高手所以被醉道人现后随手打了她才没被人跟踪得以顺利回山。
回到山后圆月已经爬上了枝头山上阴寒积雪不化在月色下也很是明亮芷仙驾着剑刚到山崖附近就听见一声清亮的雕鸣紧接着钢羽拍打着巨大的翅膀迎了上来。
芷仙见那雕来势汹汹忙说道：“钢羽！是我！”一收剑光这才在钢羽的陪伴下下落。刚刚站稳身体就见英琼从洞中冲出来欢喜叫道：“芷仙你回来了！”
芷仙笑着将手里的一大包东西放下说道：“我把东西都买回来了。夜这么深了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却见英琼神色有些不安心下一怔记起钢羽刚刚的反应心想难道有什么事生吗？
拉着英琼回到洞中两人分别将离后的事情说了说芷仙才知道在自己离开没多久钢羽打猎时现了有其他剑仙的踪迹但在周围搜寻了一天也没见到什么于是英琼这两日就被钢羽牢牢看住不许出洞太远。英琼知道钢羽是奉命来保护自己的且芷仙这两日又不在心里底气不足所以只得老实了一阵子虽然在洞中还是有些烦闷总算等到今天芷仙回来。
芷仙安慰了安慰英琼心中却明白说不定就是那个阴素棠来过了。由于顾及到英琼之后的机缘还得要她来牵针引线所以也不用把她揭穿。
而英琼也知道了芷仙下山遇到的事情一方面很是羡慕又加紧功夫催芷仙赶紧为自己介绍一个好师傅另一方面又听说芷仙代自己约解脱庵的余英男来山上小住几日不由得开心起来。山居寂寞能有好友来访确实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芷仙知道英琼和英男的机缘不久就要到来完全不用自己插手但还是先答应下来说下次下山时遇见本门的女性长辈最好是妙一夫人时一定要为她恳求。两人都是心愿达成说了一会话才熄灯睡去。
第二日起来芷仙将昨日才买的东西和英琼一起收拾停当一直忙到中午。两人烫了一壶酒取了许多鹿肉脯腌好在火上自行烧炙随吃随烧很是享受。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忽然听见洞外传来一声吃吃的轻笑：“两位妹妹真是好清福这等享受怎么也不叫上我一声？”
两人大喜同时叫道：“英男姐姐是你来了？”双双抢出洞去把余英男迎了进来。两人见余英男穿着一身青头上也用一块青布包头背上斜插着一柄长剑装束得不男不女但却衬得面容秀美。
进来后英男刚将包头布取下就被他二人拉到了火边一起烫酒烧烤。英男一试味道大为赞赏问道：“这肉是如何炮制的？滋味如此鲜美烧烤后肉质仍然鲜嫩多汁更难得肉香中有一丝淡淡梅花清香回味真乃神味也！”
英琼闻言一笑将芷仙一推道：“这可是芷仙姐姐精心制作的我上次尝了她做的菜喜欢得不得了她那时还说有几味调料不足滋味始终差了些。这次她下山把调料都采买齐了今儿个费了好大功夫才腌好这些肉来烧烤却正好被英男姐姐赶上。”
芷仙微微一笑道：“英男姐姐喜欢就多吃些！不要听英琼吹得天花乱坠。我只是以前在家中时喜欢美食多留意了些做法而已。”她以前在现代就喜好美食也曾学了些烹调功夫此时不过是牛刀( 蜀山乱 http://www.xlawen.org/kan/5101/ )
果然见那雕盘旋了一会始终不下来倏地一声长啸重又高飞而去了。英琼这时才放心睁开秀目看时只见少女站在身边眼前却是一个小沙弥也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听他口中道：“佛奴无礼檀越受惊了。”英琼大奇问道：“适才我在山顶上被一大雕将我拍落崖间幸亏这个姐姐救下我。这里是什么所在？小师父可知道？”
那小沙弥合掌笑道：“女檀越此来乃是前因。不过佛奴莽撞又恐女檀越用暗器伤它累得女檀越受此惊恐少时自会责罚于它。家师现在云巢相候女檀越随我进见便知分晓。”
而后对着芷仙道：“家师说还有一位道友也随之而来甚为有缘不妨一起进去。”
芷仙笑着点头这时她二人业已看清这个所在端的是仙灵窟宅洞天福地。只见四面俱是灵秀峰峦天半一道飞瀑降下来汇成一道清溪。前面山阿碧岑之旁有一棵大楠树高只数丈树身却粗有一丈五六尺横枝低极绿荫如盖遮蔽了三四亩方圆地面；树后山崖上面藤萝披拂许多不知名的奇花生长在上面。绿苔痕中隐隐现出“凝碧”两个方丈大字。
两人随那小沙弥直往树前走来。英琼见那树身业已中空树顶当中结了一个茅棚。心想：“这人居然在这大树顶上住倒满好玩的。”及至离那山崖越近那“凝碧”两个摩崖大字越加看得清楚。忽然想起刚刚少女所言和白眉毛和尚所留的纸条不禁脱口问道：“此地莫非就是凝碧崖么？”
那小沙弥笑答道：“此间正是凝碧崖。家师因恐令尊难以寻找特遣佛奴接引不想竟把女檀越请来。请见了家师再谈吧。”
英琼闻言又悲又喜：喜的是上天不负苦心人凝碧崖竟有了下落；悲的是老父染病在床又不知自己去向怕他担心加病。事到如今也只好去见了那和尚再作计较。
芷仙见她神色复杂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可是在担心父亲？伯父吉人天相遇难呈祥决不会有事的！他的病也不用担心只要你一求仙师自会救他的。”
英琼听她一说微微安心一面想一面正待往树心走进时忽听一声佛号听去非常耳熟。接着面前一晃业已出现一人定睛看时正是峨眉县城内所遇的那位白眉毛高僧。****
这章有许多是从原书中取材占了还珠楼主的不少光所以索性多写些挨过这一段再说。以后再过几章进入自己的情节之后就不会再引用任何文字了。
恩今天晚上有事脱不开身所以现在才赶回来这一章就晚更了一会……
云飞
二十四 书归正传 芷仙峨嵋访双英（2）
英琼福至心灵急忙跪倒在地眼含泪水口称：“难女英琼父病垂危现在远隔万丈深潭无法上去侍奉老父。恳求禅师大慈悲施展佛法同弟子一起上去援救弟子父亲要紧。”说时声泪俱下十分哀痛。
那高僧答道：“你父本佛门中人与老僧有缘想将他度入空门才留下凝碧地址特意看他信心坚定与否。后来见他果然一心皈依真诚不二今日才命佛奴前去接引。它随我听经多年业已深通灵性见你因父病割股孝行过人特地将你佩刀抓去。你以为它有心戏弄便用暗器伤它它野性未驯想同你开开玩笑。它两翼风力何止千斤一个不小心竟然将你打入深潭。幸好这位小友将你救下带到此地同老僧见面。它适才向老僧报告一切我已尽知。你父之病原是感冒风寒无关紧要。这里有丹药你带些回去与汝父服用便可痊愈。病愈之后我仍派佛奴前去接引到此归入正果便了。”
芷仙一旁听了也知他是前辈中有名的佛门高僧忙跪下行礼说道：“晚辈是玄真子门下裘芷仙因缘际会来到峨嵋看见这位姐姐割股疗亲心中本来十分感动正要阻止便被神雕将刀抢下。后来见这位姐姐掉落悬崖一时情急出手抱住她正要上去却现那雕示意我们向下而来所以才冒昧来到此地还未请教禅师告知名讳让晚辈见礼呢。我是小辈老禅师直呼我的名字即可。”
老禅师闻言微笑似极嘉许芷仙的礼貌挥手让她起来：“老僧名叫白眉和尚。这凝碧崖乃是七十二洞天福地之一四时常春十分幽静现为老僧静养之所。你是我故人门下无需多礼。”说完仔细端详芷仙“果然难得的一副好资质不过我见你福缘虽厚禀赋却薄了些且是破命之星之相倒真有几分奇了……”他微微沉凝半响手中掐指一算许久恍然叹道：“原来如此……”
芷仙心中一动便请教禅师此言为何禅师看着她：“三年前你是否遇上什么意外？”
芷仙恭敬答道：“我三年前和兄嫂访亲时却遇上山贼兄嫂遇难；后又被一枚流星砸中……仙师可是问我此事？”
禅师点头：“就是那颗流星让你的命运因此而突然改变使得这原定的许多缘数也随之有了变化哎……今后天下多乱矣！但好在自此之后这世间也要从变数中重新回到平衡你以后须得掌握好自己的命运。”
芷仙心中一跳怕老禅师看出自己的来历不敢多问只能点头。
英琼在一旁听了半天一点都不明白一面心急老父的病还未好另一面知道这位老禅师是仙佛一流就连这个少女也是仙人门下。不禁勾起心思叩头已毕重又跪求道：“弟子与家父原是相依为命家父承师祖援引得归正果实是万千之幸。只是家父随师祖出家抛下弟子一人伶仃孤苦年纪又轻如何是了？还望师祖索性大慈悲使弟子也得以同归正果吧。”
那高僧笑道：“你说的话谈何容易。佛门虽大难度无缘之人；况且我这里从不收女弟子。你根行禀赋均厚自有你的机缘。我所留偈语日后均有应验。纠缠老僧与你无益。快快起来打点回去吧。”
英琼见这位高僧严词拒绝又见旁边的芷仙美目流转对着她眨眨眼示意不用纠缠又惦记着洞中病父不敢再求只得遵命起来。
那老禅师又道：“你这次回去远隔万丈深潭虽然有芷仙帮忙但她习剑不久唯恐照应不周还是借佛奴背你上去为好。它随我多年颇有道术你休要害怕。”
那旁小沙弥闻言忽然嘬口一呼其声清越如同鸾凤之鸣一般。一会工夫便见碧霄中隐隐现出一个黑点渐渐现出全身飞下地来正是那只金眼雕。口中衔着一只金镖、三枝弩箭两只铁爪上抓了一把刀、一把剑俱是英琼适才失去之物。那雕放下兵刃暗器便对英琼呱呱叫了两声。这时英琼细看那雕站在地下竟比自己还高两目金光流转周身起黑光神骏非凡。见它那般灵异更自惊奇不止。
那雕走向白眉和尚面前趴伏在地将头点了几点。白眉和尚道：“你既知接这位孝女前来如何叫她受许多惊恐？快好好送她回去以赎前愆以免你异日大劫临头她袖手不管。”
那雕闻言点了点头便慢慢一步一步地走向英琼身旁蹲下。白眉和尚便从身旁取出三粒丹药付与英琼。说道：“此丹乃我采此间灵草炼成一粒治你父病那两粒留在你的身旁日后自有妙用以奖你的纯孝。现在各派剑仙物色门人你正是好材料不久便有人来寻你。急去吧。”
芷仙也跟着拜别白眉和尚另从怀中取出一个乌金的小环来递给芷仙说道：“你师傅最擅长炼药我见你身边灵药也不少就不送你丹药了。这个金刚环是我早年用佛法炼制多年的随身之物于防身一道倒有些许妙用我现在也用它不着就给了你吧。”说罢叫芷仙过来传了用法然后让她陪英琼上去。
芷仙知道这金刚环肯定非同寻常心中大喜忙和英琼跪下来答言叩谢一转眼间白眉和尚已不知去向。二人只得朝着茅棚跪叩了一阵。那小沙弥取过一根草索系在那雕颈上。叫英琼把兵刃暗器带好坐了上去。这番不比来时英琼一则知道神雕与白眉和尚法力；二则父亲服药之后就要痊愈还可归入正果三来有个本领高强的人在身边真是归心似箭喜气洋洋一丝一毫也不害怕。
当下谢别小沙弥英琼坐上雕背一手执定草索一手紧把着那雕翅根一任它健翩冲霄破空而起。芷仙也在一旁飞起剑光紧紧相随眨眨眼工夫下望凝碧崖已是树小如芥人小如蚁。
这时日已衔山英琼心念老父又不愿那雕飞去。便向那雕说道：“金眼师兄你接引我去见师祖使我父亲得救真是感恩非浅！请你先不要走随我去见我爹爹吧。”复又回头邀请芷仙二人一雕进到洞中来到了李宁榻前。恰好李宁尚在烧昏迷并不知英琼出去半日经此大险。当下英琼放下兵刃暗器顾不得别的泪汪汪先喊了两声爹爹未见答应。
芷仙见她父女重逢不好打扰只得走到一边帮忙掌起灯火去至灶前看时业已火熄水凉。她知病人着不得冷就想先烧火。自来到古代她也没有生过火好在看义母做过只得手忙脚乱地寻了火刀火石生起火来英琼安顿好老父也过来张罗热水。一会工夫水煮开了英琼又把稀饭热在火上盛了一碗热水将父亲推了个半醒将自眉和尚赠的灵丹与他灌了下去然后目不转睛地望着榻上病父。
芷仙看得心中怜惜过去握住她的手一起等着好在不大工夫便听李宁喊道：“英儿可有什么东西拿来给我吃？我饿极了。”英琼知是灵丹妙用心中正在大喜身边芷仙放开手将她轻轻一推往前微微一笑道：“你陪着伯父我去取粥来。”赶紧到灶前将粥取来。
二十五 书归正传 芷仙峨嵋访双英（3）
李宁服药之后刚刚清醒过来觉得腹中饥饿便叫英琼去取食物。芷仙刚把粥取来递给英琼英琼便请李宁坐在榻上自己端着粥碗服侍李宁食用李宁也见到洞中除了女儿还多出一个秀美绝伦的紫衣女孩和一个金眼的大怪物心中本是一惊后见爱女神色如常才放下心来但还在奇怪却被女儿按住要等食后才说便只得定下心来先吃了个饱。这时英琼才细细地将前事说了一遍。芷仙也抽空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
李宁一面吃一面听听得简直是悲从中来喜出望外伤心到了极处也高兴到了极处。这一番话真是消灾去病把英琼准备的一锅粥吃了个锅底朝天。李宁听完之后知道了芷仙的身份先郑重谢过芷仙寒暄了两句才抱着英琼哭道：“英儿苦了你也！”二人抱头痛哭。
好一会英琼猛想起父病新愈不能劳累忙请李宁上床安息。李宁道：“我服用灵丹之后便觉寒热尽退心地清凉。你看我适才吃那许多东西现在精神百倍哪里还有病在身？”
英琼闻言忽然觉得自己腹中饥饿。况且嘉客到来只顾服侍病人忘了招待客人。忙侧过脸对着芷仙一笑道：“这位姐姐方才英琼心急父亲也没有好好招待你还请你不要见怪。”说完就要起身进厨房张罗东西待客。
芷仙微微一笑道：“伯父还有病在身事急从权无须如此客气。我已能辟谷数日无需进食倒是你今日忙了一天恐怕还没有吃饭还是先填饱自己的肚子吧。”
英琼个性很是爽朗见芷仙果然不食烟火的样子也不多客气了进厨房先取了一盘黄精松籽的山果出来请芷仙随意取用再取出几件腊野味用刀割成细块请大雕食用。那雕又朝着英琼叫了两声好似表示感谢之意。英琼又与它解下绳索由它自在吃用。
此时英琼似乎怕自己招待不周芷仙离去而又知道自己求仙问道的希望只在她身上便拉了芷仙的衣角说道：“姐姐怠慢了请不要见怪。待我陪爹爹吃过饭后再来好好陪你可好？”
芷仙微笑点头看出她的顾虑说道：“伯父刚刚病愈你应当好好陪着。我这几日都无事也不急着离开。那雕兄奉了老禅师的法旨来陪你也不会离开你不用担心。你们先吃着我进来时看见洞口不远有几株老梅树花开得正好想去赏玩一番伯父睡下后你可以来梅树下找我。”
英琼又几次确定芷仙不会悄然离开这才放心下来自己则重又胡乱煮了些饭就着剩菜挨坐在李宁身旁眼看那雕一面吃自己一面讲。这石室之中充满了天伦之乐真个是苦尽甘来把连日阴霾愁郁景象一扫而空。
李宁见那雕并不飞去知道自己将要随它去见白眉和尚惟恐爱女心伤远离不敢说将出来。心中不住盘算实在进退两难忍不住一声短叹。
英琼何等聪明早知父亲心思。忙问：“爹爹你病才好又想什么心事这般短叹长吁则甚？”
李宁只说：“没有什么心事英儿不要多疑。”
英琼道：“爹爹还哄我呢。你见师祖座下神雕前来接引我父女就要远离了爹爹舍不得女儿又恐仙缘惜过进退两难。是与不是？”
李宁闻言低头沉吟不语。英琼又道：“爹爹休要如此只管放心。适才凝碧崖前女儿也曾跪求师祖一同度。师祖说女儿不是佛门中人他又不收女弟子不久便有仙缘来救女儿。而且今日女儿又遇见了一个在剑仙门下修行的姐姐她也叫我不用担心还让我一会去找她。想是女儿的仙缘说不定就着落在她的身上。若得她印引见拜入门下寻着一个剑仙的师父练成一身惊人的本领出入空濛飞行绝迹父女同修仙道也是一桩美事。而日后爹爹虽在凝碧崖参修有这位金眼师兄帮助那万丈深潭也不难飞渡。照师祖的偈语看来也是先离后合。日后既有重逢之日愁它何来？”
待到夜色降临李宁因大病初愈身体倦乏就由英琼服侍下先睡了。英琼收拾好洞府见那大雕已经在洞口寻了一块地方垂头睡去想有它陪伴老父也能放心便轻手轻脚地出去。
这夜正逢月中天上一轮明月皎洁照人映着山里的一片雪光宛若白日。她出得洞去走了不远就看见那几株大梅树亭亭若盖大已合抱一片繁花似云蒸霞蔚冷香溢远沁人心肺而那紫衣少女背靠梅树正斜斜倚坐在树下的一块山岩之上云髻轻挽一张俏脸沐浴在月光之下越的圣洁清丽见之可亲可近。芷仙正沉浸在花香中现英琼走了过来不由得莞尔一笑。
二女年纪相仿芷仙大英琼半年性情也相合且刚刚一起经过一场历险才说了几句话就热络起来。英琼和芷仙先谈了几句想起自己的事来便将自己想拜仙求道的事情说了央求芷仙为她设法寻师。
芷仙熟知她的遇合是日后峨嵋中的领袖人物三英二云之用不着自己插手便笑着宽慰她说：“英琼妹妹何需着急我看你的根骨和禀赋都是得天独厚比我还要好些就向白眉老禅师说的那样必有自己的机缘说不定还有许多人抢着要你呢。”说完把话题岔开。
二十六 月下赏梅花 双姝订交峨嵋山
英琼却不像她这么轻松自己的父亲眼见就要拜入佛门离自己而去而自己却毫无着落心里很是着急。这番相处知道芷仙性格温和可亲索性拽住她的手臂耍赖说要是不答应自己的要求就不放手。芷仙也是哭笑不得想原书上是英琼引芷仙入的道此番却正好倒转过来。实在被她缠得不过只得答应这次去慈云寺时遇见自己师门的长辈会替英琼请求推荐一番。又大大保证了英琼的资质优异必然会有人抢着要英琼这才甘心。
英琼得芷仙的承诺心满意足这才打点起精神为芷仙介绍山中景物。二人月下把臂同游看梅花如雪如雾满山雪光辉映美轮美奂。真是宾主相得其乐融融。直到夜深了才一起回去休息。
英琼因为舍不得芷仙两人索性抵足而眠夜叙闲话。英琼说了自己以前和父亲在江湖上的事情芷仙则把自己当初在苍茫山的历险和遇见师兄拜入峨嵋的事情详细说了英琼听了很是羡慕却不知芷仙知道英琼今后必然会往苍茫一行为了防止自己改变剧情使她遇上危险所以特地把许多险要和要注意的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又告诉英琼自己在山中驯服了许多猩猩和马熊。英琼小孩子心性听得很是开心连说自己有机会一定要见识见识又和芷仙约定自己也一定要拜入峨嵋这样闹了半夜才睡去。
这几日李宁的身体一好就被那只金眼大雕接引下去了留英琼一个人芷仙因为料想慈云寺的事情还早就想无妨多留一些日子陪陪她。而李宁下去的第二日那只金眼大雕也奉白眉和尚的法旨上来陪着英琼英琼便为这雕起名字叫作“钢羽”两人一雕日夕相伴倒也优游自在。
因那雕喜食腊味只是原有腊味被神雕吃了几次所剩不多英琼心下暗作寻思：“这神雕食量大现值满山冰雪哪里去寻野味与它食用？”心中好生为难。却见那雕风卷残云般吃完腊味以后便往外跳去英琼正在着急身边的芷仙却微笑的拉住她说：“琼妹别担心神雕自己去寻食了。”
果然没过多久洞外传来雕鸣二人出去一看那雕飞近洞来铁爪下抓着一个什么东西。等到飞离英琼有十丈高下果然掷下一物。近前一看原来是一只梅花鹿业已鹿角触断脑浆迸裂掷死过去。那雕也飞身下来向英琼连声叫唤。英琼见它能自己去觅野食越高兴。
芷仙虽有些惋惜这梅花鹿但见英琼高兴便微微一笑也没有多说却是走近神雕轻轻抚摸它背上的翎毛说道：“钢羽我知你灵异非常又不忌荤腥这次为怕英琼为你的食物为难所以自己去打猎来真是通灵！不过这世上的动物都有灵性且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猎食够吃就不要去多作杀生可好？”
这雕自那日奉命上来陪着英琼平时里除了听英琼的吩咐以外也极亲近芷仙。此时听得芷仙的吩咐便仰头长鸣一声表示自己知道。芷仙爱它懂事听话便说道：“你这么乖巧真是难得叫你少作杀生也是为你好。我知道你日后有几次劫难不好过需要借助英琼妹妹的力量那时若是有要我帮忙的地方知会一声我也一定鼎力相助。”那神雕听了她的话连连长鸣极是欢悦的样子。
英琼可不管她们说些什么她爱那鹿皮华美温暖想剥下来铺床便到洞中取来解刀将鹿皮剥下放在一旁。又将肉割成小块留下一点脯子准备拿铁叉烤来下酒。
那雕和芷仙说完话在一旁任英琼动作并不过去啄食。一会儿跳进洞去抓了一块腊猪骨出来掷在英琼面前。芷仙笑言它是想吃腊肉。英琼才恍然大悟那雕是想把鹿肉腋熟再吃。
于是英琼便去到后洞取来水桶、食盐就在阳光下面将鹿肉洗净按照周淳所说川人腊熏之法寻了许多枯枝在山凹避风之处将鹿肉腌熏起来。
从此那雕日夕陪伴二人有时去擒些野味回来腌腊。英琼得此善解人意的神雕为伴每日调弄指挥如意又有良朋好友相伴毫不感觉孤寂。几次想乘雕飞翔那雕却始终摇头不肯飞起想是来时受过吩咐的。
芷仙有心造就她却也不敢在师傅没同意之前将师门秘传的心法相授只得传了她呼吸吐纳的入门功夫又给她服用了几粒丹药易筋伐髓先令她打好根基等她入门后自有师尊传授。
这样又过了几日一日神雕打来了一只肥肥的狍子肉极鲜嫩二人就没有腌制取了一只大锅和山上的蘑菇干菌煮了一锅好汤剩下的全部用来烧烤正好做月下赏花时候消遣下酒所用。此时英琼突然现自己的食盐剩得不多了就连其它的许多调料也少了许多正在愁。
芷仙知道后忽然心中动念她自离开东海已快有两月有余平时心里很是记挂师门和师兄但临行前师傅说要她一人历练并严令师兄妹不许见面所以不得不单独行动。此时虽然离年底还有一个多月慈云寺里也应该聚集了不少同道也该下山去看看了。又想起一人来心想自己和英琼在这山中岁月过得悠闲数月将近都快忘了此人何不乘此下山的机会去拜访拜访？便说自己想下山去张罗些食盐调料。
临走时芷仙问英琼：“这次下山要采购的东西我都记住了。我想起你以前曾给我说过你和父亲入山时曾和峨眉前山解脱庵广慧师太门下带修行的女子余英男有过交往我这次正好要路过那里便替你去拜访一番可好？”
英琼自那日城中回来先是父亲生病遭遇奇遇接着父女分离劳苦忧闷好在有芷仙和神雕相陪早已把英男忘却。此时被芷仙一提起来也觉得有些想念连忙称好又托芷仙向英男问好芷仙点头答应又说自己下山也要和师门中人联系恐怕要有两三日才回。交待清楚后又要神雕好好保护英琼芷仙这才放心离去。
二十七 成都市内 无意逢酒仙
第三章___解脱庵内__芷仙完心愿____成都市上__无意逢酒仙
话说裘芷仙和英琼说过要替她来拜访余英男。出了洞之后便腾身化作一道紫色的剑光往解脱坡的方向去了。她之所以这样想去见见这余英男也是因为对方是峨嵋日后三英二云中的人物且性格个性也颇温和所以想与她结交结交日后也好互相照应。
她御剑度不慢且又知道方向所以不一会就到了。刚刚在解脱庵门口按下云头就听见庵门一声吱呀的推开走出一个蓄少女来。芷仙见她身材和英琼差不多高下生得面容秀美目如寒星黑白分明；眉毛弯弯细细的比英琼少了几分英气却多了几分秀雅气韵也不似英琼锋芒毕露却圆润柔和许多。心头跃起一个名字来：余英男。
此时芷仙听得这少女说道：“家师已算得今日有贵客降临所以让我出来迎接。不知道这位姐姐可是？”
芷仙微笑回礼道：“贵客二字愧不敢当只是冒昧前来打扰还望恕罪。我是受后山居住的李英琼所托前来拜访余英男姐姐还望这位姐姐引见。”
余英男看着眼前的紫衣女孩十一二岁光景气质如仙眉目如画清丽非凡举手投足具是大家风范也不由得十分羡爱不住用两眼去打量。听见芷仙的来意她大喜回道：“我就是余英男难得英琼还记得我！这位姐姐不知如何称呼？和英琼什么关系？”说完忙将芷仙引进门去。
芷仙一边跟着她一边回答道：“我叫裘芷仙。论年龄只比英琼大了半年英男姐姐叫我名字就好。本是峨嵋派玄真子门下这次奉师命出山去成都办一件事半月前路过后山时正好遇见琼妹。其间又生了许多事李宁伯父也出家去了我就在山上留了些时间陪陪她。今天是要下山买些食盐日用受琼妹所托顺路过来探望姐姐。”
芷仙口齿伶俐灵活便与几句话就将来意说清这庵也不大几句话工夫就走到了大堂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尼姑迎上来自称自己法号为广慧殷情相待请贵客上座。芷仙连称不敢谦逊了几声这才主客落座。
芷仙的师傅是东海玄真子——峨嵋掌门乾坤正气妙一真人的师兄东海三仙之一法力高强地位崇高作为他的关门弟子芷仙的身份绝对不低不管到哪都有三分薄面这点只看广慧老尼对她如此客气就可知。她却因为是现代灵魂于人情世故上所知不少待人处事没有剑仙那种狂傲的个性这次又是特意来结交双英的所以态度倒很是谦虚婉转落落大方。广慧师太原本不过是看在她师门份上客气接待此时也不由得在心中暗暗赞叹来人不同凡俗。
双方寒暄了一会广慧师太知她是来探望英男的就离身说要去做功课让英男好好陪着她。芷仙二人也是一见如故就在后堂坐下芷仙应英男所求将英琼和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英男听得目眩神驰神往不已连连称奇。
就这么相聚了半日两人正说得兴起眼见太阳西落英男强要留客芷仙推却不过也不想半夜赶路只得留宿了一夜。
第二日起来又吃了一碗英男煮的素面之后临行前约好要去英琼住处住上几日。只见一道紫虹划破长天芷仙才在英男的恋恋不舍中夭矫而去。
还不到中午芷仙就赶到了成都市区在山中居住良久此时再见一片红尘扰扰有种恍若隔世之感。芷仙也不先去采购凡而在城门客栈等醒目的地方划下自己本门的标记用以联络已经到成都的门人。做完后才去集市上先将自己带来的兽皮换了不少银钱再去挑选了许多山居的必需品购买完后雇人把所有的东西送到客栈等明天再回山。
眼见天色又晚客栈里相当热闹。芷仙虽能避谷但想体验一下古代的民俗生活便挑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就要小二上了点精致的素菜又要了当地的名酒自己一人坐在那里自斟自饮起来。
客栈里人来人往龙蛇混杂这许多人进进出出只见一个年幼的紫衣少女独占了靠窗的一张桌子容貌绝丽喝酒跟喝水似的都忍不住偷眼看去更有人地下偷偷议论。芷仙混若不闻几杯酒下去后只觉得心里有些郁郁却说不清楚为什么。正在这时她听得门口闹了起来原本懒得多事眼角余光却看见一个道人穿得非常破烂背着一个红葫芦酒气熏人正和小二推推攘攘争吵不休心里一个机灵想起师兄给她介绍过的一个人来忙放下酒杯走出门去问道：“这里怎么了？”
芷仙刚刚给了不少小费那小二见她衣着讲究气度华贵出手又大方知道来历不凡招待得尤其小心。此时听她一问忙将事情说了清楚。原来这个道人在店内装了一大葫芦酒约有十多斤的样子临结账的时候却说自己身上银钱不够但一会就有晚辈帮忙会钞。小二见他一身穷样一点也不信伸手拉住他不放道士却执意要走这才闹了许久。
芷仙一听心里长叹原本还有些不敢肯定但此时一听这招向徒弟晚辈们混吃混喝的手法绝对是峨嵋嫡传绝无虚假。再看着这道人一双眼似开似合却不时地看着自己只好说道：“不用吵了他是我的长辈这钱我来替他付。顺便把我的帐结了。”说完就去掏银子。心里庆幸好在自己刚刚没将钱用光否则难不成还要学这帮子老狐狸一样说等晚辈来付账？
那小二愣了一下却也没多言。依言把钱付清了芷仙乖乖走到那道人面前正要行礼却听见那道人说道：“先跟我走别说话！”
道人带头芷仙随后二人度极快东转西绕不一会就到了南门外的一处树林处那道人才停住脚步。芷仙赶紧上前两步神态恭敬地问道：“您可是醉道人醉师叔？晚辈裘芷仙见过师叔。”
那道人睁开双眼忽然哈哈笑道：“你这丫头当真乖觉从未见过竟然也能将老道认出来真不愧你师兄所夸的兰心蕙质。不过刚刚怎么那么不小心？”
芷仙连忙上前施礼正式见过师叔。醉道人特征明显此次她一眼就认了出来知道他就是自己师傅的师弟也是峨嵋有名的剑仙最爱杯中之物亦好混迹于市井之中。但芷仙听出他此时话中还有话忙问道：“不知师叔指的是什么？”
醉道人斜睨了她一眼觉得她的态度看上去很是恭敬暗道孺子可教：“你没现那客栈附近有不少慈云寺的贼党吗？他们见你一个孤身美貌女子腰悬长剑便有些居心不良本来就要动手擒你只是顾忌那附近人多嘴杂且江湖上最难惹的是僧、道、乞丐同独行的女子便想多多计较把你引到僻静处包围下手对方颇有几个好手连我都不敢轻视。此番要不是我看到你留下的本门印记前来察看趁对方还未布置完全时将你引出你又如何应付？”
芷仙闻言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她自进城后不知为何有些恍恍惚惚的再加上经验不足竟没有想到探查周围环境险些落入对手的算计中去。虽然自负紫郢在身不怕敌人真遇上了却也麻烦。心中实在感激醉道人引自己出来连忙再次道谢。
醉道人道士一笑了之说：“既是本门晚辈照顾你也是应当。只是下次需得小心从事。我听我那玄真子师兄说你入门也不过两年进展却不错。我还怪这次他也太狠心叫你一个入门不久的孩子单身行道他却说你之前虽然福缘不错但根基仍稍嫌浅了些所以需要多行外功予以补足且此番下山前他替你卜了一卦说你此来有惊无险反倒有良朋好友之缘份补益又另得许多好处所以才忍心叫你下山。我见你神完气足经验却稍嫌不足了些再多历练历练就好了。”
说完这话看芷仙一幅乖乖听教的样子又笑道：“与我不用如此拘谨听笑和尚说你本性精灵古怪最爱捣乱怎么有些名不符实啊！哈哈！”
芷仙听了此话忍不住嫣然一笑知道这个师叔性好诙谐不拘小节又很疼爱本门晚辈便站起身来不再拘谨与他笑谈起来。
抱歉今天回来晚了。
二十八 三女结义 芷仙意乱心不定
言谈间问道笑和尚醉道人放声大笑说道：“那小和尚不久也要过来现在正奉他师傅之命在外办事上次遇见他还提到你来着。”
“该不是说我什么太调皮之类的话吧？”话虽如此芷仙仍觉得很是温暖微微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不知道诸葛师兄到了没？”
醉道士伸手从被上把酒葫芦取了下来仰头就是一大口说：“一众同道和警我都还没有出现要到明年年初才能会齐。我现在存身碧筠庵黄山餐霞大师的得意弟子周轻云现在正在辟邪村玉清观玉清大师处你若是落单无妨也搬过去和她做个伴。”
芷仙闻言心下不觉出现淡淡的一分落寞轻轻摇头道：“我刚交了一个好友父亲前不久出了家现在孤身一人我最近就是陪她住在峨嵋山上。今天我帮她下山采买日用之物总得把东西给她送回山。醉师叔还不知现在慈云寺之事如何了？可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没？”
醉道人笑道：“现在双方的人都没有到齐且相互忌惮都无意在此时生事所以一番平静无波能有什么事情？”
芷仙闻言松了口气道：“这就好醉师叔那我这几日就先回山上去陪陪我那好友等过几日再下山来听令可好？”
醉道人怪笑着大口灌酒同意了临行前却再三提醒芷仙自己注意安全。芷仙告别师叔自己也不敢再在城中闲逛停留忙把采买的东西包成一捆提着出了城门看看周围没什么人驾驭着紫郢回峨嵋山去了。
其实她经验不足不知道原本还有几个人在暗中盯着她但好在不是什么高手所以被醉道人现后随手打了她才没被人跟踪得以顺利回山。
回到山后圆月已经爬上了枝头山上阴寒积雪不化在月色下也很是明亮芷仙驾着剑刚到山崖附近就听见一声清亮的雕鸣紧接着钢羽拍打着巨大的翅膀迎了上来。
芷仙见那雕来势汹汹忙说道：“钢羽！是我！”一收剑光这才在钢羽的陪伴下下落。刚刚站稳身体就见英琼从洞中冲出来欢喜叫道：“芷仙你回来了！”
芷仙笑着将手里的一大包东西放下说道：“我把东西都买回来了。夜这么深了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却见英琼神色有些不安心下一怔记起钢羽刚刚的反应心想难道有什么事生吗？
拉着英琼回到洞中两人分别将离后的事情说了说芷仙才知道在自己离开没多久钢羽打猎时现了有其他剑仙的踪迹但在周围搜寻了一天也没见到什么于是英琼这两日就被钢羽牢牢看住不许出洞太远。英琼知道钢羽是奉命来保护自己的且芷仙这两日又不在心里底气不足所以只得老实了一阵子虽然在洞中还是有些烦闷总算等到今天芷仙回来。
芷仙安慰了安慰英琼心中却明白说不定就是那个阴素棠来过了。由于顾及到英琼之后的机缘还得要她来牵针引线所以也不用把她揭穿。
而英琼也知道了芷仙下山遇到的事情一方面很是羡慕又加紧功夫催芷仙赶紧为自己介绍一个好师傅另一方面又听说芷仙代自己约解脱庵的余英男来山上小住几日不由得开心起来。山居寂寞能有好友来访确实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芷仙知道英琼和英男的机缘不久就要到来完全不用自己插手但还是先答应下来说下次下山时遇见本门的女性长辈最好是妙一夫人时一定要为她恳求。两人都是心愿达成说了一会话才熄灯睡去。
第二日起来芷仙将昨日才买的东西和英琼一起收拾停当一直忙到中午。两人烫了一壶酒取了许多鹿肉脯腌好在火上自行烧炙随吃随烧很是享受。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忽然听见洞外传来一声吃吃的轻笑：“两位妹妹真是好清福这等享受怎么也不叫上我一声？”
两人大喜同时叫道：“英男姐姐是你来了？”双双抢出洞去把余英男迎了进来。两人见余英男穿着一身青头上也用一块青布包头背上斜插着一柄长剑装束得不男不女但却衬得面容秀美。
进来后英男刚将包头布取下就被他二人拉到了火边一起烫酒烧烤。英男一试味道大为赞赏问道：“这肉是如何炮制的？滋味如此鲜美烧烤后肉质仍然鲜嫩多汁更难得肉香中有一丝淡淡梅花清香回味真乃神味也！”
英琼闻言一笑将芷仙一推道：“这可是芷仙姐姐精心制作的我上次尝了她做的菜喜欢得不得了她那时还说有几味调料不足滋味始终差了些。这次她下山把调料都采买齐了今儿个费了好大功夫才腌好这些肉来烧烤却正好被英男姐姐赶上。”
芷仙微微一笑道：“英男姐姐喜欢就多吃些！不要听英琼吹得天花乱坠。我只是以前在家中时喜欢美食多留意了些做法而已。”她以前在现代就喜好美食也曾学了些烹调功夫此时不过是牛刀( 蜀山乱 http://www.xlawen.org/kan/51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