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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阅读

    这次是我连累了你。”

    朱七七红了眼眶,问他:“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沈浪一愣:“什么话?”

    “她是问你,她是不是你喜欢的人。”

    朱七七猛地转过头,怒喊道:“白飞飞我警告你,你少得意,我的事不用你管!”

    白飞飞和她向来话不投机,此时抿起唇讽刺般一笑,对沈浪说:“这一点小事你们也能折腾到现在。环翠想必已经回客栈等我了,咱们就此别过。”

    “等等!”沈浪拉住白飞飞手臂不让她走,回过头去,认真对朱七七说道:“七七,当初快活王与朱家纠缠之时,我曾受朱爷之托护你周全,如今快活王已死,朱爷的托付我也做到了。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是否哪里有误会,但我想还是和你说清楚的好。我喜欢的,只有飞飞一人。”

    27筵无好筵

    【27】

    白飞飞哑然看着沈浪。

    她惊讶于他的直白,也困惑于他的变化。若说心中没有半分触动,那便是在欺骗自己了。

    从沈浪说出那番话起,所有人忽然安静下来。粗心大意如熊猫儿,也知道朱七七对沈浪的感情,何况是别人?如今被沈浪当面拒绝,教她情何以堪?

    朱七七此时已然泪流满面。

    她用手背胡乱抹了把眼睛,故作不在乎道:“沈浪,你也太会自作多情了吧,我朱七七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会看上你这样的伪君子?再说咱们俩的梁子结得那么大,你觉得我还会对你有意思?”

    沈浪的话,一半是说给朱七七,另一半是说给白飞飞听的。如今看朱七七故作坚强的样子,心中不忍:“是我想多了。既然无事,那我就告辞了。”

    熊猫儿也不忍见这样尴尬的场面,立刻跟着说:“百灵,我记得咱们也有事没办?就跟沈浪一起走吧。”

    没出朱府的正门,便依稀听见朱七七嚎啕大哭的声音。熊猫儿想要回去看看,被沈浪拦住了:“走吧,给她点时间让她自己想想,她会想通的。”

    沈浪说自己要去怜云山庄一趟,看王怜花在搞什么鬼。熊猫儿也想跟着去帮忙,被他谢绝就与百灵同回山神庙去了。

    “飞飞,你去哪儿?回幽灵宫吗?”

    白飞飞回答说要回客栈与环翠会和。从刚才开始,这还是她第一次开口。

    “那我先送你回客栈。”白飞飞方要拒绝,他已经抢先一步走在前面,往客栈的方向去了。

    白飞飞跟在他后边,看着他身后的影子。

    想了想,终于唤道:“沈浪。”

    沈浪回过身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飞飞,怎么了?”

    白飞飞道:“沈浪,从我回幽灵宫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回头。”那时她刚刚死而复生,满心想的是离开沈浪,为自己复仇。她也确实做到了,快活王和白静已死,连她无比厌恶的朱七七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如今离她回到人世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她却好像又过完了一个轮回。

    沈浪笑问:“所以呢?”

    “我不希望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从不觉得这是浪费时间,即使到最后你还是无法重新接受我,我也愿意一直等下去。”

    白飞飞皱眉道:“你要知道,即使我回心转意,也不可能毫无芥蒂地对你了,我相信你也一样。”

    她话中大有妥协和犹疑之意,沈浪心中一喜,凑过去握住她的手。“那就试试看,试着和我在一起,若你最终仍然觉得咱们不合适,我就离开,再不纠缠你了。”

    白飞飞默然无语。

    沈浪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白飞飞道:“枉你还是闻名天下的大侠,空口白牙说得倒容易。我赶了你多少次你仍要凑上来,以后我要你走,你就会走了?”

    沈浪摇摇头:“那不同的。飞飞,要是你和我在一起真的不快乐,我会放手的。”

    白飞飞脸上有点发烫,忙甩开他的手,抬头看看日头掩饰过去了。“你不是还要去怜云山庄?再不动身的话到那里天就要黑了。”

    “不急,去早了也没用。王怜花此刻不在怜云山庄。”

    “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猜的?”

    “……其实我在他家门口盯了有好几天了。”

    白飞飞叹道:“苏羽是个没脑子的蠢货,撞到王怜花手上正好被他利用。一是借她分散你们的注意,二来他还能找到借口去卖青叠谷一个人情,至于他要拉拢青叠谷做什么,我暂时也不知道。其实你又何必去管他的事,武林中少不了阴谋与倾轧,彼此各凭本事罢了。”

    沈浪叹道:“只要他不草菅人命、故意害人,那他要做什么是他的事,我自然不会干涉。”

    白飞飞笑道:“他是聪明人,不会与你正面冲突。”言外之意,他就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不会轻易叫你拿到把柄。

    沈浪有些气闷:“飞飞,你怎么总是替他说话?”

    白飞飞不想搭理他,看看时间也晚了,径自向客栈走去,沈浪快步跟上,与她并肩而行。

    到了客栈,环翠果然早等得急了,见他们进来连忙迎上来:“宫主,你可回来了,属下还以为你出了事,正想去朱府找你呢。”

    白飞飞交待她先去后院备马,又对沈浪说:“送也送到了,如今我要回幽灵宫,你不会还要跟着吧?”

    沈浪正待说话,忽见环翠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是王怜花的心腹黑蛇。黑蛇与他们行了礼,言说王怜花邀请他们到怜云山庄一叙。

    “看来不止是你在监视他,他也派了人盯着你。怎样,去是不去?”

    沈浪心情甚好,笑着低语道:“本来也要去的,这回还能蹭顿饭吃,比我坐在树上盯梢要好得多了。”

    白飞飞也是一笑。又吩咐环翠自己在客栈住下,明日再回幽灵宫去不迟。那边黑蛇早已牵过马匹正等着他们,三人三骑同往怜云山庄行去。

    ***

    王怜花懂得享受,绝不肯委屈自己,就算在等人的时候也要招来舞姬起舞助兴。见沈浪二人进来,拍拍手示意舞姬们退下,起身相迎道:“沈兄,白姑娘,别来无恙。”

    沈浪笑道:“托王兄的福,还能来怜云山庄喝酒。”

    白飞飞道:“王公子下次宴请别人还是早些吧,否则客人天黑看不清路,万一有个闪失,王公子也会心中不安的。”

    王怜花好脾气地回道:“白姑娘教训得是,在下这就吩咐下去,派人在幽灵宫和怜云山庄之间一路张灯结彩照亮道路,让白姑娘来做客时可以顺便欣赏夜景。”

    三人尽皆笑了。

    王怜花邀二人入座,唤来仆人将酒菜布上,酒至半酣,王怜花主动提起苏羽一事。

    “当时小弟被那苏姑娘下了毒,迫不得已才依她所言介绍你们认识,沈兄大人大量,想必不会与小弟一般见识。”

    沈浪面带微笑:“好说。那王兄中的毒可解了?”

    “多谢关心。苏姑娘目的达成,便没有为难小弟。”

    沈浪又饮了一口酒,不紧不慢地说道:“苏羽说,是王兄告诉她我的心上人是朱七七,她才去找朱七七的麻烦的。不知可有此事?”

    28会无好会

    【28】

    沈浪说完便放下酒杯,等着王怜花作答。连白飞飞都放下筷子看他能有怎样一番说辞。

    王怜花面不改色:“相信沈兄已经见识到了,苏羽这里……”他抬起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头,“……似是与常人不同。”

    “哦?”

    “我想她定是误会了我的话。”王怜花素来舌灿莲花,谎话说得比实话更显真诚,脸上渐渐浮现的懊悔和自责更是让人不好意思不相信他。“她问我,‘沈浪不肯和我好,是不是有别的女人缠着他?’我仔细想过了,算得上缠着你的女人,也就只有一个朱七七,于是就这么对她说了。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我也毫不知情,还好她没捅出大篓子来,否则小弟真是再无面目面对沈兄了。”

    沈浪也不戳破他的话,淡淡道:“王兄也是身不由己,我又怎会怪责到王兄身上。”

    王怜花弯了弯嘴角,执杯敬酒:“我自然知道沈兄气量非凡。这杯酒算是向沈兄赔罪,还望沈兄莫要推辞。”说罢将杯酒送到嘴边一饮而尽,对着沈浪亮出杯底。

    沈浪也不客气,饮下了这杯赔罪酒。

    白飞飞看了眼窗外天色,暮色降临,怜云山庄内虽处处挂着灯笼照明,但无事的仆人已回房歇下,山庄内渐渐沉寂下来。方才一时没多想,便跟着来了王怜花的地盘,若是与环翠一道,估计现在已经回到幽灵谷自己的寝殿了。

    “酒已喝过,罪也陪过,现在也该说说叫我们前来所为何事了吧。”白飞飞靠在椅背上,有些意兴阑珊。

    王怜花将几碟小点心往她那边推了推:“这个嘛,说来话就长了。”

    “我今夜回幽灵宫还有事,王公子不妨长话短说。”

    王怜花做欲言又止状,又起身掩好门窗,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直到白飞飞不耐催促,他才说:“二位可知,江湖上要出大事了。”

    白飞飞嗤笑一声。

    沈浪还算厚道,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王怜花问:“在快活王之前,江湖上称霸的人是谁?”

    白飞飞道:“沈浪之父,一代大侠沈天君当时声望最高。”

    王怜花却摇摇头,转对沈浪说:“没有对令尊不敬的意思。沈天君大侠虽有侠名,却无争雄之心,自然也就算不上称霸了。”

    见沈浪点头表示赞同,王怜花不免有些得意,道:“继续猜。”

    “总不会是天机门门主赵笑吧。”白飞飞以袖掩口打了个哈欠,心不在焉地胡乱说了个名字。

    “此人费尽心机却连收服江南武林都做不到,实在不堪一提。”

    “王兄还是别卖关子了,”沈浪适时打断他的话,“这么猜下去,恐怕猜到第二天早晨也得不出个结果。”

    王怜花似乎为他们如此缺少耐性而颇为失望,放弃了这个无趣的猜谜游戏:“我说的这个人你们都知道,只是不曾猜到他身上。可还记得一代魔教教主聂寻柳,和他相比,快活王都可称自己为正人君子了。”

    大约四十年前,噬心教在江湖中横行无忌,武林中人数次合力意图绞杀,却每每铩羽而归。教主聂寻柳魔功已成,江湖中罕有敌手。然而这样一个教派,却在兴起不到两年的时间内默默消亡了,至今也没人知道噬心教一夕覆灭的缘由。

    白飞飞皱眉道:“为何我仍未看出,聂寻柳称霸武林和江湖又起风波有甚关系,江湖上出事又和我有何关系?”

    “唉,你……唉!”王怜花一时被堵得不知说什么好。

    叹了口气,他说:“青叠谷虽教出了苏羽这样的少谷主,也是因为她是现任谷主苏绮的独女,难免受宠过头——你们看看朱七七就该明白了。”

    王怜花说到青叠谷医毒双修,除未来谷主两样皆通以外,男弟子学毒,女弟子学医,规矩较普通门派更加严厉,苏羽从小到大都没出过青叠谷半步。此次让她出谷,也是因为谷中有事,苏绮无暇顾及于她,才顺便放她到江湖上历练一番的。

    “你会知道得这么清楚,恐怕与青叠谷的关系匪浅。那么所谓在街上碰到苏羽,也是你信口胡诌的了?”

    王怜花竟半点没有被当面戳穿的羞愧,觍颜笑道:“家母在制毒方面小有心得,故此与苏绮前辈有旧,她托我们关照她的宝贝女儿,我就算不愿意也不能伤了两家和气。只是没想到她出手如此狠毒,对我也下得了手。”

    沈浪已安静地听了半天没有开口,此时沉声问道:“王兄口中的大事,可是与青叠谷有关?”

    “正是,”王怜花少见地敛了笑,正色说道:“有人要青叠谷制一种毒,剂量大到我们难以想象。迫于某种原因,苏绮前辈不能拒绝,只能加紧赶制。但这种毒药连苏谷主自己都没有解药,若是拿来害人,不知多少人会遭殃。”

    白飞飞闻言笑道:“我倒不知,王公子什么时候成了心系天下的大侠了,竟会在意起他人死活。”

    王怜花避开沈浪能看见的角度,凑近她耳边小声说:“说实话,我是不在意,但若能从中捞到好处,我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咳咳。”沈浪握起拳头放在唇边假咳了两声,王怜花顿时会意,挑起唇角看了他们俩一眼,退回座位上坐好。

    沈浪道:“王兄知道的应该不止这些,若有意让我们帮忙,不如和盘托出。”

    王怜花哈哈笑起来:“到底是沈浪,总是一针见血。实不相瞒,若我能弄到解药,岂不是让中毒的人都欠我一个偌大的人情?”

    他收了笑,又说:“我也知道沈兄定然是要阻止毒药扩散。不过据我所知药已制成大半,也已交付到那人手中,能不能成功阻止那人下毒就要看沈兄的本事了。”

    沈浪看了他半晌,忽然挑着眉问道:“若我侥幸能够阻止,王兄费力寻找解药却又不到好处,这岂不是违背了王兄一贯做事的风格?”

    “沈兄多虑了。若你成功,我自有方法将功劳分走一半,到时候沈兄莫怪我就好。”

    沈浪几乎要被他气笑了。

    白飞飞忽然说:“若事情如你所讲,那青叠谷难辞其咎,即使事情解决也再难在江湖上立足。苏绮到底为什么肯冒如此风险也要为人制毒?”她仔细研读他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出破绽来。“而且你好像漏了点什么没有说。——魔教聂寻柳,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29教无好教

    【29】

    王怜花眯着眼睛,开始讲述青叠谷与魔教一段秘辛。

    当年聂寻柳刚创立噬心教时,那不过是个小教派,名不见经传,龟缩在一个叫做古劳山的地方。短短半年时间内却迅速膨胀,将古劳山周围大片地域都划归为自己的领地,引起附近江湖势力的不满。

    当一个教派取了“噬心”这样的名字时,就好像已经预示了它将来的悲剧结局。这名字简直是给了旁人一个理由说:这是一个邪教。当有人不能容忍它的势力做大时,便可以借着为武林除害的名头,振臂一呼,集结其他利益受损的门派群起而攻之。

    不过噬心教倒也不是被冤枉的。聂寻柳可以在短时间内聚集大量门徒,据说是因为他可以掌控人心,使人心甘情愿为他驱使。

    也正因为这一点,每一次攻打噬心教的行动都以失败而告终。名门正派损兵折将,始终无法撼动噬心教的基石,甚至有门人子弟倒戈投向噬心教。

    听到这里,白飞飞问道:“你不是会摄魂大法?难道你娘便是噬心教后人?”

    王怜花从桌上拿起一个酒杯,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这是活的。”

    “……”

    “你看,正常的人不会相信我说的话。而中了我摄魂大法的人,只要我命令他,他就会跟着我重复‘这是活的’几个字。但你们也见过中摄魂大法的人,他们整日痴痴呆呆,活像个傻子一般。”王怜花笑了,眼睛里带着诡秘的微光。“真正的邪教可以让人相信这杯子是个活物。要是碰上有爱心的,说不定每天会给它喂食送水。”

    沈浪听他说得有趣,也笑了:“王兄的意思是,聂寻柳可以完全控制他人神智,而被控制的人外表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王怜花撇撇嘴:“大体是吧。不过肯定也有与常人不同之处。”

    “……比如你举的那个例子,哪里有正常人会给一个杯子喂食的。”白飞飞凉凉撂下一句。

    王怜花笑笑,没说话。

    噬心教从如日中天到归于沉寂,速度快得令人咋舌,也难怪正派的老头子会捋一把胡子,道一声“苍天有眼”。至于噬心教覆灭的原因,大多数人猜测是聂寻柳早亡,又未留下继承人,他的邪术也未曾传承下去。

    “青叠谷,很有可能便是当年受噬心教控制的人创立的。”王怜花说了这么一句。

    “说话要讲证据,你可别信口开河。”

    王怜花道:“噬心教的标记在许多人的札记中有过记载,我最近随我娘去青叠谷的时候偶然发现,青叠谷的标记与噬心教有些微妙的关联。”

    沈浪想了想,问:“我有几个疑问。第一,聂寻柳的邪术可以控制人多久?他死之后,以前被他控制的人会不会回复正常?第二,假设青叠谷真是在噬心教操纵下创立的,时隔多年,为何现在还要听对方指示?第三……”这么多年都没人看出来有关联的的两个标记,怎的如此凑巧被你赶在最近发现了。

    王怜花似乎读出了他未出口的话,笑着解释:“我知道沈兄对我有所怀疑。之所以会联想到噬心教,也是因为上次迷藏山庄的事。”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听说二位入迷藏山庄探过,可有此事?”

    说到迷藏山庄,白飞飞心中疑虑又起。她莫名想到了那张射进幽灵宫的字条。“同根同源,相辅相成”,会不会幽灵宫也与这件事情有关?

    “是啊,”听到他问,白飞飞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只不过不凑巧,没能和王公子在山庄里头碰上。”

    王怜花一笑:“我怎么觉得,今晚白姑娘对我的火气大得很,可是我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姑娘?”

    白飞飞看看他,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容后再向白姑娘赔罪。”王怜花转回正题,“相信二位清楚,没有庞大的积累和操纵神智的能力,是断然无法布设迷藏山庄之局的。尤其是这种操纵甚至的邪术,我只能想到是噬心教或其后人的手笔。”

    “王兄是说噬心教想要卷土重来?”

    “是否要卷土重来暂且不知,但事情既与他们有关,便不得不多做准备。”

    沈浪仔细将王怜花所说内容回想了一遍。漏洞不少,却也并非全无可能。若他所言非虚,便该以仁义山庄的名义提醒江湖同道加强戒备,前提是能找到证据证明确有其事。

    “我想去青叠谷走一趟。”沈浪道。照王怜花所说,青叠谷说在这件事情上牵扯甚深,不定可以找到蛛丝马迹。

    王怜花看上去正等着他这么说,马上问白飞飞:“白宫主呢?也一起去吗?”

    “怎么,听你的意思,你也要去?”

    王怜花的理由正大光明:“你们得罪了苏绮的宝贝女儿,还觉得能顺利出入青叠谷?”

    他指了指自己,“没有我这个和事老是不行的。看在与我娘多年旧交的份上,苏绮前辈多少要卖我几分薄面。”

    白飞飞看他自鸣得意的样子,笑道:“既然王公子如此讨苏绮前辈的欢心,不如就好事成双,娶了苏羽如何?”

    王怜花摇头道:“说了你们也许不信,这苏羽可是养在深闺人未识的,以前从未见过外人,苏绮将她藏得可严实,我娘这次出门去错过了,连她都没见过苏羽真容。我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苏羽可不是‘随便’的女人,她要是看准了谁……”

    他幸灾乐祸地看了闲坐喝酒的沈浪一眼,“……那便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沈浪镇定地把口中的酒咽下去才说:“那我是不是还要多谢王兄为我引见?王兄放心,这份情谊在下一定要奉还的。”

    白飞飞还有事要回幽灵宫去,三人约定第二天一早在汾阳城门口会和,同去青叠谷探寻真相。

    离开怜云山庄之前,王怜花又问到惹怒白飞飞之处。白飞飞只说:“你自己慢慢想去,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就好。”

    王怜花不死心地又问:“若我非要死个明白呢?”

    “这事说起来似乎也不怪你。只是我却有些担心哪天会不小心上了你的当。”

    “上当?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何曾骗过你?”

    沈浪已出去后院牵马,他的旋风闹性子不让旁人碰,他只有亲自前去。白飞飞直言道:“前日我飞鸽传书与你,问你可知迷藏山庄秦焕的真实身份。”

    “你没收到我的回信?”

    白飞飞冷笑道:“你的回信我看了,但你没有对我说实话。”

    王怜花一愣:“此话怎讲?”

    “你与他早就认识,对不对?”白飞飞压低了声音问,“我第一次见到秦焕时他戴着人皮面具,柴玉关的那张脸做得分毫不差,除了怜云山庄,我还未见过哪里有如此高超的手艺。”

    王怜花也没有费心狡辩:“合作关系而已。他给我进出迷藏山庄的方便,我给他做几张面具,各取所需、互不干涉。至于主顾的身份,我是不会去问的。”

    恰在此时沈浪回来了。二人不便多说,就此别过。

    出了怜云山庄,沈浪执意相送,尽管白飞飞严词拒绝,他仍放缓了马速一路辍在后面,一直跟到幽灵谷口才调转马头。

    30店无好店

    【3o】

    为什么非连夜回幽灵宫不可,其实白飞飞心中自有考量。青叠谷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即使策马狂奔也要一日一夜。真在那里出事的话,再联络人来接应,难免有远水解不了近渴之虞。

    回到幽灵宫后,白飞飞将去向告知如意,令她挑选几名得力宫女晚半日出发,在青叠谷外伺机接应。

    交代完这几天的事务,白飞飞便歇下了。在江湖中行走,没有任何一条路可保万无一失。纵然心中充满疑虑,她仍告诫自己要养精蓄锐,按照经验来看,临行前思虑过重反而容易误事。

    第二天一早,白飞飞出谷的时候,发现沈浪已经在林中等候了。

    他仍穿着昨日的白衣,似是才在附近的溪水中洗过脸,面上带着清爽的微笑,眉目俊朗,随时预备着闯入女孩子的梦中。

    他一眼便看到了白飞飞,快步迎了上去,边走边向她挥手示意。

    白飞飞翻身下马,皱眉对他说:“不是说好在汾阳城门会合?你来幽灵谷岂不是白折腾一趟?”

    “这有什么要紧,反正我是个闲人。”

    白飞飞又打量了他一番,犹豫道:“你是不是……昨晚没回去?一直在这里等着?”

    沈浪没说话,嘴角的弧度却大了些。

    旋风就拴在他身后的一棵树上,正低头忙着啃秃一块草地。

    白飞飞也眯着眼睛笑了:“你愿意睡在野外这我无意干涉。但去青叠谷怎么也算是出远门,你不回仁义山庄准备,身上的盘缠可带够了?”

    沈浪原本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怔住了,不过很快恢复了镇定:“这倒不曾想过。不过,在下愿意卖身给宫主,当牛做马换取旅资,还望宫主成全。”

    白飞飞被他逗笑了。摇摇头不再理睬沈浪,上了马向约定的地点赶去。

    一路无事,到了城门口等了半柱香的功夫,王怜花才打着哈欠慢悠悠过来了。

    沈浪见状打趣道:“王兄去郊游,怎么也不带上几个仆人随身伺候?”

    王怜花明显心不在焉,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恹恹道:“劳沈兄挂怀,在下知道咱们此去是为办正事的。这就走吧。”

    在出发之前,白飞飞本以为他们三个凑到一起,这一路都不会太平了,没想到没出多少波折就来到了距离青叠谷最近的、也是他们到达青叠谷之前经过的最后一个小镇上。

    天色将晚不便赶路,三人决定在镇上借宿一晚。明日一早启程的话,午前就能到青叠谷了。

    这镇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居然也经营有一家客栈。房间不多,但客人更少,白飞飞三人要了三间房,多给了些银两请老板娘将客房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又吩咐她准备一桌饭菜出来。

    三人各回房间简单梳洗了一下,除去满身风尘后出来前堂用饭。

    店里只有老板和老板娘两人,老板亲自下厨做了四样简单小菜,用料普通,难得的是色香味俱全。三人赶了一天的路都有些饥肠辘辘,此时见到热腾腾的饭菜,相视着会心一笑。

    白飞飞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口边,忽然又放回碗里,叹道:“这道菜,我以为和你们两个男子同行是很难吃到口的。”

    王怜花刚好咽下口中食物,笑道:“那你可要多吃几口,别辜负了老板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好菜。”

    他敲敲桌沿,扬声唤老板过来:“店家,拿一坛你们这里最好的酒上来。”

    老板是个已过不惑之年的汉子,满脸憨厚和朴实,想必没生意上门时也做得一手好农活。稳稳地端着一个小酒坛走到他们这一桌,老板热情地推销自家酒酿:“咱家的酒好,后劲足!以前来的客人喝了都夸酒好,临走时还要打上一壶带回去呢!”

    沈浪自老板手中接过酒坛,顺势接了一句:“是么,等我们尝过之后,若是真好,自然也要买些带走的。”

    老板呵呵笑着回后厨去了。

    “可惜了这几盘菜。”沈浪往杯中倒满酒啜了一口,“不过老板没吹牛,酒确实很不错。”

    他接连喝了两杯,醉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王怜花推推他的肩膀,叫了他几声:“沈兄?沈浪?”见沈浪一动不动遂笑道,“你看,沈浪的酒量也就那么点。”

    话音刚落,他也伏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白飞飞暗骂他们俩会躲清闲,本欲叫来老板帮忙将两人送回房间,转念一想,何必如此麻烦?

    因此老板和老板娘躲了一会出来后,看到的就是三个人晕倒在桌子上,其中一个男子手中还松垮垮地握着酒杯,杯中残酒洒落在地上留下一小块湿痕。

    “娘子,这几个人看着不像有钱人啊。哎哟!”

    老板娘给了老板一拳头,“做生意这么久了还这么有眼无珠。他们的剑可以拿来换钱的,再说能用得起好剑的会是穷人么。”

    他们不知死活地又讨论起王怜花身上的玉佩值多少银子,沈浪的马又能卖个怎样的好价钱,这一票总共能赚上多少……老板娘忽然觉得脊背一凉,转头一看,那三个早被他们迷倒的人居然直挺挺坐了起来!

    白飞飞看看吓得面如土色的老板夫妇,对王怜花道:“没想到吧,你这骗子中的行家也有遇到同行的一天。”

    “一点最低级的蒙汗|药而已,”王怜花语气不屑,“本来还想听听他二人受谁主使、有何目的,如今看来不过是两个蟊贼罢了,看着我们带着剑还敢动手,想钱想疯了不成?”

    老板娘估计第一次见到有人用了酒菜还能清醒着的,哆哆嗦嗦地讨饶:“三位侠士,我们……我们哪敢有邪念,一切都是误会!”

    沈浪道:“既是误会,就请老板娘解释一下吧。”

    事实确凿,老板夫妇哪有什么好解释的。夫妇俩对视一眼,眼里都流露出一个意思:走为上策!

    不等两人跑到门口,沈浪已闪身挡在他们身前合上了门。回过身来,沈浪笑着说:“老板,酒菜都凉了,你不去替我们热一热,这是要去哪里?”

    老板眼见今日之事无法善了,一时也拿不准沈浪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只好苦着脸回后厨重新生火做饭去了。

    沈浪回到桌子旁,拉开旁边一把椅子示意老板娘过来坐。老板娘是个不通武功的妇人,见沈浪刚才那一手早就吓破了胆不敢再跑,战战兢兢坐下了。

    “你们在这么小的镇子上开黑店,不怕蚀本吗?”王怜花饶有兴味地问,“这里一年到头也没几个人会来吧?”

    “不是不是,不是黑店!我们做得是正经生意!”老板娘急着辩解。

    “是么,正经生意人会在饭菜里下药,迷晕了客人好劫取财物?”

    老板娘哑口无言。

    王怜花不再逗她,阴测测地问道:“这小镇看不出有什么吸引人前来的地方,但看你客栈里的房间的样子,却好像总有人前来来投宿,我说得对吗?”

    见老板娘眼珠四下乱转,嗫嚅着不肯大声说话,王怜花又道:“你答得好,说不定今天的事我们就不再追究。若有所隐瞒——”他拿起一个杯子,在老板娘眼前轻轻一弹,杯子上瞬间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那你们的头很快就和这杯子一样了。”

    31人无好人

    也许是一路以来顺遂太过,此时遇到点波折反而觉得稍解了枯燥无聊。连素来稳重可靠的沈浪都乐得戏弄这对开黑店的夫妻俩。

    老板娘带着哭腔说:“三位大侠,奴家可不敢有半点欺瞒。我和我家那口子本来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这家店还是公公留给我们夫妻俩的。小镇上经过、住店的人不多,好在我家还有点薄田,勉强度日是够的。”

    “只是从两年前起,来我们镇上的人慢慢多了起来,不过呆的时间都不长,来了很快就走,这些人……说句难听的话,看着都有点傻愣愣的。有天我们一时鬼迷心窍,那客人看着着实有钱,又迷迷糊糊的,我们就在饭菜里下了药,把人迷晕后偷偷拿走了他身上的银子……”

    第一次做这事当然令夫妇俩胆战心惊,做好了被客人发现后抵死不认的准备,但让他们喜出望外的是,客人根本没有追究,甚至压根没发现这件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他们的胆子越来越大,瞧着有点钱的就下手,这么长时间居然一直平安无事。

    “我们全都招了,求大侠看在我们只偷钱,没伤害过人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王怜花淡定地听完了老板娘的述说,回身问沈浪和白飞飞:“这两个人还要留着吗?”

    不知是否是故意为之,王怜花当着老板夫妇的面就问出了口,吓得那二人不住声地求饶,连早已如同死灰的面色也显得更惨淡了点。

    看够了他们哭爹喊娘的模样,王怜花才大发慈悲地说:“要保你们的命也不是不可以,先将你们这些年偷来抢来的财物留下。”

    “你,你想黑吃黑?”老板呀地一声,耳朵被老板娘狠狠在后腰上拧了一把。

    “我劝江二位还是听他的吧。二位长居此处,怕是不知道他的身份,这个人在湖中是大有名气的,你们若违逆他的话……”沈浪伸手把他们从地上拉起来,温声劝谏道,“所以请你们马上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要是我们以后经过这个镇子的时候,发现二位又在这里出现,那在下可要对二位说声对不住了。”

    那二人被连吓再哄,早不敢再打别的小主意。王怜花盯着他们在院中卖力挖掘,不一时挖出几大口箱子来,打开一看,的确小有些金银财宝,其余尽是衣物配饰等不值钱之物。

    王怜花颇有些失望,挥挥手让他们快滚,那两人立刻屁滚尿流地摸着黑逃走了。

    “沈大侠不怕他们再去别的地方害人?”白飞飞把油灯挑亮,看了看这个整洁干净却暗藏杀机的小客栈,问站在身边的沈浪。

    “离了这里,他们的‘生意’自然做不成了。你也看得出来,他们只有胆子谋财,没那个能耐害命,不如放他们一条生路,说不定他们就会改过自新了。”

    “你就知道他们一定会改?”

    沈浪笑了笑,不同于往日的懒散,却带着些看破世情的疲惫:“改不改是他们的事。若他们执意作恶,早晚有一天会惹上不该惹的人,丢了性命也是他们自作孽,怨不得别人。”

    “我怎么听见什么‘作孽’、‘丢了性命’之类的话,沈兄不会是趁我不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吧?”王怜花从外面进来,顺手把门窗关好拴上。

    白飞飞道:“我看你们方才配合得不错。怎么,外敌刚退,你们俩还要争个胜负?”

    “没有。”“误会。”两人异口同声道。

    白飞飞满意一笑,继而说道:“你们好像都忘了一件事。老板跑了,谁给我们做饭?总不会要继续吃干粮吧?”

    沈浪咳了声,为难地说:“飞飞,这里只有你一个女子,不如……”

    “不如谁把老板和老板娘放走了,就由谁来解决这个问题,”王怜花插话道,“沈兄,我说得对不对?”

    白飞飞看着他等着他回答。沈浪无奈,只好道:“是我考虑不周。罢了,你们不嫌弃就好,我去看看后厨里有什么。”

    沈浪动作很快,不一会后厨就传出用火石生火的声音。王怜花仍等得不耐,看看酒坛中还剩下半坛子酒,遂拿过酒杯自斟自饮起来。

    “酒中有蒙汗|药,你也不怕喝过了头一睡不起?”

    王怜花满不在乎:“不是还有你和沈浪?”

    “沈浪是不会拿你怎么样,”白飞飞将桌上盘盏略收拾了一下,边对王怜花道,“但我就不一定了。”

    “你?你是要谋我的财,还是要害我的命?”

    白飞飞却不像是在开玩笑:“我若是沈浪,首先就要制住你。不然的话有你浑水摸鱼,永远难以查明真相。”

    “沈浪不会不清楚这点,你( 〖武林外史白飞飞重生〗阴阳煞 http://www.xlawen.org/kan/518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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