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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阅读

    感。

    她调整心情面对他,脸上的笑容更形扩大,人比花娇。

    “你吃醋?”她睁大灿眸,以一种连自己都会起鸡皮疙瘩的柔媚嗓音,风情万种的问道。

    阙慕恺勾起唇,这是他听到有史以来最无聊,且无理头的冷笑话。

    他不屑的冷嗤一声,没兴趣理会。

    冷艳伸手挡住他的去路,丰满的身子紧贴着他,姿势暖昧。

    他没有立刻推开她,深沉的睇着她近在咫尺的绝丽容颜,她毫无瑕疵的雪肤教人忍不住想碰触。

    不过,他向来定力极佳,并没有顺从突发的念头而行动。

    “你那个平凡的女友,看了报导后没发飙吗?”

    冷艳修得美丽、涂着蔻丹的指甲轻轻划过他线条优美的下颚,性感的唇在他的唇畔游移,存心挑逗。

    “平凡?”阙慕恺重复她的用词,眉心微敛,随后以平静的口吻反击。“我倒觉得,她比你好上百倍。”

    他的话,恍若一颗威力十足的炸弹,在她脑中引爆,让她的脑袋刹那间一片空白,哑口无言。

    有一股难以言喻的不悦,在她心中蔓延着……

    愣怔一会,她才收回心神。

    他讥讽的话,使得她“搞破坏”的决心益加坚定。

    牵强的扯动嘴角,冷艳的唇弯成诱人的弧度,柔馥的唇搏若有似无的摩挲他性感的下巴。

    她挺起丰满的胸,偎向他的胸膛,纤纤手指掐着成莲花指,在他突起的喉结来回抚摸,恣意撩拨。

    两副身躯如此靠近,静默的空气中飘浮着暖昧因子,冷艳过分投入的演技,精湛的连她自己都佩服。

    阙慕恺不推拒也没失去控制,从头至尾都置身事外般,事不关己、冷静以对。

    他无动于衷的反应,教她感到失望且失落,亦更加卖力施展勾引媚功,非得看他失控为止!

    男人一旦“激动”起采,又没有“管道”可宣泄,是非常痛苦难耐的。所以她要慢慢凌迟他,让他“痛不欲生”,以泄她心头之怨。

    冷艳垂下羽睫,拉起他的大掌环住她的柳腰,让他感受她姣好的曲线,另一只手则滑过他滚动的喉结、结实的胸膛,逐渐往下……

    男人是感官动物,说他不受影响是骗人的,但阙慕恺却不允许自己沉沦在她的魅惑之中。

    他及时抓住她的柔荑,制止她大胆的“侵犯”。

    “女人,你该适可而止了。”他松开扶着她腰际的手,擒住她的皓腕,语调冷冽的警告。

    话才落,冷艳便摘下他鼻梁上的墨镜,然后不由分说的踮起脚尖,密密实实的吻住他的薄唇,完全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

    冰凉的触感挑动她每一根神经,星眸微启,映人眼帘的阗黑瞳仁似有千万愁绪在其中翻滚,深沉得救人无法捉摸。

    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眼神?

    冷艳再度被他谜样般的眼睛吸引住,跌人两潭深渊。

    阙慕恺睨着她粉红色的娇颜,迅速反身将她压在墙上,掠夺她的菱唇。

    “晤?!”她的杏眸盛满诧异,面对他蛮横的强取豪夺,一时忘了反抗,反抗的念头也十分薄弱。

    意外尚未平息,他接下来的举动更令她震惊——

    他的大掌罩上她胸前挺立的浑圆,大拇指指腹甚至还准确无误的按压着她的雪丘顶峰。

    冷艳不由得倒抽一口气,错愕的瞅着他的漠颜,脑袋一片空白,思绪短路。只觉得心有一小角隐隐被他酷寒的俊颜牵动,竟移不开眼……

    看着她一脸意乱情迷,阙慕恺蓦地放开她,附在她耳边残酷的讪笑道:“你真是敏感。”

    他的话狠狠敲进她脑门,让她顿时回神,艳丽的容貌倏地一阵青、一阵白,难堪不已。

    明明主控权在她手上,但最后却无故败阵下来,输得狼狈,尊严尽失。

    “我没时间陪你玩。”他撂下这句话后,转身朝总监办公室面去。

    瞪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冷艳翻腾的情绪久久无法平复。

    旧仇加新恨,他在她心中巳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她每天都得提出来诅咒几回才甘心。

    殊不如,她介意他的程度,已经不再只是吐一口怨气那么单纯,对他,冷艳还多了一分好奇——关于他眼中蕴藏的秘密。

    冷艳首度对自已是个“千金小姐”的事实不排斥,也破天荒感谢起政商关系良好的父亲,才让她今晚能陪同父亲好友、某知名企业大亨,出席一慈善酒会,为失学儿童筹措复学基金。

    她向来对交际应酬兴趣缺缺,但今晚却是她主动要求参与。

    因为,她透过官尹达口中得知,凡是关心儿童的活动,“其貌不扬”都会尽量排除万难参加。

    看在他透露这个秘密的份上,她暂时不追究他冒充“其貌不扬”一事。

    能有如此出众美丽的女伴,鲜少有男人拒绝得了,即使是年纪已过半百的长辈也不例外。

    一袭剪裁新颖、露背的紧身小礼服,将冷艳令男人血脉贲张、凹凸有致的曲线展霹无遗。

    当她步人会场,毫无意外的引起一阵骚动,每个人的目光皆驻留在她身上,移不开。

    挽着她的百胜企业董事长、冷艳父亲的挚友——易百胜,也感到与有荣焉,福泰的脸上笑呵呵的。

    冷艳明媚的双眸滴溜溜的逡巡着四周,搜寻驱使她前来的男性身影。

    不过,易百胜却领着她四处向老朋友打招呼,面对长辈,纵使再不耐烦她仍笑意满盈,把那些事业有成的老头迷得晕头转向。

    虽然她外表时髦艳丽,想法也一直走在时代尖端,但却和他们处得十分融洽,没有所谓代沟问题。

    阙慕恺从容人墙中脱身,端着杯洋酒在僻静的角落和女友享受片刻宁静。

    放眼望去,无意间瞥见被男人簇拥的窃窕情影,好不自在的周旋应对着,俨然是一朵攀荣附贵的交际花。

    此刻的她浓妆艳抹、从头到脚一身昂贵的名牌,一副标准情人的装扮,阙慕恺凝着眼,视线不自觉地追逐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总是挽着已头发斑白的百胜企业董事长,两人看起来关系匪浅。

    “慕恺,慕恺?”

    “嗯?”他恍神回头看着女友甄莹,轻轻的应了声。“怎么了?”

    “你在看什么,那么入神?”

    阙慕恺浅笑摇头。“突然想起一个Case.”随口搪塞。

    甄莹虽没有沉鱼落雁之姿,甚至称得上平凡,但温柔善良、话不多、思想略嫌保守,但却符合他的择偶要求。

    跟太有主见的女人相处,只让他觉得疲惫,例如:他母亲。

    他喜欢平平凡凡的女人,至少和她们在一起没有压力,可以完全做他自己。

    出身良好的大小姐,个个脾气骄纵、以自我为中心,难伺候的要命,所以他打定主意绝不和那些所谓的千金小姐、名嫒淑女交往,免得折损好几年寿命。

    即便好友官尹达说接近他的女人,都别有用意,迷恋他出色的外表、也贪图他无可限量的前途及钱途。

    倘若她们知道,他还有个在商场上亦占有一席之地的女强人母亲,绝对会想尽办法留在他身边,就算往后不工作,光靠他母亲打拼下来的扛山过活,都能过着富豪般的生活。

    再加上他累积的财富和他的金头脑,总归一句话:当他的女人,尽管等着享福就对了。

    对于好友的说法,阙慕恺一笑置之。

    钱财名利对他而言,都不重要。能找到一辈子的最爱,继而相知相守,他愿意倾尽一切,让心爱的女人过优渥的日子。

    只是,交往过的女人不少,至今仍未有女人足以令他有抛弃自由、想要成家的念头。而是一再的投入恋爱、再分手,如此反复着。

    或许,他只是怕寂寞……

    他的鹰眸瞬间变得锐利,因为,冷艳摇曳生姿的朝着他笔直而来。

    第六章

    垂下眼眸,阙慕恺牵着女友,欲回避看起来来意不善的冷艳,避免节外生枝,破坏他的好心情。

    不过,显然冷艳并不愿配合。

    “恺——”

    她笑意满盈的加快步伐走到他面前,伸手抱住他的手臂,唤得嗲声嗲气,酥人筋骨。

    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甄莹脚生根似的愣在原地,盯着艳光逼人的美女,一时间反应不了。

    阙慕恺扒开她过紧的缠抱,酷脸上写着不悦。

    只是,冷艳竟立刻效法八爪章鱼,牢牢的再度缠上他的手。

    “人家好想你。”她像是怕说服力不够似的,腔调带着几分哀怨。

    他毫不客气的推开她,凝睨着她。“少做些无聊幼稚的举动。”

    瞧他一副看到害虫般的鄙弃眼神,冷艳的心里颇不是滋味。

    “人家看到你,一时太兴奋了嘛!”她放下身段,厚颜的软声娇嗔。

    被冷落一旁的甄莹理清思绪后,才知道事态严重。

    她的男友瞒着她和其他女人交往,而且对方似乎没将她放在眼里,堂而皇之的当众吐露情衷……教她这个正牌女友,情何以堪。

    甄莹还没开口,冷艳就抢先一步发出假仙的困惑。

    “咦?恺,她是谁啊?”她眨巴着灿眸,生动的无知表情,显得娇憨动人,别有一番风情。

    即使今晚甄莹已精心打扮,但和天生丽质的冷艳比较下,仍旧黯然失色许多。

    “你闹够了没?”阙慕恺板着脸怒斥。“你喜欢演戏是你的事,但不要拉我轧一角,我没空陪你疯。”

    撂下话,他搂着女友的腰准备离开。

    甄莹徽扭动身子,甩开他的碰触,这是他们交往两个月以来,她首次违抗他的意思。

    阙慕恺的神色更加肃穆,向来温顺的女友,竟然反抗他?那感觉就像是被自己豢养的小宠物咬了一口,虽然不痛,但令人非常不爽!

    他们吵架的画面落进冷艳眼底,自然暗自窃喜于心,这表示她的戏演得很成功哩!稍稍消除她的心头之恨,但她不以此为满足。

    现下的情况,只是她计划中预料的一小部分,她还准备了更精彩的戏码在等着他。

    “恺,你怎么这么无情嘛?”冷艳噘起嘴,皱着眉,泫然欲泣的模样,惹人怜爱。

    美女就是美女,无论什么表情、什么动作,都美得令人心折。

    甄莹这才想起来,不久前在饭店用餐时曾见过她,是那时候他们激起火花,然后开始暗通款曲的吗?抑或之前就已经在一起了?像他如此出色的男人,脚踏两条船也不足为奇。

    甄莹潜藏的自卑一涌而上,情绪更低落了。

    “哦……我知道了。”冷艳其实并没有要伤害其他人的意思,看着他的女友一副饱受打击的样子,她竟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得照剧本发展。

    她做事一向不喜欢半途而废,而且她好不容易逮到时机回报他,岂可因为一时心软,而让机会轻易溜走。

    “她就是你的正牌女友吧。人家看到你,太高兴了,忍不住想和你说话……”冷艳掰着恶心的台词,垂下脸,呐呐的道歉。

    “够了!”阙慕恺自认修养不差,但却无法再多忍受这个疯女人一秒钟。

    他手一扬,一时力道过猛,加上冷艳压根没有防备,脚步踉跄、像个被打翻的瓷娃娃往后倾倒。

    她清楚听见腰际布料撕裂的声音,一阵凉意渗入毛孔,臀部的疼痛麻痹了她的知觉。

    理所当然,这样的场面引起四周人们的注意,同时有几十双眼睛盯着她瞧,就是没人出面拉她一把。

    活了二十几年,冷艳从不曾遭受到这样的屈辱,她此刻感到恼怒不已,要起身也不是,深怕衣服裂口裂得更大,在大庭广众下走光,死赖着不起身,又像个闹脾气的任性孩子,有损尊严。

    在她两难之间,阙慕恺已脱下西服外套,覆盖在她肩上,遣掩她曝露在外的雪肤,稍一使力便将她拉离地面。

    感受到他大掌的温度,有那么一瞬间,冷艳有种被人捧在掌心呵护的错觉,但回神发现是他,随即甩开他的手,丝毫不领情,再没兴致演戏。

    “抱歉。”阙慕恺并不介意,为自己的无心之过致歉。

    “小艳,发生什么事了?”易百胜连忙赶过来,担心之情溢于言表,万一老友的掌上明珠有何闪失,他拿什么脸向好友交代。

    冷艳走到他身边挽住他,嘟着唇撒娇说道:“没什么,我们离开好不好?我想休息。”却对阙慕恺不理不睬。

    “好、好、好,我们走。”易百胜拍拍她的手,满是怜爱。

    冷艳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想把那个无礼又自大的男人大卸八块,扔到外头喂野狗!

    今天就先到此为止,调整好心态再重新开始也好,下一回,她要连本带利替自己讨回公道!

    望着她偕同年纪足以当她父亲的男人离去的背影,阙慕恺觉得极不搭调,不仅破坏美感,根本碍眼极了。

    不过,她爱作贱自己,与他何干……

    气呼呼的回到家,冷艳手上拎着酒,臭着脸,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径自开瓶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通常晚上十点多,室友应该都会聚集在客厅闲扯,今夜却异常冷清。

    害她连倾吐埋怨的对象都没有,闷死了!

    她再灌下一杯红酒,一股孤独与落寞蓦地袭上心头,酒人愁肠愁更愁。

    叹了一口气,她凝神苦思——

    这几天来,她的情绪一直处于爆炸的临界点,而引爆点不消说,便是“正牌”的“其貌不扬”。

    更教她气结的是,她干嘛动不动就想到他,徒惹自己生气?要是辛卉在,一定会毫不避讳的笑她犯贱……

    念头才出,玄关处便传来声响,然后两位室友和辛卉果真提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凯旋归来。

    那一瞬间,冷艳的情绪有些激动,眼眶泛酸,不晓得究竟在感动个什么劲。

    “咦?小艳,你怎么在家?”安蕾笑咪眯的在她身畔坐下。冷不防的,冷艳将她抱个满怀。

    “呃……”安蕾僵愣住,一头雾水,呐呐问道:“小艳,你……怎么了?”

    她仅是静静的抱着安蕾,闭上眼感觉有人陪伴的温馨。

    也是刚才,她才忽然察觉到,原来自己也有害怕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并非无所畏惧。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别吓我。”身为创作者,安蕾的神经比一般人要纤细敏感。

    “你不是陪个老头去参加慈善酒会?难不成……那该死的老头欺侮你?!”说完连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猜测,马淇朵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辛卉干笑一声,不以为然地道:“她会被欺侮?!哈!比天方夜谭还神奇。”

    听着好友们没营养的嘲笑,冷艳莫名的感到安心。

    “再多骂我一点。”

    “嗄?!”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发出惊叹,然后互换一记眼色。

    “你是受了什么严重打击?说来听听。”辛卉习惯性的燃起一根凉烟,盘腿席地而坐,眯着眼享受烟雾弥漫的快感。

    冷艳松开安蕾,斟了杯红酒懒洋洋的倚在沙发上,细细品闻着,投有要开口的迹象。

    “喂!别装傻呀!”辛卉仰起头,朝着空气轻吐烟雾,她这个姿态常被好友嘲笑有风尘女的架式。

    “是啊,小艳,你这几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们都很担心你呢。‘安蕾温柔的拍拍她的肩,耐心询问。

    马淇朵则索性抢走她的红酒杯,让她没有分心的借口。

    迟疑一会,冷艳终于把憋了好几天的怨气狂泄而出,包括今晚酒会上的插曲,也约略提了一下。

    她越说,其他三人的嘴巴就张得越大,随后,纷纷露出诡异的笑容。

    “小艳,你何时那么在意起一个臭男人了?”马淇朵一语道破她的迷思,她不禁感叹,果真是当局者迷。

    经马淇朵一问,突然触动冷艳的某根心弦,霎时让她的神经震一下,领悟了些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我喜欢他?”她正襟危坐,垂下水灿星眸,不甚确定的征询三位好姐妹。

    “应该是没错……”安蕾答得保守。

    “唉哟!都几岁的人了,还讨论喜不喜欢?”辛卉发表高见。“你是对人家有兴趣。”

    “有差别吗?”冷艳翻翻白眼。

    辛卉冷啐一声,开口解释道:“喜欢‘是少女情怀,至于’兴趣‘,含括的范围很广。”

    没人接腔,静待卉女王的下文。

    “成熟女人的欲望,除了物质外,当然还有生理!”她这样讲,已经够含蓄了。

    “呃……你的意思是说,我对那个臭男人有生理上的欲望?”冷艳不屑的哼了声,音调提高许多。

    “至少,你想证实自己的魅力,让他知道他眼拙!”辛卉不疾不徐的补充。

    “那倒是。”她赞同的点头。

    “再者,如果你不是对他有好感,何必大费周章吸引他的注意?”辛卉捻熄烟蒂后,又迅速点了一根。“女人对自己不感兴趣的男人,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何况还主动kiss人家哩!绝对不寻常。

    经过卉大师一番精辟见解的开通下,三人犹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所以,辛卉大师的结论是?”冷艳眨着美眸,笑着“请教”卉大师。

    “结论就是——祝你好运。”辛卉给了个无理头,但诚挚的答案。

    在三名好姐妹的搅和下,冷艳低落的心情获得安抚及平复,萎靡的斗志又重新复苏。

    不过,安蕾却贸然发问:“小艳,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继续接近他吗?”

    冷艳肯定的点点头。“我不是轻言放弃的那种人,你知道的。”

    话虽如此,但安蕾并不赞成好友以身体诱惑男人,只为了报一箭之仇,争一口气,于是她轻声细语的规劝,说出自己的看法,却换来辛卉的一阵揶榆。

    “亲爱的蕾蕾小姐,不知道是谁,当初为了破坏卓岳跟朱碧雅的感情,拿自己当赌注哦……”

    闻言,安蕾的俏脸立刻染上酡红,成了可口的苹果,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这个辛卉,自己不安分就算了,还净怂恿旁人做些惊世骇俗的事,唯恐天下不乱。

    “就是嘛!就是嘛!比起蕾蕾耍阴的,事后才让我们知道,我算是正大光明多了。”冷艳和辛卉沆瀣一气的笑道。

    好心被雷亲!安蕾噘起小嘴,做无言的抗议。

    马淇朵不禁莞尔,轻轻摇头失笑道:“好了,我们是半斤八两,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如果冷艳真的对“其貌不扬”有好感,就算他有女友又如何?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懂得拿捏分寸。对于好友的感情,马淇朵乐观其成!

    凡事若不试试,岂知结果是好是坏,况且,有她们在,当然会助好友一臂之力罗,怎么忍心放她独自奋斗!

    不过在两肋插刀之前,得先打探“其貌不扬”的底细,才不会送羊人虎口,让小艳成了牺牲品,那么,她们会良心不安的。

    “等等。”忽然,辛卉想到了什么,出声制止。

    在座的三人疑惑的盯着她。

    “其貌不扬为什么要叫其貌不扬啊?”看过报纸上刊登的照片,明明就帅得可以干掉许多男明星了,怎么会是“其貌不扬‘咧?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辛卉。

    她的疑问引起马淇朵和安蕾的共鸣,点头称是。

    “这……我也不晓得。”冷艳和他斗争都来不及了,哪有闲情逸致了解个中原由。

    “那这个谜底,就交由你去解开哕!”辛卉起身,拍拍屁股,拎着血拼回采的战利品潇洒走人。

    “我也要去泡个香喷喷的玫瑰花瓣澡了,晚安。”向来注重生活情趣的马淇朵也带着血拼一晚上的大包小包回房。

    “我也得开稿了,小艳晚安。”安蕾也随后回卧室,客厅又仅剩冷艳一个人。

    思及好友在感情上都有了极好的归宿,她除了感到高兴外,也十分羡慕。

    纵使她再怎么坚强、独立,但也渴望有一双可靠的肩膀依偎,可以一起分享生活上的种种。

    哪一天,她的真命天子才会现身呢?

    她对阙慕恺采取的报复方式,真如同好友分析的那般,其实是她对他有好感?

    冷艳不禁陷入深深的沉思。

    第七章

    偌大的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明亮的月光透过落地窗,照拂着黑暗的角落。

    而落地窗旁有个小小的身影缩成一团,动不也不动的眺望着远方,稚嫩的脸庞上有着大人般的成熟与世故。

    晚上十一点多,一般而言,小学生都已无忧无虑的进人甜美的梦乡,迎接明日的朝阳,再快快乐乐上学去,而他的母亲却仍未归,独留他一个人舔舐打架后留下来的伤口。

    但对小男孩来说,每一天都充满着难堪与愤怒,如果可以,他宁愿一个人在家里阅读,也不想去学校,因为,同学们都会笑他是个没有爸爸的垃圾小孩——即使他的外表总是干干净净的。

    个性好强又不爱说话的他,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出手揍人!常常打得浑身是伤,同学哇哇大哭的向老师打小报告,使得先动手的他再度被老师教训。

    他的眉头从来都不曾皱过一下,更遑论是像其他人一样哭得淅沥哗啦。

    他是老师眼中的问题学生,每回老师联络他母亲想和她讨论,得到的答案永远都是:“对不起、我在忙。

    那是小男孩早预料到的结果,所以并不感觉意外。

    年纪大一点,初、高中阶段,他收起自卑的心理,取而代之的是外放的狂傲。

    他天资聪颖、也遗传了母亲出色优越的外貌,颀长的好身材经常纵横在篮球场上,是女同学的目光焦点。

    他带头作乱、兴风作浪,却又因各方面成绩优异,导致校方对他又爱又恨。

    他又冷又酷,总是把女孩子迷得晕头转向,却来去如风,从不曾对谁认真,令众多女孩心碎。

    上了大学后,男孩玩得更凶,感情观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遽变,他开始来者不拒,换女友的速度快得令人咋舌、眼花撩乱。可是,他的淡漠和难以捉摸的个性,也同样让女人们为之心伤。

    即使如此,许多女人还是无法克制的爱上他,冀望自己能成为浪子最后的感情依归;但却未曾有人如愿。

    最后,画面又跳回躲在房间角落的小男孩,一脸孤寂傲然的神情……晶莹的泪自眼角悄悄滑落——

    阙慕恺蓦然惊醒,被黑暗包围,一股浓烈的寂寞及失落袭上心头。

    他起身失神的坐在床上,重新调适心情,排遣莫名的沉重感。

    好久没能好好睡个觉,没想到才睡着就做了个无聊的梦。

    真是无聊!都已经是陈年往事了,他又何必再忆起?

    年幼时的怯懦与无助、年少时的轻狂与放纵,都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往事悠悠浮上心头,他对无情父亲的恶意遗弃、母亲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忽略他的深恶痛绝,从不曾消灭。

    不愿再继续沉溺于痛苦的往事中,他索性下床来到客厅,捻亮一盏夜灯,斟了杯洋酒浅啜,让灼热的液体温暖他失温的心。

    他走到落地窗旁,迟疑须臾,终于伸手撩开窗帘一角——他住在这里两年,第一次打开窗帘。

    潜意识里,他总是会不由自主的离落地窗远远地,仿佛随时会跌进记忆洪流,永远不得超生……

    今夜,是什么力量驱使他战胜心魔?克服多年来避之唯恐不及的魔障……

    他居高临下的俯瞰稀疏的灯流,内心的空洞感又一点一滴的充斥他心扉。

    不期然地,那张生气盎然、艳若桃李的面容跃人脑际,在空寂的夜晚,格外牵动他死沉的心绪。

    现在,他倒挺想念她盛气凌人、言词犀利的态度。

    至少,她总是可以惹得他斗志高昂,然后展开一场唇枪舌战,让他觉得有消灭心头大患的必要,专心一意的和她斗法。

    他再啜一口酒,滋润干涸的心房,并重重吐一口气,此刻阙慕恺的睡意全消。

    反正也无心睡眠,他索性换上轻便的衣裤,抓起车钥匙下楼,驾着心爱的跑车四处兜兜。

    他喜欢风,和他交往过的女人也形容他是一阵风,飘忽不定。

    他喜欢驰骋的快感,听着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竟让他有种安心的感觉。

    阙慕恺欲驱车前往常去的英式酒馆小酌一番,度过长夜漫漫。

    经过一家便利商店,他突然忆起要买些什么,于是下车露购物品。

    选好所需物品,他走到柜台结账,却惊见一缕熟悉窈窕的倩影。正和年轻男店员低声交谈。

    他甫进店门时,并没看到她。他猜想,大概是她挑好东西绕出来,面他刚好从另一头绕进去,两个人就这么错开了。

    站在距离她一步之遥的斜后方,阙慕恺冷眼睨着,认定她正和男店员轻浮的调情。

    事实则不然——

    冷艳在和好友抬完杠后,泡了个松弛神经的香精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难以成眠。

    整个脑子里,都被那个没文化的大猪头占据,扰得她火气上升。

    于是,她干脆开车出来外头晃晃,临时兴起想喝酒的念头,便下车购买几罐啤酒消消暑气。

    没想到,她精明一世却糊涂一时,零钱包倒光光竟只有二十块!

    当场,她傻眼,男店员也愣住。

    二十块连一罐啤酒都买不起啊!真是狼狈……所以,再感到糗,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把啤酒归回原位。

    但男店员却自告奋勇的,说要帮她垫其余的费用。

    她怎么好意思让一个工读生帮她付账?顶多就不喝喽。

    岂知,他却十分坚持,还帮她装袋,亲切的将塑胶袋递给她。

    类似的情形不是没发生过,冷艳的处理方式就是冷漠拒绝。可是,面对眼前这位诚恳的年轻小男生,她却无法以惯用的冰冷对待,于是她留下电话号码,告诉对方明晚她会把钱还给他。

    男店员受宠若惊的收下电话号码,眼眶泛泪。

    太幸运了!居然能得到大美女的电话号码,真是三生有幸哪!“我、我……”他欲言又止,低着头偷瞄她美丽的容颜,心跳得好快。

    阙慕恺着实看不下去,嗤哼一声,打断他们之间的浓情密意。

    他把东西用力摆在柜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冷艳和男店员吓了一跳,这才发现现场还有“第三者”——还是她视为眼中钉的大猪头男!

    呵!可真是冤家路窄,无路不相逢哪!她在心中咬牙切齿的咒骂着。

    老天爷还等不到明天,她的复仇计划都尚未规划周全,就急着把他推到她面前来了。

    “抱歉,打扰两位谈情说爱。”阙慕恺语气讽刺,眼神轻藐。

    这男人又在发哪门子的疯了?真是胡说八道、莫名其妙o“你是嫉妒,还是羡慕?阙先生。”冷艳故意摆出高姿态,没有澄清他的误解,还存心挑衅。

    “哼!”阙慕恺打从心底不齿她放浪的行为,花蝴蝶飞到哪就沽惹到哪。连便利商店的工读生也不放过,是想证实她的魅力无远弗届吗?

    这男人的鼻子有毛病吗?哼、哼、哼、哼的哼个不停。好像她是臭虫似的!“阙大总监,我们还真是有缘。”冷艳没好气的睨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向他“打招呼”。

    她可没忘记在酒会上,他的“神来一掌‘,害她臀部现在还隐隐作痛,而且几天前才购置的名牌小礼服也报销了,那可是要花费她在”亮眼创意广告“三个月的薪水,才勉强买得起的。

    结果他却只淡淡的说声抱歉,外加一件外套,就想扯平?虽然他的西服外套也是价格不菲……

    他情绪不佳,因此也懒得跟她一般见识,瞟她一眼,没有理会她。但是他对店员傻痴痴的望着她,而忘了帮他结账的呆样很不满。

    他垂下眼,不悦之情逐渐蔓延扩散。

    即使先前还想着与她斗嘴的热闹景象,现下当真遇到她,却又想好好教训她。

    冷艳抬起蠊首,望进他半掩的黑眸,他虽没皱眉,但眉宇间的深沉愁绪,却浓得化不开,那种揉合冷漠与忧郁的气质,格外牵动女人的心。

    或许,是女人天生的母性使然,总会情不自禁对他产生一股怜惜之情,想关心他、了解他,抚平他眉间的烦忧。

    冷艳迷失在他灰雾的双瞳,脑中回响起好友似认真、似玩笑的言语——

    “小艳,你何时那么在意一个臭男人了?”

    “你是对人家有兴趣。”

    “至少,你想证实自己的魅力,让他知道他眼拙!”

    “如果你不是对他有好感,何必大费用章吸引他的注意?”

    “女人对自己不感兴趣的男人,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人很奇妙,之前自己没留意到的事,经旁人一提,就会不由自主的开始注意起对方的一举一动。

    微妙的情感,总在不知不觉间产生变化,却不自知,蓦然察觉,感情已经深得放不下也甩不开,纠缠不清。

    冷艳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但不可否认地,方才见到他出现时,她忽然心跳加速,仿佛他乡遇故知时的喜悦充斥着胸口。

    今夜的他,头发呈自然的蓬松状、一身名牌休闲服仍掩不了他的好身材,自然随性的模样,是她头一次看到。

    她不得不承认,他的衣着真的很有品味。

    不知为何,今晚的他,看起来特别顺眼,导致她接近他的欲望十分强烈。

    她的心口一阵热,既喜悦又慌张。好反常!

    顿时,两人之间陷入一片异常的静默的氛围。

    阙慕恺触及她凝视的美眸,神经倏地震动了下,回避她不寻常的目光,他从皮夹里抽出一千元摆在柜台上。

    “我出双倍的价钱买。”冷不防地,他居然像个孩子似的,向店员提出要求。

    店员“嗄”了一声,愣头呆脑的,没有反应过来他所指为何。

    没料到心高气傲的臭男人,竟然像个土匪一样,大刺刺抢走别人买的东西。

    她晓得他是有意和她作对,不过,这个举动未免太孩子气了吧?这回,冷艳非但没有被他惹毛,反而还觉得好笑。

    比起来,他要比那些一板一眼或者态度轻佻,一心只把目光投注在她的长相和身材上的男人有趣多了。至少,他总是有本事堵得她哑口无言,逼得她非得要脑力激荡,和他一较高下不可。

    “反正你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吗?”阙慕恺睨了她一眼,撇唇讪笑。

    语毕,他随即转身走出商店,也走出她的视线。

    他出其不意的举动,让店员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喂,先生……”店员连忙叫住他,可是人已经消失在自动门外。

    冷艳也颇愕然,随即收回心神,不假思索的尾随他离开。

    一头雾水的男店员,抓抓精心造型的刺猬头,喃喃自语:“到底怎么回事?”

    拎着“打劫”来的啤酒,阙慕恺绷着俊脸,回到车上。

    原来,掠夺的滋味是如此大快人心。他从来就不需要抢别人的任何东西,或许是老天爷补偿他,他从小没有父亲,又缺乏母爱,所以赋予他优越的外在条件,以及聪颖过人的头脑。

    他疏离冷淡、才华洋溢,总是让女人对他又爱又恨,但要留住一阵风,谈何容易,除非,风愿意稍做停留。

    阙慕恺坐在驾驶座,按下车窗,让夜凉的晚风透进来,索性大口畅饮起冰凉的啤酒。

    冷艳一出商店,就看到他仰头饮酒的模样。

    她悄悄绕到车尾,阙慕恺并不以为意,继续豪迈的喝着酒。

    突然,副座的车门被打开,一道人影迅速闪进来。阙慕恺猛然回头,一口啤酒卡在喉间,呛红了脸。

    冷艳没有要为他顺气的意思,仅是静静的坐着,盯着他宽阔的背。

    回头觑住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他语调平淡。“你上错车了。”

    “你抢走了我的东西,我来要回去。”她的语气也很平和。

    “东西是我用钱买的。”他答得简洁,显然不想和她多说。

    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冷艳并没有被激怒。在幽微的光线下,默默凝睇着他好看的轮廓,心波荡漾。

    又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他……阙慕恺黯下眼瞳,心中激荡难息。

    女人崇爱仰慕的目光他看多了,她是头一个令他耿耿于怀的。

    这一次,他不选择逃避。

    “冷小姐,你的种种行为,会让我误解你爱上我。”他云淡风轻的陈述他的感觉,表情没有起伏、言词疏离内敛,却难掩其自信的锋芒。

    闻言,冷艳破天荒的有些羞赧,艳丽的脸庞染上诱人的红霞,更添姿色。

    她抬头挺胸直视他,不疾不徐的挑眉道:“我是爱上你了。”

    阙慕恺微眯起锐利的鹰眸,审视着她的表情,似在研究她的话有几分认真,抑或只是寻他开心。( 维纳斯的谎言 http://www.xlawen.org/kan/52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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