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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阅读

    作者:近水遥山

    引子

    没有太多的人再教导我们,也没有了太多约束,仿佛今后的日子如何去过,是自己的事了。

    引子

    书房墙上,新疆建设兵团的老照片已经泛黄,人类生存必需的阳光和氧气,似乎只为了光荣新的存在,将过去无声地消灭。

    “去法国?你们俩商量好了?”郑江东的父亲望着窗外,手里的拐杖不时点一下斑驳的红漆木地板,沉闷的声音振荡着老人压抑的怒气。

    “嗯,去学习两年就回来。”郑江东和邹敏低着头站在父亲身后,郑江东不停地告诫自己,少说话少说话。

    “国内不能上学吗?国内不能学画画?小邹啊,是不是郑江东犯浑啦?”老人微微转过身来。郑江东知道,火山即将爆发,他要完蛋了。

    “没有,郑伯伯,没有。”邹敏不停地瞧一眼郑江东,紧张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老头子!你今个想吃点什么啊?要不要加两个菜?”郑江东母亲站在书房门口,两手不停地摆弄着毛巾。

    “加菜加菜!你这个老太婆就知道搅和,无原则和稀泥!你去炒个豹子胆,让你儿子继续无法无天!他要把你未过门的媳妇弄到国外去啦!”

    一阵沉默。

    “妈,我们不在家吃了,我马上送邹敏去机场。爸,我们走啦。”郑江东恨不得一步窜出门,加油逃跑。

    这之前,邹敏跟郑江东说了几回,走之前把她要出国留学的事告诉家里。可郑江东心里把不准今后和邹敏会怎么样。若老爷子知道邹敏要出国,肯定看得出他们俩的关系要崩盘,又不知道要上多少课。一拖再拖,就拖到了上飞机前才跟家里说。还好一进门就告诉了老妈,让消防员老妈有了些心理准备,不然真不知道整出什么状况。

    出了家门,郑江东知趣地跟在后面。老俩口一路上不停地叮嘱着邹敏,直到眼泪鼻涕一塌糊涂的邹敏上了车。郑江东一头钻进车里就发动,看着已经哭得说不出话的老妈和硬挺着的老爸,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寒江机场刚开通航线一年多,设计规格据说是按国际机场建的,多亏了美国金融危机,国家打开了投资闸门。虽然公元已是二十一世纪,可飞在天上的大家伙能落在这个不算大的城市,确实让寒江人兴奋自豪了好一阵子。眼下天冷不是旅游旺季,航班不多。寒江市因有几个古时的景点名气还行,但论现代化,比同样是东部的许多城市发展差得远。这个城市似乎形成的传统;习惯了温吞吞地跟在别人后面跑,有人打了个比方,说寒江是国产的发动机,进口的刹车,起步要哼哼半天才开动,上级刚说某方面的发展要控制,这里立码刹住。

    郑江东在机场检票口几小队人后面站着,不耐烦地四处遛着眼珠子。邹敏后面一步远是一个谢了顶的老头,虽然背冲着他这边,郑江东肯定这秃头老料一定是动也有动地盯着她,不然不会呆在原地不动,忘了下面该他检了。也难怪,二十刚出头的气质型白领美女,近一米七的个,本身就是青春发射的时节,加上挺拔突起的前胸、胡芦似的腰身,长腿带着圆滚滚小腿肚跟猫似的划啦着一字步,绝对能把风带起来,男人见了没想法,那指定有病。

    郑江东有些走神,心想白居易家小蛮的腰也不过如此吧。据说漂亮的女人先天条件好,上学时基本不用太努力用功。可这丫头脑子里东西储备太多,女人不能太聪明,聪明的女人就要支使男人,脾气就大,就烦人,要走就快走吧。

    邹敏回过头冲郑江东晃了晃手指头,拧着包向安检门就走。在小平台上张开胳膊,另一个安检口那男的一定晕了,眼瞪得跟铃似的。邹敏牵着那安检的头就进去了。郑江东嘴巴向一边咧了咧,切!这孩子脖子一定受伤了。

    就这么走了?送给法国人一份正宗大餐。郑江东感觉有点燥热,这机场太抠,空调也不打低点。哦,天还冷着呢。他真想立马打个电话让她回来,别走,就两个字,说出来就这么难?

    手机来了信息:“回去吧,慢点开。对不起,跟老人好好说,别再惹你老爸发火了。”

    是啊,这回去该怎么跟老革命交待哦。郑江东懒懒地回了个:知道了。

    不一会儿,又来了信息:“运动时要注意,如果你想有安全感,把安全帽戴上。”

    “这死妞,老子立马回去就找一个运动运动!”他把全身重量丢在皮椅上,心不在焉地发动了车子。叫她回来又怎么着,还这么耗着真累,早晚也是分手。两百米挂足四档,车疯了一般冲向机场高速。

    郑江东的车刚出收费站就遇到警车开道收尾的车队,他不管警车喇叭的“靠边!靠边!”警告,油门到底加速超过过打头的警车。脑子里闪了一下刚才超车时的别克车牌。娘的,好像是市委陈书记的车!?

    郑江东把车泊楼下,再没了以往冲锋般一步三级的劲头,像是被抽了筋似地拉着楼梯扶手慢慢上了楼。一进门就觉着空得慌,到处都是白的,沙发后的风景画好不容易有点颜色,还给她蒙层白纱。平时感觉有点小孩子气的那些风铃之类的小挂件也没了,什么时候收掉的啊?茶台上不知什么时候插了一束花,走时竟没注意。郑江东蹲下闻了闻,几丝淡淡的花香竟冲得脑子一懵,一下子软坐在地板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站不起来。他慢慢地抬起双手捂住脸,像受伤的狮子发出一阵长长的低嚎。他想不起来,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第一节:老弟有约

    郑江东从部队回来一直住在他父母干休所的家里。今天出门已经七点半了,他急匆匆下楼开车就跑。还好老爷子遛早没回来,不然又得拜见那一张严肃的革命理论脸庞,早饭一定很难消化。母亲总在在他们父子俩之间担惊受怕地不断转换的眼神,他觉得母亲真累,他不想找麻烦。

    郑江东转业前在部队挺牛;因为肚子里有点墨水又酷爱带兵,有人说他是儒将,有人说他一身匪气。可他在老爷子面前根本就不是棵葱,要是他说我都三十多了,不用你们操心啦。他老爷子准给他来一个:噢?你三十多了吗?他要是再问,那您说我该咋活?那就死定了,老人家从昨天半夜才回来的事开讲;就够他喝一壶。赶紧地想个撤退的理由。比如说,哎呀,领导还有篇稿子还没校呢。最让他烦的,就是他老爸常经常硬生生丢过来的一句话:你是当过兵的!

    当过兵怎么啦?当过兵的人太多啦。干休所一帮老革命凑在一块还发牢骚呢。你打过仗,打过仗照样给你交地方。离休的火化前还能穿军装,可平日里照样是街道小家伙管着你的党籍。就你革命,现如今不兴革命啦,改稳定啦,改和谐啦,改发展啦,改致富啦,比的不是觉悟高,看谁腰包鼓。再说了,人家早转业的人还经常提醒呢,要打成一片,埋下头来认真的混。这个老顽固,反正横竖都不对。

    不过,他还是有些庆幸,老爷子有个叫信念的东西顶着,硬是几次被马克思遣返回来了。要是像那帮成天发牢骚、被儿女啃疯掉了的老革命一样,估计早躺下了。不过这成天挨训也不是个事,是该搬出来了。滨江小区的小户型还没涨上天,郑江东准备让哥们肥猴打听打听,按揭买一套搬出来算了。

    郑江东这段时间没走有武警站岗的正门,顺着东边围墙向北开。他知道最近站岗的武警中队又来新兵了,他懒得跟这些较真的小家伙们亮证件磨嘴皮子。其实他很喜欢这帮新兵蛋子,站得笔直,跟自个较着劲。这让他想起自个站岗时的样子,不自觉地笑起来。

    郑江东是被福建来带兵的领走的。入伍训练三个月后,卡车从新兵营开了三个小时拐了无数个弯才到一座山顶。一路上耳膜给压得生痛,还好连长打过招呼,让他张着嘴,不行就堵着鼻子往耳朵里充气。山上是个保密单位,十来个干部几个战士,他来站岗兼烧饭喂猪。那时福建是前线,站岗佩带五四式手枪,弹匣内有三发子弹。站长特别强调了,子弹是遇到情况时,鸣枪报警用的,如今没什么敌人,严禁对人射击。郑江东为打枪,还差点挨了处分。

    那天郑江东站岗,见一辆普桑上了山,按规定向他们说明,这里是军事禁区请他们离开。车上的人牛得不行,说是福州市政府的,还举着照相机拍照。郑江东急了,告诉他们这里严禁拍照,那车上下来一大块头,一把将郑江东推得倒退几步。郑江东火了,掏出枪上了膛。那大块头笑着说你新兵蛋子吓唬谁呢,是不是真枪啊,上前要摸枪。郑江东照着车轮子就是两枪,车子一下就趴了。随这车一起来的几个全傻了,蹲在地上一个劲地抖。等站长带着人跑来问他们话,这帮家伙站都站不直了。

    郑江东将车子开到政府大院东门,轻点了下喇叭,按下车玻璃。门卫老金搓着手跑出门房开了铁门,边打招呼说有一段时间没走这啦。

    门卫老金是位老工程兵,老家在海南三亚。以前的部队驻扎寒江,85年大裁军部队撤编没回老家,转眼就快退休了,说是要回老家。郑江东没事时喜欢跟他聊聊,刚转业那阵心里不舒服,跟老金聊得时间多些,近来少了。老金挺有意思的,老是说什么人活的时候要多去些地方,多经些事,不然就白来了。等走不动了,还是到老地方好,一头栽倒,抓的还是家乡的草。

    郑江东笑着招招手进了门,又想起昨晚那大半盒三五,就停下从包里拿了递给了老金。他不爱抽外烟,要不是昨晚给肥猴气的,他才不拿呢。

    前一天下午,郑江东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手机就响了,一看是有阵子没见的肥猴,心想:好嘛,有事。

    “喂,是我!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是不是让我接你出院啊?**一回说清楚,别害我半道找油站。”他看一个办公室的徐有才不在,正好放开了说话。

    “嘿嘿,哥哥你是文化人,不要跟兄弟一般见识啊。上次5000啊,回头一定奉还。”

    “5000?扯你个淡!涨价啦!不过我跟你说啊,下回找别人去。我进那地方严重影响情绪。**不是铺天盖地的钱嘛,包一个不就得啦。”他想起进警局就烦。

    “还是老哥心痛我,回头我给你介绍一好的,一年三万搞定,正上学的,绝对码正。钱不用愁,你整几首什么风花雪月就全有啦,甭总写那个深的的东西,我都看不懂,人家就更不懂啦。嘿嘿。”

    “行啦你,当心泡成老公啊。什么事啊?”郑江东一听肥猴提写诗就郁闷。他当兵的时候有时来了情绪,会写上两首小诗,一般不给别人看。这肥猴乘郑江东不注意,把本子藏了起来,在退伍后出版了。行内的朋友曾劝他不要出,说这种东西网上多了去了,肯定卖不动。肥猴不信,结果还真是给人家说中了。诗集出版后,肥猴兴冲冲的打电话给郑江东报喜,郑江东这个骂呀,他根本没校对整理,可想而知会是什么样的东西,把郑江东气得个半死。诗集连送带卖才出了一千来本,郑江东觉得很没面子。

    “哥,我给你介绍个人认识,玩艺术的美女,你们绝对谈得来。”

    “怎么?老妈让你出马啦?太不靠谱了吧?”郑江东不太相信老妈会把自个的事让也是光棍的肥猴办。

    “不是啊!老妈没跟俺说这事。是真的美女,又白又葫芦的那种。”肥猴在电话里啧着嘴。

    “少放屁,**拉皮条哪,不去!”郑江东更加断定肥猴有事,不然不会这么磨矶。

    “老哥给个面子,我有点事,你还是来一趟吧。算我求你啦,你是我亲哥!长兄为父啊!”

    郑江东有点好奇,肥猴在寒江也算是个人物,道上底子还是可以的。上次在外地寻花被黑,按说他自个就能摆平,还非要郑江东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去交钱把他捞出来。肥猴是那种有钱但不是太张扬的主儿。按郑江东的说法,是还没坏透,属于可以教育好的坏分子。也正因为这,郑江东还跟他有些来往,但也没什么事找他。

    “算啦,别装孙子啦,说地方吧。”

    “就是你说气氛挺好,茶还行的那家。狮子桥。新收拾不久,还有弹古琴的。晚八点,不,八点半。行吗?”

    “真他妈抠,晚饭我找谁啊?”郑江东成心逗他,人家明摆着八点半前有事。

    “嘿嘿,完事我陪哥你整啤的。”

    第二节:肥猴

    肥猴大号秦正义,跟郑江东一趟火车被拉到福建当兵,又正巧在一个班。因为秦正义能吃善存,一年不到就长了二十多斤,他又闲不住,到处窜腾,在新兵营被誉为“肥猴”。这小子喜欢拍领导马屁,一天从早忙到晚,给班长洗衣服、洗那双在战场上能当毒气弹使的解放鞋和袜子。早上打洗脸水,晚上打洗脚水。大家挺瞧不起他的,但他公差勤务也抢着干,180斤重一袋大米,人家一共扛三袋,他起码要扛五袋。那米袋是真沉,两个人从卡车上往车下的人身上放,要想害你,只要抡起来,稍快一点松手,就得把下面的人砸趴下。扛着米袋走平地,脚都提不起只能平趟着挪,还要上坡下坡,真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压力,头上的大包重量直压到脚,只能硬梆梆挺着身子顶。因为这,大家对他虽有些不待见,也还说得过去。再说了,他的勤快,也让大家有所受益。

    有一回秦正义跟着营里教导员去开会两天没回来,班长两天没换袜子没洗脚。训练了一整天,衣服是汗湿了干,干了又汗,腰带周围衣服上都结了盐碱,跟浇了尿似的,那鞋子一脱下是什么味就甭提了。就连碰上枕头就着的汤勇,半夜里实在受不住,掐着鼻子拎着那毒气弹,跑到冰天雪地里把袜子和鞋给洗了。回来还帮班长把被子压严实,还特别在班长脚的部位压上了棉大衣,跟小偷似钻到床肚里找出干净袜子和鞋。他睡班长上铺,全班其他人还能头缩被子里略减毒害,他那是重度污染区。

    秦正义一回来,大家那个高兴啊,又拍肩膀又拥抱,有的干脆把他抱起来转圈,大家伙异口同声地直喊:想死你啦!这阵势搞得秦正义激动万分,一张胖脸红扑扑的泛着光,差点没哭出来,不知道大伙对他怎么突然就阳光明媚了。

    夜里,郑江东接秦正义的岗,换别人交了枪就跑回去睡了。他不走,从怀里摸出两支“万宝路”来。郑江东不爱抽这种太冲的烟,不想扫他的兴,就接了。部队里老乡观念重,他们又都是从寒江一趟车来的,郑江东跟他就比较哥们些。多亏郑江东有点小才气,大家对他有点小崇拜,戏称他“秀才”,营里的文化活动都少不了他,营连排头头对他挺客气。要是换别人跟肥猴关系近,肯定也跟着成异类了。

    秦正义跟郑江东说过,他爹妈在他两岁时就离了。一开始跟他爸过,后妈对他是不冷不热,他爸可是个狠主,一不高兴就往死里揍他。有一回考砸了,他老爷子被老师一顿教导,回来就把他吊起来揍,揍完了赶出门不让他进,冬天里在楼道里睡了大半夜。还是邻居把门敲开,他才睡床上。后来他外婆把他领走了,住在北门城墙下。郑江东知道那地方是老城区,全是小平房。一户人家也就十来个平米大,日子都挺紧的。郑江东父亲是军人,人家是想办法把子女弄到靠家近的地方当兵,早就关照好了不会吃苦头。他老爷子倒好,打招呼让人武部的人把他交给边远的部队。要不是军区管招兵的曾是他老爹子的部下,暗中手下留了情,说不准就给带到新西兰(新疆、西藏、兰州)去了。这两人算是同病相怜,都不愿多提家里的事。都是十七岁,郑江东大点,两个人中谁受了委屈,肯定有另一个陪着。今天情况相反,白天大家那们欢迎他回来,肥猴是高兴。

    新兵分配时,秦正义被分到团部放电影兼搞宣传。搞个标语,出个板报什么的,那是相当美的差事啦。此后就没少给郑江东打电话,急了就干脆上山找他。虽说两个人都是高中毕业,但秦正义写东西整个不是料,实在不行了就拉郑江东帮忙。他也有自知之明,特别告诉郑江东不能写得太过,还要加些错别字。要不是他勤快,经常是扛着电影拷贝箱一头大汗地出现在领导面前,还能到文化站搞到最新的片子,他早就喂猪去了。秦正义当兵三年后退伍回了寒江,不愿在厂里当工人下了海,据说是靠整盗版书发了。再后来帮人搞画展、出书、搞演唱会,在社会上小老板中还小有点名气。

    郑江东后来考上军校,部队撤编后到了地方,经过考试分配到机关当了公务员。俩人接触并不多,但秦正义喝高了总是哭着跟人说郑江东是他亲哥。

    第三节:巧遇

    郑江东下了班在机关食堂随便对付了一顿,就把车往寒江大堤方向开。这个时段下班高峰期紧接着赴饭局的高峰,车子跑不起来。反正时间还早,他就慢慢地游着车河。他坐在车里闲得没事瞎琢磨,想着老外的一句问候语觉得有意思:好堵又堵(Howdoyoudo)!正是城市交通车辆高峰期的真实写照。

    郑江东车后面的那辆看来是给堵急了,过一会就按一下喇叭。这条道禁鸣,交通高峰期警察也懒得管,一管车一停就更堵。开放搞活,警察也灵活起来了,不错。郑江东看着前面的车心里叫苦。车后窗贴着大字:别吻我,我怕(羞)修!又一新上路的。他瞟了一眼镜子里后面的车,也轻点了下喇叭。心想你急也没用,我送你一联吧:他不走我不走想走难走,左也堵右也堵好堵又堵。横批是?

    郑江东正出神,身子猛地一抖,车向前一冲。我靠!这么慢的速度也能撞啊?郑江东不乐意了,肯定是故意的,你急也不能追我尾啊,这不是找事嘛,钱太多了吧!今天我有时间,来个狮子大张口,给你点深刻教训。他一拉手刹推门就下,后面车那位也开门探出了半个头。

    靠!是个戴大墨镜披肩发女的。郑江东最怕碰擦的女车主,有的下车就低头不说话,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有的大声尖叫,像是踩了她尾巴。最怕的就是会哭的,搞得围观的还以为郑江东碰了她的车。算了,郑江东准备回车里去,你追我的尾,总不能找我麻烦吧。他回头瞟了一眼那车的车牌,差点笑喷出来。

    郑江东在部队就学了车,而且开的是山路,按说技术算可以了。可最近总遇到新手碰他的车,深感这些二把刀太烦,但也没什么办法,人家能买得起车就能赔得起,何况都是保险公司买单。正好前段时间吃饭认识个朋友有办法,就换了块车牌。号码是14900,那意思是:要死就动动,想起点威慑作用。可是今天碰他的,车号却是00900。他是一点气也没了,死忍着笑,一头钻进车里。

    “对不起啊,我刚上车……,不是,我刚上照……不是,我刚上路。我赶时间呢,我要上班,他们等我呢……”那车主语无伦次地站在郑江东车边上。

    “算了算了,以后小心点,你回吧,车要走了。”郑江东不想看她。心想,又是一个二把刀,最好不要哭。

    “谢谢你啊,对不起啊,这是我名片,我改天再谢谢你。你,你,你,疯牛!”

    郑江东一听有人喊他外号,这外号很少有人知道,扭头一看:“哈哈,翠花,怎么是你啊?快回车里,前面车动了。”

    车流是动动停停,停停动动。郑江东边烘油门边叫着:我找老警!我找老警。左道的车知道他刚碰车了,看他嗓门挺大,就让着他。郑江东好不容易把车变到左边道上,回头等着“翠花”的车慢慢并行过来。

    “好久不见啦,晚上还上班啊?蒙我的吧?”郑江东记得“翠花”退伍后进了什么保险公司上班。

    “是啊是啊,哎呀真是,真是巧啊,肥猴常说你呢。”

    “肥猴?跟你说我?你们俩果真勾搭成奸啦?”

    “呸!你们都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你饭吃了没?到我那吃吧!”

    “谢谢啦,我吃过了,下回你请客,抵修车费。哈哈!”

    “好的,一会儿见。”

    郑江东这边车道动了起来,就打了个招呼先走了。心想,这肥猴真能折腾,有江惠这样漂亮贤惠女人,还在外面打野。今天见面要记着劝劝这小子,让他收收心。

    第四节:渔火

    傍晚的寒江江面有些雾蒙蒙的。郑江东常来这,就沿着台阶往堤坡下走。虽然江堤上人并不多,他还是希望靠水近一些。这一段江面没什么大浪,水一波跟着一波向东边安静地流走,偶尔传过来驳船的马达声也不刺耳,慢慢地从眼前走远。有时郑江东会冲着江中驶过的船大喊一嗓子,跟船上的人打个招呼,虽然相互看不清面孔,船工如果听见他的声音,大多会挥挥手。有一回,一个小伙子竟拚了老鼻子劲丢过来一塑料袋,打开一看,一条活蹦乱跳的江鲶。

    郑江东今天没乱喊,江堤石阶上有几对情侣。他想着这个周末得在外面混两天,不然老妈又要找什么人给他介绍对象。也许是像他这样的剩男剩女太多了,相亲又时兴起来。

    江南边的高楼已经开了景观灯,让人想起那里还有个喧嚣的世界。江北面却是暗暗一片暮色,只隔一条江,寒江市的两岸生活水平差距很大。江北区前几年是个郊县,以农业为主,除了镇上还有些城市的样子,大部分都是农村。

    郑江东捡起个石子扔进江里,只溅起一个小小的水花。他知道,其实江面下水流是很急的,前段时间沉了条船,却是在几里外才找到,那可是条装了货的船啊。郑江东总认为奔腾向东的江水是最能消解愁闷的,有什么冲不走啊。想起唐人的“江枫渔火对愁眠”,总是不太懂,考不上大学就愁成这样啦,是不是苏州枫桥的水流不够急,下次要仔细看看。

    他蹲着正发呆呢,一阵风从江面带过来一股刺鼻的味道。操他大爷的,上游的纸厂肯定又在偷排了。郑江东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就走。

    狮子桥是北门老城区改造后搞的商业街,桥已经没有了,水都走了暗渠。平坦是平坦了,没了水感觉就是少了点东西。还好这条街商家的门面基本上是中式装修,但都像是一个模子拓出来的。咱们那些玩建筑设计的是不是就一副图纸啊,老大的中国古时候不会都盖这样的房吧。

    现在虽是吃饭的时候,街上人还是不少。到处都闪着霓虹灯,比白天灰不拉叽的好看些,感觉有些暧昧,可能大家要的就是这种情调,这叫暧昧公开化吧。脱得没剩几丝的大广告鲜活养眼,还用大灯照着,刺激的不仅仅是消费吧。他曾跟市容局的人开玩笑说起这事,人家说他老土。说多少人想上广告还上不了呢,什么都可以奉献,就要出个名。他突然想起前些时候在网上看到的帖子,情Se片与Se情片有什么区别?一个是艺术,一个是技术;一个是知识,一个是姿势,哈哈,够经典。这夜市霓虹,应该属于情Se一类的吧,可情Se以后呢。现如今都时兴张扬个性,以人为本应该是对的,顺着人的欲望走,消费活跃是没问题的,而人的本性真的是善吗?不会真的应了那位物理学大师说的话——黑洞是为质量准备的吧。

    郑江东知道茶楼的大致方向,秦正义带他去过。这地段是寒江市的繁华地段,商场写字楼高楼林立。郑江东进了商场看见色彩斑斓就晕,所以如果要买啥东西,真接冲向该商品柜台,而后立码闪人。走过几家商场向南一转,他眼前一亮,这茶楼装修改了。门面造型竟是一座桥,桥下有流水,用玻璃盖着,人可以走“水”上进一楼,也可以上“桥”直接上二楼,有点意思。他上了“桥”进了茶楼。

    八点一刻,不急。茶楼里比较安静,厅堂内用木格子隔断划成了一个个小空间。没有打老K和搓麻的杂声,空中传来拨动古筝弦时而低沉时而幽扬的声音,让人忍不住停下来,静下来。

    他选了个角落坐下,这里虽同样是卡座,似乎高一些,可以扫视整个一层。他对这个座位很满意,有些像指挥所的位置,可以纵观全局。他看见了秦正义,这家伙对面坐着个长发白衣年轻女的,感觉挺文静的,两个人都侧对着他。这肥猴搞什么名堂,叫我来当电灯泡?他想走人了。

    一个服务生过来了,轻轻的说;“先生!对不起,请换个座位好吗?”

    “干嘛?这不能坐吗?”

    “对不起啊,这是我们老板休息的地方。”

    “老板?这又没写着不能坐,我就坐这了,给我一壶瓜片,再拿个烟缸。去吧。”

    不一会儿,从楼下上来个穿紫底碎白花旗袍的女人。哇塞!不会这么巧吧,演电视剧啊?是翠花!

    第五节:翠花

    “你呀,不折腾不行啊?为难人家小弟,这出息”

    “嘎嘎!你是这老板啊?”郑东江起身有些不好意思。

    “是肥猴的,我帮他看店。知道今天你要来,我还以你早到了呢。你车没事吧?”翠花笑着就在郑江东对面坐下了。

    “噢,发动机掉了,我一路扛过来的。这肥猴,怎么没告诉我啊?看我收拾他。”

    “算了吧,他把你写的东西给装修公司看,说是要按你诗里写的样子装修,搞得人家一头雾水。”

    “你甭挤兑我啦,早不整那些玩意啦。那时候小,不懂事,闹着玩的。”郑江东不知怎么怕人家说他会写东西,现在写文章似乎等同于穷酸。

    “哟,你现在也不大嘛,不是说我老了吧?这里都开张小半年了,他也不敢请你来,怕你骂他没文化。你坐着,我去告诉他你来了。”说着起身就要走。

    “你要没事就坐着,等等再说吧。”

    翠花本名江惠,跟郑江东和秦正义是战友,在团部当过通信兵,也是寒江人。那年郑江东报考军校,秦正义消息灵通打听到录取分数线比他的考分低得多,死活要提前庆祝一下。星期天搞了台车接郑江东下了山,就在他宿舍请了几个寒江老乡喝酒。这秦正义混得真够可以的,二年兵也能一人占一间屋,什么电饭煲电视机空调都有,简直是天堂啊。后来知道这是给来队家属准备的,被他占了。

    江惠那天也来了,还烧了几个菜,大部分菜都是新兵从食堂炒了端来,估计也就是团领导才有这待遇。有一道菜是酸菜鱼,江惠自己做的。哥几个喝得有点高,就一个劲地胡喊:翠花!上酸菜!

    江惠也不生气,主动敬了郑江东一杯:“早就听说你这个秀才老乡啦,祝贺你啊!”

    郑江东这才认真地注意她,江惠皮肤很白,有点胖,女孩到部队大都会像蒸馒头似的发起来,眼睫毛很长,两个酒窝让人看了就高兴。书上说女孩子懂事比男的早看来是真的,江惠脸都被看红了,郑江东眼睛却不转向,不知道的肯定给他定性为色狼。

    秦正义那个兴奋啊,把郑江东吹上了天,“我哥”更是不离口。

    “我哥有才吧?那些破题哪能考倒我哥?政治部主任都说我哥的诗好!”秦正义高举着杯子站上了椅子。

    “你们都听好啦!我哥的诗!大江东去,浪淘金,千古风浪!”

    “呵呵!别丢人啦!那是苏东坡写的,不是风浪,是风流!”江惠笑得直跺脚。

    “是啊!哥,你最牛,最疯的牛,你永远是我大哥!”肥猴几乎是从椅子上掉下来的,一条胳膊搂着郑江东的脖子“哥啊哥啊”又哭了。打那以后,有一阵子寒江老乡都叫郑江东“疯牛”。秦正义没叫,还跟人一个劲解释,结果越解释传得越欢。

    郑江东被吹得飘飘然,也喝高了。也搂着肥猴的脖子,当场来了个不伦不类的“大作”:“西江月,满江红,临江仙人游。闽江入海大,谁向寒江问酒?”就这几句词牌拼成的不着调的东西,一时间在寒江兵中传诵,搞得跟福建兵关系有点僵,经常在酒桌上拚酒量。郑江东也挺后悔的,他也知道那不是什么诗,就是酒话,这酒真能乱。

    那场酒从中午喝到晚上,后来战场从酒桌转移到了电话机旁。电话是不能直拨的,正好江惠在,给她的值班姐妹打了招呼,大伙干脆是指哪打哪。还好只能打军线,不然打给克林顿的人都有,电话机是传来传去乱了套。不知是谁先叫江惠大姐的,大家伙“翠花”也不喊了,就起着哄叫大姐。江惠笑着让郑江东也喊大姐,郑江东斜歪在床头没有搭理。

    原本趴在桌子上的秦正义突然跳了起来,像疯了似的指着江惠就骂:你什么东西,敢做我哥大姐?你们他妈的都给我听着,别在我哥面前提大姐两个字,谁提我捅了他!

    喊完这话就抱着郑江东哭:哥!你甭跟江惠一般见识,她不知道,我对不起你啊。郑江东已喝得快瘫了,两手捂住脸,像受伤的狮子低低地嚎了长长一声。

    其实郑江东的姐姐跟秦正义一点关系没有,只是哥俩掏心窝子的时候透的底。郑江东的姐姐比郑江东大十多岁,参军去西藏不久就因感冒没救过来走了。郑江东小的时候爸妈忙得不着家,差不多是姐姐带大的,他为老爷子非要姐姐去西藏这事,跟爹妈一直隔着堵墙。

    秦正义早熟,谈了好几个女朋友,谈了吹,吹了谈,奋斗不息。听寒江老乡们说肥猴喜欢江惠,人家不太愿意。郑江东虽然年龄稍大些,从当兵到带兵大大都是在雄性世界里,与女性接触很少,对男女的事不是太敏感。也就没注意他们俩的事,后来也没听肥猴说。

    第六节:我招你啦

    郑江东手机响了,是肥猴打来的。郑江东向肥猴坐的卡座望过去,只有那女一个人。

    “你在哪里啊?”郑江东四处张望着。

    “哎呀!我的亲哥哥,都几点啦,我还问你呢!你在哪啊?”秦正义很着急。

    “我就在茶社,跟翠花聊你呢,你跑哪去啦?”

    “哦,我在厕所呢,你在寒江阁吧?我马上过来。”

    “什么寒江阁?”

    “就是这个包间。”江惠要过手机跟秦正义说了几句。

    没一会功夫,秦正义从二楼门口直奔郑江东过来,拉着胳膊就走。

    “是什么事啊?跟着火似的。”

    “哎呀,请你来就是放火的,哎哟!要你救火啊,走吧!”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寒江有名的作家郑江东先生,在市委上班,他找我有些急事,他可是大忙人啊,很多出版社都在找他呢。”秦正义真的有本事,吹起牛来一点不发虚。

    “别听他乱扯,我哪里是什么作家,经常坐在家里发呆倒是真的。”郑江东恶狠狠地瞪了秦正义一眼。他勉强笑着一回头,正撞上那女的眼里射过来异样的光,像刀子般直飞过来,他心里一惊。我靠,我招你啦?

    “这位女士也是搞艺术的,画画很厉害,哦对了,是美术。是个女强人啊,是时尚美容公司的大老板,邹敏,邹老板。您就再坐会吧,聊聊啊,聊聊,我去叫服务生。”

    “秦正义!你!”邹敏脸红了,头迅速转向准备离开的秦正义。wωw奇Qìsuu書còm网

    秦正义的阴阳怪气,连郑江东都觉得过了,两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女孩子不太像话。可似乎肥猴有点怕她,也搞不清他们什么关系,有什么事。从刚才那刀子一样的眼光来看,这事不会小,指定是有什么过节。他勉强笑了笑,就坐下欣赏起茶社来。眼睛的余光可没闲着,发现这女的长得挺漂亮,气质很好,像是个明理的主,可眼光怎么这么厉害。

    “秦老板等等,我不打扰了。我父亲的事,请秦老板认真考虑一下,我会再跟你联系的。郑老师,再见!”邹敏冲郑江东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郑江东十分尴尬地站起来,邹敏已经径直向门口走去,他望着邹敏的背影,第一感觉,她可能练过形体,是那种头顶牛津大词典走路的那种。

    “哦,走啦,不送啊!”秦正义冲着郑江东打了个OK手势,看着邹敏出了门,回过头来大出一口气。

    “**的搞什么鬼嘛,把我当猴耍!”郑江东真有些火了。

    “哎呀,我的哥啊,多亏你来了。对不住啊。小姐!叫你们老板来!”

    江惠很快就过来了,他们换到郑江东刚来的那个“寒江阁”喝了会茶。感觉秦正义和江惠是好上了。心想这肥猴是得有人管管,不过他不知道江惠能不能管得住他。郑江东一向不爱打听朋友的私事,人家不说他也就没细问。

    秦正义一个劲的赔不是,搞得郑江东火也发不出。秦正义死拉着去吃宵夜喝啤酒,边喝边劝去他轻松一下。

    郑江东想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不多说话,喝着啤酒耐着性子等着秦正义自己交待,今天他非要秦正义说出个道道来。

    “哥啊,你应该活得潇洒一点,我听说古时候的诗人都要听歌听曲逛窑子的,年轻漂亮条子妖的主才能在那里混,你不泡妞怎么能见识女人的万种风情,怎么能写得出大家愿意买的诗嘛。你写的那些个太素了,你看人家都是我爱你啊,爱死你啊,我要死啦,死了也爱啊,这才好卖嘛。”

    “你悠着点吧,当心炮好打不好修。”郑江东在女人方面是说不过,心想要是跟他辩,他就越起劲,也就耐心等他说正题。

    “这女人啊,成天就是要死要死的,你也别太在意了,你呀就是那首歌,心太软。”

    见他要入正题,郑江东抬起杯子跟他碰了碰。哪想他还来了劲了。

    “哥你听说没有,这女人哪,亲她一下,说坏死了;摸一下说痒死了;脱了吧说羞死了……”

    “你接着扯吧,我明天还上班。”郑江东说着把杯子往前一推。

    “别别别啊,哥啊!你也别太那个。今天你见的这个邹敏一家都不是什么好鸟。她爹是画画的,没画出什么好东西做赝品那是一绝。她老娘跟看贼似的严防死守盯她爹,赚的钱一个子也不给,就这样还是没看住,一把年纪了跟个业余模特粘上了。那个疯老太发了飙,那个打啊,天翻地覆概而慷,她爹的头也给打大了,还缝了针,胳膊也给砸折了。我听说最近她那个母夜叉老娘把她爹给清理门户了。这小丫头上了两年大学,跟个什么鸟诗人混上了。你别生气啊,那是个假的,冒充的。你看报应了吧?她爹玩假的,假的玩了她,她妈拚命打假,哈哈!这不,那个冒充诗人跑了,这丫头学也不上了,自个开了个什么美甲店,就是给女人画指甲的,做了个狗屁老板。”

    “人家的家事,关你什么屁事啊?你叫上我干嘛?”郑江东越听越乱,感觉这家人乱糟糟理不清过得够呛。

    秦正义终于给郑江东交了底,说邹敏在茶楼是找秦正义要钱的。秦正义介绍了几个台湾的大客户给她爸爸,用一年时间做几幅赝品,价钱也高得可以,一共四十多万,一般直接作假的人拿不到这么钱。这几个要画的只给了她爸爸三万,说要让下家看看是否满意,就把画取走了。邹敏的父亲找不着人拿不到钱,认定是秦正义做了手脚,就找秦正义要人要钱。秦正义也直叫冤枉,干他这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双方底细都摸不透,到哪里找人去啊?

    “是她那个母夜叉老娘接的钱交的货,关我屁事啊?这不,又搬出女儿来,我跟个女孩子又不能玩蛮的,怎么办?不过这妞的身材可是魔鬼级的,夏天的时候穿得少,我见过,那个条——”秦正义边说边比划着“S”。

    其实郑江东刚才就看在眼里了,要不是邹敏刺过来冷冷的眼光,他倒本想跟她多聊两句的。

    “你不能玩蛮,想让我玩啊,**毛病。”郑江东用杯子轻敲了一下桌子。

    “哎,你还记得福州话邹敏怎么说?救命!哈哈!我只好找你救命啦!我告诉你吧,这妞有个毛病,喜欢诗,成天的假斯文。你来了她就发不了飚,怎么样?果不其然,还郑老师,哈哈!”秦正义学着邹敏的腔调。

    郑江东感到一阵恶心,肚子里的酒往上顶,硬挺着冲进洗手间。回来把桌上的东西就往包里划啦。

    “干嘛?不喝啦?唉!那是我的烟!”

    “拿的就是你的!”郑江东转身就走。

    “哎哎哎,你能开嘛?我看看你车给碰咋样啦,慢点,慢点。改( 穿越光荣之梦 http://www.xlawen.org/kan/5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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