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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部分阅读

    家的人全部给活埋。

    手段之残忍就是号称嗜血如命的薛允都无法比得上。

    那个女人如果真的想要将蒋家给毁了的话,她才不会顾及这些丹书铁劵,现在动向却是让人捉摸不透,独孤云傲除了赈灾之事插了手之后,其他的事情都没有丝毫动静,就好像一个透明人一样。

    蒋俊沉吟了一下突然问了蒋涛一个让蒋涛摸不着头脑的问题,只听他说:“爷爷,先皇是一个怎样的人?”

    蒋涛的脸色彻底难看起来:“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一问题?”

    三天之后

    在所有人的期待之中,两道圣旨出现在了蒋家: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王者敦睦九族,协和万邦。厚人伦于国风,考归女于易象。皇女琳月公主柔嘉居质,婉嫕有仪;动遵图史之规,步中珩璜之节。嘉言懿行,淑慎性成,性行温良。以钦承宝命,绍缵鸿图,霈纶綍之恩,诞敷庆赐。及尊其为秦国公主,封邑罗平郡,以享荣华!

    独孤琳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不少?秦国公主,父皇竟然拿一个前朝的国号作为她的封号!

    全福高举着圣旨,声音尖细地问:“秦国公主接旨吧!”

    独孤琳哆嗦了一下唇说:“儿臣,谢父皇隆恩!”

    蒋涛当时就气得噎了一下,罗平郡?虽说富庶但是无险可守,并且接近的是七皇子的封邑,独孤昕倒是安的是什么心?

    但是全福却又拿起一道圣旨说:“蒋大人,还有您的一道圣旨!”

    蒋涛一个机灵说:“老臣接旨!”

    全福的嘴角弯起一道戏谑的光芒,蒋涛还真是愚蠢跟摄政王还有皇上斗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全福摊开了圣旨说:“蒋国公蒋涛,劳苦功高,尊敬皇室,朕甚感快慰,应尔之所求,收丹书铁劵,另赐黄金千两,嘉尔之行!”

    蒋涛一听是差点就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卑鄙!独孤昕还真是会玩啊!给了独孤琳公主封号,给了封邑,但是待遇却是千差万别,独孤昕还真是会精打细算!

    “蒋国公,皇上这一次可是给足了您的面子啊,快点谢恩吧!”全福说。

    蒋涛将自己的一口老血咽了下去说:“老臣谢陛下隆恩!”

    全福将圣旨递给蒋涛说:“好了蒋国公将丹书铁劵给咱家吧!”

    蒋涛咬牙切齿的说:“请公公随我到祠堂一行!”

    全福点了点头便带着一行太监和侍卫来到了祠堂,蒋涛对祖宗磕了三响头然后恭敬地将供奉祖宗牌位上的形状宛如瓦,高尺余,阔三尺许,卷词黄金镶嵌。誓词有赐封一等蒋国公及战功,另刻有“卿恕九死,子孙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责”的丹书铁劵小心翼翼的拿下来呈给全福。

    全福笑眯眯的接过后说了一句话:“蒋国公,咱家说句不好听的话,其实公主的封号迟早会升,她到底是太子爷的同胞姐姐,何必这般急于一时!”

    蒋涛愤恨的瞪了全福一眼也没有说任何话。

    未央宫中

    独孤昕一边悠闲自得的品着茶一边问全福:“蒋国公是什么反应?”

    全福笑眯眯的说:“说到蒋国公那反应那真是逗死奴才了!”

    “哦?怎么个逗法?”独孤昕放下茶水咂巴一下嘴巴问,云儿煮的茶还真是好喝,可惜一个星期只能喝一次。

    全福说:“我的万岁爷,您是没有看到,蒋国公那张老脸是一会青一会白一会红变幻不定的,这也就算了,而且脖子一梗梗的就像被抓住了脖子的老鸭子,真是逗死奴才了!”

    “呵呵呵,没有想到蒋涛也会有吃瘪的一天,只可惜没有画师能画出他的样子,否则的话一定能够好好地乐一乐!”独孤昕的嘴巴都裂开了笑着说。

    “沙沙沙沙!”

    独孤云傲飞速的将手头上的一道公文处理完说:“皇兄,不会认为这件事情就这样完了吧!”

    “云儿,能让蒋涛这样吃瘪就是很不错了,那老家伙虽然已经被剥夺了兵权但是在天下人眼里他依旧是北周的第一名将!”独孤昕说。

    “是吗?”独孤云傲的嘴角弯起一道诡谲的弧度。

    三皇子府

    独孤瑱呆呆的看着那梅花树,想到那一年,婉婉死的那一年,梅花似乎也是开的这般浓艳,恍若泣血。

    美淑人之妖艳,因盼睐而倾城。扬绰约之丽姿,怀婉娩之柔情。超六列于往古,迈来今之清英。既惠余以至欢,又结我以同心。交恩好之款固,接情爱之分深。誓中诚于曒日,要执契以断金。嗟夫!天道幽昧,差错缪于参差。怨禄运之不遭,虽义结而绝离。执缠绵之笃趣,守德音以终始。邀幸会于有期,冀容华之我俊。傥皇灵之垂仁,以收欢于永已。

    他的康献皇后,他的发妻,是那样的清丽脱俗,拥有着最柔软的身体可以抚慰他的身体的疲劳,未知真相的他写下了这篇祭文,他却最不曾想她那具令他迷恋的身体藏着的是最为毒辣的毒液。

    当他为她感怀悲伤的时候,她在天下第一佞臣的怀中婉转承欢,当他在为她亲手雕刻棺木的时候,她用十万铁骑破开了北周的大门。

    她是世间最锋利的一把上古利器,既可以为君王增添无上荣光又可以披荆斩棘划出一条康庄大道。

    这个女人真是应了红颜祸水的一句话:

    此女最柔,最慧,最应怜:

    此女最恨,最恶,最该杀!

    范云婉,你对朕所做出的伤害,你该如何弥补?

    独孤瑱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下的黄花梨木座椅,站起身来走了出去,黄花梨木的扶手上出现了清晰可见的手指印。

    蒋国公府

    “去查,去查,那些将这些事情传出来的根源在哪里!”蒋涛将文案掀翻怒声说。

    蒋俊看着暴跳如雷的蒋涛微微皱了一皱眉头声也不吭一声,面无表情的走了。

    “站住!”蒋涛怒喝一声说,“事情可是你挑起来的,你就这样撂担子了吗?”

    蒋俊顿住脚步,反过头来讥诮地说:“爷爷,当初你不是最为支持这桩婚事的吗,就是这桩事情你不也是全力支持的吗?”

    “孽子,现在可是怎么办,万一皇上对我们动了杀心,知道你如何对待秦国公主,这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蒋涛怒吼道。

    “真是活到老,胆越小,连智慧也萎缩了!”蒋俊的唇角越发的上扬说。

    “孽子,你知道你是对谁说话吗?”蒋涛大口喘气地说。

    “知道啊,我的好爷爷,当初若不是你用密音传音说了一句话,我岂会答允娶那个没脸没皮的贱货!”蒋俊脸上的表情已是极致的狰狞了,像极了徘徊于人世间不得轮回的怨鬼。

    “你这是在报复是吗?”蒋涛的声音开始有一些颤抖,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最孝顺的孙子会背叛他。

    “爷爷,我是不会报复您的,但是从今往后,爷爷您还是赋闲在家比较好,蒋家有我在,它就会攀上你们从未奢望过的高峰!”蒋俊的语气越发的轻柔。

    “你想要干什么?承袭爵位吗?就是我死了也轮不到你!”蒋涛有一些惊恐的往后退去,看到蒋俊的走近,他的心好像有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抓着一样,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的爷爷,放心吧,我的野心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小,一旦事成了,你会感谢我的!”蒋俊很轻柔的说,一把扣住蒋涛,让他不能再往后逃,蒋俊的武功是蒋涛亲传没有丝毫的藏私,而蒋俊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种种弊病发现然后进行了强化,而蒋涛虽说是身体健朗但是也不能改变他是一个年老体衰的老人的事实,所以蒋俊可以很轻易的将蒋涛抓住,就像碾死一只蝼蚁一样。

    “你要背上谋杀亲祖的罪名吗?”蒋涛怒声说。

    “爷爷,放心吧,我是您眼中,以及世人眼中最孝顺您的孙子怎么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呢?”蒋俊笑着说,“但是事情已经是闹到了这样的地步了,爷爷自然是要为蒋家出一份力了,并且恕你的罪过!”

    随着蒋俊每一个字的响起,蒋涛就感觉自己的气血好像倒流了一样,十分的难受。蒋涛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很是模糊,连就在他面前的蒋俊的模样都看不清了。

    次日

    蒋国公府就传出了蒋国公重病在床的消息。

    这一消息像是风一般地刮过京城的大街小巷,自然也是传到摄政王府。

    独孤云傲顿下笔,有一点诧异的问:“此事属实吗?”

    “几波太医都去了,都说是中风所致!”侍画说。

    “这中风中的还真是及时啊!”独孤云傲长叹了一口气说。

    “主上,为何这么说?”司马昱好奇地问。

    独孤云傲搁下笔说:“原本是想夸赞蒋国公的恩德,然后让蒋家骑虎难下不能做出对皇家不利的事情,可是没想到蒋家的当家家主竟然中风了,大街小巷联系到最近关于蒋家的传言会怎么想?”

    司马昱仔细一想说:“如果我是一般的民众一定是会想蒋国公用丹书铁劵换秦国公主的封号实非所愿而是公主相逼,如果对手真的厉害,他可以利用这一舆论并且还将公主与驸马一见倾心喜结良缘的面纱揭出来,暴露当时皇室的跋扈自私,以及蒋家的弱势!”

    独孤云傲说:“孤虽然早就想到了这一可能但是要这样做就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付出这样大的代价作出这样的舆论导向,那个人还真是一个十足的疯子!”

    司马昱说:“殿下,那人会是谁?”

    “会是谁呢?用这样一招将孤的计划打乱,孤也是好奇啊!”独孤云傲轻笑出声,脑子闪过蒋俊望着自己那双痴迷炙热的双眼。

    三皇子府

    宽敞的书房之中,独孤瑱的书桌上堆满了美女图,独孤瑱坐在椅子上,房里只有一盏烛火嗞嗞烧着,照得他深沉的侧脸忽明忽暗。他的目光却没有落在那些美人图上,只是阖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殿下,蒋国公是彻底垮了!”小安子走进书房轻声附在独孤瑱的耳边说。

    独孤瑱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疲倦地说:“我知道了!你去准备一份礼品吧,作为孙女婿的我无论如何都要去拜访,不能因为蒋老太爷的倒下就与蒋家疏远了关系!”

    “是!”

    “下去吧!”独孤瑱说。

    小安子默默地退下,独孤瑱的眼睛依旧在思考着对策,现在的蒋家无论国公府是谁袭爵,最后的领导人都是蒋俊。只不过这蒋俊…独孤瑱想到蒋俊表现出来的野心狠狠的加了夹眉头!

    独孤瑱将眼睛重新回到了堆满他的文案上的美人图上,眼睛盯着桌上的美人图,这些女子都是各大世家的名门千金,谋臣们已经为他做出了甄选,且不论相貌如何,对他都是十分有用的。娶了任何一位,都能让他的实力大为增强。

    若是往日,他一定会好好挑选一番,从中挑选出最有力的,毫不犹豫娶了——哪怕她是个丑八怪!他只要利用手中的权力登基为帝,一统天下!可是现在,他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越看越心烦,忽然间大袖一挥,“刷”的统统扫到地上去了,画卷乱舞,一下子全都沾了尘土。

    独孤瑱突然好恨,好恨,为什么他的出身是这么的低贱,只是一个连宫婢都不如的宫奴之子,他不过是父皇一夜风流的产物,他真的恨啊!为什么独孤珏一出生就可以得到那么多?有容家的支持,有父皇的宠爱!而他什么都没有,生母被李贤妃所害自己还是要在她的脚下匍匐喊她母妃!

    就在他心神不定的时候,一张画像忽然映入他的眼帘,那是他的画卷在所有画卷之下,连他自己都忘了还有一幅他自己所画的画像,此刻终于露了出来,他一怔,眼眶开始湿润他看着画上巧笑倩兮的美人,不由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着宣纸上淡墨线条,喃喃自语:“婉婉,是我令你失望是吗?毁了我们的是独孤珏,我一定会将独孤珏碎尸万段的,一定,你要相信我啊,我们还是可以重新开始的!”

    说完,将自己的脸埋在画卷上,好像在汲取美人怀中的芬芳。

    七皇子府

    独孤珏听完手下人的禀报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看着那满目的洁白,他的嘴角不知为何上弯起来:“蒋家,现在没有顶梁柱了,这个时候雪中送炭才是最暖人心脾的!”

    其实独孤珏也是知道,如果迎娶蒋静儿那么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事倍功半但是蒋静儿却已经扬言此生非独孤瑱不嫁,不仅如此还接下了皇后懿旨,所以这一条路明显是行不通的。真是不知道他那个依附二皇兄存在的懦弱男人为何会得到如此美人的爱慕,当真是天下掉馅饼!

    “来人,将本皇子收藏好的碧尔玺玉枕包好,明日随本皇子探望蒋国公!”独孤珏朗声吩咐。

    蒋国公府

    蒋杰在屋外打着圈圈,蒋俊温言的对蒋杰说:“父亲,就是您再着急也是没有用的,如果爷爷真的倒下了,家里还要您撑着呢!”

    蒋杰叹了一口气说:“不知道,你爷爷究竟如何?”

    “爷爷这病来的凶险但是太医也说了,虽然是来得急可是有惊无险,只是这余生就要在这床榻上度过了!”蒋俊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

    蒋静儿低垂着头,只是哭,不知道是为了蒋国公还是为了自己。

    蒋俊看着眼前那个美人的梨花带雨,心中的厌恶不断地往上涨,这个妹妹当真是做作,难道是真的以为多掉几滴眼泪就会有人认为她有多孝顺了吗?

    不得不说蒋俊看人真的是挺准的,蒋静儿确实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她所担心的是蒋国公一旦不在朝堂之上,她就将面对的会是独孤瑱的冷遇,她想到自己以后的日子就觉得十分的难过!

    独孤安恶狠狠地看着独孤琳房间的那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说:“什么皇室公主,分明就是一个丧门星,嫁到这里,咱们家是没有一处的安生!”

    独孤安这一句话发出去,可想而知,独孤琳的日子是更加难过了。

    次日拜访的人是络绎不绝,不为别的,就是蒋国公真的倒了下去,他到底是秦国公主的夫家,有公主罩着,蒋国公府怎么都不会倒。

    “七皇子到!”

    独孤珏一身藏青色锦绣华服,出现在了蒋国公府。

    他的到来令所有人都一阵错愕,独孤安低声与蒋俊说:“我们已是暗中支持三皇子,这七皇子已于我们是敌人,暗地里我们对他使了不少绊子,他不会是不知道的,怎么他还来了?”

    蒋俊低低一笑说:“祖母,我们支持三皇子的事情做的很是隐秘不可能有人知道,再者天下间就没有永远的敌人,他自认为他的到来是雪中送炭,对咱们示好!”

    独孤安冷嗤了一声说:“只要有她身后的容家一天,我们就不会是他的盟友!”

    蒋俊声音若不可闻的说了一句:“谁说不是呢?”

    但是说话间,蒋俊已是搀着独孤安向前走去,独孤安颤巍巍的行礼说:“臣妇见过七皇子殿下!”

    独孤珏见状连忙将独孤安搀扶起来说:“国公夫人有礼,你的身子不大好没必要行此重礼!”

    独孤安摇了摇头说:“礼不可废!”

    七皇子恍若由衷称赞说:“国公夫人当真是熟知礼制!”

    独孤安冷笑一声说:“若是老身熟知礼制,就不会触怒天颜了,殿下这句话实在是过了!”这一句话明显就是在说前几天为秦国公主请封触怒摄政王,皇上一事。

    独孤珏顿时感觉自己的颜面无存,蒋俊见状连忙说:“殿下,祖母因为祖父的身体欠安,有一些言语无状,勿怪!”

    “哪里哪里?”独孤珏连忙笑着说。

    “殿下,请移步花厅!”蒋俊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独孤珏点了点头,独孤安说了一声国公那边还需要她照顾就离开了,独孤珏与蒋俊二人穿过九曲回廊来到了花厅,待到入座。

    独孤珏才说:“其实骤闻国公不幸,我也是很惊讶的,在此我表示对国公的惋惜!”

    蒋俊连声说:“多谢殿下挂心!”

    两人说了一些客气话后,独孤珏说:“自古玉能养人,这是上好的碧尔玺玉枕,对老人的身体最有好处,请笑纳!”

    蒋俊连忙示意随身的小厮接过笑着说:“谢过七皇子厚爱了!”

    独孤珏正欲说正事时,一个小厮连忙对蒋俊说了一些什么,蒋俊连忙站起身说:“殿下稍坐,在下还有些事情处理!”

    说完就快步消失了,独孤珏笑着说没事,但是眼中的笑意明显是淡了许多,这个蒋家当真是好大的架子。

    摄政王府

    独孤云傲正在为她的小幽细心地梳理着毛发,就在这时思棋一缕青烟似的飘了进来急声说:“主上,出事了!”

    独孤云傲放下金梳淡淡的问:“出了什么事情,这般慌张?”

    思棋的声音极为急切地说:“太子,太子殿下出事了!”

    “是吗?出了什么事情呢?”独孤云傲的声音依旧平静。

    “太子殿下对蒋家庶女蒋芬欲行不轨!”思棋说。

    “是吗?”独孤云傲站起身来,语气极慢极轻的响起。

    ------题外话------

    美女救美男喽!亲们明日必看!

    第四十九章 冰雪化水

    “知道了,蒋芬?”独孤云傲轻笑了一笑,这蒋家还真是有意思啊!用这样的事情请她出来。

    独孤云傲慵懒的站起身来安抚好有一些不满的幽昌,眉眼间尽是慵懒的魅色,侍画一看不禁面红耳赤起来,轻啐了自己一口。

    独孤云傲说:“随意拿一件孤的寻常衣裳出来,这国公府还真是得去上一趟了!”

    侍画小心翼翼的问:“主上,要不要带仪仗?”

    独孤云傲的魅眸一挑笑了:“咱们是去要人不是去撑场面,难道没有赫赫仪仗孤就不是当朝摄政王了?”

    侍画笑了,只有自家的主子才会这般随性,连声称喏,便下去安排。

    雪封阁

    云夭一身白狐裘加身,墨发随意飘扬恍若云霄之上孤寂的神祇,他看着那慢慢驶出王府大门的马车问道:“主上,这是为了什么出门!”

    “奴才不知!”云汉有一些羞惭地说。

    “看样子主上对我们还是没有完全信任啊,这该如何是好?”云夭无奈的弯起唇来,抚摸着正在怒放的腊梅,轻嗅了脸上露出困惑的笑容,他的唇瓣状似无意的轻碰了一下那娇嫩的梅花花蕊。

    “辘辘辘辘…”

    马车很是平稳的向前移动着,但是只消掀开车帘一看就可以发现外面的景物在飞速的倒退。

    独孤云傲闭上眼睛不知道沉思些什么,侍画小心翼翼的拨弄几下炉火,偌大的马车内除了炉火发出温馨的几声轻微的爆裂声便不再有别的声响。

    独孤云傲睁开眼睛说:“快到了是吧!”

    “是的,主上!”

    独孤云傲闭上眼睛说:“那消息怎么还没有到?”

    侍画想了想说:“事出突然,蒋国公府到底是戒备森严,想来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独孤云傲微微弯起唇说:“是吗?”

    蒋国公府

    独孤瑜面色潮红,迷茫的看着众人。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就这样中招了?

    但是发生这种事情,于他而言委实是不利。一个皇子居然在蒋国公重病之时与他的孙女发生苟且之事,这种败坏伦常之事。就是父皇在怎么偏袒自己,舆论也会将他压死。到底是谁这般陷害自己?

    独孤瑜的眼睛的愤恨都可以将地板射出洞来了。

    “四弟,男女欢好,情难自禁是可以理解之事,但是你怎么能选择在这个时候坏人姑娘的清誉呢?”独孤瑱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大有长兄如父为弟弟不肖而伤心的神情。

    “是啊!四哥,你要什么女人没有,偏偏在蒋国公重病的时候做出这等事情,这让我皇室,蒋家情何以堪啊!”独孤珏亦是开口说道。

    “七皇子都说了,太子殿下什么女人得不到,既然如此怎么会看上一个小小的庶女呢!”一道稚嫩但是却是威严十足地声音在众人的耳边炸开。

    所有人都循着声源看去,只见一个女孩款步而来,她的身形虽是娇小还未长大但是每一步都是那么从容优雅带着一点飘逸,行动间裙裾却没有丝毫的浮动。可是就是这样看似普通的皇族女子,她的身后是大批苍白着脸的身着黑锦绣金纹的锦衣卫,他们就像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雪白的脸庞在阳光下折射着扭曲的光芒,一种扭曲空间的感觉从所有人的心底升起,迎面扑来的奇异的阴森之气,恍若冥界的阴风让人不寒而栗。

    所有人的膝盖都弯了下来:“臣(儿臣)拜见摄政王(皇姑姑)!”

    独孤云傲在主座之上坐了下来说:“免礼!”

    众人这才谢恩站了起来,蒋芬惊疑不定的看着这位传说中的摄政王,八岁摄政,当真是史上第一人明明是一个孩子但是一接触她的目光恍若被凌迟一般,一刀一刀的将你的皮肉撕开,剖出你的骨头,将你这个人彻底的看透。

    独孤云傲盯着瑟瑟发抖的蒋芬,蒋芬继承了蒋家的高额发际,但是五官却没有蒋家那般的俊美反而是属于秀美一类,观之与蒋家难掩骄矜之色的蒋柔要秀气许多。

    独孤云傲看着蒋家这唯一的庶女想起了前世似乎也是用了一位庶女打消了二皇子对蒋家的疑虑,二皇子对待她比正妃要厚爱许多,多数时候与她双宿双栖,甚至为此冷落了薛正妃,薛正妃多次向皇后哭诉,但皇后为了拉拢蒋家,对蒋芬十分偏爱,再加上薛正妃因为产下皇长孙女独孤岚伤了身子所以不能再有子嗣,薛正妃的地位更是尴尬了。为此薛正妃抑郁不已,在蒋芬入府后过不了两年就得病死了,要说如果二皇子顺利登基,那蒋芬就会有皇后之分,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蒋家人对这个庶女都是淡淡的。前世之时并没有帮她一把或者力挺二皇子的意思,甚至于当二皇子被逼得无路可走的时候,蒋家竟然也没有伸出援手,而蒋芬,更是第一时间抛弃丈夫回到了蒋家……

    在当时的范云婉看来蒋家根本从来没有扶持二皇子的意思,就连蒋芬,都不过是个幌子,他们这一家人,是彻彻底底地孤立于皇位之外的,只效忠于下一任皇帝,至于谁做皇帝,全凭各自的本事。

    可是实际却是蒋家早就有了取独孤氏而代之的野心,所以皇子之争斗得越凶,损害国本越多,蒋家就越乐意看到。只可惜就在蒋家起兵不到一个月,就被北周和东晋两军夹击了。

    独孤云傲看着蒋芬噗嗤了一声冷笑:“抬起头来,孤很可怕吗?”

    蒋芬抖得更是厉害但是却不着痕迹地拍着马屁说:“自然是不会,只不过摄政王一身威仪臣女不敢亵渎!”

    “抬起头来!”独孤云傲的语气十分的平静一如往常没有丝毫波澜与情感,但是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让人难以喘息!

    蒋芬的心头一紧,连忙抬起头来,本就是秀丽的面容配上那梨花带雨的表情,脖颈上的青紫更是昭示了她所受到的屈辱,当真是一个令人爱怜不已的柔弱女子,将受辱女子的形态学全了!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倒是一个令人心怜的女子,只可惜不学好!”

    “摄政王爷这是何意,是说我蒋家家风不正吗!”独孤安一杵蛇头拐杖厉声说。

    “南安郡主,似乎对这位庶孙女疼爱有加!孤还没有说些什么就开始抱不平了吗?”独孤云傲冷笑一声说。

    “芬儿虽说是庶女但是却是养在老身的身边的,她的教养,为人如何老身最是清楚,一切都是皇太子殿下见色起意!”独孤安理直气壮的说。

    “是吗?”独孤云傲的语气很轻很慢的响起,让人不由得心虚一把,但是独孤安却挺直了身板任独孤云傲打量,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站不住的时候,独孤云傲收起了她的目光。让独孤安不由得舒了一口气,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像她的父皇了,让人的心头止不住的战栗,只为那收放自如的威压,那不似人间的绝美容颜。

    “一向都知道国公夫人护犊子没想到国公夫人真是如传言一般,这实在是让孤开了眼界了!”独孤云傲的声音慢悠悠的说道,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呼吸一滞,好像有一双冰凉的手将他们的心脏慢慢的挤压,冰冷,让人心生绝望。

    独孤云傲的眼睛扫向蒋俊淡淡地说:“他们是在哪儿被发现的?”

    蒋俊看着那双眼睛,眼神忍不住露出痴迷,呆愣愣地说:“在花厅!”

    “花厅?”独孤云傲笑出声来,她的声音很是好听,但是却让人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又生生的忍住,这个孩子的声音带着一种魔力,明知道危险但是却忍不住靠近。

    独孤云傲似乎笑够了说:“花厅,这不是用于宴客、会友、听曲的地方么?人来人往的,从来没有听说过偷欢还到这样显眼的地方的人!”

    这样一句话出来让所有在场的宾客都犹疑起来,是啊,谁会这么愚蠢偷情偷到这么显眼的地方来呢?

    独孤云傲冷笑一声说:“一个女孩子家不好好的在祖父床前侍奉着花厅来做些什么?”

    蒋芬咬牙说:“臣女是帮母亲…”

    独孤云傲的声音微微提起来了:“蒋家有蒋大夫人,二夫人在,再不济还有秦国公主,何时轮到你一个庶女招待客人,而且这花厅似乎是男宾所用吧!”

    蒋芬一时哑然但是连忙抽抽搭搭地说:“摄政王,众人皆知您偏疼太子殿下,但是臣女一介清白之身就是您轻易侮辱的吗?”

    一时间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独孤云傲身上,就是独孤云傲和独孤昕太过疼宠太子,才做出这等败坏纲纪之事,甚至是死不认罪让她这一弱小女子承担罪责!

    独孤云傲听完笑了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墨玉轱辘,一边说:“如果蒋家小姐真是刚节烈妇,大可一死以证清白,如今却在这儿哭哭啼啼的是何道理?”

    蒋芬一听更是大哭,连忙提起裙子朝朱红柱子撞了去口称:“既然摄政王如此咄咄相逼,那臣女一死了之以证清白!”

    独孤云傲看着蒋芬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往朱红柱子撞去时唇角弯起一丝残忍的笑容,但是蒋芬却是没有寻死成功,正撞上了她的大哥蒋清,然后晕了过去。

    “摄政王,是要逼死老身的孙女吗?”独孤安怒声说。

    独孤云傲终于站起身来,四婢连忙跪了下来带着最虔诚的表情将独孤云傲衣服上的褶皱抚平。

    独孤云傲的手里仍是把玩着玉轱辘嘴里说:“晕过去了?来人将她弄醒!”

    一个锦衣卫迅速出来拿了为客人盥洗的铜盆,舀了一盆雪,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那名锦衣卫好好地拿雪做什么?

    只见那锦衣卫将铜盆放在火炉上烤,不一会儿雪就完全融化成了雪水。

    “啪!”锦衣卫毫不犹豫将雪水尽数泼在了被护在蒋清怀里的蒋芬身上,拿血水分明是全部泼在蒋芬身上,而蒋清身上的雪水则是顺着蒋芬流下来的,谁最难控制却做到如此地步可见此人的武功深厚,而这个人还只是锦衣卫最普通的侍卫!

    所有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可怕,太可怕了,不知道比锦衣卫更高一级的金衣卫又是何等的存在!

    刚融化的雪水最是寒冷,所有人看到那盆雪水浇在蒋芬身上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蒋芬哆嗦着乌紫的嘴唇缓缓地转醒,其实刚开始时她是装晕,但是突如其来的那盆冷水是彻底将她冻晕了,独孤云傲还真是狠啊!

    “醒了!”独孤云傲幽凉的声音响起,让蒋芬再一次打了一个哆嗦,独孤云傲微笑着看着她,似乎在比较着什么,最后才真正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她终于说:“瞧瞧这幅模样才是真正的惹人怜爱,比刚才那德行好上许多!”

    “摄政王莫要欺人太甚了!”四兄弟之中最为沉着的蒋修怒声说,这位摄政王真是魔鬼,太有将人逼疯的本事了!

    独孤云傲丝毫没有恐惧蒋修的怒火,反而是转过身来朝蒋修走了一步,蒋修的双腿哆嗦了一下,真是奇怪明明只是一个孩子,明明是他俯视她,却有一种她在他之上的错觉,独孤云傲又走了一步。

    “噗通!”蒋修还是没有稳住自己的双腿,跪了下去。一股刺鼻的腥臊之味从蒋修的裆下传来。

    独孤安的脸色一白,只感觉自己的老脸都丢尽了。

    蒋家二少爷竟然当中尿裤子了,这是怎样的耻辱啊!

    独孤云傲冷笑了一声,冷声说:“宋瑞何在?”

    “卑职在!”京兆尹宋瑞站了出来。

    出列的宋瑞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望之不过二十七八,身穿得体的官袍,脚踏黑面的斗牛快靴,更显得猿背蜂腰,体态修长。

    所有人一见他都沉下脸来,这个家伙怎么来了。

    宋瑞正是新任的京兆尹,以刚正不阿,铁面无私出了名。三年前,二皇子最宠爱的侧妃的亲哥哥在大街上聚众闹事,被他当场抓住,这位官爷就当场将二皇子的大舅子扒了裤子痛打一顿。偏偏不巧这位侧妃正是出生范氏,当时的宠妃范逐月就在独孤昕的面前梨花带雨的哭诉了一通,独孤昕迫于薛家与范家的压力只好把他叫过去怒斥一顿,谁知他半点不买账,居然以扰乱判令为由,把那位作威作福的大舅爷又给打了一顿,足足去了半条命。这时候薛家和范家更是不依了,独孤昕没办法为了保护这个人才只好将他贬去偏远之地好好保护起来,这一轮大清洗下来,这位在民众之间极有声望的清官自然是回来了。

    而宋瑞最为出众的地方便是断案,凡是在他手中所过的案子就没有过错案,从未有人不服。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宋大人,刚才孤让你查探了出事的小花厅可有异常!”

    宋瑞皱了一下眉头说:“回王爷,并没有异常!”

    独孤云傲笑了一声说:“是吗?如此一来是孤错怪了蒋小姐了?”

    蒋芬听言哭泣的更为大声,宋瑞说:“回王爷,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查探!”

    独孤云傲挑了挑眉毛说:“孤知道了,你的手下可有女捕快?”

    宋瑞点了点头,独孤云傲看了一眼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蒋芬说:“将她带下去,好好的搜身!”

    两个五大三粗的女捕头便毫不吝惜的将蒋芬从蒋清的怀里扯了出来,蒋清刚想去夺自己的妹妹,但是却被独孤云傲一个冷刀子过去,当场就瘫倒在地上。

    隔室内传来蒋芬撕心裂肺的哭闹声与斥骂声,很快声音就消停了,女捕头很快将蒋芬的衣物拿了出来,独孤云傲示意宋瑞带来的仵作,仵作仔细嗅了嗅从衣物之间拿出了一条绣带,仔细摸了一摸发现有一些不对劲,然后撕了开来说:“这是兰清香!”

    “女孩子熏香不是很正常嘛!”独孤安说,但是却被独孤云傲一双幽深的眼神吓得将余下的话给吞到肚子里头去了。

    “有何缘故吗?”独孤云傲说。

    老大夫朝独孤云傲行礼说:“回王爷,太子殿下一向爱用百合香,只因宁心净神,老夫说的可对!”

    独孤瑜身边的太监点了点头说:“是的,我家主子用百合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老大夫说:“王爷,百合香与兰清香只要一接触便会产生催|情的效果,所以两者之间是万万不可一块使用的!”

    此言一出还有什么不明白,明明是蒋芬不知廉耻想要攀龙附凤嘛!

    一时间所有人看着独孤安的眼睛都有了一些异样。

    独孤云傲冷笑着看了独孤安一眼后对宋瑞说:“宋大人,诬陷太子图谋不轨,该当何罪论处!”

    宋瑞说:“启禀殿下,污蔑当朝太子,当流放三千里!”

    独孤云傲的唇角弯了起来说:“依法论处吧!”

    “谎言,谁都知道摄政王疼宠太子,难道这不是一桩栽赃陷害吗?”蒋芬直着里衣就跑了出来说。

    独孤云傲冷笑了一声看着眼前这个死到临头还不忘倒打一耙的无知女人,独孤云傲将蒋芬的绣带踢了出来说:“兰清香,双面绣,孤没有记错的话,这双面绣可是你蒋芬独有的手艺!”

    蒋芬的一下子变得煞白无比!

    第五十章 冰火之刑

    独孤云傲慵懒的坐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女人,美丽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她的语调依旧是那样的平静无波带着儿童无法褪去的稚嫩。软软的有着不容让人拒绝的魔力却是那样令人心头发颤。

    独孤云傲说:“污蔑当( 女帝重生--妖凰天 http://www.xlawen.org/kan/52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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