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部分阅读
孩子，他对莫里森道：“你认识那个孩子吗？”
莫里森看起来很疲惫，他勉强地笑了笑：“这些孩子，我认识的不多。做校长的远没有老师认识的学生多。”
彼得点着一支雪茄。“吉姆，你应该高兴起来啊。看来这件事马上就要解决了。”
我站起身说，“任何一个孩子生意外，都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
我们开着车去一栋两层楼的房子，那栋房子和街区其他房子一样，那是贝恩斯家。
贝恩斯先生眼睛蓝蓝的，他个子很高。他为我们开了门，一看到是我们，他脸上的笑容立刻不见了。“你们怎么又来了？”
“莱斯特今天病了吗？我没看到他上学。”彼得说，“我们想跟你儿子谈谈。”
贝恩斯的眼睛闪了一下，道：“为什么要找我儿子呢？”
“原因和我们上次来是一样的。”彼得微笑道。
虽然贝恩斯很勉强，但还是让我们进去了。“莱斯特很快就会回来，他去药店了。”
“他没有生病吗？”彼得坐到长沙上道。
贝恩斯看着我们。“我没有让他去上学是因为他感冒了，不过，他刚才去药店买可乐了，看起来他的感冒并不严重。”
彼得的态度很和气。“你儿子今天上午十点半时在哪儿？”
“他没有打过电话，他一直都在这儿。”
“你怎么知道他一直都在这儿？”
“我今天休息，我和他一天都在一起。”
“那你妻子呢？”
“她十点半时就在这儿。随后，她出去买东西了。她也可以证明莱斯特在十点半时没有打过任何电话。”
“希望是这样。莱斯特一点二十的时候在哪儿？”
“就在这儿，我和妻子都可以作证。”他皱了皱眉头，“今天有两个电话？”
彼得点点头。
贝恩斯坐在椅子上，我们坐在客厅等着。贝恩斯有些不安，身体不自觉地扭来扭去。然后，他站起身说：“我要去看看楼上的窗户，不知道关了没有，马上就回来。”
贝恩斯离开客厅后，彼得扭头对我说：“吉姆，怎么你光让我一个人问，你一个问题也不问？”
“这种事你一个人问就可以了。”
他点着一支雪茄，“看来这事马上就能解决了。”旁边桌子上有一部电话，他拿起来听着。听了一会儿，他用手捂着话筒对我说：“贝恩斯在用楼上的分机到处打电话，他根本不知道他儿子现在在哪儿。”
102.第三个电话（2）
又听了一会儿，彼得微微一笑。***“她妻子在超市。他在跟他妻子说话，他告诉她我们来了。还要她见了我们后，就说莱斯特整天都在家，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
我透过窗户看到外面有一个金少年，他正向这里走来。
彼得放下电话，他也看到了那个孩子。“那是莱斯特。我们抓紧时间盘问他，争取在他父亲下楼之前把问题问完。”
莱斯特·贝恩斯腋下夹着一条卷起的浴巾，浑身上下被晒得红扑扑的。他走进屋子后看到我们，脸上的笑容也立刻不见了。
“莱斯特，我们知道你今天不在学校。”彼得说，“今天你去哪儿了？”
莱斯特咽了口唾沫。“今天我就在家里，没去上学，因为我觉得身体不舒服。”
彼得指指他腋下的浴巾。“浴巾里是不是刚用过的湿游泳裤？”
莱斯特脸色变红了。“也许我只是有点过敏，而不是感冒，大概在上午九点左右，我的身体很快就好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于是，我决定去晒晒太阳、游游泳。”
“你游一整天不饿吗？”
“我随身带了几个汉堡包。”
“有人和你一起去吗？”
“就我一个人去。”他不安地晃动着身体，“又有人打那种电话了，是不是？”
彼得笑笑，“那你下午为什么不去上学呢？刚才你说你上午的时候身体就好了！”
莱斯特双手扯着浴巾。“我本来想去学校的，但我看了一下时间，竟然一点钟了，就算去也来不及了。”他轻声补充了一句，“所以我决定在水里多玩一会儿。”
“这么说你本来只打算游一个上午，下午去上学是吗？如果你只玩一个上午的话，还需要带汉堡包吗？”
莱斯特的脸越来越红，他最后决定实话实说。“其实我今天就是不想去学校，我并没有感冒，妈妈和爸爸还不知道我是在骗他们。不想去学校主要是因为今天一整天都是考试，早晨考公民课，下午考历史课。我知道，我肯定考不好。所以，为了能通过明天的补考，今天晚上我打算好好复习一下。”
我们听到脚步声，有人下楼了，我们就等着。
贝恩斯从楼上下来，看到我们和他儿子站在一起就停了下来，对儿子道：“莱斯特，别跟他们说什么，让我来说。”
“晚了，”彼得说，“你儿子已经承认，他今天不在家。”
莱斯特惊慌地说道：“那些电话，不是我打的。真的不是我打的！”
贝恩斯走到他儿子身边说：“莱斯特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你们老盯着他不放？”
“我们来并不是找他麻烦，”彼得说，“不过，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表明，那些电话和一个学生有关，可能就是学生打的。但那些电话打来时学校正在上课，换句话说，只有缺勤的学生才可能打电话。”
贝恩斯忍不住道：“难道莱斯特是今天唯一缺勤的学生吗？”
彼得说莱斯特就是今天唯一缺勤的学生，然后继续说：“十八天前，是第一个电话打来的时间。事后，我们现那天有九十六个学生缺勤，当然，我们是通过检查史蒂文森中学的考勤记录才知道的。缺勤的九十六人中有六十二个是男生，包括你的儿子在内，我们跟他们全部谈了话。那次你儿子一个人感冒在家，你妻子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你在上班。但你儿子坚决否认，他曾打过电话，当时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只能相信他的话。”
莱斯特恳求他父亲：“爸爸，电话我真的没有打过，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贝恩斯看了儿子一下。然后，转过头木然地看着我们。
彼得继续道：“今天上午十点半，是第二个电话打来的时间。检查了考勤记录后我们现，两次打电话的时间都缺勤的只有三个男孩。”
贝恩斯心里不禁微微一动。“那两个男孩你们查过了吗？”
“就在我们要去调查那两个男孩时，又有一个电话在今天下午打来，所以我们就没去。又通过查考勤记录我们知道，三个嫌疑人中有一个不可能打电话，因为他下午回学校上学了。”
103.第三个电话（3）
“还一个呢？”
“他在医院。***”
贝恩斯马上反驳他：“难道在医院就不能打电话吗？”
彼得微微一笑，“那孩子得了猩红热，是上个周末和他父母一起到州外游玩时染上的。那家医院离这里五百英里远，而且，那里的电话全是当地的电话。”
贝恩斯听完这些后，看着他的儿子。
莱斯特脸色苍白地说：“爸爸，你是知道我的，我从来不对你撒谎啊！”
“当然，儿子，你没有撒谎。”话虽这么说，但贝恩斯的脸上，还是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前门这时开了，一个女人走进来。她满头棕色头，脸色苍白。可能是路上走得太快了，她现在还在喘气。她停了一下，态度坚决地说：“我刚出去买了点东西，只有一会儿工夫，其他时间我一直都在家里，莱斯特的行踪我一清二楚。”
“没用了，妈妈。”莱斯特可怜巴巴地说，“他们全知道我今天逃学了。”
彼得伸手拿起他的帽子。“晚上的时候，我希望你们和儿子交流一下。我相信，由你们出面做工作比我们好。”他递给他们一张名片，“你们三个在明天早晨十点的时候，最好都到警察局来。”
彼得开车转过拐角，来到外面街上后，对我说：“但愿他们不要再为他们的儿子圆谎，不然的话，我们就不好办了。”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是不是学校外面的人干的？”
“可能性很小，这事基本上是学生干的。”彼得叹了口气，“炸弹恐吓电话的影响已经够恶劣的了，如果真是那个男孩所为，那对他的整个家庭的影响更坏。”
警察局五点下班，我五点半回到家。
妻子诺娜正在厨房里做饭，看到我后说：“今天上午，史蒂文森中学又接到一个恐吓电话，我是中午的时候从报纸上看到的。”
我亲吻她。“今天下午又接到一个，一共三次了。下午的那个恐吓电话因为生的时间太晚了，因为来不及，报纸就没登。”
她揭开锅盖。“你们有什么线索了吗？”
我犹豫了一下说：“现了一个嫌疑人。”
“是谁？”
“一个名叫莱斯特·贝恩斯的学生。”
她有点可惜地说：“还是一个学生啊！那他干吗要这样做呢？”
“不过，他到现在为止一直不承认电话是他打的。”
她仔细打量着我。“吉姆，你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是不是碰到这种事感觉很糟糕？”
“是啊，非常糟糕。”
她微微一笑，关切地说：“你去叫一下大卫，晚饭马上就好了。他应该在车库里，正在修他的车。”
我到车库里的时候，看到大卫正把化油器放在台子上，大卫和他母亲一样，眼睛都是灰色的。
他对我道：“爸爸，你还好吗？你看上去很热的样子。”
“只是有点累。”
“打电话的人找到了吗？”
“现了一个，但还不是很确定。”
他皱起眉头问：“谁打的？”
“一个小男孩，他叫莱斯特·贝恩斯。你知道他吗？”
大卫看着摆在面前的零件。“知道。”
“那你知道他人怎么样吗？”
大卫耸耸肩。“我跟他接触不深，不过，他看起来人还不错。”他眉头仍然皱着，“那些电话，他承认是他打的？”
“没有。”
大卫拿起一个螺丝刀。“你们怎么怀疑到他的？”
我和大卫说了我们是怎么做的。
大卫看起来不会拧螺丝的样子。“他是不是会有大麻烦了？”
“以现在这种况来看是有麻烦。”
“他应该受到什么处罚呢？”
“现在还不好说。没有前科，也许他会被从轻落。”
大卫想了想说：“他这么做，也许只是为了开个玩笑，他只不过想让学校停一会儿课。但没有人因此受到伤害，您认为是不是这样呢？”
“如果人们惊慌失措的话，那可就不是开玩笑了。很多人会受到伤害。”
大卫固执地道：“不会出什么事的，因为我们演习过怎么疏散。”
104.第三个电话（4）
我敢打电话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
大卫放下他的螺丝刀。“是莱斯特打的，你这样认为吗？”
“也许吧。”
第三个电话是我打的，但前两个电话却不是我打的，也许是莱斯特·贝恩斯打的。
大卫沉默了一会儿。“当学校接到第一个电话后，爸爸，所有缺勤的学生，你都和她们谈过吗？”
“我没有谈过，不过，我们局里的人和孩子们谈过。”
大卫咧嘴一笑。“爸爸，怎么没有人找我谈话，那天我也缺勤。”
“儿子，有找你谈话的必要吗？”别人的孩子我不敢说，但我的孩子不会做那种事。现在，我知道我儿子有话要对我说，所以，我等着儿子往下说。
大卫吃力地道：“今天早晨，其实我也缺勤。”
“我知道。”
他看着我的眼睛。“通过筛选之后，最后你们锁定几个嫌疑人？”
“三个，”我说，“但其中一个在另一个州的医院里，所以不可能打电话。”我打量着大卫，“还有两个嫌疑人——莱斯特·贝恩斯和你。”
大卫勉强一笑。“我很幸运，因为第三个电话是今天下午打来的，而那时我就在学校，这样的话我也被排除了，可怜的莱斯特就成了唯一的嫌疑人了。”
“是啊。莱斯特挺可怜的。”
大卫舔舔嘴唇。“莱斯特的父亲是不是站在他那一边？”
“是的，父亲总是站到儿子那一边。”
大卫一不地摆弄着化油器，头上好像在冒着汗。不一会儿，他叹了口气，抬头对我说：“爸爸，莱斯特没有打那些电话，那些电话是我打的。我想，你还是把我带到警察局吧。”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那么做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闹着玩，开开玩笑。”
这个结果不是我想听到的，但现在，我为我的儿子感到骄傲，他不愿别人代他受过。
“但是，今天下午那个电话不是我打的。爸爸，我只打了前两个电话。”
“我知道下午的电话不是你打的，因为那是我打的。”
他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你想掩护我？”
我疲倦地笑笑。“这件事牵扯我的儿子，也许我不应该这样做，但一个父亲有时候也会糊涂。如果真的是莱斯特而不是你那该多好。”
大卫沉默了一会儿，不停地用破布擦擦手。“爸爸，我觉得，应该告诉他们那几个电话都是我打的。把我们俩都卷进去，没有一点必要。”
我摇摇头。“我做的一切，我会告诉他们。”
看着大卫的表，我觉得他为有我这样一位爸爸感到骄傲。
“走吧！我们先去吃晚饭。晚饭后我们再打电话给莱斯特的父亲。饭后打给他们虽然晚了一小会儿，但没有什么关系。”
大卫咧嘴一笑，“但这对他们父子关系重大啊！”我一回到屋就打了电话。
105.双双出轨（1）
约翰·约翰逊知道他必须杀掉自己的妻子玛丽，这么做他也很无奈，但他必须为她考虑，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没有正当的理由离婚是不可能的。玛丽对他一直很忠贞，而且还善良、美丽、开朗。结婚这么多年以来，她从不像其他女人那样，整天对着老公唠唠叨叨。她打得一手好桥牌，做得一手好菜，镇上的人几乎没有说她不好的。
他觉得非常遗憾，不得不杀掉她。他要离开她，但他怎么也说不出口，对她来说，这是一种侮辱。再说，他们结婚已经二十年了，在两个月前的结婚纪念日上，他们都说自己的婚姻是世界上最幸福的。
那次，他们当着十几位羡慕他们的朋友的面举杯保证说，他们会一辈子相爱。他们说，他们会海枯石烂、至死不渝。
他们一起经历过许多，如果就这么把玛丽杀了，那他也太卑鄙了。
假如玛丽没有了他，她的生活毫无意义。她也许可以继续开她的商店，那个商店自从开张以来生意一直非常好。但她并不是一个以事业为主的女性，纯粹是为了消遣她才开了那个店。当时的况是，隔壁的邻居要卖房子，于是他们就买了下来。他们只是在两栋房子中间的墙上装了一扇门，也没怎么装修。玛丽说，她开家具店只是为了丈夫不在时消磨时间。虽然她很有商业头脑，但开这个店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约翰觉得店里乱七八糟，他很少进店。他一进那里就觉得很不安，那里面的所有东西好像随时会掉下来一样，非常拥挤地挤在一块儿。
玛丽的兴趣不是在商店上，全在他身上。如果她想让自己的生活更有意义，她除了商店之外必须爱别的东西。
他如果和她离婚，那么就没有人带她去听音乐会，也没人带她去玩桥牌了。她最喜欢的聚餐晚会，也不可能再参加了，因为没有了他，他们的朋友不会邀请她。她离了婚的话，就剩一个人独自生活，她会像那些老Chu女和寡妇一样过着悲惨的生活。
玛丽对他一向百依百顺。他确信，如果他要求她离婚，她会同意的。但他怎能让玛丽过那样悲惨的生活呢！
不，她应该得到更好的结局。向她提出离婚对她是一种羞辱。
如果他不曾遇见瑞迪丝就好了！但他一点也不后悔遇见她，在去莱克星顿出差时她认识了瑞迪丝，那一次的相遇让他充满活力。遇见瑞迪丝后，他觉得自己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爱。瑞迪丝和他仅仅见过几次面，就迫不及待地要和他结婚，她说，她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瑞迪丝在等他！瑞迪丝在催他！
他现在必须除掉玛丽，用什么方法除去她呢？安排一次意外事故应该是可以的。在哪里动手呢？拥挤的商店就是一个理想的地方。在那里可以轻而易举地结束玛丽的生命，那里有沉重的石头雕像、吊灯和壁炉架。
他和瑞迪丝上一次在莱克星顿的一家旅馆幽会时，她用让约翰陶醉的、舒缓悦耳的声音催促道：“亲爱的，你必须把我们之间的事告诉你妻子，你必须赶快和她离婚。”
有关瑞迪丝的事，他该怎么告诉玛丽呢？
瑞迪丝为什么吸引约翰，约翰自己甚至都说不上来。
与玛丽的和蔼不同，瑞迪丝很优雅。虽然玛丽比瑞迪丝还要漂亮或迷人，但不知为什么，瑞迪丝的魅力令他无法抵抗。在玛丽面前，他是一个体贴、和气的丈夫；在瑞迪丝面前，他是一个热、老练的人。和瑞迪丝在一起，他体验到前所未有的亢奋，觉得生活总是充满激。瑞迪丝是土、气、火和水这四个元素；而玛丽——他强迫自己不去比较她们。但不管如何，他为什么要强迫自己结束和瑞迪丝这种狂热的迷恋呢？
现在，约翰和瑞迪丝在一起。他们正准备去酒吧时，约翰看到了查特·弗莱明，看到他向旅馆的服务台走去。约翰想：他到莱克星顿来干什么？
在任何地方都可能碰上熟人，这是偷的人约会时的普遍感受。他们觉得可能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会被人现。
106.双双出轨（2）
约翰最不想见到弗莱明，如果自己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被弗莱明看到的话，弗莱明一定会到处传播这事。***弗莱明这个大嘴巴会告诉所有认识约翰的人，告诉他们约翰有别的女人。
约翰在瑞迪丝身边，他这时非常不自在。弗莱明在服务台不知在说什么，他只要向四周看几眼，就会现约翰和瑞迪丝。约翰觉得不躲起来一定会被他现，便找了个可笑的借口溜到旁边的报摊边。他躲在一本杂志后面直到弗莱明登记完，看着查特·弗莱明乘电梯上了楼，他才敢露头。
他们总算躲过了，太幸运了！
约翰觉得这般躲躲藏藏，玷污了他和瑞迪丝之间高尚的感，也让他无法忍受下去了。他必须想办法彻底解决这件事，但他不想伤害玛丽。
在美国，每天都有上千的人死掉，他亲爱的玛丽为什么不是其中之一呢？她为什么不能自己死掉呢？
约翰对瑞迪丝道：“我刚才感到非常惊慌，怕查特·弗莱明看到我们后，把我们的事说出去。”
瑞迪丝镇定地说：“亲爱的，我早就说过，这件事你应该马上告诉你妻子。这次意外事件说明我是正确的。你现在明白了吧，我们不能这么继续下去了。”
“宝贝，你说得非常对。我会尽快作出决定。”
“是的，你必须尽快作出决定。”
约翰不知道的是，玛丽现在也坠入了网，况和约翰一样。她一直认为，自己深爱着丈夫。但直到那天，她才现自己以前是多么天真。那天，肯尼斯来到她店里，想买一个莫扎特的半身雕像。她店里有好几个莫扎特的半身雕像，此外，店里还有巴赫、贝多芬、雨果、巴尔扎克、莎士比亚、华盛顿和哥德的半身雕像。
顾客一般是不说自己姓名的，但他向她说了自己的名字。于是，她也自报家门。听完他的介绍后，她现他是镇上一位著名的室内设计师。
“实际上，在室内摆放莫扎特的半身雕像，我认为会影响房间的整体效果。”他说，“但我的雇主就是这么要求的，我只能照办。还有别的东西吗？我想看看别的东西。”
她带他参观了商店里的其他存货。他们是什么时候坠入网的，她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整个上午都在店里，快中午时，他现后面有一间小屋。那小屋里堆了许多带抽屉的柜子，他对此好像特别感兴趣，便伸手去拉一个抽屉，但不知怎么回事，最后竟拉住了她的手。
“天哪！你这是要做什么？”她说，“如果有人进来怎么办？”
“让他们自己在店里随便看看。”他说。
虽然她不敢相信，但这种事的确生了。后来，她在约翰出差时不再感到孤独，有时候反而希望他出差。
玛丽和肯尼斯在那间堆满柜子的小屋里秘密幽会，为此，还专门在小屋里添了一张躺椅。
有一次，他们在小屋里太投入了，没现已经有客人来到店里。直到来人喊道：“约翰逊太太在吗？我要买东西。”玛丽才急急忙忙地从小屋里跑出来。
她知道，现在自己的口红脏了，头也很乱。
来人是镇上有名的长舌妇——布丽安太太。如果布丽安太太现了玛丽和人幽会，她会到处说给别人听，约翰当然也会知道。
幸运的是，布丽安太太那天的注意力全在奶油模子嫁妆箱上，没有注意到玛丽身上的细节。
玛丽对肯尼斯说：“幸好没被现！”
肯尼斯不高兴地说：“我真的爱你，深深地爱着你。我想，你也是爱我的。但一直这么偷偷摸摸的我怎么受得了，我已经厌倦了，你明白吗？告诉你丈夫，你要离婚，我们必须结婚。”
肯尼斯不停地让她离婚，他认为离婚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她怎能与一个深爱着她二十年的男人离婚呢？这样做很无，这样做也剥夺了约翰的幸福。
约翰要是死了就好了。美国每天都有数以千计的人死于心脏病，他为什么不能心脏病突死去呢？她亲爱的约翰为什么不突然死去呢？
如果他死了，一切都好办了。
107.双双出轨（3）
电话铃响了，铃声听起来都带着怒气。***玛丽拿起电话听到肯尼斯愤怒的声音。
“玛丽，今天下午那事真是既荒唐又让人感到羞辱，我无法忍受了。你在那里带顾客看奶油模子，而我却躲在门后！我们必须尽快结婚。”
“耐心点，亲爱的。请你再等等。”
“我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我无法再等下去了。”
她知道，肯尼斯说的话是真的。她觉得，如果失去了肯尼斯，自己的生活将毫无意义，就算对约翰她也从来就没有这么依恋过。
她又怎能把亲爱的约翰一脚踢开呢？他活着就是为了给她快乐，他的存在都是以她为核心的。他们除了认识一些结过婚的夫妇外，其他没有什么朋友。如果她甩掉他的话，约翰将一个人过着孤独可怜的生活，他一个人怎么过剩下的几十年呢？他失去她会成为一个怪人，朋友们出于同而邀请他去参加一些聚会。看到他，周围的人们会议论道，约翰真可怜啊！他这样还不如死了好呢。他将住到某个破烂单身公寓，因为不会照顾自己，饭也吃不好，一顿饥一顿饱的。不，她怎能忍心看到他过那样的生活。
如果肯尼斯没到她的店里来找莫扎特的半身雕像就好了。那种半身雕像别的地方多的是，价格还比她卖得便宜。如果她不在家里放莫扎特的半身雕像就好了。如果她和肯尼斯没有这种疯狂的恋爱就好了。但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事实。
她现在觉得，和肯尼斯在一起一秒钟也胜过和约翰在一起一辈子。
她将寻找一种迅速、有效、干净的办法摆脱约翰。她想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约翰出差回来了，那天晚上他觉得玛丽很漂亮。他脑海里甚至冒出来这样一个念头：觉得这一生有玛丽陪伴就够了。但想到瑞迪丝后，这个念头立刻消失了。为了能和瑞迪丝在一起，他决定照原计划行事。
他决定，就在这天晚上温柔地杀掉玛丽，必须得温柔。当然，他得先吃玛丽为他准备的晚餐。不仅仅是因为礼貌要求他这么做，也是因为他的确饿了。
一边吃一个女人为你准备的奶酪蛋糕，一边准备谋杀她，这听起来似乎很残酷。但残酷并不是他的本意，他是迫不得已。所以，他刚吃完饭，就着手进行谋杀。
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杀死她。他看到那个堆满半身雕像的地方，也许那里是杀她的好地方。
“刚出差回来，挺累的吧？来，喝点咖啡。”玛丽微笑着递给他一杯咖啡。
“谢谢你，亲爱的。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想喝咖啡了。”
他喝咖啡的时候瞥了一眼桌子对面的玛丽，他看到她脸上的表很不自然，这让约翰很困惑。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她一定知道他想干什么，也一定了解他的想法。这时她面带微笑地说道：“亲爱的，我要出去一下，我刚想起店里还有些事要做，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她的这个灿烂的微笑让他觉得一切正常，她并没有察觉出什么。
她走出餐厅，经过大厅很快走进了商店。
但她并没有马上回来，约翰等了一小会儿，还是不见她回来。他喝了两口咖啡，然后决定去商店看看她为什么还不回来。
他现她在中间那个屋子里，背向外坐在一个大沙上，旁边全是放满雕像的架子。他进来的时候她也不知道。
这个时候下手正是时候！她的肩膀怎么在抽动？难道她在哭泣吗？或者是她知道了他的想法，还是她已经知道他们的共同生活快结束了。但他又觉得她的肩膀这么抽动着，可能是因为她在笑。他没有时间去猜测，她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他不能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她正低着头趴在维克多·雨果或本杰明·富兰克林的雕像旁，只要约翰轻推一下雕像，它就会砸到她的头盖骨。
没有太多的犹豫，他推了一下雕像。
杀人是如此简单，推一下就行了。
可怜的玛丽！可怜的女人！
他觉得，玛丽死了，他们三个人都好过。他并没有因为杀了她而责怪自己。但事这么容易就成功了让他多少有点不敢相信。如果他知道事是这么容易的话，估计他前几个星期就动手了。
108.双双出轨（4）
约翰镇静地瞥了玛丽最后一眼。回到餐厅后，他准备给医生打个电话。等警察来了，医生一定会告诉他们，这是个意外。约翰几乎连谎都不用撒，他只需说玛丽可能自己碰到了雕像，然后雕像落地时砸到了她，其他的一切照实说就行。
他慢慢地喝着还温热的咖啡，不禁想起了瑞迪丝，他很想打电话告诉她这一切，他们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就可以结婚了。但是，他决定还是不忙给瑞迪丝打电话，他不想冒险。
他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现在的他觉得快乐而镇静。这种轻松源自一种解脱，他刚才做的事解开了一个难题。他忽然觉得很想睡觉，感觉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瞌睡过。他还没有给医生打电话，怎么能睡呢？但强烈的瞌睡感驱使他趴在餐桌上就睡了，甚至他想去沙上躺一下都来不及。
约翰不会想到，玛丽在那杯咖啡里放了过量的安眠药。
玛丽和约翰的朋友一致认为，这场双重悲剧是这样生的：那天晚上，玛丽在危机四伏的商店里，不小心被雕像砸到头上。约翰现玛丽死后，伤心过度地意识到，没有玛丽他也无法活下去。在极度绝望的况下，他在咖啡里放了大量的安眠药，自杀殉了。
在玛丽和约翰庆祝他们结婚周年时，两人都说过“至死不渝”的话。这样看来，世界上最恩爱的夫妻非他们两个莫属。在这个虚伪和谎流行的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他们深挚的爱更动人呢。从那以后，小镇上的人只要想起玛丽和约翰，想起两个人为了曾经的誓在同一天死去，就会感动不已。
109.剑与锤（1）
森克算不上是个坏人，虽然他身上可能有几分傻气。***事始于一个晚上，那晚我和他坐在海边，海水正哗哗地从蓝色的太平洋涌向加州海岸，经海岸的撞击，海水破裂成无数的白色泡沫，煞是好看。已经到了午夜，森克从毒品带来的兴奋中清醒过来，他双臂抱膝，下巴支在双臂上，眼睛一直凝视着大海。
“它看起来很美，不是吗？”我说。
森克耸了耸肩，他的头被海风吹起。
“它本来很美，可你仔细去想的话，就觉得它不那么美了。你看，大海正在啃咬着海岸，吞食海岸！海洋正不停地撕咬着加州，如果看得仔细一些，你甚至可以看到它的牙齿。”
我没有理会森克。他总是会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就算是在清醒的时候也是如此。他不止一次地声称，假如有什么东西要攻击他，他一定会先下手为强。森克是一个身材瘦长、看起来毛茸茸的家伙，有时候有些心术不正。
认识森克是在三藩市，当时，我们那个破落的住处一共居住了二十多个人，各个行为怪异，警察每星期都要来好几次。后来我和森克决定离开那里，搬离那个鬼地方。我们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去了洛杉矶，流浪的日子从那儿便开始了。可总居无定所也不是办法，我们已经开始厌烦这样的日子。
“我有一个主意。”森克一边说着，一边用指尖划过长，像是在洗头。
“说来听听。”
“邮票和古董。”森克把身子坐直，向后躺在沙滩上，“有个人叫里尔，你有没有听说过？”
“当然！他是电影流氓，一个真正的乡下人。”我回答他说。
“他很有领袖气质，身边有许多不同类型的女孩子。他还收藏了许多东西，像是邮票、古董，还有珍玩。”森克一说起这个，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那又能怎样？”
“他去欧洲了，就在昨天！”
“谁告诉你的？”
“报纸上说的。”
“你想趁这个机会去偷他的邮票和珍玩？”
“没错，”森克点点头接着说，“我们找到他的住处，然后破门而入，就像去三藩市政客家那样，那回我们偷走了所有的威士忌。就这么定了！明晚我们过去玩玩，老天，那该死的保险箱一定很难弄。”
“我们明晚找到地方，就进去。”我被他高昂的兴致所感染。
“该死！看那儿！”森克突然抬起头，指着海上远处的一些灯光说，“那些有钱人正在游荡。这些该死的混蛋，他们的银行存款总是五位数的，可我们连一个铜板也没有！一想到这个，我就难受！”
坐了一会儿，我们往停放老爷车的地方走去。海风微微地吹着，我们被风轻推着，衣服被吹得粘在背上。
打听到里尔的地址很容易，没有大费周折。从一家旅行社，我们得来了需要的消息，甚至我们还看到那里的一张照片。那是一座巨厦，隐藏在山谷中，像是与世隔绝一般。四周有围篱，还有一些大树，总之，那地方绝对符合你的想象。我想，这个偷窃计划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大厦里总会留有管理员或其他人吧？”
“管理员？”
“是的。那么大的地方，里尔总会留下什么人来看守别墅吧？
“没你想得那么麻烦，你不了解那些人。他们不像我们，金钱在他们眼中没那么重要。他去欧洲应该需要一些日子，他们外出旅游一般会选择乘轮船，而不是坐飞机。”森克向我打保票说。
“你再想想，那么大的房子，想逮到我们可不容易。他必须有一打以上的管理员才行。”森克继续安慰我。
那晚，我们开着老爷车向山谷进了，汽油是从一位绅士的汽车里偷来的。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太阳刚下山，我们现，那幢房子美得就像一幅风景画。在我们眼前出现一片略带紫晕的云，它很低，好像这种美丽触手可及。
这里美极了，森克和我被这美丽镇住了。尽管这样，现在想想，我还是希望根本没去过那里。这是心里话，我向你保证。
110.剑与锤（2）
里尔的房子很隐蔽，青藤爬满整个墙。***森克把汽车停在一棵树下，熄掉灯后，我们开始细细打量这座房子。它有两层，建造的地方比地面略高，楼上尖尖的顶阁直刺天空。我们一直在那儿静静地等着，监视着房子里的动静。
已经到了午夜，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现在行动吧？”森克说。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看了看森克腰里挂着的那把刀。以前我们作案的时候，屋( 希区柯克精选集2 预言（全本） http://www.xlawen.org/kan/5285/ )
莫里森看起来很疲惫，他勉强地笑了笑：“这些孩子，我认识的不多。做校长的远没有老师认识的学生多。”
彼得点着一支雪茄。“吉姆，你应该高兴起来啊。看来这件事马上就要解决了。”
我站起身说，“任何一个孩子生意外，都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
我们开着车去一栋两层楼的房子，那栋房子和街区其他房子一样，那是贝恩斯家。
贝恩斯先生眼睛蓝蓝的，他个子很高。他为我们开了门，一看到是我们，他脸上的笑容立刻不见了。“你们怎么又来了？”
“莱斯特今天病了吗？我没看到他上学。”彼得说，“我们想跟你儿子谈谈。”
贝恩斯的眼睛闪了一下，道：“为什么要找我儿子呢？”
“原因和我们上次来是一样的。”彼得微笑道。
虽然贝恩斯很勉强，但还是让我们进去了。“莱斯特很快就会回来，他去药店了。”
“他没有生病吗？”彼得坐到长沙上道。
贝恩斯看着我们。“我没有让他去上学是因为他感冒了，不过，他刚才去药店买可乐了，看起来他的感冒并不严重。”
彼得的态度很和气。“你儿子今天上午十点半时在哪儿？”
“他没有打过电话，他一直都在这儿。”
“你怎么知道他一直都在这儿？”
“我今天休息，我和他一天都在一起。”
“那你妻子呢？”
“她十点半时就在这儿。随后，她出去买东西了。她也可以证明莱斯特在十点半时没有打过任何电话。”
“希望是这样。莱斯特一点二十的时候在哪儿？”
“就在这儿，我和妻子都可以作证。”他皱了皱眉头，“今天有两个电话？”
彼得点点头。
贝恩斯坐在椅子上，我们坐在客厅等着。贝恩斯有些不安，身体不自觉地扭来扭去。然后，他站起身说：“我要去看看楼上的窗户，不知道关了没有，马上就回来。”
贝恩斯离开客厅后，彼得扭头对我说：“吉姆，怎么你光让我一个人问，你一个问题也不问？”
“这种事你一个人问就可以了。”
他点着一支雪茄，“看来这事马上就能解决了。”旁边桌子上有一部电话，他拿起来听着。听了一会儿，他用手捂着话筒对我说：“贝恩斯在用楼上的分机到处打电话，他根本不知道他儿子现在在哪儿。”
102.第三个电话（2）
又听了一会儿，彼得微微一笑。***“她妻子在超市。他在跟他妻子说话，他告诉她我们来了。还要她见了我们后，就说莱斯特整天都在家，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
我透过窗户看到外面有一个金少年，他正向这里走来。
彼得放下电话，他也看到了那个孩子。“那是莱斯特。我们抓紧时间盘问他，争取在他父亲下楼之前把问题问完。”
莱斯特·贝恩斯腋下夹着一条卷起的浴巾，浑身上下被晒得红扑扑的。他走进屋子后看到我们，脸上的笑容也立刻不见了。
“莱斯特，我们知道你今天不在学校。”彼得说，“今天你去哪儿了？”
莱斯特咽了口唾沫。“今天我就在家里，没去上学，因为我觉得身体不舒服。”
彼得指指他腋下的浴巾。“浴巾里是不是刚用过的湿游泳裤？”
莱斯特脸色变红了。“也许我只是有点过敏，而不是感冒，大概在上午九点左右，我的身体很快就好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于是，我决定去晒晒太阳、游游泳。”
“你游一整天不饿吗？”
“我随身带了几个汉堡包。”
“有人和你一起去吗？”
“就我一个人去。”他不安地晃动着身体，“又有人打那种电话了，是不是？”
彼得笑笑，“那你下午为什么不去上学呢？刚才你说你上午的时候身体就好了！”
莱斯特双手扯着浴巾。“我本来想去学校的，但我看了一下时间，竟然一点钟了，就算去也来不及了。”他轻声补充了一句，“所以我决定在水里多玩一会儿。”
“这么说你本来只打算游一个上午，下午去上学是吗？如果你只玩一个上午的话，还需要带汉堡包吗？”
莱斯特的脸越来越红，他最后决定实话实说。“其实我今天就是不想去学校，我并没有感冒，妈妈和爸爸还不知道我是在骗他们。不想去学校主要是因为今天一整天都是考试，早晨考公民课，下午考历史课。我知道，我肯定考不好。所以，为了能通过明天的补考，今天晚上我打算好好复习一下。”
我们听到脚步声，有人下楼了，我们就等着。
贝恩斯从楼上下来，看到我们和他儿子站在一起就停了下来，对儿子道：“莱斯特，别跟他们说什么，让我来说。”
“晚了，”彼得说，“你儿子已经承认，他今天不在家。”
莱斯特惊慌地说道：“那些电话，不是我打的。真的不是我打的！”
贝恩斯走到他儿子身边说：“莱斯特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你们老盯着他不放？”
“我们来并不是找他麻烦，”彼得说，“不过，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表明，那些电话和一个学生有关，可能就是学生打的。但那些电话打来时学校正在上课，换句话说，只有缺勤的学生才可能打电话。”
贝恩斯忍不住道：“难道莱斯特是今天唯一缺勤的学生吗？”
彼得说莱斯特就是今天唯一缺勤的学生，然后继续说：“十八天前，是第一个电话打来的时间。事后，我们现那天有九十六个学生缺勤，当然，我们是通过检查史蒂文森中学的考勤记录才知道的。缺勤的九十六人中有六十二个是男生，包括你的儿子在内，我们跟他们全部谈了话。那次你儿子一个人感冒在家，你妻子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你在上班。但你儿子坚决否认，他曾打过电话，当时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只能相信他的话。”
莱斯特恳求他父亲：“爸爸，电话我真的没有打过，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贝恩斯看了儿子一下。然后，转过头木然地看着我们。
彼得继续道：“今天上午十点半，是第二个电话打来的时间。检查了考勤记录后我们现，两次打电话的时间都缺勤的只有三个男孩。”
贝恩斯心里不禁微微一动。“那两个男孩你们查过了吗？”
“就在我们要去调查那两个男孩时，又有一个电话在今天下午打来，所以我们就没去。又通过查考勤记录我们知道，三个嫌疑人中有一个不可能打电话，因为他下午回学校上学了。”
103.第三个电话（3）
“还一个呢？”
“他在医院。***”
贝恩斯马上反驳他：“难道在医院就不能打电话吗？”
彼得微微一笑，“那孩子得了猩红热，是上个周末和他父母一起到州外游玩时染上的。那家医院离这里五百英里远，而且，那里的电话全是当地的电话。”
贝恩斯听完这些后，看着他的儿子。
莱斯特脸色苍白地说：“爸爸，你是知道我的，我从来不对你撒谎啊！”
“当然，儿子，你没有撒谎。”话虽这么说，但贝恩斯的脸上，还是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前门这时开了，一个女人走进来。她满头棕色头，脸色苍白。可能是路上走得太快了，她现在还在喘气。她停了一下，态度坚决地说：“我刚出去买了点东西，只有一会儿工夫，其他时间我一直都在家里，莱斯特的行踪我一清二楚。”
“没用了，妈妈。”莱斯特可怜巴巴地说，“他们全知道我今天逃学了。”
彼得伸手拿起他的帽子。“晚上的时候，我希望你们和儿子交流一下。我相信，由你们出面做工作比我们好。”他递给他们一张名片，“你们三个在明天早晨十点的时候，最好都到警察局来。”
彼得开车转过拐角，来到外面街上后，对我说：“但愿他们不要再为他们的儿子圆谎，不然的话，我们就不好办了。”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是不是学校外面的人干的？”
“可能性很小，这事基本上是学生干的。”彼得叹了口气，“炸弹恐吓电话的影响已经够恶劣的了，如果真是那个男孩所为，那对他的整个家庭的影响更坏。”
警察局五点下班，我五点半回到家。
妻子诺娜正在厨房里做饭，看到我后说：“今天上午，史蒂文森中学又接到一个恐吓电话，我是中午的时候从报纸上看到的。”
我亲吻她。“今天下午又接到一个，一共三次了。下午的那个恐吓电话因为生的时间太晚了，因为来不及，报纸就没登。”
她揭开锅盖。“你们有什么线索了吗？”
我犹豫了一下说：“现了一个嫌疑人。”
“是谁？”
“一个名叫莱斯特·贝恩斯的学生。”
她有点可惜地说：“还是一个学生啊！那他干吗要这样做呢？”
“不过，他到现在为止一直不承认电话是他打的。”
她仔细打量着我。“吉姆，你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是不是碰到这种事感觉很糟糕？”
“是啊，非常糟糕。”
她微微一笑，关切地说：“你去叫一下大卫，晚饭马上就好了。他应该在车库里，正在修他的车。”
我到车库里的时候，看到大卫正把化油器放在台子上，大卫和他母亲一样，眼睛都是灰色的。
他对我道：“爸爸，你还好吗？你看上去很热的样子。”
“只是有点累。”
“打电话的人找到了吗？”
“现了一个，但还不是很确定。”
他皱起眉头问：“谁打的？”
“一个小男孩，他叫莱斯特·贝恩斯。你知道他吗？”
大卫看着摆在面前的零件。“知道。”
“那你知道他人怎么样吗？”
大卫耸耸肩。“我跟他接触不深，不过，他看起来人还不错。”他眉头仍然皱着，“那些电话，他承认是他打的？”
“没有。”
大卫拿起一个螺丝刀。“你们怎么怀疑到他的？”
我和大卫说了我们是怎么做的。
大卫看起来不会拧螺丝的样子。“他是不是会有大麻烦了？”
“以现在这种况来看是有麻烦。”
“他应该受到什么处罚呢？”
“现在还不好说。没有前科，也许他会被从轻落。”
大卫想了想说：“他这么做，也许只是为了开个玩笑，他只不过想让学校停一会儿课。但没有人因此受到伤害，您认为是不是这样呢？”
“如果人们惊慌失措的话，那可就不是开玩笑了。很多人会受到伤害。”
大卫固执地道：“不会出什么事的，因为我们演习过怎么疏散。”
104.第三个电话（4）
我敢打电话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
大卫放下他的螺丝刀。“是莱斯特打的，你这样认为吗？”
“也许吧。”
第三个电话是我打的，但前两个电话却不是我打的，也许是莱斯特·贝恩斯打的。
大卫沉默了一会儿。“当学校接到第一个电话后，爸爸，所有缺勤的学生，你都和她们谈过吗？”
“我没有谈过，不过，我们局里的人和孩子们谈过。”
大卫咧嘴一笑。“爸爸，怎么没有人找我谈话，那天我也缺勤。”
“儿子，有找你谈话的必要吗？”别人的孩子我不敢说，但我的孩子不会做那种事。现在，我知道我儿子有话要对我说，所以，我等着儿子往下说。
大卫吃力地道：“今天早晨，其实我也缺勤。”
“我知道。”
他看着我的眼睛。“通过筛选之后，最后你们锁定几个嫌疑人？”
“三个，”我说，“但其中一个在另一个州的医院里，所以不可能打电话。”我打量着大卫，“还有两个嫌疑人——莱斯特·贝恩斯和你。”
大卫勉强一笑。“我很幸运，因为第三个电话是今天下午打来的，而那时我就在学校，这样的话我也被排除了，可怜的莱斯特就成了唯一的嫌疑人了。”
“是啊。莱斯特挺可怜的。”
大卫舔舔嘴唇。“莱斯特的父亲是不是站在他那一边？”
“是的，父亲总是站到儿子那一边。”
大卫一不地摆弄着化油器，头上好像在冒着汗。不一会儿，他叹了口气，抬头对我说：“爸爸，莱斯特没有打那些电话，那些电话是我打的。我想，你还是把我带到警察局吧。”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那么做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闹着玩，开开玩笑。”
这个结果不是我想听到的，但现在，我为我的儿子感到骄傲，他不愿别人代他受过。
“但是，今天下午那个电话不是我打的。爸爸，我只打了前两个电话。”
“我知道下午的电话不是你打的，因为那是我打的。”
他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你想掩护我？”
我疲倦地笑笑。“这件事牵扯我的儿子，也许我不应该这样做，但一个父亲有时候也会糊涂。如果真的是莱斯特而不是你那该多好。”
大卫沉默了一会儿，不停地用破布擦擦手。“爸爸，我觉得，应该告诉他们那几个电话都是我打的。把我们俩都卷进去，没有一点必要。”
我摇摇头。“我做的一切，我会告诉他们。”
看着大卫的表，我觉得他为有我这样一位爸爸感到骄傲。
“走吧！我们先去吃晚饭。晚饭后我们再打电话给莱斯特的父亲。饭后打给他们虽然晚了一小会儿，但没有什么关系。”
大卫咧嘴一笑，“但这对他们父子关系重大啊！”我一回到屋就打了电话。
105.双双出轨（1）
约翰·约翰逊知道他必须杀掉自己的妻子玛丽，这么做他也很无奈，但他必须为她考虑，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没有正当的理由离婚是不可能的。玛丽对他一直很忠贞，而且还善良、美丽、开朗。结婚这么多年以来，她从不像其他女人那样，整天对着老公唠唠叨叨。她打得一手好桥牌，做得一手好菜，镇上的人几乎没有说她不好的。
他觉得非常遗憾，不得不杀掉她。他要离开她，但他怎么也说不出口，对她来说，这是一种侮辱。再说，他们结婚已经二十年了，在两个月前的结婚纪念日上，他们都说自己的婚姻是世界上最幸福的。
那次，他们当着十几位羡慕他们的朋友的面举杯保证说，他们会一辈子相爱。他们说，他们会海枯石烂、至死不渝。
他们一起经历过许多，如果就这么把玛丽杀了，那他也太卑鄙了。
假如玛丽没有了他，她的生活毫无意义。她也许可以继续开她的商店，那个商店自从开张以来生意一直非常好。但她并不是一个以事业为主的女性，纯粹是为了消遣她才开了那个店。当时的况是，隔壁的邻居要卖房子，于是他们就买了下来。他们只是在两栋房子中间的墙上装了一扇门，也没怎么装修。玛丽说，她开家具店只是为了丈夫不在时消磨时间。虽然她很有商业头脑，但开这个店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约翰觉得店里乱七八糟，他很少进店。他一进那里就觉得很不安，那里面的所有东西好像随时会掉下来一样，非常拥挤地挤在一块儿。
玛丽的兴趣不是在商店上，全在他身上。如果她想让自己的生活更有意义，她除了商店之外必须爱别的东西。
他如果和她离婚，那么就没有人带她去听音乐会，也没人带她去玩桥牌了。她最喜欢的聚餐晚会，也不可能再参加了，因为没有了他，他们的朋友不会邀请她。她离了婚的话，就剩一个人独自生活，她会像那些老Chu女和寡妇一样过着悲惨的生活。
玛丽对他一向百依百顺。他确信，如果他要求她离婚，她会同意的。但他怎能让玛丽过那样悲惨的生活呢！
不，她应该得到更好的结局。向她提出离婚对她是一种羞辱。
如果他不曾遇见瑞迪丝就好了！但他一点也不后悔遇见她，在去莱克星顿出差时她认识了瑞迪丝，那一次的相遇让他充满活力。遇见瑞迪丝后，他觉得自己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爱。瑞迪丝和他仅仅见过几次面，就迫不及待地要和他结婚，她说，她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瑞迪丝在等他！瑞迪丝在催他！
他现在必须除掉玛丽，用什么方法除去她呢？安排一次意外事故应该是可以的。在哪里动手呢？拥挤的商店就是一个理想的地方。在那里可以轻而易举地结束玛丽的生命，那里有沉重的石头雕像、吊灯和壁炉架。
他和瑞迪丝上一次在莱克星顿的一家旅馆幽会时，她用让约翰陶醉的、舒缓悦耳的声音催促道：“亲爱的，你必须把我们之间的事告诉你妻子，你必须赶快和她离婚。”
有关瑞迪丝的事，他该怎么告诉玛丽呢？
瑞迪丝为什么吸引约翰，约翰自己甚至都说不上来。
与玛丽的和蔼不同，瑞迪丝很优雅。虽然玛丽比瑞迪丝还要漂亮或迷人，但不知为什么，瑞迪丝的魅力令他无法抵抗。在玛丽面前，他是一个体贴、和气的丈夫；在瑞迪丝面前，他是一个热、老练的人。和瑞迪丝在一起，他体验到前所未有的亢奋，觉得生活总是充满激。瑞迪丝是土、气、火和水这四个元素；而玛丽——他强迫自己不去比较她们。但不管如何，他为什么要强迫自己结束和瑞迪丝这种狂热的迷恋呢？
现在，约翰和瑞迪丝在一起。他们正准备去酒吧时，约翰看到了查特·弗莱明，看到他向旅馆的服务台走去。约翰想：他到莱克星顿来干什么？
在任何地方都可能碰上熟人，这是偷的人约会时的普遍感受。他们觉得可能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会被人现。
106.双双出轨（2）
约翰最不想见到弗莱明，如果自己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被弗莱明看到的话，弗莱明一定会到处传播这事。***弗莱明这个大嘴巴会告诉所有认识约翰的人，告诉他们约翰有别的女人。
约翰在瑞迪丝身边，他这时非常不自在。弗莱明在服务台不知在说什么，他只要向四周看几眼，就会现约翰和瑞迪丝。约翰觉得不躲起来一定会被他现，便找了个可笑的借口溜到旁边的报摊边。他躲在一本杂志后面直到弗莱明登记完，看着查特·弗莱明乘电梯上了楼，他才敢露头。
他们总算躲过了，太幸运了！
约翰觉得这般躲躲藏藏，玷污了他和瑞迪丝之间高尚的感，也让他无法忍受下去了。他必须想办法彻底解决这件事，但他不想伤害玛丽。
在美国，每天都有上千的人死掉，他亲爱的玛丽为什么不是其中之一呢？她为什么不能自己死掉呢？
约翰对瑞迪丝道：“我刚才感到非常惊慌，怕查特·弗莱明看到我们后，把我们的事说出去。”
瑞迪丝镇定地说：“亲爱的，我早就说过，这件事你应该马上告诉你妻子。这次意外事件说明我是正确的。你现在明白了吧，我们不能这么继续下去了。”
“宝贝，你说得非常对。我会尽快作出决定。”
“是的，你必须尽快作出决定。”
约翰不知道的是，玛丽现在也坠入了网，况和约翰一样。她一直认为，自己深爱着丈夫。但直到那天，她才现自己以前是多么天真。那天，肯尼斯来到她店里，想买一个莫扎特的半身雕像。她店里有好几个莫扎特的半身雕像，此外，店里还有巴赫、贝多芬、雨果、巴尔扎克、莎士比亚、华盛顿和哥德的半身雕像。
顾客一般是不说自己姓名的，但他向她说了自己的名字。于是，她也自报家门。听完他的介绍后，她现他是镇上一位著名的室内设计师。
“实际上，在室内摆放莫扎特的半身雕像，我认为会影响房间的整体效果。”他说，“但我的雇主就是这么要求的，我只能照办。还有别的东西吗？我想看看别的东西。”
她带他参观了商店里的其他存货。他们是什么时候坠入网的，她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整个上午都在店里，快中午时，他现后面有一间小屋。那小屋里堆了许多带抽屉的柜子，他对此好像特别感兴趣，便伸手去拉一个抽屉，但不知怎么回事，最后竟拉住了她的手。
“天哪！你这是要做什么？”她说，“如果有人进来怎么办？”
“让他们自己在店里随便看看。”他说。
虽然她不敢相信，但这种事的确生了。后来，她在约翰出差时不再感到孤独，有时候反而希望他出差。
玛丽和肯尼斯在那间堆满柜子的小屋里秘密幽会，为此，还专门在小屋里添了一张躺椅。
有一次，他们在小屋里太投入了，没现已经有客人来到店里。直到来人喊道：“约翰逊太太在吗？我要买东西。”玛丽才急急忙忙地从小屋里跑出来。
她知道，现在自己的口红脏了，头也很乱。
来人是镇上有名的长舌妇——布丽安太太。如果布丽安太太现了玛丽和人幽会，她会到处说给别人听，约翰当然也会知道。
幸运的是，布丽安太太那天的注意力全在奶油模子嫁妆箱上，没有注意到玛丽身上的细节。
玛丽对肯尼斯说：“幸好没被现！”
肯尼斯不高兴地说：“我真的爱你，深深地爱着你。我想，你也是爱我的。但一直这么偷偷摸摸的我怎么受得了，我已经厌倦了，你明白吗？告诉你丈夫，你要离婚，我们必须结婚。”
肯尼斯不停地让她离婚，他认为离婚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她怎能与一个深爱着她二十年的男人离婚呢？这样做很无，这样做也剥夺了约翰的幸福。
约翰要是死了就好了。美国每天都有数以千计的人死于心脏病，他为什么不能心脏病突死去呢？她亲爱的约翰为什么不突然死去呢？
如果他死了，一切都好办了。
107.双双出轨（3）
电话铃响了，铃声听起来都带着怒气。***玛丽拿起电话听到肯尼斯愤怒的声音。
“玛丽，今天下午那事真是既荒唐又让人感到羞辱，我无法忍受了。你在那里带顾客看奶油模子，而我却躲在门后！我们必须尽快结婚。”
“耐心点，亲爱的。请你再等等。”
“我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我无法再等下去了。”
她知道，肯尼斯说的话是真的。她觉得，如果失去了肯尼斯，自己的生活将毫无意义，就算对约翰她也从来就没有这么依恋过。
她又怎能把亲爱的约翰一脚踢开呢？他活着就是为了给她快乐，他的存在都是以她为核心的。他们除了认识一些结过婚的夫妇外，其他没有什么朋友。如果她甩掉他的话，约翰将一个人过着孤独可怜的生活，他一个人怎么过剩下的几十年呢？他失去她会成为一个怪人，朋友们出于同而邀请他去参加一些聚会。看到他，周围的人们会议论道，约翰真可怜啊！他这样还不如死了好呢。他将住到某个破烂单身公寓，因为不会照顾自己，饭也吃不好，一顿饥一顿饱的。不，她怎能忍心看到他过那样的生活。
如果肯尼斯没到她的店里来找莫扎特的半身雕像就好了。那种半身雕像别的地方多的是，价格还比她卖得便宜。如果她不在家里放莫扎特的半身雕像就好了。如果她和肯尼斯没有这种疯狂的恋爱就好了。但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事实。
她现在觉得，和肯尼斯在一起一秒钟也胜过和约翰在一起一辈子。
她将寻找一种迅速、有效、干净的办法摆脱约翰。她想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约翰出差回来了，那天晚上他觉得玛丽很漂亮。他脑海里甚至冒出来这样一个念头：觉得这一生有玛丽陪伴就够了。但想到瑞迪丝后，这个念头立刻消失了。为了能和瑞迪丝在一起，他决定照原计划行事。
他决定，就在这天晚上温柔地杀掉玛丽，必须得温柔。当然，他得先吃玛丽为他准备的晚餐。不仅仅是因为礼貌要求他这么做，也是因为他的确饿了。
一边吃一个女人为你准备的奶酪蛋糕，一边准备谋杀她，这听起来似乎很残酷。但残酷并不是他的本意，他是迫不得已。所以，他刚吃完饭，就着手进行谋杀。
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杀死她。他看到那个堆满半身雕像的地方，也许那里是杀她的好地方。
“刚出差回来，挺累的吧？来，喝点咖啡。”玛丽微笑着递给他一杯咖啡。
“谢谢你，亲爱的。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想喝咖啡了。”
他喝咖啡的时候瞥了一眼桌子对面的玛丽，他看到她脸上的表很不自然，这让约翰很困惑。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她一定知道他想干什么，也一定了解他的想法。这时她面带微笑地说道：“亲爱的，我要出去一下，我刚想起店里还有些事要做，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她的这个灿烂的微笑让他觉得一切正常，她并没有察觉出什么。
她走出餐厅，经过大厅很快走进了商店。
但她并没有马上回来，约翰等了一小会儿，还是不见她回来。他喝了两口咖啡，然后决定去商店看看她为什么还不回来。
他现她在中间那个屋子里，背向外坐在一个大沙上，旁边全是放满雕像的架子。他进来的时候她也不知道。
这个时候下手正是时候！她的肩膀怎么在抽动？难道她在哭泣吗？或者是她知道了他的想法，还是她已经知道他们的共同生活快结束了。但他又觉得她的肩膀这么抽动着，可能是因为她在笑。他没有时间去猜测，她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他不能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她正低着头趴在维克多·雨果或本杰明·富兰克林的雕像旁，只要约翰轻推一下雕像，它就会砸到她的头盖骨。
没有太多的犹豫，他推了一下雕像。
杀人是如此简单，推一下就行了。
可怜的玛丽！可怜的女人！
他觉得，玛丽死了，他们三个人都好过。他并没有因为杀了她而责怪自己。但事这么容易就成功了让他多少有点不敢相信。如果他知道事是这么容易的话，估计他前几个星期就动手了。
108.双双出轨（4）
约翰镇静地瞥了玛丽最后一眼。回到餐厅后，他准备给医生打个电话。等警察来了，医生一定会告诉他们，这是个意外。约翰几乎连谎都不用撒，他只需说玛丽可能自己碰到了雕像，然后雕像落地时砸到了她，其他的一切照实说就行。
他慢慢地喝着还温热的咖啡，不禁想起了瑞迪丝，他很想打电话告诉她这一切，他们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就可以结婚了。但是，他决定还是不忙给瑞迪丝打电话，他不想冒险。
他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现在的他觉得快乐而镇静。这种轻松源自一种解脱，他刚才做的事解开了一个难题。他忽然觉得很想睡觉，感觉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瞌睡过。他还没有给医生打电话，怎么能睡呢？但强烈的瞌睡感驱使他趴在餐桌上就睡了，甚至他想去沙上躺一下都来不及。
约翰不会想到，玛丽在那杯咖啡里放了过量的安眠药。
玛丽和约翰的朋友一致认为，这场双重悲剧是这样生的：那天晚上，玛丽在危机四伏的商店里，不小心被雕像砸到头上。约翰现玛丽死后，伤心过度地意识到，没有玛丽他也无法活下去。在极度绝望的况下，他在咖啡里放了大量的安眠药，自杀殉了。
在玛丽和约翰庆祝他们结婚周年时，两人都说过“至死不渝”的话。这样看来，世界上最恩爱的夫妻非他们两个莫属。在这个虚伪和谎流行的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他们深挚的爱更动人呢。从那以后，小镇上的人只要想起玛丽和约翰，想起两个人为了曾经的誓在同一天死去，就会感动不已。
109.剑与锤（1）
森克算不上是个坏人，虽然他身上可能有几分傻气。***事始于一个晚上，那晚我和他坐在海边，海水正哗哗地从蓝色的太平洋涌向加州海岸，经海岸的撞击，海水破裂成无数的白色泡沫，煞是好看。已经到了午夜，森克从毒品带来的兴奋中清醒过来，他双臂抱膝，下巴支在双臂上，眼睛一直凝视着大海。
“它看起来很美，不是吗？”我说。
森克耸了耸肩，他的头被海风吹起。
“它本来很美，可你仔细去想的话，就觉得它不那么美了。你看，大海正在啃咬着海岸，吞食海岸！海洋正不停地撕咬着加州，如果看得仔细一些，你甚至可以看到它的牙齿。”
我没有理会森克。他总是会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就算是在清醒的时候也是如此。他不止一次地声称，假如有什么东西要攻击他，他一定会先下手为强。森克是一个身材瘦长、看起来毛茸茸的家伙，有时候有些心术不正。
认识森克是在三藩市，当时，我们那个破落的住处一共居住了二十多个人，各个行为怪异，警察每星期都要来好几次。后来我和森克决定离开那里，搬离那个鬼地方。我们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去了洛杉矶，流浪的日子从那儿便开始了。可总居无定所也不是办法，我们已经开始厌烦这样的日子。
“我有一个主意。”森克一边说着，一边用指尖划过长，像是在洗头。
“说来听听。”
“邮票和古董。”森克把身子坐直，向后躺在沙滩上，“有个人叫里尔，你有没有听说过？”
“当然！他是电影流氓，一个真正的乡下人。”我回答他说。
“他很有领袖气质，身边有许多不同类型的女孩子。他还收藏了许多东西，像是邮票、古董，还有珍玩。”森克一说起这个，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那又能怎样？”
“他去欧洲了，就在昨天！”
“谁告诉你的？”
“报纸上说的。”
“你想趁这个机会去偷他的邮票和珍玩？”
“没错，”森克点点头接着说，“我们找到他的住处，然后破门而入，就像去三藩市政客家那样，那回我们偷走了所有的威士忌。就这么定了！明晚我们过去玩玩，老天，那该死的保险箱一定很难弄。”
“我们明晚找到地方，就进去。”我被他高昂的兴致所感染。
“该死！看那儿！”森克突然抬起头，指着海上远处的一些灯光说，“那些有钱人正在游荡。这些该死的混蛋，他们的银行存款总是五位数的，可我们连一个铜板也没有！一想到这个，我就难受！”
坐了一会儿，我们往停放老爷车的地方走去。海风微微地吹着，我们被风轻推着，衣服被吹得粘在背上。
打听到里尔的地址很容易，没有大费周折。从一家旅行社，我们得来了需要的消息，甚至我们还看到那里的一张照片。那是一座巨厦，隐藏在山谷中，像是与世隔绝一般。四周有围篱，还有一些大树，总之，那地方绝对符合你的想象。我想，这个偷窃计划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大厦里总会留有管理员或其他人吧？”
“管理员？”
“是的。那么大的地方，里尔总会留下什么人来看守别墅吧？
“没你想得那么麻烦，你不了解那些人。他们不像我们，金钱在他们眼中没那么重要。他去欧洲应该需要一些日子，他们外出旅游一般会选择乘轮船，而不是坐飞机。”森克向我打保票说。
“你再想想，那么大的房子，想逮到我们可不容易。他必须有一打以上的管理员才行。”森克继续安慰我。
那晚，我们开着老爷车向山谷进了，汽油是从一位绅士的汽车里偷来的。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太阳刚下山，我们现，那幢房子美得就像一幅风景画。在我们眼前出现一片略带紫晕的云，它很低，好像这种美丽触手可及。
这里美极了，森克和我被这美丽镇住了。尽管这样，现在想想，我还是希望根本没去过那里。这是心里话，我向你保证。
110.剑与锤（2）
里尔的房子很隐蔽，青藤爬满整个墙。***森克把汽车停在一棵树下，熄掉灯后，我们开始细细打量这座房子。它有两层，建造的地方比地面略高，楼上尖尖的顶阁直刺天空。我们一直在那儿静静地等着，监视着房子里的动静。
已经到了午夜，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现在行动吧？”森克说。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看了看森克腰里挂着的那把刀。以前我们作案的时候，屋( 希区柯克精选集2 预言（全本） http://www.xlawen.org/kan/528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