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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按照信里说的,这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生叫金恩典,是c省首富的二女儿,在十五岁那年被人绑架,并死于绑匪手中。

    她……死了?我的心脏突然疼痛起来。我想起我十五岁那年曾莫名其妙地生了一场大病,病愈后才开始梦见她。我看着照片里的她,她微笑的样子真好看,眼睛就像我梦见的一样漂亮。信里还有她和尹心瑶的合照,两个人站在一起,也不觉得她比尹心瑶逊色多少。我继续翻那些照片,果然看到了他和金景良的照片。照片里的他们站在草坪上相视而笑,这张照片看起来就像艺术照一样。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把照片和资料整理好放回信封,连同玫瑰一起放在我的自行车前篮。我骑车不到几米,有个同样骑车的男生突然把车停在我面前。我急忙刹车,愤怒又疑惑地看向他,发现他正用一种犹豫又充满歉意的目光看着我。我更加疑惑了。我并不认识他。

    “你要干嘛?”

    “对不起。”男生答非所问。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一把抢过我的玫瑰和信件。

    这是什么情况?当我反应过来,那个陌生的男生已经带着我的东西骑到了几十米外。

    对我而言,那都是十分重要的东西,怎么能让他抢走。一狠心,便已前所未有的速度骑车追赶他。

    “喂,臭小子,把东西还给我!”

    那小子压根没打算理我,反而越骑越快。我只好更加快速的踏车。

    “那里面没有现金也没有信用卡,你把它还给我啊!”

    那小子依旧没有理我,向右一拐,拐进了繁华的商业街。我在后面穷追不舍,一路弄得怨声载道。我也不知道究竟跟着那小子到了哪里,当我意识到我骑车骑到一大片空地时。我已经向正前方的即将吻在一起的情侣冲去,我想刹车,可倒霉的是,在这关键时刻,居然刹车不灵。

    “让开!让开!”

    女方发现了我,赶紧退到一边。而那个男生他竟然纹丝不动地看着我。为了避免撞到他,我狠心及时往右一拐,头撞向了某个硬邦邦的东西。

    “砰”的一声我感觉我的世界像是突然遭受强力撞击的玻璃,一下子碎裂开来。

    在撞到头后我想说的不是“啊”,而是“金景良,你傻叉啊,你的智商和你的颜值成反比吗?!遇到危险你不会躲吗?!”

    没错,差点被我撞上的两个人,就是正在拍吻戏的金景良和尹心瑶。我居然跟着那小子冲进了拍戏现场,将人家的拍戏现场弄得一团糟,还一头撞上了人家的摄影机。

    后来,后来,我就晕倒了。

    要是我把人家的摄影机撞坏了,那么神呐,请让我这个赔不起钱的罪人永远沉睡吧。

    第三章 【金宸】相思相望不相亲(上)

    金宸,如果我跟安恩赐说这三句话,她会不会很惊讶。第一句,她是双胞胎,她的双胞胎姐姐叫金恩典,可惜她死了。第二句,杀死她姐姐的人卓卓被抓了,因败血病死在了牢里……第三句,杀死她姐姐的人并不是卓卓,真凶另有他人。——尹筠夏

    一

    我是金宸,我在青城十二中附近开了一家咖啡店,我很少出现在咖啡店,更多时候我在路上。我是个摄影迷,喜欢拍海。清晨的海,夜晚的海,无言的海,咆哮的海,我都尽可能地把他们记录在我的相机里,打印,集成相册。我把我拍摄的图片通过网络传给恩赐看,恩赐说:“许一凡你怎么不去参加摄影比赛?”

    恩赐并不知道我就是她在网上的知心好友许一凡。也许,她曾怀疑过。我把咖啡店开在她们学校附近,曾经故意接近她,她却避我如恶虎。我只好通过网络化名为许一凡接近她,渐渐的才成为能听她诉说心事的好友,尽管为了圆我是许一凡这个谎,我需要编造更多的谎言,甚至我骗她说我是个哑巴。

    守护在恩赐身边已经三年。三年来,看着她从爱哭爱笑逐渐变得内敛,由天真渐懂人情冷暖,幸好她的善良依旧未变。她的家境并不好,她和母亲生活,父亲早逝。她家在县里的菜市场附近,靠卖水果为生。这是她告诉我的。

    “恩赐,你最早的记忆是什么?”

    “大概是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开学第一天上课忘了带书,是和阮裳共用一本书的。可能是因为没有带书太怕被老师骂而记得很清楚吧。”

    “比这个更早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吗?”

    “嗯。听说,是因为脑子受过震荡。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要问这个,一凡哥?”

    “没什么。就是想做一个调研,关于记忆。”

    “哦……”

    这是我和恩赐在网上刚相识不久的对话。并没有调研那么一回事,我只是想知道她是否还记得她三岁那年所发生的事情。事实上,她忘了。我不清楚这于她而言是好还是坏。对于无法改变的事情,遗忘或许就是上帝给予的恩赐。

    恩赐的高中是在麦城十二中就读的,在市中心。因为家里经济状况的原因,自从上了高中,恩赐就找机会在校外兼职。

    她高二暑假时,我曾以许一凡的名义建议她到我的咖啡店兼职,她回复说:“不去。”

    “为什么?”

    “店主太帅,我担心我会喜欢上他。”

    这个答案让我哭笑不得。

    恩赐又补充道:“而且,去那里会让我想起苏末灏。”

    苏末灏。我的视线牢牢锁在这三个字上面。

    原来,她还没有忘记他。苏末灏是她的暗恋对象,曾经在我的咖啡店兼职,高一就辍学离开了麦城,至今毫无音信。

    恩赐果然没有来咖啡店兼职,她偶尔会被她的好友阮裳拉到咖啡店。阮裳是个漂亮可爱的女生,据说是十二中的校花。因为她和恩赐的关系,我并没有像对待别的女生一样对待她,我愿意以朋友的身份和她多接触,从而可以从她那里了解到恩赐的近况。

    这一次从学校毕业回来,已是六月。也不知是谁把我回来的消息散播出去,第二天一早我就被等在门外的女生给吵醒了。

    很艰难才进到咖啡店上班的萧雯看着我,犹豫的问到:“老板,今天营业吗?”

    萧雯在我这里工作已有三年,平日我出门时,店里都由她看着。她知道我不喜欢喧嚣,担心营业后找我的人很多会成为我的困扰。

    我通过窗帘的缝隙看到十来个女生中有阮裳的身影,并没有看见恩赐。

    “嗯,照常营业。”——不在也没关系,可以想办法让阮裳约恩赐出来。

    听到我的回答,萧雯才拉开窗帘,打开门。瞬间女生们蜂拥而入。有的女生甚至还带了礼物,我微笑着一一收下。

    “金宸哥,你的待遇跟明星差不多了。”

    阮裳坐在窗边,我走过去坐在她对面。听到她这么一说,我只能笑着转移话题:“好久不见,十二中的校花小姐,最近还好吗?”

    “很好,很好。”阮裳看起来很激动,“要是能天天见到金宸哥那就更好了。金宸哥已经毕业了,以后会一直住在这里吗?”

    “不确定,但起码会住两个月。”

    “金宸哥,这里才是你的家,怎么感觉这间咖啡店只是你的旅馆一样。”阮裳委屈地看着我。我却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只能对她笑。我总是这样,习惯用笑容应付所有场合,代替所有情绪。

    “金宸哥,你笑起来真好看。”阮裳总是不吝啬的赞美我。和其他女生一样。她们都说我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如同冬天的太阳一样温暖。

    “你笑起来也好看。”这并不是客套话,阮裳笑起来会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可爱又好看。像现在她笑起来的样子,让人不愿把视线从她身上转移。

    “对了,今天恩赐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阮裳的笑容戛然而止,而后又笑着回答:“她过一会儿才来,我们约好了去逛街。买些高考用具之类的。”

    “对啊,你们快要高考了。加油。”

    “必须的。”阮裳开始问起我的之前的欧洲之旅,我告诉她一些有趣的经历。她被我逗笑,笑得很是灿烂,其他女生又开始猜测我们的关系。

    “金宸哥又和她聊天了,他们不会真的是情侣吧?”

    “阮裳那女的真是不要脸,明明都有男朋友,还勾引金宸哥!”

    她们讨论的声音并不算大,我们却还是能听得清楚。我心里感到愧疚,不仅利用了阮裳,还让她备受流言的侵害。

    “对不起,阮裳,我的存在让你为难了。”

    “哪有的事。”阮裳认真的解释着,“金宸哥,你能和我聊天我真的很开心。你的存在,对我而言,就像明媚的阳光一样。”

    “阳光太过明媚,会刺眼的。”

    “不怕,我有墨镜。”说完,阮裳竟从她的包包里拿出一副墨镜,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她很可爱,和……她……我的妹妹很像。

    接着,恩赐来了。恩赐在店里找到了我们,她看到我后,犹豫了一下才决定走到阮裳的身边坐下。

    和恩赐说话的时候,她依旧不敢看我。她就那么害怕会喜欢上我吗?我看时间还早,想必她们还没吃早餐,现在点咖啡的人又多,恐怕没那么快排到她们,我决定亲自给她们煮咖啡。

    恩赐依然客气的拒绝,阮裳爽快的接受了。她们点的是牛奶咖啡。我在煮咖啡的时候,发信息给恩赐,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她却说自己不清楚。

    我把咖啡送到她们面前时,发现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我问她们发生了什么,阮裳只是笑笑说没事,我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她们离开的时候,我并没有收她们的钱。我决定高考过后再问她想要什么礼物。

    二

    七朵玫瑰。

    恩赐回我说,她想要的生日礼物是七朵玫瑰。她说,以前有人曾偷偷送她七朵玫瑰,现在已经没有再收到这样的礼物。她想知道如果现在收到七朵玫瑰的心情会和以前有什么区别。恩赐想要做的事很多我都无法理解,可我会选择接受,然后尽可能地满足她。

    我在网上百度了七朵玫瑰的花语,它的花语竟是,不能说的爱。

    我问恩赐:“你真的不知道是谁送你的吗?”

    恩赐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到:“不知道。一凡哥,不会是你送的吧?”

    “不是。”真的不是我送的。

    我想我知道是谁送的。但如今即便告诉恩赐也毫无意义,因为那个人也许再也不会出现。

    “萧雯,我要去郊区一趟。你看好店。”

    “好的,老板。”

    我开车往郊区出发,在我的印象中,那里有一片花海,我曾在那里取景拍摄,认识了那里的老园丁。我想在那里买七朵玫瑰,顺便和老园丁聚聚。到那儿后,老园丁领我进玫瑰花田里。

    “恩赐……还好吗?”老园丁问道。

    “还好。她就要高考了。”我回道。

    “她还在打很多份工吗?”老园丁的眉头皱了起来,叹了一口气,“当年要不是我把她送到安然那里,她就不用受这种罪。本该和她姐姐一样的公主命,却被我的私心所害,使得她在外受苦遭罪。”

    我无言以对。拍拍他的肩。半晌,他的情绪才恢复过来。我拿出摄像机给花田拍照。

    “花开得很好啊。”我感慨道。

    “是啊,”老园丁才显得开心一些,“有个剧组还想来我们花田拍摄呢。”

    “哦,这样啊。”

    “你看,”老园丁指向远方,“那是我们老板的女儿,现在正和导演商量着呢。看来,不久之后就能在电视上看到我们花田了。”

    我顺着老园丁指的地方看去,果真看到了两个人,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和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

    我认识那个高挑的女人,是我的大学同学尹筠夏。她早已发现我,远远地看着我。我不想和她见面,摘下七朵合意的玫瑰准备离开。当我往回走到停车场时,尹筠夏已在我的车旁等着我。

    “金宸,不打算和我这个老朋友叙叙旧吗?”

    “你刚刚不是很忙吗?”我打开车门,坐上车,尹筠夏却紧紧抓住车门不放。我无法关上车门。

    我不耐烦的看着她。

    尹筠夏看着我车里的玫瑰,说道:“有女朋友了?我还以为你会选择一辈子活在和那个女人的回忆里呢。”

    “你到底想怎样?”

    “也没想怎样,就是想着好不容易才见到自己喜欢的人,就想和他多待一会。”

    “可是他不想。”

    尹筠夏只是笑笑,继续说:“还有想提醒他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六一儿童节?夏至?端午?我知道今天是端午,不用你提醒。”

    我再次试图关上车门,她却抓的更紧。

    “今天是卓卓的祭日。”尹筠夏说完这句话后,我和她都陷入了沉默。我不知道该怎么阻止那些浩浩荡荡席卷而来的记忆。

    尹筠夏见我不说话,缓下语气说:“去拜祭一下她吧,她的墓搬到了这边。”

    在尹筠夏的带路下,我们开车到了卓卓所在的墓地。卓卓的墓前摆着新的祭品,墓前还站着一个女人。女人听到声响,回头看我们,我才认出是柯晴。卓卓的堂妹。

    我正想着如何和柯晴打招呼时,柯晴直直地向我走来,“啪”地一下毫不犹豫地扇了我一巴掌。柯晴还想往我身上打,被尹筠夏拦了下来。

    “晴晴,你别太过分了!”尹筠夏冲柯晴吼到。

    “是他过分!”柯晴也不甘示弱的吼回去,“如果不是他,姐姐不会死在牢里,我的父亲我的伯父现在也不会在牢里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我感到可笑,明明一切都是他们罪有应得,怎么就怪在我身上了呢。

    “我知道你恨他,可是,别在卓卓面前做 伤害他的事好吗?”

    尹筠夏小心地安抚着柯晴。柯晴红着眼睛狠狠地瞪我。

    “我不想见到他!”说完便提包走了。

    尹筠夏也没上前追她,任由她走了。

    “你别怪她,如果是你,你也会……”

    “她的堂姐是绑架恩典并害死恩典的人,她的父亲和伯父是无恶不作的黑道老大,难道他们吃牢饭不是罪有应得吗?”

    尹筠夏无语已对。待我情绪缓和后才说:“我们先拜祭卓卓吧。”

    三

    墓碑上的卓卓笑得一脸温婉,实际上,现实当中的她很少会这样温婉的笑,她的笑是和她大姐大身份十分相称的带着戏谑的笑。

    我把手中的菊花放在她墓前,并不打算说话。

    对卓卓的感情是十分矛盾的,我爱的人因她而死,这是恨,而她又有恩于我,深究起来,害死她的人是我,这是愧疚。我是因愧疚而来的。

    “金伯伯关于订婚的提议,你……”

    “我不会答应的。”

    尹筠夏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说起:“听说,你找到了那个叫恩赐的女生。”

    “那又怎样?”

    “干嘛那么紧张,”尹筠夏忽然笑了,“我就是想问问她和恩典是不是真那么像。”

    “像还是不像,和你无关。”

    “怎么会和我无关。你是我喜欢了那么久的人,你却因为恩典的遗嘱在守护着她。她明明什么都没有付出,却把你留在她身边,我不甘心。”

    我觉得可笑,回到:“我照顾恩赐,你不甘心,可我情愿。我警告你,别找恩赐麻烦,如果你还想保留我们之间最后一点友谊的话。”

    “你在威胁我?”

    “很明显不是么?”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为了保护自己爱的人什么都做的出来。我偏偏喜欢你这一点,”尹筠夏自嘲的笑笑,“可我却不是你要保护的人”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四点多。

    “我要回去了,店里还有事。 ”

    我转身离开,尹筠夏在我身后说道:“金宸,如果我跟安恩赐说这三句话,她会不会很惊讶。第一句,她是双胞胎,她的双胞胎姐姐叫金恩典,可惜她死了。”

    尹筠夏见我没有停下来,跟在我身后继续说:“第二句,杀死她姐姐的人卓卓被抓了,因败血病死在了牢里……第三句,杀死她姐姐的人并不是卓卓,真凶另有他人……”

    如她的愿,我停了下来。转身,问她:“你知道些什么?”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怎么知道的?”

    “我在现场。并且我有当时的照片。卓卓是因为保护真凶才自愿顶罪,你也清楚真凶是谁的。别逼我把真相公布于世。金宸,接受金伯伯的提议,和我订婚吧。”

    “尹筠夏,你也别逼我,我是不会和你订婚的。你错了,我恨卓卓,如果不是她绑架了恩典,恩典也不会死。她这不是牺牲,是活该。你也别做太多让真凶讨厌的事,真凶既然能把匕首插进……恩典的心脏,当时也可以插进你的心脏。”

    尹筠夏明显是因我的话受伤了,眸里的悲伤大片大片的晕开。这让我有那么一点点的心疼。不愿再看她悲伤的表情,转身离开。

    上车后,刚想出发,尹筠夏就跑到我车前拦住我。我只好打开门,让她进来。

    “我是坐你的车来的,你是想要我步行回去吗?而且,这个点很难打到车。”尹筠夏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

    打个电话让人来接不就行了么?我在心里说。

    “金宸哥,你真的不打算接手金氏吗?”尹筠夏开始喋喋不休,好像刚才的不愉快从来没有出现过。连对我的称呼都变了。

    “嗯。”

    “你知道景良他来青城拍戏了吗?”

    “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金景良来青城拍戏,这几年来,我和他见面的机会甚是寥寥。

    “下个月,你父亲生日,景良说他会推掉通告回来给金伯伯庆生的,孝欢也会从英国回来。我也会到场的。你呢?”

    “既然已经有那么多人去庆生了,少我一个又如何?”

    “你是金家的长子,景良的哥哥,金伯伯和景良一定很想见你的。”

    “不是。”

    “不是什么?”

    “没什么。你能安静点吗?好好给我指路。”

    “哦。”尹筠夏很不情愿地闭上嘴。面临一个路口,我印象当中应该是往左拐,尹筠夏却说是该往右拐。我看了看她,她一脸笃定。我才打了右灯往右开去。越往前走,我觉得越不对劲。我把车子停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尹筠夏十分苦恼地看着窗外,说道:“金宸哥,我们好像迷路了。怎么办?”

    我苦笑着回答:“你这个故意指错路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办,我怎么会知道怎么办?”

    尹筠夏乖乖闭上嘴。

    我打开我手机里的导航,继续开车把尹筠夏送到酒店门口,她说金景良也住这间酒店,问我要不要见他。我回她说没必要就开车离开。待我回到咖啡店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萧雯正准备打烊,她看见我进来,急忙对我说:“老板,刚才有个叫金孝欢的小姐坐在这里等你很久了,我想打电话告诉你,可是她不让,就一直坐在这里等你,半个小时前接到一通电话才离开的。她还留了这个给你。”

    是一张留言纸。我打开它,是金孝欢的字,上面写着:“我毕业了。你和景良都在这边,就来这边看看,知道打电话给你的话,你肯定不会见我,没想到的是,等了你那么久你还是不愿见我们。许爷爷病得很重,最近一直在念叨着恩典,如果可以,希望你能让许爷爷和那个叫恩赐的女生见面。下个月爸爸的生日派对希望你能出席。我的手机号码没变,怕你没有我的号码,所以写在了最后,希望你能联系我们。”留言的最后是她的手机号码和署名。

    我拿出手机,存入她的号码,在姓名那一栏却犹豫着不知道打些什么,最后,我还是打了“姐姐”两个字。

    第四章 【金宸】相思相望不相亲(下)

    这就是我的家庭,有一个同父异母的是当红偶像的弟弟,有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考进哈佛的妹妹,还有一个收养的相爱的却早已不在人世的妹妹,以及一个作为省首富的父亲,可我却从未觉得自己是个有家的人。--金宸

    四

    我和金孝欢并没有任何的血缘,不过是因为她的母亲嫁给了我的父亲,我们才有了姐弟的关系。金景良是她的弟弟,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母亲生前知道金景良的母亲赵蕊怀了父亲的孩子。母亲以日后将金家所有遗产留给我为条件与父亲达成协议接受了赵蕊。母亲病逝一年后,赵蕊带着金景良以及她与前夫之女孝欢住进了金家,入了金家户口。

    而我那年不过十岁,我不喜欢那个要叫别人的妈妈为妈妈的家,投靠了自己的外公,住在许家。

    恩典是母亲收养的孩子,恩典的母亲和我的母亲是中学闺蜜。恩典的父亲在恩典母亲怀孕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恩典有个孪生妹妹恩赐,恩赐在三岁那年走失。恩赐走失后不久,她的母亲就病逝了,母亲可怜恩典,便把她收养。

    我住进许家不久的下着大雪的某个夜晚。我看见四岁的恩典站在许家门外。

    “你怎么穿这么少?”责备完不让人进门的保安后,我把身上的外套脱下包住恩典的身子。

    “下雪了,你怎么还跑来这里!”我看着她被冻得发青的脸,心里不由生起怒火。

    恩典倒是吓坏了,“哇”的一下哭了起来,断断续续的说:“哥哥不……回家……是不要……不要恩典了吗?”

    “哥哥没有不要恩典。”我边帮她搽眼泪边说。看着恩典哭,我感觉自己难受的也快要跟着哭起来了。

    “哥哥……带恩……带恩典一起……恩典要……要和哥哥在一起……”

    “那恩典就和哥哥一起住在外公家好不好?”

    “嗯。”小孩终于不哭了,只是抽噎着。

    “哥哥……要和恩典……和恩典永远在一起,不要丢下恩典一个人,要拉勾。”

    小指相触,勾住,拇指对摁。

    恩典,我们拉过勾的,我们说过要永远在一起的,后来,你怎么就那么狠心丢下我一个人呢?

    “哥哥……恩赐……帮我照顾……照顾……恩赐……好不好?”这是恩典在我怀里说的最后一句话。她活着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好。”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也是我要做的最后一件事。

    难过。头疼。睡不着。萧雯走了以后我离开咖啡店,走进酒吧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总有女人主动过来跟我搭讪。

    “帅哥,这些玫瑰可真好看。”有个女人走过来伸手想去拿我桌上的玫瑰。我没让她碰。那个女人看起来很惊讶。

    “送给女朋友的?啧,她人呢,她怎么不陪你?她不陪你,我陪你好了。”

    我正想着如何拒绝她的时候,有个女生走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贱人,她女朋友在这呢。”

    我转头看见阮裳举着酒杯对我笑。我也笑着看她。女人看见这情景,倒也识趣地离开了。

    阮裳得意地冲着女人的背影做鬼脸。而后问我:“金宸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像是常来这里的人啊?”

    “你也不像是常来这里的人,你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阮裳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显然是愣住了。

    我伸手摸摸她的后脑勺。

    “以后,少来这里好吗?”

    “你很讨厌这样的我,是吗?”

    “嗯。”

    阮裳直直地看着我,看到她渐红的眼眶,我被吓到了。

    “我没事。”她把头扭向一边,一会儿才回过头来,说,“金宸哥,送我回去吧。”

    我送阮裳到她家门口,分别之前的,阮裳突然把我抱住。我惊住了,又不敢拒绝,任由她抱着。

    她靠着我的胸膛说:“金宸哥,我喜欢你。喜欢你已经成为我的习惯,喜欢你是我生活的部分。无论以后我会变成怎样,无论以后我会在哪里,我都喜欢你。永远永远的,喜欢你。”

    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得不承认我是感动的。可感动从来不是爱情。以前我一直觉得阮裳对我的喜欢只是对美少年的一种欣赏罢了。现在,才发觉阮裳的这份感情已经重到我无法承受。我不知道是该说“谢谢”还是该说“对不起”。沉默代替了一切。

    “金宸哥,和你在一起很开心也很安心。虽然知道你是因为恩赐才故意接近我的。”

    “对不起,阮裳。”我对阮裳真心的道歉因她的一句“没关系”而显得更无意义,我宁愿她扇我一巴掌。

    “没关系的,金宸哥,你的出现就是生命给我最大的恩赐。”

    阮裳松开我,看着我手中的玫瑰。

    “是送给恩赐的生日礼物吧。”

    我只能默认。

    “七朵玫瑰。以前苏末灏也偷偷给恩赐送过。”

    “原来你知道这件事,我以为只有我知道。”那个时候,苏末灏在我的咖啡店兼职。他和我的关系比起老板和雇员,更像兄弟,他说他喜欢恩赐。早熟的他觉得自己无法给恩赐好的生活,他不能毁了恩赐,所以把他深埋心底的爱情化作七朵玫瑰,放在恩赐家门前。

    “我还知道苏末灏去了哪里。”

    “哦?说说看。”

    “那个时候你和苏末灏几乎把全城的女人都迷倒了。苏末灏长得也不比金宸哥差,既然有星探找你去韩国当练习生,当然也会有星探找苏末灏当练习生。”

    “原来是这样。”我和苏末灏最后一次见面时他看见我和恩典的合照那天,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无法给她好得生活,而你可以,请你好好待她”。他把恩典误认为恩赐,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解释,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

    “那么,只有恩赐那个小傻瓜不知道了。”

    “不,她知道。”

    我不敢相信阮裳的话。

    “正是因为知道,知道苏末灏其实一直爱着自己,知道这个世界真的有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一起的两个人,所以恩赐在苏末灏离开后就没有真正的开心过。”

    我直到今晚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曾了解过恩赐。

    “金宸哥,苏末灏好像回来了。我今天在街上见到他了。”阮裳认真地对我说,“你要追恩赐的话,就要更加努力。我为你加油。”

    我无法向她解释我守护恩赐的理由,只能笑着说:“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别让父母太担心。”

    阮裳这才进门,我转身欲走,听到门又开了,回头,阮裳一边做着打气的动作一边对我说着加油。

    我勉强笑笑。摆手示意她回去。

    门终于关上没有再开过。

    阮裳,对不起,谢谢。忘了这么不值得的我,好好和姜晟在一起。

    送完阮裳后,我往回走,走着走着竟走到了菜市场附近,我在恩赐家门前站了许久。想离开的时候发现已经是凌晨四点了。我把玫瑰放在她家的信箱里,发了条短信提醒她明天出门上班时记得看看信箱。

    五

    第二天,咖啡店外面很是吵闹。萧雯告诉我是有剧组在附近拍戏。咖啡店外面是繁华的商业街,街道旁的建筑多是意式风格,很适合拍戏。我走出店门,看见片场隔着咖啡店不到三十米的距离。片场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有的粉丝手里举着偶像的手幅,上面印着金景良的名字。

    我想起昨天尹筠夏说金景良在青城,心里已经笃定那是金景良拍戏的现场。为了避免和金景良见面,再加上几乎是一夜未眠,我决定咖啡店先由萧雯看着,我到楼上休息。正往二楼走时,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

    “金宸。”

    我回头想确认是不是那个人在叫我,果真是他。

    “苏末灏。”

    苏末灏微微在笑,他说:“以前说过请你喝咖啡的,就现在,怎么样?”

    我坐在苏末灏对面,发现他长大了不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现在已经18岁了。这两年,他的个子长了不少,目测至少有一米八。他身上的气场有增无减。即使是他还是我的雇员的时候,我也觉得他是王一样的存在。

    “最近过得怎样?”我问他。

    “还好。虽然辛苦,起码是充满希望的。”

    “在哪儿发展?”

    “韩国。”

    “这都出国了,你小子混的不错啊。”

    他只是浅涩地笑笑。

    “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要赶今天早上11点的飞机。”

    “哦。真是遗憾,本来还想和你去喝上几杯。”

    “以后会有机会的。”

    外面突然变得异常喧闹。我和苏末灏不由地往外看去。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正在拍戏的金景良和尹心瑶,还有……恩赐。

    我惊讶的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金景良和尹心瑶正要拍吻戏,突然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男生冲进了现场。冲进现场的男生很顺利的避开了所有障碍物,横穿了整个片场。正当大家惊魂未定之际,又有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女生冲进现场。这个女生是直直往金景良哥和尹心瑶冲去的。尹心瑶反应快,迅速退到一旁,可金景良却没有任何想要移步的意思。

    我想金景良是看到了恩赐那张和恩典过于相似的脸,惊呆了没来得及闪躲。恩赐为了避免撞到金景良,急忙改变方向,却撞上了摄影机,晕倒在地。

    我还没反应过来,苏末灏一个箭步就往外跑,碰上那个刚刚骑车横穿拍摄现场的男生。那个男生拉住苏末灏,气喘吁吁地说:“东西……东西抢到了。”

    苏末灏狠狠地甩开他的手,没听他说完,便疯了似的往外跑。我也紧跟着他出去。留下一脸茫然的男生。

    苏末灏是冲进现场的,他抱着额头不断流血的恩赐不知所措。我看着这样的恩赐也吓到了,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个矮胖的男人走过来气冲冲的对我们说:“你们认识这个女的?她撞坏我们的摄影机了,你们要赔钱的。”

    我真想揍这个男人一拳,这种时候不是救人比较重要吗。我没有理会他,蹲下来问苏末灏。

    “你会开车吗?”

    苏末灏点头。我把我的车钥匙给他。

    “你开车送恩赐去医院,我来善后。”

    苏末灏这才抱着恩赐离开了。

    “说吧,要赔多少?”

    矮胖的男人答道:“我们用的摄影机是专门拍摄3d电影的,是从德国进口,九成新,防水防震,稳定性……”

    “这张卡的密码前三位是我母亲的生日,后三位是我家的门牌号,具体是什么你问金景良去。”

    我没时间跟他耗下去,把卡给他就离开了。他一脸疑惑地看向金景良。金景良面无表情地介绍道:“我哥。”

    当我在为拦不到出租车而焦急的时候,一辆车停在我面前。

    “上车吧,哥。”车里的金景良对我说。

    我犹豫地一会儿才上他的车。在开往医院的路上,金景良开口打破沉默:“哥,她到底是谁?”

    “她不是恩典。她是恩典的孪生妹妹。”

    “我就觉得怪了,这个世界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原来是双胞胎。怪不得,你一直不愿意离开青城。”

    我不想和他解释。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想早点见到恩赐,看见她健康安好的样子。

    恩典,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恩赐,我还是让她受伤了。

    六

    我们赶到人民医院的时候,恩赐已经被送进急救室。医生正在给苏末灏抽血。

    “你疯了,等会儿你还要坐飞机的。”

    “就抽一些,不影响的。”苏末灏如是说。

    我无奈,只好央求医生停止给苏末灏抽血。

    “医生,我是o型血,抽我的就好。”

    医生拗不过我,只好停止给苏末灏抽血。

    金景良也把手伸过来,说:“我也是o型血,也抽一些我的。”

    医生看了看我们三个,说道:“你们都是为刚刚那个头部受伤的女生来的吧。那女生也太有福气了,受了点伤失了点血有三个美男抢着为她献血。你们都别急,排队慢慢来……”

    过了许久,恩赐才从急救室里被推出来。她的额部缠着纱布,依旧处于昏迷状态。好在医生说没有任何生命危险,因为受到比较严重的脑震荡还需要进一步观察。恩赐住进金景良给她安排的高级病房。安排病房这事我本想着自己做,只是没想到金景良会抢先我一步做好。

    我看着金景良,金景良眼神飘忽着,不敢看我。

    “金景良,她不是恩典,你也别试图把她当成恩典。”

    金景良把脸别到一旁,没有说话。

    我走进病房。苏末灏坐在恩赐床边,他握着恩赐的手没松开过。我站在窗边,静静看着仍处于昏迷状态( 散场童话 http://www.xlawen.org/kan/529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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