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阅读
谢谢她给我的假期，还有她留下的银行卡。但是，她带给我的伤痛呢？
护士过来换点滴的时候，我走近了医生办公室。我想知道，海涛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说，只是过马路的时候没看见对面的车，完全是他自己的问题。在我没来医院之前，警察已经调查清楚了。视频上，很清楚地显示着海涛和一名女子吵架，随后他愤然离去，然后就是车祸。幸运的是，他没有什么大问题，也没有脑震汤的后遗症。
应该是在和飞姐争吵吧？所以她第一时间把海涛送到医院来。我倚在墙上，脑袋里空空的，什么思想也没有。
“小心，真的是你啊。”
我回头，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她冲我微笑，我看着她隆起的肚子想起来，是点点。
“你过来做产检吗？”我摸摸她的肚子，小家伙似乎很调皮的呢。
她点头，“你呢？不舒服？”
“不是，我朋友住院了，我在这里陪他。”我尽量说得简单一些，并且很快把话题转移：“你现在怎么样？”
点点看着自己的肚子露出母亲才有的慈爱的微笑，告诉我，她早就离婚了。现在和家人住在一起。现在每天都会去上准妈妈的课程，也许一出生就会没有爸爸，可是，她只想让孩子过得开心。
“离婚也许真的是对的。”我看着她的现在由衷地说：“那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是啊，我现在每天上课的时候经过他的公司也不会想看到他，去我们以前去的咖啡厅里也不会想到他，听说他快混不下去。要回老家了吧。”点点似乎很无意地说。
我的心里却莫名地颤抖了一下，他的公司、去过的咖啡厅、他快混不下去的消息……这一些还是这么熟悉，也许她还在乎他的吧。不然，这一切怎么还记得这么熟悉？
“我短时间忘不了他，但是也绝不会和他生活在一起。”点点认真地告诉我。
“点点，好久不见了啊。”宫葵也过来了，早上她说要去处理一些事情然后再来陪我，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应该也是担心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吧。
“是啊，宫小姐。”点点和宫葵似乎对于这次意外的见面很激动，两人拉着手亲昵地聊着天。
我把点点的话好好地想了想，她说得对。现在是忘不了，可是绝不会再生活在一起。我和海涛是不是也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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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熟悉的陌生人
“又多想了吧？”宫葵拍拍我的肩膀，“每个人的生活都不一样。你完全没有必要去复制他们的生活模式。”
我知道，可是，我该怎么办？没有人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这是你的感情，我们都是看客。也不会理解你的那种痛。只是，你要好好听听你的心是怎么说的？不要总是想让我们给你拿主意，你的爱情你做主。”宫葵轻轻地说。
我都知道，可是……
宫葵这几天一直都在陪我，我有时候和她一起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有时候进去看看海涛。宫葵不想见到他，于是一直在外面。飞姐再也没有过来，海涛的身体本来就没什么大碍，所以恢复得很快。宁凯有时候晚上过来，他来了就是在外面和我和宫葵聊聊天，也从不走进病房去。
我很感谢他们一直对我的陪伴，尤其是宫葵。不仅也请了假，还总是从她的小窝里带来营养的粥来让海涛补身体。她总是说不想看到我太担心，其实我知道，她也是担心海涛的。她当初没有告诉我，就是理解他，虽然他的做法不怎么对。
我基本上都在医院里过，很少回家去。莎莎知道了海涛的事，来看过一次。眼圈有点红红的，想说什么但是也只是安慰了我。并没有和海涛聊什么。我告诉她，我没事，真的没事。她却在病房外抱着我哭了，她一边哭一边说小心对不起。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说我自己没事？还是说事情都过去了？最终我什么也没说，我当做自己并没有看见那个鲜艳的唇印，当做自己不知道他们曾经发生了什么。
莎莎说过一句话，她说她很冷，两个人至少会比一个人好。
也许是吧，刹那间，我忽然想明白了，现在我和海涛的爱情已经不是我们在校园里那种纯洁的感情了。我们不会一起去买廉价的冰棍，还一口我一口地幸福；我们不会在冬天带着情侣手套满校园溜达；我们不会在图书馆里悄悄抽掉对方眼前的一本书来装作偶然邂逅……这一切都不会了……这是我早就明白的道理，只是我没有明白的是，爱情一旦离开了校园，也就应该失去它本来的模样……是我自己把它想得太美好了……
莎莎走之后，我冷静了很多。我告诉宫葵，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她不问，只是说不管我怎么做，她都支持我。
我靠在她怀里，认识她的这段时间，我们都经历了很多，我觉得自己逐渐长大了。是爱情，让我长大了。
“我可以搬去你那里和你一起住吗？我负担一半的房租和水电费。”我问宫葵，我觉得她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很快她摸摸我的头说：“当然没问题了，反正我一个人也很么闷。不过，房租我出，你管水电费就行。”
宫葵总是这样，不动声色中就为我考虑好了。我感激地看着她，她只是说：“决定了就好。”
是的，我决定了。海涛出院之后，我就和他分手。然后搬出去，重新开始我新的生活。如果他没有出车祸，也许我们早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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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围
海涛出院那天，我打电话告诉他，我有很多事要忙。不能去接他了。
他的语气里有点不高兴，但是还是说他自己可以回去。
也许等他回去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我已经趁白天莎莎上班的时候，把我的东西都搬到了宫葵那里。我没有告诉海涛我们分手吧，因为我说不出来……我不知道当我盯着他的眼睛，告诉他这一切的时候，我会不会流泪……而如果他说小心不要，我们不要分开的话，我会不会坚持……这一切我都不知道……
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我知道他很在乎我。我们在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因为上床这个话题吵架吵得很厉害。
起因是他有一个舍友，谈了好几年的女朋友忽然和别人在一起了。那个男孩他还认识，很照顾他的女朋友。没想到他们就在一起了。他知道的时候，他们正在床上……后来，海涛整个宿舍的人就陪着那个舍友一起去喝酒，这个舍友说自己肠子都悔青了，当时女朋友说不要他就不要，本想把最美好的一切留到结婚当天。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所以，他舍友总结说：如果这个女孩儿爱你，她会答应你。而如果不爱你，她会跟你说不要。可是，回过头来，她就会跟别的男孩说来吧来吧。
海涛后来这样告诉我，然后他小心翼翼地问我，他说小心，我们要不要？
我说不要。
他说你不爱我……
我很诚实地告诉他这和爱没有关系，只是现在不想，所以不要。我看过很多论坛上的帖子，没有一个女孩儿不后悔的，我不想那么早就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至少当时不想。
然后我说你不能接受的话，我们就分手吧……
他也没说什么，于是我们就分手了……那天晚上他没回宿舍，他一个人在操场上不停地跑来跑去，天亮的时候他给我打电话，他说小心，我不能没有你。你说不要就不要。都听你的。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躺在草地上，冲我张开怀抱。他说，你知道吗？没有你，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去死。没有你，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捂住他的嘴，昨天晚上我也很难过，说分手的时候，我的心忽然就跳个不停，就像是小学生要参加期末考试一样，嘭嘭嘭一直跳个不停……我们约好以后不要再吵架，不要再说分手……只有我们两个人，然后我们一直到老……
可是，后来，我们还是在一起了。因为他想给我买一件裙子，却不知道我的三围。后来，虽然裙子合适，他却有点失望地说：“我连你的号都不知道……”我忽然觉得委屈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应了他……一直到今天……
一直到今天，海涛可以和不同的女人一起做，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一直不答应他，会怎么样？我们在学校毕业的时候会分手亦或是……反正迟早都会分手……
新生活的开始
我收拾好了我的行李，换了我的电话号码，甚至在那个出租屋里，没有留下一点点关于我新生活的痕迹……
也许等莎莎和海涛回来之后，会觉得这里本来就没有另外一个人生活过……
我觉得分手这种事不用说，也不用打电话，离开他，他就会知道。省得还要问为什么，可不可以不要这种问题。分开就是要分开。我不喜欢拖泥带水。所以我直截了当地走。他就应该明白。
除了宫葵，我还告诉了宁凯，我觉得他也是很关心我的，应该知道这个消息。我说我和宫葵住在一起，他很放心。虽然他也没有见过宫葵很多次，但是他知道宫葵是我们共同的好朋友。
我重新回去上班，老板虽然允了我的假，可是邮箱里还是积累了不少读者的来信。我一下子又开始忙了，不过短时间之内我应该会很享受这种忙碌的生活，因为它可以让我不会有时间去想那些我不愿意回忆的东西。
宫葵不忙的时候会过来接我，然后我们一起回家。她已经和那个相亲对象见过面了，据她当天回来的话说是，没想到上天会对她这么好，又一次遇到她喜欢的男人。据说，那个他高高的，不胖，很精神，很干净。而且很体贴。这就够了，我想。他们晚上经常打电话，有时候一聊就是几个小时，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有那么多话要说。不过，也许这就是恋爱吧。宫葵每天都是笑盈盈的，尽管脸上可能有睡眠不好的黑眼圈，但是精神绝对是很好的。她说她的春天要来了。当然，我很恭喜她。
海涛没有来找我，当然也许他也找不到我。春节越来越近了，我越来越觉得孤单。家里不止一次打电话说要见见我的男朋友。本来一个人在这边他们已经不太放心，如果知道我又分手了，肯定会让我回去。我很无助。
晚上和宫葵出去吃饭的时候，正好看见宁凯。他在那里唱歌。他最近很努力，每天都跑好几个场子，有时候也会有婚庆的人过来找他，他看上去明显比以前好多了。
“宫葵姐，小心。你们来啦。我请客好不好？”宁凯坐下来，应该他还没吃饭，马上就叫服务员添了一双筷子。
“不用了，还是我请吧。”宫葵笑着看着我们：“你们都比我小，这顿算是我请。下次你们一个一个轮着来。我们要不要喝点酒啊？恭喜你们有新的生活。”
“好啊，”宁凯同意，“啤酒还是白酒？”
“可是……我不会喝酒……再说了，宫葵，你喝酒之后怎么回去啊？”我担心地看着她，“还是饮料吧。”
“好吧，饮料吧。”宫葵笑了，“我不能开车不是可以打车吗？小心，等回去吧，回去我带着你喝酒。”
“不要了，”我连连摆手，笑着说：“我喝多了会上瘾的，怎么办？”
“那就上瘾啊，”宁凯给我们倒满饮料，“来，我们干杯。庆祝我们三个人都有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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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之后的海涛
“小心？”
太熟悉的声音，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小，我们还是遇上了……我的饮料还没有吞到嗓子里，于是咳嗽起来，宫葵赶忙给我拍拍后背，“没事吧？”
我摇头，回头对上一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睛，我还没反应过来，海涛已经抓着我的外套要把我带走。我没站稳，一下子跌到他的怀里。这个怀抱曾经是我多么熟悉的啊，在漆黑的夜里给了我多少温暖，可是，现在呢？他身上的味道和以前截然不同，我定睛看了看，他穿着崭新的黑子呢子外套，里面搭配着浅灰色的羊毛衫，整个人显得很精神。看来，我们的分手并没有带给他多少打击。既然如此，他又为何紧抓着我不放？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宫葵说：“放开她。”她的声音很轻可是却很有分量。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海涛放开我，却不放过宫葵，“为什么不允许我们在一起？为什么？”
“是我自己的决定。”我看着他认真地说，“我们分开吧。”
“小心，我说过的，没有你我还不如去死。”海涛深情地看着我，“你不要我了是不是？所以我去死你也没关系吗？”
“不要这么幼稚。我已经决定了。”我看着他，这个我追随着来到陌生城市的他，不知道还要再说什么。
我重新坐下来，拿起筷子。
“小心，你信不信，我现在可以去跳楼，你信不信啊？”海涛冲我喊，很多人看过来，我摇摇头说：“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幼稚的学生了。我们都长大了。还有，不是我不要你了，是你自己离开的。”
“我……”海涛也许明白我已经都知道了，他盯着宫葵一字一顿地说：“我就知道是你说出去的！我就知道是你！我想给小心大房子有错吗？我想给小心好生活有错吗？我……”
“你想的都没错，可是你做错了。”宫葵静静地说：“有太多事情你没有考虑好，你以为你那么做了就可以给她更好的生活了。可是，她会需要吗？她需要你那么做得来的结果吗？你觉得她住在那样的大房子里会开心吗？还是拿着你赚回来的大把钞票会很高兴？”
“我只是想给你更好的生活，”海涛柔情地看着我，“小心，如果你走了，我就没有努力的动力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不知道再说什么，都是为了我？我有让他和飞姐去上床吗？有吗？有让他去扮演不同女人的男朋友吗？我只要我们在一起，即使贫穷，可是我们可以一起奋斗。这样的方式不是走捷径只会让我们的感情彻底结束。
“你怎么在这里啊？人家去了一个洗手间你就不见了，我们走吧。去给我爸妈买点年货。”有妖娆的美女来到海涛面前，她看了看我们，但是没有人和她搭话。
“尼克？你认识他们啊？”美女又扭动纤弱的腰肢问海涛。
海涛看了看我，沉重地说：“不认识了，认错人了。”
“哦，那我们快走吧，今天买年货的人应该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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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爱的人
“多吃点。”宁凯主动给我夹菜，“别想太多。要注意营养。”
“我没事，”我笑着看看他。我知道我的决定没有错，海涛也还是坚持了他原来的决定，要去做那些女人的假期男朋友。我们的感情偏离了原来的轨道，我不知道我还能是他的什么？在这女人面前，他是尼克；在飞姐面前呢？在其他女人面前呢？他终究不是我的海涛……
我们走来走去，终究还是走散了……
“海涛是要去当她的临时男友陪着演戏吗？”宫葵一眼看穿他的本相。
我点点头：“他把这个叫做赚外快。还好我们分开了。”
他们看到我笑了，也就不再担心什么。那顿饭后来还是吃得很过瘾，尤其有宁凯在。他说了很多他演出中的趣事，逗得我和宫葵开心大笑。宫葵说没想到宁凯会是这么搞笑的人，宁凯却很自然地说，只有在信任的人面前才会这样。我们都很有触动。是啊，我们都是会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才会如此放松。
分开的时候，宫葵说哪天不忙的时候，我们三个人一起去KTV，好好听宁凯唱歌。宁凯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看了看我，也点头答应了。
回去的路上，我觉得，虽然遇见了海涛，但是这个晚上还是比较完美的。至少，我以后不用再去担心他好不好。他是自由的，可以想做任何事。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问题的争吵……
“是不是觉得很放松？”宫葵问我，她好像自言自语地说：“我以前也是这样，有很多时候我们都会自责，觉得自己过得很过分。但是，他好像也没什么反应。后来，我听了王心凌的歌，歌名忘了，反正是说分手之后的，男孩还带着女孩送的银色项链，女孩儿似乎却好像已经经历了很多难忘的事情……”
“我也听过，《第一次爱的人》，那首歌写的真好，本以为爱情就是我们全部的生命。没有了爱情，我们就会一点点慢慢地死掉。可是，最后呢？谁离开谁都可以照样生活，地球也照样在转。我们经历过就觉得好像长大了一次。”
宫葵笑：“这个也许可以叫做是洗礼，我们经历过一次洗礼，自然就会成熟会慢慢长大。不过，男女差别真的不小。”
我点点头：“但是，我们都会开始新的生活。”我稍微打开一点车窗，又冷风伺机吹进来，“加油！”我伸开双臂大声喊。宫葵被我吓了一大跳，随即也咧开嘴笑了，露出漂亮的牙齿。
宫葵的牙齿最近总是痛，可是又不想看牙医，痛得难过的时候就吃去痛片。我说要陪她一起去的，可是她还是不敢。我知道她怕痛，又一次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清楚地听到她说梦话：我怕痛，不要伤害我。我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醒来之后她什么也没说，我也没问。只希望这次爱情可以给她她想要的幸福，他们可以在一起分享快乐分担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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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姿的婚礼1
年末的工作多少有点总结的意思了，不算太忙，唯一有点期待的也许就是芳姿的婚礼了。芳姿的婚礼要举行了，她要赶在这个年前把自己嫁出去。在公司里很少能看见她，听说她一直在为婚礼准备着。
那天，一直下雪的天气也终于露出它久违的笑脸，似乎也在给芳姿祝福。我和同事们中午坐车一起赶到酒店。红色的拱门上贴着：祝贺李牧先生和芳姿小姐喜结良缘。芳姿，她以前也说过想过很多次，想要在酒店门口看到自己结婚的消息，现在她如愿了，找了一个好男人。宫葵也会这样吧，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记得，她说她看到校内网上同学上传婚纱照或者宝贝满月照的时候，总会有一种闪婚的冲动。真希望，这一天会快点来到。
“小心，快进来啊。”同事招呼我，他们已经走进大堂了，婚礼很快就要开始了。
那不太陌生的音乐声已经响起了，我赶快找到自己的座位，等待芳姿的出场。我不知道为什么，听着音乐，忽然想起了海涛。很久的以前，我们走在路上听到酒店传来这种音乐的时候，都会站在外面停一会儿，末了，海涛总会说有一天，别人也会这样为我们的婚礼祝福的。好像那是好久之前了吧，我都已经忘了……我的婚礼会在什么时候？我不知道，我觉得这个问题好像没有答案，就像是宫葵不知道自己要等到多久一样。我也不知道……
芳姿挽着她新婚丈夫的胳膊甜蜜地出场了，我们都站起来，给他们鼓掌。今天的芳姿很漂亮，难怪总听人说，女人最美的一天就是做新娘的时候。纯白的拖尾婚纱很好地显出了她高挑的身材，胸前的蕾丝花纹及珍珠饰品和她今天的头型很搭配，我觉得她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
司仪在上面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芳姿幸福地微笑着。她的新郎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也一直甜蜜地看着她。我很羡慕她。我不需要有帅气且多金的男朋友，我只要一个普通人，他会对我好，这就够了。因为我要我们一起走到最后。
“小心，你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啊？是不是心里已经开始着急了啊？”有同事笑着调侃我，也许是看我出神了吧。他们并不知道我和海涛分手的消息，我觉得也没有必要把自己的私事说出来当做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我淡淡地笑笑：“还早着呢。”
“不早了，有个好人家，就赶快嫁了吧。反正不还是那么回事吗？”郑姐有点认真：“其实，不管嫁给谁都那么回事，重点是以后怎么生活。不吵架是不可能的，锅碗瓢盆平时还会碰个声音呢，何况两个大人呢？”
一桌子的人纷纷点头称是，我不知道说什么，于是还是淡淡地微笑。转头看台上，芳姿已经开始倒香槟酒了，她的新郎从后面揽着她的腰，两人一起举着酒瓶，脸上写满了对未知生活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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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姿的婚礼2宁凯
酒席开始了，一桌子人一边品尝着美味，一边聊着新年的打算。问我时，我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打算，只想回到老家好好陪陪我的家人。没想到，她们却都觉得这是最真实也最好的打算。
不知道什么时候，乐队开始演唱了，唱的无非都是一些《明天我要嫁给你》之类的情歌。芳姿也换了一身绿色的礼服开始敬酒了。在这个寒冷季节看到代表生机勃勃的绿色，忽然很期待春天的到来。正如雪莱的诗中写道：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应该不会了吧……
舞台上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我放下筷子，循声望去，真的是宁凯。打完招呼之后，他拿起话筒开始唱歌，是黄家驹很久之前的歌，他的嗓子不算太动听，但是唱起歌来，忽然就很好听。我出神地看着他，可以用自己的歌声给新婚的人带来欢乐，应该也是一种不错的工作吧。
“小心。”有同事碰碰我的胳膊，我回过头来，芳姿已经过来敬酒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拿起酒杯，她笑着打趣说：“这个男孩好像还不错哦。”
我笑了笑：“来，祝你们新婚快乐，白头到老。”
“谢谢，”芳姿看了看我：“小心，你也一定要幸福哦。”
我点点头，我要幸福，我会幸福的。没有海涛，我也会幸福的。
“唱得还真不错哦，”有同事说。
“是啊，我上次参加一场婚礼，他也去唱歌了，挺好听的。”
我看了看宁凯，忽然觉得很骄傲。因为他是我的朋友。自己想想都会觉得好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是在警察局；然后就是他回来找我，但是我却不理他；没想到，现在，他会帮我那么多，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捉摸不定，我和海涛甜蜜的时候，应该没想到现在我们会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吧……
他唱完下台的时候，似乎看见了我，朝我这边走过来。
“小心，这么巧啊。你朋友的婚礼。”
我点头，小声告诉他：“你唱得真好听，下次去KTV的时候，要好好听你唱歌。”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有乐队的人招呼他，他冲我摆摆手又去忙了。
“小心，你朋友啊？”郑姐问我，“挺好的小伙子。”
我微笑，刚想说是，忽然发现自己旁边小丽的位子上坐了一个陌生的女子，她化着精致的妆，一直盯着敬酒的芳姿，好像她不是这一桌的吧。
“不好意思啊，你好像不是这一桌的吧。”我觉得她应该是坐错了，小丽应该去洗手间了，她回来也纳闷地看看那个女子，“这是我的位子。你坐错了吧。”
她没有吭声，只是拿着包又重新找了一个空位。
“这么奇怪的女人。”小丽自言自语：“该不会是没有邀请她，她自己过来白吃饭的吧？”
“不是吧？还有这样的人？”我有点吃惊。
“现在什么人没有啊，我肯定她就是！”小丽有点不以为然。
可是，她是一个那么精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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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姿的婚礼3那个精致的女人
婚礼已经到了尾声，桌上的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已经开始有离席的人了。芳姿换了红色旗袍站在门口送客。
我们这一桌有人要回去交稿，一走大家也就跟着走了。我想去卫生间，于是没让他们等我。
从卫生间出来，正好看见芳姿远远地过来，我想过去打招呼的，可是有人却挤在前面，从后面看，似乎是那个精致的女人。她直直地盯着芳姿，芳姿不明所以，绕过她要过来找我。
那个女人却在她擦肩而过的时候，从桌上拿起一杯酒就往芳姿身上泼。我急忙过来扶住她，“芳姿，你没事吧？”她身上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慢慢往下流，面前这个女人虽然精致，可是却真的奇怪。难道她不是小丽说得来吃白饭的而是来泼芳姿红酒的？可是为什么？
“小姐，我想我们不认识。”芳姿还是保持了良好的风度，她微笑着告诉她。
这时，新郎李牧看见这边的情景，和客人打好招呼之后急忙过来，看着那个女人又看了看芳姿身上的酒，他劈头盖脸地问：“你怎么来了？”
他的意思是这个女人他认识，而且似乎他们之间还有点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来？”女人忽然就流泪了，她深情地看着李牧说：“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为什么你婚礼上的新娘不是我？你才认识她几天？她的位置应该是我的，是我的……牧……你回来好不好？”
原来他们以前是恋人啊，我偷偷地看看芳姿，她脸上平静如水，似乎已经知道了这一切……
“回不去了。你还是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李牧转过身，看了看我和芳姿，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说：“还好衣服是红色。”
芳姿也浅笑，然后说：“小心，你过来陪我换件衣服。”
我“哦”了一声跟着她走了，我知道也许李牧还有什么话要和那个女人说。可是在婚礼当天大闹现场，她应该也是爱得至深吧。
“你要穿哪一件？”我看着芳姿站在换衣室的窗前问她。
她摇摇头，淡淡地说：“我只是想让他们把话说完。”
“可是……”我想说，你就不担心吗？如果女个女人要把李牧带走怎么办？如果他看见她流泪又心软怎么办？但是，我什么也没说。芳姿是当事人，她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小心，你要说的我都明白，”她走过来平静看着我：“只是，我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他以前有很多故事，和我一样。所以我们约好了不问对方以前的事情，只想好好走完下面的路。我知道，今天的事情他会处理得很好。以后，我也不会问。”
我点点头，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处理事情的方法。我们在换衣室里默默地等着，直到敲门声响起，随即传来李牧的声音，“芳姿，换好衣服了没有？”我打开门让他进来，然后我轻轻退出来，重新关好门。
大厅里只剩下婚庆的人在收拾东西了，那个女人看样子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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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容易，相处太难
回到公司之后，同事们都在讨论芳姿的新郎，说他虽然不如以前的男友帅，但是能给她一个稳定的未来就好。也许是吧，女人都缺少安全感。不过，我觉得，他能处理好和前女友的关系就更好了。
前几天看了一个相亲节目，女嘉宾很在意男朋友有没有和前女友继续联系，虽说有时候，分手之后可以当朋友。但是，也有人说，如果那样的话，不是一个人没有好好爱过就是两个人爱得太深最后却不得不分开。难道，李牧和她，会是第二种情况？
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里面的女人说想见我，她的声音有点忧郁。我不知道这又是一个经历了多少风雨的女人，于是照例约好在楼下的咖啡厅见面。
没想到，这个时候的咖啡厅里，居然没有什么客人，角落里安静地坐着一个女人，低着头似乎在品咖啡。应该就是她，我在她面前轻轻停下脚步：“你好……”
她抬起头，我们都愣住了。她居然就是刚刚出现在芳姿婚礼现场的那个精致的女人！她很快明白过来，看着我说：“听说他的新娘是在杂志社工作，只是没想到，世界原来这么小。我们又见面了。”
我不知道她的意思是什么，我应不应该坐下来和她好好聊一聊。
“不介意的话坐下来吧，我有太多话要说了。”她端起杯子把里面的咖啡都灌在嗓子里，像是壮汉喝酒一样猛烈。
我安静地坐在她对面，等着她开口。
“刚刚让你见笑了，”没想到她的第一句话是说婚礼。
“其实我和牧，”她顿了顿似乎觉得有点不妥，于是重新说：“于是我和李牧认识有很长时间了。那还是在上大学的时候，是他先追的我。我那时候经常参加各种活动，所以有很多人都追求我，李牧只是最普通的一个。”
她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我。我依旧在对面很认真地等她下面的故事。也许她是担心我不相信她的话吧，其实我知道，我只是他们的倾诉者，过程是真的，细节可能是假的。时间久了，我也无所谓了。
于是，她继续开始她的故事：“毕业那年，我忽然生了重病，身边的那些男人忽然一个个都没了踪影。只剩下李牧，我这才发现原来他一直陪在我身边。他很细心、很体贴地照顾我，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感动了，然后我们就恋爱了。”
如果这样按部就班的话，为什么还会有今天的一幕？他们之间，应该还发生了别的事情吧……我刚想问，对面的她忽然眼泪连连，“可是，我哪里想到，相爱容易，相处太难。”
相爱容易，相处太难。这句话是不是也可以用在我和海涛身上？或者，宁凯和铃兰身上？我们都足够相爱，可是，最后呢？我和海涛的爱情丢了，铃兰和她的孩子不在了……
“真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对我很好。我知道他追了我很久，于是我对他也很好。我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不喜欢的我就坚决不做。他喜欢的我一定会去做。他不喜欢紫色眼影，我就不化。可是，紫色是我最喜欢的颜色。他喜欢每天晚上吃个苹果，我就给他削，可是最不喜欢的就是削苹果。为了他，我一次次改变自己。结果，自己搞得很累。”她一直在流眼泪，我把纸巾递给她，她怕妆花了，只是轻轻擦擦眼角。
寻找自我
“所以，你们……？”我试探地问。
她摇头哀伤地看着我说：“是他不要我了。我没想到，他有一天会说出分手这两个字。真的，那天我心都碎了。我还记得我答应他那天，他说自己一直激动的心跳不停。我当时还取笑他，难道之前你心都不跳吗？这一切我都记得很清楚，可是我们忽然分手了。我一直以为是他得到了就不珍惜了，我敢不相信这是真的……”
忽然就分手了？我也曾经这么觉得，可是事情总是有因果的吧。只是，可能，事情变化得太快了，快到我们还没有适应好……
“我去找过他很多次，可是他都不见我。”女人有点绝望地看着我：“你知道吗？我和他分手刚刚一个月，他就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我算什么？感情的过渡期吗？如果是你，你能理解吗？”
如果是我？如果海涛一个月之后要结婚了，那我会怎么做？我知道我肯定不会大闹婚礼，也许我会祝福他、也许我会穿着他曾经给我买过的衣服去恭喜他、也许我只当做是一个陌生人好了……我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但是我知道的是，我会因为自己离开他而高兴。我们不适合，还不如分开，却寻找彼此都对的那个人。
“其实，”我想了想慢慢地告诉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可以去寻找新的幸福。为什么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呢？”
她有点绝望地看着我说：“我知道，可是，我为了他改变那么多，我现在找不到自我了。你知道吗？我只知道我们分手了，连原因都不知道。他只是说，我们分手吧。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改的啊。再说，当时是他追的我，现在为什么要甩了我？难道真的是得到了就不懂得去珍惜吗？”
我看着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我的直觉是，她想对来李牧好，于是千方百计去讨好他。结果逐渐迷失了自己，这让他不再喜欢。当你失去了一个男人当初喜欢你的东西的时候，那么，你们就离分手不远了。
可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她这些，她需要冷静下来。从婚礼现场出来之后，她应该是想发泄一下，所以找到了我。我可以给她建议但是她更需要找回自我。( 大龄剩女相亲独白 http://www.xlawen.org/kan/533/ )
护士过来换点滴的时候，我走近了医生办公室。我想知道，海涛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说，只是过马路的时候没看见对面的车，完全是他自己的问题。在我没来医院之前，警察已经调查清楚了。视频上，很清楚地显示着海涛和一名女子吵架，随后他愤然离去，然后就是车祸。幸运的是，他没有什么大问题，也没有脑震汤的后遗症。
应该是在和飞姐争吵吧？所以她第一时间把海涛送到医院来。我倚在墙上，脑袋里空空的，什么思想也没有。
“小心，真的是你啊。”
我回头，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她冲我微笑，我看着她隆起的肚子想起来，是点点。
“你过来做产检吗？”我摸摸她的肚子，小家伙似乎很调皮的呢。
她点头，“你呢？不舒服？”
“不是，我朋友住院了，我在这里陪他。”我尽量说得简单一些，并且很快把话题转移：“你现在怎么样？”
点点看着自己的肚子露出母亲才有的慈爱的微笑，告诉我，她早就离婚了。现在和家人住在一起。现在每天都会去上准妈妈的课程，也许一出生就会没有爸爸，可是，她只想让孩子过得开心。
“离婚也许真的是对的。”我看着她的现在由衷地说：“那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是啊，我现在每天上课的时候经过他的公司也不会想看到他，去我们以前去的咖啡厅里也不会想到他，听说他快混不下去。要回老家了吧。”点点似乎很无意地说。
我的心里却莫名地颤抖了一下，他的公司、去过的咖啡厅、他快混不下去的消息……这一些还是这么熟悉，也许她还在乎他的吧。不然，这一切怎么还记得这么熟悉？
“我短时间忘不了他，但是也绝不会和他生活在一起。”点点认真地告诉我。
“点点，好久不见了啊。”宫葵也过来了，早上她说要去处理一些事情然后再来陪我，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应该也是担心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吧。
“是啊，宫小姐。”点点和宫葵似乎对于这次意外的见面很激动，两人拉着手亲昵地聊着天。
我把点点的话好好地想了想，她说得对。现在是忘不了，可是绝不会再生活在一起。我和海涛是不是也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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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熟悉的陌生人
“又多想了吧？”宫葵拍拍我的肩膀，“每个人的生活都不一样。你完全没有必要去复制他们的生活模式。”
我知道，可是，我该怎么办？没有人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这是你的感情，我们都是看客。也不会理解你的那种痛。只是，你要好好听听你的心是怎么说的？不要总是想让我们给你拿主意，你的爱情你做主。”宫葵轻轻地说。
我都知道，可是……
宫葵这几天一直都在陪我，我有时候和她一起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有时候进去看看海涛。宫葵不想见到他，于是一直在外面。飞姐再也没有过来，海涛的身体本来就没什么大碍，所以恢复得很快。宁凯有时候晚上过来，他来了就是在外面和我和宫葵聊聊天，也从不走进病房去。
我很感谢他们一直对我的陪伴，尤其是宫葵。不仅也请了假，还总是从她的小窝里带来营养的粥来让海涛补身体。她总是说不想看到我太担心，其实我知道，她也是担心海涛的。她当初没有告诉我，就是理解他，虽然他的做法不怎么对。
我基本上都在医院里过，很少回家去。莎莎知道了海涛的事，来看过一次。眼圈有点红红的，想说什么但是也只是安慰了我。并没有和海涛聊什么。我告诉她，我没事，真的没事。她却在病房外抱着我哭了，她一边哭一边说小心对不起。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说我自己没事？还是说事情都过去了？最终我什么也没说，我当做自己并没有看见那个鲜艳的唇印，当做自己不知道他们曾经发生了什么。
莎莎说过一句话，她说她很冷，两个人至少会比一个人好。
也许是吧，刹那间，我忽然想明白了，现在我和海涛的爱情已经不是我们在校园里那种纯洁的感情了。我们不会一起去买廉价的冰棍，还一口我一口地幸福；我们不会在冬天带着情侣手套满校园溜达；我们不会在图书馆里悄悄抽掉对方眼前的一本书来装作偶然邂逅……这一切都不会了……这是我早就明白的道理，只是我没有明白的是，爱情一旦离开了校园，也就应该失去它本来的模样……是我自己把它想得太美好了……
莎莎走之后，我冷静了很多。我告诉宫葵，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她不问，只是说不管我怎么做，她都支持我。
我靠在她怀里，认识她的这段时间，我们都经历了很多，我觉得自己逐渐长大了。是爱情，让我长大了。
“我可以搬去你那里和你一起住吗？我负担一半的房租和水电费。”我问宫葵，我觉得她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很快她摸摸我的头说：“当然没问题了，反正我一个人也很么闷。不过，房租我出，你管水电费就行。”
宫葵总是这样，不动声色中就为我考虑好了。我感激地看着她，她只是说：“决定了就好。”
是的，我决定了。海涛出院之后，我就和他分手。然后搬出去，重新开始我新的生活。如果他没有出车祸，也许我们早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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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围
海涛出院那天，我打电话告诉他，我有很多事要忙。不能去接他了。
他的语气里有点不高兴，但是还是说他自己可以回去。
也许等他回去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我已经趁白天莎莎上班的时候，把我的东西都搬到了宫葵那里。我没有告诉海涛我们分手吧，因为我说不出来……我不知道当我盯着他的眼睛，告诉他这一切的时候，我会不会流泪……而如果他说小心不要，我们不要分开的话，我会不会坚持……这一切我都不知道……
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我知道他很在乎我。我们在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因为上床这个话题吵架吵得很厉害。
起因是他有一个舍友，谈了好几年的女朋友忽然和别人在一起了。那个男孩他还认识，很照顾他的女朋友。没想到他们就在一起了。他知道的时候，他们正在床上……后来，海涛整个宿舍的人就陪着那个舍友一起去喝酒，这个舍友说自己肠子都悔青了，当时女朋友说不要他就不要，本想把最美好的一切留到结婚当天。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所以，他舍友总结说：如果这个女孩儿爱你，她会答应你。而如果不爱你，她会跟你说不要。可是，回过头来，她就会跟别的男孩说来吧来吧。
海涛后来这样告诉我，然后他小心翼翼地问我，他说小心，我们要不要？
我说不要。
他说你不爱我……
我很诚实地告诉他这和爱没有关系，只是现在不想，所以不要。我看过很多论坛上的帖子，没有一个女孩儿不后悔的，我不想那么早就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至少当时不想。
然后我说你不能接受的话，我们就分手吧……
他也没说什么，于是我们就分手了……那天晚上他没回宿舍，他一个人在操场上不停地跑来跑去，天亮的时候他给我打电话，他说小心，我不能没有你。你说不要就不要。都听你的。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躺在草地上，冲我张开怀抱。他说，你知道吗？没有你，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去死。没有你，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捂住他的嘴，昨天晚上我也很难过，说分手的时候，我的心忽然就跳个不停，就像是小学生要参加期末考试一样，嘭嘭嘭一直跳个不停……我们约好以后不要再吵架，不要再说分手……只有我们两个人，然后我们一直到老……
可是，后来，我们还是在一起了。因为他想给我买一件裙子，却不知道我的三围。后来，虽然裙子合适，他却有点失望地说：“我连你的号都不知道……”我忽然觉得委屈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应了他……一直到今天……
一直到今天，海涛可以和不同的女人一起做，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一直不答应他，会怎么样？我们在学校毕业的时候会分手亦或是……反正迟早都会分手……
新生活的开始
我收拾好了我的行李，换了我的电话号码，甚至在那个出租屋里，没有留下一点点关于我新生活的痕迹……
也许等莎莎和海涛回来之后，会觉得这里本来就没有另外一个人生活过……
我觉得分手这种事不用说，也不用打电话，离开他，他就会知道。省得还要问为什么，可不可以不要这种问题。分开就是要分开。我不喜欢拖泥带水。所以我直截了当地走。他就应该明白。
除了宫葵，我还告诉了宁凯，我觉得他也是很关心我的，应该知道这个消息。我说我和宫葵住在一起，他很放心。虽然他也没有见过宫葵很多次，但是他知道宫葵是我们共同的好朋友。
我重新回去上班，老板虽然允了我的假，可是邮箱里还是积累了不少读者的来信。我一下子又开始忙了，不过短时间之内我应该会很享受这种忙碌的生活，因为它可以让我不会有时间去想那些我不愿意回忆的东西。
宫葵不忙的时候会过来接我，然后我们一起回家。她已经和那个相亲对象见过面了，据她当天回来的话说是，没想到上天会对她这么好，又一次遇到她喜欢的男人。据说，那个他高高的，不胖，很精神，很干净。而且很体贴。这就够了，我想。他们晚上经常打电话，有时候一聊就是几个小时，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有那么多话要说。不过，也许这就是恋爱吧。宫葵每天都是笑盈盈的，尽管脸上可能有睡眠不好的黑眼圈，但是精神绝对是很好的。她说她的春天要来了。当然，我很恭喜她。
海涛没有来找我，当然也许他也找不到我。春节越来越近了，我越来越觉得孤单。家里不止一次打电话说要见见我的男朋友。本来一个人在这边他们已经不太放心，如果知道我又分手了，肯定会让我回去。我很无助。
晚上和宫葵出去吃饭的时候，正好看见宁凯。他在那里唱歌。他最近很努力，每天都跑好几个场子，有时候也会有婚庆的人过来找他，他看上去明显比以前好多了。
“宫葵姐，小心。你们来啦。我请客好不好？”宁凯坐下来，应该他还没吃饭，马上就叫服务员添了一双筷子。
“不用了，还是我请吧。”宫葵笑着看着我们：“你们都比我小，这顿算是我请。下次你们一个一个轮着来。我们要不要喝点酒啊？恭喜你们有新的生活。”
“好啊，”宁凯同意，“啤酒还是白酒？”
“可是……我不会喝酒……再说了，宫葵，你喝酒之后怎么回去啊？”我担心地看着她，“还是饮料吧。”
“好吧，饮料吧。”宫葵笑了，“我不能开车不是可以打车吗？小心，等回去吧，回去我带着你喝酒。”
“不要了，”我连连摆手，笑着说：“我喝多了会上瘾的，怎么办？”
“那就上瘾啊，”宁凯给我们倒满饮料，“来，我们干杯。庆祝我们三个人都有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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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之后的海涛
“小心？”
太熟悉的声音，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小，我们还是遇上了……我的饮料还没有吞到嗓子里，于是咳嗽起来，宫葵赶忙给我拍拍后背，“没事吧？”
我摇头，回头对上一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睛，我还没反应过来，海涛已经抓着我的外套要把我带走。我没站稳，一下子跌到他的怀里。这个怀抱曾经是我多么熟悉的啊，在漆黑的夜里给了我多少温暖，可是，现在呢？他身上的味道和以前截然不同，我定睛看了看，他穿着崭新的黑子呢子外套，里面搭配着浅灰色的羊毛衫，整个人显得很精神。看来，我们的分手并没有带给他多少打击。既然如此，他又为何紧抓着我不放？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宫葵说：“放开她。”她的声音很轻可是却很有分量。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海涛放开我，却不放过宫葵，“为什么不允许我们在一起？为什么？”
“是我自己的决定。”我看着他认真地说，“我们分开吧。”
“小心，我说过的，没有你我还不如去死。”海涛深情地看着我，“你不要我了是不是？所以我去死你也没关系吗？”
“不要这么幼稚。我已经决定了。”我看着他，这个我追随着来到陌生城市的他，不知道还要再说什么。
我重新坐下来，拿起筷子。
“小心，你信不信，我现在可以去跳楼，你信不信啊？”海涛冲我喊，很多人看过来，我摇摇头说：“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幼稚的学生了。我们都长大了。还有，不是我不要你了，是你自己离开的。”
“我……”海涛也许明白我已经都知道了，他盯着宫葵一字一顿地说：“我就知道是你说出去的！我就知道是你！我想给小心大房子有错吗？我想给小心好生活有错吗？我……”
“你想的都没错，可是你做错了。”宫葵静静地说：“有太多事情你没有考虑好，你以为你那么做了就可以给她更好的生活了。可是，她会需要吗？她需要你那么做得来的结果吗？你觉得她住在那样的大房子里会开心吗？还是拿着你赚回来的大把钞票会很高兴？”
“我只是想给你更好的生活，”海涛柔情地看着我，“小心，如果你走了，我就没有努力的动力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不知道再说什么，都是为了我？我有让他和飞姐去上床吗？有吗？有让他去扮演不同女人的男朋友吗？我只要我们在一起，即使贫穷，可是我们可以一起奋斗。这样的方式不是走捷径只会让我们的感情彻底结束。
“你怎么在这里啊？人家去了一个洗手间你就不见了，我们走吧。去给我爸妈买点年货。”有妖娆的美女来到海涛面前，她看了看我们，但是没有人和她搭话。
“尼克？你认识他们啊？”美女又扭动纤弱的腰肢问海涛。
海涛看了看我，沉重地说：“不认识了，认错人了。”
“哦，那我们快走吧，今天买年货的人应该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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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爱的人
“多吃点。”宁凯主动给我夹菜，“别想太多。要注意营养。”
“我没事，”我笑着看看他。我知道我的决定没有错，海涛也还是坚持了他原来的决定，要去做那些女人的假期男朋友。我们的感情偏离了原来的轨道，我不知道我还能是他的什么？在这女人面前，他是尼克；在飞姐面前呢？在其他女人面前呢？他终究不是我的海涛……
我们走来走去，终究还是走散了……
“海涛是要去当她的临时男友陪着演戏吗？”宫葵一眼看穿他的本相。
我点点头：“他把这个叫做赚外快。还好我们分开了。”
他们看到我笑了，也就不再担心什么。那顿饭后来还是吃得很过瘾，尤其有宁凯在。他说了很多他演出中的趣事，逗得我和宫葵开心大笑。宫葵说没想到宁凯会是这么搞笑的人，宁凯却很自然地说，只有在信任的人面前才会这样。我们都很有触动。是啊，我们都是会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才会如此放松。
分开的时候，宫葵说哪天不忙的时候，我们三个人一起去KTV，好好听宁凯唱歌。宁凯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看了看我，也点头答应了。
回去的路上，我觉得，虽然遇见了海涛，但是这个晚上还是比较完美的。至少，我以后不用再去担心他好不好。他是自由的，可以想做任何事。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问题的争吵……
“是不是觉得很放松？”宫葵问我，她好像自言自语地说：“我以前也是这样，有很多时候我们都会自责，觉得自己过得很过分。但是，他好像也没什么反应。后来，我听了王心凌的歌，歌名忘了，反正是说分手之后的，男孩还带着女孩送的银色项链，女孩儿似乎却好像已经经历了很多难忘的事情……”
“我也听过，《第一次爱的人》，那首歌写的真好，本以为爱情就是我们全部的生命。没有了爱情，我们就会一点点慢慢地死掉。可是，最后呢？谁离开谁都可以照样生活，地球也照样在转。我们经历过就觉得好像长大了一次。”
宫葵笑：“这个也许可以叫做是洗礼，我们经历过一次洗礼，自然就会成熟会慢慢长大。不过，男女差别真的不小。”
我点点头：“但是，我们都会开始新的生活。”我稍微打开一点车窗，又冷风伺机吹进来，“加油！”我伸开双臂大声喊。宫葵被我吓了一大跳，随即也咧开嘴笑了，露出漂亮的牙齿。
宫葵的牙齿最近总是痛，可是又不想看牙医，痛得难过的时候就吃去痛片。我说要陪她一起去的，可是她还是不敢。我知道她怕痛，又一次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清楚地听到她说梦话：我怕痛，不要伤害我。我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醒来之后她什么也没说，我也没问。只希望这次爱情可以给她她想要的幸福，他们可以在一起分享快乐分担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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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姿的婚礼1
年末的工作多少有点总结的意思了，不算太忙，唯一有点期待的也许就是芳姿的婚礼了。芳姿的婚礼要举行了，她要赶在这个年前把自己嫁出去。在公司里很少能看见她，听说她一直在为婚礼准备着。
那天，一直下雪的天气也终于露出它久违的笑脸，似乎也在给芳姿祝福。我和同事们中午坐车一起赶到酒店。红色的拱门上贴着：祝贺李牧先生和芳姿小姐喜结良缘。芳姿，她以前也说过想过很多次，想要在酒店门口看到自己结婚的消息，现在她如愿了，找了一个好男人。宫葵也会这样吧，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记得，她说她看到校内网上同学上传婚纱照或者宝贝满月照的时候，总会有一种闪婚的冲动。真希望，这一天会快点来到。
“小心，快进来啊。”同事招呼我，他们已经走进大堂了，婚礼很快就要开始了。
那不太陌生的音乐声已经响起了，我赶快找到自己的座位，等待芳姿的出场。我不知道为什么，听着音乐，忽然想起了海涛。很久的以前，我们走在路上听到酒店传来这种音乐的时候，都会站在外面停一会儿，末了，海涛总会说有一天，别人也会这样为我们的婚礼祝福的。好像那是好久之前了吧，我都已经忘了……我的婚礼会在什么时候？我不知道，我觉得这个问题好像没有答案，就像是宫葵不知道自己要等到多久一样。我也不知道……
芳姿挽着她新婚丈夫的胳膊甜蜜地出场了，我们都站起来，给他们鼓掌。今天的芳姿很漂亮，难怪总听人说，女人最美的一天就是做新娘的时候。纯白的拖尾婚纱很好地显出了她高挑的身材，胸前的蕾丝花纹及珍珠饰品和她今天的头型很搭配，我觉得她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
司仪在上面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芳姿幸福地微笑着。她的新郎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也一直甜蜜地看着她。我很羡慕她。我不需要有帅气且多金的男朋友，我只要一个普通人，他会对我好，这就够了。因为我要我们一起走到最后。
“小心，你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啊？是不是心里已经开始着急了啊？”有同事笑着调侃我，也许是看我出神了吧。他们并不知道我和海涛分手的消息，我觉得也没有必要把自己的私事说出来当做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我淡淡地笑笑：“还早着呢。”
“不早了，有个好人家，就赶快嫁了吧。反正不还是那么回事吗？”郑姐有点认真：“其实，不管嫁给谁都那么回事，重点是以后怎么生活。不吵架是不可能的，锅碗瓢盆平时还会碰个声音呢，何况两个大人呢？”
一桌子的人纷纷点头称是，我不知道说什么，于是还是淡淡地微笑。转头看台上，芳姿已经开始倒香槟酒了，她的新郎从后面揽着她的腰，两人一起举着酒瓶，脸上写满了对未知生活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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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姿的婚礼2宁凯
酒席开始了，一桌子人一边品尝着美味，一边聊着新年的打算。问我时，我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打算，只想回到老家好好陪陪我的家人。没想到，她们却都觉得这是最真实也最好的打算。
不知道什么时候，乐队开始演唱了，唱的无非都是一些《明天我要嫁给你》之类的情歌。芳姿也换了一身绿色的礼服开始敬酒了。在这个寒冷季节看到代表生机勃勃的绿色，忽然很期待春天的到来。正如雪莱的诗中写道：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应该不会了吧……
舞台上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我放下筷子，循声望去，真的是宁凯。打完招呼之后，他拿起话筒开始唱歌，是黄家驹很久之前的歌，他的嗓子不算太动听，但是唱起歌来，忽然就很好听。我出神地看着他，可以用自己的歌声给新婚的人带来欢乐，应该也是一种不错的工作吧。
“小心。”有同事碰碰我的胳膊，我回过头来，芳姿已经过来敬酒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拿起酒杯，她笑着打趣说：“这个男孩好像还不错哦。”
我笑了笑：“来，祝你们新婚快乐，白头到老。”
“谢谢，”芳姿看了看我：“小心，你也一定要幸福哦。”
我点点头，我要幸福，我会幸福的。没有海涛，我也会幸福的。
“唱得还真不错哦，”有同事说。
“是啊，我上次参加一场婚礼，他也去唱歌了，挺好听的。”
我看了看宁凯，忽然觉得很骄傲。因为他是我的朋友。自己想想都会觉得好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是在警察局；然后就是他回来找我，但是我却不理他；没想到，现在，他会帮我那么多，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捉摸不定，我和海涛甜蜜的时候，应该没想到现在我们会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吧……
他唱完下台的时候，似乎看见了我，朝我这边走过来。
“小心，这么巧啊。你朋友的婚礼。”
我点头，小声告诉他：“你唱得真好听，下次去KTV的时候，要好好听你唱歌。”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有乐队的人招呼他，他冲我摆摆手又去忙了。
“小心，你朋友啊？”郑姐问我，“挺好的小伙子。”
我微笑，刚想说是，忽然发现自己旁边小丽的位子上坐了一个陌生的女子，她化着精致的妆，一直盯着敬酒的芳姿，好像她不是这一桌的吧。
“不好意思啊，你好像不是这一桌的吧。”我觉得她应该是坐错了，小丽应该去洗手间了，她回来也纳闷地看看那个女子，“这是我的位子。你坐错了吧。”
她没有吭声，只是拿着包又重新找了一个空位。
“这么奇怪的女人。”小丽自言自语：“该不会是没有邀请她，她自己过来白吃饭的吧？”
“不是吧？还有这样的人？”我有点吃惊。
“现在什么人没有啊，我肯定她就是！”小丽有点不以为然。
可是，她是一个那么精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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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姿的婚礼3那个精致的女人
婚礼已经到了尾声，桌上的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已经开始有离席的人了。芳姿换了红色旗袍站在门口送客。
我们这一桌有人要回去交稿，一走大家也就跟着走了。我想去卫生间，于是没让他们等我。
从卫生间出来，正好看见芳姿远远地过来，我想过去打招呼的，可是有人却挤在前面，从后面看，似乎是那个精致的女人。她直直地盯着芳姿，芳姿不明所以，绕过她要过来找我。
那个女人却在她擦肩而过的时候，从桌上拿起一杯酒就往芳姿身上泼。我急忙过来扶住她，“芳姿，你没事吧？”她身上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慢慢往下流，面前这个女人虽然精致，可是却真的奇怪。难道她不是小丽说得来吃白饭的而是来泼芳姿红酒的？可是为什么？
“小姐，我想我们不认识。”芳姿还是保持了良好的风度，她微笑着告诉她。
这时，新郎李牧看见这边的情景，和客人打好招呼之后急忙过来，看着那个女人又看了看芳姿身上的酒，他劈头盖脸地问：“你怎么来了？”
他的意思是这个女人他认识，而且似乎他们之间还有点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来？”女人忽然就流泪了，她深情地看着李牧说：“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为什么你婚礼上的新娘不是我？你才认识她几天？她的位置应该是我的，是我的……牧……你回来好不好？”
原来他们以前是恋人啊，我偷偷地看看芳姿，她脸上平静如水，似乎已经知道了这一切……
“回不去了。你还是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李牧转过身，看了看我和芳姿，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说：“还好衣服是红色。”
芳姿也浅笑，然后说：“小心，你过来陪我换件衣服。”
我“哦”了一声跟着她走了，我知道也许李牧还有什么话要和那个女人说。可是在婚礼当天大闹现场，她应该也是爱得至深吧。
“你要穿哪一件？”我看着芳姿站在换衣室的窗前问她。
她摇摇头，淡淡地说：“我只是想让他们把话说完。”
“可是……”我想说，你就不担心吗？如果女个女人要把李牧带走怎么办？如果他看见她流泪又心软怎么办？但是，我什么也没说。芳姿是当事人，她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小心，你要说的我都明白，”她走过来平静看着我：“只是，我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他以前有很多故事，和我一样。所以我们约好了不问对方以前的事情，只想好好走完下面的路。我知道，今天的事情他会处理得很好。以后，我也不会问。”
我点点头，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处理事情的方法。我们在换衣室里默默地等着，直到敲门声响起，随即传来李牧的声音，“芳姿，换好衣服了没有？”我打开门让他进来，然后我轻轻退出来，重新关好门。
大厅里只剩下婚庆的人在收拾东西了，那个女人看样子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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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容易，相处太难
回到公司之后，同事们都在讨论芳姿的新郎，说他虽然不如以前的男友帅，但是能给她一个稳定的未来就好。也许是吧，女人都缺少安全感。不过，我觉得，他能处理好和前女友的关系就更好了。
前几天看了一个相亲节目，女嘉宾很在意男朋友有没有和前女友继续联系，虽说有时候，分手之后可以当朋友。但是，也有人说，如果那样的话，不是一个人没有好好爱过就是两个人爱得太深最后却不得不分开。难道，李牧和她，会是第二种情况？
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里面的女人说想见我，她的声音有点忧郁。我不知道这又是一个经历了多少风雨的女人，于是照例约好在楼下的咖啡厅见面。
没想到，这个时候的咖啡厅里，居然没有什么客人，角落里安静地坐着一个女人，低着头似乎在品咖啡。应该就是她，我在她面前轻轻停下脚步：“你好……”
她抬起头，我们都愣住了。她居然就是刚刚出现在芳姿婚礼现场的那个精致的女人！她很快明白过来，看着我说：“听说他的新娘是在杂志社工作，只是没想到，世界原来这么小。我们又见面了。”
我不知道她的意思是什么，我应不应该坐下来和她好好聊一聊。
“不介意的话坐下来吧，我有太多话要说了。”她端起杯子把里面的咖啡都灌在嗓子里，像是壮汉喝酒一样猛烈。
我安静地坐在她对面，等着她开口。
“刚刚让你见笑了，”没想到她的第一句话是说婚礼。
“其实我和牧，”她顿了顿似乎觉得有点不妥，于是重新说：“于是我和李牧认识有很长时间了。那还是在上大学的时候，是他先追的我。我那时候经常参加各种活动，所以有很多人都追求我，李牧只是最普通的一个。”
她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我。我依旧在对面很认真地等她下面的故事。也许她是担心我不相信她的话吧，其实我知道，我只是他们的倾诉者，过程是真的，细节可能是假的。时间久了，我也无所谓了。
于是，她继续开始她的故事：“毕业那年，我忽然生了重病，身边的那些男人忽然一个个都没了踪影。只剩下李牧，我这才发现原来他一直陪在我身边。他很细心、很体贴地照顾我，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感动了，然后我们就恋爱了。”
如果这样按部就班的话，为什么还会有今天的一幕？他们之间，应该还发生了别的事情吧……我刚想问，对面的她忽然眼泪连连，“可是，我哪里想到，相爱容易，相处太难。”
相爱容易，相处太难。这句话是不是也可以用在我和海涛身上？或者，宁凯和铃兰身上？我们都足够相爱，可是，最后呢？我和海涛的爱情丢了，铃兰和她的孩子不在了……
“真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对我很好。我知道他追了我很久，于是我对他也很好。我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不喜欢的我就坚决不做。他喜欢的我一定会去做。他不喜欢紫色眼影，我就不化。可是，紫色是我最喜欢的颜色。他喜欢每天晚上吃个苹果，我就给他削，可是最不喜欢的就是削苹果。为了他，我一次次改变自己。结果，自己搞得很累。”她一直在流眼泪，我把纸巾递给她，她怕妆花了，只是轻轻擦擦眼角。
寻找自我
“所以，你们……？”我试探地问。
她摇头哀伤地看着我说：“是他不要我了。我没想到，他有一天会说出分手这两个字。真的，那天我心都碎了。我还记得我答应他那天，他说自己一直激动的心跳不停。我当时还取笑他，难道之前你心都不跳吗？这一切我都记得很清楚，可是我们忽然分手了。我一直以为是他得到了就不珍惜了，我敢不相信这是真的……”
忽然就分手了？我也曾经这么觉得，可是事情总是有因果的吧。只是，可能，事情变化得太快了，快到我们还没有适应好……
“我去找过他很多次，可是他都不见我。”女人有点绝望地看着我：“你知道吗？我和他分手刚刚一个月，他就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我算什么？感情的过渡期吗？如果是你，你能理解吗？”
如果是我？如果海涛一个月之后要结婚了，那我会怎么做？我知道我肯定不会大闹婚礼，也许我会祝福他、也许我会穿着他曾经给我买过的衣服去恭喜他、也许我只当做是一个陌生人好了……我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但是我知道的是，我会因为自己离开他而高兴。我们不适合，还不如分开，却寻找彼此都对的那个人。
“其实，”我想了想慢慢地告诉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可以去寻找新的幸福。为什么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呢？”
她有点绝望地看着我说：“我知道，可是，我为了他改变那么多，我现在找不到自我了。你知道吗？我只知道我们分手了，连原因都不知道。他只是说，我们分手吧。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改的啊。再说，当时是他追的我，现在为什么要甩了我？难道真的是得到了就不懂得去珍惜吗？”
我看着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我的直觉是，她想对来李牧好，于是千方百计去讨好他。结果逐渐迷失了自己，这让他不再喜欢。当你失去了一个男人当初喜欢你的东西的时候，那么，你们就离分手不远了。
可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她这些，她需要冷静下来。从婚礼现场出来之后，她应该是想发泄一下，所以找到了我。我可以给她建议但是她更需要找回自我。( 大龄剩女相亲独白 http://www.xlawen.org/kan/5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