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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阅读

    是她反而如此沉着,好像早晚来都无所谓似的,实在令人想不通她在故弄什么玄虚!

    事实上她又何尝不想尽快赶来,但她似乎早已料到,跟陈久发打这种交道,无异是在与虎谋皮。人来到了赌场里,万一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强迫她说出“午夜情人”的一切,那时候她在人家掌握中,又能奈何?

    同时,就算他们不以武力威胁,等她说出了一切,他们却不交出郑杰和彭羽,她也不能硬把人抢走呀!

    既然如此,她当然得考虑周到,把一切都事先安排好,有个万全的准备,和万无一失的把握才敢来哦。

    十点半钟的时候,一辆敞篷轿车终于风驰电掣而至,来到“大鸿运赌场”的大门口,车上的女郎赫然就是白莎丽!

    门口把风的保镖们,一看她驾车来了,立即派人进去飞报。

    朱茂才不由地精神一振,但他并不马上通知楼上的陈久发,却亲自出了办公室,迎向大门口来。

    把风的保镖奉有命令,对这女郎不敢擅自挡驾,而她的神态也极从容不迫,泰然地走进了赌场。

    朱茂才正好迎到门口,招呼说:“请进,陈老板早已候驾多时!”

    白莎丽歉然微微一笑说:“真对不起,我临时有点事情耽搁了,不能尽快赶来……”

    朱茂才暗向门口把风的保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注意有没有人跟她一起来,以及密切监视附近的动静。然后带着白莎丽,直接走进了办公室。

    白莎丽已暗中注意到,赌场里虽未摆出如临大敌的场面,但看门口的态势,想必他们早已在严阵以待了。

    但她不动声色,到了办公室里,才问:“陈老板呢?”

    朱茂才故意说:“老板久候没见你来,已经在楼上睡着了,我已派人去叫醒他。请坐,我们可以先谈谈……”

    白莎丽在他的假作殷勤招呼下,只好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开门见山地就问:“陈老板已经同意了我的第二个要求吧?”

    “原则上当然没问题,”朱茂才说:“你的第一个条件……”

    白莎丽立即更正说:“我不承认那是条件,只不过是个要求!”

    朱茂才只好改口说:“好吧,就算那是要求,你的第一个要求,希望陈老板把赌场借给你三天,而你又不同意说明用途,为了慎重起见,自然很难照办。至于今天早上在电话里说的嘛,我想是不成问题的,因为那两个人都在这里,要不是你来了电话,我们早已把他们处置啦!所以你既跟他们有些过节,交给你处置还不是一样?不过,我倒要请教一下,你打算怎样处置他们?”

    白莎丽笑笑说:“朱先生,人交给了我,如何处置就是我的事了,我认为没有事先向你们说明的必要吧!”

    朱茂才强自一笑说:“当然当然!我不过是随便问一声,没有别的意思。既然你不愿说明,那当然不能强人所难。不过还有一点,本来我是不该告诉你的,但我想凭你这么聪明,就是我不说你也早会想到啦!”

    “哦?”白莎丽诧然问:“朱先生这倒把我弄糊涂了,我确实没想到什么,不知你所指的是关于那一点?”

    朱茂才别有居心地说:“那我就不妨直说吧,陈老板虽然答应把他们交由你亲自处理,可没同意让你把人带走。所以我认为你应该会想到,如果你想把他们带离这里,恐怕是办不到的呢!”

    白莎丽不动声色地问:“朱先生这话是意味着什么?”

    朱茂才直截了当地回答:“我的意思是除非你在这里,当场处置他们之外,想把他们活着带走是绝不可能的!”

    白莎丽怔了怔说:“这是陈老板要你告诉我的吗?”

    朱茂才摇摇头说:“陈老板并没让我告诉你,而是我私下向你透露的。因为他的个性和为人我都很清楚,如果不事先让你心里有个准备,到时候僵持起来,彼此都难免会感到不痛快的哦!”

    白莎丽望着他问:“朱先生的意思,是最好在这里处置他们?”

    朱茂才皮笑肉不笑地说:“如果你跟他们真有什么过不去的,在这里处置还不是一样,又何必选地方?再说嘛,这两个小子都不是省油灯,由你把他们带走,实在非常危险。万一他们情急拼起命来,在车上你一个人绝对制不住他们,你又何苦冒这个险?当然,如果你想把他们带走,是有其他的打算,那就另当别论啦!”

    白莎丽没想到这家伙如此厉害,似乎已识破了她的企图,幸好她是有备而来,否则就完了,于是故作惊诧说:“这一点我倒真没想到,幸亏朱先生提醒了我!照这么说,我只有在这里处置他们啦?”

    朱茂才点点头说:“这是上策,也是明智之举!”

    白莎丽犹豫了一下,遂说:“好吧,谢谢朱先生的忠告,我决定这样做就是了。陈老板怎么还不下来?……”

    朱茂才说服了她,不禁暗喜毒计已售,这才落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于是笑笑说:“你请坐一会儿,我去叫人催一催……”

    其实他根本还没通知陈久发,这时才走出办公室,吩咐把守在门口的打手,立即上楼去通报。

    当朱茂才走出办公室时,白莎丽便趁机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迅速移开电话机。发现下面压着一张“扑克牌”的红桃“爱斯”,使她不禁露出了欣然的微笑,好像这是谁约好了给她的暗号!

    刚把那张“扑克牌”拿起,朱茂才已走了进来,见她站在办公桌前,不禁冷声问:“你要打电话?”

    白莎丽赶紧将那牌藏进领口里,转过身来若无其事地笑笑说:“算了,现在她可能已经不在,打去也没人接,还是不必打啦!”

    “你要打给谁?”朱茂才问。

    白莎丽随机应变地回答:“当然是打给‘午夜情人’呀,你想不到吧?”

    朱茂才“哦?”了一声说:“确实想不到,你们当真是一起的?”

    白莎丽笑笑说:“不然我怎么能知道她的一切?”

    正说之间,陈久发已勿匆赶到了办公室来。

    他一走进来,就哈哈一笑说:“你真守信用,当真来啦!”

    白莎丽故作媚态地笑问:“难道陈老板以为我是在开玩笑,跟你说着玩的?”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陈久发连声否认。

    白莎丽这才一本正经地说:“陈老板,在电话里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不必再重复了,你不至于又改变了主意吧!”

    “笑话!”陈久发说:“我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既然决定了的事,那能反复无常,我可绝不是那种人!”

    白莎丽故意望了朱茂才一眼,始说:“陈老板,我想先把话说清楚,以免到时候扯皮。现在我得再问一声,如果我把‘午夜情人’的一切告诉你们,陈老板是不是立刻把那两个人交给我?”

    陈久发毫不犹豫地说:“当然,任凭你怎样处置他们,我绝不过问!”

    “假使我不在这里处置,而要把他们带走呢?”白莎丽索性提出了这个问题。

    陈久发果然面有难色地说:“为什么你要把他们带走,而不当场处置,那不是多此一举?”

    白莎丽并不坚持,轻描淡写地说:“我不过是问一声罢了,并不一定非带他们走不可呀!”

    陈久发郑重说:“非常抱歉,这点我必须坚持,因为我已当众发过誓,绝不让那两个小子活着离开赌场!”

    白莎丽趁机问:“那么死的我总可以带走啦?”

    陈久发怔了怔,诧然说:“你要带走他们的尸体干嘛?”

    白莎丽表情逼真地说:“不瞒二位说,那两个小子跟我的仇可大啦,我的丈夫就是死在他们的枪下,所以我矢志非报这个仇不可。本来我打算把他们带回去,在我丈夫亡灵前活祭的,可是刚才这位朱先生提醒我,那样太危险,怕我在路上万一制不住他们。同时陈老板又不同意,我当然只好改变主意了。活的无法带走,把他们的尸体带回去祭也是一样啊!”

    陈久发信以为真地说:“好!我绝对成全你的心愿就是,等你亲手处置他们之后,你尽管可以把两具尸体带走。现在言归正传,请你告诉我关于‘午夜情人’的来龙去脉吧!”

    白莎丽忽说:“陈老板,在我说明她的一切之前,请你坦白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们不惜劳师动众,千方百计地要查明她的来龙去脉,是不是想跟她打商量,利用她最近轰动整个澳门各赌场的风头,替你们做招牌。每夜以赌客的姿态到‘大鸿运赌场’来亮相,以吸引更多的赌客上门?”

    陈久发并不否认,坦然说:“不错,我们就是这个计划,但绝对没有其他的恶意。并且这样一来,彼此都有好处,只要她答应,我保证给她相当的代价,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个我相信,”白莎丽说:“不仅是你陈老板,其他那些赌场何尝不是这种想法?并且我还知道,有两家规模比较大的赌场已准备合作了,只要能使‘午夜情人’同意加入,他们就打算大干一番,使她假装接连几夜大赢几场,让赌客们对她奉若神明,造成她常胜不败的纪录。而那批环游世界的豪赌集团一来,就以她为诱,使那些自认为从无败绩的赌徒们全军覆没。不知陈老板的计划中,是否也包括了此一壮举?”

    陈久发不禁惊诧地问:“这消息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白莎丽笑笑说:“陈老板,那个赌博集团是世界闻名的,各地开赌场的人,大概很少有人没听说过‘金鼠队’这个名称的。他们由十二个国籍不同的人士组成,虽然不是职业赌徒,但他们由于爱好,经常聚在一起钻研各种赌的技术和窍门,所以个个对赌都非常精通。尤其他们拥有几亿万美金以上的产业,每次无论到任何赌场去,凭他们雄厚赌本和赌技,几乎战无不胜,所以他们的财富就更庞大了。这次他们结队远征,据说途经蒙地卡洛,一夜豪赌就使几家大赌场关门大吉了。现在他们正乘豪华邮轮东来的途中,下一站就停泊在香港,到了香港他们还会不来澳门?所以我相信不仅是陈老板,就是整个澳门的各大小赌场,早也有所风闻了吧?”

    陈久发和朱茂才都没有插嘴,听她一口气说完,不禁相顾愕然起来。

    白莎丽见他们没开口,表示已默认,于是接下去说:“现在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之所以要借陈老板的赌场三天,也就是为了‘金鼠队’,准备使他们铩羽而归!”

    “你有这个把握?”陈久发诧然问。

    白莎丽笑了笑说:“我没有这个本事,但我有计划,有把握的却是‘午夜情人’!”

    陈久发“哦?”了一声,急问:“你有什么计划?”

    白莎丽回答说:“现在我已放弃原定计划,那就不必提了。我只一心一意为丈夫报仇,于愿已足。不过我愿意告诉你们,‘午夜情人’之所以先来澳门大显身手,造成轰动一时的空气,也就是为‘金鼠队’。不过她却是准备唱独脚戏,凭她一个人独战群雄呢!”

    朱茂才不以为然地说:“这我倒有点不敢相信,凭她一个人,能赢得了那十二个大赌徒?”

    白莎丽正色说:“也许你们还不清楚‘金鼠队’的作风,他们有个原则,第一不在小赌场赌,第二输赢不大不赌,第三的对象要棋鼓相当,否则让他们稳赢也不赌。此外就是无论到任何地方,他们必定要找赌出名的人物较量。如果来到澳门,还会不找‘午夜情人’一较长短,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但‘午夜情人’又怎能稳操胜券?”陈久发似乎最关心这一点。

    白莎丽笑笑说:“这个不用你们操心,最近她在澳门的成绩,已是有目共睹,有口皆碑的,不用我为她吹嘘了。但我不是危言耸听,这在她来说,不过是牛刀小试,故意引人对她注意,渲染出‘午夜情人’的名气来,其实她的真本领还没露呢!”

    “真的?”陈久发惊诧地张大了那对早已疲乏的眼睛,好像精神突然为之一振。

    朱茂才忽问:“你说了半天,怎么还没说出她的来龙去脉?”

    白莎丽回答说:“我认为她的来龙去脉并不重要,只要知道她在澳门兴风作浪的真正目的就行了,并且我刚才说的消息,对你们才是最重要的呢!”

    朱茂才的眼珠子一弹说:“这也有道理,不过你已经知道,我们打听她的来龙去脉,是为了想先了解她的一切,然后再设法跟她去打交道。刚才你自己承认,跟她是一起的,那么你总可以告诉我们上哪里去找她吧?”

    白莎丽故意问:“你们真要找她,那么昨夜她来过这里,你们为什么不跟她谈,反而把她吓跑了?”

    陈久发急说:“我们根本没对她怎样,是她自己玩了一会儿就走的,使我们来不及找她谈话呀!同时,为了有所顾忌,不使赌客和各赌场知道我们已跟她串通,当然不能作得太明显,必须查出她落脚的地方,然后派人秘密去跟她商量呀!”

    白莎丽犹豫了一下,始说:“好吧,我负责带你们的人去见到她,不过话可先声明,谈不谈得妥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那当然!”陈久发振奋说。

    白莎丽忽然冷声说:“那就先让我亲手处置那两个小子吧!”

    陈久发一口答应说:“没问题,但你准备怎样处置他们?”

    白莎丽立刻打开手提包,取出一支点四五口径的“曲尺”手枪,面带寒霜地说:“我自己带来了这个!”

    陈久发微吃一惊,但朱茂才却窃喜不已,认为这无异是替他除了后患!

    于是,白莎丽在陈久发和朱茂才的陪同下,走出了办公室,一起来到大厅上。

    陈久发立即一声令下:“把那两个小子带来。”

    两名大汉齐声恭应,奔向了后面去……

    十一、计中计

    大厅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早已在暗中戒备的保镖和打手,纷纷从各房间里走出,各就各位地站开了。

    白莎丽看在眼里,不由地暗自一惊,但她极力保持镇静,而且特别装出一付冷酷无情,满脸杀机的神情,以免被人看出破绽。

    她的手里执着带来的那支点四五口径“曲尺”,保险掣己打开,子弹上了膛,一扣扳机就响,表示她马上就要下手杀人,为她“丈夫”报仇雪恨了!

    朱茂才始终对她冷眼旁观,看她那付杀气腾腾的表情,居然丝毫未起疑心。

    但她当真要在这里下手,置彭羽和郑杰于死地吗?

    在场的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不过另外还有一个人,就是站在较远处,昨夜被关在“午夜情人”车后行李箱里,今晨才由彭羽开车带回赌场,后来被人拉出来救醒的小方!

    谁也没有对他特别注意,但他却站在那里似乎作了亏心事似的,显得非常惶惑不安。

    这好有一比,把他比作热锅上的蚂蚁。

    不消片刻,郑杰和彭羽已被十几名大汉,前呼后拥地押到了大厅里来。

    他们双手均已被反缚者,这是刚才捆上的,因为怕他们会情急拼命,突然不顾一切地动手。

    郑杰和彭羽见白莎丽果然来了,两人几乎同时破口大骂:“你这诡计多端的女人!……”

    陈久发立即怒声喝止:“住口,你们死到临头了,还不放老实些!”

    白莎丽真像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地恨声说:“陈老板,我们不必多费口舌,干干脆脆就马上解决吧!”

    陈久发吩咐那些大汉们,把他们推到了白莎丽面前,沉声说:“人在这里交给你了,你就看着办吧!”

    白莎丽冷冷地说了声:“好!”

    就在她举枪欲发之际,突见从后面冲出一个全身赤裸,一丝不挂的少女。形同疯狂地一面哭叫,一面奋不顾身地直向陈久发扑去!

    整个大厅里顿时哗然大乱,几名大汉同时扑去阻止,竟没有把她拦住。

    由于她身上没穿衣服,滑得像泥鳅似的,仓促出手根本抓她不住,尤其她像从笼里冲出的猛兽,那股冲劲简直使人不敢相信,她是个刚从半昏迷状态中醒来的少女。

    陈久发冷不提防,被她撞了个踉跄,几乎一跤跌倒,幸而站得较远的朱茂才把他扶住了。

    事情发生之快,简直使人难以相信,那少女一头撞退了陈久发,猛一转身,竟出其不意把白莎丽手里的枪夺了过去。

    因为大家当时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白莎丽身上,见她举枪待发,谁还会分神留心到后面,所以才被那少女突然冲出,一直冲向了陈久发。

    并且事出突然,连距离较近的几个大汉,都未及将她阻住,其他的人哪还来得及应变?即使有枪在手,也不敢贸然开火呀!

    她把白莎丽的枪一夺到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住了惊恐失措的陈久发,怒声喝令:“叫他们把彭大哥放开!”

    彭羽这时定神一看,才发现这全身赤裸的少女,赫然竟是林家玉。

    “家玉,你……”他突然之间血气上升,几乎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但双臂却被两名大汉紧紧执住,只向前冲了一大步,已被他们奋力制住。

    整个大厅里足有四五十人,但都散布得很开,眼看大老板被那赤裸的少女以枪制住,却是一个也无法赶去救援。

    陈久发不禁惊怒交加,但在枪口之下,他这大老板的威风也就发不出来了。

    林家玉把枪用力一顶,再次喝令:“听见没有?叫他们把彭大哥放开,不然我就先干掉你这衣冠禽兽!”

    陈久发无可奈何,只好向执住彭羽的两名大汉吩咐:“放开他!”

    两名大汉只得遵命,放开了彭羽,并且抽出刀来,割开了他捆在手上的绳子。

    彭羽一恢复自由,便向林家玉冲去,但她却情急地大叫:“彭大哥,你不要管我了,快去逃出去吧!”

    彭羽根本莫名其妙,不知林家玉怎会在不久之前,尚挺身诬指他跟郑杰勾结,这时却光着身子突然冲到大厅来,奋不顾身地制住了陈久发。而且不顾自己,反而要他逃出赌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他并非贪生怕死之辈,怎肯不把事情弄清楚,并且置林家玉于不顾,只顾自己逃生!

    正待冲上去,林家玉已狂叫起来:“快走吧!彭大哥,你再不走就走不了啦!”

    彭羽一看这情势,只好突然一咬牙,掉头就向大门口冲去。把守在门口的打手们为了老板尚被制住,谁也不敢贸然阻止,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夺门而出。

    林家玉只顾着看彭羽是否能安然闯出,不料这一分神,竟被朱茂才突然出其不意地扑来抱住,夺下她的手枪。

    陈久发趁机一转身,挥拳就是狠狠一击,击在林家玉的脸颊上,只听她惨呼一声,当即昏了过去。

    朱茂才一放手,使她倒在了地上,急向门口的打手们喝令:“快去追回彭羽这小子!”

    打手们立即追了出去。

    陈久发不禁勃然大怒说:“老朱,这他妈的都是你出的点子,要把这贱货的命留住,现在可留出了乱子来啦!”

    朱茂才被责骂得面红耳赤,突然以夺到的手枪,对着白莎丽说:“对不起,现在我得对一切负责了,别的都不谈,请你立刻带我们去找‘午夜情人’!”

    白莎丽没想到突然发生这个变故,使她的计划完全被破坏了,不禁悻然说:“你们怎么不守信用?”

    朱茂才冷声说:“哼!就是你这把枪,才闯出祸来,使陈老板被那丫头制住,让彭羽逃走的。我不怀疑你们是串通好了,配合玩这花样已经是客气的啦!”

    白莎丽又气又急地说:“你简直在胡思乱想……”

    朱茂才嘿然冷笑一声,径直向陈久发说:“老板,彭羽他是绝对跑不了的,只要把这丫头留在赌场,我敢打赌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回来救她。现在我决定要这女人带我去找‘午夜情人’,干脆把她弄回来,不怕她不就范,您看如何?”

    陈久发向郑杰一指说:“这小子不能留下,先干了再说!”

    白莎丽急说:“你们不让我亲自下手,那么你们无论用什么手段对付我,也别想我带你们去找‘午夜情人’!”

    “你要亲自下手把这小子干掉!”陈久发问。

    白莎丽冷冷地回答:“姓彭的已经跑掉了,他不敢把你们怎样,可是对我却是个威胁,随时都得提防他的报复。现在要不把这小子干掉,让他再跑了怎么办?”

    陈久发冷声说:“我倒有个主意,你既怕这小子跑掉,我们可以先把他两条腿打断,让他跑不了。等你带我们去找到了‘午夜情人’,再把彭羽抓回来,仍然照原来说的,交由你亲自在这里处置,这总不能说我陈某人言而无信了吧!”

    白莎丽眼看已不能按原定计划而行,只好随机应变地说:“这倒也是个办法,但打断他的腿也得由我下手!”

    朱茂才嘿然冷笑说:“对不起,这把枪不能再交在你手里了,万一你也学这丫头来那么一手,我们可折腾不起。现在我也有个主意,用你的这把枪把这小子的腿打断,使他跑不了,但命却暂时留住。等我们找过‘午夜情人’,大概彭羽也抓回来了,那时候再由你亲自处置,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白莎丽冷声说:“现在我等于落在了你们手里,还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不过,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能找到‘午夜情人’,这点你们必须明白!”

    “我们当然明白,”陈久发说:“所以我才向你保证,绝对遵守诺言呀!”

    白莎丽故作不屑地说:“可是你们出尔反尔,反复无常的作风,实在令人不敢恭维!现在你们为了要我带路去找‘午夜情人’,一切当然都没问题,但我怎么知道,等我一离开这里之后,你们是否会先下手干掉这小子呢?”

    陈久发断然说:“绝不会,我保证把他的命暂时留住,等你回来亲自下手!”

    白莎丽故意说:“那何不让我现在下手?”

    朱茂才哈哈一笑说:“我们可不至于这么笨,让你现在下了手,大仇已报,目的达到了之后,那就是你神气啦!”

    白莎丽悻然说:“你们既对我不信任,我又怎能相信你们!”

    “那么依你的意思呢?”陈久发问。

    白莎丽正色说:“原则照你们的,但办法得照我的,那就为了怕这小子跑掉,不妨先打断他两条腿。可是我对你们实在不敢信任,所以得把他带着,一起去找‘午夜情人’,然后回来再跟姓彭的一起处置!”

    她这要求并不过分,同时把郑杰的两条腿打断了,难道他还能再跑掉?

    因此陈久发毫不犹豫地同意,当即吩咐朱茂才:“老朱,你动手吧!”

    朱茂才露出一脸的奸笑走到了郑杰的面前,吩咐几名大汉合力制住了他,然后以枪口对准了他的小腿。因为只要腿骨一被击断,那么两条腿就报废了,由此可见这家伙的狠毒!

    整个大厅里顿时寂静无声起来,每个人均屏息凝神,看着这一幕残忍的酷刑……

    朱茂才突然连扣板机,骤下毒手,对准郑杰的两条小腿连射几枪!

    只听得郑杰惨叫一声:“哇!……”头一低,当场昏了过去。

    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枪击之处,郑杰的裤脚管上已是血淋淋的!

    于是,陈久发下令把他抬了出去,由朱茂才以枪逼着白莎丽,并且带了洪老九和几名打手,立即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陈久发又再轻声叮嘱朱茂才一番,然后才亲自指挥那些手下,把昏迷的林家玉抬到后面小房间去关起来,派人严加防范和戒备,认为彭羽为了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冒险回赌场来救她的。

    朱茂才这回可神气了,一切都得听他的,不过白莎丽却坚持把昏迷的郑杰,载放她开来的车上。

    这点朱茂才没有反对的必要,只好吩咐跟去的打手们,把郑杰抬上车,放在了车后的行李箱里,并且要白莎丽锁上箱盖。

    然后,由白莎丽仍然亲自驾驶,朱茂才则坐在她身旁,以枪监视着她,并且后座也坐了三名打手。

    其余的人便另外乘一部轿车,紧紧跟随在后面。

    于是,这两部车子离开了“大鸿运赌场”,风驰电掣地驶向了郊外……

    朱茂才已打定主意,准备见了“午夜情人”,就来个先礼后兵,无论她同不同意,反正得把她强行带回赌场再说。

    只要到了赌场里,在威逼利诱之下,还怕她不乖乖地就范?

    至于白莎丽,现在她已被制住,再狡猾也无计可施。郑杰是更用不着担心,他的两条腿已被击断,就是三头六臂也无可奈何了。而朱茂才此刻所担心的,却是怕抓不到彭羽,这小子玩起命来是不顾一切的。万一向他算帐,倒实在令人不得不提心吊胆,所以他必须外带几个人手,随时戒备以防不测。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各自保持沉默,终于来到了郊外。

    朱茂才忽然忍不住问:“在什么地方?”

    白莎丽回答说:“我也说不出地点,反正已经不远了,到了地方你就知道!”

    “她会在吗?”

    白莎丽故意说:“这我可没有把握,不过大家既替她起的外号是‘午夜情人’,足见她是昼伏夜出的夜猫子。我相信她白天是很少会出去招摇过市的,大概会躲在家里睡大觉吧!”

    朱茂才不厌其烦地又问:“万一她出去了呢?”

    “那我也没办法,”白莎丽说:“那我们只好大家在那里等啦!”

    朱茂才再要问,车已折向路旁的一条岔路,驶出不远,终于到了一座旧别墅的大门前,车子停住了。

    “到了!”白莎丽说:“不过这可不是打架,也不是去绑票,我们不能一起进去呀!”

    朱茂才点点头,立即吩咐打手们下了车,在别墅周围散布开来,只带了两名大汉,紧紧跟着白莎丽进去。

    这座别墅很小,而且相当旧,看上去似乎已无人居住。当然,“午夜情人”要利用这里藏身,确实是个很理想的地方,难怪始终没有人能发现她的行踪了。

    白莎丽带着朱茂才和两名大汉,推开那半掩的铁栅门,进入里面的小花园,穿过鹅卵石铺的小径,再走上两三级石阶,便上了平台。

    于是她轻声说:“现在是我带你们来的,你可得答应我,只可以跟她好好商量,不许动武呀!”

    “那当然!”朱茂才表示同意。

    白莎丽这才轻手一转门钮,门并未上锁,轻轻一推便应手而开。

    走进去一看,只见这旧别墅的里面倒挺干净的,客厅里的家俱虽已相当陈旧,但并不是想像中那样的满处尘土,蛛网遍布的景象。

    客厅的左边有两个房间,门都关着,右边则是楼梯,朱茂才见状不禁急问:“她在哪个房间?”

    白莎丽朝楼梯一指说:“在楼上!”

    “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别人在这里吗?”

    白莎丽回答说:“当然只有她一个人呀!”

    朱茂才立即吩咐两名打手留在楼下,以枪逼着白莎丽走在前面,他则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走上了楼去。

    楼上一共四个房间分列两旁,中间是走道通到阳台,白莎丽带着朱茂才,走到近阳台的右边一个房间门口,站住了说:“如果她没出去,就是还高卧未起呢!”

    朱茂才一上楼就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但也许是兴奋过度,因为他立刻就要见到那神秘的女人了!

    “进去看看吧!”他轻声说。

    白莎丽轻轻推开房门,探头向里一张,回过头来笑了笑说:“你的运气不错,她没出去!”

    朱茂才精神一振,立即以枪顶在白莎丽背后,轻推了一下,逼着她走进房间。

    进房一看,第一眼就看见床上躺着个半裸的年轻女郎,身上只盖着床毛巾被,由于是侧卧,窗帘又拉得密密的,以致光线很暗,无法看到她的脸。但她的这付睡态,却是又香又甜,有人进了房间,她竟浑然未觉,仍然在做她的好梦!

    这真是名副其实的“午夜情人”,一到了白天,她就像蝙蝠似地躲起来了。

    “把她叫醒!”朱茂才已迫不及待。

    白莎丽故意说:“对不起,她的脾气大得很,我可不敢叫醒她,要叫你自己叫吧!”

    朱茂才老实不客气地走了过去,这才看到她的脸,果然就是那“午夜情人”!

    他立即重重地咳了一声,打算使床上熟睡中的女人惊醒。

    谁知咳了一声不行,再大声一咳,仍然不见她被惊醒,难道这女人竟睡得……

    念犹未了,突听一声嘿然冷笑,使朱茂才猛吃一惊。急向房间门口看去,那里已站了个西装革履,蓄着撇小胡子的中年绅士,竟然就是白振飞!

    朱茂才非常机警,反应也相当快,他一看这情形,已心知中了白莎丽的诡计。立即一个闪身,闪到了他身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推向自己身前作为掩护,同时以枪抵在了她的腰际。

    制住了白莎丽,他才有恃无恐地喝问:“你是什么人?”

    白振飞并未亮出武器,神色自若地笑笑说:“在下是她们两个人的监护人,老兄不会觉得我不该在这里吧?”

    朱茂才不禁向白莎丽怒问:“你不是说这里没有人吗,怎么又跑出来个监护人?”

    白莎丽振振有词地说:“本来这里除了‘午夜情人’和我之外,是没有别人的,我怎么知道离开这里以后,他会跑了来呀!”

    白振飞已进了房,正要向他们逼近,朱茂才立即喝阻:“站住!你再向前走一步,可别怪我……”

    没等他说完,白莎丽已故意惊声说:“他手里有枪,就是我的那一把!”显然她是在向白振飞暗示着什么。

    白振飞微觉一怔,但随即就会意出来,不由地哈哈大笑说:“我倒不相信老兄真敢开枪!”说着又向前走了两步。

    朱茂才惊怒交加地说:“你不信再向前一步!”

    白振飞毫在乎,居然当真向他们走去。

    朱茂才见吓不往这家伙,情急之下,突然把枪口对着逼近过来的白振飞就连扣板机。“砰砰”两响,子弹射在了他身上,只见他的胸前顿时爆开两朵血花,使那浅色上装染红了一片。

    但是,白振飞中了枪非但没有倒下,反而发出了一阵狂笑,居然一直向朱茂才逼了过去!

    这一来可把朱茂才吓呆了,也把他弄得莫名其妙起来,难道对方穿着防弹衣的?可是怎么会见血?……

    于是他又连扣板机,照准了白振飞的腹部射击,因为一般防弹衣只能保护上身,腹部以下则无法兼顾。

    然而,这两枪射去,白振飞的腹部虽也开了两朵血花,人却仍然没有倒下!

    朱茂才终于恍然大悟,心知这把枪的子弹大有问题,必然是弹头上出了花样。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忙不迭举起手枪来,就要向对方猛掷。可是白振飞一个抢步,已冲了过去,只一抬手,已把朱茂才的手臂抓住。

    白振飞的手力极大,使朱茂才感觉如同被钢钳夹住了一样,痛得失声叫了起来:“哇!……”同时手一松开,枪便脱手掉了下来。

    白振飞猛可用力一带,便把他带了过来,这才从腰间拔出手枪,将朱茂才制住了。

    这时楼下的两名大汉已被枪声惊动,情知有异,忙不迭冲上楼来,大声惊问:“朱经理,你没事吧?”可是四个房间的门都关着,使他们不知枪声发生在那一个房间。

    忽见近阳台右边的房门开了条缝,朱茂才探出头来向他们吩咐:“楼上没事,你们下楼去等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上来!”

    “是!……”两名大汉这才放心,匆匆走下楼去。

    其实朱茂才的手臂被反扭着,还有一支枪抵在背后,他才不得不喝退两名大汉。

    白振飞等他把两名大汉斥退之后,立即关上房门,逼他转过身来。只见白莎丽已拾起手枪笑笑说:“朱先生,现在让我来揭开这个谜,以免你感到莫名其妙吧!”

    说罢,她便以枪对着墙壁,一扣扳机,“砰!”一发子弹疾射而出,墙上顿现一朵血花。

    墙壁并非血肉之躯,哪来的血呢?

    朱茂才已完全明白,不禁怒声说:“你确实诡计多端,比我棋高一着,大概那姓郑的小子,两条腿根本没事吧?”

    “当然没事!”白莎丽自鸣得意地笑着说:“要不是这样,你们怎肯让我把他活着带离赌场?”

    朱茂才这时已忘了自己的处境,居然好奇地问:“但你怎么算准了,我一定会用你带去的这把手枪下手呢?”

    白莎丽坦然回答:“本来我是准备亲自下手的,没想到突然发生意( 情人看刀 http://www.xlawen.org/kan/53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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