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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阅读

    !

    第49章 动情

    内室门窗紧闭,穆文义几兄弟不知里面的动静。

    穆文义额上的青筋突起,双眼冒火,拍着桌子怒道,“父亲真是过份,不去请太医,却让几岁的孩子帮母亲看病。

    这不是拿母亲的性命开玩笑,那又是什么?”

    穆文智也点头赞同,“没错,父亲平时总骂我不稳重不上进,我瞧他今日的做派才是真的不稳重呢,他对母亲可一点也不关心。”

    “老四,你怎可那样说父亲?”穆文礼立马出声斥着。

    但很快他也道,“不过,父亲此举的确欠考虑。但父亲对母亲还是关心的,否则之前也不会四处请大夫。”

    穆莹莹则十分好奇的道,“我真不明白爹为何就是不愿去找向院使,人家向院使都开了口,只要爹亲自去找他,他就派太医过来。

    之前请其他人的功夫,太医早就来开过方子,真是奇怪。”

    她的话,穆文义深以为然。

    他道,“莹莹说的是,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十分奇怪,凭着我们定远侯府与皇家的关系,府中若有人身体不适,请位太医来瞧瞧总不是难事。

    可父亲从不请太医,好像对太医们都有仇似的,我曾问过父亲原因,但他一直不肯说。

    还有这位向院使,他又为何非要父亲亲自去请呢?难道他认识父亲不成?”

    “是很令人费解。”穆文礼轻颔首。

    兄妹几人愤怒不满着。

    秋菊匆匆进来禀道,“二爷,大舅老夫人来了。”

    大舅老夫人也就是汪氏的大嫂,汪正奎的妻子董氏。

    “快请!”穆文义赶紧迎了出去。

    一位身着墨绿色妆花锦比甲的四旬妇人带着丫环快步而来。

    妇人身量中等,肤色白嫩,身姿苗条若二八少女。

    “大舅母。”穆文义兄妹忙低身行礼。

    妇人就是董氏。

    “二郎,你母亲情况如何了?你父亲人呢,怎还未去找向院使?”董氏一开口,就是责问的语气。

    “父亲正带人在里面给母亲瞧病。”穆文礼答道。

    “哦,你父亲从哪儿请来高明的大夫?”董氏问。

    穆莹莹上前一步道,“大舅母,您有所不知,哪儿是什么高明的大夫,是我大哥家五岁的女儿呢。”

    “什么?五岁的孩子能给人治病!这不是胡闹吗?我瞧瞧去!”董氏满面的怒色。

    说着就带了丫环进正厅。

    但她又看了眼穆莹莹,丢下一句话,“莹莹,两年未见,你怎老成这样了?”

    然后扭头进了正厅。

    死老太婆,你说什么呀,你是来探病还是来骂人呢?

    穆莹莹顿时愣在那儿,一颗心被打击的碎成了渣。

    下意识摸摸脸,又抬眼去看前面董氏。

    董氏步态婀娜多姿,发如锦缎,从身后瞧,根本不知她是五旬妇人。

    老妖精!

    穆莹莹恨恨的咬了下牙。

    董氏进了正厅,见内室的门紧闭着,就对穆文义道,“二郎,上前去敲门,就说我要进去探病。”

    穆文义听话的上前去敲门,“大哥,你转告爹一声,大舅母来了,想看看母亲,大哥你赶紧将门开了吧。”

    “请大舅母在外间稍事休息。”穆文仁在里面应,没有开门的意思。

    董氏顿时怒了,对穆文智道,“四郎,将门给踹开。”

    “好嘞!”对这种事,穆文智很乐意,立马撩了袍子就要上前动脚。

    “老四等等,不可如此鲁莽。”穆文礼赶紧拉了穆文智,并对董氏道,“大舅母,您还是请坐下来等吧,踹门不妥。”

    他对董氏很不满,这可是定远侯府,她一来就要踹门,太过份了!

    董氏更怒,用雪白的手指点着他们三兄弟恨,“你们几个呀真是傻到家了,就这样傻乎乎的在外面等着,由着别人在那儿折腾你母亲。

    万一你母亲出了什么事儿,看你们怎办,世上可无后悔药吃。

    老四,听我的,将门踹开!”

    穆文智看向穆文义,似征求他的意见。

    穆文义点点头。

    穆文智抬脚欲踹之时,内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老四,你做什么?”定远侯沉着脸斥。

    “没……没什么。”穆文智忙将抬高的脚放了下来,躲向穆文礼身后。

    董氏看着定远侯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侯爷不去请太医,却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孩童为妹妹看病,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知道的认为侯爷太宠爱妹妹,担心妹妹的病,连孩子都要带来给妹妹治病。

    不知道的还以为侯爷拿妹妹的性命当儿戏,竟将妹妹的性命交给一个孩子手上,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太荒唐啊。”

    “大哥大嫂要是真疼爱表妹,早就请了太医请来,而不是站在这儿说风凉话。我要是拿表妹性命当儿戏,依着她做下的那些错事,我早就不管她。”定远侯冷冷的应道。

    他与汪氏本是表兄妹的关系,他母亲是汪氏的姑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反过来怪我们不成?”董氏被堵得胸口一闷。

    “这是我们定远侯府的事,怎敢怪罪他人。”定远侯硬梆梆的应。

    方才董氏所说的话,他在里面全都听见了。

    “是嘛?那如此说来,侯爷是有了好办法来救救妹妹了?”董氏讽道。

    “那是当然。”定远侯肯定的点头。

    “父亲,真有办法了?”穆文礼忙问。

    定远侯点头道是,然后不理会董氏,让穆文仁与决明二人去杏林堂抓药。

    董氏将凌厉的视线落在穆锦晨身上,问,“你就是穆二小姐?你会治病?”

    “嗯,我是穆锦晨,对医略懂皮毛。”穆锦晨很乖巧的应着。

    “略懂皮毛就敢为人看病?”董氏不客气的道。

    “老夫人,我这是谦虚呢,您难道没听出来吗?”穆锦晨正色道。

    董氏眸子一瞪。

    一口老血涌入喉间,又被生生的给压了下去。

    穆锦晨不等她再说什么,立马又接着道,“老夫人,您可千万别生气哟,内经有云,发怒容易伤到肝脏,导致肝气郁结,容易引发各种不好的疾病呢。

    像我祖母,此次就是生气得了外感,因未及时医治,才病成这样的。

    所以我们要想身体健康,应该心胸宽广……”

    看着穆锦晨小嘴一张一合的说着养生之道,董氏眼角在抽搐着。

    她想揍这死孩子,怎么听怎么像在指桑骂槐。

    噗!

    定远侯刚入喉的一口茶差点儿没喷出来。

    看董氏吃瘪是件令人愉悦的事儿。

    董氏坐不住了,甩了帕子起身去看汪氏。

    穆锦晨笑眯眯的住了口,并喝茶润润嗓子。

    方才之言虽说是故意用来气董氏,但却无半句虚言。

    生气是真的对身体不好,肝气郁结还会影响到心,耗伤心气而心神不宁,进而出现心情抑郁,情绪波动,最后导致失眠多梦易惊醒等证。

    所以凡事肚量大些想开些,勿要钻牛角尖,更别去费尽心思去害人,开心是健康最好的良药。

    像汪氏,若不是处心积虑的想害宁氏,以至最后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而动了怒火,又怎会病到如此田地。

    穆文仁将药拿来,定远侯让决明去煎药。

    药十分简单,只有三钱柴胡加一两生麦芽,将它们放在一起熬水给汪氏喝下去就成了。

    药很快熬好并端了上来。

    但董氏却不让给汪氏服用,“不成,这药可不是衣裳,岂能随意乱服,万一出了喝出了事来谁负责。

    你们不心疼你母亲,我心疼!”

    “我负责!”定远侯面对叽歪的董氏十分恼火,拍了桌子怒道,“要是喝出了问题来,我偿命!喝!”

    “好,我不管了。”董氏也拍案而起,扭头便走。

    穆文义忙追上去去劝。

    定远侯话说到了这份上,穆文礼他们几个还能说什么,只得几人合力将药给汪氏喂了下去。

    药喝下不到一刻钟,汪氏竟然睁开了眼睛,轻轻摸着肋下,奇道,“这儿不疼了。”

    “娘,真的吗?”穆莹莹喜道。

    汪氏在痛晕之前不仅仅腹部胀痛,肋下更是痛得难以忍受,后来被痛晕了过去。

    “真的。”汪氏点头。

    穆文礼也松了口气。

    又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汪氏忽然呻吟一声。

    “娘,怎么了?”穆文礼他们忙问。

    “哟,肚子痛,快扶我起来。”汪氏捂了肚子,迫不急待的去掀被子。

    她有了便意。

    穆莹莹赶紧让春荷她们上前扶了汪氏去净房。

    等汪氏出来之时,精神明显好了起来,病气去了五分。

    “现在感觉如何?”定远侯上前问。

    汪氏摸了摸肋下和腹部,欣喜的道,“侯爷,肋下不痛了,腹部也不胀了,好了!”

    大病初愈,有捡了条命的感觉。

    “没事就好。”定远侯一直紧绷的弦这才松了下来。

    而穆锦晨也松了口气,终于成功了。

    她前在秋枫园就曾琢磨过汪氏的病,当时还没什么头绪,后来看了黄大夫开给宁氏的方子,忽然大悟,同时想到有医书上记载差不多的病例。

    汪氏之所以喝了承气汤无效,是因肝气郁滞不通,药力无法发挥。

    她就想到用疏通肝气的柴胡与生麦芽,先帮汪氏疏通肝气,然后再触发大承气汤的药力。

    “是侯爷救了妾身。”汪氏看着定远侯,眸中柔情满满。

    虽然痛得晕沉沉,但还是知道他为了她的病,四处奔波为她寻大夫。

    看来在他心里,她还是有份量的,以前是她误会了。

    这样一想,汪氏的眼神越发柔和起来。

    定远侯面对她深情的眼神,眉头拧了拧,“你先好好休息,有些事等你病好了再说。”

    说着,他就带了穆锦晨离开。

    汪氏这一次倒没有怎么恨定远侯,心里反而还甜甜的。

    肚子一空,她就觉着饿了,让春荷去熬粥来。

    穆文义兄妹几人看着病愈的汪氏,感觉像在做梦。

    他们到现在都不知到底是穆锦晨治好了汪氏,还是定远侯。

    宁氏听穆文仁说了治病经过,不由感慨,“看来公公对那人还是有感情的,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冷淡。”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夫妇二人,穆文仁就摇摇头,“其实并非如此,父亲这样紧张她的病,是有原因的。”

    第50章 谣言

    穆文仁的回答,令宁氏有些意外。

    公公对汪氏紧张关心,难道不是因为爱吗?

    哦,也许是因为丈夫对妻子的责任

    她恍然,就道,“明白了,那人再怎么不堪也是公公的妻子,为公公生儿育女,公公心地良善,做不到见死不救。”

    穆文仁依旧摇头,“这应该也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原因则是因为我母亲。”

    “母亲?玉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宁氏讶。

    她知道穆文仁口中的母亲指的是亲生母亲崔氏。

    崔氏已故去多年,不知与汪氏还有何关系。

    穆文仁垂眸掩去心里的哀伤,然后道,“敏敏,是这样的,当年我母亲是因病而逝,父亲将母亲去世的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他一直恨自己为何医术不精,否则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离他而去,这件事成为父亲难解的心结,也是他痴迷医术的重要原因。

    今日汪氏的情形与母亲当年十分相像,众医束手无策,父亲就想起了母亲来。

    先前在杏林堂父亲对我说,他亲眼见到母亲痛苦的离她而去,而他却无能无力,以至让我永远的失去了母亲。

    而今日,他不能让悲剧再重演,汪氏虽待我们不好,可她也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他不能让我所受过的痛苦再让其他子女去受,所以他要尽一切可能的去救她,否则母亲定不会原谅他再次犯错。”

    他又低声喃喃,“父亲说这些时都哭了,我从未见父亲那样伤心难过,母亲要是知道,定也会伤心……”

    “玉郎!”宁氏为之动容,用自己温软而暖和的手包裹住穆文仁宽厚的大手,软声安慰着,“玉郎,莫要再伤心了,今日之事圆满解决了,没让公公留下遗憾。

    公公真是重情重义之人,母亲在九泉之下定会十分欣慰。”

    “嗯!”穆文仁反抽双手,将宁氏的双手紧紧握住,眼眶泛红,“有敏敏你和圆圆在我身边,如今又能天天见到父亲,我很开心知足,早已不伤心难过,刚刚只是有感而发。”

    他在思念母亲。

    可惜根本记不起母亲长什么模样,母亲离开他时,他未满周岁,对母亲的记忆永远停留在父亲所保存的那张画像。

    母亲是位爱笑的女子,笑起来有两个可爱的梨涡。

    虽不记得母亲的模样,也不记得母亲对他曾有过的宠爱,但这些年汪氏的阴狠,让他常常思念起母亲来,想着要是母亲还活着,他定会不活得如此狼狈,更不会有家不能归。

    但每每看着妻子温婉的笑脸,听着女儿软糯的喊爹爹,他的心又温暖起来,面上的笑容又灿烂起来,认为妻女是母亲派来的天使。

    晚膳时分,听风与白芷二人去厨房拿饭菜。

    回来时,二人均满面的怒气。

    “听风、白芷姐姐,你们怎么啦?没拿到饭菜吗?”穆锦晨忙盯着她们二人手中的食盒问。

    她都饿坏了,要是没饭吃,那还不完蛋!

    对于一个吃货来说,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没饭吃。

    白芷见自家小姐眼巴巴的盯着食盒瞧,不由又有些想笑。

    但想到刚听到的话,心里堵得厉害,哪儿还能笑得出。

    “小姐,饭菜是有的。”听风温和的应了。

    “那你们为何还愁眉苦脸呢?”穆锦晨不解的问。

    白芷与听风二人对视了一眼,欲言又止着。

    又发生了什么 事儿?

    穆锦晨唇角平直下来。

    周嬷嬷从内室出来,见此就蹙了眉头问听风,“听风,饭菜拿回来为何不摆上,愣在那儿做什么?”

    “嬷嬷,我们方才去厨房的路上,听了一些不好的话儿。”听风道。

    “什么话儿?又是哪个在那儿乱嚼舌根子不成?”周嬷嬷的脸色顿时沉下来。

    听见下意识看了看穆锦晨。

    周嬷嬷会意,就对白芷道,“白芷,小姐早就饿了,你先去伺候小姐用饭。”

    “是,嬷嬷。”白芷低着身子应了,就去牵穆锦晨的手,“小姐,我们吃饭去,今日有您爱吃的水晶虾仁和清炖蟹粉狮子头呢。”

    “好。”穆锦晨知道周嬷嬷这是要将自己支开,她没强行要留下。

    她随白芷回到自己房间用饭。

    吃了饭之后,白芷唤了小丫环过来收拾,她则用热水为穆锦晨净面和净手。

    穆锦晨等小丫环离开,屋子里只有白芷与白蔹二人时,就问,“白芷姐姐,别人在说我什么呢?”

    “啊,小姐,没。”白芷怔了下后,忙否认。

    “白芷姐姐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哭着向娘亲告状,说你打我了。”穆锦晨眨着清亮的黑眼睛,赤果果的威胁。

    “小姐,不带这样欺负我。”白芷想哭。

    她虽知穆锦晨不会真的这样做,但还是被吓住了。

    白蔹就瞪白芷,“小姐问你话不说,活该被欺负。”

    她的性格爽直,有话直接说,从不拐弯抹角,故也不喜欢白芷藏话。

    “呸,你这丫头知道什么呀,我还不是担心小姐知道这些话会不高兴嘛。”白芷啐着白蔹。

    “白芷姐姐,你要不对我说,我会更不高兴,快说呀白芷姐姐。”穆锦晨声音软了下来撒娇。

    她很想知道汪氏之流会说她什么闲话。

    白芷想了想,这些话就算现在不说,小姐迟早也会知道。

    她就低声道,“小姐,府里忽然都在传,说老夫人此次得病,全是小姐诅咒下降头的结果,今儿下午您将她的降头给除了,所以老夫人的病才好转。

    这些人简直就是混账加畜生,小姐您好心治病救人,到了她们口中却变成了别有用心,真是太恶毒,夫人要是知道这些话,还不得将那些给撕了啊”

    “白芷,这些话是谁说的,我现在就去将她们给撕了,用不着夫人出手。”白蔹美眸圆瞪,一把揪了白芷的衣领,煞气逼人。

    “笨丫头,你想掐死我呀。”白芷对白蔹无语的翻白眼。

    穆锦晨眸子里温度也骤然降了下来。

    这些话果然够恶毒。

    此时人人相信鬼神之说,诅咒这种事人们同样也信,不然也不会传这种话来。

    不过她可不记得什么时候诅咒过汪氏呢?

    “二位姐姐,我何时咒过祖母吗?”穆锦晨问。

    白芷答道,“小姐,说是初次见老夫人那次,您说她有病。”

    经她一提醒,穆锦晨记起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看来从自己说那句话时起,老妖婆就一直记恨着,今日终于有了机会可以说出来。

    不过,老妖婆要是知道她这条命是姑娘我救的,她会如何反应呢?

    她会不会刚烈的要求将性命还给我呢?

    如果她真要还,我该不该收回呢?以哪种方式收回她的性命比较好呢?

    唉,好纠结!

    穆锦晨有些烦恼的想着。

    为汪氏诊脉之后如何开方子,是穆锦晨与定远侯二人悄悄在屏风后面商议完成的,不说痛晕过去的汪氏,就连穆文仁也并不清楚到底是谁之功。

    而汪氏十分肯定的认为是定远侯救了她,此刻正春心荡漾着,幻想有朝一日定远侯能重投她的怀抱。

    “白芷姐姐,那你去看娘亲对这事是如何打算的。”穆锦晨起身。

    相信此刻父母也知道了这件事。

    她虽然不屑谣言,但造谣之人居心叵测,太可恨,得揪出来示众。

    而且汪氏陷害娘亲一事还未了解,竟敢又生出其他的风波来,真是冥顽不灵,该吃些苦头了。

    爹娘性格她了解,要是被欺负的人是他们,他们反而不会怎样。

    可要被欺负的是她,他们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要讨回公道来。

    她想知道宁氏对此事的安排。

    不到一刻钟,白芷回来。

    她告诉穆锦晨,宁氏夫妇已经知道这件事,但装作不知,暗地里已派听雨听霜去查这件事,将散布谣言的幕后之人给揪出来。

    要是没人指使,丫环婆子们不敢轻易说这些话。

    穆锦晨就安心等消息。

    秋枫园正屋内,宁氏正与穆文仁说话。

    “真是没想到,我们放下成见极力去救她,她这病刚好,就恶毒的害起圆圆来。

    等此事查实,新账旧账一起算,我一定不会再心软。敢害圆圆,真是找死!”宁氏咬牙,眸子里寒光闪烁着。

    “伤妻害女之仇,不能再忍!”穆文仁牙齿也咬得咯咯响。

    他不仅恨汪氏,还为父亲悲哀着,怎娶了这样恶毒的女人为妻?

    因这事的影响,宁氏一宿未睡安稳,第二日眼下多了青影,神情之间有了憔悴疲惫之色。

    正巧这时宫中有圣旨下来,正式任命穆文仁为翰林院编修。

    “恭喜穆大人。”颁旨的太监刘公公笑着道。

    “多谢刘公公。”穆文仁激动的接过圣旨。

    刘公公多看了两眼宁氏。

    她苍白的面容让他吓了一跳,就关心的问,“郡主怎么精神这样差,这是水土不服,还是……

    奴才出宫时,皇后娘娘派人来转告奴才,让奴才问问郡主可有什么难处需要娘娘帮忙。”

    宁氏感激的笑了笑,“刘公公,还烦请您代为转告皇后娘娘,就说我无事,一切平安,省得娘娘掂记操心。”

    “奴才记下了,郡主请好好休息,奴才告退。”刘公公也不多说其他。

    但对宁氏识大体,并没有顺着杆子往上爬极满意。

    “有劳公公,请!”穆文仁送刘公公离开,并将早就备好的礼物送上。

    刘公公收下礼物离开定远侯府,先去御书房见皇上,然后又去凤合宫见了皇后。

    因宁氏病了,又有人恶意中伤穆锦晨,定远侯就暂时没提设宴庆贺一事,准备等这些事都过去之后再庆祝。

    穆文义兄妹也都说了几句恭喜之类的话。

    除了穆文礼,其他几人皆不是真心。

    穆文仁不介意他们是真是心还是假意,这些东西是强求不来。

    穆锦晨一家刚回秋枫园,就有婆子来禀,说刘御史来了。

    “他们来做什么?莫不是上回的药……”穆文仁不由担忧起来。

    宁氏的心也咯噔一下。

    第51章 家丑

    穆文仁决定去杏林堂看看,万一刘御史为难定远侯,他还可帮着。

    宁氏因有‘病’在身,只能在秋枫园等消息。

    不过,穆文仁带着小厮刚出秋枫园没几步,就见迎面走来几位妇人。

    仔细一瞧,当中那位身着玫瑰紫事事如意妆花褙子的妇人正是斐氏,陪在她身边的是文氏。

    看着与文氏说笑的斐氏,穆文仁紧皱的眉心顿时舒展开,吊在嗓子眼的心顿时回归原位。

    眉眼之间有了笑意。

    斐氏这是病好了!

    她极有可能她的病就是吃了圆圆所赠之药好的。

    那日在刘府虽打着定远侯的名义给斐氏看病,但后来穆文仁却认出装药丸的瓷瓶,那是穆锦晨之物。

    药丸是穆锦晨在边疆那边所制,分别装在几个样式相同的瓷瓶之内。

    何妈妈眼尖,第一眼就见到了穆文仁,她赶紧用胳膊拐了下斐氏。

    斐氏赶紧抬头,见是穆文仁迎面而来,忙住了话头。

    “世子!”

    “刘夫人!”

    斐氏与穆文仁互相寒暄见了礼。

    “刘夫人,恭喜您恢复了健康。”穆文仁笑着道。

    “世子,我能恢复,可全靠侯爷与二小姐所赠之药啊,要是没那药,我恐怕早就去见阎王喽。”斐氏感慨的道。

    言辞之间颇为感激。

    那日实在是痛得熬不住,斐氏狠心将定远侯留下的药吃了下去,想着要是死了,反倒解脱了。

    谁知药吃下去不到一个时辰。痛明显就开始在减弱,不出一天的功夫,一直僵硬扭不过来的脖子竟然转了过来。

    脖子转动正常后,不仅疼痛消失,就连手脚冰凉、麻冷和盗汗的症状也都消失殆尽。

    看着恢复如常的斐氏。刘府上下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生病时痛苦的样子,不然都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曾病过。

    刘御史看着与自己谈笑风声的妻子,连声道定远侯真乃奇人,只用简单的两味药加几粒药丸就治好了妻子的杂症。

    病好之后,夫妇二人一商量,这可是救命之恩啊。得赶紧来定远侯府谢恩!

    夫妇二人先去了杏林堂见定远侯感恩。

    定远侯见斐氏病愈也很开心,虽不是他之功,但毕竟他也参与其中,同时对穆锦晨的医术也暗暗惊讶。

    他告诉刘御史夫妇,药丸乃是穆锦晨从边疆带回来的。很珍贵,其他的并未多说。

    定远侯这样做的目的,是希望穆锦晨一家能在京中多结交朋友,积累属于他们自己的人脉。

    多个朋友多条路,日后不至于在复杂的京中寸步难行。

    斐氏原本想先去看看汪氏,然后再来见宁氏。

    因上回宁氏去探了病,于情于礼她也该来道声谢的。

    可听说药丸是穆锦晨所赠,她就决定先来秋枫园。

    定远侯就让人唤了文氏过来。陪斐氏一起来了。

    穆文仁见斐氏上门来道谢,整个人彻底轻松了下来,笑着道。“刘夫人一脸贵相,福泽深厚,定会健康长寿的。”

    哟,瞧不出大哥这温文老实的模样,原来也会说奉承之言呢!

    文氏唇角微微扬了下,眸底深处滑过一抹讽意。

    她一直认为穆文仁是个憨厚老实的书呆子。连话都不会说呢。

    斐氏道了谢之后,面上换了关心之色。“听说郡主病了,没事儿吧?”

    穆文仁面上笑容也尽数敛了。微叹一口气,摇头,“大夫让好好休息,这病得养着,唉!”

    “世子莫担心,郡主也是有福之人,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斐氏劝道。

    “多谢刘夫人吉言。”穆文仁道了谢。

    客气一番之后,穆文仁去杏林堂见刘御史,文氏就陪着斐氏去了秋枫园。

    听说斐氏来了,宁氏惊喜之后,一直揪着的心也落下。

    周嬷嬷引着斐氏进了内室。

    “郡主,这……两三日未见,您怎么病成这样?”斐氏见到面容苍白,神色憔悴的宁氏,无比惊讶。

    在她心中,宁氏就是那铁打的女子,病魔见了都得绕道走。

    且那日宁氏去探病时,还是说话干脆利落,笑容爽朗干净的英武模样。

    现在宁氏这柔弱模样让斐氏惊讶之余,又莫名生出几分亲切。

    原来她也与自己一样,也是有血有肉的凡夫俗子,会笑会生气会生病,并非高高在上的方外之人。

    宁氏展开笑容,轻声道,“刘夫人身体好了,我就放心了。身体不适,不能起来陪您坐,请见谅!”

    斐氏快步走到床前,低了身子郑重的行礼,真诚的说道,“郡主,我能有今日,全是侯爷与二小姐所赐,今日特意和我家老爷一起登门道谢来了。”

    再无半分上回赏菊宴上的傲慢无礼。

    她的话音落,何妈妈就让人将礼物拿了过来。

    六个精致的盒子。

    不管里面装的是什么,但这是斐氏夫妇真诚的心意。

    宁氏面上的笑容加深,道,“刘夫人太客气,能帮上忙,我们也都高兴。您的心意收下,礼物却不能收的。”

    “不怕郡主见笑,我们刘家根基浅,祖上清贫,贵重的礼物备不起,这几件礼物是我们微薄的心意,郡主若不收就是嫌弃礼物太差,无法入眼。”斐氏正色道。

    宁氏知道她所说并非假话。

    刘御史的祖父与父亲皆是教书先生,家中并不富裕。

    就算刘御史现在当了官,但微薄的俸禄也仅供家中日常花销,根本没有什么节余。

    幸好斐家祖上世代经商,家境还比较富裕,斐氏嫁过来时有比较丰厚的嫁妆。

    若没有斐氏平日贴补。刘家的日子会过得更加清贫寒酸。

    宁氏无法拒绝斐氏的礼物的,对周嬷嬷道,“嬷嬷,将礼物收下吧。”

    周嬷嬷上前将礼物接过来放好。

    斐氏又与宁氏闲话了几句后,笑着对文氏道。“三夫人,有劳您带我来郡主这,您也是大忙人,就不耽误您功夫了。

    我厚着脸皮再待会儿,等二小姐写完字说声谢再走。”

    文氏知道斐氏是有话想单独对宁氏说。

    心底虽不悦,面色如常。她笑着称好。

    等文氏离开之后,斐氏也将身旁的丫环打发下去,只留了何妈妈。

    宁氏见此,也只留了周嬷嬷。

    “刘夫人,可是有什么话儿要说?”宁氏直接问。

    斐氏也不拐弯抹角。面色郑重的问,“昨日坊间的传言不知郡主可曾听说?”

    宁氏摇头。

    她不确定斐氏所说的可是昨日府中的谣言。

    斐氏道,“是了,郡主这几日身体不适未出门,没听说也正常。

    这两日人们都在传,说定远侯夫人生病,郡主您趁着侍疾的机会,不仅泼定远侯夫人茶水。还打了她好几耳光……”

    后面还有些难听的话,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再说出来了。

    这些话本不打算说给宁氏听,在得知药丸是穆锦晨所赠之后。她就改变了主意。

    现在说了给宁氏听,就是希望她能想办法将这些不利的传言给制止住。

    宁氏见不是说穆锦晨,暗暗松了口气。

    她看向斐氏苦涩一笑,“刘夫人可信这话?”

    斐氏摇头,“不信,若信了。今日也就不会对郡主说这些了。”

    听说这些传言后,她还半信半疑着。

    可何妈妈当场就说宁氏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有人恶意中伤。

    周嬷嬷咬着牙怒,“有些人着实可恨。夫人您受了些委屈半句怨言都没说,他们不但不感激,反而还变本加厉的害您,真是不能忍。”

    斐氏听出些弦外之音来,问宁氏,“郡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夫人,家丑不可外扬。”宁氏苦笑着摇头,面色越发苍白。

    “夫人您都被气病了,还瞒着做什么,这不仅误会您,也给世子面上抹黑。”周嬷嬷道。

    “是啊,郡主您有什么话尽管说吧,虽然我帮不上其他的忙,但起码下回别人对我说这事时,我可以帮着向人澄清,不能让传言愈演愈烈。”斐氏也劝。

    宁氏长叹一口气,对周嬷嬷道,“嬷嬷,还是您说吧,我实在是说不出口。”

    说着将头扭去一旁,用手轻轻拭着眼角。

    周嬷嬷将事情真相原本说给了斐氏听。

    斐氏身旁的何妈妈对宁氏投去了同情的眼神。

    唉,遇上这样的继婆母,也真是委屈!

    事情真相被剥开,斐氏并不意外,这样卑劣的手段在后宅并不少见。

    对于汪氏的所作所为,她不好当面来评价,只能在心里暗暗鄙视,更同情宁氏。

    “郡主,您也真是不容易。”斐氏唇紧紧抿了下,面有愧色道,“郡主,上次赏菊宴之事真的对不住,都怨我当时脑子进了水,跟在后面瞎胡闹。

    这两日我躺在床上思前想后,之所以要受这样大的痛苦,是老天爷对我无礼的惩罚。”

    “刘夫人,事情过去就别再提了,要是不嫌弃我的粗俗,往后带着刘小姐常来走动。”宁氏道。

    “郡主您这是哪儿话,您要是粗俗,我可就没脸活了,往后我定常来叨扰!”斐氏对宁氏的示好,很高兴。

    斐氏将该说的话说完,就起身告辞,宁氏还病着,她也不好意思再打扰。

    宁氏让周嬷嬷备了一匹云锦,说送给刘蔓云做衣服。

    斐氏忙推辞。

    但在宁氏的坚持之下,她只好连声道谢收下。

    斐氏与何妈妈转道去了嘉和堂。

    宁氏则让周嬷嬷找来听雨,如此这般吩咐了。(未完待续)

    第52章

    汪氏早就得知刘御史夫妇来了府上。

    她一直在嘉和堂等着斐氏前来。

    想着斐氏是来探望她的。

    谁料到后来有婆子来禀她,说斐氏由文氏陪着去了秋枫园。

    当时她就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不过想想之前的病就是生气气出来的,赶紧喝了好几杯花茶,将心里的火给浇灭了,担心病又有反复。

    病了这几日,整个人好像都苍老了好几岁呢,要是再病了,还不得变成真正的老太婆了。

    汪氏郁闷的吐槽之际,冬梅进来说斐氏到了。

    “请。”汪氏起身,轻轻挥手。

    嘴角轻撇了下,眸中滑过不悦之色。

    斐氏带着何妈妈进了东次间,笑着道,“定远侯夫人。”

    “哟,刘夫人,快请坐。”汪氏也笑得热情。

    斐氏笑着入了座。

    汪氏又道,“早就听丫环们说刘夫人来我,我一直掂着脚在侯着呢,还以为刘夫人不过来呢。

    我一直在纳闷,是不是哪儿得罪了刘夫人呢。见刘夫人来了,我这心啊才放下来,呵呵。”

    笑声有些干。

    斐氏听出汪氏话中的不满,有些反感。

    谁规定我来定远侯府就一定得来你这儿呀?

    来看你是客气,不来你又能如何,大不了不相往来就是。

    就你这等卑鄙的妇人,我还不稀罕与你结交呢,以前真是瞎了眼。

    斐氏对恶婆婆可是十分痛恨的。

    刘家虽清贫,斐氏嫁进门之后。一家人的吃穿用度多是她在撑着,可刘家人却瞧不上商贾出身的斐氏。

    刘御史的母亲在世之时没少刁难斐氏。

    故得知汪氏也是那样令人恶心的婆母之后,再加上穆锦晨的赠药之恩,斐氏的情感天平早就倾向了宁氏那边,对汪氏也生出了厌恶之心。

    斐氏笑了笑。道,“定远侯夫人说笑了,自从上回在府上扭了脖子之后,回家后一直病着,差点儿都见不着定远侯夫人了。”

    汪氏虽也知道斐氏一直病着,但认为那只是装的。现又见她容光焕发,神采奕奕,更不信她曾得过重病。

    汪氏也笑,“刘夫人说笑了。”

    斐氏正色道,“我是说认真的呢。胡太师帮着请了太医院的向院使,吃了药依然无用。前两日侯爷与郡主世子太客气了,竟亲自去探望,见我病重,侯爷就赐了药方,二小姐又赐了灵药,我这病才好了。

    今日我们夫妇二人前来,就上特意向侯爷和二小姐谢恩的。正巧郡主又病了,顺道去探望。”

    解释了迟来嘉和堂的原因。

    虽讨厌汪氏,却也不想树敌。

    “竟有此事?”汪氏( 富贵锦 http://www.xlawen.org/kan/537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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