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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部分阅读

    的谗言和诬告。

    若无康定王这些话在前,胡太师哪儿还能从乌兰关回来。早被宁氏几位兄长给剁成肉酱了。

    穆锦晨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认真和宁古伦下棋。

    不过一刻钟功夫。白芷又进来,这回手中多了封信。

    “白芷姐姐,你念吧。”穆锦晨头都未抬,更别提去接信了。

    “小姐,您自个儿看吧。”白芷有些为难。

    她担心胡铭这信中有**字眼儿,到时念出来好难为情呀。

    倒不是她难为情,是怕穆锦晨难为情,还怕宁古伦听了会难过。

    真是大周好丫环呀,想得可真够周全的。

    “没事,念吧。”穆锦晨可没她想得这样远,她和胡铭之间干净纯洁得像一张白纸,怕什么。

    宁古伦也道,“念吧。”

    他比较想知道胡铭写了什么,要是直接要过来看不礼貌,现在是穆锦晨让白芷读,多好呀。

    白芷见此,就将信给拆开,并读了起来。

    正如穆锦晨所想的那样,信的内容十分纯洁干净,只是问她那日答应他的事,什么时候能兑现承诺。

    想了好半天,穆锦晨才记起曾答应过胡铭什么。

    原来是康定王来应天那日,胡铭找到她,说想见他老人家一面,请她引荐一下。

    她当时答应了,可她早将这事给忘了九宵云外。

    失言与人,她是有些不好意思。

    但因为对象是胡铭,她就不觉得不好意思了,反而十分庆幸没有答应他,否则她现在会后悔了。

    胡铭是谁?

    他可是仇人之孙啊。

    在她心中,胡太师现在就是一仇人。

    “呸!”听完信的内容,宁古伦禁不住啐道,“这个不要脸的,竟然还想见祖父,也不怕污了祖父的眼睛。白芷,你去告诉他,让他有多远滚多远,祖父是永远不会见他的。”

    白芷则看穆锦晨,等候她的吩咐。

    穆锦晨就道,“白芷姐姐,不用理会胡铭就是,表哥说得对,胡家人想见外祖父,门儿都没。”

    “是,小姐。”白芷微笑着应了。

    嗯,小姐比表少爷稳重多了。

    很快穆锦晨又将这件事给忘了,转眼间又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康定王的归期越来越近,宁氏又开始伤心了。

    宁古伦已经决定留下住一段日子,此次不跟随康定王回去。

    这也是他第一次来应天,晚上宁氏就带着他和穆锦晨一起去城里看花灯,同行的当然还有康定王、穆文仁、定远侯和穆文义几兄弟,一行人浩浩荡荡,十分热闹。

    一行人边走边逛,宁古伦看到一盏绵羊造型的花灯特别漂亮,想着穆锦晨又爱吃烤羊肉,就拉着她去买。

    他们俩人刚到卖花灯的摊位前,就意外见到胡铭和胡妙姿姐妹也在。

    一见到穆锦晨,胡妙姿就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小声嘀咕着,“哼,真是哪儿都能见着讨厌的人。”

    “你说什么?”穆锦晨装做没听见,宁古伦可不乐意了,大眼睛一瞪。

    胡妙姿嘴一抿,正欲反驳时,胡铭忙将她拉去身后,并低声斥,“小妹,不可如此无礼。”

    他又向穆锦晨和宁古伦道歉,“抱歉,小妹只是玩笑之言。”

    宁古伦并不认识胡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然后就指了那些羊型灯,让卖灯的取下来。

    胡铭却趁机低声问穆锦晨,“锦晨表妹,你……你为何不理我了?”(未完待续)

    ps: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117章 良缘

    其实穆锦晨来到摊位前,见到胡铭兄妹几人也在时,就想掉头离开。

    但因着宁古伦不认识胡家兄妹,她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就强忍着对胡家兄妹的不喜之心,目不斜视,只盼着尽快将花灯买了,然后离开。

    没想到胡铭会如此不识相,竟然主动上前与她说话。

    她眉心微蹙,淡淡道,“铭表哥好。”

    然后就不做声了,将视线投向宁古伦。

    与胡铭本就不算太熟,就算无胡太师告黑状一事,她与他之间也没有话题可聊。

    胡铭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她是真的不想理睬他,何况他不是傻子。

    自从上回去定远侯府请见被她拒绝之后,他就一直在十分认真的想着自己是不是哪儿得罪了她。

    可思前想后,左思右想,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他何时得罪过她。

    除非是因为大姐和小妹对她的不友善。

    若真是这样,他一定会想办法让姐姐和妹妹改变对她的看法,让她不再因此而讨厌他。

    胡铭并不知自家祖父曾经的所作所为。

    他的眸子里滑过一抹受伤之色,闷闷道,“锦晨表妹,能否借一步说话。”

    很想问清楚她为何对他如此冷淡。

    正认真挑选花灯的宁古伦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就扭过头来问穆锦晨,“圆圆,你们认识?”

    穆锦晨点头,“嗯,见过一次,表哥,我们走吧。”

    宁古伦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眼胡铭。然后将手中提着的花灯递向穆锦晨道,“好的,我来付钱。”

    “好看。”穆锦晨笑着接过大大的羊型花灯。

    水灵灵的黑眸眯成了一条细缝儿,完全忘了回答胡铭方才的话。

    胡铭薄唇轻轻抿了抿,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时,胡妙姿已奔过来一把拽了他的胳膊,“大哥。我们走吧。”

    “你不是说要买花灯吗?”胡铭眉心拧了拧。

    暗恼妹妹不该这时跑来打扰。

    要知道他想见穆锦晨一面可是不容易的。

    胡妙姿斜了眼穆锦晨。冷哼一声道,“这花灯远看是极美的,只是走近一瞧。像只癞蛤蟆一样太难看了,我们走吧。”

    她是暗讽穆锦晨像只癞蛤蟆。

    穆锦晨对这样幼稚的行为不以为意,不但没恼,反而冲胡妙姿笑了笑。夸道,“妙姿表妹可是越来越美了。差点儿都不认出来呢。”

    说着就冲她摆摆手,与宁古伦二人并肩离去。

    胡妙姿被夸得有些懵,立在那儿半天没有回神。

    见穆锦晨走了,胡铭有些恼。肃了脸色训她,“小妹,你看看人家锦晨表妹。只不过年长你一岁,可她却比稳重有礼百倍。下回见了她若再无礼。定会告诉母亲。”

    莫名其妙被兄长训了一顿,胡妙姿又羞又气,咬了下粉唇,蛮横的跺着脚怒,“大哥,你太过份了,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这样来骂我。”

    “这不是骂你,只是让你知道如何做人。”胡铭正色道。

    胡妙婧在一旁见了,忙走过来问是怎么一回事。

    胡妙姿就泪水涟涟的说了事情经过,并让她替自己作主。

    胡妙婧立即寒了脸,对胡铭道,“铭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平日人人都夸你都聪明,我看你是天下最笨的人,京城这些名门千金世家小姐,你怎会相中她?

    铭儿你还是趁早死了这心思吧,祖母和母亲是绝不会同意的。”

    她可不会忘记当年家里派媒婆去穆家提亲被拒后,祖母和母亲二人当时高兴的样子,还记得她们说,不管怎么样都不会真的让穆锦晨做胡家的儿媳妇。

    所以她要提醒弟弟,不要到时伤心。

    “姐,你胡说什么呢,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几年前锦晨表妹曾救过我的命,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只是希望你和姿儿下回见到她客气友善一些,莫要让人家笑话我们忘恩负义。”胡铭涨红着脸为自己辩解。

    打死他也不会承认真正的心思。

    “铭儿你是不是糊涂了,当年救你的是姑祖父,不是她穆锦晨,。就算救你的人是她,你也不能为了巴结讨好她来骂姿儿,姿儿可是你的亲妹妹。”胡妙婧责道。

    “我没有。”胡铭知道很难说服她们,只得一人先离开。

    他第一次觉得自家姐姐和妹妹是不讲道理之人。

    “哼,没有最好。”胡妙婧对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然后低头去安慰胡妙姿。

    穆锦晨并不知因为她而让胡家兄妹起了争执,她心情愉悦的提着羊型灯,和宁古伦一起去找宁氏一行人。

    未行出几步,王宝英惊喜的声音就传来,“圆圆。”

    王宝英速度特别快,声音刚落,穆锦晨正准备看她在哪儿时,她已经出现在眼前,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英姐姐。”穆锦晨开心的上前挽了她的胳膊,并亲昵的用头蹭了蹭她的肩。

    “嘻嘻。”王宝英笑着轻轻捏了捏穆锦晨的脸。

    然后王宝英与宁古伦二人也互相寒暄问候,他们二人互相认识是正月初四王宝英来定远侯府拜年时。

    穆锦晨四下瞧了瞧,没有见到古氏,就问,“英姐姐,伯母人呢?难道你是一人偷偷跑出来的?”

    “我才没那样贪玩呢。”王宝英嗔了她一眼,然后指着不远处道,“我娘和陈王夫人他们在那边等我呢,这一路我一直在寻你,其实我们应该约好了一起出门的,赏花灯要人多才好玩嘛。”

    因为康定王的缘故,这回出来赏花灯,宁氏就未约其他人一起。

    “是呀,下次我一定会约你的。”穆锦晨应道。

    王宝英则看了眼宁古伦,冲穆锦晨挤了挤眼睛。凑近她耳旁低声说道,“圆圆你老实告诉我,这次不约我,是不是因为你古伦表哥的缘故呀,不想我来打扰你呀。”

    呃!

    穆锦晨愣了下,反应过来后立即在王宝英腰间软肉上轻轻掐了下,佯怒。“英姐姐你胡说什么呀。”

    很快她也笑得贼兮兮。“不过呢,经英姐姐你这样一提醒,我倒觉得你和古伦表哥十分般配呢。要不要让我娘做红娘呢,嘻嘻。”

    “坏圆圆,你敢笑话我。”一向爽朗大咧的王宝英也难得的羞涩了,伸手去挠穆锦晨的胳肢窝。

    “英姐姐。你有本事来抓我呀。”穆锦晨笑着躲向宁古伦的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冲她做鬼脸。

    若无穆锦晨方才的玩笑话在前。王宝英一定冲过去抓她,现在倒不好意思过来了,只是站在那儿瞪她,“坏丫头。快过来,我们一起去玩吧。”

    宁古伦没听见她们二人的对话,见穆锦晨很开心。特别是见她躲在自己的身后,心里甜滋滋的。站在那儿傻笑。

    看他灿烂的笑容,王宝英的脸莫名红了。

    穆锦晨原本只是玩笑,忽然见王宝英脸红了,唇角不由向上翘起。

    细致想想,王宝英要真和古伦表哥成一对,可真是一桩良缘呢。

    她的性子天生爽直,宁家这样的家庭氛围最适合她,而宁家人也会喜欢像她这样无心机城府的姑娘。

    嘿嘿,还真是不错呢,回头向娘亲说说,看娘亲能不能做月老牵红线,成就一段良缘。

    过了两日,见四下无人,穆锦晨还真对宁氏说了这事。

    这桩在穆锦晨看来极好的亲事,宁氏却没同意。

    “娘,您为何不同意呀?难道是英姐姐不够好?”穆锦晨疑惑的问。

    宁氏解释道,“圆圆,你英姐姐十分好,只是你古伦表哥生活在乌兰关,他未来的妻子也要随他一起生活在那儿。乌兰关离京城千里之遥,你王伯母又怎会舍得将英姐儿远嫁呢。

    乌兰关虽然在我们心中是十分美好的地方,可在旁人眼中,并不这样看呀。若我真的向你王伯母提及此事,她可是答应也不是,不答应又不好,到时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啦。”

    其实呢,这只是一方面原因。

    穆锦晨听宁氏这一样一说,顿时好失望。

    这些话的确是有道理的,谁也不愿意将女儿远嫁去千里之外的,除非是被逼无奈啊。

    古伦表哥是宁家人,注定只能生活在边关,是不可能回到京城生活的。

    唉!

    一桩良缘就这样生生的被扼杀了,好可惜哟!

    这件事就这样被暂且放下了,康定王明日就要回乌兰关了。

    晚上正弘帝在宫中又办了宴席为他饯行。

    第二日宁氏夫妇带着穆锦晨、宁古伦送康定王出城,然后几人依依不舍的泪别。

    看着父亲高大威武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宁氏肝肠寸断,泣不成声,不知何时能与父亲再见,还有母亲和几位兄长,已有多年未见。

    休息了五六日,宁氏才从悲伤的离别情绪中缓过神来。

    日子就这样在指尖轻轻流淌,花儿开得一日比一日更加艳丽,天气也一日比一日的暖和起来,渐渐的就感觉热了。

    夏天就这样悄然而至。

    今年的夏天好像特别热,太阳刚刚探出脑袋,知了就开始在树梢扯着嗓子嘶叫着,吵得令人心烦。

    周嬷嬷将头探出窗外瞧了瞧,对宁氏道,“夫人,看这天,好像要下雨呢。”

    宁氏笑着道,“下雨好,凉快些,幸好之前多买了些冰,不然这夏日还不知怎么过呢。嬷嬷,让听风多冰些西瓜,圆圆和古伦都爱吃,他们回来时定会十分热。”

    穆锦晨依然每日去杏林堂,宁古伦则每日去穆文礼那边读书。

    宁古伦被正弘帝特许进了国子监,如今国子监放假,穆文礼闲在家里无事,主动提出教授他琴棋书画。

    能让宁古伦多学些东西是好事,宁氏默许了。

    周嬷嬷从窗前走过来,笑着应道,“夫人您放心,早就冰上了。”

    宁氏就笑着道好。

    二人正说话间,听风匆匆撩帘子进来,低声道,“夫人,嬷嬷,出事儿了。”(未完待续)

    第118章 认亲(双更合一)

    听风之言让宁氏与周嬷嬷均大惊,想着是不是汪氏她们又开始整什么幺蛾子。

    “听风,到底出了何事,快说!”周嬷嬷忙追问听风,满面的严肃。

    宁氏也肃了脸色,停下手中的活儿。

    听风见她们都这样紧张,忙道,“夫人,听说冬梅回来了。”

    “冬梅?”

    宁氏与周嬷嬷二人异口同声讶道。

    她们都想听风是不是弄错了,冬梅去年与穆文义二人在假山洞里苟合被发现之后,就被汪氏给打卖出去了。

    听说汪氏将她给卖去了江南的妓楼,怎会又再回京都呢?

    除非她运气极好,遇上豪客,将她赎身从良了。

    这种可能性并非没有,但这种机遇实在是太少了,冬梅虽有几分姿色,却并非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周嬷嬷立马就道,“听风,你莫不是听错了吧,冬梅怎会又回来?”

    听风却肯定的道,“嬷嬷,这是真的,大家都在说这件事呢,而且呀,她可不是一个人来的,是带着孩子一起回来的。”

    “什么,孩子?”宁氏更加诧异。

    这件事怎么越听越玄乎。

    冬梅这到底是被汪氏给打卖出去了,还是被汪氏给送去外面养胎生孩子了?

    “谁的孩子?”周嬷嬷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而又下意识的问。

    听风唇轻抿,道,“应该是二爷的。”

    真是穆文义的,可这事怎么想怎么古怪。

    冬梅被打卖出去之前曾喝了汤药,就算汤药失了效果。她意外怀孕了。可她被卖进妓楼,为何能安然无恙的将孩子生下呢?

    老鸨花银子将她买来,一旦发现她有了身孕,肯定会想方设法让她落胎,不能影响了妓楼赚钱,又怎会任由着她将孩子生下来。

    而且不仅生了孩子,还从几百里之外的江南回到了京都。

    奇怪!

    难道冬梅真的运气极好。刚进妓楼就遇上贵人。将她从火坑救了出来?

    宁氏眉心轻轻蹙了起来。

    此刻嘉和堂那边气氛凝重,人心已经乱了。

    汪氏看着跪在屋子中央的冬梅,几乎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当初将她卖出去。就没想过还能再见她。

    可一年的功夫都未到,不仅再次见她,她的怀中竟然还多了一个孩子,而这孩子还可能是穆家的血脉。

    这简直就是荒谬至极啊!

    再看看冬梅这贱蹄子。一年未见,不仅没有自己想象中被折腾得憔悴不堪的死样子。反而唇红齿白,身材饱满玲珑有致,倒比未生孩子之前更加有女人味。

    特别是那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盈盈满满。似乎要渗出水来。

    由此可见这一年她不仅未受苦,反而过得十分滋润,否则哪能养得如此水灵。

    坐在一旁的甘氏面色铁青。满面的愤怒之色。

    但她的愤怒并非针对冬梅,而是对着汪氏。

    当初处置冬梅是汪氏亲自动手的。她未插手,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不得不怀疑是汪氏从中使了坏。

    她怀疑当初汪氏根本就没让冬梅服药,也没将冬梅卖出去妓楼,当初汪氏所说的那些话根本就是假话,只是为了堵她的口而施的缓兵之计,如今孩子生下来了,就让人将冬梅给接了回来。

    该死的老虔婆,你怎么不去死啊,你怎能做出这样缺德的事情啊!

    甘氏恨不得上前将汪氏给一口咬死。

    汪氏并不知甘氏心里在想什么,当然也不在乎甘氏在想什么,她只是想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才会有今日的局面。

    她沉着脸,终于开口问冬梅,“冬梅,你这怀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你要说实话,看在你曾服侍我多年的份上,我还能饶你一命,否则老身就将你交给官府,你定难逃一死。”

    一听这话,冬梅水盈盈的大眼睛里立马唰的涌出两行热泪来,哽咽着柔声道,“老夫人,孩子当然是二爷的,如今孩儿已满月,我特意带他来认祖归宗,二爷当年待我极好,我不能让他的骨肉流落在外呀。”

    “胡说八道,当年你明明喝了凉药,后来又被卖入妓楼,你又怎会又怎么可能怀上老二的孩子?”汪氏拍着桌子厉声喝斥着。

    冬梅搂了搂怀中的孩子,泣声道,“老夫人,您有所不知,其实在这之前我已有了身子,那回并非我与二爷的第一次。

    还未到江南之时,我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本想一死了之的我,为了二爷的孩子,我就忍辱偷生,想寻到合适的机会就逃走。

    幸好孩儿福大命大,进入妓楼的第二日,我就遇上一位贵人,在得知我有孕后,他就花银子将我赎出妓楼,并租了房子给我居住,还买了一位婆子照顾我的起居生活,一直到我生下孩儿。

    老夫人,冬梅句句是实话,请您明鉴呀。”

    含泪的双眸中是浓浓的恨意。

    恨汪氏的心狠手辣和残酷无情,恨穆文义的绝情冷漠,恨甘氏的善妒,她若是位贤妻,当初就该劝穆文义将自己收房,而不是让自己吃了这些的苦头。

    哼,等着,你们这些混账畜生王八蛋,等我出头那一日,就是你们受苦之时。

    一想到这一年过的日子,冬梅的心就在滴血,恨意将她浑身紧紧包裹。

    冬梅那一句‘那回并非我与二爷的第一次’,犹如晴天大霹雳再将将甘氏击中,没想到穆文义在她的眼皮底下竟然三番五次的与冬梅偷情,而她却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真是混蛋啊!

    甘氏气得身子直打哆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汪氏则不注意这些细节,只是冷笑了一声道,“冬梅。你当老身是三岁的孩子呢,哼,进妓楼的第二日就被人赎身从了良,你以为天上真能掉馅饼呢?

    你以为自己是那月宫中的嫦娥,遇上了对你痴心一片的猪八戒呢,不管不顾的就替你赎了身,这样的谎言也太拙劣了。哄哄三岁的孩子还差不多。”

    “老夫人。这是真事。”冬梅忙道。

    “冬梅呀,若真有这样的好事,恐怕江南所有的妓楼都得关门大吉了吧。”汪氏冷笑连连。怎么也不相信她的话。

    别说汪氏不信,所有人都不信冬梅会有这样好的运气。

    有些妓女一辈子都遇不上一位替她们赎身的豪客,可冬梅第二日就遇上了,这可不是天上掉馅饼了。而是天上掉金子呀。

    冬梅解释道,“老夫人。您有所不知,恩人的母亲当年是位千金小姐,后来因为家境破落而被人卖入妓楼,后来是他的父亲为她母亲赎了身。

    所以恩人他特别同情像我们这样误入妓楼的良家女子。特别是我当时又有了身孕,在我极力的恳求之下,恩人就动了恻隐之心……”

    “够了。冬梅,你要再不说实话。就别怪老身无情了。”汪氏怒拍着桌子打断她的话。

    “老夫人,冬梅所说之言句句是真呀,您要是不相信的话,找二爷一问便知呀。

    还有,就算冬梅当年与二爷情投意合有错,可孩子是无辜的,他终究是咱们穆家的孙儿呀,老夫人……”冬梅抱着孩子重重的磕头,泣不成声的喊。

    孙儿!

    是个男孩子呢!

    汪氏眸子微微动了动。

    甘氏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她起身对着冬梅重重的啐了口唾沫,骂,“冬梅,你个不要脸的贱蹄子,私下里勾引主子,不仅不知错,反而还在那儿口出狂言说什么情投意合。

    就你这种肮脏的烂货,这孩子还不知是谁的野种,竟敢抱他来我们定远侯府想认亲,门儿都没……”

    越骂她越气,怒火让她失去理智,冲上前一把拽了冬梅的头发,用力的扯着往外拉,边拉边骂,“贱货,给老娘滚出去,滚……”

    “哇哇!”原本在冬梅怀中熟睡的孩子忽然被惊醒,睁了眼睛,被甘氏狰狞的面目而吓哭了。

    而冬梅抱着孩子,双手无法去反抗,感觉头皮都快被揭下来,她也痛苦的嘶声喊叫着,“啊啊啊……老夫人救命啊,可不能伤着孩子啊,他可是穆家的孙子啊……”

    汪氏被闹得头疼。

    她在认真想着冬梅的话,不管冬梅是如何从妓楼里出来的,如果这孩子与老二一点关系也没有,相信冬梅也没这样大的胆子敢上门来认亲。

    如今事情的真相还未查清楚,先不能伤了孩子,万一真是老二的血脉呢。

    想到这,汪氏就喊,“甘氏,你先住手,等查清楚了再说。”

    甘氏不服气的松开冬梅的头发,但双手还是左右开弓,在冬梅的面上留下十个清晰的指印。

    “冬梅在哪儿?冬梅……”就在这时,穆文义焦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还没等甘氏扭头,门帘一动,穆文义高大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屋内。

    冬梅听到穆文义的声音,心下一喜,忙娇声唤道,“二爷,请您为奴婢做主啊。”

    穆文义笔直的奔到冬梅身旁,一眼就见到她怀中正闭着眼睛哇哇大哭的孩子。

    他没有关心冬梅有没有受伤,也不关心甘氏是不是生气,只是指着孩子问冬梅,“冬梅,这是谁的孩子?”

    “二爷,当然是您的,您看孩子的鼻子,和您的是不是一模一样……”冬梅身子往穆文义怀中靠了靠,哭得梨花带雨。

    穆家四兄弟,只有穆文义的长相随了汪氏,他的鼻子是那种很典型的鹰勾鼻,一瞧就是那种很有城府的人。

    而冬梅怀中的孩子虽然两两个月,五官也未长开,鼻子还小小的,但依然可以看出他那小小的鼻子呈鹰勾型。

    穆文义捏了捏孩子的小鼻子,再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顿时软了下来。

    这真是他的孩子!

    那日在假山偷*欢之时,冬梅的确说过最近她好像有些不对劲。小日子迟迟未来,而且总觉得想吐,怀疑是不是怀孕了。

    当时他还说,若她真的怀孕了,就将她收房。

    可后来赤身果体被人逮了个现形,恼羞成怒之下哪儿还记得许多。

    穆文义看向汪氏,讷讷道。“娘。这孩子是我的。”

    汪氏冷冷道,“天底下和你鼻子一样的人多得是,难道都是你的儿子?仅凭着一个鼻子能说明什么?”

    穆文义想了想。这也有道理。

    就在几人各执一词,不知该如何判断孩子是谁的时,文氏夫妇来了。

    文氏走到甘氏身旁,关切的递了帕子给她拭泪。然后又低声安慰了几句,“二嫂别担心。一个贱婢而已,随便抱个孩子就想冒充是二哥的孩子,真是荒唐。”

    然后文氏看向汪氏,道。“婆婆,其实想要辨别孩子是不是二哥的很简单,滴血认亲就可以了。”

    滴血认亲!

    这四个字让在场所有人都讶了下。同时也都个个面现恍然之色。

    如此简单易行的办法,为什么他们刚刚就没想到呢。

    “什么?滴血认亲?”冬梅满面的惊骇之色。

    “哼。怎么?怕了吗?怕在现出原形了吗?”甘氏眯着眸子讽道。

    她迫不急待的想要看冬梅被打回原形的样子。

    文氏也道,“冬梅,你还是说实话吧,省得到时受皮肉之苦。你要是有什么苦衷,能老实承认的话,我们还可以枉开一面,否则定不会轻饶。”

    冬梅则咬着牙坚定的道,“三夫人,奴婢说得全是实话,滴血认亲就滴血认亲,我只是心疼孩子太小,怕取血时他会疼。”

    她那美丽的面庞之上全是温暖慈爱的母性光芒,让穆文义的心尖儿再次被触动,看她的眼神变得柔软起来。

    文氏叹道,“冬梅,你这又是何苦呢,非要受那些皮肉之苦,说实话难道就这样难吗?”

    看向冬梅的眼神中有着怜悯之色。

    甘氏拉了拉文氏的胳膊,摇头,“三弟妹,有些人想找死,你又何必拦着呢。”

    文氏也只好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说什么。

    所有人的意见都统一了,汪氏让春荷拿来一碗清水,然后各取了穆文义与冬梅怀中孩子的血。

    鲜红的血滴在碗中像盛开的梅花,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碗中。

    大家现在只关注孩子是不是穆文义的,而不关心冬梅到底是怎么从妓楼出来的,只要孩子是穆文义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甘氏默默的祈祷两滴血不能融合。

    但现实是残酷的,两滴血很快就融合在了一起!

    按照滴血认亲的规则来说,两滴血相融就明说孩子是穆文义的。

    汪氏的脸变得很快,证明了孩子是穆家的血脉之后,她顾不得甘氏那青得泛紫的脸色,立马对春荷道,“春荷,快去将小少爷抱来给我瞧瞧。”

    春荷应了是,然后去将冬梅手中的孩子抱了过来。

    “哟哟,乖孙儿,来让祖母抱抱。”汪氏眯眼笑着接过孩子,然后仔细的打量着孩子的眉眼。

    越瞧越觉着与穆文义小时候长得十分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样。

    汪氏打量完孩子之后,就笑着对穆文义道,“老二,他与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呢,呵呵。”

    穆文义也笑,“是呀,我看着也像。”

    冬梅看着汪氏和穆文义二人面上的笑容,近乎虚脱的松了口气。

    这一关可真是不好过呀。

    甘氏坐在那面容僵硬,脑子里一团浆糊。

    难道就这样多了一个庶子吗?多了一个将来瑛儿瑞儿抢家产的孽种吗?

    文氏在一旁软声安慰,“二嫂,你想开一点儿,唉!”

    但她心里却很畅快。

    哼,甘氏呀甘氏,当初知琴生孩子时,你在背地里笑话我的那些话,如今全数还给你,这就叫笑人不如笑己,作孽哟!

    确认了孩子的身份,自然要将孩子养在定远侯府了。

    养孩子容易。

    可冬梅怎么办?

    是继续将她给卖了。还是将她留下来让穆文义给她一个名份,这让汪氏有一点儿纠结。

    因之前对冬梅所做的种种,将她留在府中,汪氏这心里有些咯应,当然不愿意她留下来。

    但穆文义却在一旁恳求,说冬梅十月怀胎辛苦为他生了儿子,又受了那些苦。不能再让她受苦。应该留下她,他不能做那绝情负义之人。

    甘氏斩钉截铁的道,“孩子既然是二郎的。那就留下来,但冬梅不能留,她进了妓楼那样肮脏的地儿,身子就已经脏了。没有资格做二郎的妾室。”

    “没有,我是干干净净的。除了二爷之外,没有其他男人看过我的身子,更别说碰了。”冬梅赶紧为自己辩驳。

    “哼,进了那样的地方。你还有脸说自己是干净的,真是笑死人。”甘氏十分鄙夷的说道。

    “你是不信的话,可是去江南找那家妓楼的妈妈去问。”冬梅不服气的反驳。

    “贱人。那等肮脏的地儿也只有你这等不要脸的人才会去,我怎会去那儿……”甘氏气得又想上前打冬梅。

    “甘氏。你少两句行不行!”穆文义忍无可忍的喝道,然后他对汪氏道,“母亲,不管怎样,都不能再让冬梅去受苦。”

    汪氏眸子一寒,郑重的道,“老二,此事由不得你,甘氏说得对,孩子我们留下,冬梅送走。”

    冬梅这下急了。

    她一直认为只要定远侯府认下孩子,她就妥妥的能进玉安园做穆文义的妾室。

    谁知她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局,孩子留下,她还得走。

    人家不是个个都说‘母凭子贵’嘛,为什么她不是呢?

    她赶紧跪下给汪氏磕头,“老夫人,求您不要赶奴婢走呀,孩子自出生就一直是奴婢带着,他离不得我的身边呀。”

    “冬梅,孩子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会为他请奶水最足的||乳|娘来奶他,会让他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念在你为老二生子的份上,老身也不难你,春荷,拿五十两银子给冬梅。”汪氏寒着脸道。

    语气硬梆梆的,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汪氏又道,“冬梅呀,有这五十两银子,你回乡下也能生活得很好的,往后好好过日子吧。有些不属于你的东西,你就别再妄想了。”

    穆文义看着冬梅丰满年轻的身体,十分舍不得,也跪下为她求情。

    可汪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丝毫不为所动,坚持将冬梅送出府,并让人将她送出城外。

    站在城门口,冬梅看着城门上‘应天’两个大大的字,嘴角泛出一抹冷笑来。

    汪老婆子,甘毒妇,你们一定要记得今日我又被你们赶出了定远侯府,可千万别让我进府,否则,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然后她转身往前面走去。

    没有留下冬梅,让甘氏的心情好受了一些。

    但是看着襁褓中那粉嫩嫩的婴儿,这心上就像戳了根刺,十分的难受。

    特别是这孩子自从带回玉安园之后,就一直哭个不停,怎么哄都无用,她听着心烦,就让人将他给抱出了玉安园。

    文氏知道她心情不好,特意带了刚做好的莲子羹,来陪她说话。

    “二嫂,来喝碗莲子羹,清火败毒,什么烦心事儿通通消除。”文氏亲手盛了一碗香甜的莲子羹,放在甘氏面前,温声说道。

    “唉!”甘氏用勺子拔弄了两下莲子羹,一点儿胃口也没有,叹着气道,“我哪儿还有心思吃东西,只要一看到那孽种,我这心就堵得慌。”

    文氏也将勺子放下,陪她叹气,“二嫂,你的心情我十分明白,莫说是你,若换做是我,平白无故多了个庶子,这心里也不好受。”

    “我这命怎么就这样苦……”甘氏眼眶一红,眼角很快就湿了,声音开始哽咽。

    文氏忙拿了帕子给她,“二嫂你别这样,看着我也好难受,幸好婆婆这回没有留下冬梅,否则你这心里会更难受。”

    “那贱*人要敢真的留下来,看我不掐死她……”甘氏怒道。

    文氏又安慰她。

    等甘氏情绪稍稍平复一些之后,文氏话锋一转,道,“二嫂,你有没有觉着这件事十分蹊跷呀。”

    “此话怎说?”甘氏精神一振。

    “二嫂,冬梅说的那些话你难道都相信不成?她难道真有那样好的运气,刚进妓楼就遇着了愿意为她赎身的恩客?”文氏问。

    这事在确认孩子身份后,都被大家忽略了,包括甘氏。

    现在经文氏一提醒,甘氏也隐约觉得哪儿不对劲。

    可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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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章 栽赃

    文氏见甘氏面生狐疑之色,唇角微微扬起。

    她续道,“二嫂,我怀疑有人在背地里使坏,故意与您作对呢。”

    一听说有人要与自己作对,甘氏急了,忙问,“三弟妹,此话怎讲?”

    文氏缓缓道,“二嫂你想想,冬梅又不是仙女下凡间,哪儿有本事刚入妓楼就被人给赎了身……”

    甘氏着急的心思一下子淡了下来,摆手打断她的话,“三弟妹,你说的这些我们之前也都想过,看着是不可能的事儿,但冬梅那贱妇的确是自由之身,她一定是被人从妓楼中赎了出来,绝不会是老鸨良心发现将她放出来。

    再看她面色红润的模样,更不像是受尽折磨从妓楼里逃出来的,再说了,就她那样子,就算有逃跑的心思也( 富贵锦 http://www.xlawen.org/kan/537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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