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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部分阅读

    成好事吗?”

    彭乾羽又是一阵窃笑,凑近云霄道,“郡主问这种话我就明白了”

    云霄快速地眨动着眼睛,竟然有些结巴,“你,你看出什么了?”

    彭乾羽嘿嘿地笑着指着面前的金鱼池,喃喃道,“城门失火,秧及池鱼,宋小姐真是冤枉呀!”

    “你,你乱说些什么!”云霄手不安份地扭动着手中的丝帕,双目含羞,彭知县的话外之意她一听便明白了,难道这是说我看上你这个人而对宋小姐产生莫明的妒妒恨吗?真是太大胆了,我可是有夫之妇,但细细一想,为什么今天来这,为什么呢,为什么一见到这位知县就有一种难以启齿的悸动,为什么,难道?

    彭乾羽看着一位平时不苟言笑的郡主也有柔情的一面,心中早就乐开了花,至少这表明郡主不讨厌自己。

    话说一半就够了,再说下去那就太不合适了,不远处那个胡管家可是在那一直监视着呢。

    “对了,郡主今日来县衙是有什么事吗?”彭乾羽回到正题,这反间计里郡主的作用也不可忽视,虽然利用一个女人的好感有些不耻,但除此还真没有其他的办法。

    云霄看了看天空飘荡的朵朵白云,渐渐回复平静的心,“怎么,不是你请我来的吗?”

    彭乾羽故作惊讶,“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云霄俨然一笑,从袖口中取出一个小布包,“这包茶叶不就是你请我来的证据吗?”

    彭乾羽摸了摸头,“哦,这个呀,这不是我让师爷交给赵郡马的东西吗,怎么会到你手里?”

    云霄将布包收了起来,缓缓道,“你给他出了一个迷,他猜不出,便问计于我,但是,你没有给我任何的线索,你说这叫我怎么猜,不是想着让我来问你关于这样东西的迷面吗?”

    彭乾羽干笑着,“那郡主猜出来了吗?”

    “你是想我猜出来还是不想?”

    “不想!”彭乾羽回答得很干脆。

    “为什么?”

    “如果猜出来了那你下次拿什么借口来找我?”

    “你......”云霄粉脸一红,看了远处的胡管家一眼,“彭知县,你太自信了吧,你不怕我把这话带给赵青风听吗,你说他会怎么想?”

    彭乾羽轻声说道,“怕,有什么好怕的,何况郡主你已经来了,我的目的也达到了”

    “这么说你找我来的目的不是这包茶叶了?”

    “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云霄心里七上八下,她似乎很想知道,但又怕他说出一些让她难堪的话来。

    彭乾羽望着胡管家,偏着头说道,“赵郡马让胡管家来做什么,那就是我想的什么?要不,我喊他过来问问郡马爷是怎么交待他的”

    云霄一时情急,忙道,“别,他来是怕我和......”

    “和什么?”彭乾羽笑脸嘻嘻的,眼前的这个郡主早就没有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架子,她就是一个寻常的女人,一个有家无爱有爱无性的深宅怨妇,也是一个刚刚被彭乾羽打开情窦的二十二岁的女孩子。

    “没什么,不说这些了,说茶叶吧,茶叶,你为什么会给他一包茶叶?到底你说的生意是什么”云霄慌忙支开话题。

    “你也在意这种事?”彭乾羽歪着头问着,目不转睛地盯在她的眼睛,看得云霄眼神到处躲闪。

    “不,我不管这些事,只是我来这是不是应该打听出点什么?”

    彭乾羽一脸惆怅地道,“那我就更不能告诉你了”

    “这是又为什么?”云霄不解。

    “现在就告诉你了,你下次拿什么借口来找我,呀,哈哈”彭乾羽笑得很得意。

    日已中天,两人在花园聊得不知倦饿,天南海北,鬼灵精怪,伴随着彭乾羽夸张的动作和表情,让云霄时时发出阵阵开怀的笑声,两人其乐溶溶,宛如一阵新人在话着幸福感,看得一旁的胡管家急得是连连跺脚,却又不敢上前去偷听。

    两人一直聊到日已偏西,再说下去真不合适了,云霄这才依依不舍得离开县衙,临走时,彭乾羽让她帮了个小忙,以她的名义让胡管家去张耙子的军营给李忠送一封信。

    第七十章 安徽总兵官

    云霄离开县衙,小轿缓慢而行,刚出县城,云霄在轿子里将手里的一封信惦来倒去的翻看着,这是一封彭乾羽托她让胡管家交给府营军将领的信。

    不知道为什么,云霄很乐意帮彭乾羽做点事,彭乾羽说话风趣,敢于直面任何困难,且心存正义,这种男人为什么在她嫁人之前没有出现,现在只有感叹一句,恨不逢君未嫁时。

    她为自己找着借口,彭知县做的事都是为百姓谋福利,那我帮他就是帮了百姓,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彭乾羽指名非胡管家送信不可,“胡管家,听说你和安庆府营军的李忠颇有私交,是吗?”

    胡管家冲着轿子一点头,“见过几面而已”

    “说来听听”

    “近几年府里和张参将有些生意往来,生意来往之间见过几次,谈不上私交,这个李忠是张将军手下的一名将领,听说这次来宿松剿匪,张将军令他为中军副将,在军中名望近在张参将之下”

    “那好,你帮我送封信给他”

    胡管家眉头一拧,“郡主有信给他?”

    云霄声一沉,“怎么,不可以吗?”

    “小的不敢,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轿子还在上下起伏的行进着,胡管家堆起眉头道,“郡主难道您忘了,大明皇室宗亲不得私交地方官吏,尤其是掌兵的将军,如果郡主有事找他,小的可以去给他传个口信,以免落人口实”胡管家的顾虑确实存在。

    “胡管家想多了,你只管送你的信,有事我担着”云霄不担心这事会牵连自己,她只不过是个中间人而已。

    “可是少爷如果知道会不高兴的”

    “那是我的事,我也用不着他高兴,拿着”云霄将信从轿子里递了出来。

    “可是……”胡管家接下,却还是左右为难。

    “我的话你也不听?”

    “不不,小的不敢,送送”

    “现在就送去”

    “现在?天快黑了,军营怕是进不去吧”胡管家有意等明天在送,这之前可以先回府问问少爷。

    只不过彭乾羽说过,信一定要在今天晚上送到,云霄猜测这封信很可能和座山的匪乱有关,在和彭乾羽的聊天当中她知道他对土匪意在招安,而营军势必攻伐,想一个知县怎么能斗得过一名参将,能帮一把尽量帮一把吧。

    “不,我要你现在就送,天黑之前不亲自把信交到他手里,就不用回赵家了”

    胡管家看了看天,“郡主,还有一个时辰天就黑了,军营离这还有二十多里路啊”

    “那还磨蹭什么”

    胡管家不敢再诉苦,揣好信直奔刚走出来的县城,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军营,那得去城里雇匹马才行。

    胡管家风尘仆仆的来到军营,天也阴沉下来了。

    他不敢直接找李忠,只和营门卫士兵说是张将军的旧友,没费多少功夫便见到了张耙子,两个寒暄几句,张参将趁机问起昨日彭知县有没有宴请郡马爷,胡管家心想昨天郡马见过李忠,现在他又来为郡主送私信,如果这俩件事让张将军联系起来想,很容易产生误会,万一让张将军以为郡马府是在暗中示好他的部下那误会可就大了,何况昨天少爷与彭知县并没见过面,于是他说了谎。

    后来胡管家也向他打听前些日子托他暗中杀害彭乾羽一事,张耙子告诉他,这事不急,杀一地之正堂可不是儿戏,得想个万全之测。

    其实此时的张耙子不急于杀彭乾羽,因为他想用彭乾羽的命在郡马爷重新换回信任,过不了几天,这位彭知县会做一件让宁王和郡马非常震怒的事,到时候他再拿着彭乾羽的人头去向郡马和宁王邀功,这样既从郡马那得了好处又赚了胡管家的银子,想想张耙子都得意。

    再后来,胡管家借口说想看看在军中服役的老乡,想去找李忠,张耙子问他这人姓什名谁,胡管家便随便编了一个名字,张耙子让人翻便了花名册也没找到这么个人,于是胡管家又说可能是他在军中改了名字,不如让他在军营里走走看看,看能不能见到这人,张耙子答应了他。

    但是他以军人敏锐眼光和多疑性格似乎从胡管家的闪烁的眼神中看出一丝不安,特别是他怀疑李忠和郡马有可能谋害他,这时候胡管家来军营只是说了一堆客套话,还要见什么同乡,认识他这么多年从不听说军中有他的同乡,所以当胡管家在军营中四下溜达的时候,张耙子秘密派人监视,看看他到底找谁。

    胡管家在营中各个帐篷之间钻来钻去,半个时辰后,终于在掀开先锋营的帐篷时见到了李忠,帐篷里分左右建有两排简易的大通铺,上面一个挨着一个躺着几十个兵士,酣声此起彼伏,只有李忠没有睡下,他始终在担心自己可能会在睡梦中丢了性命,手里抱着大刀,靠在堆起的衣物上,眼睛紧紧的盯着被风时而吹动的布门。

    胡管家紧张地看了看帐篷四周的动静,身体一闪便猫腰进去了,李忠虽然认识胡管家,但是两个人几乎没有说过话,几次见面都是作为随行之人出现在一起,所以李忠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胡管家蹑手蹑脚的走向李忠,也不说话,快速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扔到李忠的身上便匆匆离开。

    李忠惊诧不矣,举起信刚想喊,却发现胡管家已经跑出了帐篷。

    胡管家忐忑不安的飞奔离开李忠所在的帐篷,生怕被人看见。

    胡管家再次见到张耙子,说是都找过了,没有找到,可能这个同乡不在这,于是便告辞了,张耙子命侍卫将胡管家护送回去。

    胡管家一离开军营,张耙子便把刚才监视他的亲兵找来一问,亲兵如实据答,说是胡管家挨个在帐篷中找寻,最后一处是先锋营,当张耙子得知李忠就住在那之后大惊失色。

    几名张耙子的亲兵将李忠带到中军大帐。

    张耙子端坐在帅案后,一脸冷笑的瞅着李忠,“告诉我,胡管家找你干嘛?”

    李忠知道在这军营中没有事能瞒得过张将军的耳目,与其塘塞还不如老实交待,他将胡管家扔给他还没来得急看的信掏出来,诚恳道下“胡管家扔下一封信就走了”

    张耙子哼哼笑道,“你到是不敢抵赖”有亲兵将信传递到他手里。

    当张耙子看到信封上的四个字时有些傻眼,竟然有个字他不认识,于是他朝身边的亲兵招了招手,亲兵也摇摇头。

    信封上写了四个字,李忠亲启,但这是彭乾羽写的,简体启字,整个大明朝也就彭乾羽认识。

    张耙子用两根手指夹着信,在面前晃了晃,对李忠说道,“行啊,用暗语是吧”

    说着便将信件撕开,从中抽出两张纸,其中有张是两千两银票,另一张纸上也有四个字,安徽总兵,但张耙子又不认识这总字。

    张耙子内心不安的看着两张纸,银票那很好理解,那一定是郡马为收买李忠用的,但这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安徽什么兵?想干吗?

    其实这并不是彭乾羽有意这样写,只是他从来就没用写过繁体版的字,就算是来到了大明朝也改不了这个习惯,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无法之举却歪打正着,让张耙子更进一步疑窦重重,在张耙子看来用一种暗语进行消息的传递这无非就是想掩人耳目。

    张耙子将写有安徽总兵四字的纸拿起来,展示给帅案前跪着的李忠看,目露凶光地道,“不要以为用暗语就能蒙混过关,告诉本将军,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李忠脖子往前探着,莫说是他了,就算是大明朝最有学问的人也不会知道,他摇了摇头,“末将不知,也不明白将军说的是什么意思?末将对将军一直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对将军不利的事”

    张耙子大怒,将手中的纸张揉成一团,砸在李忠的脸上,“忠心耿耿?李忠,你对得起你这名字吗?忠,你怎么就看不出现在的你有半点的忠心,看看,这银票是怎么回事?两千两呀,够买几百亩良田了吧,大手笔呀,一出手就这么多,说,这四个字是不是有人许诺你安徽总兵一职?”

    李忠焦急万分,想这安徽总兵一职,为武将之冠,提领全省军务,真正大权在握的封疆大吏。

    总兵官,大明领军武将最高军职,不是头衔,是一种实职,大明立国之初,总兵官设而不授,只有在战事时由皇帝指派某名参将出征,总督各营兵事,称总兵官,战事一结束,这个总兵官就当到头了,上交军权,各部将士分归各处。

    直到明中期,这种总兵官的职位才成了常设的武将实职,其权力大概就相当于明后来出现的各行省总督大致相当。

    虽然安徽行省自大明立国以来就没有设总兵官一职,这种军职只是存在边关重镇,但近些年来,朝廷为应对各行省都日趋频繁的匪乱才相继添设了这个职位,那在安徽设立总兵行营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李忠脸色煞白,怀壁其罪,他知道不管他怎么解释都无法在打消张将军的芥蒂,这个背主求容的罪名算是坐实了,他一言不发。

    张耙子让人将李忠先行带下去看管起来,如果安徽真的要设总兵官一职,那论资排辈也应当是他张耙子,李忠无名之辈也想骑在他头上,这口气他怎么也受不了。

    但张耙子也想到了另一层,且不论凭郡马和宁王的实力能不能随心所欲的添置总兵官这种高级军职,单从李忠的身上来看,这很难让人相信,一个默默无言的五品小将,转眼间就官至总兵,连升六级,亘古为有、闻所为闻呀,难不成真的是有人在中间做了手脚?

    张耙子不全信这些事,不过他坚信一条,宁可信其有,按最坏的结果应对及将可能到来的危险总是没错的,为保万全,他决定找个合适的机会去向郡马爷求证旁敲侧击一下,摸摸虚实。

    第七十一章 奇怪的梦境

    人逢喜事精神爽,白天云霄的到来,让彭乾羽暂时忘却了芸娘被凌丹当人质带去座山的苦闷,好在是他自认为多少了解一点凌丹,这时候的县衙并不比座山上安全,只要自己能稳稳地拖住张耙子芸娘和凌丹便没有危险。

    这天晚上彭乾羽睡得很早,睡意朦胧中,他做了个梦,一个他难以理解的梦......

    在梦中,彭乾羽身披战甲,手执长枪,站在一处高高的不知名的关楼上,俯视着正扣关攻打的敌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了一个将领,也不知道对方是谁,攻城的士兵一个个都长得面目狰狞,似鬼如魅,全身都如黑碳一般,怪叫着一齐朝彭乾羽和他的手下蜂拥而来。

    彭乾羽面无惧意,诚着冷静地指挥着,一次又一次将爬上关楼的敌人打退,关下横尸遍野,浓腥扑鼻的血液顺着关墙滴淌而下,将一面墙都染成了暗红色。

    在彭乾羽的身后,平日手无缚鸡之力的芸娘正双手挥舞着鼓锥,将一面大鼓擂得震耳欲聋,壮怀激励的鼓声让战士们斗志昂扬,无惧死亡,不少士兵抱住已经攀上关楼的敌军一齐纵身跳了下去。

    敌军死者如山,却丝毫没有退却的想法,越来越多的敌军在关前集结,刹那间关前黑云滚滚,狼烟漫天,敌军的黑色旗帜遮天蔽日,海潮般再次涌了上来。

    敌军投石车抛出的巨石在关墙上的砖石砸出一个个深洞,将守关的将士碾成肉泥,形势急转而下。

    彭乾羽亲身冲入敌郡,手中的长枪如蛟龙一般,上下翻腾,在敌军之中往来冲杀,枪尖飞转,挑断敌军咽喉,提枪冲刺,将敌军挑在枪尖抛入敌阵之中,横枪劲扫,将敌军数人震离关楼,落入关下的死尸堆中。

    但时,敌军人数众多,眼看着就要将雄关吞没,正在此危急时刻,这时天空闷雷之声响起,狂风怒号,刹时间,一条通体金黄,四爪怒张的巨龙,自关后一跃而起,数十丈长的身躯翻滚着,钻入黑云之中,宠大的龙身在黑云之中往来腾飞,龙口大张,龙吟之声响彻万里,惊得攻关的敌军心胆惧裂,连手中兵器也拿捏不稳,如软泥一般任人宰杀,余部落荒而逃。

    彭乾羽大喜,下令大开关门,纵马当先,呐喊而冲向了溃退的败军,守军见主将如此,士气大振,遂握紧手中刀剑,铺天盖地朝敌军席卷而去,万马奔腾,大地为之颤抖。

    居高而望,彭乾羽的大军,如一涌金色的涛天大浪正向敌军倾泻而去,势要将前方的一切吞没,血肉在彭乾羽的枪尖横飞,血花四溅,突然,彭乾羽好像在敌军之中看到了一名熟悉的身影,是个女人,漂亮的女人,彭乾羽还来不及去辨认清楚,那个女人已经倒在了白泊之中,发出一声声痛苦的**......

    梦境到这里彭乾羽醒了,他醒来时刚自己正坐在忱头上,双手高举,浑身大汗淋漓,他吓了一跳,回想起梦中的惊天动地他有些茫然了,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了,常言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无原无故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梦境还是那么真实,金戈铁马之声好像还回荡在耳边,那个女人倒下的身影还是历历在目,但那到底是谁呢?怎么看起来认识,而又一点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在梦中他只认识芸娘一人。

    第二天一早,对昨夜梦中之事彭乾羽一头雾水,不过好在他是一个理工科的大学生,唯物主义让自己很快就把梦境之事当成了一种潜意识里的浮想,和现实生活没有丝毫关联,草草地洗漱一番,便换上便服,独自一人去往赵府,昨日他托云霄送给李忠的信只怕已经起了效果,张耙子很可能会去直接面见赵郡马,打听这事的真假,他要赶在张耙子之前见到赵郡马。

    前夜,在县衙留宿的张耙子给彭乾羽出了一个帮他除掉赵郡马的计划,计划很简单,但一旦时成,赵府很有可能会从大明朝从此绝迹,但彭乾羽现在还不想同赵家反目,他这个县太爷穷光蛋一个,他还要借取赵家的财力和生意网来实现自己的宏图大业。

    张耙子告诉他,这些年张耙子一直在秘密帮赵府往两京官员家中运送银两,一年一次,几乎两京城里四品以上的官员没有不涉及到的,虽然没有张耙子没有指名哪些官员拿了银子,但张耙子却告诉了彭乾羽一个数字,一年送往两京的银子多达三百多万两,已经连续五年了,这笔银子一大半那就是出自赵府,另一半张耙子没说,不过也暗中在提示彭乾羽,说可能是宁王那边送来的,赵家似乎是宁王的一处生财基地,源源不断在为宁王提供银两,用以大肆贿赂官员。

    彭乾羽听后那也是大吃一惊,宁王和赵家这么处心积虑的收买朝廷重臣,难怪能在大明朝里呼风唤雨,为所欲为,但彭乾羽想不通,宁王要买收这么多大官做什么?一个朱姓亲王,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身份尊贵无及,加上又有赵家这富甲天下的女婿,老宁王还有什么必要冒着被无孔不入的锦衣卫揭发的危险,要知道这些风声如果传到皇帝耳朵里,宁王还活不活了。

    但彭乾羽无心多想,反正宁王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宁王再走背字也比这一个小小的知县要牛得多,宁王既然敢这么做那一定是有着精明的计算,想用这事弄倒他太难了,更何况,宁王都连着五年给朝里重臣送了大把的银子,这些事那就更不可能会传到皇帝耳朵里了,只怕是现在的大明朝廷有一半的人心都向着宁王了,和他斗,作死也不是这么个死法。

    这个消息一旦捅到了赵郡马那,还愁张耙子不死吗?这个张耙子也是,如此重大的机密怎么能随便就相信地告诉了彭乾羽,怪只怪他太贪恋自己参将的位置了,怪只怪他防人不可无,害人之心更胜,他想拿彭乾羽的人头再赵郡马那卖个好价。

    哪里料想得彭乾羽并不是将这些天大的消息写成奏折上递皇帝,而上转头就去了赵府。

    朝阳下,一顶小轿快速地行进着,朝城外十里的赵家而去,彭乾羽坐在轿中沾沾自喜。

    一走进赵家大院,彭乾羽一抬头便见到早已梳妆打扮一新的云霄站在阁楼的窗口,彭乾羽趁胡管家朝前引路的机会,对着云霄挤眉弄眼,微笑着送上一个帅气十足的表情,引得云霄一阵浮想连翩,轻轻地敲击着她那尘封以久的少女情怀。

    彭乾羽的身影消失在云霄的脚下,她竟然埋怨起将彭乾羽遮挡住的的屋檐,正想探出窗口再看一眼的时候,却没想到彭乾羽又后退几步,扮着鬼脸朝云霄作了个拥抱的姿势便嘿嘿一笑,消失在云霄的脚下。

    云霄被彭乾羽的搞怪弄得胸口剧烈的起伏,脸红心跳,怎么会这样?云霄摸了摸热辣辣的脸颊,朝正在房中收拾的丫鬟,神采飞扬地道“走,陪我骑马去”

    前厅中,彭乾羽与赵郡马于厅前左右而坐。

    赵郡马有些不悦道,“彭大人,你可是很不守信用呀,为什么夫人昨日亲自去找你,你却没有将实情相告,到底那单生意是什么?”

    彭乾羽哈哈一笑,“不是我不说,实在是眼下还不是实行这桩生意的最好时机

    ”

    这下赵郡马脸拉得更长了,“那你为什么说郡主会知道此事,你让郡主前去到底有何目的?”

    彭乾羽忙一摆手,解释道,“郡马爷,我这不也是猜测的嘛,料想宁王的千金一定是冰雪聪明,我只是让她猜,可并没有让她去找我问呀,郡马爷可不能这么说哦”

    赵郡马哑口无言,一甩脸道,“那这大清早的你来我这做什么?还想再拿一包茶叶来糊弄我?”

    彭乾羽干笑几声,“哪能呢,我这次来,那是来救郡马爷一命的,嘿嘿,不用谢我,我不姓雷”

    赵郡马脸色立刻缓和下来,有点不能相信地道,“救我?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什么危难”

    彭乾羽起身趴在桌子上,凑近他道,“昨夜,我夜观天像,眼前天狗星自星斗之间急速滑落,一头就扎到了宿松地界上,郡马爷,你猜,它落到哪里了?”

    赵郡马喝了口茶,眼神不屑,“怎么!彭大人还会看星像卜吉凶?落哪了?”

    彭乾羽一屁股坐了回去,指尖一下下的轻轻敲击着桌面,“落在哪,当然是你这赵府了,难道还是我的县衙呀”

    赵郡马闻言大怒,一把将手中的茶怀给扔在桌面上,“胡说八道,大清早的你说这些干嘛?”

    立时已有十多个家丁手拿刀枪棍棒冲了进来,胡管家一指彭乾羽,“彭乾羽,你几次三番的戏弄郡马爷,这次竟然变本加利,也不看看这是哪,是你一个小知县撒野的地方吗?来呀,将他乱棍打出,让他好好涨涨记性”

    一众家丁呼喝着就要上前,却听云霄的声音从厅外传了起来。

    “住手,堂堂七品知县,也是你们这些下人敢打的吗?还不退下,还有你,胡管家,退下”

    众人不敢再动,胡管家看了少爷一眼,赵郡马一言不发,在这个郡主面前,他只有听命的份。

    胡管家招呼着众家丁,怏怏退了出去。

    彭乾羽好像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此时他正神态自若的喝着茶。

    云霄走到了赵郡马身边,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低声说着,“赵家在宿松城里受的咒骂还少吗?”

    赵郡马没有支声,云霄转头对着彭乾羽一个微笑,“彭大人,不防说来听听,到底赵府会有何难?”

    第七十二章 弃车保帅

    彭乾羽看了赵郡马一眼,他现在倒是很同情这个人的处境,堂堂一巨富之家的主人,却因为宁王的权威而让他在一个女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纵使拥有金山银山那又有何乐趣。

    云霄白了赵郡马一眼,径直走向厅内上首的座位上,一挥衣裙,气势非凡地坐了下去。

    赵郡马则端着茶怀,一口接一口的品着不知所味的茶水,他把一肚子的怨气都恨不得撒在彭乾羽身上,没好气地说道,“那你就说说吧,天狗星落入我赵府到底主何吉凶呀,彭大人”

    诺大的花厅中此时只有他们三人,门窗也掩了起来,彭乾羽早有准备,笑道,“郡主,郡马爷,这星宿命运之说不可尽信,却也不可不防,是不是,常言道,天狗星落界之地,吉少凶多,主有血光之灾,要提防小人暗害”

    赵郡马哼哼一笑,看着云霄道,“江湖术士之言,彭大人身为一县之长,教化风气可是你的责任,怪力乱神之说从你嘴里说出来恐怕欠妥吧”

    赵郡马看着云霄的眼神带着一种讥讽,如同在告诉郡主,看,这种人也值得你替他说好话?

    云霄也不信这一套,但彭大人给她的印象那是个说一不二的性格,从他上任以来,他所说的所做的基本都一一实现了,不可能无原无故说出这种不知深浅的话来,于是她对彭乾羽说道,“彭知县,有什么话请直言相告”

    彭乾羽站了起来,在花厅中走着,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也不信这些星像之说,但有件事那可是我亲耳所闻,而且很可能和你赵郡马有些关系?”

    赵郡马眉毛扬了扬,“哦!何事呀?”

    彭乾羽道,“是这样,前日我去张将军的军中劳军,想必郡马爷知道吧”

    赵郡马冷冷一笑,“我还正想请教彭大人呢,为何那日既约了我赴宴,却为何又要去劳军,我可是一通好等哪”

    彭乾羽嘿嘿一笑,拱拱手,“哟哟,这事郡马爷还记着呢,这是我的不是,给你赔罪了,改日一定在‘金满楼’恭侯您”

    赵郡马眼皮都没动一下,“没这口福,不必了”

    这时云霄轻咳了一声,赵郡马不再说话,端出茶杯继续装喝茶。

    “彭大人,劳军怎么了?”云霄问道。

    彭乾羽走到云霄边上,背对着赵郡马,深深入地吸了吸鼻子云霄身上的衣物那都是用花瓣浸泡过的,花香沁人,彭乾羽闭着眼,忘情地道,“香,真香”

    云霄吓了一跳,这个彭乾羽也太大胆了,竟然当着郡马的面做出这样的举动,她有些慌乱,但到底是王家之女,很快便镇定下来,脸上不露一点痕迹。

    “香,什么香?”赵郡马偏着头道。

    彭乾羽忙一转身,嘿嘿一笑,“我是说那天劳军送去的酒,那是真香呀,好酒”

    赵郡马翻眼看了他一眼,“彭大人还是说正事吧”

    彭乾羽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道,“常言说酒后吐真言,那日,我的师爷李顺陪军中几个小将在一同饮酒,这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李师爷便当有两个小将在说着酒话”

    赵郡马闻言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他们说什么?”

    彭乾羽伸出巴掌在眼前晃了晃,满脸惊讶的表情道,“他们两个在相互攀比,比什么呢,说出来谁都想不到,比谁见过的银子多,你说这两人闲的吧,真是无聊到顶了,哦不,应该是醉到顶了,满嘴酒话”

    赵郡马以为是什么事,哼哼笑道,“就这事?这事和赵府有何关系呀?”

    彭乾羽点着头道,一本正经地道,“对呀,这和赵家有什么关系,我没说和赵家有关系呀”

    赵郡马脸一沉,“你!”

    彭乾羽压压手,笑道,“别急别急,我还没说完呢,这两人在聊呀聊呀,越聊就越没边了,一个说他几年前跟张将军剿匪,在匪巢里搜出了一堆的金银,足足有好上万两,另一个却不屑一顾,他说他呢,在前些年和张将军兵过一县城时,扮成土匪,硬是抢了一个县城的银库,好家伙,那银子,拉了几大车,少说也有十来万两,前一个人急了,一摔洒杯,说,老子去年从宿松押解一批银子去京城,数目说出来那都能吓死你们,有多少呢,几百万两,跟老子比见过的银子多,谁说,谁再说”

    ‘咣当’赵郡马听到这里,手里的杯子突然没拿稳,掉到了地上。

    “怎么了?郡马爷,脸色这么难看?要不要找个郎中来看看”彭乾羽暗暗得意,看来张耙子还真没骗他,赵府果然在做着这样的事。

    赵郡马猛然站了起来,神不守舍,“还说了什么?”

    彭乾羽摇摇头,“没了,说完了”

    云霄也站了,神形也是异常,更有几分慌张,对于父王行贿满朝大臣的事她也知道一些,只是从不过问,也没能力过问,但她总在替父王担着心,生怕这些事传到皇帝耳朵里,忙道,“彭大人,你说的这事和赵府的大难有何关系?”

    赵郡马也盯着彭乾羽,内心紧张不安。

    彭乾羽道,哈哈一笑,“开个玩笑嘛,何必这么认真”

    赵郡马一字一句道,“你刚才的表情可不像是在开玩笑”

    彭乾羽凑近了赵郡马,低声道,“从宿松调走几百万两银子,这事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于是我调看了去年宿松上缴的税银,一共不过才十八万两,民间不可能会出现这么多的现银,那这些银子是谁的,在这宿松县还有谁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运到京城做什么?”

    赵郡马往边上走了几步,背着身道,“彭大人的意思是在说这笔银子是我赵家的了?”

    彭乾羽笑了笑跟了过去,“当然了,一个酒鬼的话当不得当,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如果这些话传到京城去,对郡马爷非常不利吧”

    赵郡马手一摊,“这这和我赵家有何关系?”

    彭乾羽道,“据我所知,当然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皇上也知道,赵府的生意大部分都在江南,在京城虽然也有生意,但是就算把赵家在京城的生意捏在一块也没有两百万两银子的帐目吧,我说的可有错,郡马爷”

    “是,是又怎么样?你自己也说了酒鬼的话不足为信,还有,就算真有其事,你怎么就一口咬定这是我们赵家的银子,我赵家为何要运这么多银子去京城?”

    彭乾羽作思索状,“对呀,谁会运这么多银子去京城呢,还是托的营军押解,肯定不是一般人呀,这个是不是去查查营军就一目了然了,不过我猜呀,这事肯定没地方查,八成是笔黑钱,不防我再猜猜,在这安庆地界上,能调用府营军,又能一次拿几二百万两银子的人,郡马爷,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猜到你头上”

    赵郡马脸上一红一阵白,很不自在,为了掩饰他的不安,他笑了起来,哈哈大笑,“想像力不错,难道彭大人以往破案全凭猜测吗?有证据吗?”

    彭乾羽笑道,“郡马爷说笑了,我就当一笑话讲给你们听听,这又不是案子,要什么证据,银子是谁的都和我无关,反正不是我的,我只是担心,如果这事传扬出去,你说,郡马爷你说,连我都能这么猜,你说皇上会怎么猜?我想皇上办案子光凭猜测就够了吧,万一皇上再查查这笔钱的去向......咦!郡马爷,你怎么这一头的汗哪,来来,擦擦,要不要叫人拿点冰镇水果上来”

    云霄忙走了过来,紧张道,“彭知县,这两个小将你知道是谁吗?这话当时还有谁听到了?”

    其实这都是彭乾羽瞎编出来的两个人,根本就没有酒后吐露这回事,但他不愿意骗云霄,只对赵郡马说道,“当时一起喝酒的人不是,差不多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只不过大家都当那人是在吹牛,没多久也都醉得不醒人事了,谁还记得”

    赵郡马喃喃道,“那,那你怎么就这么感兴趣?”

    彭乾羽一挥手,“嗨,职业病,听到点希奇的事就喜欢瞎琢磨,这一琢磨感觉不对劲,郡马爷对我这个知县也是重情重义,我这才好心来提醒你一下,如果这银子真是你赵家的,那就要早点做打算,当然了,如果不是那最好,也省得我替你担心”

    彭乾羽说担心的时候,他看了看云霄。

    此时的云霄再无心思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她虽然讨厌自己的男人,但赵家和宁王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银子的事一旦败露,势必会连累宁王府,赵家决不能有事。

    赵郡马干笑着,“彭大人多虑了,这银子的确和赵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可能连这事都是那人一时的酒话,当不得真,呀,当不得真”

    彭乾羽哈哈一笑,“那就好,但愿是我多想了,看来我这夜观天像还真是江湖伎俩,一点都不准呀,哈哈,那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告辞”

    赵郡马和云霄谁都没有挽留他,因为他们想的是一件事,一件天大的事。

    彭乾羽一离开,赵郡马忙着门重新关上了,一脸不安地看着云霄。

    云霄怒容满面,坐在厅内,对赵郡马道,“你做的好事”

    赵郡马在厅内来回走着,“这能怪我吗?我还不是听你父王的”

    云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一品知县 http://www.xlawen.org/kan/54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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