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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们抵抗不了威亚戈的力气,很快就一个个地被摘下来。威亚戈抱着许多棕sè的沙橙,将它们放在地上。

    他拿起一个沙橙,将它的壳剥开,露出里面淡黄sè的果肉。它发出难闻的气味,威亚戈皱着眉头,一连吃了六七个沙橙,才满足了自己的肚子。

    “真怀念家里的食物。”威亚戈叹气,母亲总是能变出一桌子的美味来。

    他爬上老马,午后的热量让风都停了下来。这回,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提醒威亚戈周边的危险。他甚至不知道强盗们已经用二十个金币悬赏他的皮了。

    老马慢慢地前进,又是一个小时无趣的旅途。

    威亚戈的实力已经在强盗之中传开了,而且越传越夸张。刚开始,威亚戈干掉了四个强盗,紧接着,威亚戈就将六个强盗给打成了碎饼饼。幸好这才不到半天的时间,不然威亚戈就会成为独自打败六十多名强盗的传奇英雄。

    鉴于威亚戈迅速建立起的恶名,强盗们在早上接到首领的命令以后,迅速分成小队来搜捕他。威亚戈先前一直躺在河滩里,没有人去注意。一当威亚戈出现在荒原上,就有眼尖的强盗小队发现了他。这几名强盗去通知了其他人,去通知了jīng锐的强盗,去通知了分到了马匹的老练强盗,最后,威亚戈重新出现的消息传到了首领沙雷恩的耳朵里。

    “才五六个小时,这小子就被发现了。”一个强盗趴在荒原上,小声地说道。

    “沙雷恩说是一周,我看今天就能把他干掉。”另一名强盗兴奋地说。

    沙雷恩默不作声,注视他的强盗手下们悄悄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包围圈。他拿着自己的铁锤,戴着红sè帽子,身上的破旧钢甲仍然充满了压迫力。他注视威亚戈一步一步走进他陷阱,心中充满了复仇的快意。自从他整合起荒原上大部分的强盗以来,就从未遭受过像今天这样的沉重打击。威亚戈成功让他的jǐng惕xìng重新达到了顶点。

    “我的小伙子们效率不错。”沙雷恩还是很满意强盗们的表现的,“这个德鲁伊早上害死了我几名手下,晚上就要变成我房间里的收藏品了。”他狡猾地笑着。

    威亚戈并非浑然不觉强盗们在筹备伏击他,风没有提醒他,他是自己发现强盗们的踪迹的。这一手技巧很简单,就连在到处都是隐蔽物的大森林里,都没有一只鸟雀能逃过威亚戈的眼睛,更何况在这没有任何隐蔽物的荒原上?他很快就看穿了强盗们的潜伏。

    他之所以没有暴起反击,完全是因为他在等一个人。

    沙雷恩,他第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红帽子的战锤强盗是他们的首领。只有杀了他,才能保证这些强盗们不会继续对自己造成麻烦。在对付一群狼的时候,下狠手解决掉它们的首领,其他狼也就不足为虑了。这是父亲教给威亚戈的。

    面对强盗也是一样,沙雷恩一旦倒下,威亚戈就确信这些缺乏纪律的强盗们会四散奔逃。要么被荒原所吞噬,要么解体为许多个容易对付的小型的强盗团。

    沙雷恩认为威亚戈上钩了,于是他策马慢慢往威亚戈走来。

    威亚戈也认为沙雷恩上钩了,他用余光注视远方一个骑马红帽强盗慢慢接近自己。

    “快点来吧……”双方都这么想,也即将展开雷霆万钧般的攻击。

    威亚戈回味着口中沙橙的苦涩,吃饱喝足的他,力量已经恢复了绝大部分。他故意装出一副手臂伤口还没有完好的样子。知道早上威亚戈遭到怎样伤害的强盗们,立即告诉身边的同伴,这个家伙已经失去了很大一部分的力量,就像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小虾容易对付。

    五、反伏击

    威亚戈停了下来,他轻轻拉了一下缰绳,老马就不再迈动马蹄,而是静静地等待威亚戈的下一个命令。强盗们看到威亚戈的异样,不由得面面相觑,对方离他们的埋伏圈还有一段距离,要是现在就发起进攻,效果可能没有那么完美。

    德鲁伊不会一头扎进口袋里自寻死路,他在离强盗远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翻身下马,打开马腹旁的和鞍鞯联系在一起的背包,从中取出一套帐篷,似乎要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天气不那么热了再前进。强盗们懊恼地诅咒着,他们也是人,也觉得现在热烘烘的。这个月份阿塔克荒原的温差极大,早上就是寒冬,中午就是酷夏。

    现在,看着对方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呆在帐篷里享受yīn凉,他们在嫉妒的同时,也都有了快点解决掉威亚戈的想法。毕竟,把身体半埋在炽热的泥土里隐蔽,是非常难受的。

    “我们没带太多的水。”一个强盗低着头,恭顺地对沙雷恩说道,“大家可能受不了。”

    “……好吧。”沙雷恩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他胯下马匹的脖子上挂着一个水壶,他将水壶拿起,在周围强盗羡慕的目光中将里面滚烫的水一饮而尽。

    “一旦看见我动手了,你们也一块上去。”沙雷恩握紧战锤,注视威亚戈的一举一动。

    威亚戈模仿得惟妙惟肖,收拾帐篷的时候显得很笨拙,仿佛手真的受了伤。常人花十几分钟就能搭起的简易帐篷,他花了整整半个小时,有时还用脚去踢那些固定用的粗钉。看见威亚戈这副形象,所有人都觉得这小子确实不足以构成严重威胁。

    他揭开帐篷帘布,迅速钻进去,消失在了强盗们的视野里。在强盗们的眼里,荒原上只剩下了一个帐篷,还有外面的一匹看起来不怎么样的老马。

    过了一会儿,那匹老马也被威亚戈拉了进去,大概不打算让它遭受暴晒。

    强盗们欣喜起来,要是它还留在外面的话,可能会给帐篷里的人报信。

    可是它这会儿也在篷里享受荫蔽,无法对强盗们的突袭造成影响。

    他们都认为,马主人爱惜马匹的举动将让荒原上多一个墓碑。

    “不要出声。”沙雷恩一挥手,其他强盗们就顺从地跟随着首领往威亚戈的帐篷前进。

    像沙雷恩这样的强盗头子,一般都有足以服众的实力或者威信,敢作敢当,杀伐果断,这才能让其他那些铁石心肠的同行心服口服,听从他的任何一句话。

    沙雷恩的红sè帽子在荒原上极为显眼,其他强盗们看见之后,明白这是攻击发起之前的预告。他们立即从藏身处爬起,抖落背上的泥土,和首领一样,悄悄地向帐篷走去。在外面的人,可以看见,一队队强盗将帐篷周围围得水泄不通,没人可以从陆地上逃出来。

    威亚戈不在帐篷里,不再陆地上,在地下四米处。荒原土质不会稀软,适合挖掘,变身成狼人以后,威亚戈很轻松地挖开了一条通往地底的小隧道,并且侧耳倾听地面上的动静。

    他从一开始就制定好了战略。即使强盗有耐心等他从帐篷里走出来,他也会主动出击。他将挖一条直通到沙雷恩脚下的隧道,然后冒出头来,对强盗首领致命一击。

    而现在,强盗主动迎上来,就免得威亚戈多挖上几十米了。

    作为德鲁伊,威亚戈挖掘的速度很快很快,而且很轻松。因为连泥土都天生对他亲和。

    “往你右边再挖两米,这样才比较适合。否则当你冒头的时候,会有三个人把你砸碎。”大地在威亚戈耳旁细语,它们会尽自己所能帮助一名德鲁伊同伴。

    德鲁伊信仰自然女神穆娜幕尔,她掌管河流、空气、森林。她的丈夫是大地之神德芬斯,他控制泥土、岩石和地面。有了这样一层关系,德鲁伊在荒野里可以说是到了主场。

    “是时候了。”威亚戈召唤出一根藤蔓,它疏松了他头上的土层,让它变得松软而且下陷。强盗们于是就看见地面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大洞,而且洞里面,一个白sè的身影正在潜伏。

    “吼!”威亚戈从藏身的隧道里跳出来,直扑向沙雷恩。

    在他灰sè的视野里,红sè的沙雷恩和他头上的帽子是那么的显眼。沙雷恩吃了一惊,不过立即反应过来,挥动战锤,想要把威亚戈像球一样打飞。

    可是战锤既重又长,挥动的速度实在太慢。威亚戈的利爪尖端碰到沙雷恩所穿钢甲的时候,锤头离威亚戈的身体还有几十厘米的距离。

    而当威亚戈将沙雷恩扑下马时,锤子也就无力地垂了下来。

    沙雷恩乘坐的战马遭到如此突变,惊慌地迈开四蹄,不知跑到何处去了。威亚戈的右肘有力地顶住沙雷恩的胸口,左爪悬在沙雷恩粗犷脸庞上方。

    “混蛋!”沙雷恩暴怒地放开战锤,他看见五根利爪离自己只剩下不到十厘米的距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随后就是为人所制产生的不满和恼火。

    放开战锤以后,双手都有了空闲,沙雷恩用力抓住威亚戈的身体,将他狠狠地扔了出去。强盗首领很久没像今天这样体验与死神背靠背的感觉了。

    十几名强盗掂了掂手上的标枪与飞斧,见识过威亚戈近战时的强大力量后,沙雷恩特地嘱咐手下多带这样的投掷武器。此时,这些东西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他们举起手里的武器,用力扔了出去。威亚戈脖子上的预jǐng项链红光急速闪烁,这是在面临死亡威胁时才会出现的。

    威亚戈向前一滚,躲过了大部分攻击,只有一支标枪留在他的背上,枪尖没入一半。

    幸好投它的强盗力气并不大,否则它现在就会直接穿过威亚戈的身体。

    但即便只有这种程度,威亚戈仍然感觉到了一股严重影响他战力发挥的剧痛。

    “嘶——”他的喉咙有些痛苦,转过头,看见强盗们准备好了第二轮的投掷武器。

    更多的标枪、投矛等武器被准备完毕,他们瞄准了威亚戈,打算把他变成刺猬。

    威亚戈毫不犹豫地向强盗们扑过去,仿若飞蛾扑火。他的利齿咬进一个强盗的肩部,接着双腿蹬了一下这个强盗的胸膛,身体倒shè出去,又撞进了另一波强盗。

    强盗们没法随心所yù地shè击了,因为会伤到同伴。

    沙雷恩拿起战锤,咆哮着往威亚戈冲来。这回,强盗们连扔出手里的标枪都不敢了,要是伤害到了首领,指不定会遭受怎样凄惨的结局。

    他们将投掷武器都收起来,重新做好了近身肉搏的准备。

    荒原上,被许多强盗团团围攻,这是一个让他难忘的场面。

    威亚戈抓住了离他最近的一名强盗,把对方用力砸在地上,接着以其身体为垫板,跳了出去。在目前的位置,他离强盗们还很远,足以给他几秒的缓冲时间。

    这短短几秒的安全时间,威亚戈拔出了背后的标枪。疼痛让他眼前世界昏暗了一瞬。

    “这伤势可不是短短几天可以痊愈的。”威亚戈感受到血液从背后的那处伤口流出。

    更多身披铁甲的jīng锐强盗慢慢往威亚戈走来,他们都拿着长而且重的兵器,都是一些战力超群,赏金达到数百金币的狠角sè,威亚戈不想和他们硬碰硬。

    可是,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继续狂奔纵跃。早上手臂所受的伤,在现在的激烈运动以后,又重新崩开了,比之前的更加痛苦……让人无法忍受。

    一名铁甲强盗高举巨剑,接着猛力下劈。威亚戈向后一跳,这个简单的动作仍然让他背后的伤口一阵痛苦。他的脸上流露出痛苦之sè,而沙雷恩敏锐地捕捉到了它。

    沙雷恩握紧手里的战锤,锤头闪烁着红sè的光芒。

    “该死!是血气!没想到……”威亚戈露出利齿,惊讶无比。

    “血气”是一种高深的战士技能,一般来说,只有达到青徽级别的战士才能使用。使用者将自己的鲜血注入剑中,用特殊的仪式让鲜血变成具有杀伤力的血气。唯有青徽级别的人,才能负荷仪式对身体带来的负担,而且让自己的血液具有足够的破坏力。

    还有更强一级别的“怒气”,蓝徽级别才能研习。

    “血气”是可以长距离飞行的红sè具有杀伤力的物质。沙雷恩将战锤猛力下劈,和它锤头形状一模一样的红sè光芒闪耀着往威亚戈冲来。

    威亚戈向后一翻滚,背后的伤口流出一丝鲜血。爬起来之后,他迅速地奔跑,一头扎进几名强盗之间。血气不管面前是什么,目标躲到了哪里去,它是没有情感的——

    随着一声让人反感的闷响,威亚戈成功逃过一劫。其他强盗纷纷躲闪,侥幸躲过了血气的杀戮。唯有一个强盗瞪大双眼,站立不动,他胸前凹进去一块,血流的到处都是。这个不幸的强盗在摇晃了一会儿之后,倒在了地上。

    “沙雷恩!”也许是一名和死者相熟的强盗。

    “蠢货,先杀了那个德鲁伊!是他干的!”沙雷恩气急败坏地吼道,“动手啊!”

    他的本意是好的,也是对的,但是有时会起到反作用。

    真相是血气从沙雷恩的锤子里飞出来,德鲁伊冲进人群中,一个不幸者被干掉。强盗们看见的是血气笔直地飞行,杀死了一名他们的同伴。

    六、孤独旅程

    沙雷恩凶狠地瞪视每一个人,让所有人都乖乖闭上了嘴,尽管他们内心还略有微词,但也不会表露出来。一些伴随沙雷恩多年的强盗,又回忆起了他的疯狂和强大,立即收敛了刚才的表现。很快,所有人都又恢复到了战斗状态,搜寻着……消失不见的威亚戈。

    趁着之前短暂的混乱,威亚戈又冲回了帐篷里。

    他需要恢复体力,在刚才布置帐篷的时候,他也将一些有用的东西放了进来,正是为了这个时候准备的。威亚戈打开一个布袋,里面装着一些效果良好的治伤药。

    森林里的猎人都jīng通草药学知识,威亚戈也是。

    他懂得不少知识,配置出来的草药甚至比一些医生的药物还要有效,有时能完成连治疗魔法都办不到的事情。他拿出一包治伤药,迅速打开,将里面的药粉敷在背后的伤口上。

    老马静静地跪在帐篷里,疑惑地看着他,它刚才听见外面很是喧闹。

    “别乱动。”威亚戈用巨大的狼爪抓起一把药草,塞进嘴里,用力嚼动,迅速咽下。

    “他在里面!”威亚戈听见外面有强盗这么叫喊。

    他明白是时候出去继续和对付那些难缠的强盗了。他将此时恢复的每一丝体力都保存着,以备接下来就像雷电一样可怕的攻势。威亚戈采取一种蹲伏的姿势,守候在帐篷口。

    在威亚戈的预想里,强盗会揭开帘布。而紧接着,他会扑出去干掉对方。最后,倾泻掉他所有的力量来解决沙雷恩,这一切必须在极短时间内发生。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超出他的预料了,威亚戈毕竟不可能预知到所有的结果。

    一把长矛从帐篷外刺进,捅破了帐篷布,笔直戳入老马的腰部。它嘶鸣一声,跳了起来,却反而拉长了自己的伤痕。强盗将长矛向后退,接着再用力一刺。“咝——”更多帐篷布被捅穿的声音,紧接着,又有好几把长枪刺进了帐篷。威亚戈的身体较低,没有受伤。唯独那匹老马,被长矛刺伤了好几处。“希律律——”它长鸣着,痛苦万分地倒了下去。

    死去的老马瞪大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它的灵魂将进入冥界,接着进行一场更加漫长、毫无止境的旅途,在死后的悲伤旅途中,它是孤独的。

    “该死的!”威亚戈暴怒地冲出了帐篷,他无法容忍这个老友的牺牲。

    强盗们一开始是想戳一戳,看看里面有没有人,没想到刺死了老马,触怒了威亚戈。

    看见就像真正恶狼一般冲出来的威亚戈,强盗们立即转移了注意力。

    沙雷恩狞笑着,他终于等到威亚戈了。

    他离帐篷很近,为的就是能够和威亚戈面对面地进行战斗。

    “来吧,小子!”他张狂地吼道,“其他人都滚开。”

    威亚戈娴熟地向前猛扑,这是简单而且效率极高的战斗方式。一旦对方被他所击倒,接着就是被不幸地划开喉咙。即便没有撞倒敌人,也可以杀伤对方。

    沙雷恩双手各握住战锤的一端,将其横拦在身前,以起到防守的作用。

    威亚戈敏捷地以钢铁锤杆为跳跃支点,轻巧地掠过沙雷恩的头顶。沙雷恩预料中的大力扑击并没有发生,不过他仍然留了后手,用力将战锤向身后挥去。

    这回威亚戈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战锤用力砸在他的右肩部。

    沉重的战锤,挥动起来的力量极为可怕,威亚戈几乎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他吃痛地吼了一声,随后狼狈地落在地面上,抱住自己受伤的右臂,不断翻滚着,想要减轻自己的痛苦。这一回,他是彻彻底底没有反击的力量了,沙雷恩不愧是强盗的首领。

    白sè的毛发渐渐缩回体内,身形逐渐变小,骨头变得正常,脸恢复了人形,耳朵恢复原状。威亚戈又变成了那个年轻的德鲁伊,趴在地上,生死不明。

    威亚戈仍旧抱着右臂,双眼能看见的只有泥土。剧痛就像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神经,仿佛要将他的感官彻底扭碎,不留任何一点给他。

    在威亚戈的眼里,这个世界逐渐被黑暗所覆盖……从周围,向中心,彩sè一点点被漆黑所吞噬。蓝天很快就化为黑sè天幕,太阳也隐去了踪迹,就连“红之祈愿”也不见了……

    我不能就这样死去!

    这个清晰的念头在威亚戈的心里跳动着,它就像温暖的火苗,照亮了周围的一切,并且提升了他们的温度。几乎结冻了的希望,现在又慢慢融化了覆盖它的厚冰层。

    过了不久,他的视力恢复了,而且也能隐约听清楚东西了。

    “砸碎他的脑袋!沙雷恩!”一个强盗兴奋地吼道。

    威亚戈仍旧趴在地上,保持自己一动不动,就像是已经死了。他的左手仍抱着右手。威亚戈闭上眼睛,静悄悄地抓住了他唯一可以翻盘的机会。

    “他杀了我们这么多弟兄。”沙雷恩怒气冲冲地说道,“砸碎他太便宜他了。”

    于是有几个强盗立刻会意了沙雷恩的意思,他们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朝威亚戈扔去。石头落在他的身上,留下许多淤青和擦伤。

    石头雨点般地砸着他,威亚戈一声不吭,默默承受着。幸好这些石头都不大,而且也不锐利,总算是没能要了威亚戈的命。荒原在这一点还是相当仁慈的。

    过了不久,一块特别大的石头砸在威亚戈的身上,他痛得翻了个身。旋即,他意识到了这个动作可能带来的危机,立即将左手藏在背后,身体朝上。

    “这家伙左手拿着什么东西?”沙雷恩骂道,“cāo。”

    “砸碎他的脑袋!”又有人这么鼓舞沙雷恩了。

    看见威亚戈确实已经一动不动,失去了反抗能力,沙雷恩大步朝威亚戈走去。

    威亚戈此时身上穿着的德鲁伊袍,已经被石头砸得破烂不堪,身上也多处受伤。在这种情况下,沙雷恩认为威亚戈是没有任何一点点威胁的。

    强盗首领举起手中的战锤,高声嚎叫着,随后用力砸下。

    一根藤蔓阻止了沙雷恩的动作,它从沙雷恩背后的土地蹿出,迅速地捆住了沙雷恩的脖子。藤蔓用力地向后拉,沙雷恩感到可怕的束缚,扔下战锤,双手握住勒住自己脖子的藤蔓,试图将它们掰开。藤蔓上有许多细密的尖刺,沙雷恩的脖子和手都被划出了许多小伤痕。

    其他强盗们立即冲过来,举起手里的武器,用力劈砍着藤蔓,想要将它给砍断。

    威亚戈倒在地上,左手握着他的杉木树枝,不断输送着自然能量!

    强盗们此时专注于如何毁掉藤蔓,没人来关心这根藤蔓的呼唤者——威亚戈。

    虽然他的身体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但是jīng神力、魔力、对自然能量的亲和力,仍然保留着,而且没受到任何的破坏。只要他仍然输送着足够有力的自然能量,藤蔓就很难被砍断。

    更何况,原本的普通藤蔓,就有相当高的坚韧xìng和硬度,能够应付大多数武器。

    沙雷恩感到四肢逐渐无力,缺氧让他痛苦无比,想要尽快结束自己的痛苦。身体的每一寸都在报告缺乏氧气的危险,而它们报告的方式就是继续传递可怕的痛苦给身体的主人沙雷恩。窒息而死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沙雷恩挣扎着,扭曲着,任何事情都消失在他的脑海里,他唯一盼望着,就是平时最免费最廉价的东西,空气……

    他死了,即便他力气超群,能力出众,领导力强,他仍然死了。

    “沙雷恩!”一个强盗惊叫着,“沙雷恩死了!”

    渐渐的,藤蔓松开了,又回到了地底。而沙雷恩,死不瞑目地向前扑倒在地上,脖子上是触目惊心的勒痕。于是,一个优秀的强盗头子,就这么倒在了残酷的阿塔克荒原上。

    “现在,谁还想试试?”强盗们循声望去,威亚戈站了起来。

    他现在看起来相当可怕,血液在他的皮肤上流动,伤口看得很清楚。他就像是不死的战神,将要灭绝他面前所有挡道的东西,不管那是什么。

    强盗们一哄而散,首领都死了,谁还想面对这么可怕的家伙?

    为了防止强盗去而复返,威亚戈特地命令藤蔓,捆住了两个逃得慢的强盗。藤蔓抽打在这两人的身上,他们发出说暮敖校医猩龊茉叮们康撩窃僖膊桓一氐酵歉晟肀撸娑哉饷匆桓鍪盗Τ旱牡侣骋痢?br />

    “呼——”解决了出门以后遭遇的第一个危机,威亚戈向后倒在了土地上。他的状态比强盗们还要糟糕,几乎濒死。刚才拼着全力站起来,已经燃烧了他最后的生命中的好一部分。他痛苦地缩起来,凭借本能来恢复自己几乎残破不堪的躯体。

    他刚开始的一会儿,还能祈祷伟大的阿塔克战神,让野兽远离真正没了反抗力量的威亚戈。短短几秒过后,他就只能服从于死神德斯提尔的安排了。他怀疑这时候德斯提尔正穿着可怕的灰sè斗篷,背着巨型镰刀,以凡人看不到的形象站在旁边,思考着要不要将威亚戈的灵魂带到冥界里。

    “现在,我得孤独地前进了。”威亚戈在昏迷前最后一个念头是这个。

    黑幕席卷了他的视野。

    幸好,还有个念头维持着威亚戈的生命之火,让它生生不息。

    我不能就这样死去!

    七、赏金丰厚

    威亚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入目处是一面灰sè的天花板,上面吊着一个式样jīng巧的魔法灯,此时正发出明亮和煦的橙黄sè光芒。他此时正躺在一张床上,软绵绵的床以及暖呼呼的被子,让威亚戈几乎不想动弹了,他觉得这里简直就是像英灵殿一样的地方。

    英灵殿……

    威亚戈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他的额头流出冷汗。难道这里真的是传说中,荣耀的死者的归宿,英灵殿?它又称万魂殿,坐落在温德肯夫大陆的最高点——温德肯夫之巅。没有凡人能爬上去观察这座神殿,但每个人都相信,光荣死去的人,他的灵魂将会被它保护,不会堕入黑暗的冥界,而是进入英灵殿,享受美好的宁静。

    他翻身下床,发现身上有许多地方绑着绷带。这副形象固然不怎么样,不过威亚戈感觉好多了,他活动了一下四肢,发现不痛也不疼。

    只是由于长时间躺在床上,有些不灵活罢了。

    威亚戈拉开窗帘,窗外正是满天星斗,“红之祈愿”在夜间更加的明亮了,连在它旁边的月亮都显得有些暗淡。而他所处的楼房之下,是一座城市。

    这座城市的街道布局很有特点,一环套着一环。从内到外,圆形的街道互相连接,让这座城市从上面看下来,就像是一圈漂亮的涟漪。

    “鹰背城!”威亚戈总算是放心了,他没死,“只有这座城市的街道才会这么有趣。”

    鹰背城是阿塔克帝国在东部荒原上的重要城市,管辖周围危险的平原,以及整座烈岚森林,可以说是辖区最大的一座城市。它经济繁荣,粮食产出富裕,不断开发周围具有潜力的荒原。同时,它也是阿塔克帝国最古老的城市之一。

    传说,当战神阿塔克第一次来到温德肯夫大陆,欣赏这片已经被其父辈、兄弟修缮得非常美丽的世界时,他最先看到了一只雄鹰。从未见过这种生物的战神,跳上去,坐在了它的背上。雄鹰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掉了下去。

    鹰所坠落的地方,修筑起了鹰背城。

    威亚戈收回视线,关上窗帘。他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威亚戈审视着房间的布局,这座房间并不特殊,像是一座旅馆的普通房间,不过要豪华得多。就在这时,他看见了放在床头柜上的,他的衣服、树枝以及其他东西。

    威亚戈走上前去,将自己穿戴整齐,将树枝别在腰带上,其他东西则都塞进了一个背包里。他检查了一遍自己的东西是否都在,接着将背包背上。

    他感觉jīng神好了许多,死里逃生的感觉让他格外愉快。

    抱着这份轻松,威亚戈推开了门,顺便扫了一眼门旁边的rì历。

    “八月三十一rì……”威亚戈瞪大双眼,吃惊地念出来。

    离入学式的截止时间只剩下了两天!他紧张地拉开大门,将外面的女侍者吓了一跳。

    “对不起。”威亚戈匆匆点头,就想朝走廊里冲。

    “先生,先生。”女侍者推着一个大推车,上面放着许多食物,牛肉、蔬菜沙拉、“燃烧金sè”麦酒、甜品、调味料等等……应有尽有。

    “怎么了?哦!”威亚戈回过头来,看见了侍者所推的东西。

    “奥拉瓦先生让我给您送来的,”女侍者恭敬地说道,“您已经昏迷三天了。”

    “……”威亚戈看了看走廊尽头的窗户,外面的星星让他想起来现在是晚上,怎么着急也没用。他懊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无奈地回到了房间里。

    “那么,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威亚戈坐在床上,注视女侍者将推车推进房间,将一样样让人垂涎yù滴的食物放在了干净的玻璃桌上。

    “奥拉瓦监察使将您带到了我们‘锈剑’酒馆,预定了一周我们最好的房间,并且请来了最好的医生来护理您。”女侍者轻声说道,回忆着那位先生的出手阔绰。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事情……”威亚戈按着自己的头,“奥拉瓦……是谁?”

    “监察使先生说他在准备清剿沙雷恩强盗团的时候发现了您,看见那个臭名昭著的强盗头子已经被您杀死,而您奄奄一息。于是他马不停蹄地将您带了回来。”女侍者缓缓讲述。

    “……原来如此。”威亚戈笑了笑。

    “请慢用。”女侍者将身一躬,迅速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威亚戈看了看玻璃桌,上面不仅摆着食物,还有全套的刀叉、杯子等器具,可以说是一应俱全。他这时候才感觉到有些饿了,立即拿起银餐刀,切下一大块牛肉,用叉子叉起来塞进自己的嘴里,痛快地咀嚼着。它烤的刚刚好,选用的牛也不错,威亚戈很满意。

    父亲偶尔也会带全家去尝尝像这样的美食,不过一般都是在生rì或者神恩节、新晨rì、丰收祭之类的rì子里。每一次,都给威亚戈留下了深刻的回忆。

    他拿起杯子,倒了一整杯的麦酒,一饮而尽。

    酒水刚开始还很苦涩,但它们一到了胃里,就开始释放自己的力量。既辛辣又炽热的畅快感觉顺着血管四处狂奔,感染着威亚戈的每一根神经。

    “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

    “请进。”威亚戈迅速拿起一块餐巾布,擦了擦自己并不整洁的嘴角,同时离开桌子。

    一个神情严肃的中年人推门走了进来,同时说道:“如果里面没有回应的话,我是打算直接进来的。很高兴你醒了,这几天我一直在挂念着你。你的伤口让两个医生处理了很久,完事以后他们请假回去休养所耗费的体力。”他的声音很有威严,同时也在努力生涩地表露他的温和,“我是奥拉瓦·佐伊,鹰背城的城监察使。”

    “是您救了我吧。”威亚戈感激地说道,“谢谢。”

    “如果沙雷恩是被你干掉的,那么我就不会后悔那天下午路过你附近。”奥拉瓦微微一笑,“从沙雷恩的尸体上看,他的脖子有明显的藤蔓勒痕。”

    “是的,他很棘手,不过最后还是输了。”威亚戈叹气,“我的马被他的强盗同伙杀了。”

    “你叫什么?”奥拉瓦从口袋里摸索着什么东西。

    “我叫做威亚戈·多罗依,打算去战歌都‘皇冠之下’学习,不过入学式的截止rì期快到了。”威亚戈遗憾地说道,“也许我赶不上了。”

    “多罗依……”奥拉瓦眯起眼睛,“冒昧地问一下,您的父亲是谁?”

    “我的父亲叫利尔·多罗依。”威亚戈疑惑着这个问题。

    “噢,我早该想到。外貌、xìng格、本领……”奥拉瓦笑着说道,随后,神情又变得凝重起来,他将口袋里的一袋子金币放到玻璃桌上,“这是沙雷恩的赏金,为了他那顶红sè帽子,我手下的卫兵死了十二人。他的帽子,价值两千个金币,现在全部都是你的了。”

    “两千个金币!”威亚戈站起来,“这么多!”他心狂跳起来,这笔钱实在太多了。旋即,他的心里又产生了一股忧虑,如此多的钱,带在身上只会引起别人的觊觎。

    “考虑到你现在还没有能力携带这样一笔巨款,所以这钱袋里只有三十个金币。”奥拉瓦说道,“其他的钱,存放在任何一个卫兵营地里。随便找一个营地,向他们的队长出示这个……”他拿出一张长便条,上面印着一个红sè的章印。

    便条的其他地方,写着这样一行字“持此条者,因杀死强盗首领‘红帽子沙雷恩’,允许得到一千九百七十个金币的赏金。证明者:鹰背城,城监察使,奥拉瓦·佐伊。”

    章印是一个图案,剑、眼睛和王冠,这是阿塔克帝国监察法律系统的标志。剑代表武力,眼睛代表监察,王冠代表皇权的支持。王冠在其他两个图案下面,意味着即便是皇室,也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国王犯法,也会遭到监察势力的制裁。

    监察使们还有一个极为可怕的地方来约束阿塔克人的犯罪,那就是安德斯特监狱。那所监狱是可怕的噩梦,据说在那座监狱,每个受刑的犯人都是笑着走上刑场的,因为他们总算逃脱了监狱里的残酷待遇。在他们眼里,绞架比安德斯特监狱要温暖得多。

    “大家都用这个来领取赏金,你也是。小心点,一旦章印被毁坏,卫兵们会认为你冒领,而将你丢进安德斯特监狱的。”奥拉瓦将价值将近两千金币的便条就这样扔在了桌子上,“对了,你说你要去‘皇冠之下’学院?”

    威亚戈一边将便条和金币收起来,一边点头。他心里一阵高兴,付出了如此多的代价,总算是得到了回报,而且是像这样一笔优惠得让人难以自制的回报。

    “我很希望你能在学院里看到我的儿子,卡斯珀·佐伊。”奥拉瓦站起身来,“但,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这一周内,只有一艘通往战歌都的船只,其他都被科尔贝克贸易商队给包了。而且那艘唯一的船只,今天下午刚刚开走,我亲眼看着它消失不见。你没法坐船了。”

    威亚戈倒抽一口冷气,他赶不上“皇冠之下”的入学式了。

    “不过,晚上十一点还有一艘去战歌都的公务船,我可以让你免费搭乘。”奥拉瓦话锋一转,“就当是……为老朋友之子准备的礼物。”

    八、航行以及教导

    夜晚十一点,威亚戈看见奥拉瓦许诺的那艘公务船果然停在了克伦斯河边。一个小型码头就建立在河岸上,周围是漆黑的夜sè,树木朦胧在荒原之中。码头看守人的小屋里灯火通明,听见了威亚戈的脚步声,一个昏昏yù睡的老人推开门,四处张望。

    “监察使的公务船可不是你这样的小伙子能搭乘的,回去吧。”老人一边打哈欠一边说。

    “让他上船,奥拉瓦监察使下的命令。”一艘jīng致的中型木船上,一个jīng明干练的男人大声说道,他穿着白sè的衣服,衣服胸口处有一个“剑、眼、王冠”的标记。

    “抱歉,我不知道……”老人畏缩着回到了木屋里,过了一会儿,小屋里就暗了下来。

    威亚戈看见那艘船被一根粗绳子系在码头的铁柱上,先前说话的男人高声说道:“快上来,其他人差不多到齐了。我叫做瑟穆勒,十分钟以后我就( 狼与血之诗 http://www.xlawen.org/kan/54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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