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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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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第一章 一双魅眼惑天下

    大燕天启五十五年,立冬的夜里,燕都裹素,毫无星子的子夜,忽而火光冉冉,滚滚浓烟卷了冬风弥漫了整整一夜。

    次日,市井小巷里,三五成群说起了昨夜顺东风的火。

    “听说了没,昨夜闻国公府大火。”这包子铺的大汉,偷着闲,津津乐道。

    隔壁馄饨铺里的男人凑过去:“怎么没听说,可整整烧了一夜,我家那口子还拉着我起来瞧热闹呢。”

    “可不是。”大汉环顾了一番周遭,压着声音道,“昨个夜里风向朝东,才不到三个时辰便将闻国公府邸烧了个干净,老国公都烧得面目全非,府里上上下下主子奴才上千口人,就留了两个活口。”

    馄饨大哥摇头:“可算不得两个。”掩嘴,“那闻家七小姐是活了,八少爷那个病秧子,说是火势灼了脸,浓烟入肺,便顶多只剩了半条命。”

    “也不知道闻家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一把火,毁了百年世家不说,怕是还要断子绝孙,这宫里的华妃娘娘怕是日子也要不好过了,宫里的女人,没了外戚仰仗,多半不是失宠就是短命。”

    “可不是说,大燕第一世家,就这么走到头了。”

    “……”

    昨日刚漫过雪的天,这会儿竟是放晴了,冬阳正好,漏过高墙照得宫殿堂皇,窗户上,还未融化的雪上落了莺歌,不厌其烦地叽叽喳喳。

    忽而,银光一闪,那莺歌嘶叫着扑通了几下,便没了声响,窗前的雪,染红了。

    青烟袅袅,殿中死寂,风偶尔吹着纱幔,起起落落,摇曳人影,沉木的屏风上,映出那人一身黑,蒙面,脚下无声,翻找着整个寝殿,却无半点声响。

    嗯,是个高手!隔着纱幔,女子托腮,眸子转啊转,伸手便撩开了垂帘。

    “在找什么?”

    好听的女子嗓音,清凌凌的,些许稚气,些许慵懒。

    蒙面人一怵,眸光睃去,对上一双斜长的笑眼:“闻家老头的遗物吗?”

    片刻怔愣后,男人拔出了腰间的短刀,指着床榻里的女子:“快把东西交出来。”

    女孩儿一脸无害:“遗物没有,遗言倒有两句,他说,”眨眨眼,笑得灿烂,“做鬼了,会来找你们哦。”

    黑衣蒙面人愣住了,大抵从未遇上过如此刀俎上的鱼肉。

    “啧啧啧,话不投机,”女孩儿摇摇头,懒懒的语调,道,“开打。”

    话落,风卷起流苏,女孩儿纵身一扑,一手勾住蒙面人的脖子,一个勾腿,天旋地转间,蒙面人便被压制在了地下。

    这女孩儿,好怪的招数,毫无章法,又防不胜防,蒙面人心叫不好,刀刃一转,然……手腕一麻,短刀落了地。

    嘎吱——

    一只手臂被生生卸下来,蒙面人龇牙咧嘴,另一只完好的手成爪,便袭向背后。

    电光火石间,女孩儿勒住蒙面人的脖子,向上狠狠一掰:“不老实的人,总是要吃些苦头的。”

    随即,一脚踩住了蒙面人另一只手。

    嘎吱——

    又是一只手臂,报废了。

    蒙面人几欲痛晕,整个人蜷在地上,面目扭曲了几番。

    女孩儿这才松手,揉揉肩,拂拂衣袖,踢了踢地上瘫软的男人:“知道这叫什么功夫吗?”弯弯的眉一挑,“这叫防狼术。”

    话刚落,抬腿,对着男人的裤裆,狠狠一脚过去。

    “嗯!”

    一声闷哼,男人抱着裤裆,正欲昏倒,然,一双凉凉的小手捏住了下巴:“不许晕。”

    一个用力,下巴几乎被卸下,要晕倒的男人这下又被痛醒了。

    “乖,看着我。”

    声音似乎带了诱哄,蒙面人下意识抬眼,对上一双斜挑的凤眼,那眸子微微一凝,一抹暗红在晕染,似那古老的血玉,叫人沉溺,深邃得夺人心魄。

    这双眼,会蛊惑……

    “谁派你来的?”

    这声音,在循循善诱,好似从远处传来,飘散着,又回荡着。

    地上之人似乎出了神,眸光涣散,机械地回答:“九章王。”

    那凤眼沉了沉,越发暗红:“目的。”嗓音已冷。

    “取回东西,斩草除根。”

    “什么东西?”

    男人怔忡,呆滞地看着女孩儿,木讷地摇头。

    她若有所思片刻,眸间褪了绯色,轻轻一眨:“乖,安息吧。”

    咚——

    男人倒地,再没了声息。

    ------题外话------

    楔子部分为倒叙,所以看完有疑惑也不急,咱慢慢来,从四年前开始,一步一步让闻柒夺权摄政天下。妞们,要是手头有评价票投给《佞妃》哦,评价票对新文很有用处,当然,要五星的哈,么么哒,收藏一个妞们

    第二章 兄台温柔点

    她若有所思片刻,眸间褪了绯色,轻轻一眨:“乖,安息吧。”

    咚——

    男人倒地,再没了声息。

    十一曾说过,她生了一双魅眼,便注定了惑乱。

    再生一世,她睁开眼,闻府漫天的火光撞进了这双惑乱的眼里,这不,开始祸乱了。

    诶,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刚穿来,火就烧到了屁股,接着,又是刺杀,这也就算了,银行卡没带来她都可以忍,可是她的32d变成了这四季干扁豆,那就实在叫人忍无可忍了。

    她摸了又摸胸前,越摸越郁闷,抬脚对着地上死过去的男人又是几脚,那裤裆……惨不忍睹,八成断子绝孙了,所幸这人遇上的是她阿七,要是换做十一,一脚绝对断子绝根!术业有专攻,打杀那是十一的领域,她专攻情报,谁让她生了一双会迷惑人的眼。

    想起十一啊……那个教她防狼术的家伙,那个与她穿一条裤子的家伙,那个和她一起杀人放火的家伙,那个和她一起炸了特工组织的家伙,不知道她有没有逃出来,不知道她被炸弹炸去了哪,不知道穿了没,不过更好奇的是,不知道她落地的时候是不是胸着地,32d还在不在?

    正想着,门口突然传来声响。

    “七姑娘醒了吗?”

    “方才还睡着呢。”

    须臾,门被推开,漏进几缕夕阳的浅光,寝殿里,哪里还有半分打斗的痕迹,只见床榻里,女孩儿睡得浅,缓缓睁开了眼,几分朦胧几分惺忪,带了些许诧异地看向门口。

    三三两两的宫女簇拥着,走在最前头的女子一身及地的宫装,泼墨的发挽成飞云髻,额前,一点玉坠,越发衬得肤白如雪,细眉弯弯下嵌了一双妖艳的丹凤眼,樱唇半阖,抹了些许胭脂,淡淡殷红,她缓缓走近,发间金步摇苒苒微摇,极是好看。

    美人哟……

    阿七眯了眯眼,倒像只疲倦的猫儿。

    “七妹妹可好些?”

    美人就是美人,声音都是甜的,听着就叫人舒坦。

    阿七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憋红了脸才作罢,掩着嘴摆摆手:“无事。”这声音虚弱,倒是多了几分病态。

    美人儿蹙眉,多了几分愁容:“皇上念在我们闻家功勋累累,便下旨准了你和梦里在宫中修养,老天不开眼,任一把火烧了我们闻家根基,爷爷和爹爹这一去,你和梦里也没个依仗,我与你姐弟二人虽不曾亲疏,却也血脉牵连,如今闻家便只剩了梦里这一脉,我定会好好护着你姐弟二人。”

    嗯,这美人也是闻家人。

    嗯,这具干扁豆还有个弟弟,唤梦里。

    阿七眉眼一皱:古人就是麻烦,播种跟下崽似的,一窝一窝的。

    阿七不吭声,顺着胸口作柔弱状。

    “可还是身子不舒服?”闻家美人儿转身吩咐道,“桂嬷嬷,去请太医来给闻柒妹妹好生瞧瞧。”

    闻柒?闻家老七?

    这名,真写实,好吧,她认了,便连连摇头:“不用,我没事。”

    美人儿思忖了一番,屏退了侍从,才继续道:“姐姐这华乾殿里虽没有外人,却也道不准皇上何时会来,况是人多眼杂,闻家逢难,少不得有落井下石之人,姐姐虽贵为四妃,终归没有外戚支持,你和梦里定要谨慎,万不能让人抓了口舌,这皇宫,我们姐弟三人怕是要步步惊心。”

    闻柒乖顺地点头,心里盘算着闻家那点破事。

    话里话外了好一番,冬阳落了,殿中燃上了烛火,美人儿才施施然出了寝殿,闻柒掏掏耳朵,打了个哈欠:“步步惊心?”扯嘴一笑,随即闻柒掀开被子,对着那里侧躺尸的男人就是一脚,踢出了三丈远,闻柒抹了把鼻子,“小样!”翻身一躺,睡大觉。

    那被踢飞的男人碰着窗,骨溜溜一滚,随即嘎吱一声。

    这声音——

    闻柒一个鲤鱼打挺,扯开床帘,定睛一看,窗户大开,灌进丝丝寒风,闻柒打了个寒战:“诈尸了?”

    话才说完,骤然,灯灭,眼前一片漆黑,伸手,都不见五指。

    闻柒摸着心口有点颤抖,神马半夜不怕鬼敲门,那是没做亏心事,偏生两辈子她什么亏心事都干尽了,刚才还弄死了一个。

    顺手摸了个枕头,闻柒干笑,打着商量:“哥们,做鬼了也别找我啊,出门左拐主殿里的妹子才正点,皇帝老儿的妞,那才爽。”

    出门左拐主殿里,住的是闻家那华妃美人。

    见色忘友,过河拆桥,卖友求荣什么的是她一贯的优良传统。

    十一曾咬牙切齿地说,她两最大的不同在于十一坑的总是别人,阿七坑的总是自己人,当然还有一点,见了美男,十一会各种调戏,但是绝不吃豆腐,阿七嘛……能摸就摸,能抱赶紧的。

    诶,扯远了。

    且说那诈尸之诡异,闻柒只觉得阵阵阴风袭面,一个须臾,脑中闪过千百种十一教的阴人的招数。

    踢命根子?索咽喉?捅腰腹……

    还未待闻柒行动,黑暗里,一只手袭来,闻柒一把扯过枕头来挡。

    撕拉——

    素白的布絮满天飞。

    妈呀,这功夫……简直变态!

    闻柒趁着空挡,俯身就是一滚,手一摸,是一具尸体。

    尸体还在,那这仁兄是哪位?闻柒抬眼,微弱的月光,模模糊糊笼着那人,身影挺俊,闻柒仰头看着,只觉得那人棱角雕刻般分明。

    她敢笃定,这不是鬼,是个男人,而且身手深不可测。

    当下没有灯火,别说摄魂,眼睛都瞧不清,所以,强攻不来,她怀柔。

    这么一想,闻柒掐着娇滴滴的嗓音,带了点童音:“兄台,你好生孟浪,咱温柔点行不?”

    ------题外话------

    闻柒和十一是姐妹,十一是《帝王宠之卿本妖娆》的女主,对十一有疑问参考那本。更新时间早上八点55

    第三章 你在摸哪里?

    这么一想,闻柒掐着娇滴滴的嗓音,带了点童音:“兄台,你好生孟浪,咱温柔点行不?”

    温柔?

    不料,那男人犹豫都没有,一个飞起,衣袂翩翩就到了闻柒眼前。

    妈的,死男人。

    闻柒骂了句娘,拿起一边的凳子就砸,顺带提起膝盖,狠狠往上顶——

    然——一只手,截住了她的手腕,凉凉的,随即一股力攀着指尖上窜,顿时,她整个手臂便麻了。

    另外,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大腿,换个词,摸上了她大腿。

    咚——

    凳子砸地,闻柒抬眼,声调高了八度不止:“你在摸哪里?”

    月色太朦胧,瞧不清男子容貌,唯有一抹眸光,若隐若现,妖异又鬼魅。

    兴许是因为看不见,感官越发敏感,闻柒甚至能嗅见男子身上浅淡的龙涎香,当然,她更敏感的是那只手,顺着她的大腿已经游离到了腰上,落在那着实尴尬的位置。

    再往下,是她的肚子,再上,是……干扁豆的胸部。

    闻柒不动声色地抬起另一只脚,嘴角一抽,很僵硬:“你敢再往上一寸吗?”

    月下,那人眸子沉了沉,似乎迟疑,却不过须臾,那手上移了,不多不少,刚好一寸。

    闻柒倒抽一口气,不再迟疑,抬脚,再狠狠一顶。

    不料,男人一手搂住她的腰,脚抵住她的膝盖,将她一翻,按在了桌子上,好死不死,闻柒胸着地。

    活了两辈子,她占的便宜数不胜数,被袭胸,破天荒了,妈的,奇耻大辱啊!

    扯开喉咙,闻柒就骂:“色胚!这四季干扁豆你也下得去手,十三岁的小嫩芽,你丫也下得去嘴,你饥渴啊?你恋童癖啊?你——”

    变态兽!

    到嘴的荤段子还没骂完,被截断:“闻人凤的东西在哪?”

    这嗓音,不急也不缓,懒懒的,有些漫不经心,又似乎抑扬顿挫,总之是好听极了,邪魅得引人犯罪。

    闻柒也是醉了,只是,下一句,男子还是那醉人的语调,云淡风轻:“你若现在说,留你活到明日,若不说,”

    话,留了五分,不染半分杀气,却森然到蹿进人骨子里。

    这个男子,邪魅得叫人心慌意乱。

    若不说……

    闻柒蹬腿,没蹬动,破口大喊:“不说怎样?先奸后杀?”她一贯嘴硬,“不怕那玩意报废,你就上!”

    当然,她牙齿更硬,扭头,对准男人按着她肩膀的手,一口下去。

    那力道,绝对有让人哭爹喊娘的架势,她不解气,死咬着不松口,瞪着眼看男子模糊的容貌,那眼神,恨不得再来上两口,确实,她也这么做了,嘴里全是铁锈般的腥味。

    半天,没有动静,闻柒牙酸了,不由得沉思,松?还是不松?抬眸,那家伙还是不吭声,继续用搜身这种可耻又光明正大的理由各种‘摸’四季干扁豆。

    闻柒咬牙切齿,越发往狠里咬,嘴角,渗出一丝血来。

    殿外,传来急呼:“七小姐,七小姐。”

    脚步声渐近,闻柒正要挑衅,男子抬手,轻轻一点,闻柒只觉得下巴一麻,牙齿就松了,抬眼,只见男子取了屏风上的素锦,轻轻拭手,一遍,一遍……又一遍。

    只是,为什么擦了手背的血,还要擦手掌?这当口,闻柒心无旁骛地思考这个问题。

    “真脏。”声音很冷。

    脏?闻柒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胸前,那只手,只抓了她的四季干扁豆。

    “四季干扁豆,倒也贴切。”

    一声慵懒里带点邪魅的轻笑过后,窗前,人影一闪,带起轻风,流苏在摇曳。

    闻柒抬眼,不见了男子,只见地上素锦,沾了血色。

    闻柒傻了。

    这是遭嫌弃了?这是被占了便宜还遭嫌弃了?

    闻柒吐了一口血沫,一脚踢在桌子上:“妈——”

    嘎吱!殿门开,闻柒吞回了那个到嘴边的“蛋”,只觉得胸腔里,全是火。

    “七小姐,梦里少爷醒了。”桂嬷嬷抬眼,昏昏暗暗里,只见桌上趴了个小人儿,碎念了一句:“还我大波。”

    第四章 夜半三更叼炸天

    “七小姐,梦里少爷醒了。”桂嬷嬷抬眼,昏昏暗暗里,只见桌上趴了个小人儿,碎念了一句:“还我大波。”

    半刻后,闻柒随着桂嬷嬷出了华乾殿,一副有气无力的恹样,满脑子都是那个该死的男人。

    显然,她是打不过他的,所以,下次一定要拿出看家本事——用眼睛,秒杀!

    “七小姐莫要伤心。”

    闻柒收回思绪,做了个悲痛欲绝的表情。

    桂嬷嬷见了,更是心酸得皱纹都挤一块了:“可怜了梦里少爷,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这下——”说着,抹了一把眼泪,“你看老奴,多嘴了,九姨娘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七小姐和梦里少爷的,小姐放心,闻家就只剩了梦里少爷这一脉,贵妃娘娘一定会想办法治好少爷的伤。”

    桂嬷嬷是闻府的老家奴,随了华妃娘娘进宫陪嫁,每每说起闻府,便是鼻涕一把眼泪两把。

    宫人打着宫灯走在前头,桂嬷嬷随着闻柒,一路上从闻梦里的抓周宴说到了九姨娘的丧宴,少不得眼泪鼻涕的。

    闻柒侧耳听着,也不搭话,心里亮堂着。闻家老国公是马背上长大的,为人刚正,妻妾也不多,又常年在军中,只得了三子一女,闻家身为大燕第一世家,算得是人丁稀薄,到了孙子辈,嫡庶一起也不过八个,梦里便是闻家最小的孙辈,她和梦里是龙凤胎,也因此,九姨娘一个烟花地的女子在闻府却颇得宠爱,许是闻家旁支少,老爷子又为人严谨,闻家上下不同他的世家,少了些明争暗斗,却也不大亲疏,比如,闻柒姐弟与华妃便如此。华妃娘娘唤作闻华裳,是嫡出的大小姐,十五岁入宫为妃,如今已有了五个年头。而后,又说到她与闻梦里如何相像,如何感情好得同一人般。

    说到此,桂嬷嬷又抹了两把眼泪,这才到了闻梦里住的华清宫。

    推开门,入鼻的是浓烈的草药味,桂嬷嬷走在前头,掀开床帘轻唤了句:“少爷,七小姐来了。”

    闻柒瞧去,微怔了片刻。

    “梦里?”

    龙凤胎?闻柒再瞧,除了一双乌黑的眼珠子,什么也瞧不见,一向天马行空的她,却如何也想象不出这满脸纱布之下有着一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

    十三岁的少年,身体羸弱,单薄极了,躺在素绣繁华的锦被里,越发叫人心生疼惜。

    诶,她啊,两辈子都长了一副好心肠,对美男,那是没半分抵抗力。

    “梦里。”

    这会儿,闻柒喊得那叫一个软绵绵来娇滴滴,恨不得将这小骚年好生抚慰一番。

    少年颤了颤长睫,只唤:“七姐。”

    嬷嬷骤然抬眸,全是诧异。

    曾少时,她唤他小八,他唤她老七。一把火,什么都变了,只是看不透,哪里错了,哪里乱了。

    闻家,终究是面目全非了。

    从华清宫出来,已过酉时,天黑的厉害,半点星子也没有,初冬的天刚下过雪,尤其冷,几盏宫灯摇晃,阴测测的,忽而,前头假山环绕的疏影里,传来几声惨叫,惊了林中的夜莺。

    “啊!”

    这惨叫声,着实惊天地泣鬼神,直教闻柒收回了迈出去的脚。夜半三更时,最是叫人心痒难耐,闻柒掠过桂嬷嬷几度要飞出去的眼珠子,不动声色地凑上去,听一听耳根子。

    观景林深处,打了几盏宫灯,照着人影簇拥着的男子眉目飞扬,极是俊朗,正是年少,一言一行里全是桀骜,不可一世至极。

    “再叫,本王弄死你。”男子拉弓,对着十米之外瑟缩的宫人,喝道,“站好了。”

    昏天暗地里,隔着如此距离,那宫人手里握着一个苹果,举在胸前,看着那待发的箭矢,大冬天的出了一身冷汗,颤抖得几欲倒地。

    “再抖,把你的手剁下来喂小白。”

    不可一世的话却叫男子说出了一股子漫不经心,他拨弄着弓箭,眸子微敛,唇角勾了一抹恣意的淡笑。

    不过双十年华,竞有这般敢与天地同狂的张扬。

    “殿下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那宫人口齿不清,满脑袋的汗,却是怎么也不敢抖了。

    “不敢什么?”未抬眸,男子依旧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手里的弓箭。

    “不、不敢,”那宫人支吾,手里的苹果掐出一道一道指痕。

    男子抬眸:“嗯?”

    一个字符,懒懒地拖长了语调,尾音上挑,不怒而威莫过如此。

    这男子,乖张到难以捉摸,却又暴戾得毫无章法。

    那宫人哪里还敢迟疑,双腿一软,扑通跪下:“不敢说殿下的箭术不敌常钰王殿下。”

    年少的男子莞尔,飞扬的眉宇一沉:“宫灯刺了本王的眼睛,捻了灯芯。”

    话落,灯灭,黑暗里,听闻绷弦拉弓的刺响,似有些许火星子,映出男子毫不犹豫的狠厉里竟还是携了一丝漫不经心。

    “殿下——啊!”

    又是一声惨叫,那宫人身子一软,出弦的箭矢却像长了眼般,拐了道弯,直射向那心口的苹果。

    “啊——啊——啊!”

    惊叫连连,那人两腿一蹬,两眼一翻,晕过去了,苹果滚地,那箭矢从中刺穿,不偏不倚一分为二。

    如此箭术,谁人还敢说不敌常钰王,这便是下场,一句不中听的话,徒惹了一场无妄之灾。

    只是,万不该……再说了一次。

    嚣张跋扈,喜怒无常。

    闻柒鉴定完毕,转身,压低了嗓音:“这小霸王是谁?”

    桂嬷嬷一把将她拉远了数步,张望了一番才回:“七小姐,你可小点声,被常湘王殿下听去了,可不得了。”

    “常湘王?”

    皇帝的儿子?也难怪,这么狂。

    桂嬷嬷苦口婆心:“凌国公就剩了元妃娘娘这一脉,只得了常湘王一子,圣上宠着呢,未及第便封了王,惯出了这般折腾人的纨绔性子,宫里就是宫妃皇子遇着这位也要绕道走,以后小姐瞧见了常湘王殿下便躲着点。”

    哟,那厢靠山一座一座的,能压死个人呢。

    闻柒鼻子一哼,甚是不屑一顾,又问:“小白是谁?”

    “小白是常湘王殿下养的一条蛇,说是南诏的巫女给尖吻蝮下了蛊,几千条蛇就养活了一条,毒着呢,七小姐别嫌嬷嬷啰嗦,千千万万别惹着常湘王殿下了。”

    尖吻蝮啊……

    够毒!

    这骚年,嚣张欠抽的俊脸后,藏了一副变态的蛇蝎心肠。

    闻柒权衡思索,果断道:“惹不起我躲,我这就躲。”

    说着,朝着观景林相反的方向,抬脚就走,只是不到三步——

    “站住!”

    第五章 这人儿,绝了!

    “惹不起我躲,我这就躲。”说着,朝着观景林相反的方向,抬脚就走,只是不到三步——

    “站住!”

    身后,传来小霸王说一不二的嗓音,着实叫人背脊生寒。

    闻柒只觉得心头有万马在奔腾,一头一头,全是草泥马,咬牙暗骂了句‘尼玛’,硬着头皮转过身去,抬眸,直直望去,不偏不倚撞进男子古玉般的眸里。

    远看,只觉得这男子俊朗,疏影里,微光笼着的容颜越发近了,竟是生得如此精致,弯眉薄唇,不点脂粉的脸瓷白里透着淡淡绯色,一双重瞳镶嵌,扇子般,长睫微敛。

    如此女气的一副容颜,只因那眸中一抹极致张扬的狂傲,生生叫人不敢直视。

    这般精致的容颜,像了元妃七分,乃圣上爱子,常湘王燕湘荀。

    闻柒想,若不是对这厮暴戾乖张心有余悸,她铁定要上前,掐一把这水嫩的家伙,好好探讨一番保养之道,顺带摸上几把。

    “常湘王殿下万福。”桂嬷嬷欠身,行了个礼,侧眸打眼色。

    那厢桂嬷嬷眼珠子都要挤出来了,这厢闻柒半点反应没有,站得笔直。

    这欠身礼是先迈左脚呢?还是先抬右脚?闻柒眸子转悠着,甚是犹豫。

    “你是哪个宫的?”

    多精致的脸,多俊的小子,一开口,全是傲然,全是高高在上的目中无人。

    闻柒抬头挺胸,眸光回视过去,答:“华乾殿。”

    这一看……

    妈呀,这小子长得真他妈水嫩,闻柒觉得手痒痒,想掐上一把,正想着,耳边刺过来常湘小霸王森冷的话:“本王看你站得端正,正好,本王缺个练箭的靶子。”

    闻柒一愣,眸子睃过去,这角度,正好瞧见先前那‘箭靶子’在屁滚尿流,不由得咋舌:唯霸王与小人难养……

    站着中枪了,她还能说什么,干脆什么都不说,满肚子花花心思在转悠,倒是桂嬷嬷急得满头是汗:“王爷恕罪,这是闻府的七小姐,华妃娘娘刚接来宫中,尚不熟知宫中的礼数,冲撞了王爷,还望王爷宽宏大量,念在华妃娘娘的面子,莫与七小姐计较。”

    “闻家的人?”燕湘荀挑眉审视,嘴角勾了一抹浓浓的玩味,“那么大的火竟没烧死你,想必是个命硬的,本王的箭断是伤不了你。”好看的下巴一扬,不由分说的命令,“站过去。”

    擦!

    闻柒嘴角抽了抽,随即眼珠子一转,睃了一圈,温吞吞地挪过去,才站定,宫人便递过来一个苹果,一抬眸,瞧见那小霸王笑得嚣张极了,白皙的手指拨弄着弦,甚是闲适。

    闻柒觉得牙痒痒,很想咬人,她忍,磨磨牙,低头一个没忍住,对着那红彤彤的苹果啃了很大一口。

    那边,常湘小霸王弄弦的手指一顿,抬眸,望见一双笑莹莹的凤眼,隔得远了,只觉得那眼睛像星子,一闪一闪,不过十几岁的人儿,那笑里好似藏了千方百计,甚是灵慧,她道:“如此良辰美景,练箭多没意思。”

    “怕了?”燕湘荀噙着笑,戏谑。

    闻柒一声笑,又咬了一口苹果:“怕?”含了一嘴,吐字不清,“闻家遭难,圣上仁慈自是要好好护着这闻家最后的命脉,全天下可都看着呢,我觉得王爷不至于这么蠢,会要了我的命来砸了圣上仁治的招牌。”说着,勾着眼向燕湘荀抛了个小媚眼。

    半点不正经的语气,却字字珠玑。

    这小人儿,圆滑得无处下手。燕湘荀一张俊脸瞬间黑得不像话:“你敢说我蠢?!”

    哟,不打自招啊!

    闻柒连连摆手:“不敢不敢。”眸子忽闪忽闪的,极是好看,远山眉眼潋滟写意,说得头头是道,“即便王爷一不下心,手抖了,凭着王爷刚才那一手百步之外也不偏分毫的箭术,我也就顶多受点皮肉苦,王爷说说,我还要怕什么呢?”

    那边桂嬷嬷听了这话,七上八下的心这才放回去。

    这人儿,聪慧着,像极了狐狸,嘴角扯着笑,洋洋得意得紧。

    燕湘荀只觉得有只猫儿抓在心尖上,又痒又疼:“胆子倒不小,那本王便允了你受点皮肉苦。”

    话落,拉弓射箭,毫不迟疑。

    啾——

    风刮面,电光火石里,那箭尖破空刺来,对准那被咬去了一半的苹果,另一半,闻柒张着嘴,正要送进去。

    这一箭射去……

    闻者皆阖目,不忍见血溅当场。

    咔嚓——

    一声脆响,众人虚着眼望去,只见那小人儿嚼了几口,吐了苹果皮,随手扔了核,抹了一把嘴,道:“给我换个苹果呗。”

    众人倒抽一口气,直直望向那地上的苹果核,倒插着的箭矢,晃了三晃。

    偶滴个娘诶!

    这箭绝了,这啃苹果的小人儿,更绝了。

    再抬头望去,只见常湘王殿下阴着一张脸,喜怒不明,只是一双眸子死死盯着那人儿,眸间全是灼眼的光:“换!”

    傻眼了半天,才有宫人递过去一个苹果,小人儿接过去,放在衣袖上擦了擦,张嘴就咬,然那边,箭,正欲出弦,她倒好,啃得心无旁骛,眼都不抬一下。

    十几箭之后,闻柒三个苹果都下了肚,摸了一把肚子,见燕湘荀咬牙切齿,她笑得越发欢畅:“看王爷好似还不泄愤,不如我陪王爷玩点大的。”

    ------题外话------

    不要拍我家小霸王,今天的不可一世都是为了来日的忠犬驯养……猜猜,小霸王是男几……

    第六章 狭路相逢王爷绕道

    十几箭之后,闻柒三个苹果都下了肚,摸了一把肚子,见燕湘荀咬牙切齿,她笑得越发欢畅:“看王爷好似还不泄愤,不如我陪王爷玩点大的。”

    燕湘荀冷哼:“本王玩死了人,从来不负责。”

    当然不用负责,宫里谁不知道,常湘王要谁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只是今儿个夜里怪了……

    小霸王这一箭一箭,半分不松懈,别说骨头连人家姑娘皮肉也没碰着,真是因着闻家那层关系?

    狗屁,常湘王是那样瞻前顾后的人吗?前儿个还揍了常广王殿下,前前儿个还踢了圣上宠臣。

    今晚的月亮真真是打西边出来的。

    那厢,闻家姑娘又说了,娟狂得紧:“一人一箭朝着对方出弦,谁先躲开谁就输。我输了随王爷怎么处理,只是若王爷输了,”勾唇,笑着道,“狭路相逢,王爷绕道。”

    哇塞!好生狂妄啊。

    这宫里,至今还没人敢让常湘王绕路呢。

    燕湘荀长睫一挑,弯弯如刃:“本王不打女人,不过找死的人,本王不拦着。”回身,吩咐,“给她弓箭。”

    宫人屁颠地递上箭,退到一边,瞪大了眼,眨都不敢眨。

    闻柒打了个响指:“王爷,别怕哦,我会很温柔的。”

    正紧绷的众人立体一个趔趄,憋笑,只见自家殿下脸都绿了,拿起弓箭就拉开,动作……嗯,很不温柔。

    再瞧瞧那位小姑娘,小小的人儿,拉起弓来很是吃力,动作磕磕绊绊温温吞吞,倒是……挺温柔。

    举箭,两人对视一眼,闻柒贼笑,燕湘荀冷哼。下一刻,箭出弦,近乎同时,骤然疾风刮起。

    啾——

    箭擦发梢,一缕断发,只差了分毫。

    这,是燕湘荀的箭,精准到亦生亦死。

    不曾退一步,竟是眼皮也未眨一下,破空刺响间,闻柒骤然抬眸,扬唇,竟是一笑,望着另一只箭,那箭竟……

    不见了踪影?!

    她的箭,偏差了万里呢,这这这——也是绝了。

    燕湘荀放声一笑:“闻国公戎马一生,骑射本事为大燕第一人,你这点射箭的能耐是夫子教的吗?”

    靠,嘴巴被孔雀胆浸过,这么毒。

    腹诽完,闻柒扯嘴一笑:“我这点能耐,射那玩意,”

    说着,手指一指,众人顺着抬头望去,只闻一声:“咚!”

    树影里砸出一物件,闻柒笑得眼儿月牙般弯:“足够了。”

    众人细细端详那物件,天太黑,瞧得不甚清楚,只是半响后,有了动静,侧耳一听——

    嗡嗡嗡!

    这声音……不妙!

    不知何人,一声惊呼:“王爷,快跑,是蜂窝!”

    跑?

    能跑吗?这一迈步子,便输了。

    顿时,宫人们鸡飞狗跳,四处逃窜,独独,常湘王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脸,如黑锅,僵硬到抽搐。

    闻柒卷着袖子挡了挡脸,露出唇角,一勾,邪气得狠:“忍住哦。”

    常湘小霸王俊脸狠狠一抽,白了!扯着嗓子大喊:“你们过来,挡住本王的脸。”

    话落,回音四起,众人只……做鸟兽散去了。

    挡住?笑话,上去找蛰吗?当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才片刻,方圆半里,没了踪影。

    “哈哈哈。”

    有人笑得很放肆,笑得花枝乱颤,插着腰,吹起了口哨,那蜜蜂儿更是长了眼似的,盯着某张俊脸。

    燕湘荀磨牙:“敢碰本王试试。”

    话刚落——

    “啊!”

    一声地动山摇的惨叫,蜜蜂儿追,人儿逃,还伴着女子清凌凌的笑:“啧啧啧。”女孩儿咋舌,作惋惜状,“诶,好好的一张脸——”摊摊手,一脸遗憾,“王爷,你输了。”

    燕湘荀脚下骤然一顿,蜜蜂儿环绕里,隐约见一张红白交错的脸在抽动,眼角跳动,抬眸,狠狠盯着那笑容得意的女孩儿,青筋血丝渐进爬出来,她拂了拂衣袖,吹着小调,蹦哒着小步走来,说:“以后见了我,要绕道哦。”伸出手,一根指头,对着燕湘荀晃了晃,哄小狗似的,“乖,让让。”

    他咬牙,未动。

    她不甚在意,一根手指对着燕湘荀的肩膀,一戳,甩一甩衣袖,大大方方蹦蹦哒哒走了,像极了奸计得逞的狐狸儿。

    然后,又响起了那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口哨声,蜜蜂儿又嗡嗡嗡忙活了。

    燕湘荀一边逃窜,一边出掌,怎一个狼狈了得。

    “王、王、王爷。”宫人们掩面,站得老远,“奴才们来晚了,奴才们有罪。”

    来晚了?确定不是逃得太快了?

    “您,您没事吧王爷。”

    没事?瞧这脸又黑又红的,像没事?一干奴才各种颤抖,在蜜蜂窝里,屁滚尿流,跪了一地,只见那位主子一掌劈了一只蜜蜂,几乎嘶喊出口:“给本王灭了这些小畜生,一只不留。”

    宫人们顾不得揉脸,连连俯首:“是是是。”刚走去几步——

    “等等。”

    完了!这位小祖宗可是个睚眦必报的。

    宫人抹汗,回头。

    燕湘荀冷冷一笑,那笑,真要命:“站过去,一刻钟之后再弄死。”

    一刻钟?这脸要被蜜蜂蛰上一刻钟还能瞧吗?宫人齐颤抖,苦着脸:“殿下。”

    燕湘荀薄唇一张,言简意赅的一个字:“滚。”

    第七章 爷摸了哪里?

    燕湘荀薄唇一张,言简意赅的一个字:“滚。”

    随后,是一声更比一声高的惨叫,将这观景林里的夜鸾都惊跑了,想必这一张张脸,惨不忍睹了。

    这夜,可真不安生,观景林的蜜蜂儿还没散尽,御膳房里又开始闹腾了。

    “动作快些,皇上醒了该传膳了。”

    一干子宫人才刚迈进御膳房的门槛,顿(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http://www.xlawen.org/kan/547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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