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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部分阅读

    众人连夜赶到山上,由鳄制作木车,将发现的铜矿石尽数运了回去。当然,捡取的都是反射着暗红色光芒的熟铜石,那些质地不纯的,现下还使用不到。吩咐澄月和颜兹领着人拉着车先回部落,鳄套上两匹马,赶着两辆木车,嘎嘎吱吱地来到了那日出谷的山梁上。

    “喂……金雕……”鳄冲着山崖之下连连大喊道,声音远远回荡在群山之中。

    猛然,一道金色的光芒自山崖旁的浓浓云烟之中电射而出,在鳄的头顶盘旋两圈,落了下来,正是那群猛禽的首领——金雕。

    鳄虽然面貌、身形变了许多,这身上的气味却只是微变,多了的些许血腥气,反倒让金雕有种亲切感。不过金雕还对鳄拔去自己身上不少翎羽的事情耿耿于怀,见鳄走向自己,急忙扑闪着翅膀躲了开去。

    “嘿嘿,不要这么见外嘛,我上次拔的那些羽毛,你不是又长出来了吗?”鳄摊开双手,示意自己这次不会再拔取羽毛。“……就是要拔,也要等我上来之后啊……”鳄在心中暗自补了句。

    金雕眼神之中满是怀疑,但在眼角瞥到鳄伸向腰间非剑的右手之后,明智地走上前去,一把抓住鳄的双臂,猛地一振双翅,已然是腾空而起。略一盘旋,金雕一声长鸣,收起双翅,扑了下去。鳄只觉眼前一暗,还没有看清周围云烟之中有何事物,一缕刺眼的阳光又钻入了鳄的眼帘之中。

    再次看到熟悉的景色,鳄又想到了斩大蛇的壮举,幽幽叹息到:“若是我在谷外也有那般威势,那个雪狼又何足道哉?”雪狼虽已远去回返涂部落,但那两招的威能,始终萦绕在鳄的脑海之中,时刻提醒着他: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得要广阔。“这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

    还没有享受到架风而行的快感,金雕身形猛然一顿,已是缓缓落在了地上。鳄有些遗憾地甩甩胳膊,招呼金雕一声,自顾自地向着那块盐田走去。鳄此番来,主要便是为了拉上两车盐块回去。答应葵方、琼方和鬼方的,还有少方自己需要的食盐,可不在少数。当然,顺带着还要再搜刮些好东西回去,比如那些猛禽的羽毛什么的……

    非剑忽然一阵剧烈地颤动,似乎在提醒鳄遗忘了什么。“我知道了……”鳄轻拍几下腰间悬挂着的非剑,额角不由渗出一滴冷汗来。这把非剑,似乎愈来愈放肆了,连借给鳄我些许太一之力都要唧歪上好久。哼!也不想想这些太一之力都是我被你压榨去的……鳄正在心中暗暗郁闷,非剑又是一阵颤动,吓得鳄急忙凝住心神,不敢再去说它坏话,急急向着盐田跑去。

    也不知拾取了多少盐块,鳄看着眼前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的盐田,再回身看看堆积如山的盐块,再次对这山谷的神奇惊叹不已。看看天色尚早,鳄也不急着金雕那里,沿着盐田又转了起来。

    向西走出一里多地,饶是鳄早已见怪不怪,也不由得被眼前的情景惊呆。张大了嘴,鳄半晌才吐出句话来:“我*!竟然这么多庄稼!”只见在鳄身前几步之外,三四亩地的面积之内整齐地排列着一垅垅小米、小麦等庄稼。谷外已是寒冬,这山谷之内,却依然温暖如春,那些庄稼则俱已吐穗结实,沉甸甸地垂下头来。

    “有人吗?”鳄见此情景,第一个念头就是这谷中有人。话一出口,鳄不禁哑然失笑:“呵呵,这世界上,恐怕除了我,再无第二个人知道种植庄稼这事了。我这么问,岂不是很傻。”正笑着,冷不防头顶虚空之中闪下一道霹雳来,堪堪就要击中鳄。

    非剑忽然一声龙吟般的剑啸,自行飞出剑鞘,迎上了那道霹雳。那霹雳似是知道非剑厉害般,竟是在半空之中转了个弯,落在了鳄身后十数丈之外。鳄只觉自己双耳一阵轰鸣,“嗡嗡”作响。捂了下耳朵,鳄晃晃被震得有些发晕的脑袋,拔起落在身侧的非剑,小心翼翼地向着那道霹雳打出的大坑走去。

    里面会不会跳出个人来?鳄想到了前世看的些灵异小说,偷偷咽了口水,一步一挨地摸到了坑边。探出个脑袋看去,这坑里除了还在冒着袅袅的青烟,哪里还有其它物事?暗舒口气,鳄向着坑内啐了口痰,转身走了回去。也因此,鳄没有看见那坑中缓缓散出的淡淡霞光。那霞光愈来愈浓烈,陡然间绽出万丈光芒,旋即收敛不见,只有一道淡淡的黑影射向了空中。

    鳄自然不晓得这些变化。此刻的他,正在挥舞着非剑,大肆收割那些庄稼。其实说是庄稼,有些不准确。鳄仔细观察之后,确认这些不过是野生的小麦等,想是这谷中元气充沛之故,这才长得如此饱满。这些庄稼,收割之后,也不过几十大捆而已,虽是不能吃上多久,但用来播种却最好不过。想到蒸出来的肉包、馒头,鳄嘴角不由流出一丝涎水来。

    做完这些,日头已然西偏。鳄背起那几十大捆庄稼,大步向金雕居住的那片树林赶去。今天还要赶回那片云雾之中补充体内的魂力,鳄自是不愿浪费时间。

    再次回到那处寒潭,鳄回想着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遭遇,不禁唏嘘不已。暗暗自嘲了把自己的多愁善感,鳄脱下衣物,抱着非剑跳入了潭中。甫一进入潭水之中,鳄便察觉到周身的魂质受到自己体内太一之力的召唤般,不住奔涌而来。感到筋脉内缓缓流动的太一之力逐渐加速,当日那种魂力激荡的快意又涌上心头。鳄舒服地微眯起眼睛,刚要呻吟几声,只觉握着非剑的右手处忽然像开了道口子般,体内的魂力不住向着非剑涌去。片刻之间,鳄再次感受到了那种贼去楼空的难受。好在周围潭水蕴涵的魂质极多,迅速补充之下,鳄勉强倒也抵受得住。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非剑终于满意地低吟一声,不再吸取鳄的太一之力。鳄又在潭中泡了些时候,待筋脉之内魂力重新奔腾不息之后,这才上岸穿衣。

    “对了,上次我还带了些潭水回去。不如这次也带些回去,到了太一之力枯竭的时候喝上几口,不就可以补充回来了吗?”鳄一拍脑门,懊悔不已。“早些想到这,我也不用吐那么多血了……”再次灌上一水囊的潭水,鳄收拾齐整,回身奔向树林。

    不知是魂力充沛的缘故还是鳄功力又有增长,数息之间鳄便冲出那片云雾,再次被灿烂的夕阳笼罩全身。太阳此时已然倚在西山之上,半遮掩着自己的面庞,只将七彩的晚霞撒向山谷。远处那片树林,在这霞光映照之下,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流光溢彩、如梦似幻。

    鳄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这绚烂的夕霞,直到太阳消失在山后,这才惊醒过来,急忙奔向树林,口中召唤起金雕来:“金雕!帮我上去!”

    谁知这番呼唤,金雕竟是并未飞来。鳄有些奇怪地跑到树林之中,却见金雕正带着一群苍鹰、大雕在地上拔草……

    拔草!鳄不敢置信地揉揉双眼,再次看去——群鸟不住抓起地上的草叶,然后飞到一旁,将爪中的草叶放下,再飞回原地抓起一把,再飞起……这不是拔草,又是什么?

    难道现在连老鹰和大雕都知道拔草锄地了?莫非我收割的那些庄稼就是它们种的?不可能不可能!老鹰怎么可能吃米面呢?鳄止住脑中的胡思乱想,快步走上前去,开口问到:“金雕,你们这是在作什么啊?能不能先停停,把我和这些东西送上去?”

    金雕恍如未闻,继续指挥着群鸟拔起草叶。直到一旁的草叶堆起有树高,金雕这才厉鸣一声,喝散群鸟。转回身来,金雕伸出翅膀,在鳄的肩膀上一拍,大喙冲着那些草叶点了几下,低低鸣叫起来。

    无奈大黑不在,少了这个翻译,鳄又哪能听懂金雕所言。“这些草叶……你们要筑巢?不是啊……那是吃……我想也不会……烤火?你们怕冷吗?……烧?……吃?……哦!你们要烤肉吃……什么!”鳄猛地跳了起来,“我那晚上都快累疯了,这次再也不会干了!”

    金雕不满地瞟了眼鳄,一收双翅,转回身去不再理睬鳄。

    “不是吧……”鳄苦着脸暗忖道:难道我不给它们烤肉,它们就不送我上去了?那以后还怎么来搜集盐块啊!

    累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有充足的时间码字啊……

    第十章 愤怒

    最终鳄还是无奈的妥协了,毕竟他还没有飞行的能力。辛苦大半夜之后,鳄终于勉强满足了金雕它们的口舌之欲。作为回报,第二日一早,金雕便带着自己的属下,将鳄与那些盐块、庄稼等物运回山崖之上。

    挥手告别金雕它们之后,鳄唤来大黑与雪牙,将盐块等物搬上马车,呼喝一声,向着少方部落的所在行去。可怜那两匹野马,拖着堆积如山的无数货物,辛苦地蹒跚在崎岖的山间。

    当鳄回到部落的时候,百多人正站在大门处翘首以待。颜兹眼见,远远地看见有两车向着这边驶来,急忙跑了上去。其余诸人很快也发现了鳄的踪影,齐齐呼喝一声,涌了上去,将鳄围在当中。

    “大家这是要作什么?”鳄很是紧张地握着非剑,低声问颜兹到。

    颜兹苦笑着回道:“还不是你答应的盐。鬼方刚刚来人了,说是愿意用一只野鹿换一块盐,大家这都急着找你讨要呐!”

    鳄暗骂一声“奸商”,浑然不记得自己当初开出过一块盐换一块玉石的天价。不过当日鳄确曾答应过出战诸人,回来后每人可以分得一块盐,现下虽是不愿,却也只得从车上取出盐块,分到诸人手中。末了,鳄奸笑着告诉大家一个小小的“诀窍”:“诸位!这鬼方的人又不清楚这盐块该有多大,大家也为他们出了不少力。把这盐块稍稍作些处理,多换些肉回来,也不算过分吧!”

    诸人眼前一亮,不由“嘿嘿”奸笑起来。至于如何处理盐块,是分成三四份还是砸成六七份,这就不是鳄能知道的了。一想到鬼方那人看到身前摆着的无数细碎盐粒,鳄就有放声大笑的冲动。

    不过这股冲动只维持了很短时间。回到澄月屋中,鳄刚要和澄月姐妹打招呼,眼角忽的瞥到一个倩丽的身影,笑容立时消失不见。

    “你怎么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你答应给我们鬼方的食盐到现在还没个影子,我只好先来交换一些了。”舞烟绷着脸,恨恨地回答到。

    “交换?我看和抢劫也差不多!一只野鹿换一块盐,这么奸诈的点子,我怎么就没想到,除了你,鬼方再也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想出来呢?”鳄冷笑着走进屋内,将水囊等物放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舞烟像是听见了这世上最好笑的事情般,放声大笑起来。猛地一敛笑容,舞烟冷冷说到:“奸诈?那天是谁说一块盐换一块玉石的?我问过澄月姐了,琼方一块玉石换你们一罐盐!一罐盐,不可能只有十块吧?我拿一只野鹿换你一块盐,已经很高了!若不是族人急着要,我才不会这么作呐!”

    “哦?是吗?”鳄讪讪一笑,急忙扯开话题:“对了,你这次来还有什么事情吗?”

    舞烟冷哼一声,抹过头去不作回答。澄月走过来拉住鳄的手,柔声道:“鳄,这次都还好吧?”

    鳄温柔地笑着,按住了澄月的手,贴在澄月耳边,轻声道:“姐姐,有没有晚上想我啊?”

    “小坏蛋!”澄月红着脸闪在一旁,笑骂道:“一天到晚想着那些事……”

    鳄摸着头“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第二日,鳄收拾完那些小麦之后,将种子放进井中,再盖上石板,便去找颢颜长老。这次鳄学了个乖,直接去了窑炉那里。果然,颢颜长老正在那里指挥人制作着什么。不过有些意外的是,颜馨与舞烟也都在场。

    颜馨在场,鳄并不太感意外,毕竟她是颢颜的女儿。但颢颜竟然允许舞烟在场,就让鳄难以理解了。

    与在场诸人打过招呼之后,鳄偷偷将颢颜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到:“颢颜长老,你怎么能让那个舞烟在这里呢?她可是鬼方的人啊!”

    颢颜奇怪地瞟了眼鳄,不解道:“这怎么了?我们去别的部落,也是可以到处看的啊。”

    鳄支吾了几句,犹豫着是否要解释一番什么叫“技术保护”,不过想到自己也对知识产权一知半解之后,鳄还是决定放弃这个想法。但鳄到底对舞烟不放心,想想还是劝到:“颢颜长老,我们这青铜冶炼铸造的技术,给外方的人知道了,总归是不好。你想,若是她们鬼方也造了铜斧、铜剑来打我们少方,我们人少,岂不是很吃亏?”

    颢颜闻言不由得犹豫起来:“鳄,你说的也有道理。想那弓箭原本便是我们少方发明,却被鬼方学了去,反过来持之打劫我们。看来的确要放着那小姑娘一手。只是我已经答应了她留在这观看,再赶她走,总是不好吧?这不显得我们少方小气吗?”

    “……”鳄心头一阵火大:没本事充什么大方啊!小气?小气就小气呗!将来吞并了鬼方,她们还会说什么小气吗?不过颢颜乃是上一辈的长老,鳄这个新进长老可没有资格与她争论。稍稍思索,鳄便想出办法,低声说到:“这个好办。颢颜长老,我们白天只烧些坩埚,制些范模。到了晚上,我再来冶炼铸造。”

    “也好。那就辛苦你了。对了,那些锡石不多了,我们怎么办?”颢颜长老忽的想起一事,急忙问到。

    “无妨,锡的比例再低些也没有关系。上次的铜斧,其实其中的锡再少些也可以使用。而且我过些日子就要去葵方和琼方送盐,到时候自然会有锡石带回来。”鳄说完这些,又嘱咐了几句,便匆匆告辞而去了。那天虽然颜馨跟在鳄的身后,但那具体的熔炼方法,颜馨却是知之不详,便是那具体的配比,恐怕颜馨也似懂非懂。鳄自然不担心舞烟可以套出些什么来。

    鳄在澄月屋后的空地上,建了马厩、猪圈还有鸡笼,俱是用浸泡过黑木汁液的芦苇架起。回到澄月屋中,鳄收拾了下,便出去遛马。给头马套上马鞍等物,鳄带上大黑与雪牙,径自出了部落。

    以往鳄放马的时候,最远只去过部落之外十里。今日因白昼事务不多,鳄便信马由缰,任着胯下的坐骑放开四蹄飞奔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鳄在马背上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胯下的马儿忽然停住了脚步。

    “嗯?怎么不跑了?”鳄有些奇怪地抬起头来,四下打探起来。只见马群之前,是一条潺潺的小河,河两侧都是草地。虽是前些日子初雪刚过,但这几日放晴之后,那些不屈的绿意便钻了出来。看到马儿都开始低头吃草,鳄了然一笑,翻身跳下马背,拎着弓箭,向着小河对岸走去。

    河不宽,水也很浅。鳄在河滩上略一使力,便轻松跃过河去。大黑与雪牙几步蹿过河来,紧紧跟在鳄的身后,向着前方的草甸走去。

    走了几步,鳄忽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起来。“这声音……”鳄似是想到了什么,快步冲上山坡,打眼向坡下望去——

    只见山坡阴面,尚未融化的皑皑白雪之上,正有许多灰色或是黄|色的小点向着这边移动,不时地传来阵阵“哞哞”叫声;若是有几个铃铛挂在颈下,这就是一群温顺的牛了。鳄咽了下口水,低声吩咐了大黑几句,便掩低身子,摸了过去。

    觑准那头走在最前方,个头也是最大的公牛,鳄紧了紧身上的衣物,慢慢靠近。那群牛较之鳄捕获的群马,显然警觉性差了许多。鳄直潜行至头牛前不到百步,那只公牛才“哞哞”的叫唤了起来。

    “晚啦!”这点距离,以鳄的脚力,不过呼吸间便可越过。几下纵跃,鳄已是扑至头牛身侧。猛地抓住牛角,鳄脚下一踢那牛的前腿,手上再一发力,便将它按倒在地。其余众牛见状便要四窜逃走,不料大黑与雪牙自左右两个方向压来,不过是几声长嚎,便将群牛吓软了腿脚,再想要转身逃走,早已被鳄自后赶上,一个个打翻在地。

    看着牛群乖巧驯服地跟在自己身后走向马群,鳄满意地点点头。待马群与牛群都吃饱喝足之后,鳄便催马赶回部落。进了部落的时候,正是夕阳西下。

    一时间来不及建造牛棚,鳄只得暂时委屈那些牛,将它们赶进了马厩。只是这一来,原本还显得比较宽敞的马厩,立时拥挤不堪。好在两边井水不犯河水,一时倒也相安无事。鳄抱来一捆芦苇,将两边隔开,见两厢并无什么矛盾,便放心地回屋吃饭去了。

    晚饭上,鳄意外地看见了前来蹭饭的舞烟。却是小小一时嘴大,经不住舞烟三哄两骗,将鳄的秘密尽数倒了出来。听说有水煮鸡这般美味的舞烟,哪里会放过打击报复鳄的机会?趁着鳄不在,舞烟撺掇小小不住去哀求澄月,终于从鸡笼里抓出两只最为肥大的母鸡杀了。洗剥干净之后,众人又翻出鳄小心收藏的生姜、花椒等物,照着鳄那日的做法,又煮了一罐。当鳄回到屋中的时候,众人已是将那两只母鸡分食一尽,只留下满地鸡骨;而那浓郁的肉香,却仍在屋中飘荡。

    鳄闻着空气中的肉香,再看看地上的鸡骨和众人心满意足的表情,尤其是看到澄月略有些歉意的眼神和舞烟得意的挑衅目光,立刻明白了一切。

    鳄冷冷一笑道:“我养的那些鸡,味道还不错吧?可要再来点加餐?五个人吃两只鸡,恐怕没有吃饱哦。”

    舞烟娇笑着回道:“好啊好啊。刚刚你好像赶着很多野物过去了吧?不如我们杀上一只两只的来吃。澄月姐,你说呢?”

    澄月歉意地看着鳄平静的脸庞,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鳄面沉如水,眼神中看不出什么——既没有怒火,也没有失望,再是正常不过。但就是这种正常,却让澄月心头一阵悸动,生出股不详的预感来。

    “好,我就给你准备些加餐。人肉羹你觉得如何?”鳄冷冷一笑,寒光闪处,非剑已然架在了舞烟的脖子上。

    舞烟今日来此,原本是为了责问他为何将那青铜熔炼之术保守不出。不料鳄已是出去了,心中愤懑之下,便寻机欲小小教训下鳄。岂知鳄对那捕猎而来的鸡,甚为注重。毕竟此时尚无太多驯化的家禽家畜,鳄自然对每一只都极为关注。谁料甫一归来,便看见地上一堆鸡骨,一旁还摔着两个鸡头,又怎能不叫鳄怒火中烧?舞烟更是“嚣张”地要宰杀那些牛,鳄急怒之下,不经思索便作出这番举动来。

    舞烟原本只是想嘲弄一下鳄,岂知不过三句话,鳄已是拔剑在手。更要命的是,那寒光凛凛的剑锋,就贴在自己的脖颈之上。舞烟只觉一股凉意顺着脖项而上,头皮一阵发麻。忽然一道热流自剑锋之处缓缓流下,舞烟暗呼一声:“我要死了!”眼前一暗,竟是晕了过去。

    若是舞烟在这种情况下兀自强辩,只怕鳄断断不会容她;不过她这昏迷过去,却是无意中捡回条小命来。见到舞烟软软地歪了过去,鳄冷哼一声,收起非剑,大步冲着屋外走去。任凭澄月如何在他身后呼喊,鳄也没有回头。

    这一晚,鳄躺在颜兹的坑屋之中,久久不能成眠。回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种种经历遭遇,鳄第一次认识到不能再像以往那样随遇而安。从最初的耕作,到后来的艰辛狩猎,再到被兰酋长陷害,再到少方这里的种种;自己作出了许多可谓是创时代的业绩,但得到的回报,却是极少。

    单以在少方的这些而言:改良弓弦,击退鬼方,盐块、黑木,再到后来的三方联盟以及不久前与鬼方的和谈、救援等等,自己都在其中出了大力,有些事情几乎就是鳄一人完成的;而所有的这些,不过是一个虚有其名的长老称号。更可恶的是,今天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形下,舞烟伙同澄月一家,竟然将自己辛辛苦苦饲养的山鸡吃去两只;而且生姜等物必然用去大半。

    假若鳄是纯正的原始人类,也许会认为这些都是理所当然之事。但魂魄来自一个发达的现代社会的鳄,自然不能容忍这些。在鳄看来,付出就应当获得相应的回报。但大环境并非如此,鳄的愤懑怨气只能在心中不住积累,到了今天,舞烟等人的行为终于使得鳄的怒气突破了临界点,是以他才会对舞烟等人的行为再也无法忍受。好在鳄本质上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没有辣手摧花。不过这一切,却使得鳄最终下定决心,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彻底改变这个世界。

    历史,总是充满了偶然……鳄幽幽地想着,翻身睡了过去。明天,明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第十一章 私有

    “酋长,我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各位长老说说,能不能把大家伙都招集起来?”第二天一早,鳄匆匆吃了些果子,便找到了燧人氏。

    燧人氏有些疑惑地看了眼鳄,问到:“最近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鬼方的事情已经了结,葵方和琼方也都和我们联盟了,大家以后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吗?”

    鳄郑重地点头道:“是的,很重要,关系到我们部落的未来。”

    见鳄如此郑重,燧人氏也有些紧张起来,急忙吩咐几个人去通知各位长老前来商议。

    待众人俱都进屋坐下之后,燧人氏简单地说了下,便示意鳄自己说明。

    鳄起身团团一揖,沉声道:“各位长老,今日这么早便将各位长老请来,乃是为了一件关系到我们部落未来声威的大事。”

    听鳄说的如此慎重,还有些不满的诸长老不由脸色凝重起来,心下那些许的因为一早被人叫来的愤愤也烟消云散。鳄此刻又鼓动魂力,顿时整个坑屋被一股厚重凝滞的威压所笼罩,诸人只觉心脏微微一滞,虽是寒冬时节,冷汗却止不住地渗了出来。鳄知道今日之事关系重大,担心自己不能说服诸长老,已是决定万不得已时使用暴力,初时便施展出自己的魂力,意图先声夺人,控制住长老们的心神。

    颢颜长老与鹤梅长老对视一眼,飞快地交换了下意见之后,颢颜问到:“鳄,你说的这件事情,又是什么呢?”

    “私有化!”鳄凝视着颢颜长老,一字一顿道。

    “这是什么?”场中一时议论纷纷,诸长老交头接耳地互相询问起来。

    “私有化是什么?”燧人氏止住大家的低语,问鳄道。

    鳄在场中走了几步,说到:“私有化,就是指工具、食物、坑屋等物品,都不再像现在这样大家共有,而是每个人独自拥有自己的那份。这就是私有化。”

    鳄环视场中,见众人还是一脸疑惑,继续解释道:“就是说,我们把部落的工具,都分给每个人。大家人手一份工具。以后自己搜集的食物什么的,也不再交给部落之后再统一分配,自己找到多少就有多少。坑屋也是这样,自己去砍树建屋,以后可以留给后代,也可以送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大家可以互相换着住。”

    燧人氏沉思片刻,开口道:“鳄,你说的这些,不就是我们现在的情况吗?大家出去采集或是狩猎的时候,都是人手一份工具。至于收集来的食物,虽是交到我这来,但最后还是都分了下去。坑屋如果不是大家一同出力,怎可能建起来?还有,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不是这样的。”鳄一挥手,反驳道:“虽然现在大家出去的时候,的确每人都有工具,或是弓箭,或是石器,但回来之后,还要交还到部落里。比如我们狩猎的弓箭就要交到成许颜兹那里统一保管。我所说的,则是弓箭由个人自己保管。自己制作的,你就自己使用;损坏了也只有自己修理。”

    “而食物,也是这样。比如我今天猎到一头野猪,按照往常的情况,应该交给酋长你,切成肉块之后,再分发下去。我说的情况呢,则是这头野猪就是归我所有,我不再交给部落里,而是自己独自享用。若是别人想吃,就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或者拿东西来与我交换。”说到这里,鳄瞟了眼澄月,旋即又将目光收了回去,继续说到:

    “坑屋的事,和弓箭、石器的情况也差不多。不过现在建造坑屋很是麻烦,还是需要大家一起出力。不过屋主必须给帮助自己修建坑屋的其他人一些东西作为报酬。”

    “至于为何需要如此,很简单,就是为了我们少方更快更好的发展。鬼方有三千余人,说起来我们原本也不弱于她们。为了重新追上和超越鬼方,我们必须加快反展速度。但按现在的情况,我们若是还按着原本的速度,只怕与鬼方的差距会愈来愈大。酋长,想来你也不愿如此吧。而私有化之后,由于各人需要自己解决自己的食物,所以就需要更加努力地劳作;同时,由于不再需要将自己得来的食物交于部落,大家劳动的动力也会更大。最主要的,这样可以让外部落的那些心有不满的人投奔我们。只有人口增加了,我们少方才能最终超越鬼方!”鳄知道燧人氏酋长与雪狐氏有些芥蒂,是以才以鬼方作为示例。

    说完这些,鳄扫视了诸人一圈,见大家俱都沉默不语,也不着急,径自寻了处宽敞地方坐了下去。

    燧人氏思考些时候,再次开口道:“鳄,你说的我也大致了解了一些。那些个工具什么的,倒是可以像你说的那样作。这样的话,大家对自己手中的工具会更爱护,这是好事。可你说的食物,可就不能这么做了。我们部落虽然只有千多号人,但小孩子也有两百多。她们还不能自己寻找食物,若是按你的办法,她们岂不是要饿死了?”

    鳄略一思量,哑然失笑道:“孩子由她们的母亲抚养啊。孩子们总有母亲的,自然是母亲抚养了。便是现在,那些小儿,也不会分配到什么食物吧?”

    “那你们男人做什么啊!”一位长老愤愤不平道,“孩子是我们生的,又是我们养的,你们男人都干什么了?”

    鳄“呵呵”一笑,道:“若是女子愿意,自然可以与男子共同居住、生养孩子。不过现下女子大多对我们男子始乱终弃,倒也不能埋怨我们吧?”说到“始乱终弃”四个字的时候,鳄心中一阵恶寒,硬着头皮,才勉强说完。“阿弥陀佛,这是事实,广大男同胞千万不要生气啊!”鳄暗暗在心中念了句佛,偷偷抚去额角那并不存在的汗水。

    那位长老还想再作辩驳,酋长轻咳一声,插话道:“那鳄,我们女子获得食物要比那些男子容易,也要稳定许多,你们若是这样,岂不是很多人吃不饱肚子?”

    鳄心下冷哼一声:我们男子难道就不能去挖块茎、摘果子吗?谁说我们就一定要去打猎的?不过这些话,鳄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微微一笑,鳄回答到:“酋长,这些不用担心,我自然有办法让大家吃饱。这食物既然不统一分配了,那兽皮什么的,自然也应该私人所有。大家总要衣裳穿吧?这就要拿食物什么的来交换了。”那些兽皮,又能换多少食物?鳄不过是不愿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众人,找个小小的借口罢了。

    酋长等人一时未想到那么多,闻言纷纷点头道:“嗯,的确是这个道理。而且我们也是要吃肉的,自然会去交换些吃的。其实看在大家都是一个部落的份上,我们就是给你们些食物也无妨。”

    酋长那番话,在她看来,自是再正常不过,但听在鳄的耳中,却有种施舍的意味。“嗟来之食吗?”冷笑一声,鳄在心下暗道。平静了下心情,鳄继续说到:“的确,就是酋长说的这个理。其实我们男子还有很多事情可作,绝不会饿死的,这点酋长尽管放心。”

    见鳄的那么肯定,诸人虽还是有些怀疑,却也勉强认可了鳄的建议。酋长站起身来,微微扫视了诸人一圈,见大家都再无话说,便点头道:“那就这样,我们明天就将这个消息告诉大……”

    “酋长,等等!”澄月忽然出声阻止道:“酋长,还有些事情没有说清楚。鳄,你说要私有化,是不是所有的物品都要归私人所有?那窑炉归谁?还有盐,还有琼方送来的玉石……对了,那些青铜怎么办?”澄月对鳄的这些提议,从内心最深处感到一丝不安,却又想不出为什么,只得在这些细节上为难鳄。

    私有化的重大意义,以澄月的阅历见识自然看不透;但鳄凭借着自己超越时代数千年的见识,却清楚地知道:私有化正是原始氏族社会瓦解的第一步。正是由于私有制的出现,原始社会性质的公有制逐渐消融,随着财富的积累不同,人与人的关系逐渐发生改变,出现了阶级,最终导致了阶级社会的出现。鳄虽是不可能建立起一个国家来,但却可以极大地促进这一历史进程。当个人可以凌驾于集体之上的时候,也就是鳄率领部落去征伐的时候了。

    不过眼下鳄先要解决澄月提出的这些问题。虽然没有想到这许多,但鳄稍一思索,立刻便找到了应对的方法。扫了诸人一圈,鳄沉声道:“这些都好办。窑炉,仍旧归部落族人共有,但使用窑炉的人必须负责在使用期间清扫、修理窑炉,烧制陶器的木炭也需自己准备。当然,若是自己独力建起新的窑炉,自是不归公有。至于盐,若是能自己寻得,自然也是归其自己所有。琼方的玉石乃是用盐交换而来,自然也归出盐的人。青铜也一样,谁收集的铜石、锡石冶炼铸造出来,就归谁。当然,这些都是可以交换的。只要双方愿意,自然可以用其它的东西去交换。”

    乍一听,鳄所说的极为公平,但实质上却是在为自己牟取最大的利益。这盐块也好,青铜也好,除了鳄,还有谁能找到?虽然颢颜等人经过摸索,也可能熔炼铸造出青铜工具来,但那质量,自是比不得鳄铸造的。而那些锡石,更是控制在琼方手中,只要鳄以盐作为要挟,琼方又怎敢将锡石给予外人?

    “这怎么行?”这下不单是澄月,其余长老也忍不住出言反对。这盐,已经是少方部落诸人离不开的生活必需品,若是被鳄一人掌控,岂不是说整个少方都被他控制?这却是酋长等人万万不能容忍的事情。

    “那大家说该当如何啊?”鳄已是料到会如此,抱着双肩站在当中,似是漫不经心地问到。只是在那眯起的眼皮之下,却是精光闪烁。这漫天要价的功夫,少方诸人自是未曾切身领教过,鳄倒也不担心酋长能这么快便领悟坐地还钱。

    果然,鳄这么一问,在场众人都闭口不语。澄月支吾着还想说些什么,可脑子之中却始终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只得不断重复着“这怎么行”。

    看着澄月略显憔悴的娇弱脸庞,鳄心中很有些不忍。但一想到昨晚的事情,鳄便觉一股怒气从心头升腾而起,硬起心肠来不去看她。“酋长,这事就这么定了吗?”

    燧人氏求助地看向其她人,浑然忘记了自己乃是酋长,完全可以不答应鳄的提议。无奈在鳄的威压之下,在场众人都忘记了这点。若不是澄月与鳄相熟,对这股威压有些适应,只怕连那番反对的话都说不出来。鳄心中有些不耐,又催动体内的魂力,众人只觉有块巨石压在自己身上,几乎不能喘息。鳄沉声又问了一次,燧人氏虽是额头布满汗珠,却兀自不松口。

    见此情景,鳄放送威压之势,妥协道:“那这样吧。盐和青铜,我交三成给部落,其余的必须要拿物品来交换。最多只能这么些了,否则我以后再也不会提供盐给大家。”

    听到鳄作出了妥协,又如此威胁,场中诸人也不敢再奢望鳄作出更大的让步。若是真个激怒了他,一怒之下断绝了少方的食盐供应,只怕这些人都会发疯的。从这个角度来说,这食盐也与那毒品有相似之处。

    击掌为誓之后,鳄满意地离开酋长的屋子。今天鳄要建造自己的坑屋,还要将那些马群、牛群等牲畜迁到新屋旁边,事情极多,自是不想在这浪费时间。尤其这私有化之事,要到明日才告知大家,鳄当然要抓住这最后的晚餐了。不过鳄只需拿出几块盐来,便是最好的报酬。

    鳄将自己的新屋基址选在了部落一里之外,地势平坦而又靠近小河,土壤也很是肥沃。虽是离开了壕沟的保护,但有大黑与雪牙,倒也不必太过担心。况且鳄还在地上埋了无数尖刺,只露出地面寸许,密密麻麻地覆盖了坑屋四周。这三丈多宽的尖刺之内,便是鳄的坑屋与畜栏。马厩、牛棚、猪圈、鸡舍……此外鳄还开垦了十来亩田地,预备开春之后种上庄稼。这一片地域,有二十余亩之大,俨然便是一处小小的农场。

    鳄请来成许、颜兹诸人,直忙碌了十来日,才将那些尖刺埋好。鳄自己则去伐了几十棵大树,建了座木屋,又将剩余的木头劈成木柴。再取回自己的那些盐( 重生之女氏终结者 http://www.xlawen.org/kan/5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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