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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我说出都有哪些的第一次吗?”阿康的笑温柔无害,黑漆漆的眼珠泛着琉璃般的光华。

    尘尘明白了阿康的用意,慌张地看向楚睿,他依旧面无波澜,眼睛死死地盯着阿康,心里波涛汹涌,真是小看了他,知道用什么来打击他了,可他偏偏不会如了他的愿,“康灏,你和尘尘的过往,不是你用来炫耀的筹码,我真是看高了你。”

    阿康的眸底有一霎那的慌乱,但很快被他的笑掩盖了过去,“你曲解事实本意的能力还真让我侧目,我也看高了你。”

    “够了。”尘尘握紧手指,心揪痛揪痛的,有什么拉扯着她,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一下子栽了下去。

    四只手同时扶住了尘尘,她面色惨白,头上的汗和额前的碎发粘贴在一起,显得她格外的脆弱。两人同时伸手,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争执不下。

    忽然两人手里一空,人被闪电般冲过来的冷烟抱在了怀里,“先去医院。”冷烟面无表情,却异常冷静。

    冷烟不在看两个男人一眼,抱着尘尘钻进了车里,车子疾驰而去,楚睿和阿康忘了争吵,紧随其后。

    027.花开似落过无痕(1)

    ——三生情缘未了,怎敢独自逍——许我一生可好?

    清冷光滑的脸庞显得苍白而沉静,病号服宽大的袖口衬得她的手十分清瘦,莹白的手背还插着冰冷的针管,病房里没有消毒水的味道,床头柜子上面的向阳花,散着淡淡的香气,她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沉睡着。

    阿康背靠在墙壁上,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绝美的唇,唇色淡如水。紧紧地抿着。

    他气恼自己总是控制不住情绪,每次明熙尘都会让他失控,他手握成拳,恼自己鲁莽,恨楚睿夺了所爱。

    还好,尘尘只是气火攻心,晕死过去,没有生命危险,不然他定要撕碎了楚睿,这个可恶的男人。

    她一定更讨厌自己了,醒来的时候会不会再也不愿见到自己了呢?!想到这里,阿康的眉目更深地皱了起来。他的脸依然强装着镇定的表情,但是他的眼眶却在刀割般的海风里,渐渐红了起来,一层浅浅的泪光浮动在他的眼底。他哽咽了一下喉咙,然后低头叹了口气。

    他是那样自大刚强的男人,此刻心里却密密麻麻布满了脆弱的藤蔓,缠绕在他的血脉上。

    靠在窗台上的楚睿望着窗外的景色,思绪起伏,她竟然如此喜欢他吗?哪怕八年来他不曾来她找过,就那样断了联系,她心里不是也觉得他是放弃了吗?八年后他来了,她竟然又动摇了。

    她在他怀里的时候,他的心满满的,他的生命仿佛都是满的,而她挣扎着从她的怀里离开,站在那迎着他的拳头,就那样在意吗?宁愿自己受伤也要平息他的怒火,看着她受伤红肿的面颊,凌乱的发丝,空洞的眼神,她颓然地倒下,他的心跟着收紧,疼痛,最后空空落落,悬浮……

    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直起身,绕过病床,目光疼惜而又痛楚地看了尘尘一眼,随即来到守在病床旁边满脸尽显疲惫之色的天荛面前,“我去买早餐回来,你一定也累了。”

    天荛只是淡淡地点下头,目光一直停在尘尘的脸上。

    楚睿穿好外套,临出门前和阿康的目光相撞在一起,冷漠,敌意,猜疑,两个男人就这样在短短的一秒钟内,似乎要用眼睛把对方千刀万剐,透漏出一种粉身碎骨的危险气息。

    楚睿推开门,看到冷烟定坐在门边的长椅上,眼底深处没有了往日的杀气,只剩下难过和焦急。

    “一夜没睡?”

    “嗯,睡不着。”冷烟站起身。

    他给了冷烟一个坚定且充满自信的眼神,声音平淡温和:“别担心,她会没事的。”然后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走廊尽头。

    天荛抬头看了一眼吊瓶里的药,起身走向门口。出门前不知到底要不要和阿康说一句,最后她还是犹豫不决地吐了几个字出来,“我出去一下。”

    阿康没有抬头也没说话,眸光依旧在尘尘脸上。

    天荛见阿康彷若没有听见她说话,脸色阴郁地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mp;mp;#805;;在尘尘睁开眼的第一时间,竟然没有人看见。

    她抬起头,看着高高挂起的吊瓶里,剩余不多的药液从透明的塑料管里流下,穿过针头,溶进血液。手腕上,便一直有股冰凉的气息潜伏不散。她咬着牙,提防着扎有针头的那只手,慢慢顺着沙发床坐起来。

    从窗外刺透树枝照射进来的阳光,不知不觉地换了方位,温柔地落到她扎针的那只手上。阳光开始在她纤细修长的手指上轻盈地跳舞。温暖,渐渐淹埋了她的手,也漫过她的心。由此,尘尘竟渐渐失了神。

    一阵手机的音乐,把尘尘从神游太虚中拉了回来,她看了看号码,按了接听键,“如此美妙的歌声,真是让人百听不厌。”沈云逸的声音就那样轻快地从电话的一端传了过来。

    尘尘用力吸了吸鼻子,她不是感性的人,可电话那端的声音就是有让她流泪的冲动。

    没有听到想听的声音,沈云逸的心一沉,“你在听吗?”

    “在。”尘尘声音中透着哽咽,她控制不住自己想哭的欲望。

    “怎么了?”沈云逸听出尘尘声音中的呜咽,焦急地问。

    “没事,生病了,就是不舒服。”有那么一瞬间,尘尘希望这个男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她可以抱着他的腰,伏在他的怀里哭泣。

    沈云逸那边急切地问了医院的名字,就匆匆挂断了。

    尘尘知道他一定急着赶过来,他的到来又将出现怎样的状况,她实在无暇去管,她累了,想靠在他的肩膀肆意地哭泣,或者抱着他睡去。

    尘尘就是这样的人,别人还没怎样,她就先把自己保护起来了,爱上她的男人,注定了受伤。

    028.花开似落过无痕(2)

    空气中仿佛注满了液体一样,触碰到哪都是一阵刺心的冰凉。

    随着一阵脚步声的走进,站在病房门口的两个男人同时看向走过来的男人,有着漫画人物里的一张脸,精雕细琢,眉眼无意间转动,都刹那间光华无限。如斯俊美,周身带着不属于这世界的疏离。

    那晚包房里的灯线有些昏暗,楚睿没有细致地看过这张脸,此刻,这张脸明晃晃地出现在面前,他的心忽地酸疼,有那么一刻,他有撕碎这张脸的冲动。

    在他还在恍惚的时候,早有人忍不住冲了过去。

    阿康目光森寒地看着沈云逸,这张脸,该死的,如果此时他手里拿着硫酸,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泼在他脸上。旧恨新仇,烧得他的眼睛赤红赤红的,死都不安生,还有人顶着这张脸出现在他面前,他手握成拳,“阁下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嘴里吐出的字似磨碎了牙齿,迸裂开来。

    沈云逸的眼睛轻描淡写地看了看两人,“有错吗?进去问问才知道。”他冷静淡然,楚睿忽然发现,和阿康比,眼前男人的心机可能更胜一筹。

    谁是狐狸谁是狼?此刻不需去揣测,楚睿竟然笑了,“该来的总会来,那就一起吧。”楚睿说着,率先走进了病房。

    走出来的天荛在看到沈云逸的那一刻,表情呆滞,事情大大超出了她的认知,乱,很乱,不是一个乱字可以形容的,她揉了揉眼睛,希望是看花了眼,毕竟一晚没睡,精神很是恍惚,可那张脸还是活生生地摆在那,她扶额,苍天啊,大地啊,心里乱七八糟地乱喊了一气,还是旁边的阿康拉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对沈云逸尴尬地笑了笑,“进来吧,尘尘醒了。”

    沈云逸嘴角扯了扯,没有扯出一丝笑容。天荛觉得这人真是像极了沈云飞,沈云飞就是这样吝啬自己的笑容,似乎只有对着尘尘的时候才笑得花一样。那时候班上的同学都知道,沈云飞是另类,整天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当然,尘尘是个意外,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走进沈云飞的世界的,只是知道后来,阿康追着尘尘,尘尘追着沈云飞,沈云飞最后被尘尘融化掉。

    病房里,因三人的进入,变得格外的沉静,没有人知道尘尘此刻沉静的外表下,是怎样的波涛汹涌。

    尘尘看了看楚睿和阿康,最后目光停在沈云逸的身上,“你来了,我没事的,只是血糖有些低。”

    沈云逸看向脸色依旧苍白的尘尘,心底划过疼痛,眸子却清澈无波,“没事就好,以为你要去见邓爷爷呢。”

    “邓爷爷哪会见我啊,要见也是见你。”尘尘自己都没有发觉,只要是和沈云逸再一起,她就会变得很调皮,或是诙谐,她总是不自主地调侃他,轻松得似老友。

    看着如此随意的两人,楚睿的心抽痛,痛得他的心似要痉/挛起来。他忽然明白了“两者相争,渔翁得利”的真正含义,这才是高手,出手不见血,杀人于无形。

    他的心好疼,他有血有肉,有伤有痛,他希望他爱的人,苦的时候,痛的时候,想到的都是他,可没有唯一的他,还有更多,他在商场上的运筹帷幄,在爱情面前,无用武之地,守着,护着,却成如今的局面。

    他把表情咬得平静无波,温柔地看着尘尘还带着春风般的笑,“尘尘,有朋友陪着,我先回公司看看,晚点回来带吃的给你。”说着,宠溺地揉了揉尘尘的长发,在她头顶留下一个轻柔的一吻,优雅地转身走了出去。

    阿康盯着楚睿的背影,直到天荛拉了拉他的衣服才回过神,“阿康,我想去超市买点尘尘用的东西,你陪我去好吗?”天荛语气上似在征求阿康的意思,手却拉着他的衣服往外走。阿康似有些为难,又不好拒绝,看了一眼尘尘,随天荛走了出去。

    029.那些错过的时光

    ——少年时,花开四季,也许只在一生中那唯一的瞬间,望见美好。

    房间此刻才真的静了下来,沈云逸坐在病床边上,尘尘把头靠在他肩上,望着窗外。

    他的眼睛深邃得像是秋日的积水潭,目光自其中满满地溢出来,停留在远处的玻璃窗上,不知他在想什么。

    “你在看什么?”她问。

    沈云逸并不回答。

    “我问你在看什么?”她加重了语气。

    他这才回过头看了看她,“我在想……噢,想什么来着,又忘了。”沈云逸眨眨眼,笑得千树万树梨花开。

    “不会老年痴呆了吧?”尘尘也笑。

    窗外,几只小鸟争先恐后地从树荫里掠过。

    “小时候我特别喜欢生病,每次病了,妈妈就会停止我去学画,我窝在书房里,摆弄收集的一些小东西,开心得不得了。”

    “不想生病,会很难过。”尘尘用手轻轻捶了他一下,“我喜欢躲在书房里偷偷的看言情小说,还把书皮套在外面,后来被妈妈发现……呵呵……”

    “调皮的丫头。”他一根手指在她鼻子上刮过,“有东西送给你。”

    沈云逸从上衣的内侧口袋里取出一枚精致的深蓝色打火机。打火机的正面是斑驳的杂花图案,背面刻着一个大大的y,“明天我要回意大利,这个留给你,我记得你是吸烟的。”

    沈云逸的手就这样送到她面前,打火机在他的掌心静静地躺着。

    “吸烟有害健康。”尘尘接过打火机,手指抚摸上面的花纹,“我从来没把烟吸到肺里,就是喜欢那种感觉,那个过程很美妙。”

    他不语,手抚摸她的长发,思绪飘摇。

    暗夜如花时,她着艳丽的牡丹衫,画着浓重的烟熏妆,眼波流转,红唇微张,吐气如兰。黎明如黛,她着丝质顺滑的白色牡丹裙,披着一头绸缎般的长发,脸不施脂粉,白净无暇,眼神清澈得似溪水一般。

    她似乎极其偏爱旗袍,风格各异的华美旗袍把她的身姿勾勒得更加曼妙。

    白色的丝缎旗袍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红牡丹,艳得刺眼:天蚕丝的珍珠蓝,大朵大朵的牡丹肆意,张扬。旗袍短的可以顺着/开/叉/处想象到里面更大的空间……黑色的天鹅绒,配着黄|色的大朵牡丹,仿若开在涧谷里的水仙,高傲自持,走近,还是离开,都让人的眼球粘连……

    从来没有发现,女人吸烟会是如此的好看。

    他从那香气中知道,她吸的是香气浓郁的极品如烟,春葱似的玉指夹着白色的烟体,烟雾缭绕中,人显得更加神秘朦胧。她半眯的凤眼,眼角都渗透着多情;随着烟体的燃烧,饱满,湿润的双唇,像致命的毒药,让人欲罢不能;同时又是那么的性/感,令人浮想联翩。

    他觉得,她手指把玩烟的同时,就像在把玩着一个占据着她心灵一角的男人,这个男人在她的体内游荡,满足了她内心的需求,然后,又被她轻轻地吐出,烟雾般化为乌有。

    “干嘛这样看我,又不是生离死别,你很快会回来的。”她回视着他,眼神坚定。

    “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很快回来呢?”他回了神,眉眼含笑。

    “嗯……你会想我啊,所以就回来了。”

    “你还不嫌乱吗?贪心的丫头。”他把玩着她的发丝。

    “你怕了?”她下巴轻扬,挑衅似地看他。

    “嗯,”他点头,“我怕你受伤。”

    她忽又把头低下,“别理我,飞就是这样被我缠住的,离我远远的,我很坏。”

    “不许你这样说自己,飞喜欢你缠着他。”他语气严肃中带着宠溺。

    “你怎么知道?也许他讨厌呢?”她忽然情绪低落,语气也有气无力的,“走吧,别回来了。”

    他的头抵住她的头,手指缠绕着她的长发,轻轻一扯,“小熙,喜欢我这样叫你吗?”

    “不喜欢!”她闭眼,别扭的跟个孩子似的。

    “小熙——小熙——!”他不停地叫。

    “呵呵……”她用手咯吱他腋窝,一边说:“知道啦,知道啦,讨厌。”

    “好好的,等我回来。”他吻了吻她的发丝,语气轻柔得似羽毛,“我们还要开书吧呢,你写诗我插画,想想都满怀期待!”

    她的眸底浮上一层水雾,“你也好好的。我……我会想你的。”

    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凭语气感知,她的脸红了。

    “想我的时候,就会下雨。”

    “为什么?”她很疑惑。

    他想着她一定是很可爱的表情,唇角含笑,“有首歌是这样唱的。”

    “你,你——”她掐他的腰。

    “哈哈——哈哈——!”他笑得很大声,“那改成下雪好了。”

    “还冰雹呢!想想都很好笑,风水轮流转,换你来调侃我了。”她瞪他,对着空气,谁让两个人靠着头呢。

    空气中的冰冷悄然无息地融化了,春色暖阳,花香四溢。太阳开始变得耀眼,到处都弥漫着跳动的光的分子。沈云逸的脸被照得好热。这些光的分子一点一滴地渗透到他的皮肤里,可是,他感觉不到温暖。

    他似乎总是听到悲伤的声音,独自在一条路上不知何去何从,生命以僵硬的姿态在宿命的阴影里渐渐失血,剩下苍白空洞容颜。

    他不敢直面和她相对,他怕他在她的眼睛里迷失,他怕忍不住牵起她的手,一路狂奔,天涯尽头。

    闻着发香,指尖缠绕着发丝,听着她的声音,恍恍惚惚,一个孤傲的少年,做着与过去一样的梦。

    她累了,他托着她的身体让她躺下,轻轻扯过被单,盖在她胸/口以下,被单的颜色和窗帘的颜色是一样的,灰蓝一片,像是阴郁的海底,只看到眼前粼光闪烁。

    他们沉默,她闭上眼。

    他低头看她,不语,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她的睫毛很长,像两把小刷子,她的鼻子挺直鼻尖微微上翘,有些调皮,她的唇色淡粉,像一朵小花的花瓣。她静静地躺着,乖巧的似个孩子,没有了清冷,孤傲,就是邻家的妹妹,令人疼惜。

    他的手移到她的长发,眸光沉黯,那些错过的时光,童年,少年,如今她已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泅渡而去,生命整整相隔了一条长河,想给她一副昭然若揭的干净怀抱,但也成了幻念。

    030.花谢花飞花满天

    ——韶华已去,孑然一身,唯有冰冷的泪水才是唯一的真实。

    天荛努力使自己的呼吸稳定下来,阳光把阿康的身影拉得很长。

    多少年了,都是这样的在他背后看着他,看着他挺拔的身影跑向那个清冷高傲的女孩,看着他永远都是在她的视线中变成黑点,她一直都是这样的看着他,那目光都可以看得石穿。可他从来没回过头看过她一眼,哪怕是一眼,她的心都会丰/盈起来。

    太阳洒下的光辉,像是给阿康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影,在那光影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亮点,异常的突兀,似是给整个金色涂上了败笔,天荛的身体毫不犹豫地扑向了那个红点,如此完美的身体,她用身体弥补了那缺憾。

    走在前面的阿康,思绪还沉浸在医院里的一幕幕,在天荛扑上他身体的一刹那,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太大意了,明熙尘让他变得完全失控,就连最起码的警觉都失去了。

    他扶住天荛将要倒下的身体,在她后背上的手触摸到粘/滑/湿/润/的/液/体,他的心一下子揪住了,抱着她飞快地向医院跑。汗从阿康的脸上一滴一滴地落在天荛雪白雪白的脸上,他发疯般地跑着,嘴里不停地喊:“天荛,你要挺住,马上就到医院了,你一定要挺住!”

    阿康抱着满身是血的天荛跑进医院,于是一阵混乱,医生护士,急救室的门开了关上,阿康无力地靠在墙壁上,脑子里一片空茫,

    等待的时间漫长,耗得人心力憔悴。

    当听到冷烟说天荛替阿康挡下子弹进了抢救室的那一刻,尘尘的心忽地沉了下去。她拔了手上的吊针,穿着拖鞋跑了出去。冷烟跟在后面着,给楚睿拨了电话。

    在急救室门前,尘尘看到靠在墙壁上的阿康,脸色灰暗,眼睛赤红,她的心被撕裂般地疼痛着,她缓步走到他面前,伸手环抱住了他的腰,这是阿康回来后,她第一次主动抱他,他俯下身,把脸埋在她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她的味道,声音嘶哑:“她会死吗?”

    “不会。”尘尘拍着他的背,像在安抚一个孩子。

    淡淡的体/香沁入他的呼吸,她温软的身体渐渐温暖了他冰冷僵硬的身体,阿康屏息紧紧地拥着她,仿佛只要在她身边,他的心就不在那么紧张,而心底却依旧恐惧着,他害怕那个生命为他而离去,那酸涩的痛楚久久无法消散。

    尘尘双手环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咚咚的心跳,心踏实了许多。她感激天荛,无论她是出于怎样的心情,她都感激她,可以让他依旧站在她面前,当她听到冷烟说有人暗杀阿康的时候,她的心紧张的忘记了疼痛,当她看到他孤独无助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她的心跟着抽痛起来,她忘记了他的霸道,他的张狂,她只要他好好地活着,她有多害怕死亡,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些年,她活在怎样的恐惧,自责中。如果阿康真的出了意外,罪魁祸首依旧她,那她还有勇气在活下去吗?

    阳光淡淡地照在拥抱的两个人身上。

    楚睿到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一幕,高大的身体被纤柔的双臂包裹着,男人的头靠在女人的颈/窝里,女人的脸紧紧地贴在男人胸/膛上,长长的走廊,安静得可以听到心跳的声音,他似乎能听到从两人身体里传出的心跳声,一重一轻,一刚一柔,最后混合着,分不出彼此,交替缠/绕,不止不休。

    那紧紧相拥的身体,那如画似卷的和谐美丽,生生刺盲了他的双眼,没有哪一刻,他这样的希望,自己是个盲人,心流血了,没有伤痕,那是毒发的症状,他中了情花毒,无人能解,或是说能解的人,对他不再眷顾。

    爱情啊,玄之又玄的东西,患得患失,楚少那深沉似海的心都变得不在淡定。

    相拥的两个人互相温暖着,忘记了时间,时间就飞快地过去了,当急救室的门打开的声音,把两个人从沉寂中拉了回来,赶紧冲向走出来的医生问,“怎样了?”

    “没有伤到要害,子弹穿透肩胛骨,送的及时,不会有事,一会儿去了病房可以进去看看。”

    尘尘激动地拉住医生的手,“谢谢,谢谢您。”

    尘尘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是个很年轻的医生,“这是我的职责,不用感谢。”年轻的医生似乎很不习惯被人这样拉扯,尤其还是一位绝色美人,他脸色微红,不着痕迹地将手移开。

    谁也没空去注意这些,跟随着被推出来的天荛进了病房。

    尘尘将天荛安排到了最好的病房,自己亲自照顾她。看到天荛没有生命危险,阿康的心也安稳下来,他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苍白的脸,长长的睫毛微翘,好看的嘴唇因失血呈淡淡的粉。阿康从没这么仔细地看过天荛,原来她也是很好看的。

    尘尘也看着天荛,目光半空中和阿康撞到一起,她似笑非笑地说:“都是英雄救美,现在颠倒了,你要不要以身相许啊?”

    阿康的目光没有了森冷,又像是回到了那阳光般时的少年,“我把自己许给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她踩着我的心,踏着我的肺,到处逍遥快活呢。”

    阿康的话酸得像个怨/妇,尘尘不禁嗤笑,“看不出来,你还真长本事了,闺/怨都来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气氛融洽得如花逐水。

    阿康忽然拉住尘尘的手,“我们好好的,再也不要吵架了,每次吵我的心都好疼。”

    尘尘目光柔和地看着阿康的眼睛,他的眼里有水雾浮现,“不要在要求我跟你走,找个时间我们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好吗?”

    阿康深深地看了尘尘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我不/逼/你,但你要搬出来。”

    “你该回军区了,等天荛出院了,我们在谈,好不好?”尘尘尽量放柔语气,好不容易舒缓的气氛,她不想三言二语在搞砸了。

    “好。”阿康也没再多话,拿起尘尘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把自己的号码存了进去,“有事打我电话,晚点我在过来。”

    “晚上不要来了,昨晚你也没睡吧,好好休息,别太累了。”尘尘看着阿康眼睛里的血丝,有些心疼。

    “你是心疼我的。”看是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尘尘低眸不语,阿康在她额头上轻轻地一吻,“明熙尘,我会想你的。”

    尘尘的心,随着他的一句话,一下子溢满了忧伤,“好端端的,就想别人难过,坏人,康灏大坏蛋。”

    他们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站在门口把一切看在眼里的楚睿,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转身离开,步子依旧从容,看不出一丝狼狈,可咬紧的表情出卖了他的内心。

    031.红消香断有谁怜(1)

    ——千帆过尽,皆不是我心所爱;弱水三千,哪一瓢知我冷暖?

    她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那梦里有无尽的黑暗,长长的没有尽头的冰冷和黑暗。她在黑暗里不断地挣扎,然后是酷热的白光,那强烈的光线可以灼瞎她的眼睛。

    梦中……是死亡般地沉寂。

    疼,很疼,她用/力挣扎。

    她的身体慢慢滑下,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在冰冷刺骨的疼痛里,那拥抱就像一抹温暖的阳光,默默地,给了她最后一根稻草的支撑,她漆黑的睫毛微微地颤抖。

    轻微地呼出一口气,她缓缓睁开眼睛,视线有些模糊,那双眼睛离她很近很近,狭长的凤眸高挑入鬓,清冷高傲,眸底有光影浮动。

    如此熟悉的一双眼睛。天荛的意识渐渐清醒,她发现自己的手被尘尘握着,紧紧地,以非常亲密的姿态,这是她在尘尘身上很少看到的温柔。

    “尘尘。”她虚弱地叫了一声,手被尘尘握的更紧,没有看到最后支撑的稻草,她的心隐隐地失望疼痛。

    看到她眼底的失落,明熙尘沉默,静静地看着她,苍白的脸颊,卷翘的睫毛,水蒙蒙的眸子,淡粉的樱唇,尖尖的下颌,多美的一张小脸,这样娇小的一个人,竟然有着一颗强大勇敢的心,人真是神奇,不,应该是爱的力量。想到爱,尘尘看天荛的目光多了几分沉重,天荛的想法,她怎会不懂,每次看到天荛用那种热切的眼神看着阿康时,她的心都澎湃得如钱塘江的涨潮退潮,而这些,她并不想让天荛知道。因为她知道,在每次她和云飞相会时,阿康总是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阿康眼里的世界就是她,而她的世界变成了沈云飞。在某个角落里,躲闪着另外一双眼,那双眼睛承载着在阿康,那是天荛的世界。这些,明熙尘都不想说破,她只想顺着时间的流逝,她们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言语多了会成为负担,给不起的承诺,梳理不清的情结,都让尘尘怅然。纠葛的青春,没完没了,真是让人头疼。

    “你醒了,会疼的,不过很快会好,医生说没有伤到要害。”尘尘放开握着天荛的手,笑得温柔。

    “嗯,不是很疼。”天荛声音很低,或者是因为受伤变得虚弱,或是因为内心的失落变得没有了说话的欲望。尘尘根本无意探究,“来,小美女,我帮你擦脸,一会阿康会带好吃的来噢!”

    天荛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眸子里有一种光华闪动。

    尘尘貌似没有看见,拿起泡在水盆里的毛巾,试了试温度,刚刚好,不由心里佩服冷烟,真是细心周到。她先是轻轻地擦拭了一遍天荛的脸,然后是两双小手,捏着她软弱无骨的小手,尘尘调侃,“瞧瞧,这小手,握着真舒服。”

    天荛轻笑,忽然想起了什么,收住了笑容,“尘尘,你还病着,怎么照顾起我来了,快,来躺下,不,叫医生给你输液。”她变得语无伦次,尘尘的眸光闪了闪,看来天荛还是关心她的,笑了,“没事,放心吧,我就是血糖低,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别担心。”说着尘尘看看天荛忽然笑得很调皮,“能让我亲自照顾可是你的福气噢,我还真没照顾过谁呢。”

    这话还真是的,尘尘自小娇生惯养,父母疼着,阿康宠着,现在楚睿更是把她疼到骨子里,她大小姐哪有机会照顾别人。

    “是啊,尘尘,你真幸福,那么多人疼你。”天荛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

    “我疼你还不知足,贪心的丫头。”尘尘轻轻戳了一下天荛的额头,天荛就娇笑了起来,“啊——”

    “扯到伤口了吧?来,小心,别笑了,小美人。”尘尘不知道手放到那好,只是不停地安抚。

    看她慌张的样子,天荛的心热热的,她很感动,尘尘多冷漠的一个人啊,现在对她这么好,如果没有那人的存在该多好。

    天荛不在笑,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豪华得不像病房的病房,比尘尘输液的那间病房还奢侈,有小型的落地窗,可以透过窗子满眼的看到外面的花草树木,清晨的阳光,明媚温暖,感觉不到盛夏的灼热。小鸟在树枝上鸣唱跳跃,盛开的花有露珠在上面晶莹闪动,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地面上,床上,有无生命的存在都被她紧紧地包裹抚摸,她的心,有一种东西在缓缓的流动,那是血液的沸腾。

    “活着真好。”

    “谢谢你,天荛,活着真好。”尘尘握住天荛的手,把脸轻轻地贴在她的手背上,眼里一片朦胧。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要说这样的话。”天荛的声音微弱,眸子却清澈真诚,看着这样的天荛,尘尘的心很感动,“是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032.红消香断有谁怜(2)【云娘加更】

    阿康来的时候,尘尘已经把天荛打理得干干净净,除了看上去有些虚弱,状态还是蛮不错的。

    阿康把手里的保温壶放到桌子上后转身走到天荛床前,“疼吗?”他问的小心翼翼,生怕声大了惊扰到她。

    这样的阿康,让天荛的心酸酸涩涩的,“不是很疼,别担心。”

    “我带了粥和小菜,医生说,目前吃些清淡的好。”

    “恩。”天荛似是要坐起来,阿康赶紧按住她,“来,我把床调高,你靠着就好。”说着,把床头摇起,枕头竖着让天荛靠着,然后才把桌子上保温桶里的粥倒在准备好的碗里。

    天荛想要自己吃,可是手一动,就牵着伤口疼,阿康示意她不要动,一口一口地喂她。

    其实阿康很会照顾人,这都是在尘尘身上练出来的,尘尘微笑着看阿康,“大少爷也很会照顾人嘛,这下我就放心了,天荛,你吃完休息下,一会有医生来查房,我先回家换洗一下,下午在来看你。”

    “好,你一晚没睡吧?回去补眠吧,不用急。”

    “昨晚,我和你在一床睡的。”尘尘眨眼,“就是醒的比你早。好了,先这样。”

    “等会儿,我们一起吃早餐。”阿康手里拿着碗,看着疾走出去的背影说。

    “这些年我都不吃早餐的,好好照顾天荛,我回去了。”尘尘脚步没停,身子消失在门口。

    阿康又不好放下碗追出去,这边还躺着为他受伤的人呢,他不能为了爱情什么也不顾,他对天荛尴尬地笑笑,“来,多喝一点,身体会恢复的快些。”

    “你要不要送尘尘回去,我吃饱了。”天荛的目光不舍地看阿康,嘴里却说着违心的话。

    “不用,我来时,跟她一起的那个女孩在呢,你别/操/心了,好好养伤最重要。”阿康的语气温柔,天荛很开心。

    冷烟斜靠在车门上,看着尘尘出来,尘尘在门口深吸了口气,“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说着向前走了两步,弯腰进了车里。

    冷烟随后进来关了车门,司机启动了车子。

    “回凤舞吧。”尘尘靠在车子的坐背上,声音有些疲倦。

    “要准备些吃的吗?”冷烟问。

    “你见我什么时候吃过早餐?”尘尘瞥了一眼冷烟,意思你傻了?

    “你最近身体很虚,又熬了一晚,先吃些东西吧。”冷烟看尘尘的目光很是心疼。

    看冷烟的表情,尘尘不忍拒绝,“你一说我还真饿了,准备吧,叫睿一起。”

    “好。”冷烟赶紧拨了电话,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喜悦。

    车子在凤舞门口停下,尘尘坐着专属电梯上了五楼,冷烟去忙别的。

    推门进来,看见地上有双男鞋,楚睿怎么在她房里?她的房间只有楚睿可以进来,不用想也知道是他。

    窗前的贵妃榻上楚睿半躺半靠地在那,手支着腮看着窗外,听见门响,转过头,尘尘走了过来。

    两人目光交/缠,尘尘站在他面前,他身体往里靠了靠,尘尘就挨着他躺了下来,楚睿在后面搂住她的腰,脸贴到她的长发上,依旧是好闻的紫罗兰香气,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感觉心里踏实了许多。

    “别闻了,还没洗澡呢,脏死了,好累,一点不想动。”尘尘的身子在他身上蹭了蹭,有睡下的感觉,她真不是照顾人的主。

    抱着她软软的身体,听着她类似撒娇的话语,楚睿的心忽就被填满了,“什么时候你都是香的,我的香宝宝。”楚睿的下颌压在尘尘的头顶,“天荛还好吧?”

    “没事,不是要害,休息些日子就会好的。”

    “可你的身体还没好呢?要不要……”

    “不用,别担心我,你知道我的身体很好的。”

    “对不起,那天……”

    “不要说对不起,你一点错都没有。”尘尘打断楚睿的话,翻转过身体,脸对着脸,呼吸灼热地喷在对方的脸上,尘尘静静地看着楚睿,那眉眼如画,这些年了,时间似乎没在他脸上停留,依旧是朗星明月般地高贵清雅。

    “好看吗?”楚睿坏坏地笑问:“我喜欢你这样看着我,眼里,心里,都只有我。”他放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她有些羞涩地把头靠在他怀里,不肯再抬起。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躺着,窗外的阳光从玻璃窗透进来,给两人身上镀上暖暖的光晕。

    033.风花雪月要趁早【云娘加更】

    ——岁月只如轻花,一瓣一瓣,从手心慢慢滑落。那些微笑,宛如晴空的新月,依稀可见。

    冷烟敲门,端了早餐进来。

    尘尘这才懒懒地坐起来,楚睿也直起身子,依旧把尘尘抱在怀里,“我来喂你。”

    “不要啦。”尘尘看向站在那的冷烟,不自在地别过头,楚睿细心地看到,她的脸红了。冷烟挑了挑眉,嘴角上翘,瞥了一眼尘尘,转身走( 总裁大人请矜持 http://www.xlawen.org/kan/55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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