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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吉兆。别的人永远也不能统治伊塔刻。你们始终是这块土地的主人!”
忒勒玛科斯和忒俄克吕摩诺斯分别前又为他介绍,在自己回城之前,由他接待这位预家。
说完,他挥手跟大家告别,步行到乡下去。这时,奥德修斯和牧猪人正在草棚里准备早餐,别的牧人忙着把猪赶出去。他们刚坐下来用早餐,突然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和狗吠声,但不是狂吠,倒好像是在迎接它们的主人。“一定是个朋友或熟人来看你,”奥德修斯对牧猪人说,“这些狗对陌生人不会是这样的。”
他的话刚说完,他就看见他的儿子忒勒玛科斯站在门口了。牧猪人高兴得连忙放下杯子,朝他的年轻的主人迎上去,并拥抱他,吻着他的手,眼泪也不禁淌下来,好像他的一个亲人死而复生一样。一位年老的父亲看见他的晚生的儿子在外漂流十年重回故土,也不会比牧猪人更高兴的。忒勒玛科斯没有马上进来,直到听仆人说家里没有生什么事时,他才把长矛交给牧猪人,走进草棚。
奥德修斯正准备让坐,忒勒玛科斯连忙挥手阻止他,并说:“请坐下,外乡人,欧迈俄斯会给我准备位置的。”
这时,欧迈俄斯用树叶和树枝给年轻的主人铺了一张柔软的座位,并在上面盖了一块羊皮。忒勒玛科斯坐了下来。牧猪人端上烤肉,递上面包,并用木碗斟上酒。三个人坐着就餐时,忒勒玛科斯问迈勒俄斯,面前的外乡人是什么人。牧猪人把奥德修斯自己编造的故事简单地说了一遍。“现在,”他结束时说,“他已从忒斯普洛托斯的船上逃了出来,来到这里,我把他交给你,随你去安排他。”
“你的话使我感到为难,”忒勒玛科斯回答说,“在目前的况下,我怎么保护一个外乡人呢?你还是把他留在这里吧。我将送给他紧身衣和长袍,还送给他一柄长剑,足够的食品,使他不至于增加你和你的同伴的负担。但他决不能被求婚者看见,因为那些人蛮横地待在我的家里,即使一个有权势的人也对付不了他们。”
奥德修斯作为一个外地来的乞丐,十分不理解。他奇怪地问,这些求婚者怎么敢反对主人的儿子。“是不是人民仇恨你,”他又问,“还是你和你的兄弟起了内哄?或者你甘愿别人如此欺侮你?如果我像你一样年轻,而且是奥德修斯的儿子,或者是奥德修斯本人,顺便说一句,奥德修斯是有希望回来的,那么,我宁愿和他们拼命,死在自己的家中,也不愿屈辱地在一旁观望!”
忒勒玛科斯冷静地说:“亲爱的客人,人民并不恨我;我也没有兄弟,所以也没有兄弟间的争夺,我是家中的独子。可是有许多心怀恶意的男人,从伊塔刻和附近的岛屿涌来向我的母亲求婚。她一直回避他们,可是他们硬留下来,整日饮宴,赶也赶不走。不久,我的家产就要被他们挥霍一空了。”然后他转身对牧猪人说:“你是我的朋友,像慈父一样,请帮助我吧,请你进城给我的母亲捎个口信,告诉她,我在这里。不过要小心,别让任何求婚者知道这件事。”
131.史诗故事(73)
“我是不是先绕道去找你的祖父拉厄耳忒斯?”欧迈俄斯问,“自从你去了波洛斯,听说他焦急得不吃不喝,十分悲伤。”“尽管如此,”忒勒玛科斯回答说,“我也不愿你走太远的路,这太费时间。我希望让母亲尽早知道我回来的消息!”
牧猪人立即穿上鞋子,把鞋带束紧,然后手执长矛,匆忙离去。
奥德修斯对忒勒玛科斯表明身份
女神雅典娜正等着欧迈俄斯离开草屋。他刚走,她便变为一个美丽的女人站在门口,不过她只让奥德修斯和猛狗看到她。猛狗并不吠叫,只是低声叫着跑到一边去了。女神向奥德修斯使了个眼色,他立即会意并走到门外。雅典娜站在墙边,对他说:“奥德修斯,你现在不必向儿子隐瞒自己了。你应该和他一起进城去,我随后就来;因为我在心里也燃烧着一股怒火,很想惩罚这帮求婚者!”说着,女神用金杖在他身上点了点,即刻奇迹出现了,奥德修斯顿时变得年轻高大,像以前一样。他面色光润,双颊饱满,头和胡须浓密。随后女神消失了。
奥德修斯又回到草屋,他的儿子惊讶地注视着他,以为遇到了神,便虔诚地垂下头,说道:“外乡人,你的模样突然变了。你一定是天上的神!让我向你献祭,请你保护我们!”“不,我不是神,”奥德修斯说,“你该认出我来,儿子,我是你的父亲!”说着,奥德修斯流着泪跑上前去,拥抱儿子,吻着他。忒勒玛科斯仍然不敢相信。“不,不,”他连连喊着,“你不是我的父亲奥德修斯!一定是凶恶的魔鬼在欺骗我,只是为了使我感到更失望。一个凡人怎么能以自己的力量改变面貌呢?”
“我真的是你的父亲,”奥德修斯说,“我离家整整二十年,现在回到了故乡。我就是奥德修斯。是女神雅典娜先将我变为乞丐,然后又恢复了我的原形。对众神来说,这是很容易的事。”
现在儿子鼓起勇气含着热泪,拥抱父亲。后来,忒勒玛科斯问父亲是怎样回到家乡的。奥德修斯长叹一声,把途中的险遇都告诉了儿子。最后,他说:“现在我到了这里,我的儿子。女神雅典娜要我们商量一个办法,杀死那些无耻的求婚者。你先把他们的名字告诉我,看看我们两人的力量是否可以对付他们,或者是不是该到附近去寻求援兵。”
“父亲,你光荣的伟业我早就听说过,”忒勒玛科斯回答说,“我知道你有勇有谋,可是,我们两个人是无法对付这么多的求婚者的。他们不是一二十人,他们的人比这多得多,光从杜里其翁就来了五十二个勇敢的青年,他们带了六个仆人。从萨墨岛来了二十四个人;查契斯二十人;伊塔刻十二人;此外,还有使者墨冬,一个歌手,两个厨师。因此,我们必须尽可能地请求援兵。”
“你别忘记,”奥德修斯说,“雅典娜和宙斯在援助我们。我的计划是这样的:你明天进城去,跟求婚者在一起,装做什么事也没有生的样子。我仍然会变为一个老乞丐,由牧猪人领我进宫。不管他们在大厅里怎样侮辱我,即使他们朝我掷东西,或者把我拖到门外,你都得竭力忍住。到关键的时候,我给你使一个眼色,你就把大厅里的各种武器都搬走,藏到内廷去。如果求婚者现了,问起他们的武器和盔甲,你就告诉他们,武器都搬到外面去了,因为武器离炉子太近,被烟熏黑了。不过,你要给我们两个留下两把利剑,两根长矛和两面牛皮盾。别让任何人知道奥德修斯回来了,包括祖父拉厄耳忒斯和牧猪人,甚至包括你的母亲珀涅罗珀。同时,我们要试探一下,看仆人中有谁还能忠诚地站在我们这一边。”
“亲爱的父亲,”忒勒玛科斯回答说,“我一定照你吩咐的去做。可是我想,你要求试探仆人,这要化很多时间。宫中的女仆由我去考验她们,其余散居在各处的男仆,等你重登王位后再去考验他们吧。”
奥德修斯认为儿子说得有理,很赞成他的意见,并为他有主见而感到高兴。
载着忒勒玛科斯和他的同伴从皮洛斯归来的船已到达伊塔刻的港口。他们派了一个使者前往宫殿,向珀涅罗珀报告。
132.史诗故事(74)
而牧猪人也同时进宫报告同样的消息。***报信人当着女仆的面,向大声珀涅罗珀禀报她儿子归来的消息。而却乘周围无人时,悄悄地向她传达了年轻的主人吩咐的话。他还请她速派人把这消息告诉他的祖父拉厄耳忒斯。牧猪人办完事后,又急忙赶了回去。求婚者从饶舌的女仆那里知道忒勒玛科斯回来了。他们怏怏地坐在一起商量。安提诺俄斯提议把忒勒玛科斯杀死,这样他们唯一的障碍就解除了。但求婚者中最高贵的安菲诺摩斯却不同意这样做。他,建议先祈求神意。如果宙斯同意我们这样做,我愿意亲自杀死忒勒玛科斯;如果神明不同意,那么就放弃这个计划。他的意见得到求婚者的赞同,他们推迟了行动计划,回到宫殿。
他们的使者墨冬把自己听来的消息赶紧报告了王后。墨冬是王后珀涅罗珀安在求婚者中的内线。珀涅罗珀想到这些伪善的求婚者这么狠毒,心里很痛苦。她回到内廷,伏在床上放声大哭。她为自己的丈夫哭泣,直到女神雅典娜使她昏昏睡去。。
与此同时,欧迈俄斯回到自己的茅舍。女神雅典娜挥舞起金杖把奥德修斯变回流浪者的样子,以免欧迈俄斯会把他认出来。这位牧猪人把在城中生的事说了一遍,给大家举火做了晚饭。而在吃过晚饭一后,大家躺了下来进入了梦乡。
奥德修斯扮成老乞丐回到王宫
第二天,天边放亮,忒勒玛科斯就准备进城去。临走前他嘱咐欧迈俄斯将那位老乞丐进城,好让他能够讨到一点吃的。老奶妈欧律克勒亚一见忒勒玛科斯回家,兴奋不已,流着泪将忒勒玛科斯搂在怀中。女仆们闻声出来了,欢迎奥德修斯的儿子。而珀涅罗珀听儿子回来,也迎了出来。她紧紧搂住了儿子,问他这一趟外出有了什么收获。但是忒勒玛科斯什么都没说,他急着到市政广场去将忒俄克吕摩诺斯接回家。
忒勒玛科斯一到市政广场,就被求婚者团团围住,争先恐后地向他欢呼,然而他们的心中却想着如何害死他。没一会儿,忒俄克吕摩诺斯和庇埃俄斯也来到了广场。
忒勒玛科斯将忒俄克吕摩诺斯请回到自己家中,他们先在豪华的大理石澡堂内洗完澡,之后就坐下来一起进餐。珀涅罗珀也走出来,坐在了他们桌边。这时,忒勒玛科斯把自己在皮罗斯和斯巴达之行的况向母亲一一讲述。珀涅罗珀听说忒勒玛科斯一点儿都没打听到父亲的消息,感到十分悲伤。但忒俄克吕摩诺斯对珀涅罗珀施以了安慰,要她相信,奥德修斯就在伊塔刻境内,他或许正在某处躲藏着,筹划着向求婚者复仇的好办法。因为神祗曾在忒勒玛科斯临回家时降下了吉兆,因此忒俄克吕摩诺斯坚信,奥德修斯一定回到了伊塔刻。
就在珀涅罗珀和忒勒玛科斯以及忒俄克吕摩诺斯谈心的时候,求婚者却在院子当中投掷铁饼与标枪来取乐。不一会儿,牧人们赶来了肥羊,供求婚者们大吃大喝。于是求婚者一窝蜂似的拥进了奥德修斯家中,动手宰杀这些羊,烤羊肉吃。使者墨冬将他们唤进了宴会厅。
这时,欧迈俄斯和他的客人也出到城里来。奥德修斯背着破口袋,手里拿着牧猪人给他的讨饭棍。他们来到城里的一口水井边,突然遇到牧羊人墨兰透斯和他的两个助手,他们正赶着几只肥羊,给求婚者送去,让他们享用。牧羊人看到牧猪人和衣衫褴褛的乞丐,便辱骂他们,嘲笑他没有用。他一面说,一面朝奥德修斯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奥德修斯突然挨了一脚,几乎栽倒在地。他心里很气愤,几乎要把对方打翻在地,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牧猪人欧迈俄斯却怒不可遏,严厉地斥责这个牧羊人,然后他转过脸去,对着水井说:“神圣的水泉女仙哟,如果我的主人以前向你们献祭过许多宝贵的礼物,请容许我祈求你们,保佑我的主人平安地回来吧!让他惩罚这个无赖。他是世界上最恶劣的牧人,只知道整日在城里鬼混,是个游手好闲的家伙!”
“你这个猪猡,”墨兰透斯骂道,“你只配卖到对面的岛上当奴隶。但愿阿波罗的弓箭和求婚者的利剑杀掉你的忒勒玛科斯,使他跟奥德修斯一样下地府,因为他是庇护你的人!”他骂骂咧咧地从两人面前走了过去。到了宫殿,坐到了求婚者的餐桌上,因为他是求婚者所宠爱的人,他们经常让他和他们一起用餐。
133.史诗故事(75)
奥德修斯和牧猪人也来到宫殿。***这位大英雄看到久别的故居时,心里不由得激动起来。他抓住同伴的手,对他说:“天哪,欧迈俄斯,这里就是奥德修斯的宫殿吧!多么华丽啊!多么坚固啊!里面一定在举行宴会吧,因为我闻到了肉的香味!”
他们商量了一阵,决定由牧猪人先进去观察况,奥德修斯则暂时留在门外。这时,躺在门外的一条老狗突然站了起来,竖起耳朵。这条狗名叫阿耳戈斯,是奥德修斯亲自喂养大的。以前,它经常随英雄外出打猎,现在老了,无人看顾,只能伏在门外的垃圾堆上,身上肮脏不堪。它看到了奥德修斯,虽然他变了模样,但仍然认出了主人。它向他垂下耳朵,摇着尾巴。可是它太衰弱了,无力向他奔过来。奥德修斯抱起他,这只狗等了自己的主人二十年前,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便把头伏在前爪上,心满意足地死去了。
忒勒玛科斯看到欧迈俄斯走进宴会厅,招呼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来。随后奥德修斯也走了进去,但是他没有做到桌子旁,只是背靠着大门坐在门口。忒勒玛科斯吩咐人将送给奥德修斯,而且让他翻新大胆地向宾客们乞讨。于是奥德修斯站起身,逐一向客人们乞讨,所有人都给了他施舍,出了安提诺俄斯。但奥德修斯一定要他施舍不可。于是激怒了残暴粗鲁的安提诺俄斯,把奥德修斯撵走了。从他身边走开时,奥德修斯轻声的讥笑他缺乏头脑,于是安提诺俄斯更加生气,抓起身边板凳向奥德修斯奋力掷去,正中奥德修斯的脊背。尽管受到奥德修斯这样猛烈的一击,但他如山岩般纹丝不动的屹立,随后,他威严地摇了摇头,坐回了门口,说如果复仇女神愿意保护他这个老乞丐,那将会有葬礼而不是婚礼在等待着安提诺俄斯。
奥德修斯这番话更令安提诺俄斯怒不可遏,但是其他求婚者害怕这个老乞丐是由永生的神祗扮成的,所以责备他不应当欺侮这个的老乞丐。忒勒玛科斯看着父亲倍受欺凌,尽管心中悲愤不已,但因为牢记着事先的约定,还是强压下了内心的怒火。
珀涅罗珀知道了这件事,对粗暴的安提诺俄斯更增添了痛恨。她听欧迈俄说奥德修斯曾经在老乞丐的父亲家中做客时,将要将老乞丐找来,要向他打听奥德修斯的下落。不过奥德修斯拒绝了,他请求晚上再见珀涅罗珀,因为他不希望为自己带来求婚者更强烈的愤恨。于是珀涅罗珀同意了。
求婚者在宴席上越闹越厉害。
就在黑夜降临时,一个乞丐突然出现在门口,正是伊塔刻全岛最出名好吃懒做的酒鬼伊洛斯。他想要轰走奥德修斯,但是奥德修斯没有理会他,反而将这个无赖狠狠教训了一顿,求婚者们因此无比兴奋,因为他们也非常讨厌伊洛斯。于是纷纷上前向奥德修斯表示友好,最为和善的安菲诺摩斯为他敬上了一杯酒,奥德修斯知道他常常阻止其他求婚者胡作非为,而且自始至终都在保护忒勒玛科斯。因此,他想要挽救安菲诺摩斯,于是对他说奥德修斯很快就要归来,那时所有求婚者都有死亡的危险,劝他离开这群求婚者回到父亲身边去。但安菲诺摩斯听不进奥德修斯的忠告,依旧向着死亡走去了。
这时,雅典娜劝说珀涅罗珀做到大厅见那些求婚者一面,令求婚者心中与她结婚的**燃烧得更强烈,也让奥德修斯与忒勒玛科斯更加了解她的忠贞与爱。于是珀涅罗珀走了出去,雅典娜将她装饰的比平时更加光彩照人。求婚者惊呆了,心中的热更加沸腾起来。珀涅罗珀责备忒勒玛科斯不该在自己家中听任别人欺侮一个不幸的老乞丐。忒勒玛科斯温顺的听任母亲的责怪。在求婚者中的欧律玛科斯不断赞美珀涅罗珀的美貌。但珀涅罗珀只说,自从奥德修斯离她而去,她就再也没有美貌了。唯有当奥德修斯归来是,她才会恢复从前的美丽。她还谴责求婚者的所作所为。可是求婚者却无动于衷,他们只是漠然听着,然后打仆人取来了很多礼物,试图通过送礼来打动珀涅罗珀的心。珀涅罗珀答应收下礼物,和女仆一起回内室去了。
134.史诗故事(76)
天渐渐黑了下来,女佣们在厅堂里摆了三个火盆,里面放了松木,点燃后供照明用。***奥德修斯让仆人们去忙别的活儿,灯光就由他来照管。但是其中一个女仆墨兰托却嘲弄奥德修斯。梅兰托是由珀涅罗珀亲手抚养长大的,如同她的亲生女儿一般,现在却已成了求婚者欧律玛科斯的妇。奥德修斯对这个狂妄的女仆出威胁,说要让珀涅罗珀惩罚她。于是它们才安静下来,离开了宴会厅。奥德修斯开始照管灯台的灯火。欧律玛科斯为了给求婚者取乐,开始讥笑奥德修斯。奥德修斯却只是平静地警告他要注意自己的行,用不了多久奥德修斯就会回来,那时他就要倒霉了。”
欧律玛科斯非常生气,于是又在宴会厅里大闹了一场。其他人十分恼火,将争吵不断的过错都推到了这个老乞丐身上。忒勒玛科斯向他们劝说,解释说这是因为大家都喝醉了,应当回家睡觉去了。于是这些求婚者又斟满一杯喝完后,便纷纷从宴席上撤离了。
过了不久,就只有奥德修斯和忒勒玛科斯留在宴会厅里了。他们把宴会厅里的武器搬走。又吩咐忠诚的欧律克勒亚,把所有女仆都紧锁在在各自的房间里,免得被她们看见武器已经搬走,一切完成后,奥德修斯向珀涅罗珀的寝室走去了。珀涅罗珀正在心急如焚的盼望这位老乞丐的到来,急着向他打听奥德修斯的消息。而忒勒玛科斯则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很快就安然入睡了。
奥德修斯与珀涅罗珀
在忒勒玛科斯离开后,珀涅罗珀领着女仆到宴会厅来收拾宴会后的杯盘刀叉。女仆墨兰托又把奥德修斯痛骂一顿,要将他赶出门,还威胁说,要是他不赶快离开,就用着火的木头砸他。但是珀涅罗珀把墨兰托狠狠教训了一顿,还吩咐女仆给奥德修斯在炉火旁设座。等他刚刚坐好,她就向他详细打听奥德修斯的消息。老乞丐告诉她说,他曾亲手招待奥德修斯作,当时,奥德修斯在去特洛伊的途中遭遇了风暴,被迫在在克里特岸边停靠。珀涅罗珀听到这老乞丐曾见过奥德修斯,禁不住失声痛哭。而为了证实他的消息,珀捏罗珀问他,奥德修斯当时做什么打扮。对这位老乞丐来说,这正是在描述自己的穿着,那真是易如反掌。他就把奥德修斯当初的衣着作了一番详细的描述,珀涅罗珀便相信了他。老乞丐安慰珀涅罗珀,要她相信,奥德修斯仍然活着。他在不久之前刚刚到过忒斯普洛托斯人的国土,又从那里乘船到多多那去祈求神示。
“奥德修斯很快就会回来的!”这位老乞丐说。“用不了多久,奥德修斯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珀涅罗珀当然愿意相信他的话,然而她不敢相信,她已经等了很多年,但奥德修斯直到今天也没有回来。珀涅罗珀让女仆给老乞丐准备好软和的床铺。奥德修斯道了谢,又提出希望老女仆欧律克勒亚帮他洗脚的请求。
为这位老乞丐洗脚没有领欧律克勒亚为难,这老乞丐的身材、相貌,甚至嗓音,在她眼中都和她亲自哺育过的奥德修斯十分相像。于是欧律克勒亚将铜盆中打好水,俯身准备帮老乞丐洗脚。但就在这时,她现了老乞丐脚上的伤疤。这是一道她很熟悉的伤疤。当初奥德修斯与奥托吕科斯的几个儿子结伴在帕耳那索斯山上打猎,有一头野猪在奥德修斯的脚上咬了一道口子,然后才落下这道伤疤。根据这道伤疤,欧律克勒亚认出了奥德修斯。她吃惊的打翻了铜脚盆。热泪盈眶,激动得浑身颤抖,哆哆嗦嗦的说道:
“是你吗?奥德修斯,是我亲爱的孩子吗?怎么我一直没有认出来呀!”
欧律克勒亚想马上让珀涅罗珀知道她丈夫回来了的消息。但奥德修斯赶快捂住了她的嘴,祝福她千万不要把这秘密泄露出去,不然会给他带来灾难。
欧律克勒亚誓会保守秘密。她为奥德修斯的归来兴奋异常,连忙又端来一盆水,给主任洗了脚。但是女神雅典娜把珀涅罗珀的注意力控制住了,他对这些毫无察觉,。
奥德修斯坐回火炉旁,珀涅罗珀悲叹着向他抱怨自己悲惨的命运,把自己不久前做过的梦细说了一遍。她梦到有一只老鹰把她家中的所有白鹅都撕碎了,而所有伊塔刻女人都和她一起为这些白鹅痛哭。不一会儿,那只鹰飞了回来,又落在了王宫屋顶上,开口说了人话:“珀涅罗珀,这并非是梦,是就要生的现实。白鹅代表着求婚者,而我就是奥德修斯。我不久就会回来。”
135.史诗故事(77)
奥德修斯告诉珀涅罗珀,这个梦如同她亲眼所见一般的清楚明白,用不着再去思索了。但珀涅罗珀仍然无法相信,她无法相信奥德修斯仍然会回来。她告诉老乞丐,自己已经决定要在第二天用奥德修斯的弓试一试求婚者,看看他们谁能这把弓箭射中预设的靶子,射中的人就可以做她的丈夫。老乞丐希望珀涅罗珀赶快进行这比试,然后又说到:
“奥德修斯会在求婚者射中靶子之前回来的。”
珀涅罗珀和老乞丐这样交谈,丝毫想不到面前的就是奥德修斯。珀涅罗珀虽然很想与老乞丐通宵交谈,但还是不得不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女神雅典娜帮助他她进入酣甜的睡梦。
奥德修斯把牛皮床垫和羊皮褥子都铺好,躺在了床上,但却难以入眠。他一直在考虑该怎样向求婚者复仇。女神雅典娜到了他的床边,温柔的安慰他,保证会帮助他,确定会将他一切的灾难都马上结束。
奥德修斯终于在雅典娜的帮助下睡着了。但睡了没一会儿,珀涅罗珀的哭喊声就把他吵醒了,珀涅罗珀抱怨众神没有让奥德修斯回到故乡。奥德修斯站了起来,将床铺整理好,走到院子中央,祈求宙斯为他降下吉兆,就让他把今天早上最先听到的话作为预兆。宙斯接受奥德修斯的祈祷,在天空中响起了滚滚的雷声。到了早晨,磨面女奴说的话最先传到了奥德修斯的耳朵里。她祈求今天是最后一天,能让求婚者在奥德修斯家大吃大喝的机会。奥德修斯兴奋无比。这时,他清楚雷神宙斯要帮助他向求婚者复仇。
奥德修斯诛戮求婚者
第二天一早,女仆们来到了宴会厅,开始收拾打扫,为将要进行的求婚者宴会准备。欧律克勒亚将女仆们分别派下了挑水、清洗地板、把椅罩换成新的紫红色还有洗濯餐具的任务。过了一会儿,忒勒玛科斯从卧室中出来,向欧律克勒亚打听过那位老乞丐在夜间休息的况,便直奔市政广场而去。欧迈俄斯、菲罗提俄斯以及墨兰提俄斯等人为求婚者赶来了为宴席准备的猪、羊、牛。欧迈俄斯和与菲罗提俄斯很可怜这位无家可归的流浪人,热有礼地问候老乞丐。看着他,菲罗提俄斯想到了自己的主人奥德修斯,他可怜自己的主人也会这般衣衫褴褛的流浪。于是他和欧迈俄斯不住的向众神祈祷,祈求众神让奥德修斯早日回到家乡。奥德修斯试图安慰着两位忠实的仆人,便以宙斯和自己宫中的圣火誓,告诉菲罗提俄斯奥德修斯很快会回来,并且会严惩那帮狂暴的求婚者。”
然而粗鲁的墨兰提俄斯再一次的侮辱了这个老乞丐,威胁他说,要是他还不离开奥德修斯家,就把他活活打死。奥德修斯一不,只是威严地紧皱起眉头。
接下来,求婚者络绎不绝接连浸入奥德修斯家。他们仍然盘算着害死忒勒玛科斯,但神在他们心中降下恐惧,令他们不敢下手。这些求婚者坐到桌边,宴会再次开始了。忒勒玛科斯将奥德修斯安排在门边,给他摆了一张桌子和一把凳子,又命人为他端来食物和酒,奥德修斯这年轻的儿子威严地高声说:
“老乞丐,你就在这儿安心地与这些客人们一同吃喝吧!请你放心,在我的地盘上绝不不允许有谁敢欺侮你!我的家可不是那种让恶棍们任意来去的酒馆,这是国王奥德修斯的王宫。”
忒勒玛科斯一番话,激起了安提诺俄斯的不满,他骄横地叫嚷着:
“各位朋友,就让忒勒玛科斯随便吓唬我们吧。要不是有神的偏袒,我们早就把他制服了,还容得了他在这儿唠唠叨叨的惹人讨厌!”
对这种威吓忒勒玛科斯丝毫没有理睬。他坐在那里默不作声,只等奥德修斯出行动的信号。女神雅典娜为了让奥德修斯胸中复仇的**燃烧的更强烈,不断地煽动着求婚者那一股股狂妄和蛮横。求婚者克忒西波斯在她的煽动下,抓起一只牛脚袭击了奥德修斯,被奥德修斯闪身躲过。而忒勒玛科斯威严地斥责了克忒西波斯。这番斥责令求婚者默不作声,阿革拉俄斯也劝说他们停止欺侮老乞丐。
136.史诗故事(78)
突然之间,女神雅典娜剥夺了求婚者的理智,让他们出一阵疯狂的哄笑。这些求婚者高声大笑,直笑得脸色苍白,双目流泪,心头逐渐的郁闷,就像被巨石紧紧的压着。在疯狂的控制下,他们不断地讥讽忒勒玛科斯,就想一群野兽围攻,吞食着小牛犊。可是忒勒玛科斯只是静静地坐着,好像听不到他们的讥笑。在内室的珀涅罗珀也能清晰地听到求婚者于盛宴上出的疯狂喊叫。这一次女神雅典娜与身为珀涅罗珀的丈夫的奥德修斯设下的待客宴会,恐怕在世上绝无仅有。
不久,珀涅罗珀进入了存放奥德修斯宝物的库房中。她拿出欧律托斯之子伊菲托斯赠给奥德修斯的一张硬弓,又拿起装满箭的箭筒进入了宴会厅。她在圆柱的旁边站好,对求婚者说:
“听我说,这是奥德修斯的弓。如果你们谁把这把弓拉开,并且射出一直能够穿过十二个圆环的箭,我就嫁给他。”
珀涅罗珀先将弓交到欧迈俄斯手中。欧迈俄斯看到主人用过的弓,禁不住失声痛哭,他将弓拿给求婚者。这时,忠实的菲罗提俄斯也不由得落泪了。求婚者们见到他们为奥德修斯掉泪,非常生气。另一边的忒勒玛科斯把十二个挂着圆环的竹竿深深的插到土里,把它们排成一排竖齐。他想先拉开弓试试,但努力了三次都没有办法拉开。就在他还想要第四次再拉的时候,奥德修斯对他点了点头,忒勒玛科斯就放弃了尝试。求婚者们议定,试着去将这张硬弓拉开。勒伊俄得斯第一个冲出来试,但这弓实在是太硬了,即使他用尽全力也不能叫弓稍微弯一下。接下来是安提诺俄斯,他让墨兰提俄斯找点脂油把弓全部涂抹一遍,因为他认为弓要是擦过脂油就会容易拉开。但是不管求婚者做了什么努力都不会奏效,他们谁也没有将弓拉开。
在求婚者努力的时候,欧迈俄斯与菲罗提俄斯一起走出了宴会厅,奥德修斯跟在他们身后也出去了。院子里他把两位忠实的仆人叫住,将脚上因野猪咬伤而留下的疤痕展示给他们看,让他俩了解了自己的身分。两位忠实的仆人非常高兴,一个劲儿的亲吻奥德修斯的手和脚。奥德修斯急忙安慰他们。紧接着告诉欧迈俄斯,只要他奥德修斯一接过弓,他就赶快吩咐欧律克勒亚将所有女仆都锁在房里,一个也不许放出来。然后又命令菲罗提俄斯将王官大门牢牢关紧。一切都完成后。奥德修斯回到了宴会厅,安然地坐到了门旁边的位子上。
在奥德修斯返回宴会厅的时候,求婚者们已经放弃了尝试拉弓,他们决定先把弓留在这儿,等明天再想办法,眼下都是痛痛快快地吃喝要紧。于是奥德修斯站了起来,向他们提出自己来试着将这张弓拉开的请求。求婚者们虽然纷纷挖苦奥德修斯,不过还是有点儿怕这个老乞丐会让他们出丑。不过珀涅罗珀坚持要让这个老乞丐试一试。忒勒玛科斯这时将母亲劝回到了内室,他吩咐欧迈俄斯将弓拿给奥德修斯。求婚者们却在欧迈俄斯正要交弓的时候,不停的大喊大叫。欧迈俄斯害怕了,但忒勒玛科斯正色命令他赶快把弓交给奥德修斯。欧迈俄斯把弓交到奥德修斯手中,赶快找到欧律克勒亚,向她转达了奥德修斯的吩咐。而此时,菲罗提俄斯将宫门紧紧的关闭起来了。
奥德修斯接过弓,像歌手演唱前要抚弄自己的竖琴般细细打量,温柔的抚摸了一阵。奥德修斯毫不费力就将弓拉满了,他绷紧了弓弦,又伸出指头轻轻弹了弹,看它仍然充满弹性之后,就抓起一支箭。此时天空一阵电闪雷鸣,这正是宙斯给奥德修斯的暗示。求婚者们吓得一个个脸色持苍白。奥德修斯心中满怀喜悦。他就坐在凳子上,都没又起身,放箭向目标射了过去。箭应声离弦,连穿过十二个圆环。奥德修斯转过身,向忒勒玛科斯高声叫喊:
“忒勒玛科斯,看呐,你这位客人没有令你蒙羞!我没有费劲就把弓拉开了。不过,我还没使出最大的力气!现在我们再来为求婚者准备一顿与众不同的盛宴。在宴会上,就找另一把竖琴来伴奏吧!”
137.史诗故事(79)
奥德修斯皱紧了眉头,冲忒勒玛科斯一使眼色。***忒勒玛科斯明白了,他佩上利剑,将长枪握在手中,穿起熠熠光的铜铠甲,走到奥德修斯身旁站好。
奥德修斯把身上的破衣服脱掉,站到了门槛上,把箭筒中的箭一股脑倒在了脚边的地上,对着求婚者怒吼,向银弓之神阿波罗祈求,帮助他射中自己将要射向的目标。
说毕,奥德修斯立即射出了一箭,这一箭穿透了正打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的安提诺俄斯的喉咙。安提诺俄斯顿时血流如注,他身子一歪,将桌子撞翻在地,自己也倒地身亡了。其他的求婚者一见,纷纷咆哮着着跳了起来,他们冲向周围的墙上,想要去取自己曾挂在那里的武器,但武器都不见了。这时奥德修斯又冲他们威严地吼道:
“哼,你们这些卑鄙的家伙!你们真觉得我永远回不来了?你们这样的胡作非为难道能逃脱惩罚吗?看吧,你们现在就都要完蛋了!”
欧律玛科斯向奥德修斯苦苦哀求,希望能够饶恕他们,对于自己曾侵吞的奥德修斯的财物,他们愿意加倍偿还,但是奥德修斯对他们的祈求毫不理睬。复仇的强烈渴望在他的内心熊熊燃烧。当求婚者看清楚祈求只是白费力气,便试着自保。他们将佩剑紧握在手中,藏到桌子后面以抵挡奥德修斯射出的箭矢。欧律玛科斯握紧佩剑,向奥德修斯冲去,但奥德修斯一箭矢将他的胸部射穿,他立即倒在地上死了。紧接着,安菲诺摩斯又对奥德修斯起进攻,却被忒勒玛科斯掷出的长枪刺中,倒地身亡。忒勒玛科斯将安菲诺摩斯刺死后,又慌忙将武器取来。他跑进库房,取除了头盔和盾牌各四件,又取出八杆长枪,这些武器是要提供给奥德修斯与自己,还有欧迈俄斯和菲罗提俄斯四人使用的。而在他到库房取武器的时间里,奥德修斯仍然不短的向求婚者射出箭去,每射出一支箭就有一个求婚者应声而倒,随着箭接二连三地射出,求婚者不断倒下。不一会儿,忒勒玛科斯就把武器搬来了。与奥德修斯,以及欧迈俄斯、菲罗提俄斯全副武装,并肩抵抗求婚者。
但是,忒勒玛科斯取武器的事被求婚者的仆人墨兰提俄斯看见了,他跟在忒勒玛科斯身后偷偷潜入了库房,看到忒勒玛科斯因为太着急将武器送到父亲等人手中,所以忘了把库房的门锁上时,他就急忙从里忙偷出了盾牌与长枪各十二支。转瞬之间求婚者们也一个个全副武装了起来,这时,奥德修斯也感到几分慌乱。他心里清楚这些武器是有人偷偷给他们送来的,但他不知道是谁。但没过一会儿,墨兰提俄斯就在从库房往外面运兵器时被欧迈俄斯看到了,欧迈俄斯把这个况告诉给奥德修斯。然后,他和菲罗提俄斯在奥德修斯的命令下,悄悄接近兵器库,趁着墨兰提俄斯正专心将武器往兵器库外边运的时候,突然上前将他扭倒在地,把他双手双脚反捆着绑在一起,把他高高的吊到了库房的房梁上。然后,欧迈俄斯和菲罗提俄斯又将他讥讽嘲笑了一番,就拿起武器,离开了库房,他们赶着要正在与求婚者们激烈对战的奥德修斯和忒勒玛科斯。
看到这况,雅典娜化作门托耳到奥德修斯身边来了。奥德修斯请求门托耳赶快帮忙,然而求婚者竟然威胁门托耳,说他要是敢帮助奥德修斯,他们就把他杀死。
这让雅典娜愈加痛恨求婚者。她不但责备奥德修斯对求婚者太宽容,还变做了一只燕子,在求婚者头( 希腊神话(全本) http://www.xlawen.org/kan/5513/ )
忒勒玛科斯和忒俄克吕摩诺斯分别前又为他介绍,在自己回城之前,由他接待这位预家。
说完,他挥手跟大家告别,步行到乡下去。这时,奥德修斯和牧猪人正在草棚里准备早餐,别的牧人忙着把猪赶出去。他们刚坐下来用早餐,突然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和狗吠声,但不是狂吠,倒好像是在迎接它们的主人。“一定是个朋友或熟人来看你,”奥德修斯对牧猪人说,“这些狗对陌生人不会是这样的。”
他的话刚说完,他就看见他的儿子忒勒玛科斯站在门口了。牧猪人高兴得连忙放下杯子,朝他的年轻的主人迎上去,并拥抱他,吻着他的手,眼泪也不禁淌下来,好像他的一个亲人死而复生一样。一位年老的父亲看见他的晚生的儿子在外漂流十年重回故土,也不会比牧猪人更高兴的。忒勒玛科斯没有马上进来,直到听仆人说家里没有生什么事时,他才把长矛交给牧猪人,走进草棚。
奥德修斯正准备让坐,忒勒玛科斯连忙挥手阻止他,并说:“请坐下,外乡人,欧迈俄斯会给我准备位置的。”
这时,欧迈俄斯用树叶和树枝给年轻的主人铺了一张柔软的座位,并在上面盖了一块羊皮。忒勒玛科斯坐了下来。牧猪人端上烤肉,递上面包,并用木碗斟上酒。三个人坐着就餐时,忒勒玛科斯问迈勒俄斯,面前的外乡人是什么人。牧猪人把奥德修斯自己编造的故事简单地说了一遍。“现在,”他结束时说,“他已从忒斯普洛托斯的船上逃了出来,来到这里,我把他交给你,随你去安排他。”
“你的话使我感到为难,”忒勒玛科斯回答说,“在目前的况下,我怎么保护一个外乡人呢?你还是把他留在这里吧。我将送给他紧身衣和长袍,还送给他一柄长剑,足够的食品,使他不至于增加你和你的同伴的负担。但他决不能被求婚者看见,因为那些人蛮横地待在我的家里,即使一个有权势的人也对付不了他们。”
奥德修斯作为一个外地来的乞丐,十分不理解。他奇怪地问,这些求婚者怎么敢反对主人的儿子。“是不是人民仇恨你,”他又问,“还是你和你的兄弟起了内哄?或者你甘愿别人如此欺侮你?如果我像你一样年轻,而且是奥德修斯的儿子,或者是奥德修斯本人,顺便说一句,奥德修斯是有希望回来的,那么,我宁愿和他们拼命,死在自己的家中,也不愿屈辱地在一旁观望!”
忒勒玛科斯冷静地说:“亲爱的客人,人民并不恨我;我也没有兄弟,所以也没有兄弟间的争夺,我是家中的独子。可是有许多心怀恶意的男人,从伊塔刻和附近的岛屿涌来向我的母亲求婚。她一直回避他们,可是他们硬留下来,整日饮宴,赶也赶不走。不久,我的家产就要被他们挥霍一空了。”然后他转身对牧猪人说:“你是我的朋友,像慈父一样,请帮助我吧,请你进城给我的母亲捎个口信,告诉她,我在这里。不过要小心,别让任何求婚者知道这件事。”
131.史诗故事(73)
“我是不是先绕道去找你的祖父拉厄耳忒斯?”欧迈俄斯问,“自从你去了波洛斯,听说他焦急得不吃不喝,十分悲伤。”“尽管如此,”忒勒玛科斯回答说,“我也不愿你走太远的路,这太费时间。我希望让母亲尽早知道我回来的消息!”
牧猪人立即穿上鞋子,把鞋带束紧,然后手执长矛,匆忙离去。
奥德修斯对忒勒玛科斯表明身份
女神雅典娜正等着欧迈俄斯离开草屋。他刚走,她便变为一个美丽的女人站在门口,不过她只让奥德修斯和猛狗看到她。猛狗并不吠叫,只是低声叫着跑到一边去了。女神向奥德修斯使了个眼色,他立即会意并走到门外。雅典娜站在墙边,对他说:“奥德修斯,你现在不必向儿子隐瞒自己了。你应该和他一起进城去,我随后就来;因为我在心里也燃烧着一股怒火,很想惩罚这帮求婚者!”说着,女神用金杖在他身上点了点,即刻奇迹出现了,奥德修斯顿时变得年轻高大,像以前一样。他面色光润,双颊饱满,头和胡须浓密。随后女神消失了。
奥德修斯又回到草屋,他的儿子惊讶地注视着他,以为遇到了神,便虔诚地垂下头,说道:“外乡人,你的模样突然变了。你一定是天上的神!让我向你献祭,请你保护我们!”“不,我不是神,”奥德修斯说,“你该认出我来,儿子,我是你的父亲!”说着,奥德修斯流着泪跑上前去,拥抱儿子,吻着他。忒勒玛科斯仍然不敢相信。“不,不,”他连连喊着,“你不是我的父亲奥德修斯!一定是凶恶的魔鬼在欺骗我,只是为了使我感到更失望。一个凡人怎么能以自己的力量改变面貌呢?”
“我真的是你的父亲,”奥德修斯说,“我离家整整二十年,现在回到了故乡。我就是奥德修斯。是女神雅典娜先将我变为乞丐,然后又恢复了我的原形。对众神来说,这是很容易的事。”
现在儿子鼓起勇气含着热泪,拥抱父亲。后来,忒勒玛科斯问父亲是怎样回到家乡的。奥德修斯长叹一声,把途中的险遇都告诉了儿子。最后,他说:“现在我到了这里,我的儿子。女神雅典娜要我们商量一个办法,杀死那些无耻的求婚者。你先把他们的名字告诉我,看看我们两人的力量是否可以对付他们,或者是不是该到附近去寻求援兵。”
“父亲,你光荣的伟业我早就听说过,”忒勒玛科斯回答说,“我知道你有勇有谋,可是,我们两个人是无法对付这么多的求婚者的。他们不是一二十人,他们的人比这多得多,光从杜里其翁就来了五十二个勇敢的青年,他们带了六个仆人。从萨墨岛来了二十四个人;查契斯二十人;伊塔刻十二人;此外,还有使者墨冬,一个歌手,两个厨师。因此,我们必须尽可能地请求援兵。”
“你别忘记,”奥德修斯说,“雅典娜和宙斯在援助我们。我的计划是这样的:你明天进城去,跟求婚者在一起,装做什么事也没有生的样子。我仍然会变为一个老乞丐,由牧猪人领我进宫。不管他们在大厅里怎样侮辱我,即使他们朝我掷东西,或者把我拖到门外,你都得竭力忍住。到关键的时候,我给你使一个眼色,你就把大厅里的各种武器都搬走,藏到内廷去。如果求婚者现了,问起他们的武器和盔甲,你就告诉他们,武器都搬到外面去了,因为武器离炉子太近,被烟熏黑了。不过,你要给我们两个留下两把利剑,两根长矛和两面牛皮盾。别让任何人知道奥德修斯回来了,包括祖父拉厄耳忒斯和牧猪人,甚至包括你的母亲珀涅罗珀。同时,我们要试探一下,看仆人中有谁还能忠诚地站在我们这一边。”
“亲爱的父亲,”忒勒玛科斯回答说,“我一定照你吩咐的去做。可是我想,你要求试探仆人,这要化很多时间。宫中的女仆由我去考验她们,其余散居在各处的男仆,等你重登王位后再去考验他们吧。”
奥德修斯认为儿子说得有理,很赞成他的意见,并为他有主见而感到高兴。
载着忒勒玛科斯和他的同伴从皮洛斯归来的船已到达伊塔刻的港口。他们派了一个使者前往宫殿,向珀涅罗珀报告。
132.史诗故事(74)
而牧猪人也同时进宫报告同样的消息。***报信人当着女仆的面,向大声珀涅罗珀禀报她儿子归来的消息。而却乘周围无人时,悄悄地向她传达了年轻的主人吩咐的话。他还请她速派人把这消息告诉他的祖父拉厄耳忒斯。牧猪人办完事后,又急忙赶了回去。求婚者从饶舌的女仆那里知道忒勒玛科斯回来了。他们怏怏地坐在一起商量。安提诺俄斯提议把忒勒玛科斯杀死,这样他们唯一的障碍就解除了。但求婚者中最高贵的安菲诺摩斯却不同意这样做。他,建议先祈求神意。如果宙斯同意我们这样做,我愿意亲自杀死忒勒玛科斯;如果神明不同意,那么就放弃这个计划。他的意见得到求婚者的赞同,他们推迟了行动计划,回到宫殿。
他们的使者墨冬把自己听来的消息赶紧报告了王后。墨冬是王后珀涅罗珀安在求婚者中的内线。珀涅罗珀想到这些伪善的求婚者这么狠毒,心里很痛苦。她回到内廷,伏在床上放声大哭。她为自己的丈夫哭泣,直到女神雅典娜使她昏昏睡去。。
与此同时,欧迈俄斯回到自己的茅舍。女神雅典娜挥舞起金杖把奥德修斯变回流浪者的样子,以免欧迈俄斯会把他认出来。这位牧猪人把在城中生的事说了一遍,给大家举火做了晚饭。而在吃过晚饭一后,大家躺了下来进入了梦乡。
奥德修斯扮成老乞丐回到王宫
第二天,天边放亮,忒勒玛科斯就准备进城去。临走前他嘱咐欧迈俄斯将那位老乞丐进城,好让他能够讨到一点吃的。老奶妈欧律克勒亚一见忒勒玛科斯回家,兴奋不已,流着泪将忒勒玛科斯搂在怀中。女仆们闻声出来了,欢迎奥德修斯的儿子。而珀涅罗珀听儿子回来,也迎了出来。她紧紧搂住了儿子,问他这一趟外出有了什么收获。但是忒勒玛科斯什么都没说,他急着到市政广场去将忒俄克吕摩诺斯接回家。
忒勒玛科斯一到市政广场,就被求婚者团团围住,争先恐后地向他欢呼,然而他们的心中却想着如何害死他。没一会儿,忒俄克吕摩诺斯和庇埃俄斯也来到了广场。
忒勒玛科斯将忒俄克吕摩诺斯请回到自己家中,他们先在豪华的大理石澡堂内洗完澡,之后就坐下来一起进餐。珀涅罗珀也走出来,坐在了他们桌边。这时,忒勒玛科斯把自己在皮罗斯和斯巴达之行的况向母亲一一讲述。珀涅罗珀听说忒勒玛科斯一点儿都没打听到父亲的消息,感到十分悲伤。但忒俄克吕摩诺斯对珀涅罗珀施以了安慰,要她相信,奥德修斯就在伊塔刻境内,他或许正在某处躲藏着,筹划着向求婚者复仇的好办法。因为神祗曾在忒勒玛科斯临回家时降下了吉兆,因此忒俄克吕摩诺斯坚信,奥德修斯一定回到了伊塔刻。
就在珀涅罗珀和忒勒玛科斯以及忒俄克吕摩诺斯谈心的时候,求婚者却在院子当中投掷铁饼与标枪来取乐。不一会儿,牧人们赶来了肥羊,供求婚者们大吃大喝。于是求婚者一窝蜂似的拥进了奥德修斯家中,动手宰杀这些羊,烤羊肉吃。使者墨冬将他们唤进了宴会厅。
这时,欧迈俄斯和他的客人也出到城里来。奥德修斯背着破口袋,手里拿着牧猪人给他的讨饭棍。他们来到城里的一口水井边,突然遇到牧羊人墨兰透斯和他的两个助手,他们正赶着几只肥羊,给求婚者送去,让他们享用。牧羊人看到牧猪人和衣衫褴褛的乞丐,便辱骂他们,嘲笑他没有用。他一面说,一面朝奥德修斯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奥德修斯突然挨了一脚,几乎栽倒在地。他心里很气愤,几乎要把对方打翻在地,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牧猪人欧迈俄斯却怒不可遏,严厉地斥责这个牧羊人,然后他转过脸去,对着水井说:“神圣的水泉女仙哟,如果我的主人以前向你们献祭过许多宝贵的礼物,请容许我祈求你们,保佑我的主人平安地回来吧!让他惩罚这个无赖。他是世界上最恶劣的牧人,只知道整日在城里鬼混,是个游手好闲的家伙!”
“你这个猪猡,”墨兰透斯骂道,“你只配卖到对面的岛上当奴隶。但愿阿波罗的弓箭和求婚者的利剑杀掉你的忒勒玛科斯,使他跟奥德修斯一样下地府,因为他是庇护你的人!”他骂骂咧咧地从两人面前走了过去。到了宫殿,坐到了求婚者的餐桌上,因为他是求婚者所宠爱的人,他们经常让他和他们一起用餐。
133.史诗故事(75)
奥德修斯和牧猪人也来到宫殿。***这位大英雄看到久别的故居时,心里不由得激动起来。他抓住同伴的手,对他说:“天哪,欧迈俄斯,这里就是奥德修斯的宫殿吧!多么华丽啊!多么坚固啊!里面一定在举行宴会吧,因为我闻到了肉的香味!”
他们商量了一阵,决定由牧猪人先进去观察况,奥德修斯则暂时留在门外。这时,躺在门外的一条老狗突然站了起来,竖起耳朵。这条狗名叫阿耳戈斯,是奥德修斯亲自喂养大的。以前,它经常随英雄外出打猎,现在老了,无人看顾,只能伏在门外的垃圾堆上,身上肮脏不堪。它看到了奥德修斯,虽然他变了模样,但仍然认出了主人。它向他垂下耳朵,摇着尾巴。可是它太衰弱了,无力向他奔过来。奥德修斯抱起他,这只狗等了自己的主人二十年前,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便把头伏在前爪上,心满意足地死去了。
忒勒玛科斯看到欧迈俄斯走进宴会厅,招呼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来。随后奥德修斯也走了进去,但是他没有做到桌子旁,只是背靠着大门坐在门口。忒勒玛科斯吩咐人将送给奥德修斯,而且让他翻新大胆地向宾客们乞讨。于是奥德修斯站起身,逐一向客人们乞讨,所有人都给了他施舍,出了安提诺俄斯。但奥德修斯一定要他施舍不可。于是激怒了残暴粗鲁的安提诺俄斯,把奥德修斯撵走了。从他身边走开时,奥德修斯轻声的讥笑他缺乏头脑,于是安提诺俄斯更加生气,抓起身边板凳向奥德修斯奋力掷去,正中奥德修斯的脊背。尽管受到奥德修斯这样猛烈的一击,但他如山岩般纹丝不动的屹立,随后,他威严地摇了摇头,坐回了门口,说如果复仇女神愿意保护他这个老乞丐,那将会有葬礼而不是婚礼在等待着安提诺俄斯。
奥德修斯这番话更令安提诺俄斯怒不可遏,但是其他求婚者害怕这个老乞丐是由永生的神祗扮成的,所以责备他不应当欺侮这个的老乞丐。忒勒玛科斯看着父亲倍受欺凌,尽管心中悲愤不已,但因为牢记着事先的约定,还是强压下了内心的怒火。
珀涅罗珀知道了这件事,对粗暴的安提诺俄斯更增添了痛恨。她听欧迈俄说奥德修斯曾经在老乞丐的父亲家中做客时,将要将老乞丐找来,要向他打听奥德修斯的下落。不过奥德修斯拒绝了,他请求晚上再见珀涅罗珀,因为他不希望为自己带来求婚者更强烈的愤恨。于是珀涅罗珀同意了。
求婚者在宴席上越闹越厉害。
就在黑夜降临时,一个乞丐突然出现在门口,正是伊塔刻全岛最出名好吃懒做的酒鬼伊洛斯。他想要轰走奥德修斯,但是奥德修斯没有理会他,反而将这个无赖狠狠教训了一顿,求婚者们因此无比兴奋,因为他们也非常讨厌伊洛斯。于是纷纷上前向奥德修斯表示友好,最为和善的安菲诺摩斯为他敬上了一杯酒,奥德修斯知道他常常阻止其他求婚者胡作非为,而且自始至终都在保护忒勒玛科斯。因此,他想要挽救安菲诺摩斯,于是对他说奥德修斯很快就要归来,那时所有求婚者都有死亡的危险,劝他离开这群求婚者回到父亲身边去。但安菲诺摩斯听不进奥德修斯的忠告,依旧向着死亡走去了。
这时,雅典娜劝说珀涅罗珀做到大厅见那些求婚者一面,令求婚者心中与她结婚的**燃烧得更强烈,也让奥德修斯与忒勒玛科斯更加了解她的忠贞与爱。于是珀涅罗珀走了出去,雅典娜将她装饰的比平时更加光彩照人。求婚者惊呆了,心中的热更加沸腾起来。珀涅罗珀责备忒勒玛科斯不该在自己家中听任别人欺侮一个不幸的老乞丐。忒勒玛科斯温顺的听任母亲的责怪。在求婚者中的欧律玛科斯不断赞美珀涅罗珀的美貌。但珀涅罗珀只说,自从奥德修斯离她而去,她就再也没有美貌了。唯有当奥德修斯归来是,她才会恢复从前的美丽。她还谴责求婚者的所作所为。可是求婚者却无动于衷,他们只是漠然听着,然后打仆人取来了很多礼物,试图通过送礼来打动珀涅罗珀的心。珀涅罗珀答应收下礼物,和女仆一起回内室去了。
134.史诗故事(76)
天渐渐黑了下来,女佣们在厅堂里摆了三个火盆,里面放了松木,点燃后供照明用。***奥德修斯让仆人们去忙别的活儿,灯光就由他来照管。但是其中一个女仆墨兰托却嘲弄奥德修斯。梅兰托是由珀涅罗珀亲手抚养长大的,如同她的亲生女儿一般,现在却已成了求婚者欧律玛科斯的妇。奥德修斯对这个狂妄的女仆出威胁,说要让珀涅罗珀惩罚她。于是它们才安静下来,离开了宴会厅。奥德修斯开始照管灯台的灯火。欧律玛科斯为了给求婚者取乐,开始讥笑奥德修斯。奥德修斯却只是平静地警告他要注意自己的行,用不了多久奥德修斯就会回来,那时他就要倒霉了。”
欧律玛科斯非常生气,于是又在宴会厅里大闹了一场。其他人十分恼火,将争吵不断的过错都推到了这个老乞丐身上。忒勒玛科斯向他们劝说,解释说这是因为大家都喝醉了,应当回家睡觉去了。于是这些求婚者又斟满一杯喝完后,便纷纷从宴席上撤离了。
过了不久,就只有奥德修斯和忒勒玛科斯留在宴会厅里了。他们把宴会厅里的武器搬走。又吩咐忠诚的欧律克勒亚,把所有女仆都紧锁在在各自的房间里,免得被她们看见武器已经搬走,一切完成后,奥德修斯向珀涅罗珀的寝室走去了。珀涅罗珀正在心急如焚的盼望这位老乞丐的到来,急着向他打听奥德修斯的消息。而忒勒玛科斯则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很快就安然入睡了。
奥德修斯与珀涅罗珀
在忒勒玛科斯离开后,珀涅罗珀领着女仆到宴会厅来收拾宴会后的杯盘刀叉。女仆墨兰托又把奥德修斯痛骂一顿,要将他赶出门,还威胁说,要是他不赶快离开,就用着火的木头砸他。但是珀涅罗珀把墨兰托狠狠教训了一顿,还吩咐女仆给奥德修斯在炉火旁设座。等他刚刚坐好,她就向他详细打听奥德修斯的消息。老乞丐告诉她说,他曾亲手招待奥德修斯作,当时,奥德修斯在去特洛伊的途中遭遇了风暴,被迫在在克里特岸边停靠。珀涅罗珀听到这老乞丐曾见过奥德修斯,禁不住失声痛哭。而为了证实他的消息,珀捏罗珀问他,奥德修斯当时做什么打扮。对这位老乞丐来说,这正是在描述自己的穿着,那真是易如反掌。他就把奥德修斯当初的衣着作了一番详细的描述,珀涅罗珀便相信了他。老乞丐安慰珀涅罗珀,要她相信,奥德修斯仍然活着。他在不久之前刚刚到过忒斯普洛托斯人的国土,又从那里乘船到多多那去祈求神示。
“奥德修斯很快就会回来的!”这位老乞丐说。“用不了多久,奥德修斯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珀涅罗珀当然愿意相信他的话,然而她不敢相信,她已经等了很多年,但奥德修斯直到今天也没有回来。珀涅罗珀让女仆给老乞丐准备好软和的床铺。奥德修斯道了谢,又提出希望老女仆欧律克勒亚帮他洗脚的请求。
为这位老乞丐洗脚没有领欧律克勒亚为难,这老乞丐的身材、相貌,甚至嗓音,在她眼中都和她亲自哺育过的奥德修斯十分相像。于是欧律克勒亚将铜盆中打好水,俯身准备帮老乞丐洗脚。但就在这时,她现了老乞丐脚上的伤疤。这是一道她很熟悉的伤疤。当初奥德修斯与奥托吕科斯的几个儿子结伴在帕耳那索斯山上打猎,有一头野猪在奥德修斯的脚上咬了一道口子,然后才落下这道伤疤。根据这道伤疤,欧律克勒亚认出了奥德修斯。她吃惊的打翻了铜脚盆。热泪盈眶,激动得浑身颤抖,哆哆嗦嗦的说道:
“是你吗?奥德修斯,是我亲爱的孩子吗?怎么我一直没有认出来呀!”
欧律克勒亚想马上让珀涅罗珀知道她丈夫回来了的消息。但奥德修斯赶快捂住了她的嘴,祝福她千万不要把这秘密泄露出去,不然会给他带来灾难。
欧律克勒亚誓会保守秘密。她为奥德修斯的归来兴奋异常,连忙又端来一盆水,给主任洗了脚。但是女神雅典娜把珀涅罗珀的注意力控制住了,他对这些毫无察觉,。
奥德修斯坐回火炉旁,珀涅罗珀悲叹着向他抱怨自己悲惨的命运,把自己不久前做过的梦细说了一遍。她梦到有一只老鹰把她家中的所有白鹅都撕碎了,而所有伊塔刻女人都和她一起为这些白鹅痛哭。不一会儿,那只鹰飞了回来,又落在了王宫屋顶上,开口说了人话:“珀涅罗珀,这并非是梦,是就要生的现实。白鹅代表着求婚者,而我就是奥德修斯。我不久就会回来。”
135.史诗故事(77)
奥德修斯告诉珀涅罗珀,这个梦如同她亲眼所见一般的清楚明白,用不着再去思索了。但珀涅罗珀仍然无法相信,她无法相信奥德修斯仍然会回来。她告诉老乞丐,自己已经决定要在第二天用奥德修斯的弓试一试求婚者,看看他们谁能这把弓箭射中预设的靶子,射中的人就可以做她的丈夫。老乞丐希望珀涅罗珀赶快进行这比试,然后又说到:
“奥德修斯会在求婚者射中靶子之前回来的。”
珀涅罗珀和老乞丐这样交谈,丝毫想不到面前的就是奥德修斯。珀涅罗珀虽然很想与老乞丐通宵交谈,但还是不得不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女神雅典娜帮助他她进入酣甜的睡梦。
奥德修斯把牛皮床垫和羊皮褥子都铺好,躺在了床上,但却难以入眠。他一直在考虑该怎样向求婚者复仇。女神雅典娜到了他的床边,温柔的安慰他,保证会帮助他,确定会将他一切的灾难都马上结束。
奥德修斯终于在雅典娜的帮助下睡着了。但睡了没一会儿,珀涅罗珀的哭喊声就把他吵醒了,珀涅罗珀抱怨众神没有让奥德修斯回到故乡。奥德修斯站了起来,将床铺整理好,走到院子中央,祈求宙斯为他降下吉兆,就让他把今天早上最先听到的话作为预兆。宙斯接受奥德修斯的祈祷,在天空中响起了滚滚的雷声。到了早晨,磨面女奴说的话最先传到了奥德修斯的耳朵里。她祈求今天是最后一天,能让求婚者在奥德修斯家大吃大喝的机会。奥德修斯兴奋无比。这时,他清楚雷神宙斯要帮助他向求婚者复仇。
奥德修斯诛戮求婚者
第二天一早,女仆们来到了宴会厅,开始收拾打扫,为将要进行的求婚者宴会准备。欧律克勒亚将女仆们分别派下了挑水、清洗地板、把椅罩换成新的紫红色还有洗濯餐具的任务。过了一会儿,忒勒玛科斯从卧室中出来,向欧律克勒亚打听过那位老乞丐在夜间休息的况,便直奔市政广场而去。欧迈俄斯、菲罗提俄斯以及墨兰提俄斯等人为求婚者赶来了为宴席准备的猪、羊、牛。欧迈俄斯和与菲罗提俄斯很可怜这位无家可归的流浪人,热有礼地问候老乞丐。看着他,菲罗提俄斯想到了自己的主人奥德修斯,他可怜自己的主人也会这般衣衫褴褛的流浪。于是他和欧迈俄斯不住的向众神祈祷,祈求众神让奥德修斯早日回到家乡。奥德修斯试图安慰着两位忠实的仆人,便以宙斯和自己宫中的圣火誓,告诉菲罗提俄斯奥德修斯很快会回来,并且会严惩那帮狂暴的求婚者。”
然而粗鲁的墨兰提俄斯再一次的侮辱了这个老乞丐,威胁他说,要是他还不离开奥德修斯家,就把他活活打死。奥德修斯一不,只是威严地紧皱起眉头。
接下来,求婚者络绎不绝接连浸入奥德修斯家。他们仍然盘算着害死忒勒玛科斯,但神在他们心中降下恐惧,令他们不敢下手。这些求婚者坐到桌边,宴会再次开始了。忒勒玛科斯将奥德修斯安排在门边,给他摆了一张桌子和一把凳子,又命人为他端来食物和酒,奥德修斯这年轻的儿子威严地高声说:
“老乞丐,你就在这儿安心地与这些客人们一同吃喝吧!请你放心,在我的地盘上绝不不允许有谁敢欺侮你!我的家可不是那种让恶棍们任意来去的酒馆,这是国王奥德修斯的王宫。”
忒勒玛科斯一番话,激起了安提诺俄斯的不满,他骄横地叫嚷着:
“各位朋友,就让忒勒玛科斯随便吓唬我们吧。要不是有神的偏袒,我们早就把他制服了,还容得了他在这儿唠唠叨叨的惹人讨厌!”
对这种威吓忒勒玛科斯丝毫没有理睬。他坐在那里默不作声,只等奥德修斯出行动的信号。女神雅典娜为了让奥德修斯胸中复仇的**燃烧的更强烈,不断地煽动着求婚者那一股股狂妄和蛮横。求婚者克忒西波斯在她的煽动下,抓起一只牛脚袭击了奥德修斯,被奥德修斯闪身躲过。而忒勒玛科斯威严地斥责了克忒西波斯。这番斥责令求婚者默不作声,阿革拉俄斯也劝说他们停止欺侮老乞丐。
136.史诗故事(78)
突然之间,女神雅典娜剥夺了求婚者的理智,让他们出一阵疯狂的哄笑。这些求婚者高声大笑,直笑得脸色苍白,双目流泪,心头逐渐的郁闷,就像被巨石紧紧的压着。在疯狂的控制下,他们不断地讥讽忒勒玛科斯,就想一群野兽围攻,吞食着小牛犊。可是忒勒玛科斯只是静静地坐着,好像听不到他们的讥笑。在内室的珀涅罗珀也能清晰地听到求婚者于盛宴上出的疯狂喊叫。这一次女神雅典娜与身为珀涅罗珀的丈夫的奥德修斯设下的待客宴会,恐怕在世上绝无仅有。
不久,珀涅罗珀进入了存放奥德修斯宝物的库房中。她拿出欧律托斯之子伊菲托斯赠给奥德修斯的一张硬弓,又拿起装满箭的箭筒进入了宴会厅。她在圆柱的旁边站好,对求婚者说:
“听我说,这是奥德修斯的弓。如果你们谁把这把弓拉开,并且射出一直能够穿过十二个圆环的箭,我就嫁给他。”
珀涅罗珀先将弓交到欧迈俄斯手中。欧迈俄斯看到主人用过的弓,禁不住失声痛哭,他将弓拿给求婚者。这时,忠实的菲罗提俄斯也不由得落泪了。求婚者们见到他们为奥德修斯掉泪,非常生气。另一边的忒勒玛科斯把十二个挂着圆环的竹竿深深的插到土里,把它们排成一排竖齐。他想先拉开弓试试,但努力了三次都没有办法拉开。就在他还想要第四次再拉的时候,奥德修斯对他点了点头,忒勒玛科斯就放弃了尝试。求婚者们议定,试着去将这张硬弓拉开。勒伊俄得斯第一个冲出来试,但这弓实在是太硬了,即使他用尽全力也不能叫弓稍微弯一下。接下来是安提诺俄斯,他让墨兰提俄斯找点脂油把弓全部涂抹一遍,因为他认为弓要是擦过脂油就会容易拉开。但是不管求婚者做了什么努力都不会奏效,他们谁也没有将弓拉开。
在求婚者努力的时候,欧迈俄斯与菲罗提俄斯一起走出了宴会厅,奥德修斯跟在他们身后也出去了。院子里他把两位忠实的仆人叫住,将脚上因野猪咬伤而留下的疤痕展示给他们看,让他俩了解了自己的身分。两位忠实的仆人非常高兴,一个劲儿的亲吻奥德修斯的手和脚。奥德修斯急忙安慰他们。紧接着告诉欧迈俄斯,只要他奥德修斯一接过弓,他就赶快吩咐欧律克勒亚将所有女仆都锁在房里,一个也不许放出来。然后又命令菲罗提俄斯将王官大门牢牢关紧。一切都完成后。奥德修斯回到了宴会厅,安然地坐到了门旁边的位子上。
在奥德修斯返回宴会厅的时候,求婚者们已经放弃了尝试拉弓,他们决定先把弓留在这儿,等明天再想办法,眼下都是痛痛快快地吃喝要紧。于是奥德修斯站了起来,向他们提出自己来试着将这张弓拉开的请求。求婚者们虽然纷纷挖苦奥德修斯,不过还是有点儿怕这个老乞丐会让他们出丑。不过珀涅罗珀坚持要让这个老乞丐试一试。忒勒玛科斯这时将母亲劝回到了内室,他吩咐欧迈俄斯将弓拿给奥德修斯。求婚者们却在欧迈俄斯正要交弓的时候,不停的大喊大叫。欧迈俄斯害怕了,但忒勒玛科斯正色命令他赶快把弓交给奥德修斯。欧迈俄斯把弓交到奥德修斯手中,赶快找到欧律克勒亚,向她转达了奥德修斯的吩咐。而此时,菲罗提俄斯将宫门紧紧的关闭起来了。
奥德修斯接过弓,像歌手演唱前要抚弄自己的竖琴般细细打量,温柔的抚摸了一阵。奥德修斯毫不费力就将弓拉满了,他绷紧了弓弦,又伸出指头轻轻弹了弹,看它仍然充满弹性之后,就抓起一支箭。此时天空一阵电闪雷鸣,这正是宙斯给奥德修斯的暗示。求婚者们吓得一个个脸色持苍白。奥德修斯心中满怀喜悦。他就坐在凳子上,都没又起身,放箭向目标射了过去。箭应声离弦,连穿过十二个圆环。奥德修斯转过身,向忒勒玛科斯高声叫喊:
“忒勒玛科斯,看呐,你这位客人没有令你蒙羞!我没有费劲就把弓拉开了。不过,我还没使出最大的力气!现在我们再来为求婚者准备一顿与众不同的盛宴。在宴会上,就找另一把竖琴来伴奏吧!”
137.史诗故事(79)
奥德修斯皱紧了眉头,冲忒勒玛科斯一使眼色。***忒勒玛科斯明白了,他佩上利剑,将长枪握在手中,穿起熠熠光的铜铠甲,走到奥德修斯身旁站好。
奥德修斯把身上的破衣服脱掉,站到了门槛上,把箭筒中的箭一股脑倒在了脚边的地上,对着求婚者怒吼,向银弓之神阿波罗祈求,帮助他射中自己将要射向的目标。
说毕,奥德修斯立即射出了一箭,这一箭穿透了正打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的安提诺俄斯的喉咙。安提诺俄斯顿时血流如注,他身子一歪,将桌子撞翻在地,自己也倒地身亡了。其他的求婚者一见,纷纷咆哮着着跳了起来,他们冲向周围的墙上,想要去取自己曾挂在那里的武器,但武器都不见了。这时奥德修斯又冲他们威严地吼道:
“哼,你们这些卑鄙的家伙!你们真觉得我永远回不来了?你们这样的胡作非为难道能逃脱惩罚吗?看吧,你们现在就都要完蛋了!”
欧律玛科斯向奥德修斯苦苦哀求,希望能够饶恕他们,对于自己曾侵吞的奥德修斯的财物,他们愿意加倍偿还,但是奥德修斯对他们的祈求毫不理睬。复仇的强烈渴望在他的内心熊熊燃烧。当求婚者看清楚祈求只是白费力气,便试着自保。他们将佩剑紧握在手中,藏到桌子后面以抵挡奥德修斯射出的箭矢。欧律玛科斯握紧佩剑,向奥德修斯冲去,但奥德修斯一箭矢将他的胸部射穿,他立即倒在地上死了。紧接着,安菲诺摩斯又对奥德修斯起进攻,却被忒勒玛科斯掷出的长枪刺中,倒地身亡。忒勒玛科斯将安菲诺摩斯刺死后,又慌忙将武器取来。他跑进库房,取除了头盔和盾牌各四件,又取出八杆长枪,这些武器是要提供给奥德修斯与自己,还有欧迈俄斯和菲罗提俄斯四人使用的。而在他到库房取武器的时间里,奥德修斯仍然不短的向求婚者射出箭去,每射出一支箭就有一个求婚者应声而倒,随着箭接二连三地射出,求婚者不断倒下。不一会儿,忒勒玛科斯就把武器搬来了。与奥德修斯,以及欧迈俄斯、菲罗提俄斯全副武装,并肩抵抗求婚者。
但是,忒勒玛科斯取武器的事被求婚者的仆人墨兰提俄斯看见了,他跟在忒勒玛科斯身后偷偷潜入了库房,看到忒勒玛科斯因为太着急将武器送到父亲等人手中,所以忘了把库房的门锁上时,他就急忙从里忙偷出了盾牌与长枪各十二支。转瞬之间求婚者们也一个个全副武装了起来,这时,奥德修斯也感到几分慌乱。他心里清楚这些武器是有人偷偷给他们送来的,但他不知道是谁。但没过一会儿,墨兰提俄斯就在从库房往外面运兵器时被欧迈俄斯看到了,欧迈俄斯把这个况告诉给奥德修斯。然后,他和菲罗提俄斯在奥德修斯的命令下,悄悄接近兵器库,趁着墨兰提俄斯正专心将武器往兵器库外边运的时候,突然上前将他扭倒在地,把他双手双脚反捆着绑在一起,把他高高的吊到了库房的房梁上。然后,欧迈俄斯和菲罗提俄斯又将他讥讽嘲笑了一番,就拿起武器,离开了库房,他们赶着要正在与求婚者们激烈对战的奥德修斯和忒勒玛科斯。
看到这况,雅典娜化作门托耳到奥德修斯身边来了。奥德修斯请求门托耳赶快帮忙,然而求婚者竟然威胁门托耳,说他要是敢帮助奥德修斯,他们就把他杀死。
这让雅典娜愈加痛恨求婚者。她不但责备奥德修斯对求婚者太宽容,还变做了一只燕子,在求婚者头( 希腊神话(全本) http://www.xlawen.org/kan/55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