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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到了一头二百多斤的白狼,我正有些无聊呢,正好下来走走。”

    “什么?有狼?”那大公子听到这话却是脸色一变。“宇儿,清儿,小郡主,快回来,这里有狼。赵常,快调护卫,马上去保护公主马车安全!”

    大公子身后的那个护卫军官本来还有些懒洋洋的在散着晨间的太阳,突然听到有狼出没,当时也吓了一大跳。这车队里的几位主子可都是大人物,哪一个受点惊吓他也担挡不起啊。

    “快,全退到马车旁边,守护公主的马车。小心有狼出没,一经发现,放箭捕杀,不得让狼靠近马车半步!”那名叫赵常的护卫如临大敌,大喝着指挥着马车旁的护卫,还有那些青衣护院。

    青衣护院们一个个握着手中的哨棒面色紧张的退到十几辆马车旁,而那一队二十人的卫士则全都抽刀出鞘,散开在路的两旁。

    那最中间的一辆最大最华丽的马车上,也听到了赵常紧张的命令,还有那些护卫们急促的脚步声。“驸马,发生什么事了?”一道焦急又带着些威严的年青妇人声音响起。

    那大公子回头小跑到马车旁,“公主,只是听说发现有狼在路边,因此我让护卫加紧了些注意。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马车掀开一点帘子,露出一张少妇的脸来,约摸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却正是当今皇帝陛下的大女儿,封号临安公主。九年前下嫁给了开国六公爵之首的韩国公李善长的儿子李祺。

    八月的时候,河南大水,皇帝下令驸马都尉李祺赴河南振灾。前几日才刚刚归京,今日公主便说动李祺带着一对儿女,及京中兄弟,还有前几日一起从河南相伴回京,如今正在外公宋国公家的开封周王第二女兰阳小郡主一起到天界寺来上香。

    “驸马还需要小心些为好,咱们这车队里可还是有贵客的,千万不能让兰阳郡主受了惊吓才好。还是让宋国公的两位小姐把小郡主带在马车上安全一点。”临安公主缓缓道。

    “好,我这就去。”李祺对妻子临安公主的话倒是言听计从。

    等李祺跑到前面时,却发现他的两个堂弟正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还有四岁的兰阳郡主,正一脸惊奇的围着几个衣着简陋的山野村民。

    正在他好奇之时,他六岁的儿子李宇却站在那里,回头对他兴奋的喊道,“父亲大人快来看,这里有一只好大的狼!”

    “是大白狼!”四岁的小郡主也奶声奶气的对着他兴奋的喊道。

    李祺满脸担忧的快步跑到前面,却见他们围着的那几个百姓居然抬着一头大野猪,和一头巨大的白狼。刚看到那狼的瞬间,李祺甚至惊讶的忍不住连退了好几步。

    “大哥,这狼是死的。”李祺的堂弟李伸看见大哥惊慌的样子忙上前道。

    听说是死的,李祺这才壮着胆子向前走,好不容易走到那白狼的近前,李祺的一颗心仍忍不住的砰砰乱跳。他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见过如此巨大的野狼,更何况还是一头通体雪白的狼。

    “这莫不是一头成了精的狼精不成!”李祺喃喃自语道。

    而三个小家伙也全都兴奋的围着那雪狼和野猪打转,这么大的野兽尸体就这样的摆在面前,这还是三个小家伙从没有遇到过的事情。

    被这么一大群贵人围着,以往只生活在京城最的底城的长干里的大头和二毛他们都有些畏惧。虽然不清楚这些贵人是什么样的府上公子少爷们,但只看这些人出行十几辆马车,还有一大群仆人丫环以及护卫跟着,就已经让他们知道这些人身份绝不低了。

    阿勇和阿猛还有润娘三个刚才一路上还兴奋无比的兄妹,此时却也如大头他们一样,全都畏惧的低着头,连抬着正视这几个人也不敢了。瘦弱的润娘甚至抓着景天的衣袍半躲在他的身后,如受惊小鹿一样的眨着眼睛,小心的望着那几个人。目光更不时的望向临安公主的女儿李清,与正兴奋的望着大白狼的兰阳郡主。

    李伸望着还扛着二毛与大头肩膀上的那头雪狼尸体,兴奋的对堂兄李祺道,“大哥,这白狼可真罕见,居然没半点杂色。而且这皮子我刚看过了,只有喉咙伤了一点。把这皮剥下来给公主做件裘皮披风十分适合!”

    李祺望着那雪狼皮,也十分喜欢。虽然这狼的样子太凶猛了些,可这皮剥下来做件皮裘送给妻子,却是一定能讨公主喜欢的。当下点点头道,“那个汉子,这头白狼多少银子,我要了。”

    二毛一直抬近两百斤的东西站了半天,早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更加上刚才他还听到他们说起公主,知道这车队里有位公主,心下更是紧张。公主可是皇帝家的闺女,这叫他一个种菜的平头百姓如何不惊惶。

    见那贵公子要买白狼,吱唔着嘴张了半天,却一句完整的话也没有说出来,急的直冒汗。

    那边的李伸却早见机的快,马上从怀里掏了一叠大明通行宝钞,略数了数,却是正好有一百张。当下一股脑儿塞到了二毛的手中,“那汉子,这是一百张一贯的宝钞,都给你了。”

    二毛有些紧张的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宝钞,看上面的字样,却认得是大明洪武十三年户部印制的面值一贯的宝钞。这宝钞前后也没发行多少年,却是很受百姓认可的。一贯钞可买一石米,而此时米值银六钱,一贯钞比一两银便宜些,但却比一贯铜钱要贵上些。原本二毛他们估算这狼能卖个三十两银子,现在这贵公子给的一百贯钞却等于六十两银了。一下子翻了个倍,二毛哪有不肯的。

    当下二毛马上对着大头一点头,两人放下白狼,忙对着李祺跪下磕头谢恩。

    卖了狼,得了钞,二毛也不敢再留下,对着景天他们一招手,马上就和念三和福来两人扛着那野猪就往回走。

    就在这时,兰阳小郡主却正好看见了从一旁经过的润娘怀中的小雪狼。兰阳小郡主指着润娘怀中的毛球小雪狼大叫道,“哇,小狼,好白的小狼。”

    李伸见状二话不说,“那丫头等下,这小狼本公子十贯宝钞与你买下了。”

    润娘见李伸找李佑取了十贯宝钞递过来,伸手要接过小狼,低头看了眼正蜷缩在她怀中睡觉的小雪狼,眼中满是不舍,往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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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我徐家可不怕你们

    南郊的道路及旁边的山林依然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犹如所有东西都裹上了一层白腊。晨间天界寺的一百零八记晨钟还没有敲完,钟声自天界寺中高高的钟楼上悠扬的传出许久,在南郊的山林间久久回荡。

    东边的天上早已经升起了一轮红色的朝阳,只是那红彤彤的阳光洒在雨花台街积雪覆盖的大道中每个人的身上,却只是给人们增添了一抹淡金色。晨间的寒风夹着雪粉吹过脸上,依然刺骨的冻人。

    小润娘背对着红色的朝阳,双手紧紧的搂住怀中的小雪狼,接连后退了数步,张着小嘴带着一阵白雾小声的道:“这小狼我们自己要留着养的,我们不卖。”

    临安公主驸马都尉李祺的从弟李伸似乎没有听明白,他撇起嘴嘿嘿笑着,一只手指着洁白的雪地中的那捆大明宝钞:“你可想清楚了,这地上可是十贯宝钞,可以买一千多斤大米了。”

    冬日里的清晨雪地里,空气清新却又冷寒。

    那边已经走过去了的二毛与大头四个男人又齐齐停下了脚步,一起转头向后张望。

    “十贯宝钞,换这小丫头手中的小狼。”李伸似乎觉得和一个才五六岁的瘦弱丫头没什么可说的。因此见刚才与他谈的二毛又转过来,忙有些傲慢的指着地上的那一捆宝钞,又指了指润娘怀中的那头小狼大声道。

    二毛回头望了望润娘怀中的小狼,又望了望满身华贵装束的李伸,最后满脸堆起笑脸,对着李伸小声的道,“公子,那母猪已经死了,这小狼也是养不活的。小孩子捧着也只是个好玩,如果公子真的想要这小狼,尽管拿去玩耍就是,小的们哪还敢再收公子的钱钞啊。”

    润娘脸上的面容比哭还难看,她紧紧的搂着小雪狼又后退了几步,带着丝口腔道,“二毛叔,这小狼是景天哥说要养的,不能卖给他们。”

    二毛几步走到润娘和景天身旁,对着两人小声的道,“两位小祖宗,这位公子咱可惹不起。再说这小狼也养不活,现在卖给他们还能换十贯钞,这是笔多划算的买卖啊。你和景天要真喜欢这些小东西,回头咱回村给你们俩一人找一条小白狗让你们养着。现在,你得马上把这小狼给他们。”

    润娘不再说话,只是转头用不舍和求助的目光望着景天。

    润娘与景天相处了这些天来,渐已经把景天当成了一个可靠的大哥。甚至有的时候,对待景天甚至会比亲哥还要依从一些。眼下遇到麻烦,小丫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景天。

    “这小狼我们不卖!”对这小狼景天自己本就是十分喜欢,更何况眼下润娘也是同样的喜欢,他实在不愿意让小丫头难过。

    景天刚刚已经从对方的对话中推测出这些人可能都是京城中勋贵之家,不过他也是徐府的孙子。徐府老爷徐达身为开国六国公之一,更为武将之首,在文臣之首的李善长多年前就致仕后,徐达早就成了功臣之首。更何况,李善长的俸禄为四千石,而徐达的俸禄却是所有大臣中唯一的岁入五千石。

    如今开国六国公,常遇春大封功臣前就死了,由其子承其功绩封郑国公。前几年卫国公邓愈也病故,上半年,曹国公李文忠又病故。剩下的也只有大将冯胜、韩国公李善长与大将军徐达了。常茂和冯胜资历威望都不如徐达,而李善长则因致仕多年,又在前几年中隐隐卷入胡怀庸一案中而失帝心。大明功臣之中,徐达如今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功臣,徐府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国公之家。

    徐景天此时虽然只是短衣破衫,但实际上有着徐府的底蕴,却丝毫不惧对方这些明显也是勋贵之家的子弟。

    雪地中,原本脸上挂笑的李伸已经是面沉如水了。他父亲李存义是韩国李善长弟弟,同样在朝为官,官至太仆。就连李伸李佑兄弟俩身上也全都挂着勋卫的八品亲军侍卫衔。他刚才十分大方的跟几个泥腿着花银子买那白狼,皆因是为了买下来送给堂兄驸马都尉李祺。并且正好临安公主,以及周王家的兰阳郡主,还有宋国公冯胜的两位小姐也正好在后面的马车中。他不想因这点小事出什么意外,故此十分好说话。

    却不料,他如此好声好气的和对方交易,而且完全是以极高的价格来收买,可那两个小破孩子居然如此当场回绝他。这令他十分的没有面子,那扔在地上的一扎宝钞就像是扇在他脸上的一记响亮耳光。

    李佑嘿嘿冷笑了两声,“几个该死的泥腿子,莫不是因公子好说话就想讹上本公子了。十贯宝钞还不肯卖,那你们倒是给本公子开个合适的价格!”

    那边的二毛看着气氛紧张起来,忙拍着景天的肩膀道,“景天别耍脾气,眼下不是胡闹的时候。得罪了贵人们,咱们可开罪不起。刚那白狼已经卖了一百贯钞,该知足了。”

    徐景天望了望那三个华衣公子越来越阴沉的脸,知道这几人已经动了怒。

    他沉吟了一会道,“几位公子贵人,小子并非是要讹你们金银钱财,实如刚才小子二毛叔所说一般,这小狼乃刚生下不久,眼都未睁开。如今母狼已死,小子与舍妹捧着也不过是弄回家煮了吃食。三位公子花十贯钞买了这小狼去,又不能养活,到时过不得一二日即死掉,那才是花了冤枉钱。”

    “几位公子刚才出手大方打赏小的人,我等已经是感激莫名。为了对几位公子表示感谢,小子愿意将这头三百斤的大野猪送与诸位公子,以为感谢!”

    “爹爹,清儿想要那小狼!”李祺手中牵着的女儿李清突然出声,让场中本来缓和下来的气氛马上又紧张了起来。

    “小子,本公子钱已经付出,这小狼已经是本公子之物了,拿来吧。”李佑见侄女和小郡主都对这小白狼感兴趣,当下再不理会景天之前的陈说。大步上前,一把用力从润娘的手中夺下了小白狼。

    润娘被李佑推倒在了雪地之中,景天上前却扶,也被李佑一掌推的摔倒在雪地之中,沾了满身的雪粉。

    “小子,别给脸不要脸,拿了钱就快滚,别在这堵了大爷的眼。小心大爷不高兴,把那些宝钞再拿回来。告诉你们,这后面马车上的可是临安公主和宋国公府的两位小姐。眼下在你们面前的这位可是我们的大哥,临安公主驸马都尉,这位更是周王的爱女兰阳郡主。这里随便一人抬根指头,也能把你们如蚂蚁一样的辗死。”李佑伸出一脚再次将爬起来欲抢回雪狼的景天踹倒在雪地之中。

    景天很生气,经历过一次梦中前世的他一听到李佑报出的这些名号,就马上明白了眼前这支军队中那些贵人们显赫的身份。这些是真正的贵人,一个公主,一个郡主,一个驸马都尉,两个宋国公的小姐,两个韩国公的侄子,两个韩国公的孙子孙女。

    一个皇帝的女儿、一周王的女儿,两宋国公的女儿、再加上韩国公的儿子、孙子、孙女、侄子。

    这伙人中每一个拿出来都是京中数的上号的人物,更何况一下子聚集了数家顶级家族的人在此。景天那个梦境的前世记忆中,他长大后,他的父亲、徐家家主徐允恭就经常告诫他,京城中所有的公主、国公府的子弟都不能轻惹。让他平时小心一些,避开这些人。

    前世他做的很好,从不曾有过过份的行为举动。可

    眼下,却不是避不避的问题,对方如此嚣张,难道还要让他忍下去不成。景天心中愤愤,再忍下去自己就要成老头,泥人还有三分土性。

    他再次满身裹满雪粉的站了起来,小小的身子却站的笔直,双目圆瞪,狠狠的盯着李佑道,“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考虑清楚你正在做的事情,韩国公府虽然名号很大,别人怕你们,但我徐家却绝不会怕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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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前倨后恭

    “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李佑见眼前这个穿着满是补丁,早洗的看不出本来颜色的麻布短衣孩童,却突然做出如此惊人之语,不由撇了撇嘴,嘿嘿的讥笑了几声。“本公子今天就把这只小狼崽子带走了,看你又能如何!”

    李佑一边说着一面还待要上前再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破孩子一脚,却突然听到后面的马车帘子中传来一道清脆的喊声,“且慢!”

    后面马车中的一辆马车帘子掀开,从马车中走下两个挽着三小髻的贵族小姐。两人都不过十四、五岁,皮肤是光洁的羊脂美玉般的颜色,五官本就十分清秀,而白皙细腻的脸色更增添了这种美感。两个少女一人外穿长袖对襟褙子,内为立领褙子。另一个则是外面罩着一件孔雀绒大氅,穿柳绿花缎袄子,杏黄绸马面摇既埂?br />

    两个还未束发戴簪的年青女子在前后八名丫环的前后侍候下了马车,穿着靴着踏着地上已经踏上了无数黑色足印的雪地。

    被李祺牵在手中的兰阳小郡主一见到两个女子过来,立即松开了李祺的手蹦跳着路到了两个少女的身边。“二姨娘,三姨娘!”

    被兰阳小郡主叫做二姨娘的那个穿着长裙对襟褙子的柳眉少女,正是宋国公冯姓的第二女,周王妃的胞妹冯文敏。而她后面的那个穿着柳绿花缎袄子的少女,则是冯国公的第三女,也是他收养的义女冯秀梅。今天她也是陪着小外甥女兰阳郡主来一起和临安公主上香。

    有着一汪柳叶轻眉的冯家二小姐冯文敏迈着金莲小脚,在雪地中如凌波仙子一般的来到景天的面前。她伸出如羊脂美玉般光洁细腻的双手,轻轻的为景天拍去身上那破旧的短祅上的雪粉。

    一边轻拍,冯文敏一边望着景天道,“姐姐看着你十分眼熟,你刚刚说你徐家不怕李府,意思可是说你是徐家人?”

    徐景天有些意外的看着这个美丽的少女,点了点头。

    “你今年六岁?”

    徐景天又点了点头,这时他已经怀疑这女孩认得自己了。

    “那你定然名叫景天了。”冯文敏的两汪柳叶眉已经成了两道弯弯。她那白皙的脸上,也一下子变的红润起来。那目光中更是带着惊喜,望着景天,仿佛是极亲近的人似的。

    “你是谁?”景天回忆着脑海中的记忆,却是根本不记得这么一个人。“我确实是景天,徐景天。”

    几道吸气之声响起,李佑眼睛瞪的大大的,手直直的指着景天,有些不敢相信的道,“他就是景天?徐允恭六年前从北平带回来的私生子?前几天传言从徐府中走失的魏国公最疼爱的徐家私生子徐景天?”

    冯文敏这时听到景天的亲口承认,又经过刚才的仔细观察,发现这孩子确实就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徐府孩子。当即十分高兴的道,“秀梅,马上派人回魏国公府告信,就说我们在天界寺下找到景天了。”

    冯文敏的姐姐是皇帝第五子周王的王妃,而她的父亲更是开国六公爵之一的宋国公冯胜。冯胜与徐达同为军中大将,开国之前与开国之后,曾经无数次并肩战斗。特别是在常遇春战死之后,徐达身为大将军每次出阵,基本上都是曹国公李文忠和宋国公冯胜为左右副将军。

    建国后,冯胜先后做为徐达的副手,跟随徐达在洪武元年进攻山西,洪武二年随大将军徐达进攻陕西,洪武三年随大将军徐达攻入西北。三年,大封功臣之时,以跟随大将军徐达屡立大功,进爵宋国公,位列开国六公爵之一。

    做为军方最著名的大将之一,冯胜与武将之首的大将军徐达的关系十分的好。两家的家眷子女也经常相互往来,因此常随母亲到徐府的冯文敏一眼就能认出徐家的私生子小少爷徐景天。她正好也知道景天失踪的消息,今日一听到徐府两个字,便格外的关注。却不料,一下马车就真的发现了景天。

    景天的身份表明,周边诸人的态度也是立马大变。冯家的两位小姐自然是极其的亲近,完全把景天当作了自己的世交侄儿。两个小姐一个捧着景天的脑袋,一个牵着景天的手,不停的询问着这些日子他是怎么走失的,走失后又去了哪里,为何现在又突然这身装扮出现在了这里。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问的景天根本没有时间回答。

    就连刚刚还踢了景天两脚的李佑,这个时候却也有些讪讪的走上前来,对着景天温和的道,“刚才哥哥不知道弟弟就是魏国公府的小少爷,一时误会,多有些得罪,还希望景天你不要记挂。等回了京中,哥哥定送上一会厚礼上徐府给小少爷压惊。”

    李伸也连忙在一旁附和着弟弟的话,他们兄弟俩倒不是说怕了景天。李伸兄弟俩是韩国公的侄儿,又是临安公主的丈夫从弟,父亲也是朝中太仆官。说来他们身份也是很显赫的,虽然比不上景天是魏国公徐达的孙子。但徐景天却是个私生子身份,因此算下来,他们倒也差不多上下。

    此时他们主动认错道歉,却也不过是功臣之家子弟们平时一贯的作法。朝中的公候伯功臣府第,基本上拐来拐去都有关系,算的上是联络有亲,乃是一整个利益群体。因此,如果不是什么太大的梁子,基本上都会选择大事化小,互相讲和。

    李佑一边说着一边将刚抢到手的小雪狼又递到了景天的手中,笑着道,“既然是景天兄弟喜欢的小狼崽子,哥哥们怎么又能夺人所爱呢。”

    那瞬间的人情冷暖变化,让景天这个一个多月来已经经历了不少大明世态炎凉的他,印象更加深刻了许多。如果不是自己身后的那个身份,此时就算他被马车辗死,估计这些贵人们也不会多看一眼。但是只因身后的那个徐国公府的身份,诸人对他的态度便完全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哪怕他这个徐府长孙,只是一个私生子,依然不会改变他在其它人眼中大明第一国公之家小少爷的显贵身份。

    短短时间,已经被转手了数次的小雪狼,依然闭着它的眼睛。毛绒绒如同一团雪球在手中,随着它不时轻轻的蠕动,还会偶尔发出呜呜的声音。

    景天转身向润娘微笑着走去,将小雪儿递向她手中。

    等了好半天,润娘却依然没有接。景天拿眼望去,只见此时的润娘身子有些僵硬的站在雪地中,望向自己的目光中带着迷茫、不解、陌生与畏惧。她的小手抬起了一半,似乎想要从景天手中把小雪狼接过去,可最后,却又在明显顾忌着此时突然转变了身份的景天。

    不单单润娘如此,阿勇、阿猛两小兄弟,大头,二毛、念三,福来四个邻居菜农大叔,也全都以一种陌生与敬畏的目光望着景天。刚刚景天面对那些贵人只说了一句话,然后先前这些鄙视他们,视他们如蝼蚁的贵人们,就立即将景天围在中心,甚至先前打人的那个骄傲的不得了的年青公子,也向景天低着头,诉说着些好听的话语。

    二毛他们听了景天与他们的交谈,可他们却什么也没有听明白。只知道,景天突然一下子从一个被老爹救治收留的孩子,变成了一个似乎极其有来头的贵人中的一员。

    润娘三兄弟有些孤独与茫然的站在雪地中,看着一个又一个穿戴着满头金珠,身穿极华丽的夫人太太们从车队中的马车中下来,面带着和蔼的笑容与景天打着招呼。

    当天界晨钟的那一百零八响沉重浑厚悠扬的钟声终于停止下来之后,那轮散发着无力的温暖的太阳也终于渐渐升过,金色温暖的阳光也透过山岭上的树木,向大地洒下片片金黄。

    北面的京城方向,茫茫白雪地中十余骑飞快奔来,远远的,景天就已经发现了骑在队伍最前面的那个高大身影,似乎就是他记忆中的徐家家主,大将军、太傅、魏国公徐达!

    第21章 大将军徐达

    清晨的风还是很寒冷,当它呼呼吹过,连披着貂皮大氅、捧着手炉的临安公主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她们不单是感觉到气温偏低,而是从心底泛上了不可抑止的寒意,仿佛有什么威胁的野兽正在接近着她们,心底发出的是本能的恐惧。

    大地在震动着,车队里所有的人都走出队伍,默默的站在车队前的雪地上。从这里已经可以看到远处腾起的雪粉。大路两旁,还不断的雪雾正在扬起,仿佛一股风暴正在来临,路旁树上的鸟儿早已高飞,它们甚至不敢留恋巢||穴,直接向深山飞去。

    两个野兽般的重甲骑士从远处的道路冲了过来!

    远远的临安公主等众人就看到,那两个如小山一般高大的骑士,全身都披着漆成深黑色的全身山纹重甲。那深黑色的全身重甲上异是独特的一种鳞甲类型,编连奇特,甲甲相扣,层层迭加,坚不可摧,整甲不用一钉一绳。全副铠甲都如同一个个小小的山文字组成。

    而这两骑奔来的骑士那深黑色的全身重甲上更是竖着多根钢刺,两肩之上两是挂着两个狰狞无比的雄狮兽首,而胯下的战马雄健之极,比大家所见过的锦衣卫依仗骑士所骑的战马还要高出半个人身,马身上覆盖着厚重的马铠,头上面突起的尖锐钢刺显示出它并不是仅作为防御之用。战马左后侧挂着一把双手巨斧,式样是非常罕见。这把凶器的重量至少超过五十斤,挥舞起来的威力可以想象几乎无可抵挡。

    以碎石铺就的大路在战马的铁蹄下呻吟着。战马铁蹄过处,碎石纷飞,泥土四溅,留下一个个深坑,直接裸露出基座下面的泥地。在两员骑士身后,又有一队二十骑轻甲骑兵,中间更护卫着一员身形高大却十分销瘦的道袍男子。可即使是轻骑兵,这二十骑也披着做工精良的全身山纹鳞甲,所有的骑兵还都佩带着长矛与骑弓,装备极为精良。这样一支队伍,完全就是一支小型的军队,那气势甚至可以直接攻下一座小镇了,此刻却是全速冲向道路上的小小车队!

    包括驸马都尉李祺在内,人人脸色都有些苍白。虽然这些人身份高贵,此时又是在天子脚下。所有人都不用担心对方的恶意,而且包括临安公主在内的大部队人,也都已经认出了队伍中的那名道袍男子正是魏国公徐达。但心里虽然明白,可面对这支充满了铁血与杀戮气势的骑兵小队,全都是金枝玉叶,功勋子弟的这些贵人们,还是全都微微变色。甚至如李佑、李伸这样的纨绔子弟,站在雪地上的双腿都在微微颤抖。

    而护卫着公主一行人的护卫官兵们,看着奔来的骑兵小队,却全都目光崇拜的望着那行人。那骑兵中间的那男子虽然已经销瘦,虽然他没有穿上铠甲,但他依然是大明朝所有军人们都崇敬着的大将军徐达。一个为国征战,替皇帝攻下几百座州县的大明第一将军。

    两名重甲骑士冲到了诸人近前,用力一勒战马,巨大的战马人立而起,前蹄重重落下,在地面上顿出两个浅坑。当战马刹停时,鼻中喷出的热气已经冲上了公主护卫队长的胸膛。其中一名骑士略微低头,露出一张虽有些年轻,但又坚毅、威严的面孔。他冷冷的扫过前面的护卫,问:“谁知道我儿景天在哪里?”

    护卫们面面相觑,已经认出了这名骑士正是魏国公嫡长子,勋卫徐允恭。护卫队长正要说话,后面的临安公主却是已经轻咳一声,走上前来。

    “临安公主见过魏国公!”

    另一个骑士盯着临安公主看了看,脸色忽然一变,猛然从战马上跃下,象一座飞来的铁山般落在临安公主面前,单膝跪地,把头盔拿下,露出整个面容,半低下头,沉声说:“勋卫徐允忠拜见公主!”

    徐允忠是徐达的第二子,虚岁刚刚十八,却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他有着父亲兄长一样健壮高大的身躯,虽然是跪在那里。但身上的那股子气势却是比父兄更盛,犹如身体之内,蕴育着一座随时有可能要喷发的火山一样。

    临安公主上前了,驸马都尉李祺及两个弟弟也连忙上前见礼。宋国公的两位小姐也忙上前,“宋国公府二女文敏、三女秀梅在此见过魏国公徐世伯。”

    徐达从马上跳下,对在此见到公主等人也微微有些意外,但还是很礼貌的回了礼。

    “还不知景天在哪?”

    临安公主将刚才被骑士小队有些惊到的几个小孩子从身后拉了出来,公主的儿子李宇、女儿李清,兰阳小郡主还有景天。临安公主拉着景天的小手牵到徐达面前,微笑道,“今日我们正要去天界寺上香,正巧遇到景天和一队猎户抬着猎物经过,驸马本来看上那猎物中的一头白狼,想要买下。谁知却正好认出了景天,这真是天大的缘分。恰好宋国公府上的两位千金认得景天,所以就急忙给魏国公送信去了。本来我们正要亲自把景天送回徐府的,没想到魏国公居然这么快就到了。”

    徐达与公主客气了两句,说了些感谢话后,马上就拉过景天搂在怀中。

    驸马李祺这时也还记着之前弟弟欺负过景天,这时也忙着上前道,“世叔,这两天景天还不知道吃了啥苦呢。世侄以为还是马上先回府要紧,世叔刚才来的匆忙没有坐马车。眼在不如您就坐我的马车回府吧,天气这么冷,世叔身子也还病着,可切莫再感染了伤寒。”

    徐达低头看着景天明显瘦了不少的小脸,还有他身上那单薄的粗布衣服,也就点头同意了李祺的好意。

    “我想先去一趟长干里!”景天自来到这个世上后,第一次与传说中最疼爱自己的祖父徐达说话。

    “先回府吧,你离开家这么多天,你娘都急的吃不下饭。先回府给你娘报个平安,有事明天再让府中人陪你过来。”徐达温和的道。

    想起李氏,景天觉得有些冷淡。他心知李氏是个好母亲,可他们两人之间其实总是隔着一层的。强拧着在一起,有时心里反不轻松。他淡淡的道:“她不是我母亲,我母亲早死了,我只是一个私生子。”说这话时,他的语气中满是一个成年人的口气。

    徐达微微愣了一下,以为他还在发李氏那天打了他以及说了那些话的气,当下拍了拍他的脑袋道,“不管别人如何说,也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但是自从六年前你被你父亲带回徐家,从你姓了徐,从你的名字记上了徐家祖谱的那一天起,你就是徐家人。这一点,以前没变,以后也永远不会变。你现在这么小,就要离家出走,你觉得这就是最好的应对方法了吗?”

    景天微仰着头,看着此时面容销瘦的大明第一将,心里十分复杂。在他的那个梦境中,徐达确实是徐家最疼爱他的人。后来徐达去世后,他在徐家就成了一个明显边缘了的私生子。而记忆中,徐达就是在明年二月去世的,离现在最多不过两个月时间了。

    第22章 七星龙渊剑

    “我没有离家出走。”景天认真的看着徐达道。

    徐达望着景天,没有说话。这些天来,徐府上上下下,府里府外,甚至整个京城都快翻了一个遍,就是找不到景天。府中人最后都觉得景天是因为那天挨了李氏那一巴掌,以及听到了关于私生子的话后,小小心里受不了那个打击,所以才离家出走了。

    徐达虽然不太相信一个六岁小孩会离家出走,但是找来找去找不到人,他也一时没有了别的办法。

    坐在宽敞的车厢里,景天将自己在府门口散步却被一赌徒给绑了,最后被丢弃在了聚宝山上,然后又遇到张老爹一家人的事情,前后大概的说了一遍。

    “祖父,孙儿这些天要不是有老爹他们一家的求助,早冻死雪夜里了。如今张老爹因孙儿而受了伤,孙儿觉得我亏欠他们。”

    徐达问了些张老爹家的事情,然后道:“知恩图报,这是应该的。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张家对你有救命之恩,而且张老爹为人品性良好。因此我愿意好好的报达他一番。一会我会派人送那三兄妹回家,然后送些钱财给他们。再看看,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到他们。你现在先跟我回府,等过几天我再让人跟你一起去谢过张家。”

    “我真的是父亲的私生子吗?”景天突然对徐达问道。

    徐达目光中有些惊异,他面色严肃的对着景天道:“你为何会这样说,是不是在府里的时候听到什么人乱嚼舌根了?”

    景天的面上露出不是六岁儿童才有的认真表情:“祖父刚才没有直接否定,而是侧面的反问孙儿从哪听到的这个消息。这不合常理,如果这事情是假的,祖父会第一时间否定,而不是如此回答。看来孙儿想的没错,我确实不是徐家人。”

    其实突然问这样一个问题,是因为那个梦境的关系。在那个梦中,他在徐家二十多年。自徐达死后,徐家人就对他不管不顾。虽然说他是徐家的私生子,但徐允恭好坏是他的父亲,徐允恭对待其它的庶子的时候态度还是不错的。但是在对待他的时候,与对他其它的嫡庶兄弟都有着十分大的差异。

    这件事情,曾经让他不解。但是当那个梦的最后,建文杀生他之前说的那几句话,却让他有些明白了。加上之前梦中出现过的一些生活中的小事,渐渐让景天有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

    他猜测,自己根本就不是徐允恭的儿子,正因如此,徐允恭对待他的态度,才二十多年不变,一直冷淡。

    车厢中沉默。

    良久,徐达望着目光明亮的景天,有些无力的拍了拍他的脑袋,轻叹道,“不管如何,你现在姓徐,你是我徐家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再变。不管你知道什么,还是只是猜测,我都不希望你再追查此事根底。景天,事实如何有时不一定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现在是徐家人。在徐家,有我,还有你父亲,你母亲,甚至你的叔叔们都会保护你。”

    景天心底有些翻天覆地,他没有想到,徐达居然真的就这么默认了他的猜测。也许徐达看他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不想骗他。但事实真的是如此,还是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不是徐允恭的私生子,他甚至不是徐家的人。

    如此一来,从前那个长梦中的一切都能说的明白了。

    “我是谁的儿子?”景天面对着徐达问道。

    “你现在是我的孙子。”徐达轻抚着景天的脸道。

    “我的生父是谁?”

    “你父亲是允恭,现在就在马车外。你母亲是李氏,这些天一直在府( 血皇图 http://www.xlawen.org/kan/55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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