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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部分阅读

    雅期也是有分寸的,地方豪绅、富家大户、还有官员的礼,子雅期收起来毫不手软。但,一些平头百姓的好意,子雅期却是半分也不曾收的。

    拜访的人许无言一个都没见,但那收的礼物却是堆了满满一屋子,不过来的也快,去得也快,不过是几日时候,通识堂便处理好了那些拜访之礼。

    楚寒麟召许无言回京述职的圣旨也很快就到了,随着圣旨而来的是施嫣儿的一封书信,许无言在看了书信之后,比预期更甚的忧虑四处弥漫,秀眉不禁紧紧蹙了起来……

    第二百三九章 后宫车辇

    自从许无言几人的马踏进京师,一波高过一波的迎接队伍接二连三的迎面而来,一路上仅次于皇帝出行的仪仗在许无言等人的前面开道。

    道路两旁的百姓更是欢呼声不断,许无言看看前面红彤彤一片的队伍,这阵势不就是跨马游街吗?

    楚寒麟如此大张旗鼓的迎许无言进京,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按理说,漳州朱府的事情,楚寒麟应该大发雷霆,广罗名目积极把许无言处死才对。而如今……

    许无言思绪间,仪仗队已经到了宫城的正门口,队伍缓缓停了下来,

    “报,狐尾女提刑!”一个身披银色锁子甲的侍卫,小跑至许无言的跟前,单膝下跪禀报,模样无不恭敬。

    “何事?”许无言俯首看了看那身着象征楚寒麟羽林军身份装束的侍卫,清声道,

    “圣旨到!请大人下马接旨!”那侍卫虽是恭敬的垂着头脊背却挺得笔直,答话的声音更是沉稳,不慌不乱。

    许无言扭头看了看一旁的子雅期和方卓涵,三人会意,点了点头先后跳下马来。紧接着顺着仪仗队闪开的队伍朝宫城门口走去。

    站在宫门口的是大大小小的文武百官,有二十几位,为首的是刑部尚书邵潜和清廉司的大司寇凌峰,依旧是四品带刀侍卫的许墨轩站在最边缘处,目光深邃的看着缓缓走来,脸庞依旧熟悉、衣衫依旧素雅,但却什么都掩盖不了的光芒万丈的女子。

    “见过两位大人!”

    走近,许无言站定,礼数周到的扫了一下所有人,继而朝着邵潜和凌峰拱手施了一礼。

    邵潜看了看许无言,如今许无言的品阶比自己还高,自然是躬身回礼;而凌峰则是扫了许无言一眼,不过是而立之年的面颊上凝聚着撼不动的威凛。

    “一路风尘,辛苦了!”凌峰没有表情的说着。字眼里是满满的冷硬。

    许无言暗自打量了一番眼前自己的顶头上司,据说也是天和的铁腕司正的凌峰,一身紫色仙鹤袍服,一丝不苟的贴在凌峰那颀长威严的身躯上。袖口的三色绣线勾勒的云袖与胸前同色丝线绣成的仙鹤遥相呼应,淋漓尽致的展现着主人的刚正不阿。

    再看凌峰那戴的端正无比的冠帽,一尘不染的黑色皂靴,棱角突出却是找不出一丝柔和的五官,许无言不禁暗自吸了一口气,如凌峰这般恪守规则的人,定然是对自己那些出格的事多有不满……以后相处起来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皇恩浩荡,今日提刑回京,皇上特命我等在此迎接!如此殊荣,在我天和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许大人。皇上当真是恩宠之极!”

    凌峰的话不轻不重的砸在许无言的心上,虽是恭维的话,但听在许无言耳朵里带着烈风扑了脑仁的强烈的痛晕感。

    这么一个强有力的下马威,看来以后的日子,许无言是要夹着尾巴过了。

    “呵呵!许提刑连破大案。皇上如此也是惜才!是我天和之福!”邵潜瞄到许无言脸上的不自在,急忙拿话岔开,

    “寒暄的时候,日后多的是,当下还是宣旨的要紧!”邵潜不动声色的从身侧的太监手里拿过圣旨,看了不说话表示默许的凌峰一眼,继而扫了许无言一眼。

    “三位劳苦功高。皇上许你们免跪之权!”邵潜这话说的很是时候,不然一声宣旨,子雅期决计不会下跪的,这么多人看着势必让楚寒麟的颜面尽失。

    子雅期瞥了瞥邵潜,眉毛挑了挑,像个没事儿人一般。等着,方卓涵的面色一直沉静如水,每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方卓涵都像是一个世外高人一般,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有劳了!”许无言带着别扭的笑看了看邵潜。生生挤出这么几个字来,实在是不习惯这么大肆虚张声势的被人围观接旨。

    “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 兹天和肱骨狐尾女提刑许氏无言 奉旨入京 旅途劳顿 特赏乘贵妃车辇 荣回提刑府 太后并于申时 皇宫设宴 为汝接风洗尘 务准时入宫 钦此!”

    邵潜这圣旨念得在场之人无不愣神,且不说太后设宴邀请许无言前往,这让臣子乘坐后宫妃子车辇游街回府又是何道理?

    一向不在意楚寒麟圣旨的子雅期也不由得盯着念圣旨的邵潜,合着楚寒麟摆这么大阵势,别的人都是陪客,全冲许无言一个人去了。

    不苟言笑的凌峰一时之间也猜不透楚寒麟这道圣旨的意图,不由得向邵潜侧目。

    邵潜有些口干的念完圣旨,自己也是一脸的纳闷,这圣旨先前自己可是一点也不知道的,怎么还和太后牵扯上了?

    这太后设宴多是为后宫之事,就算是有关前朝受邀的也大多数是皇亲子侄,什么时候外官入京也归太后管了?难道……

    邵潜一惊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抬眼看了看神色如水的许无言之后,虽然脸颊上的伤疤并不影响许无言的美,但毕竟是不足之处,何况楚寒麟一直视许无言为患,断然不会的。

    “无言,皇上特许你乘车辇回府歇息!未时三刻入宫赴宴。”否决了自己想法的邵潜带着得体的笑意,缓声说道,

    许无言看了看停在一边八人抬朱红色坤象车辇,一时之间也想不透楚寒麟究竟想做什么,不过有一点许无言却是很明白,楚寒麟此举绝对不是罢手的做法。

    “有劳各位!无言在此谢过!”

    既然是楚寒麟这么精心布置的套儿,任许无言无论如何都是躲不过去的,既然如此就静观其变吧!许无言落落大方的朝前来迎接的众人拱手道谢,欣然朝车辇走去。

    “嘭!”一声巨响在许无言距离车辇十步不到的时候响起,顿时偌大的华美车辇在顷刻间崩裂四散,距离车辇最近的轿夫也都被飞起的车辇残体打翻在地,痛呼不已。

    “大胆!何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戕害朝廷命官欲陷圣上于不义?!”见状,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凌峰,箭步走到许无言的跟前,盯着支离破碎的车辇,厉声喝道,

    “狐尾!你受伤没有?”子雅期、方卓涵和邵潜也随后走到许无言的身边,子雅期拽起许无言的手担心的上下打量,

    回过神来的许无言,看着子雅期摇了摇头,继而拿眼看了看第一个赶到自己身边的凌峰,看似是关心许无言安危的话,却是那般顺其自然的把楚寒麟排除在是非之外,当真不愧是楚寒麟的危机公关。

    “车辇已毁,下官也惊吓不小,劳烦凌大人将此事禀告皇上以作定夺!”既然凌峰给了这么一个台阶下,许无言自然也识相,众人眼前毁了御赐的车辇,任谁也不会追究出什么来,反而浪费时间。

    凌峰扭头看着许无言,不怒自威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满意之色,继而稳稳的点了点头,“你受惊了!先行回府休息吧!这里,我来处理!”

    许无言浅笑,福了福身道:“有劳!告辞!”

    子雅期还想说什么,被许无言一个眼神给堵了回去,恨恨的剜了邵潜一眼,和方卓涵跟在许无言身后离去。

    “狐尾!明明是楚寒麟要杀了你,干嘛忍气吞声啊?!”子雅期看着一副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的许无言,想想方才宫城前若是她早去一步,估计就被炸成灰了。

    许无言抬头看了看自己离开多日的府邸,没有一丝久无人住的冷清,反而是开的正艳的白莲,绿的正盛的翠柳,将院子里映衬的生气盎然。

    这原本是许卿林的府邸,也就是这具身体-许无言原本的家,可如今的许无言却是对这一处府邸喜欢的紧,蓦地,阿左的影像出现在许无言的脑海。

    许无言摇摇头,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想起他呢。

    “狐尾!你说话啊!怎么了?”见许无言不答话,只是盯着门外的荷花池出神,子雅期有点儿坐不住的上前去拉许无言的衣袖,

    “炸毁车辇不是楚寒麟的意思。”许无言扭头看着子雅期淡淡的说,

    子雅期眉头一挑,“你怎么知道?”

    许无言咬了咬嘴唇,“他这么大费周章的要我进宫赴宴,再派人炸毁车辇不是多此一举吗?还会落人口实!”

    “是的!而且看凌峰的反应,此事另有蹊跷。”方卓涵看了看子雅期,“车辇被毁反而是帮了无言。”

    “这话怎么说?”

    “你有没有想过皇上为什么要用后宫车辇送无言回府?”方卓涵盯着子雅期,温和的脸颊之上带着少有的严肃,

    “后宫车辇…”子雅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楚寒麟他想纳狐尾为妃?”

    方卓涵略略点点头,“不仅如此,我想这也是一种试探,倘若无言恭顺领受,皇上会有一番打算;若是无言断然拒绝,定然会招祸上身!皇上也好趁机除之而后快!”

    “也就是说狐尾一旦上了那车辇,很有可能就会被他纳入后宫,那种吃人的地方,楚寒麟也绝不会让狐尾好过。如今,车辇被毁反而是给了狐尾一个选择的余地。”

    “大抵如此!”

    “这下糟了!不再京城,我们还能拖延些时日,这下到了京城,楚寒麟一定会处处刁难狐尾的。”说着扭头看着许无言,“狐尾,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要不我带你跑吧?!”

    第二百四零章 嫣儿和亲

    许无言又好笑又感动的看着子雅期,堂堂一个名冠天下风流俏公子,掌握着天和大大小小消息的通识堂大当家,竟如此认真的说着如同儿戏一般的决定。

    许无言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子雅期这般不遗余力的为自己谋划了,乌龙的穿越到这里能够让她有血有肉、喜怒哀乐兼备或者的标志也只有和子雅期在一起的时候了。

    一股浓浓的不忍在许无言的心中发酵起来,自己孑然一身无论以后面对的是什么,都可以承受,可是子雅期他们呢?家人、朋友整个根基都在这天和皇朝,把他们带入这是非当中究竟还是做错了。

    “逃到哪里?”许无言压了压心底的思绪,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一双澄净的如同水晶的眸子瞅着子雅期柔柔的说道,

    子雅期有那么一刻愣神,记忆当中许无言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过话,如同微风穿过松涛细腻柔和带着历经坎坷的忧伤,又如潺潺的细流滑过山涧,清透中带着些许压在心底的无奈。

    “随便什么地方都好!”子雅期的心底升起一股说不出的不安,一双泛着水雾的桃花眼定定的看着近在眼前的许无言,“狐尾!你放心,这世上有他楚寒麟找不到的地方,却是没有我子雅期无从藏身之处。你放心,我一定带你去一个楚寒麟一辈子也找不到的地方,我们去过逍遥快活的日子。”

    “你的家人呢?”

    子雅期被许无言突如其来的话惊愣了一下,“啊?!”

    “你的家人怎么办?他们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不是吗?”许无言的语调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字字清晰的表述自己的意思,

    “这个…我…”子雅期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回答,尽管自己少小离家,但那些人毕竟是自己的家人,一旦楚寒麟追究起来。首当其冲遭难的一定是他们。

    许无言站起身来,伸手拍了拍子雅期的肩膀,“瞧你为难的!本姑娘什么时候做过缩头乌龟,楚寒麟就算是心里恨毒了我。一时半刻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只要还有时日,我们就能找出应对之策。你呀,就安心做你的风流子雅公子吧!”

    许无言恢复了一贯的语气,那种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给人安心的声音,让子雅期不住的看着许无言,一直以来它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在危难的时刻,最终她还是能够安然度过的。

    “诶!妖男,漳州城那边怎么样了,宋毅可还安分?白紫阳的境况可还好?”

    自从那天真相大白之后,许无言就再没过问过后续的事情。虽然心里明白不会有什么变故,但多少还是要了解一下的。

    一听到许无言问这个,子雅期一下子来了精神,一双桃花眼泛着光,如说书人一般扯开嗓门就滔滔不绝起来。“先说白紫阳那小子吧!他果然有那么两下子,不过是半月时间,便把白府的实权掌握在了手中,就连楚寒麟安插在白府的眼线也一个一个的被他揪了出来,不动声色的赶出了白府。”

    果然没有看错白紫阳,朱立在白府四五年,大权基本都落到了楚寒麟的手中。白紫阳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夺回,当真是不易。

    “宋毅那老油条嘛!被施嫣儿那泼妇压的死死的,生不出什么风浪来!”提到宋毅,子雅期的口气硬了几分,脸上流露出得意之色。

    “哦?怎么说?”

    “别的我不甚清楚,但是我知道的是。宋毅上奏楚寒麟的密函都是经过嫣儿过目的!”施嫣儿的名字在子雅期的嘴里说出来,少了先前的不屑,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认可。

    “诶!说起嫣儿,我们入京,怎么不见嫣儿呢?还有连卿和你大哥。他们怎么样了?”施嫣儿所做的事,许无言能够想的到,那次和施嫣儿聊过之后,许无言便已经知道嫣儿确已把自己当成朋友了。

    子雅期看了许无言一眼,眸色微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许无言,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见子雅期的脸色不对,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子雅期呼了一口气,如实说道:“狐尾!刚刚有些事我也是刚刚收到消息,你要有所准备才好。”

    许无言点了点头,“尽管说就是!”

    “连卿她是楚寒麟的人。”子雅期小心打量着许无言,谨慎的说道,

    许无言抬眼看着子雅期,“连卿的整个部族不是被楚寒麟给灭了吗?她怎么会是楚寒麟的人?”

    先前施嫣儿也提过一些对连卿的怀疑;如今,又从子雅期的口中说出来,许无言依旧想为自己心里早已存在的想法找个确切的依据。

    “连卿的部族确实尽数覆灭,但是仅存的她和另外一个孩童如今都为楚寒麟所用。至于他们是怎么为楚寒麟所用,通识堂至今还没有可靠消息。”

    “另外一个孩童是?”

    子雅期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是个男孩比连卿大一些,但他的身份至今不明。”知道连卿的事之后子雅期派了不少人去查,但时日尚短,还没查出什么。

    “连卿现在何处?”

    “皇宫!”

    如果连卿真的是楚寒麟的人,那么算计在许无言没有参加科举之前就开始了。那时自己虽然挑战了男权,但也不至于楚寒麟花如此心思算计吧!

    “无言!连卿的事,迟早会有人让你知道的。”没怎么说话的方卓涵,递给许无言一杯茶,温声言道,“他既然如此算计,必有目的。就算子雅期不去查,皇上他也会告诉你的。”

    许无言接过茶,轻笑浅浅,方卓涵说的对,楚寒麟此举必定有他的目的,而这个目的的达成一定与自己有关,这样的话,一切的疑问,自会有人给她解答。

    “湛公子是和连卿姑娘一起回京的,他怎么样了?”方卓涵调转话题,问出了许无言可能有些尴尬的问题,

    子雅期看了看许无言,原本以为可以从她脸上看出些对自家大哥的特殊情绪,然而那张沉静、清秀的脸上却是没有任何波澜。终究是自家大哥伤了她了……

    “一直在清廉司整理狐尾的案件记事,连卿的事也是大哥告诉我,我才派人去查的。”虽然知道大哥和狐尾的事,自己不好说什么,但子雅期还是想替自家大哥说句话。“狐尾,大哥他其实是……”

    “嫣儿呢?她还好吧?”许无言抬头,清澈的眸子里盛着淡淡的回避,清声问道,

    子雅期不得不咽下要说的话,有些惋惜和丧气,“嫣儿过几日就要和亲,怎么也算是同吃苦共患难的我们,剩下的越来越少了。”

    “和亲?!”许无言有些吃惊,

    子雅期皱了皱眉,无奈的点了点头,“我们入京的前几日,象雄国派使者前来朝贺求取天和的公主。皇亲宗室女子都躲的远远的,楚寒麟心里怨怼嫣儿,当即就封嫣儿为景逸公主,不日和亲象雄国。施桀连为自己女儿求情的机会都没有。”

    “是雅各求的亲?”想起那日雅各和嫣儿在雨中的情景,许无言下意识的问道,

    子雅期摇了摇头,“历来,象雄国对外求娶公主,从不说明是哪一位皇子迎娶,而是和亲女子到了象雄国之后,再由阿玛占卜决定。”

    “什么?!”这种求娶方式闻所未闻,即便是和亲之人都不知道自己会嫁给谁,单靠阿玛的占算卜卦就要决定一生的命运,这也太荒谬了。

    “嫣儿呢?她怎么说?”

    凭施嫣儿的性格绝不会就此妥协任命的,更何况施桀就这么一个独女且又是宠爱这个掌上明珠出了名的,怎么可能就此罢休。

    “嫣儿没有多大的反应,入宫见了一次楚寒麟之后就再没有出过宰相府邸。倒是施夫人,一直在太后处哭诉不止!饶是如此,楚寒麟也没有丝毫的松动。”子雅期有些失落的说着,面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施嫣儿会有这么一天,要和自己的家人生离死别。还是在自己对她改观的时候。

    “怎么会这样?”

    印象里施嫣儿不会是个逆来顺受的人,这一次怎么这么安静的接受了呢?

    “嫣儿应该有她的苦衷吧!”方卓涵也带着几许惋惜说道,

    “不行!我要去看看嫣儿!”说着许无言就要站起身来,

    方卓涵伸手抓住了许无言的衣袖,“无言!不可!”许无言扭头看着制止自己的方卓涵,听得他解释道:“无言!你忘了太后邀你赴宴之事了?嫣儿那么做一定是有她的道理,想要找她问清楚也不急于一时。眼下,我们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或许,赴宴一行,会告诉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听罢,许无言缓缓坐了下来,方卓涵说的对,眼下一桩接一桩意料之外的事迎面而来,这其中都和楚寒麟脱不了干系,与其费尽心思去找答案,到不如静等雾散。局势清晰了,反而更有利于找出应对之策。

    第二百四一章 应邀赴宴

    一年之后,再进皇宫,许无言的心境大不一样了,一如先前富丽堂皇的宫殿,衣着工整、神色肃穆的皇宫禁卫,下意识的看看身边,却是没有了那个陪在身边的人。

    太后也就是楚寒麟的生母先皇的正宫皇后的宫殿位于整座皇宫的正北侧,整座皇宫视野最为开阔的永泰宫、毗连亭台楼阁不下数十座,装潢恢宏磅礴不亚于皇帝的寝宫-潜阳殿。

    为此楚寒麟对外的解释都是太后生养抚育天子,且贤良贞德为先皇治理后宫,宫在社稷,身为人子,略尽孝心也是应该的。

    一个孝字堵住了悠悠众口,殊不知这位太后在楚寒麟的皇位之争中起了中流砥柱的作用,不但把楚寒麟这位长子培养的万中无一;先皇子嗣当中,论文韬武略除了楚寒彻更是无人出其之右。

    就连唯一可以与楚寒麟有那么一比的楚寒彻,也是在太后的亲自照拂之下成长的,而楚寒彻的母妃-荷妃,更是太后放在心尖上疼的不是妹妹的妹妹。

    如今,虽然退居太后之位,朝中元老重臣却是不敢小觑分毫这位太后娘娘的。

    许无言下了车辇之后,便有一层一层的侍卫、太监、宫女引领着,从宫门口到永泰宫,已经换了三四次太监、宫女引路了。

    许无言略略抬眼,人工引水的荷花池里碧波荡漾,粉嫩的荷花几乎铺满了整个池面,送进微风里浓郁的清香;荷花池的周围种着几株碧绿摇曳的垂柳,柳枝划过水面扬起圈圈涟漪,朱红色的亭台水榭蜿蜒相连,横亘在凿成的水渠上,宛若得胜的旌旗。

    太后不是一向低调节俭,不喜奢华的吗?怎么这永泰宫的布局尽是华艳、明丽?许无言扫了一眼脚下淡白色琉璃石子铺就的小路,心里不禁升起疑虑。

    琉璃石子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但这淡白色却极为少见。据说用此色琉璃石子铺路,人常走其上非但可以延年益寿,而且还能留住容颜。因而,淡白色琉璃石子也成了贵重之物。但看脚下这条小路所用之数即便是重金搜罗怕是没有三年五载是不可能做到的。

    据通识堂的消息,当今的太后所作所为之事每一件都堪称天下表率,位居中宫数十载,从无差错。善待宫人,严于律己,几乎每一个夸赞用在她身上都不为过。可是看看脚下,许无言不由得赞同子雅期的那一句总结:越是看似完美的人,越深不可测。

    “狐尾女提刑到了!”

    引路的太监宫女在一座玄青色建筑跟前停下,领头太监走至朱红色的门前,朝守门的太监弯了腰低声说着。

    守门的太监听罢抬眼扫了一下许无言。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继而瞟了引路太监一眼,摆手让他们退下,朝许无言小步跑了过来。

    “欸哟!许大人,您可算是来了。太后她老人家可是等候多时了!快跟奴才进去吧!”不知什么时候。许无言注意到的时候,那守门太监脸上像是突然开出一朵花来了一般,连扑粉掩盖着得细微褶子里都是恭维的笑意。

    许无言轻笑,朝那太监点了点头,“有劳了!烦请公公带路!”

    那太监脸上的笑意不减,躬身对许无言作了个请的姿势,小碎步走在前头一侧。许无言抬头看了看门楣上的康宁永存匾额,嘴角弯了弯,抬脚跟在那太监的后面。

    “启禀太后娘娘,狐尾女提刑到了!”那太监领着许无言在偌大的宫殿里拐了几拐,在一个悬着双层云锦织就的江山社稷图打着龙形穗子的帘子门口停下,朝帘内单膝跪下。尖声细气的禀报。

    “退下吧!”一个肃重的女声从里面传来,“喳!”太监闻声躬身退下,

    帘子被人从内打起,一个一身墨绿宫装的嬷嬷一般的人,看了许无言一眼。低眉冷声说道:“大人请进!”

    许无言点头致谢,“有劳!”抬脚走了进去,

    一位年约四旬的妇人坐在正中的高台银色靠背椅上,身前是一张月白色白檀条形桌案,其上铺着绣有碧绿芭蕉叶的锦缎桌布,几样卖相很好的菜肴工整的摆在上面。

    下首是两张同样布局稍小一些的桌子,右首靠上那一张后面坐着身穿银白锦袍的楚寒麟,左首靠下的那一张空空如也。

    “臣许无言参见太后娘娘,娘娘福寿安康!参见皇上,皇上圣安!”许无言躬身颔首行礼,清透的声音合着殿内浓郁的檀香味,带着缕缕清凉飘荡开来。

    太后抬眼看着行礼的许无言,一身淡蓝色窄袖官服除了袖口的那几朵墨梅几乎没有什么装饰,腰间一根宽带将紧紧的束着纤细的腰身,雅静的脸上开着一朵宝蓝色的狐尾百合,三千青丝只挽了一个侧云髻,斜插着象征身份碧玉步摇,再无别的发饰。

    神色淡淡的,粉嫩的樱唇静静的抿着,整个人犹如一朵开在灵气之巅的墨梅,冷冽的散发着若有似无却是致命的清香。

    ‘好一个不凡的女子!’太后心下像是被冰棱划过,一阵清冽贯穿脑海,

    见惯了宫中女子的姹紫嫣红,浓妆淡抹的楚寒麟,见到这般的浑然天成的许无言,目光不由得被紧紧吸了去。

    倘若她并非是必须除去之人,定然将她囚禁在身边。这个想法一出,楚寒麟也不禁吓了自己一跳,不由得握紧了手,再看向许无言的时候,一抹看不透的笑意浮上嘴角。

    久久听不到回应,许无言不禁有些弯的脖子疼,一丝恼意在眸色里晕染,这母子俩不会是故意整我呢吧!

    “皇额娘!设宴也不请我!真是好生偏心啊!”

    许无言正暗自叫苦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耳朵,楚寒彻一身宝蓝色锦袍,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看向太后的眸色里蓄满了撒娇的笑意。

    楚寒彻的到来,让一侧的楚寒麟本就郁暗的眸子里染上了几分戾气,沉下脸来,冷声道:“寒彻不可失礼!今日皇额娘设宴宴请的是无言,不可滋事!”

    楚寒麟的一个无言,听在楚寒彻的耳朵里尽是嫌恶,怎么宫里那些女人还不够,想把那脏手伸到许无言这里来吗,不可能!

    “皇兄这是哪里的话!皇额娘这儿有这么多好吃的,怎么能少了臣弟呢?何况再怎么说言儿都是父皇为我钦定的王妃。有臣弟在,岂不是更好吗?”抬眸间,楚寒彻在许无言的身边站定,带着柔情的眸色久久停在许无言的身上,继而孩子撒娇似的看向一直不动声色的太后,腻声道:“皇额娘,您就准了儿臣吧?!”

    幸好许无言低着头,不然那一脸的嫌弃一定会招来大祸,听着楚寒彻的话,许无言只想迎面给他几拳,这个时候了,还钦定的王妃,楚寒彻这家伙脑子进水了吧!

    “呵呵!”太后慈和的笑笑,一抹母性独有的柔和浮现在那张漂亮到精致的脸上,映着身上那一身鹅黄|色锦袍更显慈悲。

    “皇上,彻儿自小在哀家这里吃惯了!他不在还不热闹呢。”见楚寒麟的脸上虽有不满却是没什么表示,太后扫了一眼楚寒彻,“好了!去给靖王备副碗筷来!来来,彻儿坐母后这里,这次惹到了你皇兄,以后可不准了!”

    饶是嗔怪的语气,满满的却是宠溺的意味,让旁人瞧着楚寒彻倒更像是太后的亲儿子。许无言不禁有些纳闷儿,这太后何以对楚寒彻这般亲昵呢?

    “皇额娘!我想和言儿一起做!就不扰皇额娘了!”楚寒彻面色不改依旧是乖顺儿子的模样,说着伸手就拉起许无言。

    “这…”太后有那么一秒的愣怔,然而很快便哈哈笑了起来,“好好好!皇额娘老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既然如此,许大人也免礼入座吧!”

    “谢太后!”许无言不动声色甩开楚寒彻的手,向太后施礼,目光相对,一丝如千年寒冰的冷意在那个久居深宫的妇人眸中闪过,许无言心下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再看时,太后的眼睛里依旧是端庄的和蔼。

    这个太后隐藏的真深,许无言臻首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心里直接排除了方才是自己错觉的可能。楚寒彻则是毫不避嫌,恍若许无言真的是还是自己的王妃一般,走到左首的条案旁,在太监刚放置好的椅子上紧挨着许无言坐下。

    这一幕落在楚寒麟的眼里却是无比的刺眼,楚寒彻这般无视自己撤销他与许无言婚约的圣旨,还堂而皇之的拿出先皇的圣旨压他,简直是可恶至极。

    “无言一未嫁女子,靖王如此不避嫌的拉拉扯扯,还是在宫里,这传出去,岂不叫人诟病,皇家颜面可是要尽失了!”楚寒麟冷冷的看了几乎与许无言坐在一起的楚寒彻一眼,眸色不善的说道,

    楚寒彻拿过条案上的白玉酒壶,不紧不慢的倒了杯酒,对许无言暖暖的一笑,这才看向语气不善的楚寒麟,漫不经心的答道:“皇兄此言差矣,男未婚、女未嫁,爱慕相交乃天性,何况还有父皇的圣旨在,臣弟坐在这里有何不可呢?”

    “大胆!”楚寒彻的话音刚落,一声用力的拍桌子声,刺破耳膜传来……

    第二百四二章 暗自较量

    楚寒麟那满脸漆黑雷霆震怒的模样,使得永泰宫的温度都骤然降了下来,一股股从楚寒麟哪里散发蔓延的寒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整座宫殿。气氛骤然凝重、压抑,就连一直慈和的太后也不由得愣住,时间似乎被冻住了,只听得仙鹤首铜漏一滴滴滴落的声音砸在所有人得心上。

    许无言低低的垂着头,放在条案下面的素手,不由得握紧,楚寒彻这么一闹,楚寒麟怕是更不会放过自己了。

    “靖王!朕已下旨取消了你们的婚约,即便是有先皇遗诏,为了皇家颜面,朕这么做,父皇他泉下有知也会赞同的!靖王还是尽了人臣的本分才好!”

    楚寒麟一双鹰隼似地眼睛,死死的盯着楚寒彻,咬字颇重的提醒。

    许无言斜斜的瞄了身旁的楚寒彻一眼,面对楚寒麟如此严厉的指摘,一张棱角分明、精雕细琢的脸颊之上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惧色,湛蓝的眸色里依然含着淡淡的笑意,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放在身前,白色丝绸沿边的袖口,绣着几片银杏叶。

    自从知道那水劳之中囚禁的阿中很可能就是楚寒彻的生母荷妃之后,楚寒彻和楚寒麟就再不是原来的兄友弟恭了,即便先前楚寒彻愿意为了江山社稷一心辅佐楚寒麟,现在却要换成另一番模样了。

    楚寒彻放下手中的酒壶,抚上左手袖口上那淡黄|色的银杏叶,一脸的泰然,“皇兄何须如此动怒!如今皇兄为九五之尊,臣弟一介臣子自然不敢不遵从圣旨。”稳稳的气息里没有一丝一缕的惶恐,楚寒彻的目光随着那看似恭敬却不臣服的声音落到楚寒麟的身上,“只是!皇兄只是解除了我和言儿的婚约,让我们各自婚嫁互不相干,却并没有禁止臣弟和言儿重新相爱,心心相印。再续姻缘,不是吗?”

    “你!”听了楚寒彻的话,楚寒麟怒目圆睁,再看楚寒彻那自然而然牵着许无言的手。心里更是怒意滔天,但却再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他这是要做什么?’许无言盯着那只握住自己的手,心下思绪翻腾,这些日子以来楚寒彻的杀意尽显,楚寒彻不可能不知道,如今风口浪尖的当口,他却说出这番话来,究竟是何故?

    虽是被楚寒彻握着,许无言的手却是不自然的细微抖着,看楚寒彻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惊异。

    整场演出的唯一观众就是坐在高处的太后。一双久经历练的眼睛扫过暗自较劲的兄弟两人,有些愤恨的目光像刀子一般从许无言的身上划过。

    “好了!看看你们兄弟两个,一个皇帝、一个王爷,为件小事闹的这般脸红耳赤,成什么样子!哀家设宴可不是让你们来败了哀家的兴致的!”太后面色一沉。扫了楚寒彻和楚寒麟一眼,冷声说道,

    “额娘恕罪!儿子知错了!”楚寒麟率先向太后赔罪,

    楚寒彻也收了收脸色,站起身来朝太后施了一礼,“皇额娘息怒,彻儿莽撞了!”

    “这皇上和王爷争论的焦点都在你身上。不是名冠天下的狐尾女提刑吗,这会儿怎么一声不吭了?”太后的目光停在一直没有开口的许无言身上,似乎这君臣交恶的始作俑者就是许无言一般。

    许无言暗自叫苦不迭,这自始至终可都不管我什么事儿啊,是他们脑子有病自以为是在那儿暗地里较劲。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啊,这会儿怎么就把矛头指向我了呢?

    心里再怎么腹诽。面上却是半分也不能露出来的。许无言急忙站起身来,朝太后施了一礼,“臣知错!”

    “一句知错就完了吗?”许无言想要蒙混过关的伎俩,一下子就被太后抓住了小辫子,想要置身事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许无言摇了摇嘴唇,心知太后是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了,不由得从条案之后走了出来,正对着太后高高在上的条案,跪了下来。

    “太后恕罪!皇上王爷争执皆因臣容颜残损、污了皇家颜面而起。匹夫无罪,貌丑招致祸端!无言自知罪孽深重,请太后责罚!”

    太后的心思无非是觉得许无言这般无德女子竟然招致君臣不和,若说红颜祸水还可,如今许无言这副模样也能如此,还是在她的眼皮底下,挑战了万凰之凰的权威,自然是饶她不得的!

    既然如此,许无言想要避过眼下之祸,就只有恭维太后,竭尽所能的自黑,平了太后心口的那股恶气,许无言的日子也才会好过些。

    许无言就是跟老头老太太混着出身的,对付半老徐娘,还是可以的,虽然眼前这位风韵万千的太后并不老,但心态总是差不了的。

    果不其然,这话听在太后耳朵里却是气儿顺了不少,这个许无言还算是识相,知道自己的身份,即便如此也是断断留不得的,且不说她知道的太多,单是作为许卿林女儿这一项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太后稍稍缓了缓脸色,轻哼了一声,“你也算是个明白人!罢( 狐尾女提刑 http://www.xlawen.org/kan/55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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