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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6 部分阅读

    褛,破布烂衣,手拄竹杖一步步的向城内而去,虽然发迹散乱,可自己仍是认得出的——好兄弟梁发!

    啸天狼的伤势沉重,却不是如何影响行走,有意在小溪边与钓者接头时脚步沉重,实际上是掩盖高斗与梁发在另一侧暗中掠近有可能发出的声响。

    毕竟魏顺一伙儿人没有与钓者交过手,更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和一身修为。若是对方发现有三人接近自己,任凭啸天狼如何掩饰也是功亏一篑。

    小心驶得万年船,啸天狼的伤势越重,从另一个角度上讲,也能增加后续事件的可信性。

    待啸天狼与这钓者离开之后,梁发马不停蹄赶赴县城北门附近守株待兔,高斗则是在山岭外的馆驿中等待钓者现身。

    魏顺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却知道对方来自县城,这山岭通往县城最近的道路上,最近的馆驿自然是钓者的首选,而一路下去,正是从县北入城。

    认清了衣着相貌,高斗与梁发各自行动,配合的天衣无缝。此时钓者转往东门入城,在北门附近等待许久的梁发自然也是一路随来,跟着进入了县城之内。

    城北的山路不太平,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并不影响整个县城的繁荣。车队,商队,形形色色的人等多得好似蚂蚁,毕竟此县靠近蜀郡——那是汉王朝如今最繁华的地带之一。

    从蜀郡出来北上,难免不经过此处,既然城北的山间小路有匪患,大家走官路也就是了,慢是慢了些,胜在安全。况且大家都这样走,速度都是相同,所谓的慢实际上早就被人习惯了。

    梁发这种落魄衣着的卑贱之徒,在城中也是有不少的,无论蜀汉的经济如何强盛,总是免不了有最下层的存在,这在任何环境体制中都难以避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人为己,自然有竞争法则之下的失败者。

    管你是家境贫寒,还是曾经富有,总而言之,天竟物择之下,必然的结果而已。

    过往的商家路人,没有功夫搭理梁发,遇到道路拥挤之处,衣着光鲜之辈还是躲着梁发,唯恐晦气沾身。

    梁发的装扮是落魄,可没有乞讨的意思,有心人想帮助一二,也是不好张口。东张西望的看着,眼角却是从未放松前方的身影,那钓者到了这人群之中,行走速度也是慢了下来。

    由城东转悠到城南,不费什么时间,钓者匆匆的进入了一户大宅之中,梁发则在附近巷子口出背靠墙壁坐了下来。

    大宅里看护门户的下人东张西望一番,便缩回身子关上了大门,此时梁发方才斜眼好生打量这户人家。

    红墙绿瓦,一看就是考究的宅院,大门的牌匾之上出人意料什么都没有写,这倒是让人好奇不已。

    心中一动,梁发拄着竹仗颤颤悠悠的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了巷子口。巷子口的另一侧,有一食肆人满为患,那用膳的食客露天而座,饭香四溢,梁发竟是流出口水,用水不断擦拭着。

    食客们见了均是一脸的厌恶神情,身形动了动,隔断了梁发与美味的视线。梁发一脸无奈的缓缓离开,顿感心中压力一轻。

    宅院之内,钓者负手而立,在等待什么,一名劲装中年男子不知从何处回到院落之内,微微颔首道:“寻常贱民,不用多疑。”

    钓者松了口气道:“常年与这些亡命之徒打交道,时至今日也是不敢有丝毫放松,主人可在?”

    那中年男子道:“主人方自出城,迎接本县县令去了,发生何事?”

    院墙之外,消除了被人窥视之感的梁发一脸严肃,缓缓绕着宅院而行。方才自己突然感到一股视线与压力,显然是钓者的同伙盯上了自己。若不是自己反应机敏,装的有模有样,恐怕已然被对方识破身份了。

    那钓者身法已是不弱,宅院之中还有这般高手,这宅院究竟是何人所有?接下来的计划又能否顺利实施呢……

    第二百五十章 出洞(下)

    更新时间:2012-12-16

    院落清幽古朴,绿苔爬上斑驳的墙壁,不断扩大自己的领地。院中的花花草草虽然茂盛,却整齐划一,显是有人经常修剪之故,顺着草木从中的石砖路走下去,便是宅院的大厅所在。

    厅堂十分宽敞,八扇的大门雕琢精致,古色古香,儒雅之中不失威严肃穆。大厅上一应俱全,仆役侍女分列左右,主人之位空悬,钓者与那劲装中年人坐在客座位置上一边饮茶,一边商讨。

    “主人此去恐怕是扑了空,那县令郭然已经死在魏顺手下了。”钓者的声音很是清晰,音量压得很低,站在大厅之中的仆役侍女根本是听不清楚内容。

    “哦?新任的县令有如此手段?这样看来,魏顺一方也是损失不小。”劲装中年人闻言奇道,只是音量同样压在了一个只有自己与钓者才能听清的范围。

    钓者脸上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道:“我已去事发之地查探,郭然一方全军覆没,魏顺一伙也只剩下啸天狼与三名手下而已。那车中的财物是货真价实的,只是魏顺对我等提供的情报已是非常不满,若不是我镇定,恐怕早已人头落地了。”

    中年劲装男子笑道:“以先生的智慧玩弄魏顺这等卑贱之人还不是随心所欲,我等与魏顺不过是合作的关系罢了。先生无恙归来,想必是有所打算。”

    钓者一脸诡笑道:“那魏顺对我等已经心存芥蒂,县令之死非同寻常,稍有差池便是大事。”

    “哦?那魏顺一身功夫可是了得,就算如今势单力薄,恐怕也不易对付。况且主人素来倚重此辈,如今主人不在,先生此举是否……”

    劲装的中年人谨慎无比,听出了钓者的弦外之音,连忙摆手道。

    端起茶盅,一股清香扑鼻,热乎乎的白气向上漂着,渐渐朦胧了钓者的嘴脸。品了口茶,钓者缓缓叹道:“郭然这县令一死,朝廷必然深究,那呼雷阙神出鬼没,就算主人有些手段,严峻形势之下,如何使得?”

    “那魏顺不过是叛党余孽,又桀骜不驯,心怀怨气之下若是藏身不住,我等岂非坏了主人的大事?况且那十几车财物就在小路之上,时间一久,又藏不住,事情总要败露的。”

    想了想钓者所言倒是合情合理,劲装中年男子沉吟片刻道:“事情倒是可以如此解释,依我之见还是等待主人回来才可,你我还是不宜轻举妄动。”

    钓者冷笑几声道:“主人一时离开,你我坐视此等情况不理,待那魏顺跑了,又或是财物被他人发觉,事情曝光之后,试问还能如何挽救?被杀的郭然先祖乃是郭攸之,事情根本没法善了。”

    “届时主人震怒之下,恐怕你我命不久矣了!”

    听钓者如此说,中年劲装男子也是冷眼以对道:“先生这是威胁我么!?须知没有主人的吩咐,我是不会轻易调动人手的,更没有义务听先生的指挥!”

    脾气一上来,音量便难以控制,此时二人怒目而视,大厅中的仆役与婢女均是向这边看来,带有些许慌张的神色。

    “你们都退下!”钓者站起身来,手臂一挥,脸上怒色腾然。

    仆役婢女见这二人吵得不可开交,本就是不想留的,如今有人赶倒是一个个兴高采烈的趁机散了。

    劲装中年男子依旧稳坐不动,缓缓说道:“主人若是认为魏顺仍有价值,你之举措必然遭到主人责罚,此等事情某断断不会参与。”

    钓者转身冷笑道:“是啊,主人确实会责罚与我,可你是否想过,假若主人回来之后,发现魏顺毫无用处,反是暴露我等行踪的累赘,成为了众矢之的,你我又要面临什么呢!?”

    “哈,少在这里危言耸听,那魏顺被主人养了许久,早就言听计从。除非先生你存心暴露其行踪,否则凭借先生的手段,那魏顺销声匿迹并非难事!”

    劲装中年男子显然与这钓者不是一个系统,却是手中握有重要的战力,此时就算钓者愤怒之情溢于言表,仍是不值一哂的样子笑道。

    钓者怒极反笑道:“这次中了郭然算计,魏顺已把这笔账算到了我等头上,你认为就算安排好了一切,魏顺仍然会言听计从么!?没了手下的支持,那魏顺又怎会安分?”

    “嗯……容我想想。”劲装中年男子对于这钓者也是带有几分忌惮,见钓者确实是动了真怒,不禁细想起来。

    自己并非是惧怕钓者,而是忌惮其智慧。钓者辅佐主人多年,就算是主人对其也是赞不绝口,许多事情都交给钓者去办。以钓者的智慧,真是判定事态严重到了如此地步,恐怕这事儿还真就是没有缓机了。

    钓者傲立大厅之上,冷峻无比,感受时间的流逝,不耐烦的情绪愈加明显。可要把事情做得干净,凭借自己手中的力量是断断难以办到的。那魏顺的武艺高超绝伦,肯撕破脸皮的对自己下手,虽只是恐吓,但昔日的情分恐怕已经是弱了。

    说到底主人这里需要魏顺提供财源,魏顺同样需要赃款来扩大自己的势力。要聚拢个五六十人不是什么难事儿,难得是这五六十人身手都是不差。其中任何一人放到外面,都是能够聚众起事儿的小贼头。

    这都是魏顺亲自收拢的精锐,为了什么自己也能猜得出几分。只是主人也是需要魏顺这强有力的臂膀,借用魏顺强大的战力,才一直按兵不动。

    而今魏顺失去了所有的手下,也失去了被主人看重的实力。在此基础之上,反倒是因为杀了新任的县令,势必成为朝中各路人马针对的目标。此消彼长之下,这样的祸患绝对是留不得的。

    若是日落之前,自己不能如约而至,以魏顺的狡猾必然自行遁逃,届时事情就难做了。

    偷偷摸摸的暗中行动尚可,明目张胆的举措哪怕是主人,甚至主人之上的人物,也是不敢做的。

    看出了钓者的急迫与不耐,劲装中年男子叹道:“好吧,这魏顺看起真是一个威胁,我可以派人协助你,只是要确认对方的战力才可。”

    见劲装中年男子同意支援,钓者大喜道:“如此甚好,替主人拔去这隐患,你我必当受到主人嘉奖。魏顺胸腹遭受重创,高估之下也要战力减半,那啸天狼行动不便,一臂转动不灵,余下三个喽啰不足为惧!”

    “哦?想不到这般容易?”劲装中年男子嘴里这般说,却是没有丝毫动弹的意思。

    钓者笑了笑道:“车上财物多少,你知我知,不用我多说了吧!”

    “好吧,我这就去调遣人手随先生一同前往,魏顺乃是一头凶兽,先生好生小心便是。”劲装中年男子见钓者明白自己的用意,顿时乌云散尽,走出大厅。

    片刻之后,府门大开,从这古朴的宅院之中竟是行出了十余辆车仗,五六十人,整整一支车队。

    若有行人见了,必然不以为怪,在这县城有些钱财家业的,谁家不经商呢?

    车队穿街过巷的到了北门,随即一路北上而去,在车队之后,梁发早换了身衣装,快马加鞭的从其他小路给魏顺等人通风报信。

    比起车队的速度,只要梁发不是步行,自然可以赶在前头。毕竟车队的速度和单人骑马要差上许多。想不到一个看起来普通的宅院中,竟然有如此多的人手。

    尤其是车队中一些人衣着普通,但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高手风范,这等棘手的家伙,加上几十名打手,那魏顺不过三五人,如何不死!

    县城之中,高斗并没有离开,而是选择留在了县城,对于这家宅院的情况,自己打听了一些,想具体了解,唯有等待时机。

    心中焦急魏顺一方的情况,但自己这边本就是人手不足,想要不担丝毫风险的度过,难过登天。唯有各司其责,各自尽力,方有一线生机……

    第二百五十一章 围杀(上)

    更新时间:2012-12-17

    横刀立马,状若鬼神,青锋过处,万军辟易,可叹两万魏军,竟是少有上前之辈,一时间被文鸯气势震住!

    魏将石乔死了兄长,自己更是伤势不轻,好不容易喘息匀了,见状又是火起骂道:“都给我上,畏惧不前者,尽斩!”

    身为主将一句话传下,自有亲兵挥舞刀枪上前压阵,各部兵将见了唯有缓缓向前,缩小包围圈。那些亲兵虽然人少,但对于石乔是绝对忠心,在军中的战斗力与规格待遇同样超过了寻常兵将。

    有这批人压阵,魏军渐渐恢复了攻势。

    百余蜀军一脸悲壮神色,力拼到此可谓是豁尽全力,彼此相携而立,各自握紧兵刃。这一战,已经完成了大将军的布置,这一战,已是人生的终点。

    “哼!”冷哼一声,文鸯也是人困马乏,长刀在空中一挥,自有一股凛冽杀气散发而出。

    正小步上前的魏兵魏将见了,禁不住裹足不前,蜀军不过百余伤残,这文鸯仍是有如此战力,自己上前还不是死字一个?

    “咳咳,一群废物,杀!”石乔看得心急,更是恼火,两万人马岂有被一人威慑的道理?

    语音方落,忽然四方大乱,竟是无数蜀军兵分数路杀至!

    无声无息,悄然掩杀,蜀军来的突然,来的蹊跷,来的出乎意料!魏军毫无准备,尚无反应,中枪倒地者不计其数,早被蜀军冲入阵势,切入要害,乱了阵脚,乱了心神!

    四方混乱,喊杀连天,魏军根本来不及阻止反抗,聚集兵力,分不清东南西北究竟哪里来的蜀军,犹如无头苍蝇般乱成一团。

    “啊?怎会如此!哪里来的蜀军?”犹豫不决,惊魂未定,博浪将军石乔四下张望间忽然后方一阵混乱,不禁回头望去!

    但见魏军好似水浪般被一支蜀军强行冲开,那为首的蜀将威风凛凛,虎虎生威,手中一杆大刀于乱军之中好似削瓜切菜般,杀的沿途拦路之魏军抱头鼠窜,死伤狼藉,背后一面大旗上书“汉虎威将军文虎”字样。

    “你……!”

    惊讶无比,怒口大张,然对方之速,对方之刀,快的无比绝伦,竟是从自己身侧一掠而过,凄惨的表情挂在不可置信的脸上,石乔落马身亡……

    “兄长坚持住啊!阿虎来也!”心系兄长安危,文虎率领三千铁骑长驱直入,一击杀了魏军主将,扑奔阵势中央来救文鸯。

    绝处逢生,百余蜀军激动的痛哭流涕,不惧伤体,不惜性命,在文鸯的带头之下奋力冲杀魏军。那魏军纵然人数不少,此时遭到蜀军数路人马突然袭杀,早已溃不成军,就算百余残兵,也是无人理会。

    魏将赵辰见石乔阵亡,蜀军不断杀来,暗呼不妙,率领自家千余人马想奋力冲出阵势,不想迎面一名蜀将抡动大铁刀拦住去路!

    见来人铁刀,铁甲,更是铁面,赵辰暗道不妙。汉军之中唯有一人如此特点,舍罗宪其谁!?

    “大将军早已布下天罗地网,汝等还不下马受降!”罗宪铁刀一震,冷冷喝道。

    “哈!先胜过我之长枪再说!”赵辰不敢耽搁半分时间,心知这一关并不好闯,可要活命,唯有硬闯!

    长枪迅捷,铁刀刚猛,赵辰不愿硬拼,手中枪一抖,映出无数枪花虚虚实实罩向罗宪!

    武艺高超者,挽出枪花并非难事,瞬间挽出如此多的枪花方见功力,赵辰枪法精妙,此时为求活命已是全力施展,毫无保留!

    “武艺不差,吃我这刀!”虽是对手,亦是赞叹,罗宪口中轻喝,毫不理会对方虚虚实实枪影,力贯全身的一刀劈下!

    枪影虚实难辨,更难揣摩,对手往往迷惑之间便中了枪,着了道。奈何罗宪化繁为简,一刀划落,目标直取赵辰项上人头。就算你枪法精妙,隐藏的总归是枪,而非人。

    攻其必救,此乃最为简便之道。

    “哎!”一声叹息,赵辰暗赞罗宪不愧是蜀汉大将,果然名不虚传,懂得破解自己枪法的道理,这一仗恐怕凶多吉少。

    “嗖!”

    “呃啊!”

    便在此时,冷箭突至,赵辰淬不及防顿时中箭落马,被四周蜀军死死按在地上,捆绑个结实。

    扰了兴致,罗宪眉头微皱看着一名蜀将纵马奔来,收起长弓抱拳道:“战况紧迫,不容迟缓,末将唯有得罪了,还望罗将军恕罪。”

    “你做的不错,速速整合兵力依照大将军指示行动,不可耽搁时间!”想起这次的作战任务,一股紧迫的窒息感让这身经百战的铁汉也是十分不适应,罗宪不用多想,便做了回应。

    群龙无首,魏军乱作一团,在蜀军的挤压堵截之下,死伤惨重,想夺路而逃,谈何容易?

    乱军之中兄弟相遇,千言万语化作无语,文鸯,文虎兄弟二人双刀并举,率军厮杀,犹如虎入羊群。那魏军被文鸯一人杀的胆寒,而今混战之下更是抵挡不住蜀军攻势,加之死者无算,无人指挥,两万魏军竟是片刻之间被蜀军屠戮半数,余者散逃……

    话说魏军大将卢钦,王炬奉了晋公之命迅速回援中军,一路之上但见远方黑烟滚滚,心内更是焦急。

    “晋公强兵在握,蜀军怎会得手?”卢钦心中暗自觉得事情突然,不禁问道。

    王炬同样在心里嘀咕不断,见卢钦与自己想法相同,迟疑道:“前方黑烟缭绕,怕是蜀军用了火攻,晋公为求谨慎召回我等也不稀奇。”

    “嗯……不对!蜀军从小路而来,如今风向不定,怎敢使用火攻!”卢钦猛地勒住马匹,隐隐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报!不好了,后方杀声大作,战况有变!”后军的魏将听得后方情况不对,急忙前来报告。

    卢钦与王炬对视一眼,猛拍大腿道:“此乃调虎离山之计,速速回援!”

    鼓声震天,锣声齐鸣,箭如雨下,矢若飞蝗,朗朗笑声回荡四周:“哈哈哈哈,时至此刻,悔之晚矣,还不受死!”

    两万魏军乍逢蜀军突袭拦路,顿时受创,卢钦,王炬二将哪怕武艺高超,也是身中数箭!

    “不好,中计了!”卢钦挥舞手中兵器抵挡箭矢,焦急的望着四周不断杀出的蜀军。

    王炬目光如炬,看着前方拦路的蜀将不是旁人,正是曾经的魏国上将,而今的蜀汉之臣,羊祜!

    卢钦也是看到羊祜,只不过目光却是落在羊祜身旁一人身上,那人虽然换了衣甲,但那张脸自己却不会忘记——正是方才传晋公口谕之人!

    事已至此,一切明朗,蜀军便是要将魏军分为两半,然后各自围歼。远远滚滚黑烟预示着司马炎的中军应当也是遇到了麻烦,后方阵阵杀声代表石乔的魏军正与蜀人激战。

    这一刻,是进是退,要立即作出选择,刻不容缓!

    胸前银髯迎风飘散,羊祜看出二人迟疑,微微一笑道:“不用多想,大将军早已布置下各路人马,此战司马炎有死无回,是战是降不用多想了!”

    “哼,你这卖国老贼,也敢在此猖狂!”王炬勃然大怒,拍马抡斧便欲上前,却是被卢钦伸手拦住。

    “战况不明,力拼无益,我料石乔必然溃败,我等先行寻路而逃,再做打算。”

    卢钦心知那石乔不过一股猛劲儿,况且蜀军埋伏许久,竟是全线开战,此时此刻在此与羊祜纠缠毫无用处,还有可能陷入蜀军包围之中,倒不如趁着兵力损失不大,迅速突围才好。

    第二百五十一章 围杀(下)

    更新时间:2012-12-17

    兵锋四起,烽火连天,蜀军战略布置已成,此时全数发动绵密攻势,让魏军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文鸯的五千将士没有白白牺牲,五千的兵力让魏军轻视,却也让曹魏三十万大军停滞不前。更重要的是,文鸯等人的舍命冲杀换来了巨大的空间让蜀军的计划得以实施。

    司马炎的三十万人马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被分割为三段,前一段乃是围杀文鸯的四万多名魏军。有此向后需要经过二十余里方能见到司马炎的中军。

    这二十里不算远,但足以让羊祜布下计策,伏下兵力,伏击回头的魏军先锋了!

    与此同时悄然跟近的蜀军也利用魏军先锋身后的大片空隙,成功迂回包抄了蜀军,从而达到歼敌的效果。

    此时的司马炎仍然处于蜀军各路冲杀之中,稳坐中军车仗内,困守原地不动。殊不知自己与前后两军的联系早已被蜀军切断。

    激战一个时辰之后,蜀军抛下无数尸首而退,此时魏军心中稍安,司马炎连忙命人打探四方情况。

    片刻之后,却见卢钦,王炬二人带着数千残兵回转,言前方遭到蜀汉大军伏击,四万魏兵也只不过跑出这么些人罢了。

    司马炎听罢不由得面色一沉,把眼去看秦秀。若非这秦秀主张原地不动,奈何前方二十里外的大战竟是得不到分毫的支援呢……

    只是眼下还不是论罪的时候,那蜀军撤倒是撤了,却是未曾有半分停歇。原本袭击中路魏军的蜀人此时竟是全数杀奔后方,而正面击败魏军先锋的羊祜也在杀来的路上。

    就算再不知兵的,此时也明白蜀人的用意了。

    以羊祜缠住曹魏大军,用重兵攻取那屯粮之所!

    这次不等秦秀言语,司马炎已经坐不住了,两个时辰不到,自己已经先后折损了前部七万人马,加上各处激战的死伤,可谓是损失惨重。反观蜀军在各处战场与魏军有对等的伤害,唯独是前锋一战,五千死士赚了自己七万兵力!

    真若是针锋相对的战败,司马炎倒还能接受,问题是这七万人马便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硬生生的被蜀军歼灭,堂堂晋公颜面何存!

    “传我军令,全军速速后退,护卫粮道!”不等其他人言语,司马炎纵身下了车舆,飞身上马,不容任何人质疑自己的决定。

    秦秀自知罪责不轻,此时难以开口,余者见蜀军如此威猛,自家三十万大军弹指之间十折二三,早有了避战之心,如今晋公亲自下令,众人自是乐不得的拥护晋公号召。

    唯独张华沉吟良久,无奈摇头,方才跟随大队而去。

    能够凝聚如此多的兵力与各方实力出战,已经让自己身心疲惫,为了平衡各方势力,在分配兵权战略的问题上,自己更是难以独断专言。各大家族奋力支持司马氏与蜀军决战,这已经是卖了天大的面子,情理之间张华在军权分配之上,便难以插嘴。

    这朝中知兵能战的文武并非是没有,可大多数都在杜预麾下,困在宛城之中,自己这边也是有不少能征惯战的将领,可惜职位多是低微,连在晋公眼前的资格都没有,遑论提出什么战略战术了。

    蜀军一分为二,此乃必然之势,就算蜀汉全师杀来,此间魏军也足以与之匹敌。这般形势之下,大军理应一往无前,直逼宛城之下,让蜀军没有实战谋略布置骑兵的地理空间,只能与魏军硬拼。

    如此方才显得魏军兵力众多的优势。

    假若想和姜维,羊祜等人在战略战术上一较高下,恐怕即便是杜预来了,也是败多胜少,何况晋公与秦秀之辈乎?

    促成兵家壮举已然让自己得罪了太多的人,饱经低谷之后的张华,在此时此刻,已然知晓明哲保身的道理。就算自己被晋公重用,就算自己才华横溢,得罪了各大世家朝臣,同样难以自保。

    此间战事似乎告一段落,然宛城战场上早已成为人间炼狱!

    魏将奋勇人人争先,汉军雄壮誓死抵挡,十万魏军,八万蜀军在宛城之外展开激战!

    没有奇谋巧策的布置,没有闪转腾挪的空间,杜预清楚唯有击溃眼前蜀军,全师北上接应晋公,才能对蜀军造成致命一击;柳隐有何尝不明白,自己面前唯有战胜魏军一途,除此之外,便是死!

    困守数月,魏军上下人人兴奋不已,跃跃欲试,战事一开各自争先投身其中,勇猛异常!

    退无可退,唯有死战,汉家兵将早有觉悟,擦亮枪锋,磨砺大刀,只待魏军杀来便是拼死一战!

    十八万大军好似洪水猛兽在宛城之外的广袤战场上翻腾角逐,永无休止,激战一个时辰早已血流成河,尸满沟壑。

    四周血色弥漫激荡眼底,周遭惨呼厉喝充盈耳畔,柳隐纵马扬刀突杀在前,银然白发沾满血迹,一身铠甲亦见残破。

    身为三军主将柳隐身畔自是精锐,然混战多时不少兵将早已散落战场之中,难以跟随。一阵猛杀猛冲击溃了一支魏军,弭平了一处隐患,忽见前方两支魏军夹击而至!

    魏国大将夏侯豹高举锯齿狼牙刀,人如虎豹,眼如鹰隼,紧盯柳隐不放,口中啊呀呀叫唤不停,挥刀杀来!

    另一侧魏国大将史赫一声不吭,闷头引兵从侧翼杀至,掌中宝剑甚是犀利,挥洒之间拦路汉军惨亡!

    面对杜预麾下两大猛将夹击,柳隐怡然不惧,冷喝一声沉风宝刀一展,与夏侯豹,史赫二人短兵相接,战在一处!

    锯齿狼牙刀锋利无比,刀上锯齿锋利之处挂着血芒,大刀舞动之下,隐隐腥风袭人,宛若野狼噬人,凶残无比;宝剑不过三尺青峰,攻击范围有限,可在史赫手中犹如蛟龙,一挥一洒剑气纵横,伤人于无形,杀人于眨眼!

    双方主将交锋,麾下兵将各自战在一处,柳隐以一敌二全无惧色,饶是对战的夏侯豹与史赫二将也是暗惊这老将竟是如此能战。

    狼牙虽利,难破沉风;剑气无形,不近其身!

    鏖战多时,三人仍是难分胜负,这柳隐不急不躁一杆沉风刀稳稳缠住魏将,其气脉悠长,奋战多时毫无困倦之色。

    便在此时,此间缠战早已引起了附近战团之内一名魏将注目,这魏将黝黑的匹夫自有一股坚毅神情,头上斗笠早已残缺不全,手中大铁枪卷动如风,挡者披靡,正是魏国大将乐广乐彦辅!

    “嗯?观那旗号,乃是汉将柳隐,杀得此人,蜀军不战而溃矣!”

    纵马回身,乐广看得仔细,目光坚定的说着。身旁一名魏将浑身浴血,却是一脸兴奋神情,方方正正的脸庞上,一双亮眸嵌在其中,端得是精神倍添,正是魏国猛将苟晞苟道将!

    “哼!看某斩此人立下头功!”

    见柳隐正与夏侯豹,史赫杀的难解难分,苟晞一催坐下战马,率领亲兵直冲而去,身后乐广微微一笑,长枪挥洒紧随其后。

    看看将近战团,附近蜀军先后杀来拦截,却是不及苟晞,乐广二将勇猛,哪怕前仆后继,仍是阻不住这两头猛虎来势汹汹。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看到魏将汹涌齐聚,早急坏了柳隐的两名爱子,柳充,柳初。

    然兄弟二人也是被魏将拖住厮杀,远水难救近火,唯有奋力挥刀,豁命死战。老夫年迈,战阵浴血,兄弟二人心急如焚,刀法渐渐散乱,气力不断流失,未及去救父亲,自己却是破绽频出。

    第二百五十二章 待价而沽(上)

    更新时间:2012-12-18

    鸟飞草长,夕阳渐下,不归路上车轮碾过,又见商队……

    四野百姓见了,多有叹息摇头,亦有讥讽嘲笑,昨夜那商队顺着山径一路北上,今早曾有好事胆大的村民远远张望,但见木石拦路,便不敢上前。

    这山径素来是通畅的,有木石堆积拦路,唯一的定论就是强人所为,那么昨夜的商队恐怕是玩完了,眼前的呢?

    炊烟一如往常的升起,车队却是匆匆掠过村落,马不停蹄的进入山中。

    骏马嘶鸣,烟尘滚滚,空荡荡的车箱因为马车过快的速度不断咣当起来,声声响,响声声,是赶路人心情急迫,或是有重要的去处急迫待往?

    日头慢慢的被山岭拦住,四周的光线也一下子变得昏黄,山风吹刮,草木摇曳,饶是钓者智珠在握,此时此刻也难以避免忐忑的心情。

    “这般赶路仍是如此时候,希望魏顺不要离开才是。”

    尽全力赶来的钓者心中打着鼓,敲着锣,万般设计都是针对魏顺依旧守在财物身旁,未曾离开。

    只是时间,不等人啊……

    “前方不远之处,便是目的地,众人听我号令,不可鲁莽行事!”

    熟悉的所在隐隐可见,钓者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却也不忘嘱咐一干手下,不可露出破绽。

    “车队来了,车队来了!”

    一名喽啰登高远望,见到车队前方马背之上的乃是钓者,兴奋的回头疾呼,那声音传得远远,让不断接近中的钓者如释重负。

    原本拦路的木石等物早已清除的所剩无几,地下不过碎木石子,并不影响车仗的往来。三名喽啰并排而立,看着车队缓缓停下,一脸的喜色。

    “顺爷在么?”

    掠下马车,钓者双手背负,看着三个喽啰打听道。马车之上,车队之中四五十名汉子身手利落,各自下了车马忙碌起来。

    “先生迟来一些,某倒是准备走了!”

    粗犷的声音,粗犷的身形,粗犷的大刀背在肩上,魏顺经过一天休息,气色恢复了不少,衣衫却是没有更换,从三名喽啰身后的车仗之中缓步走出,眼神戒备的扫视钓者以及钓者所带来之人。

    “短短半日时光,哪里难得住顺爷,我此番回去筹备车仗稍微耽搁了些时间,沿途来时道路又不甚易行,还望顺爷多多包涵。”

    笑意在脸,钓者拱手客气的说着,有意无意的眼神却是把魏顺打量个通彻。

    “废话少说,杀了县令非同小可,准备安排我等如何藏匿?”

    从昨晚激战,到一日的等待,损兵折将的魏顺如何还有耐性?此时急切打探起自己的未来,言语之间没有半分的亲近之意。

    对于魏顺的脾气,钓者很是满意,历经如此剧变,仍若是一副好脾气,那才是见鬼了!

    “藏匿之地点我已选好,一应所用俱全,顺爷无须挂心,待运走这批财物,我当亲引顺爷前往一观。余下之事,便交由我来处理即可,保管顺爷你可安然无恙的避过风声,主人那边也愿意出资帮助顺爷招兵买马,东山再起!尽管放心吧!”

    一番话说来可谓面面俱到,魏顺略一思忖,旋即道:“安全与否,不是磨嘴皮便让人相信,且说出你之安排,某自有度量!”

    钓者闻言眉目一挑,看着魏顺不由笑道:“哦?顺爷与我家主人亲密无间,合作多年,此时此刻,心中竟是存有疑虑么?”

    魏顺冷哼一声,没好气地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显而易见的道理魏顺清楚得很,非是不信任先生,而是确定某之安全。先生只需说出如何匿藏我等行踪,某自行判断是否安全。”

    “哦?”

    拉长了声音,语调充满质疑,钓者一手仍是负在背后,另一手轻捻自己的须髯,一双锐目审视眼前的凶人,盘算接下来的动作。

    魏顺也是身形一转,背对钓者道:“某若落入官府手中,对于先生这边相信也并非好事。在此基础之上,魏顺诚心诚意等到日落,先生竟连一丝安排也不肯透露,换做先生,难道不会有所疑虑么!”

    “哈,非是我不愿透露,而是事关重大,此处非是谈话之所,顺爷你误会在下了。”钓者微微一笑,缓缓解释道。

    转过身躯,看看钓者身后的四五十人,可谓是人多耳杂,自己的藏匿地点事关重大,自然不能在如此场合说出,魏顺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妨让兄弟们先行转运财物,你我在僻静之处仔细商谈,如何?”

    钓者见魏顺与三名喽啰拦在路上,隔断了自己与那十余车财物的道路,此时心中想先行确认财物是否安全,于是提议道。

    “钱财不过身外之物,某倒是急着确认某之安全,先生若如同某一般抱有诚意,还请随某来吧。”

    微微摇头,对于钓者的提议魏顺并不认同,转身步入车仗之中,也不管那钓者是否跟随。

    对于钓者而言,杀掉魏顺一伙人,断绝朝廷针对此事时有可能查出的线索,避免引火烧身乃是首要之务。除此之外,便是那十几车的财物,若有可能定要带回府中,这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事情若是紧迫,哪怕舍弃这十几车的财物,也要杀尽魏顺一伙人。眼下魏顺谨慎非常,对于自己这边几十人的阵仗不可能没有防范。自己手中的力量足以杀死魏顺等人,但魏顺已经走入车仗之中,此时发动,魏顺是抽刀杀回,还是从另一侧迅速的逃离?

    “嗯?好吧,你们在此等我的消息。”脑中电光火石的一闪,钓者深知眼下不是动手的好时机,机会只有一次,跑了魏顺,满盘皆输。

    双手背负,钓者神色从容的跟在魏顺之后,来到了车仗堆积之处,一双眼睛四下打量,是看那车上的财物,更是寻找一人,寻找一个本应在场,却迟迟未见之人——啸天狼陈灵!

    作为魏顺的副手,啸天狼陈灵的身手与机智自然不差。钓者方( 惊雷入汉 http://www.xlawen.org/kan/55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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