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阅读
《破笼人》
00序
一个庞大的黑影似乎笼罩了整个宇宙的空间。
“当爹的没用。”黑影惨笑了两声，“治不好你，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我撕开这正反空间之间的障壁，把你的灵魂硬挤过去，根据他们的计算，两个空间不同规则能让你有一个新的人生，在那里一切就靠你自己了，我的力量还打不破那里的空间规则。”
“恩，您自己也要保重身体。”一个瘦弱的孩子躺在台子上，眼睛深深凹陷进去，不像个孩子，倒像个风干了的老头干尸。
“知道了。乖孩子，你灵魂能承受的力量太小，我只能把一部分力量附在你的灵魂上，这是你的极限了，希望能对你有帮助。”
“已经检测到了，裂缝附近跟大公子频率接近的身体，巧的是他的名字好像也叫张忘，三分钟之后达到最佳频率，如果错过至少要再等半年。”
“知道了，我的力量虽然还能维持半年，可是忘儿却等不了那么久。”黑影在孩子的脸上重重一吻，“孩子，一路小心！”
枯瘦的身影瞬间化为飞灰，一个晶莹剔透的灵魂从空间的裂缝中硬挤过去。
第一章 做好事？终身监禁！
走廊的上的电敏灯一明一暗，这种从上层空间进口的东西节能明亮，可使用寿命一到，马上就出现报废的情况，修都修不好，想要用只能再拿外汇去买，对于这些生活在底层空间的世界，外汇的获得很困难，他们能卖给上层空间的东西并不多。
而上层空间都是高贵的文明人，对于以物易物这种事情是不能接受的，下层空间的人只能把东西换成他们的货币，然后再用这些货币买他们需要的东西。
张望被七八个人簇拥着，到像是来视察的领导，只是这领导看起来不怎么神气。
“开门！”说是开门，其实更像是打开一个连接着管道的通气窗，张望就从上面被推了下去，一路翻滚着，从上面跌落。下面都是有异能的重犯，不能不小心，如果被他们逃出来，整个监狱的人也许都会陪葬。
张望出生于江滨州最大的家族之一，张家。张望的母亲是现任家主张意辅的通房大丫头，所以他是长子，庶长子。按照帝国的法规，他的地位等同于嫡出非长子，甚至有继承部分家业的权力，如果他的母亲不早亡，他确实有这个机会，张望依稀还记得，他母亲生前很受父亲宠爱。
母亲死后，庶长子的身份反而成为他被几位夫人嫉恨的理由，他能活下来，并且利用到一点家里的势力，当上一个能横行乡里的捕快就已经殊为不易了。
“抓得好，这样的杂种早就应该送去毁灭。”
“就后悔让他活到现在，惹出祸来了吧，希望不要拖累我们家才好。”
这样的话张望早就已经听惯了，按理来说应该只当他们放屁，这一次却记住了，也许是不切实际的希望破灭后，更容易记恨吧。虽然知道是奢望，张望也幻想过家族帮他一把。
张望一落地，马上找了个墙角，紧闭着双目，蹲下，双手挡在身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来吧！”说罢，双手捂在头上。
现在人在屋檐下，又怎能不低头，张望做捕快的时候就听说这里的规矩了。说来好笑，两天前还是捕快，现在就到整个江滨州，甚至是全国看守最严密的监狱里面来了。
“来什么？”监舍的所有人都盯着他看，脸上都露出好气又好笑的神情，还有很多人看起来有些尴尬。
张望抬起头，疑惑的看着这群人，“不是说新犯人进了牢房，老犯人都要教教他规矩的么？来吧，早打完早心安！”他用双臂夹起了头，把头埋在膝盖里，全身蜷曲着，把要害都挡了起来，在这里，就要表现得光棍一点，越光棍，吃得苦越少。
“教你规矩就要揍你，你小子不是喜欢挨揍吧！”一个身材堪称庞大的汉子高声大笑。
“起来吧！”大汉走到张望的身旁，伸手一提，张望就像没有分量的纸人，被他轻松拎起来。
“当然不是。”张望的神情还是有些不定，这跟他听说的可不一样，帝国的监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相与了，莫不是觉得我缩在那里打不到要害，要把我拉起来，这样才打得痛快。
“小娃子，咱们第七监舍的规矩不一样。”一个老头用苍老而又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张望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看到他的头火红，胡须却是半红半白，给人的感觉有些怪异。
整个监舍就是一个庞大的房间，六列六行的床铺摆在其中也不显得拥挤，每个床铺都有上下两层，那怪老头就躺在其中一个上铺，从张望进来，到现在，他始终没有动弹过。
“对了，咱们大家只要好好相处就可以了，都是落难人，又何苦相互倾轧，那不是给那群混蛋看笑话么？”粗壮大汉说着，下巴向着门口一扬。
两个在那里的狱警看到，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并没有像是张望想象的那样，张口喝骂，或者冲进来跟这些囚犯一点教训。
粗壮大汉看着他们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转过身，推着张望来到床边，按着张望坐到床上，自来熟的搂着张望的肩膀，“小子，别在意，大家都一样，刚进来的时候都难免闹点笑话，陈壮这小家伙刚进来的时候比你还夸张呢！”
瘦弱的青年恶狠狠的剜了粗壮大汉一眼，看起来他所说的陈壮就是这个青年。
“呵呵。”张望应和的干笑着，他不觉得有什么好笑，别人的事情到底时间已经久了，而他是刚刚出丑的那个。
“你又好到哪去？”瘦弱青年坐到张望的另一侧，伸出手，“陈壮。”
“张望。”张望对他挤出一个笑容，伸手跟他握了握。
“咱们是同宗，我也姓张，不过没有什么大名，他们都叫我张三。”粗壮大汉一脸憨厚的笑容，自我介绍道：“说实在的，咱们五百年前可能是一家。”
他的笑容很温暖，可是张望就是莫名其妙觉得其中似乎蕴含着一股寒意，让他感到这个笑容中间包含着什么阴谋，也许是体内那个鬼带来的什么古怪能力吧。
“说实在的，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大汉抱着张望的肩膀，手很厚实有力，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做好事进来的。”张望的脸上满是无奈。
“扯吧你就，做好事还能进来？”大汉自然是一脸的不相信。
张望忍不住苦笑一声，“我也不明白，我这几年好像就做了这么一件好事，结果就进来了。”
大汉盯着他，看了半晌，现张望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也没有躲避他的视线，终于相信了张望的说法。
“放宽心，看开点，比你倒霉的还有呢。”大汉又拍拍张望的肩膀，张望觉得一丝温暖，他本来最不喜欢别人对自己拍拍打打的。
“或许是因为换了个环境，格外需要别人的安慰？”张望心中暗道。
大汉没有停下来，他的手指绕了半圈，指在屋角的一个人身上，“看到那个人没有，就是七床的那个，我们都叫他成安，他进来的方式才叫离奇。”
听到说有人比自己倒霉，张望心情一下好了很多，“怎么，怎么？”看到大汉故意停下来，他忙不迭的追问。
“成安那次跟他哥一起到帝都中京玩，说实在的，两个人刚下火车就给抓起来了，你知道怎么回事么？”张三看着成安的方向直笑。
成安闷哼一声，翻个身，背对着他们也不吱声。
“怎么回事？”张望还算知趣，连忙问道。
“呵呵，他是终南的人，他们那里的人说话你知道吧，到什么地方去叫杀到什么地方去，说话叫开腔，钱呢就叫……”
“这我知道。”张望打断他的话，显示自己不是一无所知的**鸟，“他们管钱叫子弹，带没带钱就叫带没带子弹。”
“对头！那次他跟他哥到中京去玩，刚下车，他哥就跟成安说，‘兄弟，咱们先杀到帝国大厦，然后杀到建国广场纪念馆，不过你可别乱开腔。’成安说，‘要得，我们就按到你说的路线一路杀过去，你让我开腔我就开腔，你不让我开腔我就不开腔嘛。’”张三捧着肚子，强忍着笑，“结果就被咱们都热心的民众给举报了，然后他们两个就被抓进了官府。”
“这说穿了也就是个误会，他们最多两三天就放了，怎么会关到这里来呢？”张望有些奇怪。
“是啊，捕快调查了一下，罚点款也就放了。不过这一下他们身上的现金就都没了，刚出官府他哥就说，‘咱们去哪里闹点子弹嘛’，结果碰到个刚要进门的老警察又给逮进去了。”
“那还真倒霉呢。”张望也觉得有些好笑。
“不管第一次什么原因，都算是留了案底，第二次进去，不管什么原因都是二进宫，所以拘留所就给他们进行了例行检查，现他有神赐异能，他哥放了，成安就给关到这里来了。”张三看着张望，现张望还是一脸迷茫。
“你真不知道？”
张望坚定的摇摇头。
张三长长的叹口气，道：“咱们帝国的规矩呗，只要囚犯是有神赐异能的，不管什么罪行，一律关到这里来，一关就是一辈子，说是***怕咱们这些人利用自己的异能危害报复社会。”
“终身监禁？！”张望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
第二章 烧糊了的跳蚤
深夜，张望躺在床上，仿佛在自己的脑海中自言自语。
“都是你，吵着让我日行一善，看看，第一次行善就行到这里来了，终身监禁，你高兴啦？”
“你做好事，是因为你自己心里面想做，并不是因为我。”
“我呸，老子会他娘想做好事，你的大头梦。”
“你其实拥有一颗好心，不管你怎么伪装，都不可能骗过在你身体里面的我，你不用狡辩了。不过我始终怀疑，因为那个女人太漂亮了，所以你才会答应我做好事的，要不我前面劝你，你怎么都从来不做。”
“不跟你扯淡了，我起来上厕所。”张望撇撇嘴，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看你今天怎么心神不宁的，这件事对你的影响就这么大，不管在哪里不都一样是活着么？我看这里好像也不错，管吃管住的。”
“狗屁，这能一样么，有本事你来住住看。”
“我是住在这里啊，你在这里，我还能到哪去，要知道，我们就是一体二心，是比亲兄弟还要亲密的关系。”
“我亲兄弟都巴不得我死呢。算了，我不跟你说，你这家伙有把人说疯了的潜质。”张望向着房屋尽头的厕所走去，这满编七十二人的房间有着八个单人卫生间，至少在这上面的配备不错。
不过张望现在抓耳挠腮的样子，怎么也看不出他对于监狱领导的关怀有什么自内心的感激。
“怎么了？”张望脑海里面的另一个声音终于说了一句短话。
“痒，很痒，这破地方怎么这么多虱子跳蚤。”张望的手在身上抓来抓去，指甲间已经出现淡淡的血丝，脸上已经抓破，露出淡淡的抓痕。
“哦，痒啊，怪不得，不过也没什么。”这声音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切，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感受不到，自然是没什么。”张望走进厕所，顺手关上门，坐在马桶上，习惯性的伸手在身上摸摸，可惜，烟早进来前就被收走了。
“谁告诉你我感受不到的，只是这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明确告诉你，你有的一切感觉我都有，包括你现在大便冲出肛门带来的那阵快感。”
张望一幅恶心的样子，冷哼一声：“说出这种话，恐怕你好人也有限。”
张望脱下上衣，向前拼命一抖，那些讨厌的小虫子似乎被抖飞了出去，再看看手指上的血痕，“哪里抓破了吧。”
说着，在脸上摸索着，可他摸了半天，除了把那点干血搓成血泥，什么也没找到。
“记错了？我记得这只手就在脸上挠来着？”张望疑惑的挠挠头。
这时从门外传来脚步声，看来能称为起夜家的不仅仅是张望一个人。
门稍稍晃动了一下，这单间风水特别好怎么着，那么多空位他不去，居然也来这间。
好在虽然白天张三给他放松，张望还是没忘监狱里面的传言，为了保护自己的后门，他上厕所不会为了偷懒忘了插门栓，想来监狱方面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会把厕所都设计成单间。
门再度摇晃一下，“喀嚓”门栓没事，可是固定门栓的那块门框居然脱落下来。
陈壮从门缝里闪了进来，一回手，把门又给掩起来。
“你干嘛？”张望有些变色，却故作镇静，他知道，越害怕，对方越嚣张。不过他两只手还是不自觉的护住了后面。
“放心，我不会对你后面怎么样的。”陈壮摇摇头，对着大镜子，打量着自己的脸孔，像是要挤青春痘似的。
张望点点头，稍稍放下点心，突然看到镜子中陈壮俊秀的面容，再看看他堪称窈窕的身材，张望用手交叉挡在身前的要害前面，“这里也不给你用。”
陈壮的双手正捏准一颗青春痘，靠近镜子准备挤下去，被他这么一说，脑袋差点撞到镜子上。
“少说这有的没的，我是怕你信了张三的话吃亏，特地来提醒你一下。”陈壮转过身来，对着张望，张望连忙用衣襟把自己在外面的大腿遮起来，被他看一眼，上面就好像长满了鸡皮疙瘩。
陈壮却好像没看到张望做什么，可能他也是习惯了吧，“听张三的话，没有争斗欺压，没有辛苦的劳作，除了不能随便出去，其他的都跟天堂没有什么两样。”
他脸上浮现出讽刺的笑容，“你要是真的相信了，那你的脑袋估计是被枪打过了。”
张望脸上也浮现出奇怪的表情，进来之前，他的脑袋确实是被枪打到过，能活下来，那些大夫也认为是奇迹。
“这么跟你说吧，进到这第七监舍的都是有神赐异能的，所以看起来很蔫的一个人很可能是出乎预料的豹子，所以在没有摸清你异能是什么的时候，没有人会动你，可是如果你的异能没有什么威胁，又被人知道了，那成安就是你的榜样。”
“成安？”张望眼前浮现出那个倒霉蛋，“就是那个因为说方言就被抓进来的？”
“他的异能是没法应用在战斗中的，而且进来之前，就是个普通人，除了基础内功，什么都没学过，刚开始还好，被张三那家伙把话套出来之后，他的好日子自然就倒头了。”陈壮看张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好像也不想多说了，“就说这些吧，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这几个人是一伙的，他们的神赐异能在监狱里面的环境比较管用，尤其是张三，他的异能能让人不自觉的感到好感，你自己小心一些吧。”
说罢，径直走出门去。
张望被他这么一搞，自己也拉不出来了，都给憋回去了，也随后走了出来。
躺在床上，张望脑袋里面还在想着陈壮说的话，虽然跟张三在一起的时候，就忍不住把他当成是朋友，大哥。可是事情过后，仔细想想，张望还是觉得陈壮说的话更可信一些。
第二天一早，张望早早的就爬了起来，他实在是睡不下去了，脑袋里面有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被咬得实在是睡不着了，我们都有经验，一只蚊子在蚊帐里就能让人一宿都睡不踏实，那么一群蚊子呢？而这些小虫比蚊子还要能折腾人，没有经历过的人很难想像那种浑身瘙痒的感觉。
“小子，安分一些，你折腾一宿了。”他上铺的那个红头老头不高兴了。
“不好意思啊，跳蚤咬得我实在睡不着了，您老人家不咬得慌么？”张望四处看看，好像除了他，其他人都睡得安稳，全没有一丝不安的迹象。
“接着！”老头从上铺扔给张望一个小黑点，张望慌忙接在手中。
张望疑惑的看着手中的东西，实在看不出这是什么，“老人家，这是？”
“跳蚤你见过了，这是烧糊了的跳蚤！”
第三章 师门？还是传销（上）
“有的皮厚咬惯了，有的血不好吃虱子不咬，有的像是老头子我这样的，虱子叮上来，还没吸到血，就先给烧死了，也就是你这样皮娇柔嫩的公子哥才会怕什么虱子跳蚤！”张望学着那红老头的语调，气愤的道：“什么事嘛，合着就欺负我一个。”
“呵呵，习惯就好了。”脑袋里面不负责任的附体灵魂一点没有同情心。
“说得容易！”这家伙附体已经十几天了，张望对他说话习惯适应，也不跟他生气。“你好像说你老子挺厉害的吧，他帮你附体到我身上之前，就没有给你几本武功心法什么的？”
“有啊，临死的时候，老爸为了让我附体后能过得好一些，把几乎所有最高级的武功秘籍都让我背下来，不过我想我们练不了。”
“怎么会，不是说我们两个身体的频率几乎完全相同，甚至名字都几乎一样，你才会附体在我身上的么？”这个灵魂的本名是张忘，跟张望读音相同，只是写法略有差别，可能冥冥之中早就注定，这两个人会联系在一起。
“不是这么回事。”灵魂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在我原来那个宇宙，人类的经脉也是各种各样的，不要说你，就算是那个八爪章鱼，我都有适合他的内功功法。”张忘说的是角落里面的异族章鱼族，算是帝国的少数民族，其实他不是八爪而是四腿二手。
“那是？”
“很简单，我忘了！”
“你……”躺在床上妄想补觉的张望差点掉下去。
“其实也不是全忘，只不过每种都忘了两成而已，如果你敢冒险，未必练不成。”
“算了。”张望再无知，也知道内功这东西差一丁点就会走火入魔，忘了两成，那或许真的要一百条命才有可能练成了。
“这也不能怪我，在我父亲硬把我的灵魂逼离身体之前，谁也不知道灵魂究竟是什么样，结果离体之后，灵魂最多只能保存八成的记忆。”灵魂也很无奈。
“我还是找他们想想办法吧，实在不行，练练大众普及内功也是好的，至少能震死虱子跳蚤什么的。”张望爬了起来，站在床前，手撑着脑袋正好架在红老头的床上。
“老人家，失礼了，到现在还没请教您怎么称呼？”张望诚恳的看着红老头，当捕快就是这点锻炼人，标准能屈能伸的职业，不过在这里，可千万不能让人知道自己以前是吃皇粮的，囚犯没有不恨捕快的，张望提醒自己。
老头瞥了他一眼，把身体侧了过来，“你叫我老烈火就行，怎么？小子，有事？”
老烈火的一双眼仁似乎也散着红光，可是看面相，他分明也是大霆帝国的人种。想到刚才那烧糊了跳蚤，张望知道，这或许是什么内功练到极致的效果。
“我想，您老人家的功夫在这里应该是这个吧。”张望把拇指翘了起来。
“哈哈。”听到张望这么说，老烈火很高兴，但他却没有这么应承下来，“我老人家在这里数一数二倒是没错，可是要说这里面功夫最厉害的，还得是他。”说着，老烈火指着刚刚起床，正慢悠悠走向厕所的一个老人。
别人身上都是一身配的囚服，只有那老人，却是道士的装扮，一身道服虽然已经洗得白，却跟他说不出的合适，一看就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他？”张望的心思稍稍有些活动了，既然要学，自然想学最好的，如果不是抱了这个心思，张望怎么会腆着脸来跟这老头套近乎。
老烈火似乎看穿了张望的内心，“你现在想跟他学功夫了吧，别急着否认，对我老人家没用的，你放心，只要你去找他教，他一定肯教你，而且他们那一派的武功绝大多数的人都能学会。”
“不过。”老烈火话音一转，“也不是没有坏处。”
似乎听到老烈火在说他，那老道转过头，看向这里，张望看到他的那双眼睛，在略略有些儿黑暗的牢房中如同夜明珠一般，熠熠生辉。不用别人介绍，光看这对眼睛，就知道这是不世出的高手，学了他的功夫，别的不说，至少晚上上厕所不用摸黑找火了。
“什么坏处。”张望的眼睛已经盯着那老道了。
“看他就知道了，你知道道明子今年多少岁了？”老烈火似乎早就预料到张望反应，根本不在意自己在转瞬间成为第二选择。
“看样子，有一百了吧。”张望有点心不在焉的回答。这里人的寿命通常在一百五到两百之间，看那老道的样子，张望已经是保守估计了。
“哈哈，一百，你还真小瞧他了，道明子今年二十八，正好是我的四分之一。”老烈火开心的大笑，这是他比道明子最大的优势，说起来就开心。
“什么？二十八？比我才大十岁？”张望简直有些大惊失色了。
“人生不过百余载，我把光华聚十年！无缘啊，无缘。”看到张望的样子，本来有些期待的道明子似乎失望了，他吟出这句话，转过身，继续向厕所而去。几个人在他的路上，匆忙让开，即便在这通过进口机械压抑了百分之九十九内气的地方，他的威严依然不可挑战。
“道明子就是犟道士，别人修道是求长生，就是他们这些犟道士偏要把生命力转换成内力，表现自然强劲，说什么‘我把光华聚十年’，可这十年过后，人也就该死了，要不是这里压抑内气，他的死期本来早就应该到了才是。”老烈火露出调侃的神色，“小子，如果你觉得自己再活十年就够了，完全可以跟他学嘛，哈哈。”
“老人家您说哪里话，有您老在身旁，我怎么会找别人学功夫呢。”另一个希望破灭，张望还没活够，可不想英年早逝，连忙回过头再拍老烈火的马屁。
“少说那没用的，想学我的功夫可以，必须拜我为师。”老烈火一点也不含糊，爽快得让张望真以为自己在纯洁的天堂。不过他很快会把张望从天堂打回人间。
“我老烈火做事喜欢把丑话说在前面，进咱们烈火门，就要守咱们烈火门的规矩。”
“师傅您说，我一定会遵守咱们烈火门规矩的。”张望已经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老烈火神秘一笑，张望总觉得里面好像有什么阴谋，不过为了能睡个好觉，认了。
“咱们烈火功要求不高，只要不是别的纯种体质都能练，你的手给我。”
不等张望回应，老烈火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张望根本连闪躲的念头都没来得及升起，片刻之后，细细品味的老烈火睁开双眼，“恩，虽然不是很理想，也不错了，你体内火体质的比例在两成左右，烈火功完全能练了。”
第三章 师门？还是传销（下）
“谢谢师傅。”张望也很高兴，虽然也经历了些事情，但是比起他们来，张望还是个挺纯粹的人。
“下面我就说说咱们门规，师傅教了徒弟功夫，徒弟应该对师傅有些回报是不是？”
“师傅，您放心，我会孝敬您老人家的。”张望的心里一紧，果然还是没有白吃的午餐，古人诚不我欺。
“咱们门派不信那虚的，咱们有门规，徒弟修炼的内力要有一部分反哺给师傅，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你每年吸收内力的两成，一种是按照普通人的进度，收取二十点奎尔内力，以后每年百分之十递增。小子，你选哪一种？”老烈火不紧不慢，不过他故意向外飘的眼神还是暴露了他有些渴望的内心。
张望有些听呆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哪种对他比较好，这时他脑海里面的灵魂不断的叫着，“选第二种，选第二种。”
虽然这个灵魂给张望带来很多麻烦，可是张望知道，他现在跟自己是一体的，陷害自己就等于对它不利。
“师傅，我选第二种，固定收取的那种。”张望知道，练习普及版内功心法其实也是这么收取的，老烈火的内功作为特色功法，收费并不算是离谱，其实除了收钱的，绝大多数门派也都是这么收取内力的。
“恩，有志气，我一看你小子就是有志气的那种。”老烈火对于张望选第二种也很高兴。
张望的资质并不算好，在老烈火看来就是中等偏下而已；火系体质只有两成，不过是勉强及格，在练习烈火功的徒弟里算是最低的；现在岁数也大了，脑子里面的杂念太多，经脉里面杂质也太多，虽然没有练过普及内功算是一个优势，但也跟岁数带来的劣势抵消了；加上在这第七监舍里压制内力的功率开得太高一些，让人对空气中的元气变得很不敏感，即便是对他这样的老手，也很有影响。综上所述，老烈火不认为张望修炼的度能过平均标准，那么按照平均标准收取内力，自然对他有好处。
不过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碌碌无为，或者是个蠢货什么的，因此张望这么选也没什么出奇的。
很明显，老烈火那么痛快的答应教给张望他的烈火功，就是为了这每年二十点奎尔的内力。
在这里，把内力进行了量化，一千个资质中等的十二岁孩童，每天认真修炼内功两个小时，没有异常情况生，那么他们头一年平均积累的内力就为一百点奎尔。随着他们对内功的熟练程度增加，吸收内力的度也会逐渐加快，不过修炼普通内功的民众没有每年百分之十的缴费递增。
修习内功的民众，如果每年上缴二十点奎尔的内力，那么将会获得一定程度的免税，上缴数量越多，获得的免税额度越大，如果过五十点奎尔，在某些方面还会有一定的退税。
当然，这也不是只出不进的买卖，很多大家族都会为了子孙出钱购买这些抵税的内力，只要修炼的是同系内力，再经过机器和人的几次转换，内气的不良反噬能降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张望嫡出的那几个弟弟，就都享受过这个，听说皇族的子弟更是一个个吸收内力都到了自身的极限。
这就是庶出和嫡出的区别，他们享受着别人辛苦修炼出来的内力，张望先是不敢练功，等到练了却还要把自己吸收的内力上缴给别人，而且张望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练成。
“过来，坐下！”老烈火拍拍自己的身旁，示意张望上去。
张望虽然没练内功，但是当过捕快的，至少身体够灵活，用手一撑床板跳了上去。
老烈火示意张望转个身，用手抵住他的后心，用仅可入耳的声音道：“现在没书给你慢慢研究，你就记住我现在内气在你身上走动的经脉，同时记住这种内气的感觉，这就是你以后需要从空气中吸收的元气，便宜你了，有我帮你，你的入门容易多了。”
“咱们这内功没有什么太讲究的，我一边说，你一边听就是了，有不明白就来问我，你现在的程度也没资格走火入魔。”
一道道火热的气息在张望的身体内穿行，老烈火说得轻松，可是在张望看来，这分明就是凌迟酷刑，一条条火线在身体里面穿行，从脑袋到指尖每一处都在烧，没有经脉通过的地方，所有的热量却都已经被抽走，冷得可怕。
“唔，你的岁数太大了，经脉基本上都被废气填充，给你走这么一回，我可是亏大了，恐怕你几年上供上来的都不够我这一次消耗的。”老烈火也在抱怨。
张望此时疼得已经有些六神无主的感觉了，哪里还记得他的内气是走的什么路线，不过那内气的感觉却是一辈子也不会忘了，这种火热穿心的感觉，只要体会到了，怎么可能忘却。张望誓，以后如果自己收徒弟，也得给他来上这么一次。
“如果你受不了，把身体交给我吧，你只要记住这气的走向就是了。”张望灵魂里面的声音响起。
张望本就不是那种意志坚强的人，听到这个，哪里还顾忌是不是会被人夺舍，灵魂要夺舍也不等到今天了，忙不迭交出身体的控制，自己躲在意识海内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观察着内气的走向。
老烈火的声音从耳边飘飘渺渺的传来，“咱们的烈火功是很不错的，就算是皇家的内功，如果不经过几次专门功法的人转换，吸收起来也会有冲突。可咱们的烈火功，只要通过机器的一次传递，便不会再有异种真气的烦恼，将来你收了徒弟，也可以放心从他们身上收取两成的内气来使用，不过按照规矩，这些内气我也要收取其中的百分之十……”
“传销……”张望只听到灵魂隐隐约约的说了这么一句。
第四章 尽信机不如无机
“真的谢谢你了，要不我就难受死了，不过你不疼么？以前听你说，我的感觉你也会有的。”
“明确告诉你，这点疼对我不算什么，我经历的比这要厉害不知道多少倍。”
“吹吧，你就。”张望这么说，可是他心里其实已经相信了，因为那个灵魂在那种疼痛下，居然连眼皮都没跳一下，别问张望怎么知道的，他就是知道，也许这就是灵魂和身体特有的联系。
“那个老东西不是好人，你当心些。”灵魂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可是说不出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他的烈火功有很多不良影响，你看他的头胡子就知道了，他可一个都没提。”
“恩。”
“还有，对于有神赐异能的人，内功最好是跟自己的神赐异能，或者说异能相互配合，他可是连我们有什么异能都没问，直接就把那烈火功传给我们了，如果我们的异能是水系的，两者抵消，那练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成就。”灵魂可不把自己当外人，说起来都是我们我们的。
“那你非但不提醒我一下，还怂恿我拜他为师。”
“有坏处当然也有好处，据我观察，这个老烈火在这个牢房里面应该算是最厉害的，别提道明子，那家伙功夫高，但是绝对不会为别人出头，相比之下，这个老烈火就护短多了，为了我们共用的皮囊不至于在这里被弄坏，这一年二十点奎尔的内力交的一点都不怨。”
望有点无语。
“还有呢，在这种内力压制百分之九十九的情况下，也就是他的高纯度火焰内气能帮你疏通一下经脉，要是让你自己从头开始练，恐怕一两年也未必能把内气运转一个轮回，你这些年**到了什么程度啊，能把身体折腾成这个样子。”
“我以前的环境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平均每个月就要被人下毒，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说到自己的身体，张望也有些无奈，“好不容易混了个捕快，本来以为能离开那个家，谁知道又被你折腾到这里来了。”张望抱怨道，要不转移话题，那个该死的张忘能数落他一天。
“好啦不说这个，你也不要为了每年给老烈火二十点奎尔的内气忿忿不平，他刚才给咱们疏通经脉的时候，至少被我扣了五十点奎尔下来，要不你以为他为什么说几年都不见得能补回来，他不是说么，只要是练习烈火功的，这内气互相用不要紧。”灵魂洋洋得意。
“计算得还真详细！你说你以前是个好人？”虽然灵魂之间的交流没有眼睛什么事，张望还是相信，那个灵魂能感到他斜眼蔑视的眼神。
“呵呵，这是我父亲的遗传。”灵魂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的声音马上又理直气壮起来，“我妈说了，好人要比坏人更聪明。”
可惜，他们对老烈火的话还是有些断章取义了，老烈火说的是“通过机器的一次传递，就不会再有异种真气的烦恼！”他们体内留下的内气可没经过什么机器的传递。
…………
“零三，过来，帮我弄个内气仪来，不用太高档，一般的就行。”两个狱警从门前走过，老烈火挥挥手，把其中的一个叫了过来。这个门张望从来没见它开过，它好像不过就是饭菜的专用通道，当然，有时候一些小东西也会从里面递进来。
“没问题。”那狱警把什么东西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不多时，老烈火把一个豆腐干大小，淡青色的一个机器扔到正在床上跟体内灵魂交流的张望身上，“给，小子，我也是七八年没有收徒弟了，第一次对徒弟这么上心。”
“这是？”张望以前见过别人带这个，可具体是什么，怎么用，他不清楚。
“这是内气仪，全称……，***，谁管它全称是什么，你只要知道，这东西能数字化你体内的内气强度，单位就是点奎尔，这对你这样的初学者最有用，所以你师傅我给你弄了一个。”
看看张望呆的样子，老烈火道：“要我教你怎么用么？”
“谢谢师傅了。”张望自内心的有些感激，之前几乎( 破笼人 http://www.xlawen.org/kan/5529/ )
00序
一个庞大的黑影似乎笼罩了整个宇宙的空间。
“当爹的没用。”黑影惨笑了两声，“治不好你，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我撕开这正反空间之间的障壁，把你的灵魂硬挤过去，根据他们的计算，两个空间不同规则能让你有一个新的人生，在那里一切就靠你自己了，我的力量还打不破那里的空间规则。”
“恩，您自己也要保重身体。”一个瘦弱的孩子躺在台子上，眼睛深深凹陷进去，不像个孩子，倒像个风干了的老头干尸。
“知道了。乖孩子，你灵魂能承受的力量太小，我只能把一部分力量附在你的灵魂上，这是你的极限了，希望能对你有帮助。”
“已经检测到了，裂缝附近跟大公子频率接近的身体，巧的是他的名字好像也叫张忘，三分钟之后达到最佳频率，如果错过至少要再等半年。”
“知道了，我的力量虽然还能维持半年，可是忘儿却等不了那么久。”黑影在孩子的脸上重重一吻，“孩子，一路小心！”
枯瘦的身影瞬间化为飞灰，一个晶莹剔透的灵魂从空间的裂缝中硬挤过去。
第一章 做好事？终身监禁！
走廊的上的电敏灯一明一暗，这种从上层空间进口的东西节能明亮，可使用寿命一到，马上就出现报废的情况，修都修不好，想要用只能再拿外汇去买，对于这些生活在底层空间的世界，外汇的获得很困难，他们能卖给上层空间的东西并不多。
而上层空间都是高贵的文明人，对于以物易物这种事情是不能接受的，下层空间的人只能把东西换成他们的货币，然后再用这些货币买他们需要的东西。
张望被七八个人簇拥着，到像是来视察的领导，只是这领导看起来不怎么神气。
“开门！”说是开门，其实更像是打开一个连接着管道的通气窗，张望就从上面被推了下去，一路翻滚着，从上面跌落。下面都是有异能的重犯，不能不小心，如果被他们逃出来，整个监狱的人也许都会陪葬。
张望出生于江滨州最大的家族之一，张家。张望的母亲是现任家主张意辅的通房大丫头，所以他是长子，庶长子。按照帝国的法规，他的地位等同于嫡出非长子，甚至有继承部分家业的权力，如果他的母亲不早亡，他确实有这个机会，张望依稀还记得，他母亲生前很受父亲宠爱。
母亲死后，庶长子的身份反而成为他被几位夫人嫉恨的理由，他能活下来，并且利用到一点家里的势力，当上一个能横行乡里的捕快就已经殊为不易了。
“抓得好，这样的杂种早就应该送去毁灭。”
“就后悔让他活到现在，惹出祸来了吧，希望不要拖累我们家才好。”
这样的话张望早就已经听惯了，按理来说应该只当他们放屁，这一次却记住了，也许是不切实际的希望破灭后，更容易记恨吧。虽然知道是奢望，张望也幻想过家族帮他一把。
张望一落地，马上找了个墙角，紧闭着双目，蹲下，双手挡在身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来吧！”说罢，双手捂在头上。
现在人在屋檐下，又怎能不低头，张望做捕快的时候就听说这里的规矩了。说来好笑，两天前还是捕快，现在就到整个江滨州，甚至是全国看守最严密的监狱里面来了。
“来什么？”监舍的所有人都盯着他看，脸上都露出好气又好笑的神情，还有很多人看起来有些尴尬。
张望抬起头，疑惑的看着这群人，“不是说新犯人进了牢房，老犯人都要教教他规矩的么？来吧，早打完早心安！”他用双臂夹起了头，把头埋在膝盖里，全身蜷曲着，把要害都挡了起来，在这里，就要表现得光棍一点，越光棍，吃得苦越少。
“教你规矩就要揍你，你小子不是喜欢挨揍吧！”一个身材堪称庞大的汉子高声大笑。
“起来吧！”大汉走到张望的身旁，伸手一提，张望就像没有分量的纸人，被他轻松拎起来。
“当然不是。”张望的神情还是有些不定，这跟他听说的可不一样，帝国的监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相与了，莫不是觉得我缩在那里打不到要害，要把我拉起来，这样才打得痛快。
“小娃子，咱们第七监舍的规矩不一样。”一个老头用苍老而又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张望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看到他的头火红，胡须却是半红半白，给人的感觉有些怪异。
整个监舍就是一个庞大的房间，六列六行的床铺摆在其中也不显得拥挤，每个床铺都有上下两层，那怪老头就躺在其中一个上铺，从张望进来，到现在，他始终没有动弹过。
“对了，咱们大家只要好好相处就可以了，都是落难人，又何苦相互倾轧，那不是给那群混蛋看笑话么？”粗壮大汉说着，下巴向着门口一扬。
两个在那里的狱警看到，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并没有像是张望想象的那样，张口喝骂，或者冲进来跟这些囚犯一点教训。
粗壮大汉看着他们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转过身，推着张望来到床边，按着张望坐到床上，自来熟的搂着张望的肩膀，“小子，别在意，大家都一样，刚进来的时候都难免闹点笑话，陈壮这小家伙刚进来的时候比你还夸张呢！”
瘦弱的青年恶狠狠的剜了粗壮大汉一眼，看起来他所说的陈壮就是这个青年。
“呵呵。”张望应和的干笑着，他不觉得有什么好笑，别人的事情到底时间已经久了，而他是刚刚出丑的那个。
“你又好到哪去？”瘦弱青年坐到张望的另一侧，伸出手，“陈壮。”
“张望。”张望对他挤出一个笑容，伸手跟他握了握。
“咱们是同宗，我也姓张，不过没有什么大名，他们都叫我张三。”粗壮大汉一脸憨厚的笑容，自我介绍道：“说实在的，咱们五百年前可能是一家。”
他的笑容很温暖，可是张望就是莫名其妙觉得其中似乎蕴含着一股寒意，让他感到这个笑容中间包含着什么阴谋，也许是体内那个鬼带来的什么古怪能力吧。
“说实在的，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大汉抱着张望的肩膀，手很厚实有力，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做好事进来的。”张望的脸上满是无奈。
“扯吧你就，做好事还能进来？”大汉自然是一脸的不相信。
张望忍不住苦笑一声，“我也不明白，我这几年好像就做了这么一件好事，结果就进来了。”
大汉盯着他，看了半晌，现张望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也没有躲避他的视线，终于相信了张望的说法。
“放宽心，看开点，比你倒霉的还有呢。”大汉又拍拍张望的肩膀，张望觉得一丝温暖，他本来最不喜欢别人对自己拍拍打打的。
“或许是因为换了个环境，格外需要别人的安慰？”张望心中暗道。
大汉没有停下来，他的手指绕了半圈，指在屋角的一个人身上，“看到那个人没有，就是七床的那个，我们都叫他成安，他进来的方式才叫离奇。”
听到说有人比自己倒霉，张望心情一下好了很多，“怎么，怎么？”看到大汉故意停下来，他忙不迭的追问。
“成安那次跟他哥一起到帝都中京玩，说实在的，两个人刚下火车就给抓起来了，你知道怎么回事么？”张三看着成安的方向直笑。
成安闷哼一声，翻个身，背对着他们也不吱声。
“怎么回事？”张望还算知趣，连忙问道。
“呵呵，他是终南的人，他们那里的人说话你知道吧，到什么地方去叫杀到什么地方去，说话叫开腔，钱呢就叫……”
“这我知道。”张望打断他的话，显示自己不是一无所知的**鸟，“他们管钱叫子弹，带没带钱就叫带没带子弹。”
“对头！那次他跟他哥到中京去玩，刚下车，他哥就跟成安说，‘兄弟，咱们先杀到帝国大厦，然后杀到建国广场纪念馆，不过你可别乱开腔。’成安说，‘要得，我们就按到你说的路线一路杀过去，你让我开腔我就开腔，你不让我开腔我就不开腔嘛。’”张三捧着肚子，强忍着笑，“结果就被咱们都热心的民众给举报了，然后他们两个就被抓进了官府。”
“这说穿了也就是个误会，他们最多两三天就放了，怎么会关到这里来呢？”张望有些奇怪。
“是啊，捕快调查了一下，罚点款也就放了。不过这一下他们身上的现金就都没了，刚出官府他哥就说，‘咱们去哪里闹点子弹嘛’，结果碰到个刚要进门的老警察又给逮进去了。”
“那还真倒霉呢。”张望也觉得有些好笑。
“不管第一次什么原因，都算是留了案底，第二次进去，不管什么原因都是二进宫，所以拘留所就给他们进行了例行检查，现他有神赐异能，他哥放了，成安就给关到这里来了。”张三看着张望，现张望还是一脸迷茫。
“你真不知道？”
张望坚定的摇摇头。
张三长长的叹口气，道：“咱们帝国的规矩呗，只要囚犯是有神赐异能的，不管什么罪行，一律关到这里来，一关就是一辈子，说是***怕咱们这些人利用自己的异能危害报复社会。”
“终身监禁？！”张望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
第二章 烧糊了的跳蚤
深夜，张望躺在床上，仿佛在自己的脑海中自言自语。
“都是你，吵着让我日行一善，看看，第一次行善就行到这里来了，终身监禁，你高兴啦？”
“你做好事，是因为你自己心里面想做，并不是因为我。”
“我呸，老子会他娘想做好事，你的大头梦。”
“你其实拥有一颗好心，不管你怎么伪装，都不可能骗过在你身体里面的我，你不用狡辩了。不过我始终怀疑，因为那个女人太漂亮了，所以你才会答应我做好事的，要不我前面劝你，你怎么都从来不做。”
“不跟你扯淡了，我起来上厕所。”张望撇撇嘴，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看你今天怎么心神不宁的，这件事对你的影响就这么大，不管在哪里不都一样是活着么？我看这里好像也不错，管吃管住的。”
“狗屁，这能一样么，有本事你来住住看。”
“我是住在这里啊，你在这里，我还能到哪去，要知道，我们就是一体二心，是比亲兄弟还要亲密的关系。”
“我亲兄弟都巴不得我死呢。算了，我不跟你说，你这家伙有把人说疯了的潜质。”张望向着房屋尽头的厕所走去，这满编七十二人的房间有着八个单人卫生间，至少在这上面的配备不错。
不过张望现在抓耳挠腮的样子，怎么也看不出他对于监狱领导的关怀有什么自内心的感激。
“怎么了？”张望脑海里面的另一个声音终于说了一句短话。
“痒，很痒，这破地方怎么这么多虱子跳蚤。”张望的手在身上抓来抓去，指甲间已经出现淡淡的血丝，脸上已经抓破，露出淡淡的抓痕。
“哦，痒啊，怪不得，不过也没什么。”这声音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切，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感受不到，自然是没什么。”张望走进厕所，顺手关上门，坐在马桶上，习惯性的伸手在身上摸摸，可惜，烟早进来前就被收走了。
“谁告诉你我感受不到的，只是这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明确告诉你，你有的一切感觉我都有，包括你现在大便冲出肛门带来的那阵快感。”
张望一幅恶心的样子，冷哼一声：“说出这种话，恐怕你好人也有限。”
张望脱下上衣，向前拼命一抖，那些讨厌的小虫子似乎被抖飞了出去，再看看手指上的血痕，“哪里抓破了吧。”
说着，在脸上摸索着，可他摸了半天，除了把那点干血搓成血泥，什么也没找到。
“记错了？我记得这只手就在脸上挠来着？”张望疑惑的挠挠头。
这时从门外传来脚步声，看来能称为起夜家的不仅仅是张望一个人。
门稍稍晃动了一下，这单间风水特别好怎么着，那么多空位他不去，居然也来这间。
好在虽然白天张三给他放松，张望还是没忘监狱里面的传言，为了保护自己的后门，他上厕所不会为了偷懒忘了插门栓，想来监狱方面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会把厕所都设计成单间。
门再度摇晃一下，“喀嚓”门栓没事，可是固定门栓的那块门框居然脱落下来。
陈壮从门缝里闪了进来，一回手，把门又给掩起来。
“你干嘛？”张望有些变色，却故作镇静，他知道，越害怕，对方越嚣张。不过他两只手还是不自觉的护住了后面。
“放心，我不会对你后面怎么样的。”陈壮摇摇头，对着大镜子，打量着自己的脸孔，像是要挤青春痘似的。
张望点点头，稍稍放下点心，突然看到镜子中陈壮俊秀的面容，再看看他堪称窈窕的身材，张望用手交叉挡在身前的要害前面，“这里也不给你用。”
陈壮的双手正捏准一颗青春痘，靠近镜子准备挤下去，被他这么一说，脑袋差点撞到镜子上。
“少说这有的没的，我是怕你信了张三的话吃亏，特地来提醒你一下。”陈壮转过身来，对着张望，张望连忙用衣襟把自己在外面的大腿遮起来，被他看一眼，上面就好像长满了鸡皮疙瘩。
陈壮却好像没看到张望做什么，可能他也是习惯了吧，“听张三的话，没有争斗欺压，没有辛苦的劳作，除了不能随便出去，其他的都跟天堂没有什么两样。”
他脸上浮现出讽刺的笑容，“你要是真的相信了，那你的脑袋估计是被枪打过了。”
张望脸上也浮现出奇怪的表情，进来之前，他的脑袋确实是被枪打到过，能活下来，那些大夫也认为是奇迹。
“这么跟你说吧，进到这第七监舍的都是有神赐异能的，所以看起来很蔫的一个人很可能是出乎预料的豹子，所以在没有摸清你异能是什么的时候，没有人会动你，可是如果你的异能没有什么威胁，又被人知道了，那成安就是你的榜样。”
“成安？”张望眼前浮现出那个倒霉蛋，“就是那个因为说方言就被抓进来的？”
“他的异能是没法应用在战斗中的，而且进来之前，就是个普通人，除了基础内功，什么都没学过，刚开始还好，被张三那家伙把话套出来之后，他的好日子自然就倒头了。”陈壮看张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好像也不想多说了，“就说这些吧，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这几个人是一伙的，他们的神赐异能在监狱里面的环境比较管用，尤其是张三，他的异能能让人不自觉的感到好感，你自己小心一些吧。”
说罢，径直走出门去。
张望被他这么一搞，自己也拉不出来了，都给憋回去了，也随后走了出来。
躺在床上，张望脑袋里面还在想着陈壮说的话，虽然跟张三在一起的时候，就忍不住把他当成是朋友，大哥。可是事情过后，仔细想想，张望还是觉得陈壮说的话更可信一些。
第二天一早，张望早早的就爬了起来，他实在是睡不下去了，脑袋里面有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被咬得实在是睡不着了，我们都有经验，一只蚊子在蚊帐里就能让人一宿都睡不踏实，那么一群蚊子呢？而这些小虫比蚊子还要能折腾人，没有经历过的人很难想像那种浑身瘙痒的感觉。
“小子，安分一些，你折腾一宿了。”他上铺的那个红头老头不高兴了。
“不好意思啊，跳蚤咬得我实在睡不着了，您老人家不咬得慌么？”张望四处看看，好像除了他，其他人都睡得安稳，全没有一丝不安的迹象。
“接着！”老头从上铺扔给张望一个小黑点，张望慌忙接在手中。
张望疑惑的看着手中的东西，实在看不出这是什么，“老人家，这是？”
“跳蚤你见过了，这是烧糊了的跳蚤！”
第三章 师门？还是传销（上）
“有的皮厚咬惯了，有的血不好吃虱子不咬，有的像是老头子我这样的，虱子叮上来，还没吸到血，就先给烧死了，也就是你这样皮娇柔嫩的公子哥才会怕什么虱子跳蚤！”张望学着那红老头的语调，气愤的道：“什么事嘛，合着就欺负我一个。”
“呵呵，习惯就好了。”脑袋里面不负责任的附体灵魂一点没有同情心。
“说得容易！”这家伙附体已经十几天了，张望对他说话习惯适应，也不跟他生气。“你好像说你老子挺厉害的吧，他帮你附体到我身上之前，就没有给你几本武功心法什么的？”
“有啊，临死的时候，老爸为了让我附体后能过得好一些，把几乎所有最高级的武功秘籍都让我背下来，不过我想我们练不了。”
“怎么会，不是说我们两个身体的频率几乎完全相同，甚至名字都几乎一样，你才会附体在我身上的么？”这个灵魂的本名是张忘，跟张望读音相同，只是写法略有差别，可能冥冥之中早就注定，这两个人会联系在一起。
“不是这么回事。”灵魂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在我原来那个宇宙，人类的经脉也是各种各样的，不要说你，就算是那个八爪章鱼，我都有适合他的内功功法。”张忘说的是角落里面的异族章鱼族，算是帝国的少数民族，其实他不是八爪而是四腿二手。
“那是？”
“很简单，我忘了！”
“你……”躺在床上妄想补觉的张望差点掉下去。
“其实也不是全忘，只不过每种都忘了两成而已，如果你敢冒险，未必练不成。”
“算了。”张望再无知，也知道内功这东西差一丁点就会走火入魔，忘了两成，那或许真的要一百条命才有可能练成了。
“这也不能怪我，在我父亲硬把我的灵魂逼离身体之前，谁也不知道灵魂究竟是什么样，结果离体之后，灵魂最多只能保存八成的记忆。”灵魂也很无奈。
“我还是找他们想想办法吧，实在不行，练练大众普及内功也是好的，至少能震死虱子跳蚤什么的。”张望爬了起来，站在床前，手撑着脑袋正好架在红老头的床上。
“老人家，失礼了，到现在还没请教您怎么称呼？”张望诚恳的看着红老头，当捕快就是这点锻炼人，标准能屈能伸的职业，不过在这里，可千万不能让人知道自己以前是吃皇粮的，囚犯没有不恨捕快的，张望提醒自己。
老头瞥了他一眼，把身体侧了过来，“你叫我老烈火就行，怎么？小子，有事？”
老烈火的一双眼仁似乎也散着红光，可是看面相，他分明也是大霆帝国的人种。想到刚才那烧糊了跳蚤，张望知道，这或许是什么内功练到极致的效果。
“我想，您老人家的功夫在这里应该是这个吧。”张望把拇指翘了起来。
“哈哈。”听到张望这么说，老烈火很高兴，但他却没有这么应承下来，“我老人家在这里数一数二倒是没错，可是要说这里面功夫最厉害的，还得是他。”说着，老烈火指着刚刚起床，正慢悠悠走向厕所的一个老人。
别人身上都是一身配的囚服，只有那老人，却是道士的装扮，一身道服虽然已经洗得白，却跟他说不出的合适，一看就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他？”张望的心思稍稍有些活动了，既然要学，自然想学最好的，如果不是抱了这个心思，张望怎么会腆着脸来跟这老头套近乎。
老烈火似乎看穿了张望的内心，“你现在想跟他学功夫了吧，别急着否认，对我老人家没用的，你放心，只要你去找他教，他一定肯教你，而且他们那一派的武功绝大多数的人都能学会。”
“不过。”老烈火话音一转，“也不是没有坏处。”
似乎听到老烈火在说他，那老道转过头，看向这里，张望看到他的那双眼睛，在略略有些儿黑暗的牢房中如同夜明珠一般，熠熠生辉。不用别人介绍，光看这对眼睛，就知道这是不世出的高手，学了他的功夫，别的不说，至少晚上上厕所不用摸黑找火了。
“什么坏处。”张望的眼睛已经盯着那老道了。
“看他就知道了，你知道道明子今年多少岁了？”老烈火似乎早就预料到张望反应，根本不在意自己在转瞬间成为第二选择。
“看样子，有一百了吧。”张望有点心不在焉的回答。这里人的寿命通常在一百五到两百之间，看那老道的样子，张望已经是保守估计了。
“哈哈，一百，你还真小瞧他了，道明子今年二十八，正好是我的四分之一。”老烈火开心的大笑，这是他比道明子最大的优势，说起来就开心。
“什么？二十八？比我才大十岁？”张望简直有些大惊失色了。
“人生不过百余载，我把光华聚十年！无缘啊，无缘。”看到张望的样子，本来有些期待的道明子似乎失望了，他吟出这句话，转过身，继续向厕所而去。几个人在他的路上，匆忙让开，即便在这通过进口机械压抑了百分之九十九内气的地方，他的威严依然不可挑战。
“道明子就是犟道士，别人修道是求长生，就是他们这些犟道士偏要把生命力转换成内力，表现自然强劲，说什么‘我把光华聚十年’，可这十年过后，人也就该死了，要不是这里压抑内气，他的死期本来早就应该到了才是。”老烈火露出调侃的神色，“小子，如果你觉得自己再活十年就够了，完全可以跟他学嘛，哈哈。”
“老人家您说哪里话，有您老在身旁，我怎么会找别人学功夫呢。”另一个希望破灭，张望还没活够，可不想英年早逝，连忙回过头再拍老烈火的马屁。
“少说那没用的，想学我的功夫可以，必须拜我为师。”老烈火一点也不含糊，爽快得让张望真以为自己在纯洁的天堂。不过他很快会把张望从天堂打回人间。
“我老烈火做事喜欢把丑话说在前面，进咱们烈火门，就要守咱们烈火门的规矩。”
“师傅您说，我一定会遵守咱们烈火门规矩的。”张望已经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老烈火神秘一笑，张望总觉得里面好像有什么阴谋，不过为了能睡个好觉，认了。
“咱们烈火功要求不高，只要不是别的纯种体质都能练，你的手给我。”
不等张望回应，老烈火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张望根本连闪躲的念头都没来得及升起，片刻之后，细细品味的老烈火睁开双眼，“恩，虽然不是很理想，也不错了，你体内火体质的比例在两成左右，烈火功完全能练了。”
第三章 师门？还是传销（下）
“谢谢师傅。”张望也很高兴，虽然也经历了些事情，但是比起他们来，张望还是个挺纯粹的人。
“下面我就说说咱们门规，师傅教了徒弟功夫，徒弟应该对师傅有些回报是不是？”
“师傅，您放心，我会孝敬您老人家的。”张望的心里一紧，果然还是没有白吃的午餐，古人诚不我欺。
“咱们门派不信那虚的，咱们有门规，徒弟修炼的内力要有一部分反哺给师傅，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你每年吸收内力的两成，一种是按照普通人的进度，收取二十点奎尔内力，以后每年百分之十递增。小子，你选哪一种？”老烈火不紧不慢，不过他故意向外飘的眼神还是暴露了他有些渴望的内心。
张望有些听呆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哪种对他比较好，这时他脑海里面的灵魂不断的叫着，“选第二种，选第二种。”
虽然这个灵魂给张望带来很多麻烦，可是张望知道，他现在跟自己是一体的，陷害自己就等于对它不利。
“师傅，我选第二种，固定收取的那种。”张望知道，练习普及版内功心法其实也是这么收取的，老烈火的内功作为特色功法，收费并不算是离谱，其实除了收钱的，绝大多数门派也都是这么收取内力的。
“恩，有志气，我一看你小子就是有志气的那种。”老烈火对于张望选第二种也很高兴。
张望的资质并不算好，在老烈火看来就是中等偏下而已；火系体质只有两成，不过是勉强及格，在练习烈火功的徒弟里算是最低的；现在岁数也大了，脑子里面的杂念太多，经脉里面杂质也太多，虽然没有练过普及内功算是一个优势，但也跟岁数带来的劣势抵消了；加上在这第七监舍里压制内力的功率开得太高一些，让人对空气中的元气变得很不敏感，即便是对他这样的老手，也很有影响。综上所述，老烈火不认为张望修炼的度能过平均标准，那么按照平均标准收取内力，自然对他有好处。
不过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碌碌无为，或者是个蠢货什么的，因此张望这么选也没什么出奇的。
很明显，老烈火那么痛快的答应教给张望他的烈火功，就是为了这每年二十点奎尔的内力。
在这里，把内力进行了量化，一千个资质中等的十二岁孩童，每天认真修炼内功两个小时，没有异常情况生，那么他们头一年平均积累的内力就为一百点奎尔。随着他们对内功的熟练程度增加，吸收内力的度也会逐渐加快，不过修炼普通内功的民众没有每年百分之十的缴费递增。
修习内功的民众，如果每年上缴二十点奎尔的内力，那么将会获得一定程度的免税，上缴数量越多，获得的免税额度越大，如果过五十点奎尔，在某些方面还会有一定的退税。
当然，这也不是只出不进的买卖，很多大家族都会为了子孙出钱购买这些抵税的内力，只要修炼的是同系内力，再经过机器和人的几次转换，内气的不良反噬能降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张望嫡出的那几个弟弟，就都享受过这个，听说皇族的子弟更是一个个吸收内力都到了自身的极限。
这就是庶出和嫡出的区别，他们享受着别人辛苦修炼出来的内力，张望先是不敢练功，等到练了却还要把自己吸收的内力上缴给别人，而且张望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练成。
“过来，坐下！”老烈火拍拍自己的身旁，示意张望上去。
张望虽然没练内功，但是当过捕快的，至少身体够灵活，用手一撑床板跳了上去。
老烈火示意张望转个身，用手抵住他的后心，用仅可入耳的声音道：“现在没书给你慢慢研究，你就记住我现在内气在你身上走动的经脉，同时记住这种内气的感觉，这就是你以后需要从空气中吸收的元气，便宜你了，有我帮你，你的入门容易多了。”
“咱们这内功没有什么太讲究的，我一边说，你一边听就是了，有不明白就来问我，你现在的程度也没资格走火入魔。”
一道道火热的气息在张望的身体内穿行，老烈火说得轻松，可是在张望看来，这分明就是凌迟酷刑，一条条火线在身体里面穿行，从脑袋到指尖每一处都在烧，没有经脉通过的地方，所有的热量却都已经被抽走，冷得可怕。
“唔，你的岁数太大了，经脉基本上都被废气填充，给你走这么一回，我可是亏大了，恐怕你几年上供上来的都不够我这一次消耗的。”老烈火也在抱怨。
张望此时疼得已经有些六神无主的感觉了，哪里还记得他的内气是走的什么路线，不过那内气的感觉却是一辈子也不会忘了，这种火热穿心的感觉，只要体会到了，怎么可能忘却。张望誓，以后如果自己收徒弟，也得给他来上这么一次。
“如果你受不了，把身体交给我吧，你只要记住这气的走向就是了。”张望灵魂里面的声音响起。
张望本就不是那种意志坚强的人，听到这个，哪里还顾忌是不是会被人夺舍，灵魂要夺舍也不等到今天了，忙不迭交出身体的控制，自己躲在意识海内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观察着内气的走向。
老烈火的声音从耳边飘飘渺渺的传来，“咱们的烈火功是很不错的，就算是皇家的内功，如果不经过几次专门功法的人转换，吸收起来也会有冲突。可咱们的烈火功，只要通过机器的一次传递，便不会再有异种真气的烦恼，将来你收了徒弟，也可以放心从他们身上收取两成的内气来使用，不过按照规矩，这些内气我也要收取其中的百分之十……”
“传销……”张望只听到灵魂隐隐约约的说了这么一句。
第四章 尽信机不如无机
“真的谢谢你了，要不我就难受死了，不过你不疼么？以前听你说，我的感觉你也会有的。”
“明确告诉你，这点疼对我不算什么，我经历的比这要厉害不知道多少倍。”
“吹吧，你就。”张望这么说，可是他心里其实已经相信了，因为那个灵魂在那种疼痛下，居然连眼皮都没跳一下，别问张望怎么知道的，他就是知道，也许这就是灵魂和身体特有的联系。
“那个老东西不是好人，你当心些。”灵魂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可是说不出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他的烈火功有很多不良影响，你看他的头胡子就知道了，他可一个都没提。”
“恩。”
“还有，对于有神赐异能的人，内功最好是跟自己的神赐异能，或者说异能相互配合，他可是连我们有什么异能都没问，直接就把那烈火功传给我们了，如果我们的异能是水系的，两者抵消，那练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成就。”灵魂可不把自己当外人，说起来都是我们我们的。
“那你非但不提醒我一下，还怂恿我拜他为师。”
“有坏处当然也有好处，据我观察，这个老烈火在这个牢房里面应该算是最厉害的，别提道明子，那家伙功夫高，但是绝对不会为别人出头，相比之下，这个老烈火就护短多了，为了我们共用的皮囊不至于在这里被弄坏，这一年二十点奎尔的内力交的一点都不怨。”
望有点无语。
“还有呢，在这种内力压制百分之九十九的情况下，也就是他的高纯度火焰内气能帮你疏通一下经脉，要是让你自己从头开始练，恐怕一两年也未必能把内气运转一个轮回，你这些年**到了什么程度啊，能把身体折腾成这个样子。”
“我以前的环境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平均每个月就要被人下毒，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说到自己的身体，张望也有些无奈，“好不容易混了个捕快，本来以为能离开那个家，谁知道又被你折腾到这里来了。”张望抱怨道，要不转移话题，那个该死的张忘能数落他一天。
“好啦不说这个，你也不要为了每年给老烈火二十点奎尔的内气忿忿不平，他刚才给咱们疏通经脉的时候，至少被我扣了五十点奎尔下来，要不你以为他为什么说几年都不见得能补回来，他不是说么，只要是练习烈火功的，这内气互相用不要紧。”灵魂洋洋得意。
“计算得还真详细！你说你以前是个好人？”虽然灵魂之间的交流没有眼睛什么事，张望还是相信，那个灵魂能感到他斜眼蔑视的眼神。
“呵呵，这是我父亲的遗传。”灵魂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的声音马上又理直气壮起来，“我妈说了，好人要比坏人更聪明。”
可惜，他们对老烈火的话还是有些断章取义了，老烈火说的是“通过机器的一次传递，就不会再有异种真气的烦恼！”他们体内留下的内气可没经过什么机器的传递。
…………
“零三，过来，帮我弄个内气仪来，不用太高档，一般的就行。”两个狱警从门前走过，老烈火挥挥手，把其中的一个叫了过来。这个门张望从来没见它开过，它好像不过就是饭菜的专用通道，当然，有时候一些小东西也会从里面递进来。
“没问题。”那狱警把什么东西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不多时，老烈火把一个豆腐干大小，淡青色的一个机器扔到正在床上跟体内灵魂交流的张望身上，“给，小子，我也是七八年没有收徒弟了，第一次对徒弟这么上心。”
“这是？”张望以前见过别人带这个，可具体是什么，怎么用，他不清楚。
“这是内气仪，全称……，***，谁管它全称是什么，你只要知道，这东西能数字化你体内的内气强度，单位就是点奎尔，这对你这样的初学者最有用，所以你师傅我给你弄了一个。”
看看张望呆的样子，老烈火道：“要我教你怎么用么？”
“谢谢师傅了。”张望自内心的有些感激，之前几乎( 破笼人 http://www.xlawen.org/kan/55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