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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阅读

    王重阳脸上怒色连闪,这清镜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其实还不是图着九阴真经。只是今日等的正主没来。倒是来了这么多烦人地小鱼小虾,实在是叫王重阳恼火不已。再有一个小孩儿李莫愁居然识破《九阴真经》不在重阳宫内。更加令他心烦意乱。

    看见王重阳脸色阴沉,清镜斜眼道:“王掌门莫非是没有九阴真经拿来?那敢情好,咱们道门本来就该潜心修道,来来来,咱们坐下论道三日。反正也没有武林秘籍。其他各位都请散了吧。”

    瞧见这清镜嘴脸,王重阳冷笑一声,正要说话。忽然一声娇喝传出:“兀那道士,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么?还不闭嘴。”李莫愁又惊又喜,抬眼望去,不是林朝英是谁。

    林朝英蹂身上前,手持一根白绸,绸缎两只系着两只金球,这白绸就似灵蛇出洞般向道士攻去。武器之中,最常见的是剑,剑中最难是软剑,可见用软的东西做武器,本身就对功力要求很高,林朝英这次索性用上白绸,她的功力由此可见一斑。

    只见这白绸先是如铁棍般笔直坚硬的攻去,到了道士身侧,忽又变地柔软,只有头端两只金铃嗡嗡震颤个不停,就似两只蜜蜂般。李莫愁看的心中羡慕不已,林朝英这手功夫,端地的是厉害无比,束绸成棍之术,只要功力深厚,谁都能够做到,难得却是像现在这般柔中带刚,将内劲传到金球上,绸缎本身却不僵硬,仍能使出招式。

    那清镜看见林朝英出手,脸色大变,只见他手中拂尘急向前甩出,打在金球上,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就似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林朝英手下丝毫不慢,绸缎左右飘舞,绕着道士攻击,两只金球追着清镜的**道打压。

    清镜刚才攻青年,直攻其面门,如今林朝英离他甚远,他无法近身攻击,处处被动,手中拂尘只好当作棍棒使。林朝英身姿优美,飘飘欲仙,一招一式都似在跳舞般,又逼的那清镜毫无还手之力,登时喝彩甚多。

    听见周围的喝彩声,林朝英嘴角微微一笑,本来盘绕着清镜地绸缎忽然一收,缠住了清镜的腰间,系在头端的金球一上一下,一个击在道士腿上环跳**上,一个击在清镜小腹地巨阙**上。清镜只觉得腿上一麻,小腹剧痛,忍不住滚倒在地。

    林朝英乘胜追击,绸缎就似蚕丝般层层叠叠滚过来,要将清镜缠住,清镜顾不得面子,一个驴打滚,顺手将手中拂尘甩出。拂尘尾散开,根根铁丝戳进绸子间,居然穿透了绸子,白绸头端的金球一顿,登时凝滞。

    清镜这下因祸得福,大喜出色,七手八脚脱了束缚,阴阴笑道:“看招。”说完将一柄拂尘耍得漫天都是,登时嗤嗤声不绝,正是铁丝扎进绸布的声音。绸布被他这么一搅,也没法攻击。

    看着清镜脸上得色连连,林朝英扬声喝道:“米粒之珠,也现光华。”说完手腕一抖,那绸布层层裹上来,将铁拂尘裹得严密,林朝英往回一拽,电光火石间,铁拂尘就被绸布从道士手中夺走,被绸布卷着到了林朝英手中。

    清镜见成名武器被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终于狠狠的跺脚呸一声,往外走去。一人躲避不及,被撞个满怀,清镜怒道:“敢挡道爷的道路。”说完狠狠一掌印向那人的胸前,那人卒不及防,哇的一口喷出鲜血来。众人刚反应过来,清镜却已经去了。

    三宝对打斗罔若未闻,只是继续抱着酒坛喝酒。李莫愁在刚才打斗时,见那道士出手狠辣,偷偷往三宝身边挪挪,待到打斗完毕,三宝才笑道:“莫愁娃娃不要怕,别说这个小道士,就算有人练了什么劳什子的《九阴真经》,我也能护的你周全。何况那九阴真经也不见得是天下第一的功夫。”

    李莫愁惊道:“《九阴真经》不是天下第一的功夫么?”

    一老一小对答一出,无数眼睛盯向两人。王重阳刚才只顾看着林朝英打斗,又被众人挡住视线,买看到坐在角落的三宝,如今一见他,眼中闪过惊讶无比的光,一段往事涌上心头,张口就想说话,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三宝悠哉游哉灌口酒,拿袖子擦擦嘴角,嘿嘿笑道:“《九阴真经》的确是无功不克,但是却失之仁厚,若是落在小人手里,就只能成就天下第一狠辣的功夫,终究是失了仁慈,到了最后只能为老天不容,落个灰飞湮灭的下场。”

    李莫愁思及书中的九阴白骨爪等等功夫,心上也是一凉,这九阴真经,的确是阴损了些。想当初黄裳是为了报仇才练的这门功夫,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招招辣手也是自然的,只是后世练这功夫的人,却不见得都是为了寻仇。

    三宝看李莫愁若有所思,问她:“你也想学九阴真经么?”

    第三卷 古墓 第五十三章 九阳

    “若是我说不想,那一定是骗你的,我做梦都想要有一身上好的武艺。”李莫愁嘲弄的笑了一声。

    三宝摇头叹息:“痴儿!痴儿!这天下第一,其实也没什么好当的,人生一世,不如多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才不枉费了岁月,免得到头后悔。”

    李莫愁驳道:“我想做事的就是有身好功夫,却不是做天下第一。天下第一,的确没什么好当的。若是为了天下第一,舍了亲人爱人,那也没什么意思了。”说完有意无意的看向王重阳。

    王重阳听她语气,似乎话里有话,又看见身边盈盈而立的林朝英,本来就郁郁的心情更加低落。三宝哈哈一笑,拍手道:“你这娃娃很好,我三宝很喜欢。”

    屋内众人皆听着三宝和李莫愁对话,渐渐有人不耐烦,喊道:“哪里来的疯汉和娃娃,莫要吵闹,你们先避一避,我们和王掌门有事情商量。”

    三宝眉毛一竖,瞪向那人:“我三宝说话,你好好听着,自有受教。若是不想听,出去就是。”

    那人性子暴躁,喊道:“大爷我是让你出去。”

    三宝瞥他一眼,随手拎起一只酒坛,在手中掂掂,好似无意般扔出去,这酒坛在空中滴溜溜打着转,直击到那人的肚子上,酒坛在那人肚子上还是不停打转,这人惊呼一声,居然被这个酒坛带着,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因为酒坛转的快,磨着这人肚皮,磨的那人奇痒无比,大笑出生,眼里却满是惊慌。他没几步就踉跄着退到门边,被门槛到。摔了个嘴啃泥。酒坛也掉在地上,在地上滚个不停,却一点也没破损。这人这才止住笑,看这众人看向自己地眼光。只觉得羞愤难当。

    三宝这手一使出,满室皆静,稍微有点眼力劲的人都能看出来,三宝这一手高明无比,那酒坛的旋劲高明无比,居然不伤那人半分。硬生生将他带到门外,这等拿捏的刚刚好的力道。当世只怕没几个人能使出来。江湖上并未曾传说这怪人的名头,也不知道他是哪里冒出来地高手。王重阳脸色也难看无比,心中暗自思忱,只怕就连自己也无法这么轻松的使出这一招。

    三宝看那人出去,哈哈大笑:“王重阳。当年的事情你还记得么?我今日是赴约来了。”

    王重阳身子微微一颤,嘴角牵起一丝奇怪的表情,似是震惊。似是不信,似是懊恼,似是敬畏。他对着面面相觑地众人躬身一拜:“各位,这位三宝先生,是小道的客人,小道有事和三宝说,请各位回避片刻!”

    众人看见三宝手上又开始把弄一个酒坛,眼睛在人群中了几下,似乎在找个人扔出去,顿时争先恐后的哄堂而出,林朝英抿抿嘴,说道:“王掌门,那我先出去。”说着又对李莫愁招招手,让她跟自己出去。

    李莫愁可怜巴巴看一眼三宝,问道:“我不出去行么?”

    三宝嘿嘿一笑:“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你不爱出去也行,我只是嫌那些人聒噪的很。”

    林朝英看爱徒和三宝似乎很是和睦,就自己出去了。

    王重阳看看李莫愁,摇头道:“三宝,这小孩儿真不碍么?”

    三宝点点头:“自然不碍。和尚我不过是知会你一声,我已经将《九阳真经》作出来了。”

    李莫愁大惊失色,揪紧了三宝衣袖:“三宝,你说《九阳真经》,难道就是那《九阳真经》?”

    三宝瞧她小脸上满是激动,奇道:“你怎么知道《九阳真经》,我在少林寺中住了十年,终于将《九阳真经》写出来,连少林寺那些和尚们都不知道,你怎么晓得。”

    李莫愁强行抑制心中的兴奋和惊异,摇头道:“我只是想《九阴真经》是天下第一地功夫,那么《九阳真经》一定也是天下第一的功夫了,一阴一阳,倒是好玩儿。”

    王重阳冷哼一声:“天下第一,倒是不一定。我告诉你吧,当年我让你看地,不过是里面破解武功的分纲,总纲却是没让你看的。黄裳前辈一世英明,后来更加明悟武学大道所在,总纲之中返璞归真,讲解的都是武学上的至理奥义,你区区十年功夫,怎么抵得上黄前辈四十余年苦思。”

    看王重阳说地冷傲,似乎颇看不起自己的功夫,三宝哈哈大笑,半天才开口说话:“王小子,你还是那副自大脾气。若非我不愿意在江湖上走动,这天下第一就真是你的么?更何况江湖中卧虎藏龙,我一个三宝也算不得什么。当日我和少林寺地和尚们打赌赢了,他们的藏经阁我住了十年,前五年我精研少林七十二绝技,将其中奥义统统理清一遍,后来再思及《九阴真经》上的破解别人功夫之法,又加上我五十年余的功力,日日苦思不竭,观天地星月,感江山河流,体人情事态,解千经百脉,终于在后五年里写出《九阳真经》来。当年你华山论剑时,功力就不是我对手,我能写出《九阳真经》来,也不足为怪。不要以为天下就你一个聪明人!”

    王重阳脸色铁青,他本来是十分自负的人,哪里想到三宝居然比他还自负,何况这三宝虽然狂妄,但是从不打妄言,他说《九阳真经》厉害,那一定是很厉害的。

    李莫愁听三宝说的精彩,拍手道:“三宝,你是怎么看见《九阴真经》的?说来给我听听?当年华山论剑你也去了么?”

    三宝摇摇头,刚才还神采飞扬的脸上挂上几丝郁色:“我一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没跟上华山论剑。那年我买的那匹马半路上拉稀,硬是晚到了七天,我到的那天,这经书已经被王重阳拿走了。不过幸好他刚得到经书。高兴地紧,我使计和他拼酒,他心思浮躁下输给我,然后只好把那经书给我看。想不到这小子给我打个马虎眼,居然把总纲藏起来不给我看。我看那上面的功夫虽然厉害,可是有伤天和。若是被有心人练了,必定为害江湖。因此立志写出另一套浩然正气不绝的功法,好来压制这九阴真经的毒辣。如今这《九阳真经》已经写出,三宝我愿望了结。不亦快哉!”

    李莫愁听完,由衷叹道:

    ,你这一生,写了这《九阳真经》来,真是没有白活世,就当如此。我若是能作出这样的大事来,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三宝哈哈一笑:“你这娃娃倒是好心思。我送你一块牌子。将来若是你去少林寺,拿着这块牌子,说是我三宝的有缘人,就能去藏经阁翻阅三日经书,我将《九阳真经》就放在藏经阁中。藏经阁中虽然书甚多,但是你若是有缘,自然能看到。”三宝说完。打怀中掏出一块木牌,递到李莫愁手中,哈哈笑着去了。李莫愁瞧着这块看起来普通无比地黑色木牌,有些不信这件事是真的,直觉得像是在梦中一般。

    王重阳脸上黑雾密布,看着李莫愁的眼光变幻不定,李莫愁这会儿却不注意他,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手中地木牌,想要笑却笑不出来,心里恍恍惚惚,一会儿想这个一会儿想那个,一会儿思量自己怎么尽早去少林寺看那本写了《九阳真经》的《枷经》,一会儿又想自己学会《九阳真经》后还要不要学《九阴真经》,这《九阳真经》和《九阴真经》合在一起,会不会变成传说中的《九阴九阳**》。她想的出神,浑然不知外界事务。

    李莫愁正出神,她手被一只温软的手握住,这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只见是林朝英带着忧色的看她。原来刚才三宝一出去,外面地人就进来了,林朝英见李莫愁一会儿喜笑颜开,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会儿又咬牙切齿,叫她也不应,就像走火入魔般,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

    瞧见林朝英担心自己,李莫愁微微一笑,将木牌塞进腰里,笑道:“师父,我没事儿。”林朝英点点头,不再多言语,又转回王重阳身边。李莫愁看王重阳和林朝英似乎亲密不少,居然隐隐有了层默契,也不知道刚才林朝英不见那会儿两人说了些什么。

    李莫愁看林朝英脸上神清气爽,似乎十分高兴,和王重阳站在一起,一个成熟美貌,一个气度飘逸,倒是一对壁人,若非王重阳穿着道袍,说是夫妻也有人信。若是王重阳这次真的能和林朝英在一起,倒算是一桩大好事。尽管王重阳自大了些,但是只要他对林朝英好,李莫愁觉得自己还是能接受这个师公地。

    林朝英站在久未谋面的王重阳身边,心中欣喜不已,一颗心怦怦跳个不停,脸上也有些烫,居然像是回到少女时代一样,那时候她和王重阳鲜衣怒马,仗剑江湖,剑客佳人,双双对对,羡煞多少江湖人,若是王重阳此番能够回心转意,那么以后他们还是能过上这种日子的。想到此处,林朝英身上软软的,微微抬眼偷看王重阳,却不想正迎上李莫愁含笑的眼神,登时大窘,心中暗自忱道:“这个徒儿地眼神,就像什么都知道,真是个鬼了。”

    李莫愁看这屋子里气氛沉闷,问向林朝英:“师父,阿玉师叔呢?”

    林朝英道:“你师叔在后院,莫愁,这里是大人们说事儿,你出去玩耍吧。”

    王重阳眉头一皱:“阿玉怎么能称的上是师叔?她是你徒弟还不错,她的业艺都是你教授地吧。”

    林朝英听他说起自己门内事务,也不以为意,温声回答:“你教得周伯通,我就教不得阿玉么?”

    “阿玉终究是个婢子,你教授她功夫就罢了,但是她怎么能跟你一样地位,真是胡闹。伯通本来就是我认的义弟,我教他功夫,让他入我门来,自然不能贬低了他的身份。”

    林朝英却不服气,只是辩解,李莫愁此时走得远了,渐渐听不清楚两人对话,心中却直摇头,林朝英不是个能服软的人,王重阳的脾气也很大,两个人若是真的在一起,怕是天天吵架吵不停。

    李莫愁在这附近逛了半天,忽然看见阿玉过来,手中搬着那架绣屏。李莫愁见到她,笑道:“阿玉师叔,你拿绣屏来干嘛,重阳宫不是有收礼的道人么?”

    阿玉嗤了一声:“这些道人混账的紧,把这么贵重的绣屏和那些刀剑放一块儿,不嫌埋汰人。何况就让他们这么入了库,那王重阳可没心思去看,生生埋没了小姐一片心意。”

    李莫愁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那你是把这绣屏搬去给王重阳看了?”

    阿玉脸色一正:“就是如此,小姐那么针针线线朝朝暮暮的绣,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心血,他姓王的看也不看一眼,岂不是太对不起小姐。”

    李莫愁劝道:“阿玉师叔,我看师父这会儿和王掌门之间似乎挺好的,应该不必多此一举,若是师父有心,自然会给王掌门提起这绣屏的,到时候他再看也不迟。”

    阿玉愣了愣,皱着眉头想了想,才道:“似乎是这个道理,但是现在又不能还回去,那些道士懒得厉害,看我一会儿取走一会儿放回,又要啰嗦个不停。那我就把竹屏放到左近,若是小姐想让他看,我就搬了去。”说完兴冲冲的抱着竹屏继续向前去。

    瞧着阿玉的背影,李莫愁笑了笑,阿玉性子耿直的厉害,虽然对林朝英十分忠心,但是做事却总是欠着一着,有点笨头笨脑的,要是刚才她抱着这绣屏进去,王重阳愕然下,当着众人面子挂不住,才会大事不好。李莫愁见了阿玉这番举动,心情轻松不少,又遛了几圈,忽然听见一声怒气冲冲的大喝:“你拿这个来干什么?”

    接着传来阿玉不服输的声音:“我拿这个来干什么?你说我拿这个来干什么……”

    这两人的声音都十分大,跟喊街一般,李莫愁想听不见都难,阿玉的话还没说完,紧接着只听呯的一声巨响,不知是什么东西相击,阿玉惊叫一声,大骂声就传过来:“你真是个狼心狗肺的,我家小姐绣了这么久的绣屏,你居然把它打破了,你,你,看我跟你拼命……”

    第三卷古墓 第五十四章 决裂

    李莫愁大惊失色,不知道又生了什么事情,依照阿玉的性子,这么不依不饶,只怕她要吃亏,于是慌忙赶过去,但她对重阳宫中路径不熟悉,明明听见声音从这个方面传来,赶过去却被一座高墙挡着,绕了好大个圈才看到一个圆洞门,进去一瞧,只见阿玉哭得像个小孩般,满脸都是泪水,正蹲在墙角收拾残局。

    只见那架绣屏的架子已经碎了,墙角下满地碎玉,本来华美无比的竹品也被玉渣刮出几根线头,李莫愁大怒,问道:“阿玉,是何人做的!”

    阿玉也没注意她忘了叫自己师叔,见李莫愁面色如寒冰一般,抽抽噎噎说道:“是那个王重阳,刚才他出来,小姐追过来,他看见绣屏,哼哼笑两下,就把绣屏摔到墙上,然后走了,小姐追着他去了。”

    李莫愁大惊失色,刚才到底生了什么事,居然让这两个人的关系恶化至此。李莫愁忙问道:“他们往哪里去了?”阿玉指指后面,李莫愁抬眼一看,只见没多远处就是重阳宫的外墙,外墙外是高耸的青山,此时已经暮色初现,山上葱茏的树木被淡淡的暮色笼罩,呈现出一片黑压压颜色。

    李莫愁二话不说,就往外走,想要去终南山上找寻林朝英。阿玉泣道:“莫愁,这些东西怎么办?”李莫愁回头看看那绣品,心中一滞,这情之一字,难道从来都是这么苦?还是人们在自讨苦吃?看见阿玉迷茫的眼神。李莫愁叹口气:“把竹布收起来吧,那些玉石框架不算什么,别管了。”阿玉将竹布叠好,放在怀里,抱起李莫愁道:“咱们去找小姐去。”

    两人一路寻觅,到了终南山一个小崖前。只见七人正围成一圈,手执长剑,阿玉惊道:“全真七子!”

    李莫愁点头道:“是全真七子么?咱们过去看看。师父八成是在这里了。”

    两人走上前去,王重阳和林朝英果真被全真七子围在圈内。两人执剑相向,都是脸如寒霜,山风吹过,将两人的衣服吹得猎猎做声,两柄长剑在夕阳下闪着血色的光,除此外。居然听见不见其他声响,也少见其他颜色。

    李莫愁瞧着林朝英挑起地眉。只觉得此刻的林朝英英气勃勃,眉宇间傲气逼人,美的惊人,看起来美的居然不像是这世上的,心中禁不住赞叹一声。不知过了多久。王重阳开口道:“是你要和我比功夫,我就再和你比一次吧!”

    林朝英冷冷一笑:“便和前面几次一样,咱们也来点彩头。若是你赢了,就跟我去古墓中,一世奉我为主,任我差遣,不得有半点违背。若是我输了,就自绝在这峰顶。”

    李莫愁听了林朝英的话,倒抽一口冷气,这师父难道也是穿越来地,居然玩起来主仆的把戏,还是打赌。

    这明明是她上辈子看的那些校园小说里常有的情节嘛,麻雀女输给了阔家大少爷,然后做他地契约女仆,接着生了n多狗血情节,麻雀就飞上枝头变凤凰,嫁入豪门中。看来古今中外的女同胞们倒是都有一颗浪漫炽热的心,不会因为时空而改变。倒是不知道王重阳做了林朝英的男仆以后会生什么,自己这个师父的性子可有点烈,难道会出现女王情节?

    这边李莫愁还在想入非非,那边全真七子就怒道:“你这妖女,居然对我师父不敬!快点给我师父道歉!”

    林朝英轻蔑的扫了这七人一眼,淡淡道:“我跟王重阳说话,似乎没有你们插言地份儿。”全真七子大怒失色,孙不二虽然是全真七子中唯一一个女子,但是性最暴躁,斥道:“你这妖女,我师父敬你和他有旧,才容你在重阳山侧的古墓中安身,今日你居然说出这样地话来,还真是把自己当个人物!你不尊妇道,怪不得这么老还嫁不出去。,”

    阿玉先听不下去,将李莫愁放在地上,就要上去厮打,口中嚷着:“你这个道姑,还不尊道家规矩,跟你的奸夫破出道门成亲,更是个没脸没皮的。我家小姐天仙一样人物,岂是这些凡夫俗子能配上的。有些人猪啊狗啊的都嫁地出去,连破鞋也不如!”

    听见平时笨嘴笨舌的阿玉居然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李莫愁惊讶无比,孙不二地脸色由青转紫,显然是大羞大怒,那边王重阳和林朝英还没打起来,这两个就要打起来了。

    林朝英听见孙不二言语间对自己多有侮辱,虽然气恼,可是也放不下身份来和她计较,阿玉虽然骂的难听,但是却为她出了一口气,她心中虽然高兴,面子上却不能显露,口中说道:“阿玉,你过来,论起辈分你是这孙不二的师叔,怎么能轻易动手,岂不是没了长辈的身份,传到外面,就是以大欺小了。”

    阿玉心眼虽然有些笨,但是也听出来林朝英是在为自己说话,何况她也知道自己功夫不济,不是孙不二的对手,索性对着孙不二嗤笑一声后退下。孙不二执着长剑还要追赶,却被王重阳冷眼一扫,顿时生生制住脚步,咬牙将

    鞘中,两眼只是狠狠盯着地面,连头也不抬半分,似有仇一般。

    李莫愁看王重阳治徒如此之严,心下暗叹两声,林朝英瞧着王重阳,忽的柔柔一笑:“王掌门,你可敢答应和我赌?”

    王重阳仰天长笑一声,笑声里却无半分笑意:“我怎么不敢赌,要是我输了,我就也自绝于这峰顶,咱们都死了,才一了百了。”

    李莫愁听的心惊肉跳,这两个人,怕是都快疯了,他们一世为情纠缠,却不能在一起,刚才又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让他们两人齐齐生了觅死的念头,要是等会儿比武,这两人都存着输的心思,那才可怕。

    林朝英长剑一抖:“可笑可笑,可怜你还以为自己是个大丈夫,居然想以死来避过打赌。我赌的是让你奉我为主。却不是要你地姓名。我是要折辱于你,你先好好想想,再说与我赌不赌!”

    暮色渐沉,一阵大风吹过。王重阳额冠飘飘,脸上不带半点表情:“我怎么不敢赌。”

    全真七子听了,齐声劝道:“师父不可,这妖女欺人太甚。”

    王重阳转向七个弟子,脸色出奇的温和:“马钰,你是我大徒。以后咱们全真教就交给你啦!你师叔周伯通被困在桃花岛上,他身上有一件咱们全真教的大秘密。要是师父此番不幸去了,你这辈子不管如何,也一定要把你周师叔迎回来,让他告诉你那大秘密。”

    马钰听见师父说的郑重无比,倒像是在交代后事般。顿时哭倒在地:“师父万万不可如此说,师父一定不会败的,咱们全真教若是没有你。可成个什么样子。弟子愚钝,怕是不能胜任掌门之位

    王重阳却只是背转身子,再也不理那七个恐慌无比的弟子。林朝英看他这么说话,也不甘示弱,清声对阿玉道:“阿玉,若是我这次不幸输给这王重阳,你就是咱们古墓派地第二代掌门。以后咱们古墓派的功夫,就靠你传承!”

    阿玉却似毫不在乎般回答:“小姐怎么会输!咱们一定赢!”

    李莫愁看阿玉满是信心,心中大是好奇,难道林朝英有什么制胜秘诀?但是她想到阿玉心眼粗壮的程度,怕是秘诀没有,只有对林朝英的盲目相信,又担心起林朝英来。王重阳怎么说也是天下第一,自己这个师父怎么能够夸下如此海口。

    听见两边地人都交代好事情,林朝英道:“开始吧,你先递招!”

    听见林朝英如此托大的口气,王重阳也不谦虚,躬身道:“承让!”说完斜斜一剑刺出,正是一剑化三清中的一招七星礼天,这招平和无比,几乎并无攻势,是全真教弟子间相互喂招时常用的第一招,意为虽然这是拼斗,但是我还是以礼相见。

    只见王重阳的剑尖挽出七朵银花,端的好看无比,但是却无半点攻击性。林朝英随便抬剑一划,两人地剑尖一触,叮当轻响一下,稍触即分,就像是好朋友见面打招呼般,哪里能看出这是场生死决斗。

    李莫愁在心中大摇其头,知道这两人情意未绝,是下不得狠手的。这两人又互相攻了几招,都是那种轻飘飘地招式,没一点拼命意思,虽然他们的剑招都好看的紧,但是却无半点危险,倒像是师兄妹在一起喂招练剑。

    林朝英这么打了几招,忽的清叱一声:“我要变招啦,你接着吧。”说完一剑疾出,就似闪电般攻向王重阳。王重阳剑招也一变,两剑相击,林朝英手腕一转,剑身平贴着王重阳的剑刃往下刺去,刺啦啦激出一行火花,王重阳待她剑行到半路,也将剑身一转,两人剑身相贴,他又将剑身向上一挑,林朝英地剑平贴在他剑上,也被带的往上挑去。

    林朝英看自己剑身变化,脚下变换,身子一翻,从自己举剑的臂下穿过,转了个圈,脚下位置随之变化,换刺为砍,继续攻去,王重阳剑势一沉,将剑立起,两剑十字相交,当啷一声脆响,两柄剑都被震得颤动不止。

    电光火石间,两人地招式已经变了数次,看的周围人眼花缭乱,全真七子心中更加慌乱,他们原以为林朝英不过是空有其名,哪想到她手下的本领如此厉害。王重阳使出的功夫纵然精妙,但是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反而是林朝英咄咄逼人,一招接着一招攻来,连绵不绝。

    李莫愁看的却是眼酸,她的功夫是这里最低微的。常言说的好,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李莫愁只看见两个人的剑一会儿放平一会儿立起,虽然快,倒是没有刚才那些虚招银光闪闪的好看,只有林朝英刚才举剑从自己臂下翻过,就似只穿花蝴蝶般轻灵敏捷,倒是挺有美感的。

    全真七子和李莫愁的感受大不相同,王重阳此时使的剑法和平时教导他们地似是而非。多有不同,一剑化三清他们都会使,但是从来不知道居然有这等威力,且不说刚才那些虚招,单是后来王重阳不着痕迹的将那照野照在天换为逆转银河,剑招行云流水。好不生涩,和自己平时

    出的简直是天壤之别。全真七子对望一眼,都在对了敬佩和羞愧,一个个在心中暗叹:师父这等功力。只怕这辈子拼命苦修也赶不上了。

    阿玉看见全真七子满脸羞惭,冷哼一声,扬扬下巴,对着李莫愁招招手道:“莫愁,小姐这手功夫,等回去了就教你。这是小姐专门用来克制这些牛鼻子的功夫。”

    李莫愁点点头。继续看两人过招。转眼间两人就斗了几十招,林朝英步步紧逼。王重阳只知防守。李莫愁看了半天,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这一点灵感却只在自己的脑门外徘徊,抓也抓不住。

    过了半响,林朝英使了一招出来。似乎是因为有些力竭,中门微露,但是这点放在高手眼中就是好大地破绽。王重阳怎么能注意不到。但是他只是用眼睛扫了一眼,却没有趁势攻去。林朝英看他不攻来,两臂一左一右,就似老树盘根般扭曲,手中长剑左右吞吐闪烁,向王重阳攻去。原来刚才中门处的破绽,却是一个陷阱。

    看到此处,李莫愁惊呼一声,终于知道了自己刚才觉得不对的地方是哪里了,登时心里涌上一股辛酸,林朝英居然为了破王重阳的功夫,做出这等事来。

    原来林朝英刚教给李莫愁三无三不手时,李莫愁曾经推演出一招老树开花,就是这样去势将老未老,若是让林朝英这等高手推导老树开花,要比李莫愁高明上许多,纵使如此,李莫愁还是能一眼看出林朝英使得就是三无三不手。

    李莫愁忧思百结,当日初学三无三不手时和林朝英地对话字字句句涌上心头,居然像是在耳边响起一般。

    “师父,照这样说,我能从周易里推导出千百式功夫,每一招一式都留下来,岂不是成了武学宗师。”

    “莫愁,你这样就是有了心魔。小孩儿家不要想着这些歪门邪道。三无三不手,求的就是无字和不字,要是心中存着招式,就使不出招式了。”

    李莫愁看着场中林朝英和王重阳斗得激烈,可是那招招使出来,明明都是成招,而不是三无三不手临场应变的招式,虽然如今林朝英将王重阳克制的死死的,但是她的三无三不手,却等于是废了。

    林朝英地攻势如今在李莫愁眼中已经不再那么难懂,她自拜入林朝英门内后,几乎日日浸淫于三无三不手中,再加上她《周易》师从薛焕豪,对三无三不手的了解甚至在林朝英之上,或许现在她因为限于武学上地见识低微,所以能使出的招式没有林朝英高明,但是对于三无三不手的招式走向,却在林朝英之上。

    瞧着林朝英看起来十分精妙的招式,李莫愁只觉得心如死灰,这些招式,都已经是死招了,从此以后,林朝英再也使不出三五不才手来。

    王重阳和林朝英此时交手已经有百招以上,却没有一招有还手之力,脸色渐渐青了起来。林朝英却打得轻松,出招时脸上挂着古怪的浅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林朝英又是一招攻上来,直指王重阳地咽喉,王重阳用一招倒挂星海破解,林朝英像是早有预料,剑招一变,将倒挂星海破掉,剑招复又指着王重阳咽喉,寸寸逼近。

    王重阳看着那剑离自己越来越近,脸上的焦躁忽的半点也不见,嘴角居然浮现一丝淡淡地笑意:“朝英,咱们一同去了吧!”此时两人打斗了半天,早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林朝英此时并像开始那样和王重阳直面,而是在他右侧,王重阳身子往前一倾,像是自己把喉咙往剑尖上送一般,手中的剑却丝毫不慢,流星一样刺向林朝英胸口。

    周围众人都惊呼一声,王重阳居然用上了两败俱伤的招式,若是林朝英这剑刺到了他,那么自己也要死在王重阳的剑下。本来他们之间只是胶着,却不知道王重阳是怎么想的,怎么突出这招。

    林朝英听见王重阳又叫自己朝英,语气和以前行走江湖时居然一模一样,心中升起喜悦,又看见他的招式,忽然一阵恍惚,觉得心中什么沉甸甸的东西松软下来,索性逼上眼睛。

    李莫愁看见这两人都像入了魔一样,脸上神思恍恍惚惚,林朝英更是闭上眼睛。本来若是他们有一个此时推开,这危机就能解除,可是他们两人却都是一副解脱模样,看来已经死志萌生,根深蒂固。李莫愁顿时再也忍不住,大叫一声不好,就要蹂身上前,全真七子却比她快了许多,七人一起扑将上去,但是此时已晚,王重阳的剑已经刺进林朝英的胸膛,林朝英的剑尖也递入王重阳咽喉。

    第三卷 古墓 第五十五章 昏迷

    幸亏剑入体不深,两人都无大碍,但是却无法再比斗下去,这一场比武,却是两败俱伤的结局,没一个赢家,也都是输家!

    李莫愁看见林朝英胸前染红的那片血色,忍不住悲上心来。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初时父母双亡,沦为乞儿,受了不知道多少冷眼,饱尝人情冷暖,因此对人的戒心十分强,所以难得对人敞开心扉。

    亏得后来到了白驼山庄,众人都对她都极好,才让她心思慢慢不那么坚硬,但也仅限于对自己在乎的人好,其他人生死并不太放在心上。

    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她身边的人,有对她极度宠溺的曲名江,小哥哥欧阳克,面冷心热的欧阳锋,还有虽不长常见面,却对自己极好的欧阳林,虽然人数不少,但是都是男性,并没有细腻的女性来关怀她。林朝英那晚陪她睡觉,给她讲故事,是第一次有女性关怀她,让李莫愁心中暖洋洋的,知道这个师父是对自己真心好,因此也对这师父甚是真心,如今看林朝英受伤,哪里还忍得住,心中如针扎一般,扑倒在她身前。

    林朝英黑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却不肯睁眼,脸上血色尽失,连嘴唇都苍白起来。阿玉抱着林朝英身躯,哭着:“小姐,你不能有事呀。”

    李莫愁眼眶烫得厉害,两汪泪水憋在眼里,转瞬就被烘干,新的泪又涌上来,在眼眶里打转。却怎么也流不出,心中更有千言万语,但是都憋在喉咙里,怎么也开不了口,只翻来覆去的只?( 莫愁 http://www.xlawen.org/kan/5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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