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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阅读

    ,有三十余岁,俏丽骚媚,待卞玉莺如嫡亲姐妹一般,凡事先议后行。卞玉莺见天色已晚,随向大娘闵氏,打了一个照面。闵氏笑道:“若中意,可来请我。”玉莺道:“自然不敢欺你。”说罢,遂出了房。

    飞临客舍,只见封禄在那边喂马。玉莺道:“那位大哥,你来,我问你话。”封禄见叫,转身向前道:“主人家叫我作甚子?”玉莺道:“我问你,你是何处来的,在我店内歇寓。”封禄道:“我相公是南直维扬人。来你贵省探亲,进城晚了,所以借宝寓一宿。”玉莺向袖中取出百文铜钱,递与封禄道:“这百文钱,送你买酒吃,我也是南直人。烦你把你相公请来,我问他一句音信。”封禄道:“多谢。我不要钱,我去请相公来便是,怎好要钱?”玉莺道:“你若还嫌少,我明日再补你可收去。”封禄多谢一声,收了心中暗喜。玉莺又道:“快快请来,恐我家长吃酒回来,不便问信。”

    封禄慌慌张张,转身高叫:“相公,相公。”就把悦生吓了一跳道:“这是怎么说?有甚事,讲就是,何必叫喊?”封禄道:“相公,这店中娘子与了小人百文铜钱,说他也是南直人,叫我请相公去,他要问相公的音信。又说不可迟了,恐怕为主人回家不便。”悦生闻言。心中暗道:“此黑夜请我,必有好意。”忙整衣冠,飞临内室,玉莺迎见,忙道:“相公随奴来,没碍于事。”悦生道:“小娘子,我乃远客,初来宝店,此系内室,夤夜入去,恐不便,有话在此说罢。”玉莺道:“相公,不祥之念,难道独戕于君?奴可苟免,不必狐疑,妾非坏人而能诱君。”

    玉莺向前用手携了悦生,进入房中,掩了门道:“妾见君独宿旅邸,相约共宿。”玉莺随自展衾脱衣,上榻倒下。悦生见女先睡,又非强Jian,总有罪过,不至于强Jian之律。一时情欲难禁,遂密吞丹丸,脱衣上床。不一刻麈柄昂昂然挺竖,玉莺用手相探缩回。心中暗想有趣,滚热而硬。悦生上身,分开两足,情|穴顿露,悦生相探,丰腻无毛,暗道:“好个妙牝。”将身紧靠酥胸,尘柄投入牝户。犹如Chu女相似,温暖美快。

    玉莺道:“相公怎么生此妙物,妾身今日有缘,幸遇相公。”只见麈柄在此牝内一伸,钻刺无宁,玉莺被悦生展缩大战,身软体颤,牝中流液涓涓。悦生道:“一月余未曾御敌,今日逢卿,真是天付姻缘。”正是:有缘千里能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二人交媾多时。悦生运气,将麈柄充满花房。玉莺快畅莫禁,昏醒复迷,丢之数次,绵如春蚕,真如酒醉。悦生将麈柄退出,玉莺双手抱住悦生道:“相公真是稀世之奇珍。”遂伸手摸麈柄,吃了一惊道:“相公先前入时,止有四五寸,如今怎么变了七八寸有余。滚热无比,大是有趣。妾自作女至今,因我丈夫无子,令奴陪客度子,也会些好人。未有如君之妙,又且不泄而久,着实赏心的紧。相公你生的标致,又有太过之具,真是风月中魁首。”上面口问,下面用手捏,又问道:“我的妙人儿,你姓甚名谁,说明了,以便再会。”

    悦生道:“小生乃扬州府人,姓封字悦生,来此城中,看我姑母。”玉莺忙道:“是蓝奶奶否?”悦生道:“姐姐,你怎么就晓得是蓝奶奶。”玉莺道:“你方言说姓封,故此知道。蓝奶奶是你亲,他老人家姓封,常时对奴言,有个侄儿在扬州,多年不会面了。相公,你有三个表妹,比奴还生得标致,惟珍娘招了人,还有玉娘瑶娘未曾嫁人。”悦生道:“姐姐,你姓甚名谁,如何晓得我姑母妹妹。”玉莺道:“奴姓卞名玉莺,曾结拜你姑娘做干母亲,蓝奶奶是大后日六十岁了,奴也要去祝寿,莫非你来寻你姑娘做生日的。”

    悦生想道:“有趣,今日若不与玉莺姐相会,怎知我姑母生日。那时我生幼小,不知姑母寿诞,今日方知是三月十八日寿诞。”忙道:“姐姐正是。明日还在这里再住一天,打点寿礼,方可进城。”玉莺道:“妙极,奴也要留你住两日,与你尽尽兴。日后奴也来蓝奶奶家,会见你,也不好相见会话了。今日与相公相会,也是前缘。”说完就起,去穿衣服,着鞋。悦生道:“天还尚早,如何就要分手。”玉莺道:“相公待我进去,换我家大娘子来也,与你相会,明日亦好再相会。”悦生道:“此事极妙。”

    卞玉莺披衣入内,未半刻二人已至榻前。玉莺道:“我家大娘来了。”闵氏卸裳进衾,悦生即忙搂抱。二人齐言:“玉娘不如我们三人共枕到妙。”玉莺依言,一同睡倒。悦生一跃,跨于巧娘身上,酥胸紧贴,巧娘两腿忙分,金莲相环于悦生腰背。悦生麈柄贯入巧娘牝内,巧娘被热柄刺的快美。口中哼叫:“俺爹俺爷。”身上震动。悦生运展妙机,麈柄在内,左冲右撞。

    这巧娘从不曾逢此劲敌,舌冷唇凉,牝内津液涓涓流出。悦生加力抽捣,巧娘情|穴忙迎,昏昏而眠,不复人间矣。悦生是久惯班头,狠剌多时,巧娘被悦生操醒转来,口叫有趣。道:“我从未见此又大又硬,又长久,又滚热,快活死我了。”口中无所不叫,双手紧紧搂定道:“我的亲老爷。奴今夜遇此这一度,可抵半生之美快。”又道:“封郎略停一停,待奴定一定神子再干。”

    悦生下马。巧娘忙道:“玉妹,你还抵挡得过相公的家伙,只是不可与他操破了,不好回我家主人。”玉莺大喜,又与悦生干起。是夜二美轮流取乐,及至天色微明,三人忙起,悦生归客房。

    正是:单凤来仪双玉树,两龙争抱一颗珠。

    第六回 封悦生祝寿见姑 蓝珍娘题诗忆夫

    乘骑奔驰三月天,娇花啼鸟语绵绵;遇庆瑶池开寿域,鲰生何幸是奇缘。

    话说封悦生旅店奇逢得狎二美,又住一天,乐不待言。这日正是三月十七日,悦生将银数两,托望繁备办寿礼,望繁道:“原来相公是蓝奶奶内亲,小人服侍不周,得罪了。”遂代悦生进城,同封禄照单置办礼物。次早悦生命封禄同店小乙,扛抬礼物入城,悦生随后亦入城。

    行至蓝宅门口,礼物先进了,封禄又回来,引悦生入于内庭。蓝母这日也不开东阁,止不过内眷女客而已,并无设大筵席。虽有一二十家送礼,俱是退回。言不做生日,邻里皆不闻,这日蓝书出庭,见是毛店小乙,抬进礼物。因吃惊,自想我家奶奶不做生日,毛家姑娘送礼何为?因问道:“小乙这礼是怎么?”封禄道:“我这礼是千里来的哩。”随取了礼单,递与蓝书。

    持帖入内,道知来历。蓝母同三女展开礼单名帖,看其礼甚丰道:“这是谁人,用此重礼。”及看后面是侄男,封悦生名字。蓝母道:“我因多年扬州无人往来,不知此是何人。珍儿你四人同我去看看礼物,向来人问一问,便知端的。”忙令蓝书将庭门掩闭,母女五人皆齐至庭中。

    封禄一见老人家在前,料是姑太太,忙忙跪下道:“姑太太,小人叩头。”蓝母道:“你是何处来的?”封禄道:“小人是扬州封相公家的,同我家相公封悦生,来寻姑太太祝寿的。”蓝母道:“我离家久,不知是那一派?”封禄道:“小人的相公,|乳|名叫做喜郎。”蓝母道:“呵,原来是我亲侄儿,他如今在何处?”封禄道:“相公同小人一齐来的,现在外厢。”蓝母令蓝书道:“快请封相公进来。”蓝书应诺出去,蓝母立庭前看摆寿礼。道:“珍儿你表兄家业有余。你看此礼不啻百金之外,虽不受,抑且令舅母的见家下,还有成器之人,来此光降门户,也是你外祖一脉。”言未已,只见蓝书引封悦生进入大门。

    母女抬头远睹,但见悦生头戴片玉纱巾,面如美玉,身穿月白绉纱褶子。大白花绫裙,白绫暑袜,足下大红绸履,大步行来。丰逸潇洒,玉貌堂堂。趋至中庭,四妹远见,退入屏后。蓝母降阶而迎道:“我侄儿劳你远来。”悦生道:“姑母在上,因途程遥远,不能朝夕侍奉,多有得罪。”封禄铺毡。封悦生拜道:“小侄愿姑母鹤寿无疆,遐龄沧海。”蓝母急急向前相扶道:“吾儿远临,程途劳顿,又蒙丰礼来此一看,足见其情。”慌忙搀住,悦生平身侍立。

    蓝母命使婢桂瓶,请四位姑娘出来相见。四女闻言,从后步出,环佩翩翩,香风袭袭,悦生遥觑。恍如仙子临凡,魂灵早飞半天。四女齐立于右,悦生居左,众女裣衽,悦生作揖。众女颜色如绛,秋波四睹,金莲叠叠,柳腰摇拽而退。蓝母陪悦生啜茗。封禄向前道:“姑太太礼物可收。”蓝母道:“侄儿你在客旅不便收藏,为姑母挚你远来,面点领用,余礼暂且权收我处,回日送上。”悦生道:“特为姑母献上。以效华封进祝,些微不腆,望祈笑留,则小侄忻感不胜。”蓝母道:“岂有全收之理?”遂叫丫鬟将礼物扛入,四女查收。蓝母令悦生入内座,桂瓶托茶,母女一齐相陪。正是:久别家园亲骨肉,岂知今日又重逢。

    茶毕。蓝母同四女陪悦生用酒。悦生见一姐三妹标致,暗想道:“珍姐久旷知味,三妹皆未经风雨,真如上苑名花,玉姿美质。鲰生已入天台矣,何幸得近玉人。”心中自喜。

    珍娘频频偷觑悦生,暗想道:“好个表弟,人品丰美俊逸,比我那浪子高之天渊。”私叹不表。玉娘见表兄风流儒雅,自想维扬是繁华之地,我这表兄多管风月中断不能少的,一定是知趣的人。瑶庞二女低头自思,若嫁了像这表兄这样人物,温柔俊俏,也不枉了为人世。

    蓝母道:“珍儿,可敬你表弟一杯。”珍娘奉母命,伸出玉手持杯,桂瓶执壶斟酒,珍娘含羞绛颊捧敬。悦生起身接杯而饮,亦要回敬。蓝母忙止道:“不要复杯,表姐自来不饮。”悦生道:“小侄从命。”又言客岁九日,会见姐夫傅贞卿,同一花俊生在淮装了药材,至我维扬发卖,已获大利。

    蓝母道。“侄儿,你见姐夫如今何往?”悦生道:“小侄留他,他不从,次日相请,主人言已开船,上湖广去了。”蓝母道:“如何不寄一字?”悦生道:“傅姐夫说,邂逅相遇,不及付字与岳母,老舅若去,传言致意便是。”又道:“姑母,那花俊生是姐夫的表弟,也未有信。”蓝母道:“侄儿你姐夫与此人为友,见怪你姐姐劝他。故此弃其产业,携友远出,致你表姐失望。我又无靠,你两个妹妹,又尚未字人。”悦生道:“姑母年迈,早晚亦要人支持。奈小侄路遥,有紧事时,不能就到。”

    蓝母道:“侄儿你家中侄妇贤惠,可能持家,是谁家女子?”悦生道:“不瞒姑母,小侄不才,侄妇是门户中人。携数万金相从,至家未及一戴,不幸西返。昨岁做过服满,如今看过姑母,回家择娶。”玉娘暗自想:“表兄非老成|人,必是风流种。为甚门户人有此多金,轻自从他,定能相合,必然逞心了。”珍娘闻夫远去,又听表弟妇是烟花妓女,必然这行子也是作怪的人了。瑶兰二人,各自想:“此人一表不俗,花柳中人,岂不心爱。莫说别人,就是我作处子,见了也要动心慕想。”

    蓝母道:“侄儿原来失偶,尚未续弦。”言未毕,见一舆至庭下轿而进。乃是卞玉莺,蓝母向前相见,把言道:“我儿今日又劳你记念老身,屡屡蒙你厚情,岁岁来庆祝。”卞玉莺见悦生在座,假意含羞惧怯,蓝母即道:“我儿,这位是我侄儿,你也是妹妹,不必见外。”玉莺向前拜祝过蓝母,转身向悦生道了万福,方同珍娘姐妹行礼。又道:“母亲寿日,我家大姐姐有事,不得与老母祝寿,勿要见罪。女儿携得寿仪一封,与母亲添寿,一点恭敬,乞老母笑纳。”蓝母云:“多谢盛情,老身何以当得。”说毕悦生首席上坐,众女右边列坐。

    蓝母东首席而座,蓝书托盘,桂瓶执壶,封禄上肴。悦生立起身,手捧金卮上酒与蓝母,五人齐立,奉过酒坐下。悦生道:“列位姐姐,愚弟不敢奉敬了。”珍娘等齐言:“不敢。”有劳桂瓶,俱将各妹斟满杯中。一齐道:“请酒。”蓝母道:“多承贤侄远来。”

    悦生心中暗喜道:“五位姐妹,个个生得如花似玉。我今日在这里,宛在广寒仙宫。”香风袅袅,花貌盈盈,粉脸桃腮,乌云玉面,唇点樱桃,眉盖秋波,披黄罩白挂紫穿红,如数朵彩云呈瑞色。戴金插玉,蟠龙掠凤,似玑珠玉树吐芬芳,不亚广寒宫。可赛瑶池殿,笑的微笑,言的轻言,俏的更俏,骚的越骚。珍娘双蹙眉黛,有无限娇媚。若兰秋波频盼,似有情稍寄。玉娘粉颈半露,体细肌芳。卞玉莺春葱慢伸,勾魂使者。瑶妹妹笑值千金,燕语莺啼。众芳姿喜态难描,定若南海观音。老姑母长寿星,犹似当年李太后。封悦生美貌风流,犹如潘安再世。酒阑肴残,日已西落。银缸将上,席彻各散。蓝母命蓝书收拾书房,与悦生安宿。男欢女悦,各归内房。正是:〔王巢〕春心重门朱户,捱剩枕戍鼓传更。

    当下悦生酒罢出来。宿于外书房,封禄随定。悦生在枕思想难寐,如何我姑母养了三位姐妹,真是蕊宫仙子下世。那庞家妹妹,卞家姐姐,别样装束,却如巫山神女。今日我封君诏乐死,若姑母留我,我藉他注意。三位姐妹不能到手,若兰小姐亦可充肠。内房庞若兰回家,玉瑶二妹,共枕于一室。珍娘留玉莺同衾,蓝母先去安寝。四美俱在珍娘房中,言笑一番,各归寝榻。珍娘见二妹俱去。随掩房门,与玉莺谈心。两人心意相合,若有密言,各不隐瞒。

    珍娘道:“姐姐你这两日可有知心者否?”玉莺笑道:“好姐姐,你猜一猜,我好向你说一宗美事。”珍娘道:“呆了头,你店中往来无数,也不知多少人儿,叫我猜谁的是。”玉莺道:“姐姐言之有理,我前日店中下了南客。一主一仆,主人风流美貌,是千中选一的。我向我大姐姐打了应照出来。令他仆请那人进内,外貌实不必言了。其中妙处,天上无,地下少。我想世上只有他一人。”就不言语。

    珍娘见到说到至紧处,又不言,忙问道:“他一人怎的恁?”玉莺道:“姐姐你要起来,拜奴两拜,我便说与你听听,妙不可言。”珍娘道:“你对我说,也无益于我。不向我说,亦无损于我,我拜你何事?”玉莺道:“姐姐你不拜我,我也不说。”各自安寝,珍娘因丈夫远去,寂寞许久,要人言言散悉。故此欲令玉莺妹讲讲说说,以消长夜。就道:“玉姐,你今日说与我听一听,我明日早起,拜你两拜。若果有些奇处加倍,拜你四拜。”

    玉莺见说道:“那人脱衣上床,我用手将他下面一摸,其物中和热如红炭。那时我兴来,忙忙将他搂上身,妙物进来我牝内,姐姐,你想此时有趣否?”珍娘道:“真是有趣的事,后来又更有甚趣?”玉莺道:“姐姐我想那人的麈柄真是人间至宝,一到里面,火炉一般,户内汤烙的有趣。又且那麈柄不知怎的,在我牝内遇着热气,就长有六七寸,把我牝内操的满满的。”

    珍娘道:“这是极妙的了,还有甚么样美趣?”玉莺道:“他身子不动,那件大东西,是活的。自己往里一钻,就顶入花心内钉住,一顿啃咬,浑身酥快,内中汤的又妙,钻的又美。其硬似铁,操在里面,如水鸭咂食,左右寻刺,一夜也不泄,我被他弄了二夜,丢了数十次。我家大姐姐,同我两个弄他一个,操我两人,弄的我们好似残兵败将,昏头晕脑,不知怎么?你道世间有此麈柄,奇也不奇。”

    这珍娘被玉莺说的Yin火大炽,户内黏津,滑滑滚流。玉莺亦不言其人姓名,讲的自己情兴焰炽,阴中骚液汪汪,恨不得奔出书房,搂着悦生,操入牝内。二人Yin兴大动,珍娘道:“了头都你是来,我苦守一年,多不动情,被你今日把我芳心引动。”玉莺道:“我们两人搂着弄弄何如?”遂爬上,珍娘两腿分开,你颠我迎,两美火盛情涌,磨磨擦擦,哼哼叫叫,齐齐急了一身香汗,两人酥软爽快而卷下身,并枕而睡。

    再言玉娘瑶娘,登床并枕,玉娘道:“妹妹,你今日听见表兄言嫂嫂是门户中人,携数万金跟他从良。想表兄定是作怪弄嘴的油花,故此妓者从他。”瑶娘道:“姐姐我看表兄不是好人,就是饿鬼一般。我今日看他一双骚眼,不是看我与大姐姐,就是望着若兰姐姐,左瞧你,右顾我,端的不正气。”玉娘道:“我们做闺女,不要管他男子家的事,他住十日或半月,自然去了。”瑶娘闭言不语,玉娘亦睡。正是:春心飘泊随风絮,性若孤整断缆游。

    是夜四女分作两房,这边珍娘玉莺,谈心相狎。那边玉娘瑶娘,议论以酣。悦生尖酸风流。四人心病,皆是一样情肠不远,时一宿已过,正是瑞色日升,玄鸟下祥光,春运景云开。蓝母先自起来,支照家业,令蓝书开了中门,悦生早起,梳洗完备,步进内庭而坐。这卞玉莺同珍娘,离榻临镜,画眉施朱。巧掠乌云。那厢玉娘瑶妹,粉黛涂铅,衣着绛绡,三姝各自消遣而笑谈,独珍娘心中哽咽不乐,自恨丈夫相抛,无以释怀。见笔砚在几上,遂占一律。写道:狂夫偕俊逝天涯,望断衡阳雁影赊;孤帏玉质能如此,唯有窗前月印花。

    咏罢。情恨转炽,又慕表弟悦生,风流俊雅。正此三春,柳舒花放,燕语喃喃,文禽两两。偏奴寡鹄孤鸾,红颜命薄,愁悉难遗,长夜怎眠,枕剩衾单,只因理宜各别,萱草当堂,若不畏此,则可以与表弟共寝,一双男才女貌。况周年已经苦守,昨被玉莺言入肺机,深动情弦。倘天怜念,前生有缘,千里而来,似乎有意,怎得此时此夜,共坐同欢,方消我愿。其情不能解释,自咏闺怨一绝,又写于素笺:春光先到艳阳天,闺阁慵心绣锦鸳。徙移栏杆情醉处,桃花含笑柳含烟。

    珍娘写完,将素笺折成方胜,入于袖内。移步庭前,同玉莺见过母亲。与表弟二妹,环坐在侧,共饮同食,说些家常维扬风景。悦生言毕起身,玉莺微笑照应,两心共知,蓝母起身理事。四妹各各散立,珍娘下堂。探笼中画眉喂食,左手拖垂,将袖内诗帖,遗落于地。悦生有心行步相窥,见珍娘袖中落下一物,忙趋至珍娘后湾背拾起,不表。

    却言珍娘无心误落于地,悦生只当有意于己。只见玉莺辞回登轿,目视悦生而去,母女送出回宅。锒缸吐蕊,玉镜照户。悦生出外就室,母女入内闭门。正是:佳句已随流水寄,鸾传凤侣今宵定。

    第七回 风流子计就连环 俏佳人暗赴蓝桥

    词曰:春雨里,光景更幽清。紫燕魂惊洲渚,桃花泪滴水纹轻,彩云重复行。风瑟瑟,旅店恰同双,春花乱随流水逝,娇娇细细逐飙香,蒹葭玉树芳。右调望江南

    话说封悦生拾取珍娘诗句,藏于袖内。及至傍晚,别了姑母,步出书房。封禄掌灯,悦生将拾得方胜叠,折开看道,原来是首诗。读道:春光先到艳阳天,闺阁慵心绣绵鸳;徙移栏杆情醉处,桃花含笑柳含烟。

    悦生读毕道:“我表姐真巧,才华独步。”追忆详解无奈。只得赴枕道:“怎么得与表姐一会,这诗中大是有意。徙移二字,叫我不要在家相会。”想想道:“我非洛阳人,初来此地,怎能有极妙之处,让我二人对面促谈,虽不能莺代燕侣,抑可完其两念。”运筹半夜,思索更阑;醒而复虑,虑而复想,一策莫展,将欲沉酣。猛然鼓掌笑喜道:“稀乎丢了这『巧』。且到来日与玉莺娘相议。”怪道:“玉莺娘上轿临去时,向我丢了个眼色。”又喜道:“此事多在玉莺娘身上成就。”次日梳先早饭毕。吩咐封禄看了书房:“若姑太太问我,你说相公初来,出外步步玩景,明日好回家去。”封禄理会。

    悦生出得蓝宅,也无心观其城中之景,直有意奔至旅店作事。出了洛阳城外,不一时早至毛望繁店门。方走进店中,闵巧娘笑迎道:“封相公请进里面奉茶,家长不在家。”悦生闻言,放心入内坐下。玉莺来迎道:“冤家今日来的正好,我家长昨日起身,往山东赶四月初八日,晓起拜大菩萨去了。正要叫店小乙来请你,恰好你来。”

    悦生同玉莺娘进房中吃过茶,才要兴云布雨,只见闵巧娘走来道:“妹妹,你且让我与封郎煞煞火,完了事,你二人慢慢顾弄。”玉莺道:“头筹与你先捻去,我们好上大货的。”说完出去,管理门口生意。悦生将闵巧娘抱在床沿上,脱下小衣,牝柄交投,大弄大创,约有两个时辰。巧娘魂消体软,丢了数遭。

    卞玉莺在外,如火砖上蚁子,或起或坐,心痒难熬,不能定止,只见巧娘坤占以漏,软麻不能抵挡,气喘嘘嘘而遁出,随去随系小衣。玉莺飞临生前,揭起湘绫,花心早吐,横卧坑上,悦生挺兵刺入,玉莺美快悄语,无所不叫。琼室盈盈,两下如漆胶相粘一般,约有两个时辰,玉莺牝内如童口食|乳|乱吞,连丢数次,云散雨收,并肩而坐。

    悦生道:“我有事,要你为我,我若事成,感情不浅,你我亦得久处,不知玉莺姐允否?”玉莺道:“冤家我正要约你来商议长远之事,是我先替你出题目?”悦生道:“承你美情,我猜着了。”玉莺道:“君猜何事?”悦生笑道:“可是我表姐之事否?”玉莺亦笑道:“是了是了。”悦生道:“芳卿请示其详。”

    玉莺道:“我那日祝寿,是夜与珍娘共枕,我家里所为的事,他尽知道,惟老母莫闻,他问我,这几日店中可有知己者下否?我道:姐姐,半年也没有一个风雅的客人,前日方有两人,一主一仆住寓。我将君与我二人如此如此说明,讲的情狂兴发,我恨不得出来寻你,因此二人相搂,我在上,你表姐在下。如你们行事,大弄大耍一番,大家急了一身津液方止。他又言守了一年多不为动兴,被我把他芳心引动,我并未曾提你。”

    悦生道:“你若言我,就不妙了。我今想有一计,特来求你计议,若你为我行之,事成,我便不回家了。我便在此久住,又与你二位往来永久。若不成,我返舍别娶,恐亦不能再游此地。二位姐姐,从今后,要与我会,恐路远不能赴约了。须要作速设计,为我才好。”

    玉莺道:“封郎,奴岂不知,你我情投意合,一时难舍难离。故此先以言透了他,再和你相商,怎么设法,使你姐姐来会会便好。”悦生道:“到是大缘法,幸老毛远出,我们正好作事。”玉莺道:“怎么样?凭君作为,我便帮你,也是有趣之事。”悦生道:“还要烦你速到姑娘家去,与我姑母言,你只说你丈夫远出,我见大姐姐烦闷,接至我家走走,解解姐姐闷怀。”玉莺道:“这计较极妙。”

    悦生道:“他若应允,必要你同他一齐来,我便这日先告过姑母,只言游赏洛阳景致,以便回扬。那时珍娘到你家,将珍娘假做你,先睡于房中,我亦不言明,待我事就。你二人一同持灯来照,然后四人同床,岂不美快。”玉莺道:“此计大妙,便宜你了。”悦生道:“你又便宜多哩,日后我还补你,二位雅爱,又且同欢共乐,岂不美快。”正是:计就月中擒玉兔,谋成日里捉金乌。

    卞玉莺与悦生商议毕,遂转身忙与巧娘知会,一齐大喜。悦生要回,卞玉莺道:“封郎,你先回,奴随尾而来。”悦生别了巧娘玉莺,先回蓝宅。封禄迎道:“姑太太方才请相公吃饭,是我回出去游玩了。”悦生闻言,趋入内庭,蓝母一见,道:“侄儿,这洛阳城,比不得我维扬繁华,人物聪俊,衣冠美丽。此处北地风俗,人朴古直。”两下相见不表。

    再说珍娘,因题诗后,恹恹染病,心中纳闷。哽咽思索,欹枕懒起。两妹守坐相解,珍娘愁眉不展,怕待开言。耳虽听,口不答。忽卞玉莺至,趋入内庭,与蓝母见过。蓝母道:“我儿,前日多谢你厚礼,又慢你去,你家大姐姐怪我不受他的礼。”玉莺道:“怎敢怪老母,薄礼不纳,倒又取扰。”

    母女二人见过礼,又向悦生道过万福。二妹迎玉莺,入于珍娘卧室。见珍娘在枕,忙问道:“大姐姐今日怎不起来?”珍娘见了,勉强起来,桂瓶捧茶。须臾掌灯,外房悦生用过晚饭,出外书室就寝。蓝母又至珍娘房,与玉莺说些家常,又道:“玉儿,不知你来,不曾办得下饭。”玉莺道:“是自家人,还要以客待?”蓝母又说些闲话,遂道:“老身年迈,不耐久坐。你们讲讲,我要寻床了。”玉莺道:“母亲请安神,我们略坐坐。”蓝母命桂瓶持灯而去。

    玉娘瑶娘同下了一盘棋,玉莺观局。不觉起更传矢,鼓以初槌,玉瑶二妹秉烛同归寝处。这边玉莺珍娘卸衣上床,环抱共语。玉莺道:“姐姐,我今日来是为何?”珍娘道:“你是来看看母亲。”玉莺道:“一来看老母,二来避狎客。”珍娘笑道:“呆了头,这一件趣事,倒反来躲避。”

    玉莺道:“那我家中人,二十八日往山东去做四月初八香会去了,那客官昨日又来我家住宿,是见过甜头的了。今日我让我家大娘娘,与他整衣一弄,情兴俱足,我回去,大姐姐又让我一夜。”珍娘闻言,叹了一口气道:“妹妹想我当初未配时,捱此长夜,指望巫山楚雨之欢,今到此地,欢娱美爱,只好待来生再逢,我想不如削发空门,以求来世罢了。”言毕泪潸潸而下。

    玉莺道:“姐姐休得烦恼,我在家中,终日想姐姐这样一个美人,不能与丈夫同衾共枕,百年完聚,诚为可怜。今姐姐惨凄,奴做妹妹想了个主意,要对姐姐商议,又恐怕姐姐见怪。”珍娘道:“我二人只是多了一个头脑,你有何事说来,行可行,止可止,何怪之有?”

    玉莺道:“姐姐切莫见怪,我便言之。听姐姐裁夺,尽小妹一点诚心。我店中南客,明日进城置货,倒不如我求母亲,将姐姐接至我家,只说去我家散闷,至晚将姐姐在我炕睡卧,那南客进来,只当是我,姐姐切不可言语,任他行之。事完,姐姐假意炕下小解。我便进来换你,他又不知。你又消其愁闷,亦且得遇妙物,不知姐姐心下如何?”珍娘道:“此事也好,只是名行不雅。清节有污,有负其夫。”

    玉莺道:“姐姐你便有金石之心,那傅姐夫忍心,弃了远去。一年有余,音问不通,字无半缄,人远情非,一至于此,姐姐何必守此活苦。做妹子吐肝胆,以陈其事,姐姐也须三思。若是寻常下品之人,妹妹亦不敢开口,又因那物之妙,世间罕有。况姐夫远离,你便清操如冰,在那远行人,亦不得而知,想人青春难再,欢乐有限。”

    珍娘闻言,心中暗想道:“狠心人抛去,叫奴苦守,倒是妹妹言的有理,人生在世,不可虚度青春。况那人是远客,非我本地之人,一夜之事,料然无妨,且解片时之渴。”遂道:“妹妹承你高情,将美满之事赠我。虽一宵之乐,也是前缘定数,明日倘事就,切不可扬丑于外,日后为姐的必会重报,如忘今日,死于非命。”

    玉莺道:“姐姐何必盟誓,事议停妥,不知老母若何?”珍娘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看其缘分如何?”说罢,两人贴胸交体而睡。再说封悦生宿于书房,枕上想道:“此事不知可得成就否?若姑母不令表姐出门,我明日回扬,誓不上洛阳看待。若事就,乃玉莺之功,此事但看缘分如何?大约凡事不可不为成否?付之于天命。思想半夜,方才睡着。正是:妙计安排鸳鸯阵,巫山云雨到阳台。

    到了次日,蓝母早起,梳洗方毕。悦生忙趋入内。见蓝母道:“姑母,小侄要到太平庄,看看箕子石碑楼。”蓝母道:“理当。”命封禄安书房,悦生即出。再言珍娘商议停当,珍娘俯枕不起,添了些腔调,做了些圈套。玉莺对镜临妆。蓝母同了玉瑶,齐至绣帏,身近珍坑,蓝母道:“我儿心中不安,饮食不用,烦恼无益,恹恹沉睡,令老娘不安,如何是好?我儿可起来走走,不要睡坏了身子。我儿你今恼闷,也是为娘的,前日不合招了浪荡子,把你耽误,儿今可起来讲讲再处。”

    珍娘流泪不止。二妹齐言:“姐姐不要愁泣,使老母不安。”玉莺道:“母亲,姐姐纳闷,莫要恼坏身体。我家无人,你毛家女婿山东作大佛会去了,约有一个月方回。不若我接姐姐到我家,去看看洛阳桥解闷,望老母允诺。”蓝母道:“承你好意,不知你姐姐可肯去否?”珍娘假道:“母亲,儿有甚心情,还去散闷消愁,则索死休。”玉妹道:“何须如此?既毛家姐姐请你,你挣挫些儿去走走。只是我二人是闺女,不便出门。”

    瑶娘性燥,走近前来,把春衫用手提定。道:“姐姐起来,妹妹扶你穿衣,快快收拾,你去玩玩,爽快些回来,也不添老母之忧,母亲是老人家,见你如此光景,倘年老人愁郁,叫我们怎么好?”用手强扶,玉娘代他撤衾,瑶娘为他穿衣。这珍娘借着母亲允意,二妹相帮,况系夙缘,该如此相会。一去美满前程,从今定百岁良缘。顷刻时,珍娘被二妹相扶,口虽不言,心中暗喜。身已就裳,离炕临妆,掠云施粉涂朱。蓝母命蓝书唤舆,须臾舆到,珍娘玉莺登舆去了。

    那悦生在外,暗视相探,只见蓝书领小舆二乘抬去,喜得悦生极痒难抓,站不是,走不是,足蹈手舞。不一时,只见二舆已至毛宅。巧娘忙迓珍娘入室。珍娘道:“多谢姨姨厚礼。”巧娘道:“薄礼老母何不全收?”珍娘道:“岂有全收之理?”两下相言,裣衽过坐下。玉莺换衣,巧娘相陪,一应酒肴,俱悦生预银而备。三妹同饮到暮夜,至掌灯酒饭彻席,只见悦生看看日色将晚,慌忙出城。此时是四月朔日,并无月色,奔至毛店,日已晚了。店小乙道:“相公为何这晚来此?”悦生道:“在城外闲游玩景,一时归晚。不料城门已关,故来此借宿。”小乙忙的言知。巧娘在厨道:“请封舅舅客房坐坐,看茶吃,请用夜饭。”悦生随自用毕。小乙又取一壶茶付悦生自吃。

    却言珍娘等用过酒饭,已是起更。各各洗面净牝,巧娘先自回房。玉莺向珍娘道:“千万不要言语。”珍娘点头笑答道:“理会得。”玉莺道:“姐姐先上炕,我去引他来。”珍娘随即灭灯卸衣上炕而卧,把往日愁尽变为喜。正是:玉山先欹鸳被暖,名花上苑待莺迁。

    那卞玉莺走至客舍,悦生迎道:“有劳姐姐费心,千万你二位迟迟而来。明日小弟自当重报,决不作薄情人也。”玉莺道:“封郎,切莫忘了我同我家大姐姐之情。”不料巧娘也在暗处潜窥,听着玉莺对悦生道达其情,心中欢喜道:“玉莺妹原来也是好心人。”自此以后,如同亲妹相待不表。

    却说玉莺对悦生道:“封郎,我先进去,你随后就来。”悦生道:“晓得。”玉莺遂入自己卧房,走至炕前,低低对珍娘道:“姐姐,那人来了。今夜我作成你,你明日怎么谢我哩?”珍娘道:“我心为大可表。”玉莺道:“姐姐,你宽心受用受用,我今去也。”话讫,抽身出去,悦生躲在旁边让玉莺出房。

    悦生将门掩闭,脱衣卸裳,掀衾爬入珍娘身上。珍娘情动兴旺,忙展玉腕相抱。悦生用手捧面相亲,叫道:“我的玉莺娘,心肝。”珍娘不语,任从挫磨。悦生暗想道:“我这表姐美姿风骚,比闵巧娘、卞玉莺二人,着实有趣。”于是悦生肌肤体侵娇姿,珍娘金莲倒控郎腰,悦生将麈柄直笃牝户,珍娘体就嗳哟一声,柄已入牝,舒爽特别出奇,牝内净水涓涓,牝户翕翕,遍身爽美。叫道:“我的亲亲,操得我快活,深投于妙处了。奴了前世之缘,今日共君一夜,胜奴那浪子一年。”

    悦生连连运气,麈柄在牝内拱拱钻钻,伸伸缩缩,阡阡刺刺,若鹅鸭咂食之声。珍娘心花都弄开了,昏了又醒,醒来浑身如柳摇,肢似播糠哼叫不止,Yin液流浸衤因褥,大弄大迎,已至三更时候,珍娘四肢无力。忙道:“相公下来,待奴略停一停,然后再弄。”悦生怜他娇媚,初逢大敌,恐苦于他,遂出麈柄下马共枕。珍娘如得奇宝,心中自想道:“只此一宿,再不能遇。”舒心相投,Yin情大炽。

    悦生用手捻捻珍娘双|乳|,又摸摸( 杏花天 http://www.xlawen.org/kan/55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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