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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阅读

    然后粗鲁的啮咬她的颈项,留下深红色的痕迹,又往下移动,来到丰腴的胸房,烙下与昨晚遗留的激|情痕迹行程对比的红印。

    她抗议的拉扯他的头发,要他温柔一点。

    至于桌上丰盛的食物,可能要很久以后才会被发现。

    *

    从机场到台北市,一路上费奇翻阅了所有的调查报告,同时间和远在美国的郑建瑞进行视讯交谈。

    “你说他出车祸,伤到脑子,心智退化,导致失忆?”郑建瑞十分诧异。

    “最近的报告说明他的病情好转,但脑部血块未清,所以没有完全好。”费奇翻到最近的一片征信报告,“什么?他们离开台湾?!”

    “什么时候?”

    “今天凌晨三点的飞机,目的地是马德里。”费奇忍不住想哀号。天啊!他才刚搭乘近十六个小时的飞机抵达台湾,起飞地点就是马德里机场。

    “你马上给我回马德里,那份报告先传过来给我。”郑建瑞迅速下达指令,先将雷留下来,等他回西班牙再处理。

    对,这是好方法,避免他回到西班牙,那家伙又不知道飞去哪个国家。

    于是他立刻联络妹妹。

    “蒙莉莎,是我,费奇。你马上到马德里机场,帮我拦下雷。如果没拦到,就查看所有的饭店,看有没有他和一名叫JING-LIAN的女子的住宿资料。”

    “那女子是谁?”电话另一端传来尖锐的质问声,“你呢?你现在在哪里?”

    “一言难尽,我知道你已经抵达西班牙,你马上去查询……”费奇说了个飞机航班编号,“看这架飞机抵达机场时什么时间,雷应该是搭乘这架飞机。”

    “那名女子是谁?”

    “应该是雷的女朋友。”

    “怎么可能?雷没有女朋友,她只有床伴。”蒙莉莎尖叫。

    “你冷静一点!现在不是吵这问题的时候,你赶快去机场帮我查。”

    “好,我会去。”蒙莉莎挂断电话。

    她早就知道哥哥不牢靠,胳臂总是往外弯,明明知道她爱慕着雷,也不愿意帮忙制造机会。

    可恶!靠人不如靠己。

    第5章(1)

    拓商访团下榻的旅馆位于马德里,抵达之后就出席当地政府所举办的茶会,并和当地商协进行意见交流,这是安排好的行程。

    雷不是团员,所以不方便陪同前往,因此下午决定到附近走走。

    翻着白净莲给的地图,他觉得这份地图很奇怪,版本不是新的,他却知道再往前走有一条小巷子,结果……真的,有一条种植七里香,五彩缤纷的小巷子。

    越走,他越觉得熟悉,彷佛他住过这里,但他是美国人,至少他的护照上是这么显示的。但她说他们是在这里初遇,这里算定情地,所以他才有这种熟悉感吗?还是他的工作在此?

    莲说他是参加奔牛节的激狂分子,可是他觉得自己不是那种人,没有热情奔放的因子,至少沿路有些体态健美的女子朝他抛媚眼,他都无动于衷,难道是受到莲的制约?

    忆起莲的古灵精怪,他忍不住扬起嘴角。

    糟糕!他真的被制约了。呵……

    叭叭叭……震耳的喇叭声不停的响起,由远而近,还伴随着惊呼声与咒骂声。

    雷转头时,发现自己来不及闪躲。

    该死!怎么又来了?

    下一秒,他只知道灰色的地面离自己好近,却没有任何痛觉,头晕得他无法理解尖叫声是从哪里来的。

    “啊!快叫救护车。”

    “有人被撞了。”

    “快把驾驶抓住,他想逃跑。”

    饭店的宴会听里,白净莲因为一阵心悸而凝住微笑。怎么回事?心突然沉甸甸的,不曾发生过这样的奖况……不,发生过一次,那次是因为雷。

    “白小姐,你怎么了?脸色变得好苍白。”

    白净莲紧抓住女团员的手,“我……我突然觉得头好痛,可以先回旅馆吗?”

    “你还好吧!你的脸色真的很不好,要不要在这饭店休息一下?”

    白净莲慌乱的摇头,“我要回旅馆,我的药放在旅馆。”

    “好吧,那我请饭店的工作人员帮你叫计程车,你先坐一下。”

    白净莲发现自己的肢体开始发颤。

    不会的,他们才刚到西班牙,能发生什么事?白净莲,你别自己吓自己啊!

    费奇在医院里狂奔。

    他一抵达马德里机场,就收到蒙莉莎的留言,哭哭哭啼啼的说他们在医院。

    这种惊悚的消息害他当场腿软,雷除了是TANYA集团的总裁,同时还是英国蒙诺顿六世公爵。万一发生什么意外……老天!他完全不敢想像。

    “蒙莉莎,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我不是叫你拦住人,你怎么弄到人进医院?”

    “不是我,我找到雷时,他已经在医院了,这是他们外交部帮的忙,他在街头被酒醉驾车的人撞个正着,因为是外国人,警察联系不上亲人,我那时刚好委托外交部发文找人,结果就这么刚好……呜……雷会不会有事?”蒙莉莎红着双眼,语带哽咽的说。

    “你有没有看到JING-LIAN?”费奇脸色一沉。

    他的心智退化,JING-LIAN应该最清楚,怎么可以放任他独自出门?难道她是故意丢弃他的?

    费奇知道,要一名二十二岁甫出校园的女生负担雷的生活是极大的压力,但她怎么可以……他们是恋人,不是吗?

    她可以有更好的做法,例如,转交外交协会,怎么可以让他在街头游荡?该死!

    “哥,雷会不会有事?”

    “医生有说什么吗?”

    “他只说要先检查……出来了!”

    蒙奇连忙迎向前,“医生,他的状况如何?”

    “幸好当时车速不快,外伤部份只有右小腿骨折,比较麻烦的是大脑,我看过X光扫描,有些淤血状况,应该是旧伤。

    “需要动手术吗?”

    “依现在的状况是必要的,但风险高。”

    “如果要有百分百的治愈率,哪位医生有办法?”

    “英国脑科权威金森医生。”

    蒙奇拿出手机,迅速拔号。

    “喂,威力,马上帮我联络蒙诺顿纪念医院院长,告诉他,二十四小内联络到金森医生,告诉他,先生需要动脑部手术。”

    挂断电话,他立刻通知远在美国的郑建瑞,报告现况后,即要求医生将雷的病历表转到英国的蒙诺顿纪念医院。

    三个小时后,他们一行人搭上停在医院顶楼的医疗直升机,直奔马德里机场。机场跑道上,一驾医疗设备齐全的专机正候着。

    短时间动员的人力及物力,让医疗人员看傻了眼。

    “院长,那位先生是什么人?”小医生忍不住发问。

    “你有听过TANYA吗?”

    “当然,举凡食衣住行,只要有波形标志,就表示TANYA集团所有。”小医生很清楚,因为他哥哥就是在西班牙的TANYA任职。

    “他是TANYA集团的总裁。”

    嘎?小医生的下巴差点脱臼。那个穿着可爱米奇T恤的男子是TANYA集团的总裁?总裁的基本配备不是黑色ARMANI吗?不然ORADA也可以,怎么会是米奇?

    “他会不会是假的?”

    院长赏了他一记白眼,继而摇头,“难怪你这么久还是驻院医生,假的会有这等财力吗?”

    小医生一愣。睢他问的这是什么白痴问题?这下院长恐怕对他更加“另眼相待”,他恐怕是前途无亮了。

    白净莲拿着护照,坐在旅馆大厅的沙发上,等了一夜,雷没有回来。

    之前,她走遍大街小巷,脚底磨出水泡,也跑遍附近的警局,没有发现他,也没有人见过他。

    怎么可能?

    她勉强打起精神,白天跟着拓商访问团走行程,只要得空,就在大街小巷穿梭。

    时间隔得越久,找到他的机会越渺茫。

    “白小姐,你这么早就起来啦!我听叶小姐说,你要继续留在西班牙一个礼拜?”访问团中最年长的施大姐为人很海派。

    白净莲努力扬起嘴角。

    “别笑了!这么勉强,比哭还难看。”施大姐在白净莲的身边坐下,“你的脸色越来越糟,昨晚又坐在这里没合眼?”

    “施大姐,对不起。”

    “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对不起的是你父母和自己。”施大姐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我这辈子结了婚又离婚,来来去去总共三次,爱情这东西啊,爱恨都不由己。”

    “他不会什么都没说就走掉,而且他的护照在这里。”白净莲看着手中的护照,努力想辩解,却不知道是为谁。为了自己?还是为他?

    “傻孩子,护照这种东西,重新办一本就好。人如果要走,不爱就是唯一的理由,你还看不透吗?”

    不爱就是唯一的理由。白净莲一怔,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脸颊。

    他们是浪漫的异国恋曲,在国外偶然相电,形单影只让他们很快的走在一起,身形的交叠并不代表心也是。

    白净莲,你有想过他可能恢复记忆,所以才离开吗?她一直很害怕这么问自己。

    “笨孩子,怎么哭成这样?”施大姐叹了口气,抽出纸巾帮她拭泪,“哭一哭也好,如果你觉得留在西班牙一个礼拜可以收拾好心情,就好好照顾自己。”

    白净莲摇头,“我跟你回台湾。”

    “你留下来,再留一个礼拜,你可以用任何方式缅怀你们的过去,但记得离开时,把那些心情都留在这里,在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施大姐轻声说。

    “施大姐,谢谢你。”

    “你这么漂亮又能干,  那家伙没眼光是他的损失,回台湾之后来找我,我帮你介绍青年才俊。”

    白净莲破涕为笑。她知道最煎熬的时刻还没有远去,爱这么深,怎么舍得说放就放!如果这么简单,当初她在他病重的时候就放手了。

    雷,你到底在哪里?就算要分手,也该当面说清楚啊!不告而别算什么?!

    第5章(2)

    头好痛!

    刺目的光芒让雷连眨了几次眼才慢慢适应,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嵌入式的日光灯,他心想,这里是哪里?莲呢?

    “雷,你醒了?”

    惊喜的嗓音居然是出自蒙莉莎,这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他的嗓音粗哑,像是吞了一堆沙子。

    “你不能乱动,你动了脑部手术。”蒙莉莎连忙站到床边,刻意展现自己粉雕玉琢的一面。“我在医院照顾你整整六天,你一直没有醒来,害我好担心。”

    六天?那莲呢?

    “医院里只有你?”

    “是啊!撞你的人酒醉驾驶,我已经通知西班牙律师,非要告到他多住几年监狱不可。”

    “莲呢?她在哪里?”莲,他习惯用中文发音。

    嘎?蒙莉莎听不懂。“你刚才说什么?”

    他……中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标准?雷一愣,他会说中文,但不曾如此字正腔圆。难道是莲教的?

    “JING-LIAN,你有看见她吗?”

    “说到这个更令人愤怒,我们找到你时,你知道你有多狼狈吗?身上穿着质料很差的白色米奇T恤,口袋里连一百欧元都没有,连我哥都很不高兴。”

    雷陷入深思,完全没将蒙莉莎说的话听进耳里。

    这里,门悄声滑开。

    “你醒了?”

    进来的是费奇,还有……

    “建瑞,你怎么来西班牙?”雷面露讶异。

    “你的声音像鸭子。”郑建瑞拿起水杯,用棉花棒沾水滋润他的唇。“而且这里是英国,你的脑袋坏了吗?”

    蒙莉莎扼腕不已,她竟然没发现他口干舌燥,丧失展现自己温柔一面的机会。

    雷皱起眉头,“英国?”

    “你伤到脑部,加上旧伤还未痊愈,情况不乐观,医生说如果要百分百的治愈率,需要金森医生亲自执刀,所以我马上安排医疗机送你回英国。根据金森医生的说法,虽然你脑中的血块已经清除干净,心智方面恢复无虞,但记忆部份会有段时间呈现混乱,或者丧失,能否齐全,要看你自己。”费奇解释。

    费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点犹豫。

    雷沉着脸,“把你查到的全部说出来。”

    “你在台湾出了车祸,那场车祸让你的心智受损,连带记忆区块也受阻,如果要恢复,必须动手术,JING-LIAN小姐的经济状况不是很好,所以听从医生的建议,让你自然排除血块。她工作很努力,每个委托的雇主都很夸奖她,而你则……”费奇偷觑了老板一眼。

    “坦白说。”雷瞪着床尾的玻璃平台,由表情看不出思绪。

    “根据邻居的说法,你是弱智儿童,而且不好相处,大家都认为你是白小姐的重担。”

    “她呢?她没对邻居反驳什么?”雷并没有丧失记忆,或许记忆混乱,片段遗漏,但大致情节仍存在的。他知道邻居对他的评价很糟,就算不糟,光是王奶奶偶尔的碎碎念,也够歹毒了。

    “白小姐只是微笑,什么都没说。”

    “有些中国人很含蓄。”郑建瑞挑起眉头,他觉得自己必须说些什么,尤其雷的脸色虽然不变,但眸底深处的阴影不见了,光这点他就对那名女子产生好奇。

    “你们先出去,我有事跟建瑞谈。”

    “你不回去找她?至少问她,为什么把你带回西班牙遗弃?”价值千亿美金的镶钻单身汉被遗弃,这种事不多见。

    “逝者不可追。”

    “中文程度这么好!看样子,你这趟中文体验之旅的收获颇丰。”郑建瑞笑说。

    “我的病情对她确实是负担,她才大学毕业。”或许那笔医疗费用还是她向朋友借货,对啊!她才踏入社会没多久,怎么可能有多余的钱支付庞大的医疗费用?更别提他在台湾根本没有保险,他的存在对她而言是无底洞吧!

    郑建瑞耸肩,确实,事实不容反驳,没有人会这么伟大,他们才刚相恋,爱情是世界上最脆弱的东西。“你想开了。”

    “我奶奶用她觉得对我最好的方式养育我,要求再要求,毫无止尽的要求和永远达不到的目标。我突然觉得自己可以体会。”

    郑建瑞挑了挑眉,“体会?”

    “事情发生当下,我们永远会用情感去解释,但事实上,最后都必须向现实低头。我父母双亡时,奶奶可以把我带在身边溺爱,培育出我依赖的人格,但她选择把我送到寄宿学校,所以我交到你这个朋友,她的选择让我拥有独立的人格。”就像她,最后还是必须向现实低头。柴米油盐的持续折磨,三个月的甜蜜恋情,再高明的厨师也没有办法把苦调成甜,更何况这苦还没有尽头。

    “啧啧啧,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她居然改变你偏激的想法。”

    “我打算开张支票给她,还她这段时间照顾我所花费的金钱。”雷不理会郑建瑞的调侃。

    “你打算付多少?”

    “开二十万……不,三十万的支票给她好了。”

    郑建瑞挑起眉头,没想到他居然会为了金额摇摆不定,“美金?”

    “英磅。她喜欢欧洲国家。”或许将来她游历欧洲时,还能偶尔想起他。

    “这么喜欢她,干脆回去找她。”

    雷摇头,“保留我们在对方心中最美好的一面,就是最好的结束。”

    “所以你认为人性中最阴暗的那面还是禁不起考验?”

    “所以我沦落街头了,不是吗?”再碰面,他的心底难免有疙瘩,何必让结局变得猜疑和难堪?

    白净莲在西班牙多留一个星期仍无所获。

    回到台湾,她没了努力工作的动力,毕竟当初她这么拼命,完全是为了两人的未来,现在剩她一人,再努力有什么意义!

    连推了几个工作,除了心情上的自暴自弃,还有部分是身体原因。夜晚,心情的躁动让她很难入眠,白昼却又陷入无神状态,明明没有工作,却觉得莫名的疲累。

    她把这些全归咎于心理因素。

    今天,她好不容易让自己保持清醒,决定要整理房间。

    啾啾啾……小鸟门铃声响起。这是雷换的,他说这声音听起来比较不刺耳。

    会是雷回来吗?他找到回家的路?

    白净莲冲过去打开门,隔着纱窗,她看到父母。

    “爸、妈,你们怎么……”

    “我听你阿姨说还不相信,没想到你真的没有出国念书。”林淑芬不敢置信。那天他们明明开车送乖巧的女儿到机场她还贴心的要他们别下车,怕分离的气氛会忍不住掉泪。

    “你还不开门!”白鸣峰暴怒,大声喝道。

    白净莲抖着手,打开铁门,“爸、妈,你们听我说,我……”

    白鸣峰上前,甩了女儿一巴掌。“你还想说什么?我们上楼时刚好遇见你的邻居,他全说了,你跟一名外国男子在这里同居,那男子还是个白痴。”

    白净莲白皙的小脸迅速红肿。

    林淑芬连忙挡在丈夫和女儿之间,“别打了,你把她打死了又能改变什么?”女儿是她的心头肉啊!

    “慈母多败儿,就是你把她宠成这副德行。白净莲,你自己说,你没出国,那钱呢?学费和生活费呢?”

    “支付医疗费用,全花光了。”

    林淑芬面露惊讶,“你住院了?什么病?医生说什么?”她拉着女儿的手,由头到脚仔细审视,她瘦好多,精神也变差。

    “妈,住院的不是我,是……”

    “你把我栽培你出国念书的钱拿去倒贴那个小白脸?!”白鸣峰气得双手发抖。要不是妻子阻拦着,难保他不会再度失控。

    “鸣峰,你别生气,你有高血压,别气。”林淑芬拍着丈夫的手臂,并扶他在沙发上坐下。“小净,你还不去倒杯温开水给你爸。”

    “喔。”白净莲奔进厨房。

    “我们就一个女儿,从小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她也一直没让我们操过心,什么事情都自己打理得好好的,念书也都一路平顺。或许这是命,为人父母的总要为子女担心,我们只是担心得较晚,你没看女儿都瘦了一圈,那男的现在也不见踪影,先心平气和好吗?”林淑芬强忍住心痛的感觉。唉,女儿的心思,她看得一清二楚。

    白鸣峰撇开脸,不再多说。

    “爸,喝茶。”白净莲将杯子放在茶几上。

    “小净,你告诉妈,那个男人呢?”林淑芬拉住女儿的手,察觉她的手心凉凉的,可见她也担心东窗事发。

    母亲温润的手掌暖和了心,同时也熨红了眼眶,白净莲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对不起,我辜负你们的期望。”

    “傻孩子,哪个人走路不跌倒?那个男人病好就走了,对不对?”

    连日的委屈和疲累终于爆发,白净莲泪水如扭开的水龙头,她紧紧抱住母亲。

    “我很爱他,真的、真的很爱!”

    “傻丫头!”林淑芬忍不住也跟着红了眼眶。

    第6章(1)

    虽然没有取得父亲完全的原谅,但白净莲知道他是站在心疼女儿的立场。

    “小净,妈妈要你回去是认为你应该搬离这个地方,留言的杀伤力很大!”林淑芬心疼女儿,当然她也明了女儿不搬的原因。

    这傻孩子还认为那男人会回来。

    “妈,你别担心我,我知道。”白净莲看着不说一句话的父亲,心底很难过,“爸,你们回去的路上要小心。”

    “待不下去,就回家吧!”丢下这句话,白鸣峰率先下楼。

    林淑芬笑着摇头,“你爸说出这句话就表示原谅你了,有空就回来看看你爸,别急着赚钱,如果真的决定要出去念书,妈有私房钱。”

    白净莲摇头,“我不能再跟你们拿钱,应该也要自己努力。妈,谢谢你。”感谢她的家人,虽然有指责,但原谅得太容易,让她更愧疚。

    送走父母,她本来要关上门,却看见穿着正式服装的一男一女,他们正在看手上的地址。

    “请问你是白净莲小姐吗?”男子说话的腔调带着异国音。

    白净莲面漏不解,“我是,你们是?”

    “这是我的名片,我们是BARCLAYS  BANK台湾分行的人。”

    白净莲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她知道这家银行,很多同学去英国留学都是在这家银行开立账户,它在英国颇具规模。

    “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有一位VIP客人,他开立支票支付给你,但我们通知你很多次,你都没有来银行办理领款动作。因为这需要本人签名,所以我们才专程来拜访你。”女子微笑的说。

    她以为是诈骗集团,所以不予理会。白净莲狐疑的问:“金额是?”

    “三十万英镑,支付的人是蒙诺顿先生。”男子拿出文件,“你只要在这个地方签名,我们会将这笔款项转成你指定的货币,汇入你指定的任何一家银行账户。”

    “我不认识这个人。”白净莲蹙起柳眉,三十万英镑等于一千多万台币,这是整人游戏吗?

    “啊!蒙诺顿先生有交给我们一封信,他说你看了就知道。”女子连忙取出一封信。

    白净莲接过信,打开封口,拿出顶级的骨文纸,上面写着——

    感谢你那段日子的照顾,希望这笔钱可以弥补我带给你的麻烦。  雷笔。

    是他的字迹,就这样?

    白净莲翻到背面,再翻正面。

    没有错,就这样了。

    “你说他的名字是?”

    “蒙诺顿先生吗?他的全名是朱里斯。奥德里奇。雷。蒙诺顿六世,是英国世袭公爵蒙诺顿家族的族长。”

    公爵,原来是公爵!她居然救了一位公爵,还和他谈恋爱,更可笑的是,她甚至还妄想跟他一辈子。

    “白小姐,你还好吧?”女子发现白净莲的脸色苍白,神情恍惚。

    白净莲摇头,“我只是……被这笔钱吓到了。”

    三十万英镑买断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吗?原来他真的恢复记忆了,所以决定自己一时兴起的游戏该划下句点。

    只有她,还笨笨的为他担心,甚至在西班牙逗留,白痴!

    “要在哪里签名?”她木然的接过男子手中的笔。

    “这里。”终于可以解决这桩任务,男子微笑的打开文件,“白小姐,你可以顺便将汇入的银行账号一起提供给我们吗?”

    白净莲在文件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同时结束他们之间的情感牵扯,一千多万台币,她的爱情值一千多万,真昂贵。对,还有更重要的事实,小说和连续剧是骗人的,未来五年,十年后也不会有什么精彩的相逢大结局,他只是不爱了,就这么简单。

    如果……如果可以,或许失忆的人应该是她!

    “白小姐……白小姐……”女子惊慌的声音传来。

    白净莲觉得好遥远,想要叫他们离开,因为她签名了,而且累了。

    她想休息了……对!睡觉,她要睡很久,很久。如果可以,让她一觉醒来就忘记这件事,当他只是南柯一梦。

    身体不停的向下坠,白净莲以为自己会尸骨不全,但奇妙的是,她一点都不觉得害怕,最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发现自己静止了,却不是在地面,而是全身轻飘飘。

    “白小姐……净莲,净莲,你听到了吗?”

    声音穿过迷雾传来,她听得到,但不想回答。她觉得这里很温暖,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她不用面对任何人,同样也没有讪笑。

    公爵和平凡女子,这种搭配组合好可笑,连她这当事人都忍不住想笑。

    “白净莲,你到底想睡到什么时候?”

    这女声好熟悉。

    “曾小姐,麻烦你的动作轻一点,病人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我们必须要有耐心。”

    白净莲知道这声音的主人,她拥有好听力,而且听过就会记得,这位是郑医生。

    “恢复什么?她既没有得绝症,也没有外伤,分明是想逃避现实。”

    曾景祥,真难得她会说这么多话,她们是一个商业场合认识的,双方效忠不同的老板,他们甚至是竞争对手,但奇妙的是,她们就是谈得来,不,应该说,她们在对方身上看到自己的特质。

    一样的不服输,一样的有自信,只是作风不同。曾景祥喜欢与男子一觉高下,她则偏好柔能克刚。

    微微睁开眼睛,她一时之间无法适应强烈的灯光,人影也模糊成一团黑,好不容易才渐渐习惯。

    “你睡够了?”曾景祥站在床边。

    醒了!现实依旧,白净莲仍然记得一切。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曾小姐是送你到院的其中一人。”郑医生解释,拿着听诊器先做例行检查,“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一营养失调,睡眠不足。”

    这场景真熟悉。

    “谢谢你,郑医生。”白净莲觉得四肢沉重,好像被人绑上了铅块。

    “你方便让我们谈一下吗?”曾景祥转向郑医生,下逐客令。

    “呃……当然。”莫名的,郑医生就是觉得这位小姐讲话十分有魄力,带着压迫感,让人无法不从,尽管她看起来比他还年轻。

    等郑医生离开,曾景祥坐在椅子上。

    “怎么?我得了绝症?”白净莲淡淡的说。

    “郑医生说你没有大问题。”

    “那你想跟我说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白净莲知道她不会没事到家里拜访。

    “我知道你目前没有案子在手,我来问你,有没有兴趣跟进KT&P集团?他们来挖角,要找总裁特助的培育人选,我同时推荐你。”

    “我现在……”

    “你不想转移注意力吗?”

    白净莲瞪着曾景祥,她的眼底没有嘲讽,一片清明,只是陈述事实。

    “每个人心底都有难以挣脱的魔障,与其关在房里时时刻刻接受它的折磨,还不如给时间慢慢弥平。”曾景祥知道经济问题已经不是白净莲考虑的因素,那两位银行人员有交代来意,还拜托她要问出白净莲的银行账户。

    “你知道多少?”

    “只知道你突然变成了富婆。”曾景祥不八卦,嘴巴牢靠是KT&P上门挖角的原因之一。

    “你知道吗?我闹了一个很大的笑话,给我钱的人是朱里斯……蒙什么的,你瞧,我连他的名字都记不全,结果居然傻傻的跟他谈了近半年的恋爱,还笨得……”不知道为什么,白净莲想说,她需要找人倾吐,却无法告诉最亲密的家人,只想告诉曾景祥,一位很安静的朋友。

    蒙诺顿家族,英国最显赫的古来家族之一,受封领地位与威尔斯的卡纳封与阑戈伦间,其北则是查尔斯王储与一九六九年接受册封的卡纳封堡,这些在在现实王室与蒙诺顿家族间密不可分的关系。

    雷坐在庄园里,这里是他的出生地,历代蒙诺顿族长皆在此地出生,这传统不曾被打破,或许也是这个原因,只要他心烦,回到这个原点,就提醒他思考回路也必须回到原点。

    “少爷,你的咖啡。”老管家谭顿放下咖啡杯,挺直腰杆,却无法掩饰白发苍苍的事实。

    “谭顿,那棵树是我小时候种的吗?”他遥指着小山丘的橡树。

    谭顿摇摇头,“少爷小时候种的那棵死了,那是老夫人要我们重新种的,还交代当少爷问起,就说是。”

    “那你为什么现在说了?”

    “老夫人过失了,我应该让少爷明白老夫人对你的爱,老夫人个性刚毅,也因为这样才能守住这片产业,完完整整的交给少爷,老妇人一直觉得她这么做才对得起老爷。”

    “谭顿,我不是一个好孩子,对吧?”

    “对老夫人来说,你让她感觉很骄傲。”

    “就算我之前是恨她的?”

    “是的,因为爱是没有任何道理的。”谭顿恭敬的离开。

    爱是没有任何道理的。雷的脸埋入掌心。对啊,爱是没有任何道理的,既然爱上,就该给两人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保留我们在对方心中最美好的一面,就是最好的结果……这是狗屁,如果这么做,他将无法知道未来,搞不好他们都还爱着彼此,为什么要留下遗憾?毕竟现在基础条件改变,他不再失忆,没有失智,更别提富可敌国,他拥有一切能够掌握幸福的条件。

    如果……如果她没有收下那些钱,那么他就回台湾,给彼此一个机会。

    雷打电话给费奇。

    “她收下钱了吗?”他屏息以待。

    “银行刚才来电话回复,她已经收了。”

    收了!

    “是吗?”

    “怎么?你不想汇吗?我可以马上通知银行。”费奇当初就反对老板给她这么多钱。

    “不用,汇了就好。没事了。”原来,只有他的心情有了转折。

    笑死人!搞不好她还额手称庆,终于解脱了。

    雷,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优柔寡断?

    “通知建瑞,我明天回美国。”

    “你要回去了?”费奇语气惊喜,这代表他终于可以回到可爱的家。

    “恩。”一切都结束了,雷轻轻挂断电话。

    白净莲接过银行人员递给她的存折,不禁露出讽刺的笑容,一颗心顿时荡了好几下。

    这么多零,恐怕努力半辈子也存不到,这就是她的爱情代价。

    第6章(2)

    “你申请学校了吗?”曾景祥记得白净莲的愿望。

    白净莲摇摇头,“我跟你去KT&P.”

    “为什么?你现在已经有钱了。”

    “这些钱,我必须拿来养小宝宝。你可以反悔,因为七个月后我必须请假到美国待产两个月,你能接受吗?”白净莲轻抚已然平坦的腹部。

    “我既然开口邀请你,就不会反悔。只是当单亲妈妈很辛苦,你要跟家人商量吗?”曾景祥忍不住皱起柳眉。

    “我爸爸对我已经够失望了,我不打算让他们知道,事实上,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如果孩子不是在受欢迎的情况下来到这世上,为什么不拿掉?你还年轻。”

    “我会爱他,加倍的爱。虽然这一路我输的很惨,但我爱他的心不会变。”轻抚着肚子,白净莲笑得很美。“他的父亲让我学会爱人没有任何道理,不爱了也是,但孩子不一样,他跟我骨肉相连,未来就算我一辈子单身,也不会孤单。”

    “希望你不会后悔。”

    “如果没有生下他,我才会后悔。”白净莲觉得生命很神奇,住院那天检查才知道自己怀孕七周,刹那间,全身充满气力,她不再伤心,泪水也流不出来,或许是干了。

    这就是为人母则强吧!

    “白小姐,这是你的结汇文件。”柜台人员走进她们。

    “谢谢,这样我们可以离开了吗?”白净莲微微弯起嘴角。

    “当然,我送两位小姐出去。”

    “不用了……”

    柜台人员依然殷勤的送她们到电梯口,“对了,白小姐,我们星期六有赞助新生代画家的开幕展酒会,你有空吗?曾小姐可以一起来。”

    “谢谢,我很乐意参加。”白净莲接过门票,在电梯门关上前,不忘露出灿烂的笑容。

    曾景祥冷眼旁观,“你都要当妈妈了,收敛一下。”

    “我需要积累自信。”

    接下来是搬家,她要展开新的生活,这里有太多属于两人的回忆。原本驻足不走是怕他会回来,现在不用了。他都可以潇洒的走,她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白净莲,你没有做错什么事,不爱你的人只是单纯的发现爱已结束,就这么简单!你没有做错事,没有错!你可以再找到另一位你爱他,他也爱你的男人,而且那个人一定比他好。

    “你知道那个白痴花瓶女说我什么吗?同性恋!她居然敢说我是同性恋!如果不是两年前发生那件事,我发誓不再打女人,恐怕真的会下手。”郑建瑞对着空气大吼。

    “她没有说你是同性恋,她是说你和她是好姐妹。”坐在紫檀木桌后的人说得一口字正腔圆的京片子,双手敲着键盘,一会儿注意着液晶荧幕上的美国费城指数,随即又看向另一台显示着美国刚刚开盘的期货指数。

    “好姐妹不是同性恋的另一种暗示吗?以为我很久没有回台湾,听不懂中文是吗?”

    “是,国学大师,容我提醒你,”他看了一眼精雕的手工表,显示身价不凡,“你在我这里磨了四十六分钟又四十二秒的地板,谈的全是那个花瓶女,请问你是煞到花瓶女了吗?”

    “我瞎了眼才会看上白净莲。”

    白净莲?敲键盘的手指猛地顿住,没有发现自己的小指不小心暗道Enter键,等他回过神来时,烟草期货平仓出售,再回补时,价格已经异动了。该死。

    郑建瑞当然发现他的异状,靠近电脑荧幕,“哇,你是怎么回事,居然认赔二十五万美金?”

    “白净莲有男朋友吗?”( 谁说公主不坚强 http://www.xlawen.org/kan/55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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