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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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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秋很诧异胡太太的话,自从她和白绍仪结婚,清秋依旧是每天上学,同学和教授们对她态度和以前一样,除了楚环几个亲近的朋友偶尔在学校里面远远地见着白绍仪,和清秋开个玩笑什么的,剩下的还和以前一样啊。怎么胡太太说有人在背后议论自己呢。

    尽管清秋知道她在意那些闲话根本是自寻烦恼。但是清秋一向敏感,她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来除了赵一涵,还会有谁在背后议论自己呢?见着清秋一脸懵懂,胡太太愤愤的说:“你说可笑不可笑,最近有人说老师和学生谈恋爱,抛弃结发妻子的坏例子是你们家白先生挑起来的。更有些人说你——算了不提了。我听见气不过狠狠地骂一顿。”

    清秋一下子明白了,她没想到自己和白绍仪怎么就成了别人嘴里破坏家庭的狐狸精和抛弃妻子的负心汉了。清秋都被气笑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真不知道那里招惹了那些人。谢谢胡太太帮着我说话,其实那样的小人专门是喜欢嚼人是非的,你何苦和他们一般见识,没得气坏自己。浊者自浊,清者自清,也不过是一阵嚼头,等着时间过了,他们就和苍蝇似得追别的事情了。”白绍仪是单身,追求清秋光明正大,尽管他们是师生身份,但是没做任何逾矩之事,却被人编排一顿,清秋和白绍仪遭受了无妄之灾。

    “这你不知道了,你和白教授的婚事惹得不少人心思活动了。不仅是咱们学校,外面一些学校的老师,本来就和女学生纠缠不清,奈何家里长辈早就给他娶了媳妇了,碍着长辈和孝道不敢说休妻什么的。如今趁着你们的婚事在前,就有点动心思了。别看都是教授夫人,有些人担心自己的丈夫也是有样学样,她们不敢和自己丈夫争辩,只能拿着你出气。”胡太太安慰的拍拍清秋:“你们夫妻的人品,大家都知道的。”听着胡太太的话清秋也只能感慨,当初宝钗说有人读书没准变得更坏,今天看来这话不假。哪些动心思要抛弃妻子的人拼命给自己找借口,哪些恐怕被抛弃的太太们则是胡乱的迁怒,她和白绍仪只能躺枪。

    “白太太,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对了我明天要去上海了,你有什么话要我转达给戴维,哦就是绍仪么?”赵一涵手上拿着一把阳伞嘴角正笑吟吟的从假山后面转出来,清秋和胡太太的话她好像全听见了。

    清秋顿时呆住了,她第一次深深地觉得这个世道也不是完美无缺,放在以前,那个姑娘干说出来这样的话,肯定会被当成发花痴的疯子了。就连着倡优戏子,也不能在说出来如此无廉耻的话。可是这个赵一涵还说的理直气壮,完全一副她才是白绍仪的妻子,清秋成了情人的架势。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打听人机小夫妻的私房话是什么意思的?我们走吧,主人家莫非是忙着操办女儿的婚事糊涂了,什么人都请来做宾客。本想着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谁知遇见个疯子。我们走吧。”胡太太先反应过来,她拉着清秋,仰着头睬也不睬会赵一涵。

    清秋走了几步才回过味来,她没想到赵一涵会如此——清秋都找不出来形容这个女人的话了的。她自轻自贱,清秋却不能自持身份,犯不着和她拌嘴吵架。尽管赵一涵被胡太太刺了几句,她也知道尽管赵一涵去上海,白绍仪也不会怎么样,但是清秋的心口还是有点堵得慌。“那个人是谁,一脸的狐狸精相,你们家白先生刚走,她就出来和你别苗头了?唐家真是奇怪了,请这个女人做什么?放在我们老家这样的女人要被装在猪笼里面浸池塘的。”胡太太尽管不认识赵一涵,凭着女人敏锐的直觉,她还是能察觉出来来者不善。

    清秋含糊道:“那是以前绍仪在欧洲的同学,她留学外洋肯定是沾染了外国的开放风气。多谢嫂子帮我解围,时间不早了,我们过去给主人贺喜。”

    “什么外洋开放风气,我虽然没去过外国,可是我们家先生也有不少的外国朋友,他们来我家,都是我我招待的。人家外国知书识礼的女人自己做教授的,或者教授的夫人小姐们,也和咱正经的女人一样,待人和气很稳重斯文的样子。除了长相着穿戴和咱们不一样,见面要搂搂抱亲脸颊的,剩下的也是矜持的很。哪像这个女人和发情的母狗似得,见个男人不管人家有没有家室就扑上去。我讨厌这样的女人,自持念了几年书,喝了洋墨水结果外国人好的没学到,反而是坏的全学会了。”胡太太一股怨气全借着赵一涵发泄出来。清秋曾听过绍仪八卦过胡教授曾经有个女学生爱慕,有点心思活动。她也就一笑装糊涂任由着胡太太发泄罢了。

    除了赵一涵横空给清秋添膈应,这次做客还算是顺利,听着金家的梅丽说这几天他们大哥凤举似乎对这小莲的心思淡了,整天不回家。清秋估量应该是凤举夫妻的问题解决了,她先和秀芳通电话,试探下她的口气。电话那边秀芳果然是语气很轻松,清秋就把小莲还回去了,小莲倒是有点依依不舍,清秋这里几天小莲过得最舒心,清秋不仅没刁难她还对她很好,那书本给她叫她识字念书。不过他到底是大少奶奶的丫头,总也不能赖在亲戚家,小莲依依不舍的坐上车子回家了。

    白绍仪不在家,清秋竟然发现日子有点无聊了,整天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什么。加上绣珠一次从侧面印证了赵一涵确实是回上海,清秋即便是很相信白绍仪不会对赵一涵旧情复燃,心里到底有点不舒服。一面清秋又担心在上海的白绍仪官司进行的是不是顺利,日常生活是不是习惯,好在白绍仪几乎是每天给清秋写信,信上事无巨细都写的清楚,从官司进展到每天衣食住行,恨不得自己打个喷嚏都能写上,看着白绍仪罗里吧嗦,长篇累牍的信,清秋反而是安心了。她也每天给绍仪回信,两人鸿雁传书,尽管不能见面,感情却更深了。

    清秋在信里提了一下赵一涵去上海的消息,白绍仪则是不以为然回信说:“沪上名商富贾,青年才俊颇多,想必赵女士无暇想起我这个昨日黄花。况且我整天忙于官司进展,无暇顾及外面的花边新闻,唯盼官司顺利完结能回北京和你团聚。”清秋看着白绍仪的信忍不住笑起来,他是在表忠心么?赵一涵家在上海,她从国外一回来就先到北京,看起来是有心和白绍仪复合的,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已经时过境迁了。赵一涵可能是想明白了,死心塌地的回家了。她是个极有谋算的女子,上海人文荟萃,她应该很快的能找到更合适的人选。有白绍仪的保证,清秋算是彻底安心了。

    “少奶奶,夫人那边来电话说,她身体不舒服。”桂花匆匆的进来,打断了清秋的好心情。“母亲生病了,严重不严重,家里请医生了没有?”清秋忙着起身,桂花说:“没什么要紧的,请了医生看过了,说是换季节感冒了,休息几天就好了。”尽管白夫人的病不严重,但是清秋还是要回去看看的。她忙着收拾点东西带着桂花回城里面的宅子了。

    汽车很快回到了城里,见着清秋从车上下来,是钟妈迎出来:“少奶奶回来了,夫人已经请医生看过了,现在正在沙发上歪着呢,少奶奶来了夫人更高兴了。”

    “母亲身体好些了?医生说什么了?我想着母亲生病肯定喜欢清淡的东西,城外面倒是有新鲜的蔬菜,我特别叫张妈预备了些,就放在车上,等一会叫厨房做点小菜。”说着清秋进了屋里面,钟妈笑着说:“还是少奶奶有孝心,特别带来新鲜的蔬菜。春天天气虽然暖和了,可是蔬菜青黄不接。”

    “清秋来了,都是钟妈大惊小怪的,我就有点伤风,躺几天就好了。这会请的医生也不错。”白夫人的病果然不重,她盖着毯子躺在小客厅的沙发上拿着一本书,见着清秋回来了,半坐着和她说话。

    清秋问候了婆婆的身体,又说了绍仪在上海的情形,白夫人微笑听着:“你一个人在学校也该注意身体,家里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其实你闲了想回娘家看看就去。都在一个城里面,还不叫你回去看看么?”清秋笑着说:“张妈和桂花很好,服侍的很周到。我妈妈喜欢清静,她也不想我来回的跑去打搅她安静。母亲是心疼我,可是我回娘家总是要和母亲说一声。这几天我干脆住在家里,陪着妈妈。”

    婆媳两个正说话,钟妈进来说:“夫人,柳医生来了。”清秋知道是医生来复诊了:“怎么不是以前的克拉克医生,这个医生以前没听过。”白家有专门的私人医生,白夫人只是轻微的感冒,其实只要多休息几天就能不药而愈。怎么这个大夫还赶着上门复诊呢?

    白夫人笑着说:“这位柳春江大夫人虽然年轻,是刚从外国回来的,可是医术不错,态度更好,有耐心仔细认真。克拉克医生名声在外,每天病人多,他亲自推荐这位柳医生说柳医生虽然年轻可是医术极好的。”说着钟妈领进来个很年轻大夫,穿着一身西装,脸上驾着个圆圆的玳瑁眼镜,一脸文气。白夫人站起来说:“柳医生来了,这是我的儿媳妇。”

    “我们在唐家的婚礼上见过一面,只是白太太没看见我,那个时候你正在和金家的八小姐说话呢。”柳医生一说,清秋想起来了,在唐家的婚礼上,这个人似乎是伴郎的朋友。清秋笑着和他打招呼:“真是我眼拙,没认出来大夫。”说着柳春江人认真的给白夫人检查身体。等着他测量了血压:“您身体已经完全好了,现在是春天,气温变化大,很容易感冒的。我可以给您开点维生素,可以预防感冒的。”说着柳春江开了药方子,白夫人发现柳春江的眼神时不时的往清秋身上扫视过去。她故意把药方递给清秋:“你看看,我眼睛有点花了。”清秋也被柳春江给看的浑身发毛。她赶紧找个借口出去把药方给了钟妈。

    白夫人和柳春江说闲话,问起来他的家庭和学历,原来柳春江是卫生部司长的公子,刚从德国留学回来。白夫人看着柳春江的言谈举止不像是举止轻浮的人,但是他怎么好好的只盯着自己的儿媳妇看呢?

    柳春江和白夫人寒暄一会说了要注意的事项就告辞了,白夫人叫钟妈送他出去,白夫人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好一会才听见大门开合的声音。接着清秋一脸疑惑进来,看着白夫人欲言又止。白夫人对着钟妈一个眼色,钟妈就出去了,客厅里面只剩下了婆媳两个。清秋才对着婆婆说:“刚才柳医生问我金家小莲的事情。柳医生怎么会认识小莲?这是怎么回事?”

    “敏之她们是小姐脾气,一时兴起不管不顾的。结果好了,惹出事来了。我想着柳医生一定是知道了小莲的身份,他不仅没嫌弃小莲是个丫头还动心了。不过这是人家的事情,我们不好说话的。”白夫人人精似得立刻猜出之间的蹊跷,她也顺便表达自己的立场,不希望清秋插手金家的事情。

    54第五十四章

    既然婆婆发话了;清秋也就不管了;当天晚上清秋就留在了家里陪着白夫人,金瑛一个人在家,忽然有人陪着自己也很高兴。婆媳两个吃了晚饭,坐在灯下说闲话。“绣珠这几天去你那里没?听雄起的媳妇说,绣珠和燕西看不出来好坏。你也算是她的嫂子;你看绣珠和燕西的事情能成么?”白夫人对着绣珠也很疼爱;虽然燕西是她的侄子,可是她也不忍心看着绣珠在婚姻上被耽误了。

    “最近绣珠也没到我这里,唐家的二公子对着绣珠很有好感;她正在为难呢。燕西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即便不是男女之情;也是耳鬓厮磨,能说断就断了么?唐家的公子,出国留洋回来,我看言谈举止很得体,对着绣珠也上心。且看看再说,绣珠的婚事还有大哥做主。”清秋想这几天绣珠和她打电话的情形,总觉得绣珠还是放不下燕西。感情的事情不是别人能左右的,或者燕西便是绣珠的劫难,她不在燕西身上栽个跟头,没准一辈子也不能醒悟。

    你说的也是到底是两家子的事情,绍仪这个孩子就给我写了两封信,他肯定不会冷落你。也不知道绍仪在上海怎样了?白夫人似乎知道了些什么,漫不经心的问起儿子的情况。清秋拧着手绢,把那天唐家遇见赵一涵的事情说了。

    “这个赵一涵,没想到竟然还能恬不知耻的在你跟前示威,别怕,我的儿子我清楚。绍仪当初是被那个女人给迷住了,现在他和你感情那么好,怎么还会在一个坑跌倒两次。其实赵一涵的家在上海,她在北京有一段时间了,听说赵一涵本来算打算在京城谋一个教书的职位,也不知道哪个学校肯请她。这段时间她的父亲身体有点不太好,她就是回去看看。况且上海那边富商不少,她那样的女子是很会给自己未来谋算的。你还担心绍仪禁不住她的诱惑,再做傻事不成?”白夫人给清秋大派定心丸,清秋笑着对白夫人说:“母亲说的话我都记着了,时间也不早了,医生叫多休息,我陪着母亲上去休息吧。”

    白夫人携着清秋,叫人去浴室放水:“也是该休息了,我没什么要紧的,却叫你跑一趟。明天你还是回学校去,休息不好上课没精神,仔细叫先生责骂。”婆媳两个人安息不提。

    一轮圆月照在京城白家,同样的光辉也洒在了上海白绍仪的窗前,本来他是预备要住在旅馆里面,李律师一向好客,他干脆请白绍仪住在家里,既方便一起商量案件,也能闲暇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互相切磋下专业。忙完了一天的事情,白绍仪坐在写字台前提笔给清秋写信,纪家六小姐和兄长子侄们的析产案在上海滩很震动,大报小报全盯着案件的进展。法官和原被告双方度承受着家族和社会舆论的双重压力。白绍仪是第一次在国内接手案件,国内的法律体系和英国大大不一样,一开始他还有点不适应。好在清秋每天都在信中鼓励他,或者她对着案件发表一点自己的看法。绍仪惊喜的发现虽然他的妻子对着法律程序不怎么熟悉,对着法条什么的更是一窍不通,但是她极其聪明,能敏锐的察觉出来各方人等的心思和算计。

    白绍仪觉得有了清秋的判断自己能很快上手这个案件,他叹口气,默默地写着:“外面月光如水,忽然想起和你在西山月下散步的情景。奈何分隔两地,只能在梦中回味以前亲密的情景。想你。”写完最后的几个字,绍仪有些惆怅的低低的叹口气,把写好的信仔细的折成个心形,放在信封里面,封起来写上收信地址,放在桌子上预备着明天早上叫人发信。

    你外面的夜色正好,白绍仪叹口气,想着要是在北京,他们或者正在月下散步呢,这个时候上海的天气越发的热了,可是北京城的春天刚开始,草木萌发的气息总给人很舒畅的感觉。白绍仪躺在床上没什么睡意,干脆拿着清秋写给他的信一封封仔细看起来。清秋的回信白绍仪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可是即便是能把每封信都看的滚瓜烂熟熟记于心了,白绍仪还觉得自己看不够。

    忽然急促的电话声打断了夜晚的安静,白绍仪皱着眉头,心里疑惑着这个时候会是谁打电话呢。他接起电话,那边却没立刻出声。一个念头浮现出来,电话是赵一涵打来的。“是赵小姐么?你有什么事情么?”白绍仪凭着直觉就知道电话那边的人是赵一涵。

    这个时候她打电话过来做什么?赵一涵不是在北京么?怎么会在上海?那边赵一涵无助虚弱的声音传来:“绍仪,我爸爸出事了。”电话那边赵一涵哭的伤心无助,白绍仪听一阵心烦,他甚至后悔接电话了。对着赵一涵他已经有点避之不及的意思了,可是赵一涵的父亲,赵仲华,白绍仪不能拉下来脸装着看不见。在白家和赵家没闹翻之前,赵仲华是白文信家的常客。白绍仪记得小时候,赵仲华经常把他抱在腿上给他讲故事。其实在白绍仪心里,对这个赵伯伯还是很有感情的。当初若不是白夫人金瑛生气赵仲华的隐瞒,若是赵一涵不是外室所生,他们或者已经做了夫妻了。

    可惜世界上没那么如果,赵家和白家逐渐疏远,白绍仪和赵一涵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慢慢说。”白绍仪被赵一涵哭的心里猫抓似得难受,只能耐着性子问详细的事情。

    原来赵仲华生了急病,白绍仪暗想着赵仲华没别的嗜好,就是沾染上了名士脾气喜欢喝酒。他最近仕途不顺利,难免是借酒浇愁,喝高了呗。赵一涵就不能自己打电话吧父亲送到医院去么?他无奈的说“你去翻一下你们家的电话薄,找出来医院的电话请他们派车过来。现在晚了,我明天要开庭,等着开庭之后我回去看伯父的。你哭哭啼啼也不能缓解他的症状,要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你再给我打电话。”

    白绍仪忍着脾气,叫电话那边哭哭啼啼的赵一涵冷静下来。花费了点口舌,赵一涵总算是冷静下来,她怯生生的说:“我当时吓坏了,家里只剩下我和妈妈在,我爸爸你知道,他总是喜欢喝酒生。刚才他一下子倒下来,还脸色苍白很吓人的。你说的对,我不能失去理智。以前我一个人在外面都能很好的应付生活,现在也能一个人照顾好父亲。对不起戴维,打搅你休息的时间了。好好休息,祝你一切顺利。”赵一涵逐渐恢复了正常,她带着歉意对打搅他休息表示歉意。

    挂上电话白绍仪躺在床上,窗户外面月色依旧,他却有种光如隔世的感觉。刚才赵一涵在电话里面的语气叫他想起来很多东西。他几乎忘记了赵一涵这样怯生生又故作坚强的样子是什么时候了。可能是的他们刚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赵一涵还是个扎着辫子,初到异国言语不通的小丫头。那双黑黑的眼睛,就像是鸟窝里面羽毛还没长全的小鸟,白绍仪顿时成了童话里面拯救公主的骑士了,可是小鸟成长是很快的,一转眼赵一涵成了成熟自信的女人,后来的事情不提也罢。白绍仪下意识的把过去的事情推到内心深处不愿再想起。

    白绍仪伸手从枕头下把清秋的书信拿出来,信封里面掉出来一枝被静心压制好的海棠花,他们的小院子里面有一株西府海棠树,在白绍仪离开北京的时候,海棠树的枝头还是空落落的。没想到现在已经是花朵满枝了,清秋只在信中说:“犹记当时共赏海棠之约,奈何君归期未定,随信寄上海棠一朵,与君共赏。”白绍仪的心情平复下来,他把海棠凑到鼻尖轻嗅着,如同置身在春天的暖阳下和清秋在花下漫步。

    清秋并不知道上海的情形,她在城里陪着白夫人几天,白夫人身体完全康复,就对着清秋说:“你每天早起赶去学校怪辛苦的,我身体好了,你就回去吧。等着放假了再来看我就成了,你不如先去娘家看看你母亲,反正在一个城里面,她肯定也想你了。”婆婆发话,清秋乐的回娘家看看冷太太。

    冷太太见着女儿回来了自然是高兴的,她忙着扔下正在拾掇的针线:“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姑爷去上海了。你一个人乱跑什么!”冷太太担心是女儿私自回家,忙着赶她回去。“妈妈真的一点不想我么?绍仪在上海,我婆婆前几天感冒我来陪她几天,她现在好了,叫我回家看看。我早就回来看妈妈,只是没机会。等着我——”清秋忽然脸上一红不说了。

    冷太太听着女儿的话也就安心了:“那就好,你做了媳妇和做姑娘不一样的。你整天跑娘家,婆家总有点不舒服。叫我看看,我的秋儿胖点没有。在那边没受委屈么?”冷太太疼爱的把清秋搂在怀里,疼爱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母女两个说了半天的私房话,冷太太仔细端详着清秋,看女儿浑身上下洋溢着幸福的小女人味儿,姑爷和女儿感情很好,婆婆也不是很刁难,她稍微放下点心:“你过得好我就安心了。他们那样的人家规矩多,好在你婆婆很开明没有挑剔你的出身,我也就安心了。你嫁给绍仪,我就担心这个。”

    “妈妈放心,我会调停的。你现在也该歇歇了,还整天做针线!你的眼睛本来也不好,还费神!我叫人送来的补药你都吃了没。”清秋看着摊在桌子上的针线活,担心的问:“家里是不是生活不够,妈只管和我说。我每个月多拿写家用给你。”

    “不是,我闲着反而难受。你送的补药和补养身体的东西我都吃了,身体好多了。我每天闲着没事,干脆先给你做点小孩子的东西。你可有消息了?”冷太太给清秋展示着她的成果,刺绣精致小被面。

    清秋脸上一红,拧开头:“妈妈就拿着我开玩笑,我不和你说了。”“你这个孩子,生孩子是自然不过的事情,你害羞什么。你年纪也不小了,你不着急,姑爷未必不着急,你们小夫妻贪玩,你婆婆可是盼着抱孙子呢。”冷太太正色道:“有了孩子就稳固了,一对夫妻没有孩子总也不能长久。”

    清秋红着脸敷衍一下,赶紧借口时间不早回去了。冷太太忙着叫韩妈把自己做的点心给清秋装上好多,嘱咐好些话才送女儿出去。冷太太站在门口看着汽车走远了,才依依不舍的回去了。

    等着清秋回到小家,天色已经有点暗下来了。她一进门就看见张妈和桂花脸色奇怪,“家里可是有什么事情?你们脸色怎么这样怪?”清秋把冷太太带的点心教给张妈,好奇的问这几天家里的事情。

    “小莲来了,她好像有点不对劲,我们问什么她也不说,只是闹着要见少奶奶。”桂花拧着眉毛,她和小莲在一起住了几天,敏锐的察觉出来以前那个开朗的丫头变了个人似得。

    白夫人的话在清秋耳边响起来,小莲和柳医生的事情被人发觉了?

    清秋刚在沙发上坐下来,就看见张妈带着小莲进来。“少奶奶,我是偷着跑出来的,求你收留我几天。”小莲一下子跪在清秋跟前,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

    “你别哭,是为了什么你跑出来?”清秋叫桂花和张妈把小莲搀扶起来,叫张妈给她拿个毛巾擦脸,喝点水慢慢的说。

    原来柳春江知道了小莲的身份还是不放弃,他在信里对小莲表示她是个丫头也不妨碍自己娶她,柳春江预备亲自上金家求婚。小莲哪里见过这个阵势,顿时慌了手脚,偏生这个时候她和柳春江通信被大少爷凤举知道了。小莲吓得什么也顾不上了,瞅了机会跑出金家。她无处可去只能来清秋这里。

    “你这个傻瓜,本来你和柳医生是男未婚女未嫁,自由恋爱,谁能说什么呢。顶多是你们的身份差的远点,这也不是不能弥合。你一跑了,没得大表哥以为柳医生是拐带婢女呢。闹出去怎么收场?我去给大表嫂打电话,你在我这里先住今天再看吧。”清秋很无奈的想着本来不想卷进去,还是被无法避免的扯进小莲和柳春江的糊涂账里面了。

    “少奶奶,这是今天的信,有两封信是从上海来的。”桂花拿着一叠信笺报纸进来。清秋先拿过来两封信,暗想着白绍仪怎么一天写两封信呢。谁知一封是白绍仪的,另一封上面娟秀的字迹叫清秋心里升起来一种不好的感觉。

    她先放下白绍仪的信,把那封没落款的信先打开了,里面是一张报纸,清秋扫视下上面的内容,在报纸的启示版上一则被用红圈圈起来启示。清秋仔细看去,她一口茶全喷来了。

    55第五十五章

    “少奶奶没事么?这是怎么了!”桂花和小莲到底是年轻;被清秋的表现给吓坏了;要知道清秋一向是超凡脱俗的人,从没在人前失态,谁知好好地看报纸能——小莲和桂花想破了头也没明白少奶奶和天上的神仙似得,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是张妈老成,她赶紧上前给清秋拍后背;把责任都推到桂花身上:“你也不看看;茶水这么烫,把少奶奶烫着怎么办?”张妈虽然不知道清秋是为了什么失态,想必少奶奶当着他们的面前也觉得没意思;张妈很体贴的帮着清秋找台阶。

    清秋咳嗽几声,拿着手绢擦擦嘴上;脸上先不好意思了,在她的教养中嘴里喷水简直是不可饶恕的行为。“没事是我不小心的,张妈别说桂花了。小莲先在我这住几天,你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别乱走了。我给你们家奶奶打电话说一声。至于你和柳医生的事情,大家需要冷静下来谈谈。”清秋恢复了镇定,刚想着如何个和秀芳说小莲的事情。凤举没得手已经是对着秀芳不满了,现在抓住小莲和柳春江的事情,他如何能轻易的放手呢。婆婆说不叫她搀和金家的事情,奈何是树欲静风不止,结果那边还出来这样的事情。

    清秋的手还没碰到电话机,电话却没命似得响起来了,张妈看着桂花带着小莲出去,无奈的说:“一定是金家的大少奶奶打电话过来问小莲的事情了。我劝奶奶一声,小莲到底不是咱们家的人。”

    “这个我知道。她自己跑来的,我把她赶出去,万一出点事情怎么办?反正她跑不了,你今天晚上警醒些,我担心小莲那个丫头真的做出来傻事怎么办。”说着清秋接起电话,电话那边却不是秀芳的声音而是绣珠愤怒地声音:“嫂子你看见那份报纸没有?就是上海的自由晚报!那上面的启示,姓赵的怎么能这样无耻,堂而皇之的在报纸上登那样的东西的。她嫁给谁和咱们家有什么关系?结婚登启示也就罢了,白白的牵扯上二哥!”绣珠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来,清秋都能想象出来她气的绯红着脸蛋蹙着眉头的样子了。

    绣珠一通疾风暴雨似得轰炸还没完,电话那边白太太抢过来话筒:“绣珠你跟着清秋发什么脾气,我叫你安慰她,不是胡说八道的惹她伤心的。绣珠妹妹,我是嫂子,今天我和绣珠出去了这会才看见了那份报纸。你听我说,绍仪肯定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一定都是姓赵的捣鬼。等着绍仪回来叫他解释清楚生,你别生气,不如我现在过去陪你。这件事没准婶子已经知道了,她肯定会帮着你出气的。”

    “嫂子和绣珠妹妹为我着想,我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我也不生气,以前的事情绍仪都和我说了,反正赵一涵和欧阳于坚结婚了,她还能怎么样呢?也不过是在报纸上说她和绍仪是纯洁的朋友之情。既然人家当着天下众人的面前保证和绍仪是纯洁的友情,我再生气吃醋反而显得我小气善妒。这个事情绍仪可能还不知道呢,若是能打电话去上海,我该是安慰他才对。现在已经很晚了,城门早就关上了,嫂子和绣珠妹妹还是休息吧。等着放假了我请你们赏花吃饭。”清秋经历了刚才的惊吓,已经恢复过来了,她在电话里面反而给白雄起太太和绣珠吃了定心丸。白太太听着清秋的语气,不像是隐忍不发的样子,也就放心了。

    “你能这样想是你大度不合小人计较,有人喜欢做疯狗咱们不能和她一起跟着乱咬,反而降低了身份。不过她肯嫁给欧阳于坚也是大大的出人意料。你一个人在家有什么事情只管开口。大家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白太太和绣珠安慰了清秋一会就挂上电话了。

    清秋放下电话,觉得有点头晕脑胀的。报纸上写着两条连在一起的启事,一则是赵一涵和欧阳于坚结为夫妻的启事,一则很古怪,上面写着赵一涵和白绍仪是朋友关系,什么“结为挚友,并非诸君误以为男女之情,是纯洁的友情。”清秋想到这里忍不把报纸狠狠地扔出去,她翻个白眼靠在沙发上哭笑不得。要是清秋刚才的表情给她以前的教养嬷嬷看见肯定会说她没个小姐的样子。清秋伸手把报纸拿过来仔细看看,暗想着赵一涵是疯了不成,她怎么会忽然嫁给了欧阳于坚,嫁人也就嫁人了,偏生还在报纸上发布一条莫名其妙的启事,她是做给谁看呢。

    电话又响起来,清秋忽然明白赵一涵不仅给自己和绣珠家里寄了报纸了。她拿起电弧,白夫人的声音传过来:“清秋啊,你休息了没有。”清秋看着座钟上的指针已经指向了九,这个时候白夫人早上床休息了,怎么会想起来和她拉家常呢?清秋语气不带着一点异样,温和的问了白夫人的身体:“刚才绣珠妹妹给我打电话,我们说了会闲话就耽误了时间。母亲身体怎么样了?叫钟妈给您量体温,别是又不舒服了。”清秋殷勤的问候婆婆的身体,当着没看见报纸似得和她拉家常:“我母亲叫我给您问好,她做了好些的点心,我叫人明天送去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一片心意。”

    听着清秋温和的语调,竟然没有意思不满和愤怒白夫人先坐不住了:“你肯定看见了那张报纸了,刚才雄起的媳妇给我打电话了,我叫钟妈把报纸找出来。那个女人是疯了。只是这次绍仪很不像话,他明知道那个女人没安好心还硬生生的凑上去。清秋你放心,要是绍仪还敢犯糊涂,我和他父亲饶不了他。”

    白夫人一看报纸上的启事眼前一黑,气的差点一口气哽在心口,没背过去!赵一涵这个女人心思歹毒,她的启事议定书背着自己傻儿子上登上来的,还特别寄过来给清秋和自己,还偶遇白家的亲戚们。没准绍仪在欧洲的同学们也都人手一份了!她都嫁人了,还画蛇添足的来这一出!那个欧阳于坚也能容忍?她这不是明摆着昭告天下,虽然自己嫁人了,可是还惦记着别人呢,遇见如此不要脸的人,真叫人无话可说了。

    赵一涵怎么不要脸和她没关系,可是冷家的太太知道了,是自己家不占理,万一清秋生气,肯定又是一场风波。丈夫就要回来了,为了大连港的事情他的仕途未卜,哪里还能在添上一笔白绍仪的风流韵事呢。白夫人想到这里手心冒汗了,她赶紧给清秋打电话,心把媳妇稳住了再说吧。谁知清秋竟然没他预想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语气之间一点生气也没有。

    “秋儿,我知道你生气委屈,但是绍仪是什么样子的人你知道的。他断然不会和那个女人纠缠不清。不如我写信,还是拍电报,叫他给你解释清楚。”白夫人担心是清秋气极了,反而不哭不闹,预备着做出傻事来。她在电话那边苦口婆心的劝解。

    清秋听着白夫人的话,心里虽然有些好笑,却有点感动。白夫人是她婆婆,却也不偏心帮着自己的儿子,对清秋还算公平。“妈妈不用担心我生气会做出来傻事来。我是绍仪的妻子,我不相信他,还能相信谁呢。这个赵小姐存了什么心思我们捉摸不透,但是咱们家好好地过日子,任是谁使坏也不能得逞。有道是小人难惹,咱们也不必自降身份和他们置气,远着他们就是了。至于她能在报纸上登启事,想来亲友没大概都知道了。咱们也不用特别的解释,她是什么人,大家都清楚,咱们何苦要跟着她在泥坑里面翻滚。”清秋反而是安慰了白夫人一番。

    清秋忽然想起来当初为什么姐妹们给迎春的奶娘求情的时候,贾母忽然严厉的斥责她们一顿生。贾母曾经说过小人难惹,不可姑息养奸也不能和小人置气。那个时候她还不太明白为什么一向疼爱姑娘们的外祖母会拉下来脸。有了赵一涵的例子,清秋明白了,小人不仅是那种面目丑陋,举止猥琐的人。小人也可以是赵一涵那样的女子,也会是道貌岸然,如同贾雨村那样读书人,他们最擅长的是把你拉到和他们一样无耻的地步,再用他们好无廉耻生的行为打败你。若是清秋生气,对着无辜的白夫人和绣珠白雄起的太太发火哭诉,反而叫人觉得清秋小心眼,尽管她们开始会觉得清秋可怜,但是时间长了谁都会心生厌烦的。

    或者清秋在报纸上不甘示弱的澄清,岂不是给人落下口实,更印证了白绍仪和赵一涵的暧昧纠缠么?清秋虽然生气,可是她相信白绍仪的品行,更深知赵一涵的手段。

    果然一晚上电话就没安生,不仅是白家那边给清秋打电话,就连着金家的几个小姐也给清秋打电话关心的询问她报纸上的事情了。接着是金家的大少奶奶秀芳,她对着小莲的事情也不很关心了,只是转弯抹角问白绍仪什么时候回北京来。清秋费了不少的口舌才一个个好奇询问打发妥帖,本想着能稍微松开气,玉芬竟然破天荒的打电话过来。不过她想看笑话没实现,清秋平淡的语气叫她有点失望。

    清秋被或者关心或者看戏或者询问的电话闹?( 金粉红楼 http://www.xlawen.org/kan/5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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