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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部分阅读

    游之一眼,雅然而笑,叹声道,“连你都预感到了!自古以来,帝王家的后宫,又有哪一刻是真的风平浪静过?”

    传游之的眼神也染上了一片黯淡之色,似是有感而发,喃声道,“皇宫这个地方还真是让人心生燥意!”

    倾城笑了,“我又何尝喜欢这个让人变得越发丑陋的地方!”

    在这里就会有**,有争端,有算计,再善良的人也抵不过岁月的侵蚀,在经历过太多的算计后,再想善良二字,已经恍若隔世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突来访客

    红色的殿堂,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帘幕,金色的彩绘,金色的流苏,暗红色的书案后坐着一身白衣的他,长发一泻而下。

    庄司澈的神情隐晦不明,令人看不清他的思绪!

    殿堂内谨夜和德公公低敛着双眸,静静的站在那里,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

    庄司澈的脸色随着谨夜送来的卷案,愈发的难看起来。

    卷案上,倾城每日都过得悠闲自在,不是同宫人喝茶,就是赏花看书,甚至广开宫门,不再拒绝嫔妃们的叨扰,虽然客套之话,仍是不多,但跟以往相比,已经是破例不少。

    庄司澈看的一肚子闷火,随侍在一旁的谨夜和德公公亦是看得胆战心惊。

    所幸……

    “皇兄,你这是怎么了?”一道戏谑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谨夜和德公公如遇救星般,视线齐刷刷的望向忽然敞开的宫门口,待看清楚来人,均不易察觉的松了一口气。

    只见一个俊美的男子手持折扇缓缓走了进来,身着一袭藏青色的长衫,看起来很随意,细看之下,眉宇间竟然跟庄司澈颇为相似,此人便是当今圣上的胞弟——安王庄梦飞。

    “你来做什么?”一看到进来的人,庄司澈不悦的冷哼道。

    “臣弟想念皇兄的很,这才进宫来看看您,皇兄似是很不高兴,臣弟是不是挑错时候了?”安王轻笑道,这世间能够让皇兄如此生气的,只有一人,还真是有趣。

    庄司澈冷哼一声,低敛双眸,没有理会他。他这个弟弟,不拘小格,生平最爱游历四方,最讨厌宫廷的束缚,偏偏他这个做兄长的,一心想让他回到朝堂,只是要想让一只在高空中飞翔惯得小鸟,重新回到笼子里,又谈何容易!

    安王向垂立不动的谨夜和德公公,使了个眼色,询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谨夜和德公公抬起头,习惯性的看了眼案后的皇上,却不料庄司澈眯着眼,以示警告,吓得两人连忙低下头,相互看了一眼,却是再也不敢向安王透露一分一毫。

    安王撇撇嘴,摸摸鼻子,无趣的找了把朱椅坐下,打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你们退下吧!”庄司澈淡声道。

    “是!”阿德谨夜缓缓退下。

    “有事说,没事滚!”庄司澈没好气的冷声说道。

    “好大的火气,谁敢惹皇兄您生气啊?”安王笑嘻嘻的问道。

    “滚!”庄司澈看到他的笑容,眼神忽然一凝,喝道。

    “好好好!我滚,我今天来这儿,就是出发前,忽然想起一件事,特来跟您说一声!”安王忍住笑,淡声说道。

    “说!”庄司澈皱着眉,紧绷的唇角,发出一个单调的音符。

    安王虽然平时喜欢开个玩笑,随意惯了,但是若是没有重要的事情,要想让他进一次宫,而且还是他主动过来,亦是比登天还要难!

    第二百二十四章 意外之举

    “皇兄要小心燕京那群人!”安王沉吟了一下,迟疑的说道。

    庄司澈眼神一凝,闪过一道寒光,问道,“你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

    安王收起玩世不恭的神色,淡声道,“前些时候,臣弟周游沙国时,发现燕京的人随意在沙国走动,臣弟当时觉得蹊跷,这几日有探子来报说燕京在秘密的招兵买马,臣弟这才觉得事情很棘手,思量了一下,还是认为应该将此事跟皇兄说一声。”

    庄司澈的眼神也严肃起来,忽然问道,“你发现燕京的人在沙国走动,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安王一看皇兄的神情,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侧头想了一下,脱口道,“怎么说,也有两个多月了吧!”

    他当时觉得蹊跷,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再加上刚回到晋国,就被皇兄派谨夜将他几乎是连捆带绑的押进了皇宫,接着皇兄出宫逍遥,他在里面被政务折磨的焦头烂额,自是将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现在说出来,希望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局面!

    庄司澈的脸色一瞬间冰寒之极,在御书房内来回走了几步,看向安王,“你刚才说燕京在招兵买马,这么秘密的大事,探子又岂能轻易知晓?”

    “这……。”安王被问住了,一时语塞,想了想,才犹豫着开口道,“皇兄难不成认为,燕京是在故布疑阵,故意让我们得到消息,但这样做,他们岂不是惹火上身吗?”晋国的兵力大于燕京兵力许多,灭掉燕京是迟早的事情,按理说燕京即使真的在招兵买马,也应该在暗中进行,此番大张旗鼓,似乎是在告知燕京的背后亦是有强大的靠山,作为支撑!

    难道是……安王的眼神蓦然瞪大,连忙看向庄司澈,庄司澈的眼神亦是冷厉起来,似乎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你怎么认为?”庄司澈负手背立安王,问道。

    “臣弟认为燕京如果不是在故布疑阵,就是真的在操谋战事!”安王知道皇兄心中已有答案,此番问自己的意见,只怕是考验自己居多。

    “说来听听!”似是来了兴致,庄司澈转身看着安王。

    “燕京在沙国走动的情况下,开始大张旗鼓的招兵买马,如果是真,无非是在向我晋国宣战,燕京已经和沙国联盟,晋国将来要对付的敌人除了燕京,就是如狼般的沙国。”安王眉头轻蹙,沙国齐硕又岂是好对付的主儿!

    庄司澈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如果燕京没有和沙国联盟呢?”

    安王认真道,“如果没有联盟,燕京还如此故弄玄虚,想让晋国和沙国心生隔隙,臣弟不得不认为,此计颇为高深!”

    庄司澈追问,“那如果是真的话呢?”

    如果是真,那就不妙了!当然此话安王没有真的说出口,事到如今燕京和沙国联盟,只怕是真的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安王谏言

    庄司澈的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光芒,“齐硕生性善猜忌,防人极深,燕京若想在沙国耍花样,亦是比登天还难,由此不难看出结盟是真,只是朕猜不透的是,究竟是何人出此计谋,不但说服齐硕,甚至还将他拉拢过来,此人权谋计策实属惊人!”有此人物,他竟然之前闻所未闻。

    “半年前,沙国利用瘟疫企图一举收复燕京,虽然未能达成所愿,但燕京和沙国的梁子已经因此结下,现如今燕京能够放下仇恨,主动结盟沙国,可见燕京出此计谋的人很有远见,甚至说是胆大。”

    如果能够说服齐硕,一切不在话下,如果不能,燕京迎来的敌人除了晋国,又会再多上一个沙国,到时候两国夹击,燕京的反抗无疑就是以卵击石,一碰即碎。但那人却心性胆大,似乎早就料到沙国会与燕京结盟一样。

    如此料事如神,如此霸气,试问这世间还能有几人?

    安王顿了一下,皱眉问道,“皇兄心中可有人选?”

    “燕京城内多为武将,虽然善战,骁勇无敌,但智慧谋略上并无过人之处,唯一令朕忧虑的也只有一人!”庄司澈眼神中泛着冷光。

    安王直觉得脱口道,“皇兄说的可是燕国元帅干戈?”

    庄司澈点了点头,嘴边泛起一丝浅浅的笑意,“朕不可否认,干戈是位难得一遇的沙场战将,虽然至今未能和他在战场上正面交锋,但此人不容小窥!”

    “皇兄说的没错,臣弟曾经在远处观望过干戈,的确是一位人物,但臣弟以为,此计谋也并非是他所能想到的!”安王蹙眉低语道。

    庄司澈冷冷一笑,当然不可能是他,但那又会是谁呢?还真是有趣啊,燕京的反击从一开始就震人心肠啊!

    安王低头沉思了一下,良久抬起头,薄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皇兄,有一句话,臣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庄司澈斜睨他一眼,冷哼道,“讲!”

    安王忽然跪在地上,凝声道,“请皇兄放弃燕倾城!她——”

    庄司澈的脸色有些变了,声音沉了几分,“你说什么?”

    安王目光变幻,他知道皇兄已经生气了,但……

    “请皇兄——”

    “住口!”庄司澈厉声打断安王的话,眼中有严酷的冰霜,“再说下去,就真的会伤了兄弟的和气!”

    庄司澈的话很轻,但却透着警告之意。

    第二百二十六章 内忧外患

    良久,安王仰起头看着庄司澈,冷着声音,一字一字道,“燕国长公主风华绝代,聪慧过人,一曲杀破狼,一首飞天舞,朝堂上的惊世兵法论,智慧去除燕京瘟疫,燕京城楼上的绝然烈举,震惊各国,这样一个集美貌和智慧并存的惊世女子,也难怪皇兄会爱上她不愿放手,但是皇兄别忘了,女子美到极致,便是一种危险!更何况皇兄你当初一手灭了燕国,现如今还将她带到皇宫里,皇兄难道就没有想过她心中的恨意吗?”

    安王忧心的叹声道,“现如今的亡国奴,寄人篱下的尴尬,比得上以往的燕国长公主身份荣耀吗?”

    庄司澈眼睛闪烁了一下,冲口而出道,“燕国长公主算得了什么,如果她要的话,她可以是朕的妃!晋国的后!”

    “皇兄!”

    安王忧心的唤道,看着他,“燕倾城如果要这些的话,她早就开口了,还能等到现在吗?”

    连他都看出来了,皇兄为什么至今还执著于此,燕倾城从来要的都不是这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人就不再是燕倾城了。

    庄司澈坐了下来,静静地,一句话也没有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王叹声道,“皇兄,这样一个女子,是福也是祸,人人想得到,可是一旦得不到便会想要毁灭。她如今深陷皇宫,可她是燕京的长公主,经过上次燕京血战,城民早就视她为天,正是因为救她回去主持大局的这股信念,才会让燕京在短短的半年多时间里,脱胎换骨。再加上齐硕也是对她的智慧很有兴趣,多次想要得之,如今燕京和沙国联盟,本来打起来就颇为费事,臣弟现在怕的就是一直纹风不动的月国…。。”

    后面的话,安王没有说出来,想必皇兄自己应该知道。

    燕倾城毕竟曾经是连景然的妻子,夺妻之恨!月国难保不会趁此机会向晋国追讨。

    晋国现如今可真是内忧外患啊!内有至今看不出情绪的燕倾城,外有沙国、燕京,也许还会再加上一个月国,还真是愁啊!

    他心里至今还有一个疑惑,燕倾城的兵法造诣,他听闻过,燕京和沙国结盟的计谋,如果是身在晋国皇宫的燕倾城出的,那么自己才真是要担忧了。

    “你起来吧!朕……”

    庄司澈挥袖示意安王起来,唇瓣动了动,不知出于何种考虑,最终没有说出来,只是道,“对于燕倾城,朕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任何人,包括任何事情,都休想将她从朕身边带走。”

    庄司澈轻柔的话语里,包含着嗜血的冰冷杀意。

    安王震了一下,知道多说无益,眼中光影离合,藏在袖间的修长手掌蓦然握紧,杀意亦是一闪而过!

    第二百二十七章 重踏宸宫

    宸宫

    流云关上最后一扇窗棂,缓缓走到倾城身边,压低声音唤道,“公主——”

    倾城正在倒茶,晶莹剔透的白瓷杯底,静静地放着一些干涩的茶叶,她不缓不慢的执起茶壶,顿时一股热水从壶嘴里倾倒而出,不多时便注满了茶杯,原本干涩的茶叶,喂饱了水,瞬间便像是被人给予了生命般,重新变得生机盎然起来。

    “打听到了什么?”见有水洒在案上,倾城站起身来取过干布,一点点的将水珠擦净,漫不经心的问道。

    “今日安王在御书房呆了很久,听说安王出来的时候,不知为了什么事情,脸色很僵。”流云接过倾城手中微湿的干布,搭在一旁的架上,神情百思不得其解。

    公主让自己留心近段时间进宫面圣的各大臣,安王和庄司澈兄弟情深,她也见过几次安王,从来看到的都是他洒脱不羁的模样,何曾见过他这样失常过,除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流云看向公主,发现她睫毛半敛,微微的颤动了几下,似乎在想些什么,不由得迟疑问道,“公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倾城似乎想什么东西想得入神,没有听到流云的话,流云从未见过公主这般,心里不放心的轻声唤道,“公主——”声音提高了一些,这才将倾城从思绪中拉了回来,这才放了心。

    倾城看向流云,凝眉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宸宫外面响起一道圆润却又拔尖的高喝,“皇上驾到!”

    倾城心里一惊,瞥向站在一旁的流云也疑惑的望向她,想来也是很意外,收回视线,就看到流云不久前才关好的房门被两个太监缓缓推开,庄司澈身着一袭白衣缓缓走了进来。

    “皇上!”倾城福了福身,算是行了礼。

    庄司澈双眸闪烁了一下,打量了一下房间,又扫了眼跪在地上不语的流云,这才淡声道,“都下去吧!”

    “是!”

    众人齐齐退下。

    待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庄司澈见红案上有一杯热茶,正袅袅的冒着热气,便缓缓的坐了下来,随手将热茶送到唇边,也不管倾城刚才有没有喝过,轻轻的抿了一口,低声道,“朕说过不要叫朕皇上,刚才为什么还要故意那么叫?”

    倾城轻轻笑了,往常他来宸宫,很少让太监叫驾,可今日却一反常态,不但叫驾,甚至还自称为朕,她如果还没有自知之明,岂不是太过于可笑了。

    倾城没有坐下,站在一旁,缓声道,“皇上是九五之尊,倾城还是守礼数为好!”

    “你是在跟朕闹别扭吗?倾城”庄司澈挑了挑眉,问道,“是因为朕这几日没有来宸宫?”

    “倾城不敢!”倾城缓缓说道,看不出情绪。

    庄司澈抬头,黑眸扫过,他的嘴角掠过难以察觉的冷凝,“你怎会不敢,朕允许你这样做,你也不敢吗?”

    倾城站在那里,静静地不知在想些什么,没有说话。

    第二百二十八章 情伤

    庄司澈追问道,“如此这般,你还是不敢吗?”

    终于,倾城冷笑道,“皇上究竟想知道些什么?”

    庄司澈又喝了一口茶,这才道,“朕只想知道你的答案!”

    倾城不答反问,“我的答案对于皇上来说,真的很重要吗?”

    庄司澈似乎动了气,声音高了一些,没了先前的低沉优雅,“重不重要,朕一人说了算,朕只要你回答刚才的问题,敢是不敢?”

    “倾城不敢!”几乎是想都没有想一下,倾城淡声说道。

    “哈哈——”庄司澈不怒反笑,“好一个不敢!燕倾城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朕?不——或许朕该问的是你现在还爱不爱朕?”

    “倾城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倾城蹙着眉。

    庄司澈手中握着杯子,紧紧的盯着她:“好,朕问你,朕一连几日宣沈贵妃侍寝,你可会心痛?”

    倾城站在那里,眉目低敛,看不出情绪,“皇上属于整个后宫,而非倾城一人,即使心痛又能如何?”

    “那你还将朕推向别的女人那里?”庄司澈动怒道,手中的杯子因为不稳的怒气,震了些茶水出来,顺着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滴落在案上。

    “倾城说过,皇上是后宫的,倾城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倾城的声音蓦然寒了几分。

    庄司澈不带感情的冰冷一笑,“是你自己不想成为众矢之的,还是不愿你视为好姐妹的传游之,有一天成为众矢之的?”

    倾城的头有些眩晕,浑身颤抖的厉害,他知道!他早就知道,那为什么还要如此咄咄逼人。

    “皇上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自讨没趣?”倾城脱口道。

    “你说得对,是朕自讨没趣,明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用意,竟然不忍你因为传游之的事情费心,连续几日利用沈贵妃!”庄司澈狠狠的瞪着她,握紧拳头,高大的身躯绷得死紧。

    沈贵妃?倾城心里烦躁,火气涌了上来,口不择拦道,“皇上又何必为自己的夜夜笙歌寻找借口!”

    “你住口!”庄司澈喝道,怒声道,“燕倾城,朕从未见过像你一样,如此不识好歹的女人。”

    “皇上既然已经认清楚我的为人,为何还要再来宸宫?”倾城不怒反笑,冷声道。

    “燕倾城,你真是该死——”庄司澈的冷静完全崩溃,心中激起强烈的刺痛,顺手拿起没喝完的茶杯,砸向殿里的大红柱子,瓷杯骤然碎裂,发出刺耳的声音。

    第二百二十九章 质问

    一直在外室守着的流云,听到声响,顾不得其他,连忙奔了进来。

    “公主——”流云上下打量公主一番,这才放下心来,看到两人一脸寒霜,又加上刚才在外面模模糊糊的听到一些之言片句,大概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儿,双膝一弯,跪在地上,不禁出声大胆劝道,“皇上不要怪罪公主,皇上这几日没来宸宫,其实公主——”

    “流云!”倾城呵斥道,“住口!”她也有自己的骄傲,岂容面前的庄司澈看轻。

    “哼!”庄司澈一时也拉不下脸,似是想起什么,双眸光影离合,淡声道,“好一对主仆情深啊!朕倒是差点忘了,大白天的你们主仆刚才关着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贴己话?”

    倾城心头一震,没好气的冷声道,“皇上既然说了是女儿家的贴己话,自是不好说与旁人听!”

    “燕倾城,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吗?”庄司澈拍着桌案,高大的身体蓦然站了起来。

    倾城眼睛闪烁了一下,淡声问道,“皇上该知道些什么,倾城还真是不明白!”

    庄司澈瞥了倾城一眼,忽然笑了,“燕京有人出谋,燕京和沙国结盟,共同攻打晋国,朕问你,那人可是你?”

    “燕京虽是小城,却也是人才济济,皇上何以认为出谋划策的是我?况且我一直都呆在晋国,如何向燕京传递消息?”倾城的声音淡淡的扬起,透露出一丝质问。

    庄司澈低低的笑了两声,“朕有说过非要你本人才行吗?”

    “倾城不明白!”她皱眉,冷声道。

    庄司澈的声音透着一丝哀伤和萧瑟,“你的兵法空前绝后,如果悉数写给你弟弟,也不足为奇,朕早就明白,无论朕对你如何,你都不可能置燕京于不顾,朕不怪你暗中帮助燕京,你毕竟是燕国人,可是令朕痛心的是,在这场看不见的厮杀里,你最终决定选择和燕京站在一起对我挥矛相向吗?”

    他不怪她将兵书写给燕京,即使是再好的兵书,如果没有好的将领来参悟,统领指挥作战,一切也只是无义,况且他对自己一手训练的军队,很有信心,即使到时候三军对垒,谁输谁赢还尚不可知。

    他痛心的是,两人之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还是对他心生隔阂,难道真如安王所说的。

    自己所能给她的一切,都及不上她身为燕国长公主所带来的殊荣。

    第二百三十章 脆弱的信任

    倾城觉得有些疲惫,头也有些晕晕沉沉的,声音软了几分,叹声道:“一开始对燕京挥矛相向的毕竟是你!”

    她只是预感燕京起事在即,但在宫里却一直探寻不到外面的任何消息,这才吩咐流云多注意御书房,那里是商议国事的地方,外面有什么情况,绝对会在御书房觐见庄司澈。她听了流云的话后,起先也猜到一二,如今证实,心里难免感到一些莫名的惆怅!

    庄司澈一震,半晌无语,室内陷入沉寂,良久庄司澈才淡声问道,“朕如果告诉你,朕不会伤害燕京分毫,你可相信?”

    听到这话,倾城意外的笑了,笑的绝代风华,“皇上觉得我该相信吗?”

    “你不信任我?”庄司澈皱眉。

    你又何尝信任过我呢?这话倾城没有说出口。

    “你又何必拿话骗我!”倾城的笑转为苦涩,“你身为九五之尊,有算计天下人的智慧和心机,最喜欢把敌人玩转于鼓掌之间,燕国一开始就很不幸,沦为你的眼中刺,我不会傻傻的以为你真的会因为我的缘故,放了燕京!”

    如果一开始,庄司澈说这话,她还会欺骗自己去相信他,但是以后呢?他绝对不会任由燕京慢慢的壮大起来。燕京他是迟早会灭的,正是因为了解庄司澈,她才会在月国时,为了燕京的安危,将兵书给了干戈,甚至附了三个锦囊让干戈转交给沐炎,而燕京和沙国结盟就是第一条锦囊妙计……

    “你真是聪慧!”庄司澈的话,不知道是褒还是贬。但是倾城说的对,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放了燕京,刚才说出那番话,也只不过是无心之谈。

    燕京!燕京!真是该死!它的存在不单是他的眼中刺,更是阻碍他和倾城的一把无形利刃,他怎能不想方设法毁了它。

    “倾城,事到如今朕希望将来晋国和燕京若真的打起来,你能够置身事外,要不然……”要不然自己会真的绝望,别让我失望啊!倾城……

    深深地看了倾城一眼,他甩袖离去。今日他被安王的话惹得心烦,心中郁闷的很,却又忍不住想见她,只是没有想到爱之深,责之切,他和她终究还是起了争端!不该来啊……。

    要不然……倾城的心寒了下去,如果自己真的帮助燕京,他会杀了她吗?他舍得吗?也许会舍得的,感情和权位相比,有时候还真的不堪一击。

    倾城怔怔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溢满苦涩,眼前一阵眩晕,身子一沉,整个人倒了下去,吓得一旁的流云心惊胆颤。

    第二百三十一章 怀孕风波(1)

    流动的光,寂寞的影,扰人何须心肠!

    倾城躺在榻上,青丝铺了一床,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发射出青幽的光芒。她的眼神大而明亮,看向把脉沉默不语的游之,嘴边浮起一丝浅笑,游之的神情凝重,自己的身体难道有什么问题?

    “传姑娘,公主怎么样?”一旁的流云见传游之收回手,连忙急切的问道。

    传游之没有说话,看向倾城,眼中光影离合,显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流云见久寻不到答案,又见传游之神情凝重,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催促问道,“真是急死人了,传姑娘你倒是说句话啊,公主究竟是怎么了?”

    传游之招手示意流云莫急,眼中光芒一闪,“倾城,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只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倾城神色一动,轻笑道,“请说!”她猜想传游之要说的话,可能是跟自己的身体有关,心里已经有些疑虑,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难道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吗?

    “倾城,最近你的食欲不好,我起先还以为你是因为庄司澈的原因,现在看来却是我大意了!”传游之看着她,缓缓说道。

    “什么意思?”倾城心里一突,忽然有些惴惴不安起来,难道是……

    “你怀孕了,倾城!”传游之叹声道。

    倾城在这个时候怀孕,说好却也不好,好的是这个孩子可以修复倾城和庄司澈频临危险地感情,不好的是就怕倾城会因为两国的仇恨伤害自己,或者应该说是伤害孩子。

    “我怀孕了?”倾城失神的重复了一遍。

    她怎会没有想到,最近食欲不好,见到荤菜就很恶心,原来自己是怀孕了,这个事实一瞬间将倾城打击的面庞苍白,内心深处竟然没有一丝一毫,身为人母的喜悦,有的只是慌乱和震惊。

    流云显然也是吃了一惊,眼神不自主的看向倾城,贝齿不觉间已经深深地咬住了红艳的下唇,为什么会是在这个时候,上天还真是捉弄人啊!

    “多长时间了?”倾城低着头,低低的说道。

    传游之看着她道,“快两个月了!”

    室内又是一阵沉默,良久倾城缓缓抬起头来,脸色竟然苍白的厉害,纤细的手一下子抓住传游之的手腕,用力之大,饶是传游之这等练武之人,都不禁因为这力道,下意识的蹙了蹙眉。

    传游之忧心不已,就连流云都没有见过公主这么失常过。

    “游之,你要帮我!”倾城的视线紧紧地凝在游之的身上,“这个孩子我不能要!”

    “你——”传游之叹声道,“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

    她明白倾城的处境,正是因为明白,才会心疼她,其实从刚才得知倾城怀孕的时候,她已经猜到倾城会这么做,她自己本身也是身怀有孕,虽然为了躲避齐硕四处奔走,但内心深处却为了孩子的存在而感到很喜悦,可是倾城却是和她完全相反的处境和心境。

    第二百三十二章 怀孕风波(2)

    “游之!”倾城放开手,苦笑道,“我别无他法!”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啊!

    “也许还有别的好办法也说不定,况且庄司澈如果知道的话,他绝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传游之轻声劝道。

    “谁说一定要让他知道!”倾城无奈一笑。现在这种局面,如果让他知道她有了孩子,只怕心情和她一样烦恼不已。

    “你不打算让他知道?”游之皱着眉,淡声问道。

    这世间没有包不住的火,如果倾城真的打掉孩子,庄司澈知道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见过庄司澈对倾城的霸道和占有有多深,可是这些东西可以酿成世间最甜蜜的蜂浆,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转换为剧烈的毒液。

    一个帝王的爱可以养人,却也可以瞬间伤人。

    “让他知道又能如何,难道他会因为这个孩子,就放了燕京吗?说不定他还会以为我在拿孩子威胁他?这个孩子的存在,不会改变任何局势,相反的只会让未来的局势变得更糟。”倾城仰着头,脸色已经有些冰冷,神情显得异常坚强。

    传游之的脸色已经有些变了,倾城口中的局势更糟,难道是说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已经不是她和庄司澈的个人恩怨,已经涉及到了朝堂,两国纷争。她忽然想到,即使庄司澈执意保留这个孩子,可是晋国朝臣又会同意吗?

    传游之的心情忽然沉重起来,泛起丝丝的冷意,看着倾城,虽然知道她已经决定了,心里仍是不忍心,犹豫了一下,才不着痕迹的推脱道,“你的身体很虚弱,现在并不适合,况且我现在身处皇宫,抓药都要经过太医院,打胎药一时配齐的话,难免会招人注意,恐怕要等些时候!”

    孩子也是一条生命,她也是有私心,希望倾城能够慢慢适应这个孩子,转而打消念头也说不定。

    倾城眼睛闪烁了一下,不知是出于何种考虑,终于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传游之暗松了口气,叮嘱流云好好照顾倾城,方出去配点药材。

    “公主,您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流云轻轻的问了一句,感觉出倾城心中的不快,声音轻了很多。

    “恩……。”倾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回答。

    坐在榻上,仿佛在想些什么,倾城的眼睛如同寒星,闪烁着深不见底的光,良久转过头去,淡声吩咐道,“我怀孕的事情,不能让人知道,明白吗?”

    “奴婢明白!”流云点头。

    她能看到公主心底的悲哀,那样深沉的悲哀,似乎是积累了很多年,深沉绝望的伤痛,一直都隐藏在公主冷漠,看似坚强的心底最深处。

    那是怎样的一种伤痛?

    第二百三十三章 贤妃来访

    宸宫似乎一下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清萧瑟,少了嫔妃们的试探来访,倾城清净了不少,但这里面也还是有个例外,那便是贤妃。

    在这些妃嫔里面,唯有贤妃才能得到流云的笑脸相迎,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对温婉亲切的贤妃深有好感。

    倾城本和传游之在阁楼里看书,听说贤妃来了,倾城心里也是有些欢喜。

    “贤妃娘娘!”倾城迎了上去,莞尔一笑。

    “民妇参见贤妃娘娘!”

    传游之在外人面前的身份俨然转换成了方惜文,见到贤妃,缓缓行了宫礼。

    贤妃朝倾城温婉一笑,看向垂头跪在地上的“方惜文”,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问倾城,“这女子是?”

    倾城缓缓说道,“方惜文!”后宫的消息甚是灵通,贤妃平时虽然深居简出,可能没有见过方惜文的相貌,但绝对听说过不少有关于方惜文的传闻。

    果然……

    “原来你就是皇上从外面带回来的方姑娘,最近在宫中听多了有关于你的传闻,倒还不曾见过你。”贤妃轻笑道,亲切的问道,“方姑娘在宫中一切可还习惯?”

    “回娘娘的话,民妇在宸宫一切都还好!”贤妃问话,传游之只得抬起头来,本来以为会看到贤妃害怕的表情,不曾想贤妃虽然在看到她容貌的刹那,有一丝的惊诧,但那都是常人初次见到她的丑颜后,很正常的反应,虽然贤妃马上恢复了以往那副温婉的摸样,但传游之说不出来为什么,心里面忽然觉得怪怪的,至于哪里怪,一时半刻却又说不出来。

    “快起来吧!”贤妃亲自过去伸手扶传游之起来,传游之的手接触到贤妃的手腕时,眼神闪烁了一下,才缓声答道,“谢娘娘!”

    贤妃又含笑看了她一眼,这才亲热的拉倾城坐下,看到桌上摆放的点心时,愣了一下,笑问,“妹妹似乎很喜欢吃酸梅?”

    倾城看向盘中的酸梅,目光一转,她这几日呕吐的厉害,流云才会在各处备上酸梅,刚才见到贤妃一时高兴,竟然忘记收了起来。

    倾城张嘴正欲说话,就听一旁的游之忽然说道,“回娘娘,民妇身怀有孕,这几日胃口不好,公主怜悯民妇怀孕辛苦,这才让流云准备了一些酸梅!”

    “原来是这样!”贤妃显然也是听说了方惜文身怀有孕,听说是流云准备给她的,倒也没有多说些什么,看向倾城,嗔笑道,“我还以为你换了口味,让我白跑了一趟!”

    贤妃说完,招手示意随侍一旁的宫女过来。

    倾城看去,只见宫女手中提着一个食盒,打开盒盖,里面赫然摆放着一些精致的点心。

    “这是我做的点心,今天特意拿过来给妹妹尝尝!”贤妃含笑说道。

    倾城淡淡一笑,“那倾城就笑纳了!”

    “后日便是沈贵妃的生辰,妹妹可曾听说?”贤妃忽然看向倾城,淡声说道。

    “不曾听说。”倾城轻笑,美目流转,“况且娘娘何出此言,那沈贵妃生辰又与我何干?”

    第二百三十四章 贤妃的大度

    “倾城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和皇上有什么不快?”贤妃忽然问道,在见到倾城默然无语时,她的嘴角有苦涩的笑意,抬眸看着眼前的绝色女子,忽然抬手握住了倾城的手,“我早该猜到皇上开始宠幸后宫与你有关,但是倾城,你有没有想过,后宫里面有这么多的女人,可是皇上为什么会专宠沈贵妃呢?”

    倾城神色复杂的变幻,缓缓抽出手,淡笑道,“他是皇上,想宠幸谁都理所应当,那沈贵妃想来也是有她独特之处!”

    “沈贵妃自是有她独特之处,你可见过沈贵妃的摸样?”贤妃叹声说道。

    倾城一愣,她和沈若冰只有一面之缘,那时候她还没有被庄司澈封为贵妃,犹记得那时候的沈若冰鬓珠作衬,脂窗粉塌能鉴人。略有妖意,未见媚态,妩然一段风姿,谈笑间,唯少世间礼态。断绝代风华无处觅,唯纤风投影落如尘。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震慑、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傲似冬寒的独梅。

    那个时候,她似乎还记得,饶是庄司澈也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那样一个女子,现如今拥有后宫女人艳羡的一切,似乎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话虽如此,心里难免感到一阵萧瑟,帝王的情还真是轻若鸿毛啊!

    贤妃见倾城不语,忽然淡声开口道,“你难道就没有觉得沈贵妃看起来很眼熟吗?”

    眼熟?她当时也曾有过这种念头,但是……倾城忽然微微的笑了,“还请娘娘直言!”

    “倾城,后日所有妃嫔都会前去祝贺,有些事情需要你亲自去看清,莫要让人钻了空子!”贤妃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听到那样的话,倾城眉头一簇,却也没有再问,她已经明白贤妃的( 深宫鬼后 http://www.xlawen.org/kan/558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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