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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阅读

    貂毛里,舒服的阖上了眼眸。

    雨点打在那伞面上,响在他们的耳边,她亦是听得了那火(和谐)热的心跳,她似是忘记了世间所有,耳里只有那咚!咚!咚!

    如此相近的两人似乎自己组成了一个世界,伞外是红尘万丈,伞内却是隐世桃源。

    不知在那雨下走了多久,苏云歌觉得,似是走了她半生,又似是走了那一瞬。

    “放我下来吧!让我自己回去。”苏云歌轻声开口,离苏府不远了。

    这夜色虽深,可是终究是有人能看到的,她这么一个女人家被他揽抱在怀里,终是不妥。

    萧南朔似是也知道苏云歌在想什么,意外的并没有反驳,轻轻地将她放了下来。

    苏云歌心里暗自讶异,表面上却也是不显露,她垂着头缓缓向前走着。

    “砰”一声轻微闷响,苏云歌的额头却是撞上了那宽阔的背。

    这人怎么还没走呢?

    她心里一阵挫败,她怎么在萧南朔面前总是变得很笨似的。

    她微微侧身跨一步,大雨细密,虽不是那瓢泼落下,也是如丝般密集,那街道上的路已是湿了个透,还有些坑洼处清晰可见水光。

    难不成要淋着回家,苏云歌暗自撇了撇嘴,没有天气预报什么的,让她对那天气都是无所适从。

    正是想着,萧南朔侧头盯着她,那撑开的伞面上,一幅泼墨的山水画晕染其上,金丝骨架铸就,连那伞柄亦是用着上好的沉香木,还有流苏坠于其上。

    萧南朔侧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虽是冷意,但是她却是看懂。

    他用那眼神说着,到伞下来。

    苏云歌挨近他的身侧,那精致的伞便是撑在了他们的头顶。

    她挨着他,挨得那样近,那脸庞都能触到那柔软无比的貂毛,隐隐挠起了痒意。

    她与他缓缓走着,那长长的街道上,似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的脚步声是那样的和谐,踩出的水声也是如出一撤。

    若是忽略他对她做过不好的事情的话,她与他的相处倒是挺好的。

    当她再次抬起头时,却已是到了苏府门口。

    她动了动,正想进门,那萧南朔的手却是紧了紧,一把将她更加拢紧了。

    苏云歌正欲说话,却见萧南朔脚一动,已是跃上了那苏府的高墙。

    漆黑雨夜,那人烟俱静,她只听到萧南朔那衣袍的猎猎作响。

    他跃起的一瞬间,带着她的发丝飞扬,些许遮了她的眼。

    萧南朔从那院墙内的桃花树上轻掠而过,连那桃花枝都未颤动一下。他带着她,在那满院桃树上轻踩而过,那桃花香在那雨水里显得几分诱(和谐)惑的味道。

    若是此刻有外人,必定是看到。

    漫天烟雨中,偶尔晃动的廊桥灯火照着那一双人影,一个俊美如神,一个秀丽如仙,在那满院的桃花树上,身影轻掠,如同一曲惊世之舞,让人望之赞叹。

    苏云歌待到回房后,才是将那略急的心跳恢复过来。

    她看着萧南朔,眼里有了一丝轻快之意。

    “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许跟我说谢谢。”

    苏云歌微微挑了挑眉梢。

    “好。”

    一番梳洗后,她顿了顿脚步,便是向那锦榻上走去。

    她说完便是上了那锦榻,将那锦被盖在了身上。她那脑袋挨着那柔软的枕头,侧过身,正欲闭眼时,萧南朔却是开口了。

    “那伞是我娘的,她平生最爱丹青。”萧南朔倚在窗台旁,缓缓开口。月光皎洁无比,映照着他的侧脸俊美无双。

    苏云歌心底微微的诧异,她以为他走了,却不曾想他还在停留。

    苏云歌静静听着,却是没有转身,那心是无比的宁静与安稳。

    “我先睡了,明日好早起,你请便。”

    她听着萧南朔说完这句话却是没有了下文的时候,便阖上眼眸,缓缓睡去。

    细碎雨声催人眠,那卧房里,佳人卧于床,公子坐于窗。

    烛火中照着那萧南朔,手里一方琉璃酒杯,却是再自斟自饮着,一坐一卧的人在这细碎的烟雨声产生了奇异的和谐。

    满室桃花香。

    雨下了一整夜,当那清晨的第一缕光透出来时,那地上还有着湿漉漉的痕迹,天地万物都被滋润了一番,空气里都有着雨后的味道。

    苏云歌睁开了眼眸,下意识的向那窗台上望去。

    窗台上已是空无一人,窗角下,一柄收好的伞静静的立于那方,遗世独立。

    苏云歌坐起身,眼眸里有着惊讶。

    她惊讶的走向那柄伞,待握起那伞柄时,才是真真确信,这是昨晚萧南朔撑的那把伞。

    他说,那是他母亲的伞。

    看那模样,明明是极为贵重之物,为何要放在这里,她可以理解为是送给她吗?

    送把伞给她?什么意思?

    摇了摇头,便不作他想,为了解决自己心中的疑惑,她决定亲自去定北王府。

    一进定北王府,一路畅通无阻,在那小院里容千寻正在煮茶。

    “千寻。”一声轻喊,脚步轻快间,笑意妍妍。

    容千寻似乎被苏云歌的笑意给感染了,情不自禁的也是笑了起来,唇角轻勾,一丝笑意流露,不经意就像是渲染了色彩的水墨画。

    端的是吸引人。

    “云歌,你来了。”

    他顿了顿,便是提起那雕花笼上的小巧茶壶,开始摆弄他的茶。

    那对茶已是钻研到极致的陆羽讲过,茶有三沸。

    煮茶时,水不可全沸,在那炭火烧开之时,便就加入茶末,这茶与水交融之后,等到二沸之时便将那沫饽杓出,置熟盂之中,以备用。

    这沫为细小茶花,饽为大花,皆为茶之精华。

    此时将沫饽继续烧煮,茶与水进一步融合,波滚浪涌,称为三沸。

    此时将二沸时盛出之沫饽浇烹茶的水与茶,视人数多寡而严格量入。

    茶汤煮好后,均匀的斟入各人碗中,包含雨露均施,同分甘苦之意。

    这容千寻的步骤与那陆羽写得是毫无出入,俨然是个品茶的行家。

    动作行云流水,优雅无比,手腕轻动间,让人几乎无法移开眼去。

    他将那茶汤倒入那三个小巧的茶杯里,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我未来的定北王妃,请尝尝容某的拙艺。”容千寻的唇角有一丝温和的笑意,那盛满温润光泽的眼眸看着苏云歌邀请道。

    苏云歌端起茶杯,那垂下的眼眸挡住了自己眼内那一闪而过的诡异光芒。

    香而不腻,苦而不涩,入喉便有那一丝甘甜回转。

    果然是好茶。

    “千寻好茶艺。”情不自禁的一声赞叹。

    容千寻听到苏云歌这句话,似乎非常的愉悦,给自己斟上一杯,细碎的声响,茶烟袅袅处让他的眼眸也有点氤氲雾色。

    “千寻的腿还治得好吗?”苏云歌不经意的开口。

    容千寻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沉默半晌后才是缓缓摇头。

    “看遍名医无数,都说我这腿没救了。”

    明明是清清淡淡的声音,却让人听出了丝丝无奈。

    苏云歌袖口里的手微微握紧,眼底光芒丝丝暗沉,看着对面的容千寻,心里莫名有了几许歉疚之意。

    第七十九章 美酒

    苏云歌推开自己的卧房门,跃上窗台而坐。

    夜风吹拂过窗台处,将那插在素色花瓶里的两只桃花,吹得轻轻颤动。

    一室寂静。

    苏云歌心里无端的有些气闷,想起白日里容千寻那带着无奈的话语,有些难过。

    拿起一旁的茶壶,沏了一杯茶水。

    她倚靠在窗台上,举起茶杯,朝那窗外皎洁月亮晃了晃,那雪白皓腕在那月光下越发诱(和谐)人。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她轻轻出声,似是有些感慨。

    她来这世界不过几日光景,却是备感疲累,若是以后都是如此疲累,那她是不是该每日喝两口小酒,以便暂时忘却烦恼与疲累。

    她似是把茶当了酒,那一口喝下去,清雅香味让她有些着迷。那仰起的精致下巴,白皙脖颈,在那月光下,诱(和谐)惑无比。

    似将那月光都勾了进来。

    “下一句是什么?”

    苏云歌那手中瓷杯还未放下,一阵阴影笼罩了她,耳里也听得这样一句问话。

    她唇角勾起一丝笑意,眼眸里也有了光亮,潋滟水光,似是湖水山光都被包裹了进去。

    “这诗必须要配上一壶酒,才能将那韵味给念出来。”她纤手捏瓷杯,轻轻将那瓷杯放在小桌上。

    萧南朔如同凭空出现一般,坐在那窗台上,眼眸如皓夜星辰,深邃无比,却也带着万物皆空的不屑。

    那金丝勾边的锦靴踩在青石板上,优雅无比。深黑的貂毛衣衫裹在那身上,在月光下,如神祗下凡。

    他长臂一伸,手里凭空出现一只小巧酒杯。

    “接得住,就喝。”

    他一说完,那近乎透明的酒杯里却是从杯底出现青色酒水,那酒水清澈无比,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芒。

    ‘唰’一声,小巧酒杯沿着一条直线直飞向苏云歌。

    苏云歌眼眸微眯,右手一张,却是下意识使出了那前世所学牵引水流的招式。

    她素手挽了个花式,将那气流牵引了起来,急速而来的酒杯到了她那牵引的力道里,却是速度变缓了起来。

    她缓缓收回那力道,酒杯也正好落入她的手里,酒水却是未洒出分毫。

    萧南朔那冷冽如寒潭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异彩。

    这女人,身手倒是真利索。

    苏云歌稳稳接住了精致酒杯,心里也是微微讶异,她原以为接住萧南朔扔过来的酒杯,不吐血也得受个轻伤,却不想如此轻松。

    “你这是什么招式,我倒是从未见过。”萧南朔右手又是握着一个酒杯,缓缓问道。

    苏云歌挑了挑眉,“我这独门招式被你知道了,那我以后还能混得下去吗?”

    萧南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却也是不回话,一时沉默无比。

    “酒有了,念。”萧南朔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那透明的酒杯里,酒水摇曳,散发出一股若隐若现的甜腻香味。

    苏云歌勾起唇角,“你能让这庭院里不会有人来打扰吗??”

    萧南朔伸出左手,猛一挥动,那衣衫撩出的声响,清脆无比。

    “暗桩已布。”

    微微挑眉,苏云歌暗叹一声,王爷您果真是大神,走哪里都带十个八个的暗卫,打家劫舍私闯名宅之必备啊。

    勾唇一笑,脚一跺,猛地从窗外飞向庭院里。

    她从萧南朔身旁擦身而过,被劲风带出的青丝拂过他的脸颊,衣玦纷飞处,手指一点一画,一柄利剑猛然闪现,那落下的花瓣似燃烧的灿烂火焰要包裹着她向天上冲去,如凤凰涅槃般绚烂无比。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苏云歌挽了个剑花,左手握着酒杯,右手拿着凤鸣。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她举杯对向明月,清澈酒水在那酒杯里泛着旖(和谐)旎光华。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她仰头喝下一口,那酒入喉肠,香甜无比,比那甘霖还要解渴。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她一手抛出酒杯,酒杯在那半空旋转了一个圈,被那月光照耀得越发迷人。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她在空中翻了个花式,如那燕子般轻灵。落地之时,凤鸣剑的剑尖却是堪堪接住了那玲珑酒杯。

    “醒时同交(和谐)欢,醉后各分散。”她侧身手腕微抬,酒杯从那剑尖沿着剑身滑向那剑柄处。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她收回了凤鸣剑,雪腕纤手握住那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那一招一式间,比那胡姬舞姿更为妖冶,却还带着那豪气万千,那玲珑酒杯与那凤鸣剑的相交,产生了让人惊艳的和谐。

    那月光下,绝色之人舞了一曲惊世舞姿,带出的灼灼光华,让人目眩神迷。

    她青丝舞动,衣衫摇曳,身姿若游龙,

    她素手接酒,剑尖端酒,却未曾让那酒水洒出一分。

    她红唇念出的诗句,带着肆意张狂,虽孤独却不郁卒。

    这颗孤独的心,似是在今夜发泄出了她的所有,酣畅淋漓。

    皎皎月色下,普天万物中,只有这名为苏云歌的人,能够舞出如此豪气。

    “酒已饮尽,杯子便物归原主吧!”苏云歌捏着那酒杯,眼眸里都是畅快的笑意。

    萧南朔那眼眸看着她,深邃无比,那眼眸里的寒意似是不见了,反而有了一层雾影迷蒙。他看着她,似是要看进她的心里去。

    “你留着。”萧南朔看着苏云歌的笑颜,淡淡的开口。

    苏云歌愣了愣,什么意思?

    “酒好喝吗?”萧南朔晃了晃酒杯。

    苏云歌捏起酒杯,手一翻转,里面已是空无一滴。

    “我都喝完了,你说好喝吗?”

    萧南朔点了点头,“酒杯放你那,下次再喝。”

    苏云歌挑了挑眉梢,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是缺少个酒友了。苏云歌缓缓走向萧南朔,走至窗台处,手一撑,也是坐在那窗台上,与萧南朔并排坐着。

    “你知不知道你的一番举动带给了我多大的麻烦。”她缓缓开口,悬挂在窗台外的脚轻轻晃动着,不自觉带出了女子娇态。

    萧南朔听着她的话,却是神色未变。

    “那又如何?”

    苏云歌抬起头,看向那皎皎月光。月光下,庭院里的绚烂的桃花也收敛起了那肆意的艳丽,变得温柔起来。

    “我若是被苏家整死,你会作何想?”

    萧南朔那语调里依旧是带着冷意。

    “若是连那卑贱之人都赢不了,你也不用活着了。”

    苏云歌听得这样的回答,心里不知是喜是悲,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但是那心里却是畅快了许多。她转过头,看着萧南朔的那俊逸的侧脸,那坚毅的轮廓带着优雅的感觉。

    “也是,我若连那……呃……些人都赢不了,我苏云歌就不用在这世上活着了。”她抿了抿唇,却是无法像萧南朔那样理所当然的说出卑贱这两个字。

    她是文明人。

    “卑贱人类。”萧南朔似是不满苏云歌的话语,加重了语气。

    苏云歌被那认真的语气给逗笑了,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颇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好,卑贱人类。”

    在尊杀神的眼里,怕是好多人都无法入他的眼,视众生为蝼蚁,睥睨天下,唯吾独尊。

    “介意让你的肩膀给我靠靠吗?”苏云歌未等萧南朔回答,便是自顾自的靠了上去,那半边侧脸已是陷进了那温软的貂毛之中,舒适无比。

    萧南朔眼眸里的光芒微微闪动,肩上的人靠着自己,像是靠着一切一般。

    为何?她不是很排斥他吗?现在又为何一点也不怕?一点也不排斥了。

    真是个奇怪而又有趣的女人。

    苏云歌缓缓闭上眼,她今日看到容千寻,那抹浅笑,以及那带着无奈的点点话语,让她莫名心酸。

    很多话堵在喉咙里,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也问不出口了。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刺杀她的人呢?

    若是真问了,怕是容千寻会很伤心吧!如玉公子,尽管坐在轮椅上,依然美好的让人不舍得伤害一丝一毫。

    “听闻你在皇城乃是一霸。”萧南朔忽然开口,带着丝丝兴味。

    苏云歌轻笑溢出红唇,“对啊!我可是皇城一霸,人见人……厌的对象,据说我调戏过的美男少女排着队能从皇宫门排到城门外去,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每天每夜混迹在那些老百姓中,专门收取人家的保护费。”

    一帕拉话语出来,气氛一时有些沉静。

    苏云歌抬起头,看向萧南朔的侧脸,眼眸里一阵兴味。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太粗鄙了?是不是觉得特别后悔朝皇上提那娶我的要求?就是嘛,我这样粗鄙不堪又丑陋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你这大名鼎鼎的召月国墨王呢?”

    她每说一句话,萧南朔浑身的气息就越发暗沉。

    “不是我说你,只要你招一招手,想跟着你的姑娘那绝对是数不胜数,保管环肥燕瘦,一应俱全……”

    “苏云歌。”萧南朔直觉脑袋一阵抽疼,额头青筋一跳一跳。

    “你不要得寸进尺。”

    “恩?得寸进尺?我这是在说实话,怎么回事得寸进尺呢?”

    “你……”

    第八十章 老乡

    萧南朔似乎是被气走了,至少苏云歌是这么认为的。

    气吧气吧,最好是一气之下朝君王慕青收回那求亲声明。

    她不否认,她对他有好感。

    但是并没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相比起这墨王萧南朔,她还是更加倾向于定北王容千寻。

    她在容千寻身边,很安宁,很舒适,似乎三月的春风不过也如此了。

    不经意间翻开桌上的书册,眉头一皱眉眼间都是那凝重之色。

    急急忙忙翻看其他的书册。

    “主子,在找什么?”

    若菊看得苏云歌在屋内翻搅的声音,不禁好奇的开口。

    苏云歌顿了顿,便是转过头轻声问道:

    “我以前的画和字呢?”

    若菊笑得娇俏,“主子,您怎么给忘了,那日收拾屋子,您让我给收到清心阁去了。”

    苏云歌点点头,便是又跑出了房门,掠过若菊身旁之时,还带起了一阵疾风。

    若菊看着苏云歌那急躁的背影,不禁有些古怪。

    这都要到午膳时间了,主子找那些东西作什么?

    苏云歌来到那清心阁,清心阁同往常一样,依旧冷清。

    这清心阁她倒是真不了解,就初到之时来探寻过一番,本以为没有什么特别的。

    可是现在看来倒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她边想着,边推开那清心阁的门,吱呀一声,那仿佛年岁很久的门,发出那古老咿呀的声音。

    苏云歌看着这似乎年岁久远的书阁,房间内散发着一股霉味,那是书籍放置太久而散发出来的味道。

    她随手翻了翻一楼,都是些古人奇事什么的。

    她想起这清心阁还有二楼,便撩起衣摆向那二楼走去。

    那脚踩在那阶梯上,那木质阶梯还有些微微的晃动,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

    一个转角之后,一阵明晃晃的阳光让她有些许的不适应。

    待到适应那光线之后,苏云歌放下那放在眼前的手,她向前细细瞧去。舒榒駑襻

    一排排的书架,全是用着上好的香樟木。

    每排书架上都各自写着一个字。

    第一排上用着那端正的楷体写着‘婉’,第二排用着飘逸的柳体写着‘玉’……

    苏云歌一排排看下去,直到最后一排。

    那上面用着狂放不羁的草书,写着一个‘云’字。

    都说人如其字。

    看着那透着狂傲不羁的字,她便知晓,这排书架是苏云歌的。

    苏家子女,每一个都有着自己单独的书架,来搁置自己的书册与画卷。

    这清心阁的二楼不似一楼那般破败,亦没有一楼那般难闻的霉味。

    那雕花的红木窗格上,阳光直直透射进屋,照在那木质的地板上,泛起一丝暖人的流光。

    满屋飘着一股清新的书香味,透着那静谧的古典美。

    苏云歌用那纤长的手指缓缓拂过那第九排的书架。

    她闭上眼,鼻尖盈满着那书香气息。

    她的指尖拂过那一排排的书籍,她似乎能感受到昔日的苏云歌将她那看过的书,画过的画,写过的字,都小心的放在这里。

    她似乎能感受到,以前的苏云歌在这里,书写着她的骄傲,她的抱负,她的骨气,与她的爱恋。

    苏云歌随手抽出一册书籍,那书籍的纸张已是有些微微泛黄。

    她随手翻了翻,原是那奇人异事。

    这类书应当是拿来解闷看的。

    她抬头看到那书架顶上放置着卷轴之类的东西,想来应是裱好的画。

    她轻轻一跃,便是随手抽了一副下来。

    画卷缓缓展开。

    水墨气息,山色水光尽显,一汪湖水旁,似有两个人影在那饮酒作诗。

    在那画卷下方,苏云歌又毫不意外的看到提了两句诗。

    她将那画拿近了看,只见那诗句用着狂草的狼毫写道: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陶渊明?”

    苏云歌皱起眉头,低喃出声。

    她眼眸中一丝不解,一丝凝重,随即哗啦一声将那画轴收拢。

    她携着那画卷匆匆出了清心阁,来到自己的院落,拉住那正在修剪花叶的若菊,便是急急问道:

    “你可知陶渊明?”

    若菊被苏云歌那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她那修剪花叶的剪子都差点是掉落到地上去。

    “主子,你怎么了?如此匆忙?”

    苏云歌捏着她的手臂,急声道:

    “你先别问了,你告诉我,你可知道陶渊明这个人?”

    琳琅有些怔愣的摇摇头。

    “陶渊明?那是谁啊?王爷还是将军?我为什么要知道他?”

    苏云歌听得若菊的回答,皱起了眉头,那心里的疑惑越发浓重。

    “你真的不认识陶渊明这个人?”

    若菊点点头,话语里透着一丝肯定的意味。

    “确定啊!”

    “那李白呢?”苏云歌似是不死心般,复又问道。

    若菊还是摇摇头。

    “也不认识。主子,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尽问些不相干的人?”

    苏云歌的心似是陷进了深渊一般,深深的陷落。

    看来陶渊明与李白在这个异世是没有的,也对,如此惊采绝艳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哪里都有呢?只有大中华的水土才能养育出这样两个人吧!

    可是,这原先的苏云歌为何会写他们的诗句?

    难道……

    苏云歌手腕一抖,便是‘哗啦’一声抖开那画卷。

    “这幅画,你可知晓?”

    若菊歪了歪脑袋,打量着苏云歌手上的画。

    “知道啊!这是主子你四年前画的啊!”

    “四年前?”

    苏云歌低声呢喃道。

    现在的苏云歌是十六之花龄,思念年前也才十二岁,即使再如何天才,再如何才华横溢,也不该在十二岁之时便有这等见识和心境。

    那诗句里的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看透世事的悲凉,都有着那狂放不羁的傲骨。

    都说人如其字。

    一个十二岁的人,尚且还能称为稚童的人,怎么可能有这般看透世事的悲凉,与那狂放不羁的傲骨。

    答案,便只有一种可能。

    苏云歌原本也是穿越过来的。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若菊看着苏云歌那有些呆愣的模样,不禁出声喊道。

    苏云歌听得若菊的呼喊,便是回过神来。

    “没什么。”

    她说罢便是卷起画轴,向着自己卧房走去。

    阳光勾勒着她那纤细的背影,衬托得她越发虚幻飘渺,像是隐隐要乘风而去。

    “主子。”

    看着那飘渺虚幻的背影,若菊心里不禁有些慌乱,她急急出声喊道。

    “嗯?什么事?”苏云歌转头疑惑的看着她。

    “别忘了待会去大厅用膳,老爷他们都在等你。”若菊看着苏云歌那双清凉剔透的眼眸,心里的慌张才是消失。

    苏云歌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她右手紧紧握着画轴,向着那卧房走去。

    她为刚刚知晓的这个认知兴奋不已。

    若是原来的苏云歌也是那穿越人士,那她与她无形之中便贴近了几分,也有了更加亲密的关系。

    虽然见不上面了,但是还是有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

    若是原来的苏云歌与她来自同一个国度,那必定留下了对她有用的东西,说不定还有回家的线索。

    若是那原来的苏云歌能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那便是真正帮到她了。

    “你的慕寒云依然爱着你,你若是知晓了,心里是不是要舒服许多,在那天国是不是也要开心许多。”

    苏云歌抬头望天,向着那虚空处轻声呢喃。

    “怎么会爱上慕寒云呢?”苏云歌呢喃道。

    难不成穿越人士爱上的人都要与皇家扯上关系吗?在这强者为尊的大陆也是不例外。

    “我会代替你,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苏云歌轻声说道。

    她在心里相信着这具身体的主人一定与她来自同一个国度。

    既然她又代替‘她’继续在这里生活,那么在找到回家的路以前,她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依旧狂放不羁的活下去,如同那字一般,潇洒肆意的活下去。

    直到这一刻,她才觉得是找到了心之归宿,找到了那存在下去的理由。她怀着那愉悦的心情将那画卷放到床头柜子上,忽然耳旁一阵风声响动。

    她警觉的回头。

    便是看到,那窗台处,一个人影静静倚窗而坐,阳光映在他的侧脸上,冷冽依旧,俊美如昔。

    “萧南朔?”

    苏云歌微微挑起眉梢,眼里划过一丝喜意,那话语里带着自己都未能察觉的欢喜之意。

    她在心里疑惑着,萧南朔很少在那青天白日中出现,更遑论阳光如此灿烂之际的时候。

    他出现的时候要不就是黄昏日落,要不就是冷夜星辉。

    这倒好,半月不出现,一出现就在白日里给她一个惊喜。

    “你今日很高兴?”

    萧南朔的眉眼之间都是那淡漠的气息,那话语里也透着他独有的冷意。

    苏云歌点点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对啊!你看出来了?”

    萧南朔只是侧过头,并不答话。

    “怎么?我不在的时候就能如此开心?”他淡淡的说道。

    虽然萧南朔的话语平淡之极,但是苏云歌听在那耳里,心里却起了一丝怪异之感,

    萧南朔这句话怎么……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别扭呢?

    第八十一章 美食攻略

    苏云歌一侧头本想看萧南朔,结果……

    “嘭”一声,她的脑袋与那一旁的窗户撞了个对响。

    “蠢。”那冷冽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不屑。

    苏云歌揉了揉脑袋,抬眼看去,萧南朔坐在那窗台上,身后夕阳霞染,绚烂无比。

    他坐在窗台上,依旧华贵无比,俊美面貌,满是冷冽。

    苏云歌挑了挑眉梢,这萧南朔入这苏府轻松无比,这人那么显眼,却是从来都没有人发现。

    苏府再不济也是长公主所下嫁的府邸,防卫自是有一套的,若是晚上也就罢了,这么青天白日的,居然却还是没人发现。

    是苏府太弱,还是萧南朔太强。

    “容千寻有什么好?”萧南朔忽然淡淡的问道。

    他看着面前的女子,裙裾摇曳,却将那妖娆身段勾勒的越发紧俏妩媚,他的眼眸里有紫光一划而过。

    苏云歌眉梢微挑,不欲回答这个问题。

    “你每天都很闲吗?”她歪着脑袋问道。

    “无事能引起我兴趣。”萧南朔冷着声音开口。

    苏云歌挑了挑眉梢,“你的意思是我比较让你有兴趣吗?”

    萧南朔那冷冽的眼眸盯了眼前女子半晌,看着那巧笑倩兮的眼眸,轻轻点了点头。

    “不错。”

    两人像是闲话家常一般,一问一答,在这黄昏时分,有种奇异的和谐。

    “在凌天呆多久?”苏云歌状似不经意间问道。。

    萧南朔冷冷的回答,“娶到你为止。”

    苏云歌眉角微微抽搐,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我要去用晚膳了,你随便。”苏云歌提起裙摆,提步转身向门外走去。

    苏云歌用完膳后,便直奔苏府厨房,提了一精致的竹编篮子,篮子里装满了汤羹佳肴藜。

    美名其曰,吃夜宵。

    她走到自己的卧房,深呼吸两口,推开门。

    却是一室寂静。

    夜风吹拂过窗台处,将那插在素色花瓶里的两只桃花,吹得轻轻颤动。

    走了。

    轻叹一口气,理不清心中莫名其妙的思绪。

    “在找我?”

    萧南朔的声音响起,让苏云歌的眼底划过一丝微光。

    循着声音望去,萧南朔坐在树干上,月光透过树梢为他的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将那冷冽的气息弱化了几分。

    “你过来。”苏云歌招了招手。

    萧南朔定定的看了她半晌,随后从树干上飞身而下,带起风声洌洌。

    她将竹篮提至窗台,拿出里面的精致菜肴。

    小巧的盘子被摆满了窗台。

    “这是茄子煲,这是醋溜鸡,这是桃花糕……”她报着菜色,顺手夹起一筷子向那萧南朔的唇边萧南朔,仿佛一切都那么自然。

    萧南朔却是一愣,眼眸里有了奇异的光彩。

    “吃呀,这可是苏家厨子做得,好吃的不得了。”苏云歌抬起头,催促道。

    萧南朔在那催促的眼眸下,鬼使神差般,缓缓张开了自己的唇。

    那茄子喂进了自己的唇里,鲜美的酱汁在那唇内散开,果真是鲜美无比。

    “苏云歌,这是第一次有人喂我吃东西。”萧南朔慢条斯理的开口,那幽深的眼眸里有慑人的气息。

    勾魂夺魄。

    苏云歌微微愣神,蓦然才惊觉她的这番举动似乎太过亲昵了。

    丢下筷子,便是飞一般的窜进了屋子里。

    她在干什么?玩暧昧吗?

    这几日与这萧南朔相处,似乎打碎了她的防备,让她的心思不知不觉都会跟着他转。

    不好,不好。

    似乎,掉进了某人编织的温柔陷阱。

    一番胡想乱想,连萧南朔多久走的都不知道。

    早上起来,眼睛又红又肿,简直不能看,用着热水敷了眼才是出了苏府的门。

    容千寻身旁的阿大昨日来说,让她今日过一趟定北王府。

    在苏府门口,苏云歌看到了苏婉仙,擦身而过间,只听得苏婉仙轻声道。

    “真是个狐媚人心的,一会儿跟墨王逛街,一会儿跟定北王吃饭。”

    苏云歌脚步一顿,唇角勾起一丝轻笑,眼眸里些许光芒流转。

    她这个‘温柔’的姐姐,终于是坐不住了吗?终于是要剥开那伪善的面具了吗?

    她一直想不通为何这府邸里的人都放纵着以前的苏云歌,似乎她不管做什么,都采取听之任之的状态。

    直到今早上醒来时,忽然脑海里划过一个想法,顿时犹如醍醐灌顶。

    那就是捧杀。

    杀此典故出自《风俗通》:“长吏马肥,观者快之,乘者喜其言,驰驱不已,至于死。

    意思就是杀你马的人就是在旁边那些给你马鼓掌的人,夸之者就是害之者。也就是捧杀。

    通俗一点就是过分地夸奖或吹捧,使人骄傲自满、停滞退步甚至导致堕落、失败。

    苏云歌就是一个例子,没有人规范她的行为与动作,也没有人教导她是非与对错。

    一味的任她凭自己的喜好做事,到最后的下场无非就是

    自取灭亡。

    而这样的出事是怪不到任何人头上的。

    到时候不管是苏培还是苏婉仙都会这么说:

    你看我们多疼她,你看我们多喜爱她,你看我们平日里为她收拾烂摊子多尽心尽力。

    一想到这里,苏云歌就眉头直皱。

    到底是为什么?自己的亲爹要这样害死自己的女儿呢?

    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在敌我不明的状况下也只能按兵不动。

    “姐姐,你可是皇城一仙,说话千万可别毁了自己形象哟!”苏云歌看着一脸阴霾的苏婉仙,笑着说道。

    苏婉仙握紧了拳头,指甲都深深陷入了皮肉里。

    这个丑八怪,这个丑八怪居然还跟慕寒云相见。

    明明慕寒云要娶她了不是吗?

    “苏云歌,给我离慕寒云远一点,他可是你以后的姐夫。”苏婉仙将‘姐夫’这两个字重重的咬在嘴里。

    原来如此。苏云歌挑起眉梢,原来是因为知道慕寒云与她见面的事情了。

    怪不得忍不住了。

    这未婚夫前脚才给自己下了聘礼,后脚就去见了自己的妹妹,确实是够不光彩也够让人生气的。

    女人一旦生气嫉妒起来,那简直是不可小觑的。

    “姐姐,这句话你还是留着给慕寒云说吧,别什么事都推到我头上。你觉得慕寒云与墨王比起来算个什么?更别说,我现在可是千寻的未婚妻,在我心里,你那慕寒云连千寻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苏云歌说罢看着苏婉仙铁青的脸便是甩袖而去。

    到了定北王府,这回容千寻并不是在喝茶或是下棋,而是坐在一张桌子前。

    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菜色丰富让人眼花缭乱。

    “我听人说你喜吃美食,所以便厚着脸皮邀你来我府邸尝尝这些美食。”容千寻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苏云歌眨了眨眼,暗自吞了吞( 凰歌之狂妃无双 http://www.xlawen.org/kan/55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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