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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部分阅读

    。

    宝琴煮了红枣汤来,薛愫倒喝了一碗,后来迷迷糊糊的小睡了一会儿。直到紫绢推醒了她。

    “少夫人,传晚饭了。”

    晚饭自然是摆在如意馆的,薛愫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要去应酬一回。可想到新婆婆的做派,心里便觉得抵触,又问:“世子呢?”

    紫绢笑道:“世子爷已经过去了,请少夫人洗了脸也去吧。”

    薛愫觉得身上懒洋洋的,玉笙端了热水来,薛愫洗过脸,净了手。方感觉略好些。紫绢又替她重新匀了一层薄薄的脂粉。看上去脸色才略红润些,不至于煞白。

    锦瑟和紫绢俩一人扶了一边,与薛愫一道第二次跨进了如意馆。

    这边的正厅房里,已经掌了灯。沈锐和侯夫人正在交谈些什么,侯夫人沉着脸,看上去有几分严厉。见薛愫来了,两人便没有再说话。

    薛愫垂着头给侯夫人行了礼,侯夫人只微微点头,并不和薛愫说话。

    丫鬟婆子忙着调放桌椅,婉玉和婉珂过来了。奶娘将婉珠也抱了来。

    侯夫人见了婉珠便皱眉道:“夜风大,吹坏了怎么好?”

    婉珠的生母石姨娘忙道:“侯爷说想看看珠姐儿,所以才抱了过来。怎么不见侯爷?”

    侯夫人向内努努嘴:“正和钧哥儿下棋呢。”

    婉珠是沈锐最小的妹妹,这里才三岁不到。但是自幼多病,身子很是单薄。一岁半才会说话,这里才学会走路不久。虽然生得弱一些,又是个女儿。可侯爷很喜欢这个幼女。连带着对石姨娘也颇为疼爱。

    婉玉见了母亲便缠了上去,搂着侯夫人的脖子说说笑笑的。

    侯夫人有些嫌弃:“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猴子似的缠人。今天你大哥见着了娘娘。说要准备你和小王爷的亲事了。你还是这个样子,怎么做王妃?”

    婉玉听说也不缠母亲了,红着脸说:“好嘛。我嫁人去,那时候母亲先孤傲见我一面也不容易了,母亲也不觉得我烦。”

    侯夫人瞪了她一眼:“倒是越来越刁钻了。还不能说。”

    屋里的气氛还算不错。侯爷和沈钧爷俩从里间出来了。彼此见礼问安。

    当下桌椅已经调停好。婆子们开始上菜。大家都落了座。薛愫便知道她要负责布菜,便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

    侯爷见了,皱眉说:“才过门。兴这些规矩做什么。坐下来一道吃吧。”

    薛愫看了眼侯夫人的眼色,沈锐却拉着她到旁边一张椅子坐了:“既然侯爷都开了口,你还杵着做什么。身上不舒服就赶紧多吃点东西。明天还要回门。”

    侯夫人暗想,回门。回曾家?她不是不姓曾,真是莫名其妙。

    席上婉玉一面吃饭。一面暗自打量着这位新嫂子。猜想到底这位嫂子在什么时候得罪了母亲。

    席上没有开口说话,侯爷饭量还不错,让人添了两次饭。等到他放下碗筷时,小辈们也都搁下了筷子。

    “今晚我歇凝翠居。世子和老二跟我来书房一趟。”

    沈锐和沈钧哥俩便跟了侯爷去了。

    这里女眷们则聚在一处闲话家常。其实也就侯夫人和婉玉再叽叽咕咕的说些琐碎。

    薛愫在一旁作陪,觉得有些百无聊奈,加上两晚没有休息好。忍不住要打呵欠,只好拼命忍住。

    侯夫人冷眼看向了她。淡漠的说道:“不情不愿的还耐着不走?!”

    薛愫心里嘀咕了一句:我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怎么又惹恼了您?便福了福身子就告了退。

    婉玉依旧缠在侯夫人身旁,央着说:“娘,今晚我就睡这里吧。”

    “你要愿意就留下吧。”

    婉玉立马喜笑颜开,等到薛愫走远后,又悄悄问道:“新嫂子文文静静的,又不聒噪,一点也不像我,娘怎么还是不喜欢?”

    侯夫人却正色说:“这儿媳能和女儿相比?”

    婉玉却道:“我不知道能不能相比,不过我在想。若是我嫁给了小王爷,娘娘待我也像娘待新嫂子一样,娘会不会难过呢?”

    侯夫人怔了一下,立马又道:“胡说什么呢。你可是侯府里的嫡长女,谁敢轻视你。娘娘她也断不会。”

    婉玉撅着嘴说:“说来说去,娘还是嫌弃嫂子出身不好。可是娘忘了,嫂子也是侯门出身。”

    侯夫人听说便笑了:“这话当真要笑死人了。什么寿春侯,那是哪一朝的历史了。还不速嫡支,这个也值得说当?”

    “好嘛,我也不说嫂子的出身了。只是娘心情不好,这个家也没那么融洽。再说新嫂子才进门,也没做错什么,娘就这么逮着不放,会不会显得娘胎小气。我见大哥对嫂子还不丛,要是为了这个和娘生分,倒是更不妙了。”

    侯夫人便想起沈锐为了结成这门亲事前后张罗了许多,嘲讽道:“你大哥不是早就和我对着干了吗,他难道就顾及过我的感受,没想到什么生分不生分?你也是的,今天为了个才进门的女人也来说起你娘来。难道这么快你就转向了他们。以前你不是很喜欢曾家那位病歪歪的三小姐,整天嫂子长嫂子短的说。如今换了个人,你也换得倒快?”

    “娘要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好开口的,反正已是继承事实,娘不想承认也没用。”

    侯夫人虽然恼怒,但婉玉的话说得不错。又是御赐的婚姻,总不可能让沈锐休妻。都到这一步了,她到底还在坚持些什么。

    薛愫怏怏的回到了新房。

    丫鬟们早就将床铺好了,沈锐还没回来。

    她梳洗完毕,想着明日还要回曾家去。要早早歇息。又等了一会子,便对宝琴道:“我身上不舒服。等世子回来时,请他到别的床上睡吧。”

    宝琴笑着答应,服侍薛愫睡下了。

    等到第二日晨起,薛愫才发现旁边的被窝有些暖意,心想他昨晚和她躺一起的?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回头问起宝琴时,宝琴笑道:“世子吩咐过不要惊醒少夫人。”

    等到坐上了回曾家的车上时,薛愫向沈锐问起了此事。

    沈锐笑道:“新婚燕尔的。干嘛要分床睡。我正慢慢的适应床上多一个人的感觉。你还要赶我走?倘或身上什么地方不好,我也好早早的知道,帮你叫人啊。”

    对于沈锐的体贴。薛愫心里顿时觉得有些温暖。

    夫妻二人回了明晖堂,曾谱今日也没去翰林院。早在家等候沈锐和薛愫。薛太太今天则换了身簇新的衣裳,显得容光泛发。曾鹄、曾鸣也都出现了。薛恒自然向学里告了假,要见姐姐、姐夫。

    沈锐与薛愫一道向曾谱和薛太太行了礼。

    曾谱脸上洋溢着笑容。当真把沈锐当成女婿看待,很是中意。便赏赐了他两部翰林院新编的书,一块新得的田黄石,用来做印章最合适不过。薛太太的赏赐则很实际,直接给了两疋新缎子。给侄女婿裁衣裳。

    见过了长辈,平辈们之间都是极熟识的,倒免了许多礼节。曾鹄倒还算热情。说了好些吉庆话,沈锐却言语淡淡的。并不大兜揽。因为面前的过节,薛愫对这个大表哥向来避之不及,因此连句话也没和曾鹄说。

    曾鹄本来在兴头上,哪知表妹和表妹夫并不大打理,脸上便有些挂不住。

    薛愫面对曾鸣时倒很坦荡,一如从前般的问候,很是大方得体。

    淑苓见他们俩还不错,倒也衷心祝愿,还曾偷偷的问薛愫:“他们家待你如何?”

    薛愫道:“侯府里自然比我们这些小户人家规矩多,何况婆婆又是个不省心的。”

    淑苓吐吐舌头:“哎,薛妹妹慢慢熬吧。俗话说多年媳妇熬成婆,等过些年也没有人敢压着你了。”

    薛愫笑道:“我倒不是怕谁,只是有些时候要考虑到世子的情面。所以不大好相处。”

    淑苓便打趣她:“这么说来,这位世子待你还不错?”

    薛愫道:“不算差吧。目前来看是这样。”

    “你们美满就好了。不然我心里也过意不去,要他是真个恶霸,也就是让薛妹妹来替我承担这些。薛妹妹毕竟又没做错什么。”

    薛愫摇头道:“不,苓姐姐千万别这么想。毕竟也不是我们可以左右的。”薛愫想的是,这桩婚姻本来她也不愿意,想方设法的要阻止,可还是败给了沈锐。

    曾谱请了沈锐在外书房奉茶。曾鹄和曾鸣两个借机也都各自回去了,实在没有脸面再继续呆在这里。薛恒倒是跟着一块去了外书房。

    后来秦老夫人竟然也过来了,还给了薛愫一串檀香木手串。

    薛太太在没人的时候问起薛愫夫妻间相处的事来,薛愫沉吟了片刻,只道:“他还好。”

    薛太太听了犹如吃了蜜一般甜。喜孜孜的说道:“这样就不错了。也算是给你找到了个好归宿,我将来去了那边见着你爹娘也有交代。对了,你二哥的亲事也定下来了,日子给选在了四月十七。”

    “那也没多久的时间了。”

    “是,那个毛家的姑娘我倒见过。生得苗苗条条的,说话也温柔。配你鸣二哥怎么也够了。我倒是希望你二哥娶了亲,性子也改改,好好的上进才是。他母亲走得早,我给养了这么大,和鹏儿一般的对待。你姑父可是常常叹息他不长进。以后有了一房人了,要分出去的话,也得有撑起一家的本事,你说对不对?愫姐儿!”

    薛愫含笑着点点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重回

    本来沈锐只有四天的假期,可他竟厚着脸皮去找他的上峰又好说歹说了一通,再批了他三天的假。

    这下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带着薛愫去倚春园住几日。

    婉玉本来也是厚着脸皮要跟去的,沈钧在一旁给她递眼色,婉玉偏偏没看见。弄得沈锐有些无奈。沈钧只好将婉玉拉在一旁,和她道:“大哥大嫂出去过二人生活,你跟去做什么,也不怕他们嫌弃你啊?”

    “大哥最疼我了,怎么会嫌弃我。大嫂要是有意见的话,我这和她求情去。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她肯定也会答应。”在婉玉的印象里,薛愫是个极好说话的人。

    沈钧白了她一眼,点了点她的额头道:“我就说你没眼力劲,何必去讨人嫌。乖乖的在家待几日,说不定回头大哥还带你出去骑马驰骋。”

    “当真?二哥?”

    沈钧笑道:“我说话不算数,你问大哥去,这时候你只要不提跟去倚春园,别的什么事只怕他想也不想都回答应你。”

    婉玉当真跑去和沈锐谈条件,沈锐当真十分的爽快。婉玉满意而归,拍着沈钧的肩说:“果真二哥料事如神!”

    沈钧摸了摸鼻子笑道:“这些都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回头沈锐要走时,感激的对沈钧道:“还是你出马才行,婉玉那丫头就吃你这一套。”

    沈钧哈哈大笑:“我不过是略分析了下眼下的情势而已。她又不傻,就是不知大哥又给她许了些什么好处。”

    沈锐说:“自然是损失重大,责任重大。”

    薛愫坐在车上,心想沈锐怎么还不上车来,挑了帘子见他们兄弟正说话。沈锐眉飞色舞的样子,薛愫倒少见。

    沈钧看了眼车子的情况便和沈锐笑说:“大哥快去吧,只怕嫂子已经等不及了。”

    兄弟俩道了别,沈锐这才登车。

    薛愫赶紧往内坐了坐。

    沈锐见薛愫的气色还是不大好,便关心道:“你身体受得住吗?”

    薛愫道:“已经好多了。”

    沈锐只是看着她笑:“这两天你什么也别想,和我一道散散心。等回去了,我还得去坐班。只怕没有很多时间来陪你。”

    薛愫道:“男人本该如此。”

    沈锐笑道:“阿愫能体谅的话就太好了。”

    薛愫暗想。上一世和古宜刚刚成亲那一会儿,古宜倒对她很是热情,天天都腻在一处。连书也不大读。几乎什么事都不干,直到后面卓氏找上门来,说了古宜一通。后来又骂薛愫妖妖调调的,耽误了丈夫的事业。

    虽然已经过去许久了。如今想来薛愫还是觉得屈辱心酸。她看了眼沈锐,这个凶名在外的男人。几天相处下来似乎没有那么糟糕,倒是个能体贴人的。只要她小心翼翼的维护,这桩婚姻也是能过下去的吧。

    “想什么呢?”

    薛愫笑着摇摇头。

    “你想学骑马吗?”

    薛愫有些诧异:“骑马?在马背上颠簸着,感觉好像不是那么美妙。算了,我也胆小,还是乘车坐轿就行。”

    沈锐笑道:“你和我那妹妹的性子还真是截然不同。”

    薛愫忙说:“大多数闺秀都是我这样的好不好。像男人一样喜欢猴在马背上,咋咋呼呼的才是少数。”

    “也是。你这么一解释倒通了。像我妹妹那样的脾性倒也叫人头疼。学骑马说难也难。要经得住摔。妹妹小的时候也是这么摔大的,才摔了就说再也不学。可没过两天就似乎忘看这回事,又要拉着师傅,拉着我教。说起来她倒还算是有毅力的,虽然也怕疼但从来没有真正的放弃过。射箭也是,如今也十分的精准了。只是力气小一些,能拉动的弓有限。”

    薛愫笑道:“这哪里是在说妹妹,简直像是在说自己的同胞兄弟。”

    沈锐道:“二弟倒是从小就文文静静的,后来又钻进了棋局里去,我和他就不大能说得拢话。”

    薛愫点头笑说:“你们兄妹三人都是一个母亲生的,倒是各不相同。偏偏我就只有一个弟弟。自然和他说不到一块,我倒想有个妹妹的,可以说说知心话。只是这个愿望达不成。”

    沈锐忙道:“大妹妹像个假小子,二妹妹婉珂性子倒温柔,没准你们能有话说。”

    两人之间的话题渐渐多了起来,后来说起了各自小时候的一些事,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想到你小时候也淘气。你娘打过你没有?”

    薛愫道:“我娘才不会打我。我是她唯一的女儿,宝贝还来不及呢。虽然那时候她总是让我跟着她学这学那,有些厌烦。什么也没学好,不过如今想来倒有些后悔了。那时候要是多懂事一些,娘也不会难过了。”

    “你的绣艺精妙无双,还会制香。连贵妃也称赞。已经很是了不起呢。”

    “我这点算什么,娘才是个真正的才女。难怪爹疼爱了她一辈子,模样好,脾性好。琴棋书画样样都好。这样精致的女人是该得到更多的疼爱。遇着爹爹也是她这一辈子的福气。只可惜寿数上差了点儿。要是能活到看见我出嫁该多好。”

    听着薛愫描绘她的母亲,便想自己母亲这两日来对薛愫的挑剔,心中有些歉疚。她幼年丧母,没接受过多少的母爱,好不容易嫁了人,偏偏婆婆又……沈锐想,他总会有一天要让母亲改变对薛愫的看法。

    当薛愫第二次踏进倚春园时,和第一次的狼狈迥然不同。如今春意融融,微风拂面。加上身份的不同,来这里时倒没了上次的急促和不安。

    习秋早已得到了消息,将屋子收拾出来了。引领着仆妇们给薛愫磕了头,纷纷以“少夫人”呼之。

    薛愫便命菊清拿了她准备好的见面礼,赐予了当初服侍她的几位下人。

    习秋给他们准备的这一处屋子,虽然没有他们府中所居的新房宽阔气派,可也精巧玲珑。小小巧巧的一共五间屋子。花厅设着一香樟木的大案,供奉着瓶炉三事。白瓷的双耳如意瓶里插着数枝青柳,炉中焚的是令人神清舒朗的苏合香。下面两排一溜的柳编藤椅,设着葱色的绣线靠袱。

    揭了浅葱色的绣花软帘进去,便是内室。

    墙壁上挂着一副前人的《仕女图》画的是青娥素女的典故。靠墙角的花觚里则供养着几枝开得绚烂的杏花。当地一张黑漆的小圆桌,桌上一副填白的茶具。几把靠背椅东西两墙相对而放。靠北墙则是一架黑漆拔步大床,悬着淡青色的绣花草的纱帐。看上去安宁恬静,倒是不错。

    习秋替薛愫沏了一壶热茶端了上来。

    薛愫忙摆手道:“习秋姐姐不用麻烦,我暂时不喝茶。”

    习秋笑道:“世子爷早吩咐过的,这是红枣茶。”

    薛愫听说忙道:“有劳习秋姐姐费心了。”

    安顿好以后,薛愫身上觉得有些酸软,便小睡了一会儿。

    沈锐则趁着这段时间去庄上走动了一下,查看了一番今年的栽种和水源。回来的时候佃户送了他不少的东西,竟然找了个板车拉回来。

    婆子们见了便笑道:“世子走这一趟收获倒是挺大的。”

    车上不过是些去年收下的玉米、南瓜、葫芦、板栗、核桃等物。他让人拿去分了。才说要去找薛愫温存一会儿。

    小厮剑声走了来禀报:“世子爷,王爷身边的展长史要求见世子。”

    沈锐一听,便嘟囔:“这人消息到灵通,我才落脚多久。他就找上门来了。快请他到书房奉茶。”

    这里也顾不得换衣裳,便吩咐了习秋两句,紧接着便去了书房。

    展长史今年四十有三,两鬓已经有些斑白了。

    沈锐见了他,便笑着和他问了礼,兼又问候了赵王。

    展长史忙让人抬进了一箱东西,笑道:“路上耽搁了一下,没有讨到世子爷的喜酒喝。这是王爷给世子爷准备的贺礼。”

    沈锐笑道:“既然是王爷的美意,那我就笑纳了。对了,长史大人这次回京上面可知道?”

    展长史忙道:“是过了明路的。王爷说不妨事。”

    “那倒好。我就说嘛,长史大人这鼻子可真灵通,我才到这里,长史大人寻着味道就找来了。”

    展长史听见沈锐将他比作狗,倒也不恼,依旧笑呵呵的与沈锐闲话。后来展长史声音压低了一些:“乱石岗的事王爷也听说了。王爷说好在有惊无险,不然觉得对不住世子。”

    沈锐自嘲道:“我沈某人自诩还是有一点保护妻子的本事。倒惊扰了王爷,有些不安。”

    后来两人说了一个多时辰的话,沈锐才道:“就不留长史大人了,回头再好好的请长史大人喝酒。”

    展长史是个明白人笑道:“我也是个知趣的,就不打扰世子新婚燕尔。展某祝世子爷和夫人百年好合。”

    沈锐倒了句多谢,接着便端茶送客。

    薛愫则在房里等了沈锐半晌才见他回来。

    “我不是说过我有客人要招呼,请你自个儿用饭,怎么一直等下去?”

    薛愫笑道:“一个人吃饭也没意思。再说世子爷不也饿着肚子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登高

    丫鬟们抬了饭菜来,亦是最寻常的农家饭菜。

    不过倒对薛愫的胃口,还多添了半碗。

    沈锐见她胃口好,心里也喜欢。暗中记下了薛愫喜欢吃什么,便下去吩咐厨房让明日照做。

    “明日你与我一道去爬山好不好?”

    薛愫心想成日呆在房里也烦闷,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总得出去走走才行,便答应了。

    “这一处的庄子的收益是算在我们房里的,所以每年都要来过问一下收成。只是这一两年来出的东西好像并不多。别的事又繁杂,我也没心情料理这个。还有几间铺子是我名下的,去年一年刚跑够本。”

    薛愫笑道:“看来世子爷是需要一个打理的这些的人,寻一个靠谱的好掌柜不容易。这里我那香料铺子才开张。王安给我说,上一个月还亏着钱呢。”

    沈锐道:“卖香料的,得等到端阳能好好赚一笔。”

    薛愫道:“我也这么想,王安才学着当掌柜,今年一年若没有赔钱,都算他成器了。”

    沈锐想了想,忽而笑道:“阿愫要做香料生意的话,我倒是有一条路子。宫中用香料的地方甚多,不如走走这条路,难道还愁没钱赚?”

    “做皇商?”

    “有何不可。回头我帮你打探一下。”

    薛愫倒有些心动了,若真能成的话,她的铺子自然是不发愁了,忙道:“要是世子爷能帮我办成此事的话,回头我大大的谢您。”

    沈锐听了这一句,心痒痒的,俯在薛愫的耳边。温声笑问道:“夫人用什么来谢我?”

    薛愫觉得耳朵痒痒的,便将沈锐推了推,笑道:“世子爷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就一定不会含糊。”

    “好,这话我记着。可是你亲口应诺了的,回头可不许反悔。”

    薛愫重重的点点头。可转念又一想,见沈锐这般狡黠的笑意。总感觉不是那么的纯粹。莫非他已经挖下了什么大坑,再等着自己跳下去?可是话已说出,难道还有收回去的道理。如今已经成婚,他应该不会坑她吧。薛愫暗想。

    沈锐望着薛愫水波潋滟的眸子转来转去,煞是可爱,就像一只在湖边饮水又左顾右盼的小鹿一般。忍不住摸了摸薛愫的一颗蓝宝耳坠:“夫人在想什么呢?”

    薛愫突然脸一红,低下头去。嗫嚅道:“什么也没想,世子就别猜了。”

    习秋和菊明俩正端东西进来,赫然见他们在灯下调笑,双双脸一红。就要退出去。薛愫却发现了她们,忙说:“进来吧。”连忙走开了些,和沈锐刻意的保持着距离。

    沈锐曲腿坐在那里。眼睛只顾跟着薛愫转。仿佛是件稀世的珍宝,永远也看不厌一般。

    薛愫梳洗回来。见沈锐穿了身珍珠白的缎子单袍,头发也披散了下来,斜靠在床上,手里拿了一本书,正聚精会神的研读。

    薛愫便故意放轻了脚步,怕惊扰到了他。

    哪知那沈锐的注意力压根不在书上,看见了地上的那道人影,便知道是她回来了。忙将手中的书丢开,跳下床来。

    “我正替你暖被窝呢,困了吧。毕竟在车上摇晃了那么久?”

    薛愫道:“下午你出去的时候,我小睡了一会儿,倒还好。”

    沈锐便去拉她。

    薛愫却有些尴尬,不大好意思当着沈锐的面宽衣解带,此时再唤丫鬟进来也不合适。便几步走到床前,也不脱衣裳了,迅速的钻进了被窝。

    “世子爷吹灯吧。”

    “咦……”沈锐还有些纳闷,薛愫就已经蹿到床上去了。便知薛愫是害羞,只好吹灭了的烛台。

    屋子里顿时漆黑一片。沈锐摸索着爬上了床,他径直的躲进了薛愫的被窝里,就势揽了她的身子。

    薛愫只感觉自己跌入了一个火烫的怀里,腰上的那双大手紧紧的束缚着她,十分的有力道。再有空间如此狭小,她也挣脱不开。

    “阿愫不愧会制香,这身上的味道也好闻。只是这褥子厚实,你又穿了几件睡觉,会不会觉得热?”

    薛愫被他这么一说,当真觉得颈子上再冒着一层薄汗。便要将他的大手给拉开,说道:“我要脱衣裳,请世子先放手。”

    沈锐却笑道:“我愿代劳,阿愫躺着配合一下就好。”说着便伸手去拉薛愫的衣袢。

    薛愫身子瞬间的绷紧,对沈锐充满了防备,忙将沈锐的手挡开,急忙道:“不用了,请世子爷回自己的被窝睡吧。我自己能来。”

    沈锐顿时便有些失落,心想到底是冒犯到她的了吗,讪讪的收了手。轻轻的退出了被窝。

    薛愫摸索着将外面的一件衣服脱了,将被子紧紧的裹着身子,闭上眼,希望能尽快入睡。

    帐子里的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彼此的呼吸可清晰可闻。薛愫虽然闭着眼,却因身子起了防备,反而越来越清醒。

    沈锐呆呆的望了一会儿黑漆漆的帐顶,后来便披了件衣裳下了床。也没点灯,摸索着出去了,途中撞着了凳子,听得他暗骂了一句。接着屋子里又恢复了沉静。

    薛愫一人躺在床上,却也睡不着,对周遭都敏感起来。

    薛愫想起上一世古宜的那些暴力又让人难以言齿的行径,使得她对夫妻之事早就产生了抵触。所以心里一时也无法接受沈锐的亲密,或许两人多相处一阵子能好些。

    这一夜,沈锐都没有再回来。薛愫独自躺了一晚,第二天等她醒来时,已经日晒三竿了。觉得有些不妙,忙忙的唤了丫鬟来服侍。

    “怎么不来叫醒我,这都什么时候呢?”

    菊明笑说:“是世子爷吩咐是,说少夫人劳累,让您多休息。这时候已经巳时了。”

    “巳时?老天。”薛愫记起她昨天答应过沈锐要一道去爬山的,没想到竟被她睡过了头。便匆匆的梳洗了。小丫头端了清粥小菜来,薛愫胡乱的填了肚子。

    “世子呢?”

    菊明笑答:“世子在和这里的管事说话呢,少夫人要请世子过来么?”

    薛愫想他忙正事倒不好打扰他,摆手说:“不用了。”

    薛愫无事可做,在屋里兜着圈子。后来发现了昨晚沈锐随手丢开的那本书,便拾起来瞧了一眼,原来是本前人编纂的笔记小说。心想原来他平时就是看这个打发时间的呀。

    她也来了兴趣。拿着书。在窗下的玫瑰椅里坐了下来,一页页的翻看着。

    直到后来闻见了一股馥郁的花香,这才抬起头来。赫然见沈锐手里捧着几枝开得正好的,白色和淡紫红二色的玉兰花,香气清丽淡雅。见了这花薛愫不免笑问:“世子爷,这花从哪里来的?”

    沈锐道:“这园子里就有。我现去摘的。”沈锐随手将手中的几枝插到了案上的一只青瓷花插里。剩下一朵淡紫红的,沈锐替薛愫簪在了头发上。又替薛愫拿来了镜子。给她照了照。虽然没有开口,却仿佛在说,怎样,好看吧?

    两人之间再次的温馨融洽。昨晚的事仿佛根本就没发生过一般。

    “走吧,我们爬山去。”

    薛愫透过窗户望了望外面,微风阵阵。春日融融,倒是个不错的天气。只是她这一身的穿戴好像并不大适合去爬山。便回头和沈锐说:“请世子等等,我换身轻便的衣服。”

    “诶,好的。不着急。”

    等到薛愫换了衣服,两人携手出了门。也没让丫鬟小厮什么的跟随。

    从倚春园的侧门出来,便上了一条宽阔平坦的黄泥路。道路两旁种植了不少的油桐树,只可惜未到花开之时。只有一树树的绿叶。

    “等两个月这些花就开了,那时候你再来这边住一阵子就能看见枝头上绽放的花朵。”

    薛愫道:“只怕后面世子爷就忙碌了吧,我一人来这边住也没什么意思。”

    沈锐笑道:“忙归忙,不过要抽时间陪你的话不是不能。”

    “那好,以后再来看这里的花。”

    两人寻了上山的路,便往山上而去。山不算矮,但也有石阶,所以算不得多难走。不过薛愫一个不大出闺阁的女子,力气终是有限。爬到一半时,就累得气喘。

    沈锐也是个知道怜惜人的,便要和薛愫寻个地方歇歇脚。兜兜转转的绕了一阵,最终发现了一块大石。便和薛愫一道过去坐了。

    两人挨在一处,沈锐见四下没人,便悄悄的在薛愫耳边低声问了一句:“昨晚你的反应怎么那么强烈?”

    薛愫见他正凑近了的瞧她,无处躲闪,略思忖了片刻只好如实答道:“因为心里害怕,所以本能的……毕竟以前那些不好的记忆总是不经意间就又窜了上来,对不住,我知道不该那样对世子您。”

    “虽然不知道你以前究竟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但我想要劝解你一句,你要明白的是,你已经又活了一次,周遭和以前都大不一样了,该试着接纳眼前的才对。”

    薛愫听着点点头。

    “哎,也是我不好。太逼迫你了些。”

    薛愫听得面红耳赤,也不再接沈锐的话。

    后来她听得那草丛里有什么响动,便跳了起来,嚷道:“我们快走!”

    沈锐见她如此胆小,便笑道:“你怕什么,又不是什么猛兽,大不了藏了一条蛇,我去打死就行。别怕。”

    草丛里的动静很快又消失了,看样子是什么老鼠之类的小动物。薛愫虚惊了一场,等她回过神时,却见沈锐紧紧的将她护在身后。(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是谁

    虽然只是虚惊一场,不过好在真没遇到什么东西。

    两人稍做停留后又继续往山上而去。

    “我听习秋说,昨下午赵王爷的人来找过你了。”

    “有这么一回事。不是还给我们送了一箱的贺礼么。展长史回来是有事的。”

    薛愫想了想又试着问了下沈锐:“世子是准备和齐王那边彻底划清界限了么?”

    沈锐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薛愫,明白她内心的担忧,如今两人的命运绑在一块儿了,更有理由担心,不过却故作轻松的一笑:“至少表面上要过得去,不好直接结怨。以前我的性子太糟糕,所以最后到了那么个局面。现在也在试着慢慢的改变了。放心,不管我做什么事都要先想想后果,想想家人。不会再落得那样的下场了。”

    薛愫倒十分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重新来过,定会好好的珍惜眼前的一切,同时做事会更加的瞻前顾后,小心翼翼。

    “前面世子和我说过,您是脱不了身。各种关系将您和赵王绑在了一起,可是您想过没有,要是赵王爷最后依旧没有成功怎么办?”

    两人终于爬上了山顶,沈锐眺望着远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薛愫的话正是他所担忧的,不会的,只要他能把握好一些的关键,肯定能扭转局面。

    “不管是前世还是如今,赵王都不是没有胜算。况且上一次他失败在什么地方,我是清楚的,难道我还会让王爷第二次掉进那个炕里?”

    薛愫笑道:“看来是我太多虑小心了,世子爷早就有了万全之策了吧?”

    沈锐摇头失笑道:“并不得,这一世好些事情的发展是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未来就不一定十分的可预见。不过和以前一样。我都要赌一把,想来夫人也是支持我的吧?”沈锐看眼身旁的女人。

    薛愫道:“我怎能不支持你呢,都这个地步了,难道我还有法子让自己置身事外?不过事在人为,只要时机恰当了,没什么做不到的。”

    沈锐满意的微微颔首。心想娶来薛愫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两个明白人在一起的话,对未来也能看得更加真切一些。

    “我知道你名下的田庄和铺子。这两处是你的陪嫁。自然我不能动。所以收益什么的你自己掌管吧。存点私房钱也应该。”

    对于沈锐的大度薛愫很感激,想起上一世古宜的逼迫,最后她还是因为陪嫁丢了性命。

    “对了。前两天去面见娘娘。娘娘还等着你的香料呢,你什么时候能再制香呢?”

    薛愫笑道:“等回去以后就慢慢的琢磨起来。”

    两人在山上呆了一会儿,便要准备下山去了。正要走时,却见那林中的树子在晃动。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那里,看其动静。不像是什老鼠、蛇之类的动物。

    沈锐本能的警戒起来,想要上前探个究竟,可又没法将薛愫扔在这里,便低声和她道:“那林中肯定有什么东西。我们上前去看看?”

    “不会是什么猛兽吧?”

    沈锐低声道:“说不准,要真是什么凶猛的畜生,我们就不靠近了。”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大石。悄声和薛愫说:“不如我们先站在那块石头上往下望一望。有危险的话就不靠近了。”

    薛愫点点头。

    沈锐便握着薛愫的手,两人往大石方向而去。

    直到两人站在石头上,沈锐张望了一回,在那密林深处,有一处蓝色与周围的绿色截然不同,显得很是刺眼。两人想,应该没什么长着蓝色皮毛的动物,那就应该是个人了。可那人藏在树林里做什么,跟随他们的?还是不相干的,只是山下的村户?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沈锐便决定上前去看看。薛愫却拉着他的手道:“世子爷别冲动,倘或是什么来者不善呢?”

    沈锐笑道:“不怕,一般的人还轻易近不了我的身。我们先试探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埋伏。”

    薛愫经过上次乱石岗的事后,至今依旧有阴影,所以更加谨慎。

    沈锐不让薛愫离开自己,拉着她慢慢的往下走,一步步的向哪树林深处接近。越接近薛愫就越忐忑,希望不要遇到什么歹人。不然她只怕会成为沈锐的累赘。

    赶到他们一步步接近树林深处,薛愫顺着那树林草丛看去。只见一个蓝衣男子正坐在地上,背依靠着一棵粗大的青杠树。身边并无旁人,看样子好像是受了什么伤。

    沈锐确定了眼前的情况,感觉到没有危险后,才和薛愫一道走到了跟前。

    只见那男人一条手臂受了伤,血染红了衣裳,看样子像是失血过多,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已经晕了过去。也不知还有没有气。

    薛愫注意到这草丛里也有不少的血迹,心想他定是受了很重的伤。

    沈锐警惕的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接着便向( 闺绣 http://www.xlawen.org/kan/559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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