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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阅读

    “你叫什么名字?”

    “魏军”

    “伪军,怎么叫这么个名字?…………倒是个有骨气的家伙。”这是文哥看着魏军远去的背影说下的话,而这话再一次的让我感觉像是电影对白。

    在魏军清洗完伤口回来后,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嘴角挂着浅浅地笑,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而我们却都对他投以了敬佩的目光,果然关于他的传言也有真实的地方。

    由此我们又开始解析关于魏军的其他传闻,是不是其中也有真实的部分,大家研究的焦点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那几个关于他恋情的传闻之上了。但这种事,只能停留在主观臆想的阶段上,很难有进一步的解析方法。其它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观察魏军和我们班女生接触的情况。

    第十八章 高考算什么

    经过近一个学期的观察,大家便失去了信心,认为关于这部分的传说完全是无中生有,因为魏军和女生们丝毫没有发生暧昧关系的趋势。从表面看来,他对任何女生都爱理不睬,甚至说他在遇到美女时的眼神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后来,我从他的话里得到了关于此事的答案,他说跟女生接触是件比较危险的事情,他还没做好相关的准备。他说这种想法可能是由于自己看的电视剧太多了,受其影响,特别是武侠剧。每次男人和坏人对打即将取胜的时候,总要有那么一个女人大叫着“我来帮你”冲了上来,结果越帮越忙,不是使得坏人趁机逃跑了,就是害得男人为了救她而受伤,甚至很多时候,男人为了救她送了命,然后那女人再在他身边无休止地哭哭啼啼。

    魏军说那些剧情对他影响挺深,所以对女生总有几分畏惧。我问他,会不会不喜欢女生,因为我担心他有向GAY发展的趋向。他反问我:“你不是害怕打针吗,但为什么生病时你还要到医院打针?”我想,这是两个不同的问题,但似乎道理是有相似的地方。“畏惧不代表不需要,现在不需要,只是没有生病而已。”

    直到高考来临时,魏军仍孤身一人,和我一样。

    已经足足两个学期过去了,期间我没有收到左妍一封信,虽然她知道我的通讯地址,而我只是从英俊哥那里听说“她现在的学习生活相当忙碌,连个电话都没时间打,一直在为高考努力”。听了这句话,我打消了从英俊哥那里索要她的通讯地址的想法。

    高考,我觉得对我来说似乎没有多大的意义,我看不出从这个牢笼跳进那个更大的笼子有什么值得向往的。而身边不断传来的信息是为了分数而努力,我失去了宁静的天空,即使在家也一样。我的身边多了老爸老妈唠叨我努力的声音,这让我很烦恼,我真想告诉他们我一点也不想上什么大学,那无谓是换个地方消耗青春。我看不到北大,清华,抑或是其它学校有什么区别,它们似乎离我很远,而“买票”的日子就在不久以后。

    我看着不分早晚一直埋头学习的英俊哥,真为他感到高兴,他找到了自己的目标——“XXX艺术学院”,他在为着达到自己的目标而努力。我想他确实应该去那里,我盼望着不久之后在音像店里购买他的CD,或者排在长长的队伍后面等待着他的签名售书,我想当他抬头看到我的时候一定吓一跳。到时我就说:“早知道让你小子签个名这么难,我那会一准让你先签上几百个留着。”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我数十次在夜晚坐在那块操场的草坪上,看着那片静谧的天空,期间我看到了各种形态的月亮,新月,半月,和圆月。很高兴我不是一个人在欣赏那美丽的月亮,享受皎洁的月光洒落在身上的感觉,我的不远处总坐着那个女生,看来她似乎真和我一样的喜欢月亮。月亮,世界上最最纯洁的象征。

    高考之前的几天,在那块草坪上我仍能看到她的身影,看来她也像我一样感到迷茫。而那几日的夜空竟然像我烦乱的心绪一样,乌云密布,见不到月亮的踪影。

    直到高考前最后一次和那个女生一起坐了很久,然后分道扬镳,各自走回自己的宿舍,我仍然不清楚她的长相,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这似乎有点可笑,我们相隔如此近的距离,但我却一直没有仔细看过她,也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就只是各自静静地坐着,看着同样的一片天空,想着不一样但也许相似的心事。但我相信她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因为只有美丽纯洁的女孩才会如此喜欢月亮。

    高考第一天,天格外的热,考场里闷得像个蒸笼,我真担心隔壁考场的英俊哥那身的肥肉会害得他热晕过去,这种担心持续到第一场结束,我在外面遇到了依然阳光灿烂的英俊哥。小胖子当时正站在树荫下,不停摇着手里的一本书扇着风。

    “小路,感觉怎么样?”他招呼我。

    “什么怎么样?”

    “这场感觉考得怎么样?”

    “没感觉”我这是实话,对于第一场的考试我真没有感觉,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有没有把题答完。这不是由于紧张,我一点都不紧张,我只是无所谓于考得好与坏,自然就不会在意考试的过程或者结果。而非要说一个感觉,那还是天太热了。

    很快我在人群中看到了魏军,他也是一脸的平静,完全看不出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格外重要的大战的人。

    我看到了形形色色的考生走过我的身边,他们中有我认识的,更多的是我不认识的。我可以从他们走出考场的面部表情中大致看出他们是属于哪类学生,因为往往认真学习的学生走出考场时都面色阴沉,信心不足;而对学习毫无兴趣的家伙,走出考场时是一脸的兴奋,欢声笑语,完全一种胜利凯旋的姿态,这真是好笑。

    接下来的几场考试我依然抱着同样的心态考完了,而之后我竟然丝毫没有因为不认真对待这样重大的人生选择而萌生出些许的愧疚感,反而觉得自己是终于摆脱牢笼获得了自由。

    魏军听我说完这些想法后,笑了笑,说“你以为这样就获得自由了?”

    我愣了半天,“难道不是吗?”

    “在这个世界上你永远不会有真正的自由。”

    “我不用继续呆在牢笼里受人节制了,这就是自由。”我对他说,其实也是对自己说,人有时想着许多方法欺骗自己。

    “你只是将早点走入一个更大的牢笼,仅此而已。”魏军说,声音冰冷异于往常。我忍不住看向他,他却背向着太阳,看向远方。

    我有点生气,这小子为什么非要把事情说的这么直白,破坏了我刚刚的兴致。但是我必须承认,社会无疑是一个更大更复杂的笼子,每个人都被关在里面。

    “英俊哥,你对考进那所学校有把握吗?”我只好不理魏军,转头和英俊哥说话。

    “说不好,希望可以。”

    之后我们走进了一家饭馆,喝到天昏地暗才回家,结果回到家就迎来了一通臭骂,这是难免的,谁考完这么重要的一场试后却迟迟不回家向家长说明战况都肯定有被削的危险。不过我们三个家伙那天是豁出去了,一瓶接一瓶的猛往肚子里灌,那气魄把饭馆里其他喝酒的客人都惊呆了。除了英俊哥千杯不倒外,我和魏军都喝了个大醉而归。

    第二天当我清醒过来,首先要面对的一件事就是,要自己动手搞点东西填填肚皮。老爸老妈可没暑假放,甚至有时周末还要加班,真惨。

    谁发明的方便面真他妈的方便,至少让我看到了生存希望,“每次‘只要等待三分钟’,就算老爸老妈一个月不做饭我也饿不死。”为了增加营养,我打了两个鸡蛋在里面,吃起来也总比学校食堂的饭菜香。

    吃过面我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几个频道都在放映着同一部已经放过无数遍的电视剧,只有正放映的剧集不同而已。这说明电视台是完全本着一切为了观众着想的服务宗旨的,这种不断重复的放映完全可以使处在各个年龄段的,智商从50到250的观众都可以看懂。你甚至可以从楼下的几位已近耄耋之年的老头老太那听到关于这部电视剧的详细评述。

    几集结束后,我的肚子又开始抗议了,妈的,方便面消化起来也同样方便,吃过还不到两小时啊。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揉了揉肚子,“行了别叫了,再坚持会吧,快到吃饭时间了。再过一会,老妈就下班回来了,你忍忍啊!”我给它打气,可是它显然听不懂我这套。也难怪,想到老妈回来就自然想到了她待会做的拿手菜,胃自然更能得瑟了。

    我忍受着饥饿的折磨,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直到老妈开门进来,将我叫醒,让我去床上睡去。

    我马上抖擞精神说:“不睡了,妈,赶紧做饭吧,我饿死了。”我用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说,“嘿,我跟您说,再晚来一会,我准饿死了。”

    “饿死了活该,你不能自己做点东西吃?”

    “我自己弄了碗鸡蛋面,可是吃了不顶用。”我委屈的说。

    “真的?是要学习自己动手,这次能做鸡蛋面,下次就能自己炒简单的菜了。”老妈毫不吝啬自己的赞扬之词,而且喜欢鼓励别人再接再厉。

    “切,我是谁啊,总归也是您儿子,哪能连方便面都不会弄,那不是给您这个国家一级大厨丢脸吗?再说广告又不是白看的,‘方便面好吃,可惜还要等上三分钟’。”

    “啊,方便面啊?”

    “方便面”我看了一眼要冒火的老妈,接着说,“也是面啊。”

    老妈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我赶紧把电视声音开大点装作专心看电视的样子,老妈便去洗手烧菜了。

    我换了几个频道,发现这个时间除了动画片和地方新闻之类的节目,就再无其它了,便重新把声音调低下来。

    “昨天的考试到底考的怎么样?”厨房传来老妈的声音。

    “说了就那样嘛!”我一点都不想提起这么无聊的事情。

    “就那样是怎么样,是不是考得不好,你待会老实给你爸说,不然他准揍你。”

    “给你说多少次了,学生不能喝酒,你厉害啊,高考刚结束就喝醉回来了,不是我拦着你爸,你今天只能躺床上吃面了。”

    这事还真让我烦心,想想也是,自己昨天喝的跟烂泥似的,说不准老爸待会回家后老账新账跟我一起算。我还真得想个对策,我要再告诉他我考试考得一塌糊涂,我肯定就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虽然天气预报已经说了明天阴天。

    我先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我摸出自己的钱包,数了数里面还有多少钱。我想待会不行,我就逃跑,而要开溜盘缠是不能少的,要不这年头哪都跑不了。我甚至拿出茶机下面的一本旅游图册,研究了一下离我最近的寺庙位置,不过听说现在要出家做和尚需要大学本科以上学历,不知道还收不收俗家弟子。

    第十九章 暴风雨来了

    正在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时,老爸开门进来了。

    “爸,回来啦!”我先声夺人,免得让他找到机会教训我。

    “嗯”

    “今天外面热坏了吧?赶紧洗洗手凉快一下,准备吃饭了。”

    老爸放下包,并不急于洗手,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这真让我害怕。

    果然,“你小子昨天和谁喝酒去了,考完试不回家就知道在外面瞎混!总让你妈担心你!”

    我连连点头,大气也不敢出。

    “考得怎么样,有把握吗?”

    “我挺有把握的,只是不知道审卷子的老师如何把握了。”我不能直接说自己考的不好,那绝对是自杀行为。

    “今年XXX大学,分数线可能会稍微降一点”老爸说。

    我一听他提起那个大学就发毛,“连门都没有的事情啊”,我想,“要不是非逼着我填那个学校,我连报也不会报的。”

    “我觉得上不上大学无所谓。”我试探着说。

    “胡说!不上大学你想干什么?”老爸脸板了起来,看着就让我心虚害怕。

    “有很多事情可以干……”

    “再说我抽你小子”老爸打断了我的话,“谁都可以不上大学,你不行,你必须上XXX大学。”

    老爸语气缓和了一下接着说:“你是不是担心考不上?XXX大学以你的平时成绩考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小青年,对自己应该有点信心,别整天东想西想的净胡说八道。”

    “那万一考不上呢?”

    “怎么对自己一点信心没有啊?老实说,是不是考得不理想?”

    真是的,有信心才奇怪了,如果像我这样心不在焉地答题还能考上XXX大学,那也太对不起那些勤勤恳恳刻苦学习的同学了。不过我还是没敢如实回答,“我是说万一,人总要有计划嘛,万一考不上呢?万一考不上那我就不上大学了。”

    “不会考不上!”老爸又提高了嗓门,我赶紧闭嘴。

    整日在这样恐怖的气氛下等待我早已知道结果的结果,实在是一种折磨。

    这段时间里我整天想着老爸老妈在高考成绩公布后会用何种手段处置我,我替他们想到了许多极其严酷的体罚手段和精神摧毁办法,任何一种方法都足以使我跪地求饶,天知道我做不了宁死不屈的英雄,甚至我连狗熊的体魄都没有。想来,不免让人自惭形秽。

    这种巨大的压力完全打乱了我一贯的行为方式,我变的说话小心谨慎,在老爸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更不敢再跑出去和均哥他们喝酒了,我成了十足的宅男。

    终于,高考成绩出来了,在我祈祷电话占线的时候,老爸拨通了查询热线,我看着老爸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按出我的准考证号,我意识到大难将至,还好我背过高尔基的《海燕》,我想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短暂的等待后,听筒里传来我的高考成绩,我看着老爸的脸色在极短暂的一瞬间由紧张变为阴沉,突然一种做错事的愧疚感向我袭来,让我无力承受。

    “你是怎么考得?”我似乎听到了老爸愤怒地的咆哮声。

    “我是怎么搞得?”我在想,“我为什么会有一种做错事的感觉呢,难道一切不是自己预先想到的吗?”

    老爸没有对我进行任何体罚,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我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脸上写满惊诧和失望的老爸,他那种双目无神的表情更是我从未想到过的。老妈从老爸的表情上猜出了情况有多么糟糕,但也没有责骂我,只是像老爸那样久久的坐在沙发上,眼睛里也满是失望。

    原来我忽略了一点,就是他们对我寄予的期望。

    这种愧疚感并没有持续太久,当天夜里我就将它一扫而过了。我想起了魏军说过的一句话,“生活中你必然会对别人抱有一定程度的期望,但不要奢求他会永远顺从于你的期望,因为那是他自己的生活。”

    老爸老妈显然没听到过魏军说这话,不然一定不会如此纠结,好多天都无精打采,郁郁寡欢。

    不久,XXX大学的录取分数线公布了,我的成绩想收到录取通知根本不可能,而这正是我想要的。

    英俊哥打来电话问我怎么样,我如实告诉了他,他嗟叹不已,说我这样一个人才白白浪费了。我对此很难苟同,“怎么可以说是浪费了,哥可是还好好的活着呢!只要活着,哥就一定做好四个现代化建设中的‘小板砖’,你们这些栋梁可也要努力了!”

    他说刚刚收到了他报考的那所学校的录取通知,我祝贺了他一番,说这下他可臭屁了。另外,我还好好叮嘱了他一番,进去后给我介绍两个漂亮MM,我听说那样的学校美女如云。不过,这话其实就是随口说说,实际上我并没有兴趣,再者说那些MM是给肚皮鼓鼓的老板导演之流留着的,我这种市井小民,还是一边让让吧。

    我挂过电话后,决定给魏军去个电话,看看这小子怎么样,收没收到录取通知什么的。结果我打了几遍电话一直提示正在通话,我也只好作罢。

    第二批录取工作眼看要结束了,期间老爸老妈多方奔走,想为我打开通往XXX大学的大门,但最后终因门路有限,无奈的放弃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极平静,但也只能故作叹息地说:“哎,看来没办法了,那我就不上了吧,过段时间我就找事情做。”

    “胡说”老爸瞪了我一眼,“你现在两条路:一,复读一年,明年再考;二,我给你联系了一所学校——XXXXX学院。”

    “不过,我和你爸,希望你复读一年,明年再考,还是考XXX大学好一些,毕竟XXXX学院差太多了!”老妈说。

    “没有第三条吗?为什么非要上大学,不上不行吗?”

    “你再说……”老爸扬起手就向我打来,幸好老妈帮我拉住了。

    不过很快我感觉腿痛得厉害,老爸的弹腿老妈没能拦住。说真的,我真怀疑老爸和老妈都是隐退的武林高手。接着又是几脚踢中了我,那力度,幸好拳击运动不准用脚的,要不泰森被踢几脚一样得歇菜。不过我真是个爷们,吭都没吭一声。

    我是个好孩子,在父母面前我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但是我知道跑,可惜今天老爸太阴了,先把我腿废了,让我跑也跑不了。

    我只能尽量做出一些规避动作,因为空间有限,效果不大。老妈在这时已与老爸成对立之势,用尽一切办法保护我。不过我发现,老爸的功夫远在老妈之上,我就奇怪了,小时候老妈逮到我进游戏室打我的那次,感觉她的拳脚可以啊,怎么一到老爸这就没对策了。

    老妈只有嘶声喊着:“老路,别打了,真想打死小过啊!……”

    “打死算了!”老爸怒吼着。

    我突然意识到我是一成年人了,这么被老爸打有点太丢人了吧,幸好没有人看见,不然真让我抬不起头了。所以我只好也颤声喊着:“您,……您尽管打,只是别这么大声,让人听到了!”

    老爸让我这句话气得更冒火了,手脚下的更重了,幸而他身体极好,不然我真怕他气出病来。

    老妈因为帮我也被老爸的拳脚伤到了,急得眼泪都冒出来了,有一滴落在了我的手上,这是我在失去意识之前感觉到的,那眼泪热热的。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再次躺在了病床上,床边是眼睛红红的老妈。

    “您没事吧?”我碰了碰老妈的手说。

    “小过,醒啦,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妈你怎么又哭啦,打我又不是打你,哭个啥子啊?”

    “我没哭,你爸是为你着急为你好。”

    “我知道,打是疼,骂是爱嘛!再说做做运动,对他身体也好,我也能增强一下抗击打能力。”

    “怎么样,身上还疼吗?”老妈摸着我的头关切的问。

    “腿还真有点痛,不过还好。”说来我挨打的是腿和肚子,老妈摸我的头干嘛,让她这么一摸,我还真感觉头比身体痛得厉害了。

    “我这是又住院啦?”

    “不是,这临时病房,打完这瓶点滴就没事了?”老妈抬头看了看点滴的情况。

    “那我不是又睡了几天?”

    “没有”

    听了老妈的话我就放心了,不然我真会怀疑有一天我会睡死过去了。不过我的身体也太菜了吧,打我几下就把我打晕了,也太演绎了吧。

    “外伤不是涂点东西就行了,怎么还要打点滴?”我看着那个药水瓶问。

    “消炎药,没事,消炎药”老妈说这个时,表情很不自然。

    在从医院回到家后,我迫于种种压力,最终选择了去XXXX学院就读,一想到要进入那样一个牢笼,我就全身没劲,但这个选择已经远比复读重考要好的多了。

    XXXX学院一所三流大学,仅以学校的占地面积和硬件环境看完全不会表露出它的三流程度,甚至看起来还相当牛逼。只是我认识几个在那所学校就读的哥们,对于里面的教学环境有所耳闻,据说在里面真正学习的除了书呆子,就是老师。对于书呆子学习的原因我完全理解,学习就是他们生活的全部。可对于老师,我就不明白了,直到后来我和魏军谈起,他告诉我,那是因为这所学校的老师都想提升自己以便可以跳到更适合自己的地方或者得到更有利可途的职称,而这一点后来在我接触到指导我毕业论文的导师后深有体会。

    总之,在我的印象里这所学校虽称不上暗无天日,但绝对可以说是乌烟瘴气,这让我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因为那将是我不久之后要面对的生活,而且要度过漫长的四年,这真是可怕。

    第二十章 开学报到

    在开学报到的前一天,我背着我的包包,一如高中开学的时候,无奈地踏上了去XXXX学院的漫漫长路。

    路上我看见了许多像我一样背着行囊的赴校学生,他们脸上写满兴奋和紧张两种挺矛盾的表情,从他们的眼神里能看出对未来的憧憬,这真令人羡慕,我就完全没有那种表情和眼神,我相信从我的眼里只能看到对生活的无奈,我只能说这就是生活,和属于我却无法自由支配的青春岁月。

    任何人看着这些充满朝气的学生,再和他们漫谈片刻心情自然都会好很多。我从他们的话语里也听到了他们对于自己成为了一个新时代大学生的自豪,以及对马上开始的大学生活的打算,其中有学习计划,也有神态中流露出的对一段恋情的渴望。而我在他们侃侃而谈的时候,想到的是他们将要在四年时间里花去的大量金钱的来源问题,由此我也想到了自己,我真是个混蛋,老爸老妈也要在四年里为我投入不少的钞票,而这显然是他们的辛苦所得,最糟糕的是我认为这笔开销毫无意义。

    我淡漠的神态,令这帮学生以为我是个老生,他们问我什么时候毕业,要不要考研,并向我打听毕业后工作是否好找等问题,这让我窃笑不已。

    终于,我进入了XXXX学院的校门,在接待人员的指引下办理了所有繁琐的手续,并在胸前挂着学生会牌子的男生带领下来到了我的寝室。

    大学果然跟高中不同,住宿条件有了显著提升,一间寝室的人数也限制在了比较合理的四个人,并且配备了桌椅等学习设施。

    我的床铺在右手边的上铺,另外三位室友已早一步到了,床铺已经铺好,正友善的注视着我将所带物品分门别类地放入柜子,一直到我爬上床整理床铺。在他们的注视下,我依旧极其淡然,旁若无人。

    一切整理完毕,我便爬下床,和这三个倒霉家伙攀谈起来。

    “我是路过,路过是我的名字,路过的路,路过的过,以后哥几个叫我小路就行。”我说完几个人点点头,冲我笑了笑,我很习惯这笑容,如果我自我介绍的时候,没人笑,那我才觉得奇怪。

    “你的名字挺有意思。”说这话的家伙睡在我下铺。

    “大家都这么说,没办法,凑和叫着吧!”我说。

    “我叫程翔,睡你下铺。”

    我笑笑,“以后多多关照了。”我大致观察了一下这位睡在我下铺的兄弟,他应该家庭条件不错,长相绝对于属于小白脸那种类型的。

    “我是关晓兵”这是睡在对面下铺的伙计,他留着寸发,显得特别有精神,真有几分兵哥哥的架势。睡在他上铺的哥们名字和我的一样也挺有意思的,叫“莫非”,一看就是个书呆子,留着大分头,戴着一副黑框眼睛,说话时手里还攥着一本书,一开口露出一排东倒西歪的牙齿。

    听过他们的自我介绍后,我至少安心于一点,他们中没有惹事生非的混混,这可以避免我受到学校相关部门特殊的关注。

    凭借我过人的交际能力,很快我便和他们打成一片,建立了相当不错的关系。以上是我瞎掰,这其实也相当不容易,主要是因为莫非正如外表表现的那样,是个十足的书呆子,和他交流真的需要一定的耐心和技巧。而另外的程翔和晓兵的确好沟通的多,我发现我喜欢的事情,他们也同样喜欢,他们喜欢的事情我也完全可以接受,那就是睡觉和欣赏美女。

    我在短短的两天时间就发现了,这所学校竟然也美女如云,这真符合那个谁说的“美女读不好书”的观点,果然美女除了上艺术学校的就都到这样的三流大学来了。第一次去班上时,我们四个都极其忙碌,莫非忙于看他的书,而我们仨就忙于研究我们班有多少女生,有哪几位称得上美女。不过显然作此项研究工作的远不止我们三人,这足以说明我们的思想是健康的,是符合新时代青年身份的。

    可是经过我们的研究分析,期望中的美女们并没有出现在我们班,也没有出现在我们系,这真是我们这帮有为青年的悲哀。

    正当一些人回过神来,准备以博大的胸怀面对班里的并不很美丽的女生之际,为期一个月的艰苦军训就开始了。

    对一些人来说这是痛苦的一个月,对另一些人来说这是幸福的一个月。

    我们整日站在烈日下暴晒,站军姿,踢正步,练队型,喊口号。每天迷彩服被汗水浸透再被蒸干,肯定不会有人傻到认为这样舒服。学校真是精明,不在开学前安排军训,这样除了这一个月的学费不少一分外,还能另外收上一笔军训费,真是英明之举。老师们也很高兴,这个月的薪水并不会少,而学生又完全可以交给兵哥哥们教育,真是幸福。

    让我感到庆幸的是,学校食堂的伙食比我高中时代的有了极其显著的提高,这样说可能会让大家的想象方向有一定的偏差,所以我要说明一点:大家应该理解一个人被迫吃了三年素,终于有一天吃上了红烧肉,很难奢望他来分辨这红烧肉做的好与坏吧。

    理所应当的,吃这“肉”要比那时吃“素”贵了不少。但是辛苦训练过后,能吃上还算可口的饭菜也算值得。当然这是我当时的想法,后来我才想起来还有那么一句俗语:“饿了吃饭甜如蜜”,而我们当时正好就都处在几个小时的体力消耗后,饥饿难耐的状态下。

    我吃过饭,向宿舍走去,打算趁着午休时间,睡一小觉。自从军训开始,已经彻底粉碎了我原本打算每天睡眠16个小时,争取18个小时的宏伟目标。这段时间我们每天天还不亮就在军号声中爬起来,在二十分钟内奔到操场,其间还要整理好床铺,将被子叠成豆腐块,洗漱等工作,当然我们中绝大多数人都毅然免掉了洗漱程序,已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了。还有很多人宁愿忍受晚间的凉风,为了不用第二天再做那个“豆腐块”,蜷缩在本就不宽的床铺一角,度过一个个漫漫长夜,真是凄惨。由此我们很羡慕那些“女兵们”,她们在迟到的时候只要抛几个媚眼,嗲嗲地扯出一个莫虚有的理由,就可以安全进入队列,而同样的情况男同胞们却要付出屁股上挨一脚,或者一个小时军姿的代价。大家只能私下里哀怨叹息,“为什么军训不安排女教官啊?”

    我正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一个女生和我擦肩而过,我闻到了一股淡淡地香气,似曾相识。回头看时,那身影也似乎在哪里见过,只是阳光刺眼,使我一时无法辨清。

    “路过!”

    “谁叫我?”我问。

    那声音更熟悉,我回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那个人,“魏军?”

    “你怎么在这?”我莫明奇妙,不敢相信。

    “你说呢?”魏军淡淡地回答。

    我看了一眼魏军身上的迷彩服,瞪大了眼睛,“你也在这上学?”

    “不行?”

    “不是不行,是太奇怪了,我没想到你还会继续上学?”我如实说。

    “我也没想到,但是我就是上了。我说了人是很难选择自己的生活,而我只是个普通人。”

    “我工商管理,你什么专业?”

    “哲学”

    “靠,这个适合你,有够深度。”

    魏军依然淡淡地笑笑,“英俊去XXX艺术学院了?”

    我说:“没错,那是英俊哥该去的地方,就像你该学哲学一样。”

    “那你呢?”

    “我,我做什么都无所谓,早知道你在这研究哲学,我也研究哲学了,要不我申请改系?”

    “你算了吧,哲学不适合你。”

    其实我也就是说说,我顶多就是个思想家,绝不可能成为什么哲学家,对那种随时会令人神经异常的研究领域我确实没有多少兴趣。研究哲学的在我看来,比哲学系里心理学专业的还要可悲,大家说“搞心理研究的往往心理需要研究,而搞哲学的心理没人敢研究”。不管研究别人还是被人研究,都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想我还是乖乖研究管理吧——这时我还不清楚,其实管理还是在研究人。

    “走,跟我去宿舍坐会,认认门。”我拉住魏军不由分说就往宿舍走,他也只好跟上。

    “哎,魏军,刚刚遇到你的时候,你怎么往相反的方向走,男生宿舍不在那个方向啊?”

    “没,没事,随便溜达的。”说这话时,魏军竟然有几分紧张,这是我认识他以来所仅见的。

    “哦,随便溜达啊?不过再往前溜达,除了食堂只有女生宿舍区了,你是去食堂溜达,还是女生宿舍那溜达?”难得抓住魏军的小辫子,我哪能轻意放过。

    “溜达就溜达,没有目标的散步才是溜达,我要打算往哪走,那还叫溜达?”魏军看来恢复了常态,说话思路也清晰起来了。

    “好好好,那我不问了,你肯定看见中意的女生了,在跟踪人家对不对?”

    魏军睥睨了一眼,不再理我,这是他惯用招数,意思是“你这种人不足为伍。”而我分明在他的表情里看出了一丝隐隐的被人识破后的窘迫。

    “有喜欢的女生跟哥说,哥给你介绍哈,知道吗?”我依旧极不要脸的说着。

    魏军完全不再理我,看也不看我一眼,我就闭了嘴,知道再也套不出什么了。

    我们来到宿舍发现除了在床上看书的莫非,其他两个家伙都不知道死哪去了,这让我想起高中的那段生活,这两个家伙不会这么不讲究,也先一步找到鲜花了吧。

    我给莫非和魏军互相介绍了一下,莫非打了个招呼,还是看书。

    我就和魏军坐在床边穷侃起来,当然主要说话的是我,口惹悬河,滔滔不绝,魏军间或插上几句话,正好切中要害,十分精辟,莫非在这时总会侧首倾听。

    在我谈兴正浓的时候,程翔和关晓兵冲了进来,“你俩怎么还在这坐着,到集合的时间了。”

    我才如梦初醒般,意犹未尽的中止了这场闲侃。

    “你们俩,这是我高中同学魏军。”然后我又把程翔和关晓兵介绍给魏军,那俩伙计这才看清,和我说话的不是莫非。

    时间紧迫,大家来不及细谈了,都奔向操场,兵分两路加入各自班级的方阵。

    一个星期后我们脱下了那身浸渍了我们无数血汗的军装,这当然是夸张的说法,不过我们确实流下了很多汗水,体会到了做一名人民子弟兵的艰辛。

    我们挥手送走了教官们,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一部分女生脸颊上滑落,奶奶的这群妮子还真痴情,不枉教官们对她们怜爱有加。而另一部分男生,用力的挥着手,嘴里念叨着:“他奶奶的,你们就放心的走吧,呵护这群妮子的重任就交给我们吧!”

    第二十一章 国庆回家

    送走教官们,我们迎来了等待已久的休息,学校的安排是仅仅休息两天,但感谢政府体恤我们,为我们安排了十一长假,我们的休息时长不可思议的延长到了十天。

    同学们又乐此不疲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回家的征程,他们不能不开心,这是他们第一次戴着大学生的帽子荣归故里。而我完全提不起这个兴致,我看着不断奔涌出校们的人潮,想象着遍布在祖国各地的数量巨大的大学门口,会有同样的画面,其中也包括名声远播的一流学院,这真让我为他们的这种自豪感能维持的时间长短感到担心。我脑海里不断出现魏军给我讲的人山人海的招聘场面,我仿佛看到了一个西装笔挺的招聘方代表,像买小鸡一样仔细挑选着,虽然这群小鸡某种程度上看几乎一个模样。

    我回过神来,真的发现有个西装革履的家伙人五人六的站在大门口,他的眼神真的像挑小鸡一样打量着过往的同学。终于他找到了自己的“小鸡”,一个女生挽着他的胳膊上了一辆黑色的四环——奥迪。

    这使我相当反感,但这种反感没能持续太长时间就被震撼所替代了。校门口竟然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轿车,宝马,奥迪,奔驰,大众,无所不有,数量之巨,令人瞠目结舌,叹为观止。

    “靠,这他妈整一个车展啊!”我不禁惊呼,哥们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想当年我也搭着一辆跑车在大道上奔驰过,那感觉就他妈一个字——“冷”,那次的经验告诉我,打死也不能在冬天坐一敞篷车到处窜了。

    “祖国的汽车行业前景一片大好啊!”

    我转头一看,魏军来了,手上提着黑色的旅行包。

    “这也太夸张了吧,我们学校的学生家里都这么有钱吗?”我说。

    “怎么?你看这些像是来接儿女的?”

    “不是吗?”

    “你说呢?”

    我没说话,只看到一个个身段妖娆脸蛋漂亮打扮时髦的师姐上了车,潇洒的离开了,留下阵阵香气。

    “她们不回家去哪?”我说。

    “你认为是去哪?”

    我没再说话,只是在想:“这是个什么世道?”

    他看了我一眼,就看破了我在想什么,说:“这就是你要面对的生活!永远那么物质!那么真实!”

    高中时写几封情书,说几句鬼都不相信的话,买上一串冰糖葫芦女朋友就很开心了;大一时踩着单车带着她在校园里转个两圈,一起吃着食堂的大锅饭她也同样开心;大二以后,那些就好似浮云,远在天边了,她们眼里看到的只有名牌和轿车,傻子才和你一起吃食堂踩脚踏车嘞。

    “我们走吧!”我不想再看这些浓妆艳抹的女生,再听一辆辆汽车启动的声音,再闻那香水和汽油混和的令人窒息的气味,便和魏军踏上了回家的路。

    火车票是提前买的,空调普快,无座,就这还是排了两个小时的队才买到的,长假的时候一票难求啊!如果谁想考察中国的人口问题有多严重,就他妈的坐火车,在放长假的时候坐火车!

    我和魏军都回忆不起来我们俩是怎么挤上火车的了,反正那不重要了,我们总归是上来了,而且还没缺胳膊少腿,只是头被什么撞的很痛,脸估计是被谁的包刮到了,也疼得厉害。

    我们俩站稳之后看了一下对方的衣服,果然像是刚刚走出战场的状态,只是凯旋的乐曲换成了一片哭喊吵闹的声音。

    火车缓缓的开动了,车外没有挤上车的女生悲泣的声音也跟着渐渐远去了。车厢里的人群在乘务员的吆喝声里再次互相推搡着向两边艰难的移动。

    我和魏军被后面提着一堆大包的民工挤到了另一节车厢的过道口,而他们的包就死死的挡在了我们的后面,让我们无路可退,只有向前。我们极不情愿的来到了这节车厢,却惊奇的发现,车厢空的出奇,竟然还有几个空位。仔细观察发现,原来另一头的车厢过道口也和我们身后一样被民工的包袱、口袋之类的物品堆的死死的,没人可以通过,这两道屏障换来了这节车厢的宽松。我和魏军相视一笑,走向空位坐了下来,然后看了一眼包袱后面的人们,一个个都被挤得脸部扭曲着,眼羡着我们,又没有丝毫办法。

    “这太走运了!”我说。

    魏军冲我笑笑。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突然想到了什么,说:“等到站了我们怎么下车是个问题啊!”

    “这个问题提的好”魏军淡淡地说,“说明你是善于发现问题的。”

    “你少臭我!鬼都能看到这个问题。”我想想说,“不行,到站我们就跳车窗。”

    “嗯,你现在懂得自己思考解决问题的方法了。”

    我没再说话,因为我发现自己对面坐着一个女生,长得还算可爱,头发长长的是我喜欢的类型。她的面前放着各种零食,正自顾自津津有味的吃着。

    “晕”

    魏军瞪了我一眼说“怎么了?”

    我放低声音说:“妈的,我们忘记带点吃的东西了,这前后都出不去的,还不饿死。”

    “至于嘛,不用两个小时就到站了,饿不死你。”

    我咽了口口水,瞥了一眼那女生面前的零食说,“你懂个屁,哥早饭就没吃,这会都快11点半了,肚子快抗议了。”还没说完,就听见肚子里适时的发出了“咕咕”的声音。

    “你不吃饭一上午都干什么去了?不会又( 看不懂的青春岁月 http://www.xlawen.org/kan/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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