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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部分阅读

    够,他想把吉宗抱得更紧,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这种渴望,炙热的灼痛了他的身体,也强烈的吓坏了他。

    吉宗自从来了初潮,於须磨就一直在期待这件事情的发生,可是他所受的教育不允许他主动提出来,这种愿望是邪恶而羞耻的。所以,吉宗每一次来,他都满怀希望,每一次走,却都是满满的失望。别人家的男孩子,从十三四岁就开始借种,换取钱或者资源。贵族有贵族的价钱,贫民有贫民的报酬,不过都是为了繁衍后代。不是为了繁衍而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被视为可耻和奢侈浪费行为。因为男性的稀少,也因为沉淀在文化和道德里的性的约束和羞耻感。

    其实,吉宗的理解也有偏差。就好像葵爬上了她的床,不论从年龄身份还是思想上,葵都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於须磨又哪里知道吉宗的想法,吉宗也不知道自己的羞涩和胆怯会让於须磨自我厌恶。亚洲人不管年代,不管哪个国家,好像在这个问题上,都是压抑和保守的,受的教育倒是相当,都是羞耻和罪恶的。吉宗以她父权社会的眼光看这件事,於须磨也以母系制社会看这件事。两个人,都出现了一些偏差,然后合在一起,变成了很大的偏差。

    在吉宗穿越前,这件事情由女方提出来是可耻的;在於须磨眼里,不以生育为目的而只是解决生理渴望而强迫女性或者由男性提出来,也是可耻的。所以,他们两个人如果都不转变一下的话,这条路,他们走得势必艰难。都等着对方主动,特别是吉宗,即使对方主动了,还得反弹抵触一阵子。当然,她的理由里,又多了年龄一条。

    说的有些复杂了,说白点儿,就是,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不以生孩子为目的的性都是浪费!而且,两个人在这件事上,唯一的统一点就在于,这件事,是羞耻的!

    吉宗出了院落,暗卫跟在暗处,三郎佐自然走在她身后,看着吉宗脸颊泛红的出来还走得那么匆忙,三郎佐撇撇嘴。刚说她自我约束能力强,可是这么点儿时间也不放过,看来也挺懂得享受嘛。看不出来,於须磨那么品性高洁的人也随着吉宗白日宣|Yin。不对,看吉宗气呼呼的样,莫非是没到手?哈哈,按武力值来说,不应该啊,难道是被人用言辞拒绝了?三郎佐离吉宗半步远,一边儿琢磨一边儿偷着乐。心想,於须磨一看就是大家族教育出来给人当正室的,却偏偏落在了侧室的位置上。妻子要睡你,你还矫情上了?那不是找抽么。於须磨被保护得太好了,没有太直接的接触外面的世界。他的想法,三郎佐倒是理解几分,无非是这件事情不道德,呵呵,其实,披着道德的外衣和枷锁,肮脏的事儿多了。反而这件事,这种*,是最纯洁的。

    三郎佐压根儿就没想到,是於须磨没按捺住,吉宗反而不同意。所以,这么看的话,於须磨的自我厌恶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在这个时代,他做的事之于他的生长环境来说,有些出格。

    其实,他们的想法都有些怪,母系制社会的性本来就应该是开放的,少约束的,因为不用父亲负责任只要播种即可,这是鼓励生育的方式。但是,这个逆转的时代又不是天然的母系制社会,它使由父权社会转变来的,所以,女性为了掌握控制权,也用性去压抑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就偏了,不只是於须磨和吉宗的想法产生了分歧和误区,我写着写着,也拧巴了。

    大家拧巴着看吧,我觉得有必要说明一下,不过以后注意方式方法。

    这种观点的分歧,会导致很多行为,所以有必要说明,只是这样大篇大篇的可能有些生硬。

    以后注意啊(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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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偷偷告诉大家,我是存稿箱,那家伙和朋友出去玩儿去了。哼~让你留我看家,我揭发你!

    第94章人穷志短

    吉宗闷头削着手里的木头,三郎佐在旁边饶有趣味的看了一会儿。他也不见外,从地上捞起一截木头,摸出腰间的佩刀就开始划拉。吉宗偶尔抬头看看他,只能看着他在圆柱体上刻画着,手快的好像都没挨着木头。三郎佐也没打扰到她,也就任他刻了。宽敞的议事厅里,两个人各居一角,端着木头,刀子上下飞舞着。

    阿圆一进屋,看到这个情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贼贼的笑了笑,又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加纳大人,”井泽弥恭候在外面,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捧着一些东西。“藩主大人正在处理要务,你们先随我去茶水间休息下,用点儿茶水点心吧。”两个人连称不敢,跟着阿圆退下去了。

    吉宗一边雕东西,心里一边沉静了下来,等她专注的雕完了手里的物件儿,心情也清明些了。她从於须磨的院子里跑出来以后,就一直在问自己,到底怕什么。一个一个为什么接下去,原来她是怕生孩子,她现在年龄还小,即使身体好,也不敢掉以轻心。这个年代,人的死亡率还有孩子死亡率高,可能和母体不成熟就受孕有关。其他的问题,都是细枝末节的,几个问题下来,自己先把自己否定了,譬如害羞,怕被伤害什么的。那其实,只要注意避孕,她倒也不反感了?抱臂看着眼前雕完的莲花,好吧,她那么强硬的拒绝了於须磨,还推开他跑了出来,可能伤害到於须磨了。

    她前世就是一群男人带大的,情感不可能太细腻,因为父兄的爱都是包容和保守的。最绝的是,她过去的生日,或者考试取得好的名次,亦或是升级,他们都是给她钱,让她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她本来就是老来子,哥哥们都挣钱了,在钱上她从来没缺过。可是,这也导致了她和朋友交往的时候,也喜欢用钱表达祝贺,有很多人受不了,但也不好说什么,就直接和她疏远了。直到后来,她有个很好的朋友,指出了这点。说表达心意,需要用点儿心,直接送钱,太伤人太直白了。她才意识到问题在那儿,既然指出,她就改正,结合自己的优势。她养成了新的习惯,给朋友雕东西,一个首饰盒子、一把梳子、一根发钗、一个带浮雕的镯子、一个憨态可掬的小人,慢慢的这种互动带了她成就感和满足感,连带着,对木雕的喜爱也升了一个层面,越发精益求精了。

    “挺不错的。”三郎佐伸头看了眼摆在吉宗面前的物件,是件根付,平时别在吴服腰带上挂东西的,要挂的东西和根付分别在绳子的两端,别在腰带上,既好看又实用。只是,吉宗雕的样子很少见,居然是一只虫子爬在树叶上,栩栩如生。“嘿,真不错。”三郎佐越看越喜欢,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取了吉宗雕的根付看起来。吉宗看到三郎佐放下的东西,也忘了出声阻止。三郎佐雕的,是个圆柱形的图腾,一下让她想起了曾经看过的南非那边的木雕。很古朴原始的,但是充满生命力。简单的线条,粗狂的造型,简单几下,就深深刻画出充满力量的生物。

    她下意识的用手指描绘图腾的线条,这是她常年学习临摹木雕留下的习惯。三郎佐看完了吉宗的,也是连连点头,真是巧妙细致,这构图这雕工。

    “哈哈,你真是天生的阿奴。”三郎佐称赞道,看到吉宗脸色一怔,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阿奴是阿伊努族人自己对自己的称呼,他们并不喜欢别人称他们虾夷,但也更不喜欢阿伊努族这个称谓,他们喜欢称自己阿奴。这在他们的语言里,奴不是贬义的,而是美好的,清晨的太阳徐徐升起的意思。

    “哦,我是说,你的父亲族里,就擅长雕刻、狩猎、编织,这么看,是遗传的。”他赶忙转移了话题,看来,她对族里的事情知之甚少。或者,不愿意别人随意提起。这个身份,带给她的绝非是助力,看她前十四年的艰辛成长就知道了。

    吉宗抿了嘴没说话,接过三郎佐递过来的根付,想晚上送给於须磨,顺便道个歉。他们是夫妻了,过夫妻生活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她觉得自己小,但在这个世界却不小了。没有原因的拒绝,对於须磨也是种伤害打击,他的年纪也正好是精力旺盛的时候,本来也无可厚非。

    想到这儿,她倒有些难以理解娶小丈夫的人了,其实她自己也是。说来真宫理也就十二岁,还没发育完呢,能不能顺利完成身为丈夫的职责呢?但是,这种年纪在这里成亲的很多,真是令人费解。看来难以受孕,和年龄太小应该也有些关系。比如,她和於须磨同房了,受孕的几率肯定大于和真宫理同房,前提还得是真宫理能做完自己应该做的事儿。

    吉宗招呼人来收拾了矮几上的东西,根付塞进了自己的宽袖里。看到三郎佐雕的图腾,她眼神和手都停顿了一下,看了三郎佐一眼。“大人如果不嫌弃,就给您摆着玩儿或者赏人吧。”无所谓的耸耸肩,他刚刚不过是看吉宗雕东西,一时手痒罢了。吉宗把图腾留在了矮几上,她很喜欢这种古朴的东西,在前世,很难找到,这也是所谓的物以稀为贵吧。

    下人刚把木屑收拾干净了,阿圆也领着人来了。井泽弥先和吉宗汇报了水坝的进程,吉宗询问了一下难处,简单了解了一下。然后进入正题,原来,她此次前来,主要是应吉宗之前的要求,找来了一个能工巧匠。此人叫中跟元圭,是平安京人,原本是个银匠,但她却对天文、数学特别感兴趣,远赴长崎求学。现在,也算学成归来了,像这种技能,在现代的日本人看来,是奇|Yin巧计,不受尊重。更何况,手工者,本来就地位低。井泽弥亲身经历了吉宗的爱才惜才,以及对新事物的热爱和强大的接受能力,也就举荐了此人。

    果然,吉宗见她展开准备好的画卷,一一说明后,精神大振,很是喜悦,当即就让她留下来,在和歌山下开课授意。是的,吉宗的财务复兴计划里,就有对手艺的发展。在保证粮食产量的基础上,她要大力开展手工业,振兴复苏经济。

    当然,最让她满意的是,中跟元圭带来的卷册里,就有椅子和桌子。吉宗感动的泪流满面,指着这几张图纸说,先给我来一份儿!她不是不能造,凭她的手艺造个桌子椅子完全没问题,但是,她怕被人当怪物看啊。而且,早些时候,她条件也不成熟。因为,有了椅子,就要有桌子,很多东西都要配套才能用起来,太铺张了不符合她节俭的性格。

    吉宗手下的藩士如果知道吉宗这都嫌铺张浪费,估计得哭。因为,藩主节俭,他们的吃穿用度也不能越过藩主太多啊!总不能藩主穿棉布,他们穿丝绸;藩主吃简餐,他们家里送来的盒饭都是大鱼大肉吧?这不是找死的节奏么?特别是,谁不知道现在府内财务空虚,哪个赶往枪口上撞?等着被没收家财啊?别说,一众人这么节俭下去,藩内的财务状况,真的有了好转,当然,这是后话。

    与此同时,水户藩也进行着改革,原因如上,天灾*的,谁家宽裕啊?特别是新将军上任。老水户藩主德川光圀怕夜长梦多,赶紧立了德川纲条,自己退位修史书去了。要说这位德川光圀也是位有魄力的人,她本来的名字是德川光国,后来生怕德川纲吉让她当将军,自己就把名字改了,把“国”改成了“圀”,好好的大气名字让她改的囧囧有神。但是若说这位,在民间口碑还真是不错,平易近人,善待藩内人民。后世传颂的什么“水户黄门”也就是这位了,是个勤政爱民的好藩主。

    德川纲条上任以后三把火,先烧的也是财务这块儿。不过她不同于吉宗的做法,她收重税,看似很仁义,从藩士和富商那儿收,但是,最后摊派下去,都在农民身上了,怨声载道的。这次改革最后被隐居的德川光圀出面制止了,当然,这也是后话。现在,看起来,德川纲条的这把火还是烧的熊熊的,让府里的财务状况好了起来。都说饱暖思Yin欲,纲条扫了眼账上壮观的数字,就琢磨起别的事儿了。

    所以,当真宫理收到德川纲条的所谓“回礼”的时候,也是怔愣了半天。德川纲条刚继任,礼尚往来自然少不了,真宫理身处江户,这种事情自然是他打理,送去的也不过是些纪伊特产,还回来的,却是绫罗绸缎,珍珠宝石。

    “啧啧,都是好货,这料子,给您做身吴服,正合您的肤色。”真宫理身边的中年老男人木下,扯着一匹蜜合色浮雕着银白木兰的缎子道。边说边摸,又密实又精致,手粗的都不敢摸。

    “你们先下去吧。”真宫理遣退了身边的阿绸和阿缎,有些心烦。这俩年龄都轻,也是见过好东西的,但是终归眼皮子浅,见到这一堆东西,眼睛都没离开过,他杯里的水早就空了半天了,也没人给添,刚看着东西流口水了。没来由的一阵心烦,他当然也喜欢这些东西,看阿绸阿缎的名字就知道了。从小,他就爱这些光鲜闪亮的东西,在家的时候,经济拮据,嫁人了以为是个土财主,哪知道吃穿用度还不如他。现在看着这些东西,心里也是痒痒的,只是

    “木下叔叔,恐怕不妥。”木下原来也是贵族出身,是他父亲家里的远亲,穷得也只剩下一个身份了。一辈子也没嫁人更别说自己的孩子了,拿真宫理真是比亲生的都亲。一听真宫理出声,他赶紧收了手,看着真宫理,道“这不是回礼么,都给你了,怎么不合适?”

    真宫理下意识的摩挲着布料,凉凉的滑滑的,他的手指像被什么东西吸在上面似的。“叔叔不是知道么,这是那人送的,我现在又是什么身份?不合适。”

    他这么说,木下也明白了。早先,他们来过江户,也就是第一次碰到吉宗那次。他们是来江户做客的,也是来自我推销的。那时候,真看好了德川纲条,真宫理和德川纲条也去过两次郊野茶屋。可是,真宫理愿意,耐不住亲王在观望啊。亲王觉得德川纲条是养女,怕将军移位后不知道什么下场,焉知她不是德川光圀推出来的挡风墙,怕过河就让人拆了。后来,将军亲自做媒,许了德川吉宗,她家亲王自然乐意,可王子的苦谁知道。这么细致的人儿就嫁了个粗枝大叶的,天啊,衣服居然穿小仓布,家里殷实点儿的商人都不穿这个!太粗,磨着皮!王子这么一朵鲜花她也不会欣赏,居然暗示下人克扣他们吃穿用度。其实吃穿用度是按照规定来的,没人克扣他们,只是没达到他们奢侈铺张的目的罢了。

    现在,德川纲条当上了水户藩主,木下心里那个恨啊。这要是再等等,王子才十二岁,有什么等不起的?真宫理心里也不舒服,至少,德川纲条是个会心疼人的,两个人聊点儿诗词歌赋的都能答对上,纲条对他出手也阔绰。第一次来江户的时候,就是纲条对他资助最大。

    “让人送回去吧。”真宫理咬牙道,他是有点儿任性,但他不是傻子。他嫁给吉宗做正室,在江户当人质,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他不要命了?这德川纲条也是个傻的,打量其他人都没眼睛,是傻子啊?心里有些怨恨她粗心大意,也有些恼她不顾及自己的难处。德川纲条现在是欢喜傻了,正自我膨胀呢,看家里哪个也不顺眼,去了几趟吉原游廊又觉得都太低贱,越发想念真宫理的好了。

    江户的郊野茶室本来就是相亲约会的好去处,看着美景,吃着茶,男男女女的谈个情说个爱。德川纲条闭上眼,想到的都是真宫理烹茶的时候,那挽起的袖子露出来的一截雪白雪白的手腕,低垂的头,眉间那点嫣红,精致的小嘴里吐出来的优雅言谈。早些时候,她挂心于藩主之位,现在拿在手里了,就又想起别人碗里的那块儿肉了。当时没顾上吃,现在,馋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谢谢大家捧场。今天收藏忽然涨了200个,到了840了,兴奋啊。

    不知道有什么突发事件?想半天没想明白,有没有知情的说说?

    哈哈,还是很开心的!只能努力码字,回报大家的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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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鞠躬,谢谢大家,让大家破费了!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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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跟我闺蜜讨要了一篇长评,这家伙终于交货了,辛苦了,谢谢。

    第95章赤穗藩义举

    “把礼退回去,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了吧,”真宫理板着脸,认真的对木下说。木下还想劝,但看他不像说笑,只得收了东西,退了下去。边走还边回头,想真宫理改变主意喊住自己,可等他合上拉门,真宫理也没有出声。

    於须磨房里,吉宗看着强自镇定的於须磨,有点儿难为情的掏出根付,放在榻榻米上,轻轻推到了於须磨面前。於须磨拿起来把玩观赏着,有些生自己的气,因为,他现在已经不再为早晨的事情生气了,甚至有些淡淡的喜悦。吉宗见他嘴角微挑,主动上前,解下他腰上原本别着的那个根付,换上了自己雕刻的。

    串好绳子,别回腰带,她轻声说“对不起,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说。”这话让於须磨轻轻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吉宗第一次做出承诺,他怎么听,都觉得像是在说情话,心都要融化了一般。

    “你不怪我不知羞耻就行了。”他也嘟囔着低声说出了一天的担心。吉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怎么忘了,这是个男女颠倒的世界,男人依附女人而活。幸亏她觉得自己早晨的行为太伤人了,倒没想这么深。现在於须磨说出这话来,她来惊觉,於须磨何尝不是勇敢了一把。

    吉宗用手挑起於须磨的下巴,看着他温柔得都要滴出水来的眼睛,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准备好了。

    “藩主大人,不好了,藩主大人!”惊慌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吉宗心里暗暗骂了句脏话,她鼓足一次勇气容易嘛。

    “进来!”吉宗放开於须磨,后者也有些被撞破的恼怒。洋平猛地推开拉门跌了进来,他再慌乱也看清了屋内两人的暧昧,惊觉自己撞破了好事,赶紧跪伏在地上。“你最好真的有很要紧的事情!”吉宗咬牙切齿道,虽然知道不合适,但是於须磨听到吉宗的话,忽然心情好了许多。

    “是,是~”洋平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了个所以然来。

    “到底是什么!”吉宗第一次,想用脚踹眼前的半大孩子。

    “赤穗藩浪士把吉良上野介给杀了。”三郎佐出现在洋平身后,简单的回禀道,他也扫了一眼屋里的状况而后垂下眼帘,静候吩咐。早知道这孩子如此但胆小,还不如一开始就他自己进来说呢。不过是行个房而已,也把孩子吓成这样。

    吉宗脑子嗡的一下,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阿袖。而后她强令自己镇定下来,往远处想。看着於须磨担心的看着自己,吉宗这才想起来,她一直没和於须磨说起阿袖的事儿。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只是忙,忘了。

    “你随我来。”吉宗起身,三郎佐紧随其后,两个人往议事厅而去。

    “主子,我,我~”洋平看着房里空落落的一个於须磨,更紧张了。

    “你自己去领罚吧。”於须磨出声道。

    洋平一愣,惊恐的看着於须磨,这个主子脾气很好的,很少责罚他和树,即使有些疏漏也都替他们遮掩过去了。怎么,现在居然让自己去领罚,这,是迁怒么?不管心里如何想,他只能俯首“是。”

    “你可知自己错在哪儿了?”於须磨也看出他不服,心想真是自己平日好性儿,竟让一个两个都往头上踩。看来,他得改改一贯的做法了。在家的时候,他是少爷,下人不服,也不敢越过他去。现在,他是吉宗的侧室,好多男孩子都瞅着这个位置。毕竟,环境和角色变了,他还按在家那套大家公子的行事作风,是行不通了。他只是好性儿,可不是傻子。

    “奴婢不知,主子说错了,那就是错了。”洋平咬牙道。

    於须磨笑了笑“这就是不服了?我现在就告诉你,别心里埋怨我迁怒你。一,你通报事情不清楚,分不清轻重缓急;二,你遇事慌张,主子在此还敢惊叫出声。怎么,这两条,还不够罚你么?”其实,还有三,这个洋平,心里也存了心思。不然,他不会看到自己和吉宗之间的暧昧就那么尴尬。他不管吉宗如何,至少,他不会再让人踩着他往上爬。更何况,吉宗既然只有在自己这儿才能放松安歇片刻,那他就一定为她打理出一方净土。

    洋平原本觉得,於须磨是迁怒于他,自然说不出口,现在听了,心里也明白了,主子要罚你,随便也能扯出个理由。他,没认清自己的身份,这才是最大的错。

    “是,奴婢不敢了,这就去领罚。”他把“我”字也从口头语里抹了去,恭恭敬敬的对着於须磨行礼后,退了出去。於须磨看着他的背影,想,希望他是真的明白了,也真的“不敢了”。低下头,就看到了吉宗系在他腰上的根付,捏在手里,下意识的摩挲着,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一路上,三郎佐已经把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吉宗到了议事厅的时候,阿圆已经在那儿了,大晚上的也没惊动特别多的人。吉宗席地而坐,阿圆给她倒了被热水,她只伸手接着,半天也没收回手。

    “吉良不是住在御城根儿,那里的警卫如此松散么?”吉宗问出心里的疑惑,按理说,每朝每代,这皇城根儿都是警备最严的地方,赤穗藩四十七个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把人头取了?折腾了半夜,就没人阻止么?

    “月前,新上任的侧用人间部诠房就命吉良上野介迁出御城一带,住到外围去了。”阿圆出声道。

    “为什么?”

    阿圆笑了笑,道“这赤穗藩的事儿,其实上上下下都知道,将军怕是牵连到自己,也可能是为了方便赤穗藩的人动手,才如此。”

    吉宗震惊的看向阿圆,后者一点儿都不像开玩笑。这就像是一场全民瞩目的暗杀活动,从上到下都知道会发生,并一直在等待着,甚至有人还很期盼吧?

    “为什么是今天?”这离赤穗藩撤藩,都快一年了吧?

    “因为,前天,将军彻底的否决了赤穗藩的复藩请求。”三郎佐在旁边说道,他也替自己倒了杯热水,润了润唇。

    前天否决了,昨儿就动手,这也太果断了,行动力也够强的!大石,吉宗阴沉的眯了下眼睛,又想起了那个在长屋看到的女人。这样的杀伐果断,可惜是丧家之犬,不然,或可一用。

    “将军怎么裁决的?”

    “只是下令不得追赶赤穗浪士,反正他们四十七人都在泉岳寺,她们主子的墓前呢。”阿圆兴奋的说,像是看了一场盛大的演出,吉宗看看阿圆,估计现在全江户的人也是这种感觉。忠臣义士,得偿所愿。

    “各藩都是什么反应?”吉宗也把杯盏凑到嘴边轻轻殷湿了嘴唇,并不大口吞咽。

    “现在,熊本细川家、长府藩毛利家、松山藩松平家、冈崎藩水野家都聚在一起,说是共同监管,其实是有心收拢这些人,向将军求情呢。”

    吉宗闭了闭眼睛,把这些家族想了一遍,确实有和将军叫板的实力。而且,背后估计还有人,不过是打前站的罢了。

    “主子,你说,将军会如何判决?”阿圆兴致勃勃的问,她好像总有用不完的精力。吉宗看看她,觉得她比有马更需要个男人,该帮她催催加纳政直早些从江户把阿仙娶过来了。

    “赤穗藩浪士是必须死的,但会厚葬;赤穗藩还是不会复藩;吉良家会被罚没。”吉宗淡淡的说出来,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清醒,甚至能看到事物之间依稀的脉络。原来,看清一件事情这么简单,只要把自己想象成那个人,放在那个人的位置上就可以了。

    赤穗藩浪士在江户杀人了,这是对权势的挑战对不公的喧嚣,更何况,不管谁家收拢了他们都是一把利刃,所以,他们必死无疑;但是,这场从上而下都瞩目的大戏,从各藩到民间都在看着,想施仁政,就得厚葬,还得承认他们的义举,是义士;最后,要替这场华丽的大戏落下帷幕,必然要让大家的情绪有个发泄点,那吉良就成了很好的替罪羊。其实,说起来也不怨,冤有头债有主嘛。最后,必然是看客满意,皆大欢喜喽。只是,吉宗捏了捏眉,这将军确实不容易,想做点儿什么,还得演戏演全套,这虎视眈眈的人也够多的。

    至于阿袖,就是这场大戏中,可有可无的一个点缀,像流星一闪而过,又有谁会记得他呢?吉宗把杯盏捏得更紧了,却没有问出口,她现在已经学会了隐忍,不轻易将私人的情感轻易示人。下意识的,她觉得,自己的喜好,已经成为有心人士讨好或者伤害她的利器。她既然早已经交代下去,机会她给了阿袖,怎么决定,就看他的选择了。

    三郎佐和阿圆都看出了吉宗的厌倦和疲惫,都不说话了。

    “主子,夜深了,还是早点儿休息吧,估计这两天,也就有判决了。”阿圆轻声劝道,三郎佐只是在旁看着,大部分时间,他都喜欢旁观者这个角色。

    “你们去吧。”吉宗挥挥手,她想一个人呆会儿。

    没有等到第三天,将军的判决下来了,果然入吉宗所说。阿圆看着吉宗的神情有些激动,第一次从江户回来的时候,主子对政治还一点儿都不敏感。这第二次从江户回来,主子已经大不同了!

    “没有别的消息么?”吉宗现在想知道的,是阿袖的下落。阿圆摇摇头,所有的消息都已经在这儿了。

    “他们的家眷呢?”她还是出声问道。

    “男的入了吉原,女的流放了。这次将军真是赚了个好名声,居然这么轻判了。没想到,整件事下来,除了赤穗藩浪士得了个义名,就属将军是最大的赢家了。”阿圆撅撅嘴,道。

    吉宗的手攥着拳,指甲掐入掌心。大石的原配,虽然被休弃,却带着孩子,安稳的生活着,而阿袖就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闭上眼,都是阿袖有礼的鞠躬,和於须磨低头交谈时的恬静样子。她心里一份安静美好的事物,就被人抹杀掉了,她愤怒的想做些什么。也许,把大石的原配和孩子秘密处死能泄她心头之恨。只是,这念头在嘴里绕了几圈儿,也没有说出口。他们又何错之有呢?只是,她怜惜他们没错,阿袖又有什么错呢?

    阿圆还在说着后续的事情,各藩的反应啊什么的,吉宗的思绪早就飘了老远,三郎佐看着吉宗捏成拳头的手,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嗯,大家还记得赤穗藩么?希望这个坑,添得不算晚。

    嗯,收藏猛增找到原因了,因为收藏夹神器,咳咳,丢人了,小白一个。

    第96章繁华背后

    吉原某处院落中,虽然已是冬季,潺潺的流水,圆润的景观石,常青的树木,还是透着一片生机。和这景色相反的,是两人才能合抱的树干上,捆着的一个奄奄一息的人。低垂的头颅,泥泞的衣服,光|着的脚上水泡和污血交杂,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是个活人。

    提着散乱的发髻,此人的头被抬起,露出了精致的脸庞,正是阿袖。

    “呸!”一口浓痰吐在了他苍白的脸上。“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进了这儿还装什么清高,怎么,伺候咱们还委屈了。”想想被店主训得和狗一样,她就有气,拿起缠着湿布的棍子恨恨抽了阿袖的的腹部一下。阿袖挨了一下,只是闷哼了一声,眼睛都没睁。

    “行了行了,店主只让说让他长长记性,你要真打出个好歹来,就不是一顿训这么简单了。”旁边的女子赶紧拉住她。那个女子也不敢真把阿袖打出个好歹来,见有人拉着,也就停了手,把棍子甩到一旁。那人看看昏沉沉的阿袖,喃喃道“真他娘的漂亮,都这样了,还招人呢!”阿袖的睫毛不知道沾着泪还是汗,挂在上面晶莹剔透的,干净的惊人。让看到他的人,总想把他摸黑弄脏,拉入最深的泥泞中,再也洗不干净。

    “嗯。”呻|吟声从阿袖口中溢出,他的身体微微扭动着,不知道是醒了还是没醒。

    “吆,这贱|货,又扭上了!来,把他解下来,老娘帮帮他。”阿袖被喂了药,即使纾解了,每隔一段时间,药性就又上来了。这里,多得是折辱人的手段,特别是像对付阿袖这种烈性的,更是能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唉,给他浇点儿凉水算了,折腾一宿了,你不嫌累啊?”

    “老娘累个屁,你看看他给我打的!我不折腾死他!”女人指指头上被硬物打的那个伤口,血肉狰狞。劝着她的女人也只得叹了口气,只能帮着把人解下来,由着她折腾去了。静谧的院子里,高耸的大树下,动物一样丑陋的交|媾。

    等阿袖再醒来的时候,他眼睛空洞无神的看着房顶,想“怎么又活过来了?”他也许真的很贱,这么折腾,还没死。

    “哎,你醒啦?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可别再这么傻了,有什么想不开的?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更何况,你这么漂亮,不好好利用,不是白瞎了?”一个女人用布替他擦拭了一□体,这里的男人都是货物,自然不会留下硬伤,被折磨了几天,身上却没留下什么难看的疤痕。感觉到女人的手在身上游走,即使没做什么,阿袖还是觉得一阵反胃,想吐。只是,干呕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这几天,不给吃的,只喂水,他也没什么可吐的了。

    女人自然知道,叹了口气“你想吃什么?喝点儿水?”

    阿袖躺在地上挺尸,睁着眼睛,不说话。“比你倔的我也见过不少,没有哪个倔得过命!要想少遭罪,就乖乖听话吧,到末了,不还是一样的结果?”女人又劝了一会儿,见他还是不吱声,收拾起东西来,轻轻出去了。阿袖现在虚脱中,想死,都没力气了。

    “番头!”女子端着东西,走到一处隐秘处,见男子果然在等她。凑上前,说了阿袖的情况“药都上好了,这么金贵的药,再重的伤没几天也好了。”说着,还有些不舍的摸着精致的药瓶。

    “只管用,我这里还有。”被称为番头的男子三十岁左右,样貌极好,只是眼神略显疲惫,穿着就是吉原游廊内最普通的仆役穿着。说完,还从袖子里掏出点儿银钱,塞给了女子“还要劳烦你多照顾了。”

    “哪里有得着这样,本来就是我分内的事儿。”女人推搡着,见男子坚持,也就乐得收下了“哪里用得着这许多?”捏着钱的时候,还恋恋不舍的摸了把男人的手。抬头看了眼男人冷漠的表情,咽了口唾沫,谄媚的笑了笑。

    “番头,这屋里的”她冲阿袖的房间努努嘴“和您什么关系啊?”

    “故人之子罢了,来了这儿,也就帮衬一把。”男子抽回手,拿着帕子擦了擦,女人尴尬的咳了声。

    “要是这样,那当初店主让人调|教他的时候,您怎么不拦着?就凭您在这儿的地位,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女人有些谄媚道。

    男子看了她一眼,道“来了这儿,越早想明白越好。”说完,也不等女人搭话,转身就走了。看着他挺拔紧窄的腰身,线条优美的腿,女人又吞咽了下口水,娘的,等着有机会,一定得搞一搞。猥琐的擦了擦口水,女人揣着钱走了。

    男子大步走着,越走越繁华,不同于院落里的阴冷,精致的拉门里,传出一阵一阵的嬉闹声。仿佛走在两个世界的交接处,也不知道,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番头,您可来了,太夫正等您帮忙穿衣呢。”精致的拉门拉开,雪白可爱的男童赶紧把男人拉进了屋里。屋里的男子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衣,挥挥手让男童退了出去。男童临拉门的时候,又偷偷看了看屋里的两个人,艳羡极了。“番头新造”,是对曾经太夫的尊称,当他们不再是太夫了,退居二线负责教导服侍新太夫时,就被称为番头新造,一般自己人都称他们“番头”。这番头不过三十岁年纪,至今,还常常有客人找他呢,他看着,也是不输年轻貌美的太夫。

    “去哪儿了?”等童儿将门拉上,太夫抬起跪在自己面前正替自己穿衣的人脸,问道。细软的声音里,透着阴郁。男子并没回答他,垂了眼,专注的替他穿衣。

    “啪”的一声,男人的脸被太夫打歪了,“说,去哪儿了!”太夫弯下|身子,贴着他的脸颊问道。

    “请太夫站直了,您这样我没法为您穿衣。”( 化蝶 http://www.xlawen.org/kan/56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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