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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部分阅读

    了大奥,因为不是晨拜会时间,她索性应近卫熙之邀,从广敷进入。平日匆忙,也顾不上打量,今儿从广敷门入,别有一番风光。

    路过的时候,一间房里传出声音,将军制止其他人的通报,轻轻帖了上去。

    “殿下此次生病,多亏御台所大人请奥医照顾,实在无以为报。所以想托您替我寻些不违制的东西,敬献给大人。腾波大人倒是知道大人喜好,而且也和您工作相交,更方便些。但我还是觉得如此这般,御台所大人知道了,定会不受,反而不美了。”

    “御袋大人多虑了,御台所大人这也是职责所在,众所周知,大人就是这样一位尽职尽责的人。只是你若真有此意,在下还是乐意替您奔波的,不说您的身份,就单论咱们俩的交情,也是应当的。”

    将军听到这儿,一抬腿迈了进去。房间被中间的垂下来的竹帘子一分为二,里面坐着御袋大人和他的亲随,外面跪着间部诠房。将军满意的点点头,嘴上却说“你们二人也是相熟,何必还挂个帘子,本将军信不过谁,也不能信不过你们二人。”

    间部诠房对着将军绽露笑容,满脸的崇敬“将军大人的一切都应该受到尊重,哪怕是院子里的花草,受到了将军大人的称赞,都要有专门的人格外照顾才是。更何况是让将军产子的御袋大人。”

    将军听了这话,觉得格外熨帖。御袋大人也从帘子里走了出来,还用扇子遮着脸,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精致的妆容,对着将军微微鞠躬,望向将军的眼里,无限娇羞和喜悦。将军牵起他的手,轻轻拍了拍“我和阿熙有话说,你也随着一起来吧,听听也是好的。”毕竟,御袋大人以后也是要辅佐继任将军的。

    “太失礼了,哎呀,御台所大人也在此,这,实在是。”御袋大人惶恐道。

    近卫熙对着喜世点点头“喜世,你总是这么谨小慎微,我总说,你让将军产子,是最大的功臣,就算和我平起平坐也是使得,何必总是如此。”

    喜世恭敬鞠躬,只是一只手还被将军牵着,实在也低不了多少。“御台所大人不嫌我粗鄙,反而常常指教于我,我不能再失了基本礼数,这是我对您的敬意。”

    将军大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好极了。别人家后院儿怎么不得有点儿纷争,近卫熙的心思却不在此,他目光长远行事自然就大方许多。阿辉,也就是御袋大人喜世,实为间部诠房敬献给自己的,温柔体贴,总能带给她最舒服的感觉。

    一行人离开了,绘岛也赶紧跟了上去,也不怪主子和间部诠房大人偷情总是有恃无恐。今天这情景,还有主子和御台所大人的对话,怎么听怎么透着诡异,反而将军是没听出来呢,没听出来呢,还是没听出来。他轻轻松了口气,御台所大人可以收买他们的人,他们自然也可以收买御台所大人身边的人。

    又险险避过一次,将军大人今后恐怕再听人提起主子和间部诠房有染,也会像往常那样,替主子推挡。这也是为什么御台所大人没有抓住真凭实据的时候,不敢轻易搬用此事。

    因为,用好了,是替将军除害;用不好,就成了心胸狭隘反而容易给自己招惹麻烦了。

    御殿大门旁,腾波跪着迎接“不知将军驾临,准备不周。”

    将军大人摆摆手,意思是不介意。目光扫到腾波身后的一个身影时,停顿了一会儿。将军大人松开牵着喜世的手,抽出别在腰间的扇子,轻佻起男孩儿的脸。纤细的身条,姣美的五官,眉头轻颦,好像忍着羞涩一般,不敢直视将军。

    “你叫什么名字?”

    一时间,喜世和绘岛都觉得有些恶心,喜世甚至觉得自己刚刚做的都不算什么了。那点儿微弱到不可见的羞耻心和负罪感,立马被他抛在了脑后。这男孩儿,一看就是刚被腾波开了苞,现在估计疼的浑身打颤,两腿站都站不起来呢。不过御台所大人也不会乐见自己占着独宠,想靠此人分宠呢,就不知道今晚这人真上了将军大人的床,行不行!喜世心理阴暗的想。

    不远处,一个御半下装扮的人看着这一幕,轻抬嘴角,露出了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狂歌:类似相声 一种表演形式

    净琉璃:类似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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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可以写个“将军的一天”番外,看看将军有多不容易。

    第116章青木昆阳

    岛津继丰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展开了近卫熙塞给她的纸条,上面写了一个字“忍”。她盯着字看了半天,也没在上面瞧出花来,把纸条团了团,塞进了嘴里。

    吉宗回了纪伊殿,任人卸去一身枷锁,终于能轻松呼吸了。换了平日里的穿着,她赤着脚去了茶室。盛着萨摩芋也就是地瓜的盒子还摆在那里,三郎佐也静候在那儿。

    “怎么样?和岛津继丰商议此事了?”三郎佐正看着卷宗,吉宗来了,赶紧直起身子。

    吉宗摇摇头,三郎佐知道她对作物的关注程度,等候下文“你去查查萨摩藩岛津家和近卫熙家的关系。”

    三郎佐一愣,吉宗低声道“我今儿看到御台所和岛津继丰传纸条了,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是私人的还是公事上的。”

    “那这萨摩芋的事儿,最好也别跟他们家交涉了,咱们私下先找人试试的好。”

    吉宗最喜欢的就是三郎佐对时事的敏感“一会儿我修书一封,连同萨摩芋,你找个妥帖的人,帮我送给小川笙船。”

    三郎佐点点头,小川笙船,他在落崖的时候听吉宗说起过,知道他救过吉宗的命,而且对于植物栽种很在行。

    等派出去的人带着消息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枝头上的花开始含苞待放,迎春花都开过一茬了。小川笙船只让送信的人带回来一个人名“青木昆阳”,至于吉宗怎么做,就不归他管了。

    吉宗这大半个月,一直猫在纪伊殿里,很少出去应酬。来轮值的各大名,也多看出将军家宣急于有一番作为,都不想做出头鸟,表面上都沉寂了下来。吉宗乐得清闲,每天查看一下纪伊送来的汇报,听听搜集来的各家八卦,节奏比在纪伊的时候,慢多了,好像放了个长假。

    等青木昆阳被人请来的时候,吉宗才知道此人是个儒学家。她知道的时候,有些头疼,搞学术的,多少都有些清高吧,不知道为什么小川笙船向自己推荐此人。

    青木昆阳一进来,吉宗的担忧也落了回去。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教育搞得很不错,搞学术的,也透着股人气,很接地气。青木昆阳生于市井长于市井,精通儒学,但对种植和一切新奇的东西也都充满了好奇和热爱。不似天朝的科举制度,她本来搞学术也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而在于解惑。

    吉宗拿出预留的萨摩芋,并询问她有无兴趣研究一下的时候,后者激动的观察了一番又是高兴又是顿足。原来,她和萨摩芋也有一番渊源,这个作物是从海上来,她也研究过一段时间,知识苦于没有地方实践。这鹿儿岛的藩士和她正好在此事上有交集,两个人经常交换思路。青木昆阳也是个勤学好问的,也就此事咨询过她的好友小川笙船,所以,小川笙船才会在吉宗向她询问的时候,推荐了青木昆阳。

    “大人,您怎么不早找我呢!唉,可惜了!”青木昆阳拿着萨摩芋一阵唏嘘,她也想搞研究,苦于没有场所。她也想过去小川笙船的山谷,搞一搞实验,倒不是她怕被传染赤面疱疮什么的。而是,她喜欢住在繁华的闹市,出门就是熙来攘往的人群。听听各家的八卦,见见新奇的事物,每天都那么新奇让人兴奋。

    吉宗听青木昆阳的话,觉得此人倒真有些大隐隐于市的感觉。“怎么?是耽误了播种时机么?”这是吉宗最担心的事情,所以,她一直在和时间赛跑,希望能赶上春种,把萨摩芋种下去。

    青木昆阳倒是少见如此关心农事的藩主,心里也有些敬畏。民以食为天,人民只有吃饱了,才能好好过日子,这种看似简单的事情,为什么当权者总是不关心呢。他们关心的,就是米价,银钱,税赋,敬献金。见吉宗着急,她反而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稳下心来,跟吉宗慢慢解释。

    “这萨摩芋播种前需要提前两个月育种,你若早些找到我,就能赶上一二月的育种,过两天都能下地了!”

    吉宗也无法,她知道此事的时候,已经是二月中了,一番周折找到青木昆阳,现在已经快四月了。

    “那就只能等明年了。”吉宗好容易找到种新的作物,又是她熟悉,确实知道可行的,但还是耽误了。一想藩内西部沿岸的人又要紧紧巴巴过一冬,她心里就有些不落忍。

    青木昆阳反倒笑着道“倒也不用等明年开春!这萨摩芋,一年能长三季!错过了一月,还有六月和八月!只是平白少了一季罢了。”

    吉宗一听这话,两眼都放光了!也不怪她,她只知道地瓜很常见,但她可不知道地瓜长几季!居然能种三次长三次,要知道,现在岛国最主要的作物就是水稻,而且是一年稻,冬天里,地就歇了。现在,萨摩芋能种三季,弥补了冬天的闲置期。

    “这萨摩芋好养活,还肥地!和水稻轮着种,还能让其更有活力。如果到时候能亲眼看看就好了。”青木昆阳有些跃跃欲试的擦擦手掌,可惜,她无缘亲眼看到了。虽然是萨摩芋,但鹿儿岛的藩士早被岛津继丰砍了,这个作物是不可能在萨摩推广了。她受了朋友推荐来此,自然知道利害关系,不会出去乱说。纪伊藩,好像离江户也很遥远,她实在不忍心离开。

    吉宗看看青木昆阳,微微想了片刻,豁然开朗。她温和的问

    “你是习惯住在江户,非江户的繁华不可,还是只是喜欢闹事和开放的学术氛围。”

    青木昆阳挠挠头,快三十的人,行为举止间还有些稚气“我只是喜欢繁华,倒不是非江户不可。”她倒有些欣慰,也曾有大名想招揽她,只是,大多不喜欢她居于闹市的习性。觉得做学问就要安安静静的,沉下心来,甚至应该闭门不出。吉宗非但没质疑,反而好像很乐见她如此似的。

    “你可知道和歌山下的‘讲释所’?”

    青木昆阳闻言,眼前一亮!她怎么忘了,眼前的纪伊藩主,开设了一个“讲释所”,那里定期有大儒讲书,各行翘楚传道。这真是又热闹又刺激,一想每天睁开眼,就能看到关于诸子百家的激烈争论,她的心就有些荡漾起来。

    “大人,您,您的意思?是?”她边和吉宗确认,边兴奋的把手掌在裙裤上蹭蹭,掌心兴奋的出汗了。

    吉宗点点头,道“你可愿跟我回纪伊?负责萨摩芋的育种栽培和传播,当然,其余的时间,你可以随意去讲释所。最好也把你的心得和大家分享。”

    青木昆阳连半秒钟都不用,就爽快的点了头,她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说走就能走。生怕吉宗反悔似的,她赶紧行了主仆大礼。

    吉宗受了她一礼,点点头,道“只是,可能还有些事情需要你去做,不知道你可愿意。”

    “既然已经拜入主人门下,主人吩咐就是,青木昆阳无有不从。”

    吉宗笑着说“我一直对兰学很感兴趣,等萨摩芋的事情稳定下来,你可愿意去长崎就近跟着那些荷兰人学习各项知识技术?”其实吉宗一点儿都不怀疑青木昆阳的回答,她之所以问,其实也是想栓牢她。知识也是生产力,人才更是可遇不可求。这也算公费留学了,是很有人的福利。

    果然,青木昆阳激动的发抖,什么都没说,只是给吉宗又行了个大礼。

    “你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先搬过来吧。”吉宗也怕夜长梦多,不知道多少人盯着自己呢,怕事情有变。更何况,此事也牵扯道了萨摩藩。

    “是!”青木昆阳恨不得立刻起身,前往纪伊,前往和歌山下的讲释所,去听传道,去育种,去推广新的作物。

    吉宗看出来了,青木昆阳是个喜欢挑战型的,喜欢学习新东西,倒是可以放手让她试试,此人以后,也许能堪大用!只是,她现在什么也没多说,只是招来了人,让她陪着青木昆阳回去收拾东西,并示意一定要保护好此人。青木昆阳跟着人走了,其实吉宗也多虑了。大名招揽个把人才实在常见,更何况是青木昆阳这种学的很杂的人,他们也不见得去争抢,否则,即便青木昆阳再想居于闹市,也不会真的就这么一直无主。

    等青木昆阳入住纪伊殿的时候,见过吉宗就退下去了,吉宗总算去了一桩心事。

    “看你高兴的。”三郎佐看着在茶室转圈儿的吉宗,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有这种为藩内人的衣食住行操心的藩主,实在是纪伊之幸。

    “不,三郎佐,你不知道!这有多重要!有了吃的,人手里也赋予了,只有农民赋予了,藩内的财政才会好转。等财政好转了,就收回藩币!统一货币、粮价!三郎佐,我要让纪伊,成为最富饶的土地!人民都安居乐业,藩主府的库银和存粮都堆得山一样高。不用借贷,不用害怕灾年!”吉宗在茶室里绕着圈,边走边说,冷静如她,也有些雀跃。她现在就像故事里那个借了个鸡蛋,想着孵小鸡,再下蛋,然后盖房子娶小妾的男人一样。甚至幻想,等库银充裕了,像守财奴葛朗台那样,每天去数一遍库银也不错。

    她一度不知道自己在这个陌生的时空该何去何从,能做些什么,现在,她似乎找到了一个近期的目标。她要让纪伊藩变富裕,人民富裕起来。也许,这就是她远渡时空而来的使命。

    没有别人在,三郎佐两手支在身后,懒散的坐着,看吉宗高兴的转圈圈。他的脸上挂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笑容,从心里举得吉宗可爱极了。吉宗应该常常这样才是,如果她能经常这么开心,让他做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这一连串的念头在三郎佐心中闪过,自然的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种想法早超出了两人的合作关系,他一点儿也没觉得什么不妥。

    作者有话要说:吉宗团队又入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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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两天自己剧透自己,有些后悔,心里很疲惫啊~

    求安慰(摇尾巴)

    第117章不要考验人性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於须磨给吉宗端来晚餐的时候,见她嘴角还是微微上扬,这对于吉宗来说,已经算非常愉悦的表情了。lwen2.com三郎佐在茶室陪了吉宗一整个下午,心里也是很高兴的,看着吉宗高兴他也开心。於须磨来了,他才意识到一下午没做什么正事儿,意志就这么消弱了。

    “我退下了。”吉宗点点头,三郎佐又对着於须磨微微鞠躬,退了出去。

    於须磨微微回礼,端着晚饭放在了吉宗面前。

    “陪我一起吃。”吉宗指指身边的位置,她今儿高兴,又没什么需要她特别处理的事情。她就想有个人陪着自己,分享一下这种快乐。於须磨笑着点点头,洋平和树有眼力见的又替自己主子端了一份儿饭来。

    吉宗用木勺子舀了勺土豆泥,忽然笑了“等萨摩芋种出来,蒸那个吃,甜丝丝的,绵绵的,那才是美味。”

    於须磨见吉宗开心的样子,心里也高兴“嗯,肯定好吃。”

    对于於须磨无条件的信任,吉宗有些脸红,但还是很受用的。

    “这试种新作物,如果将来大规模出产了,最好还是和将军通个气。”於须磨抿着嘴,像是无意的提醒道。

    吉宗一听,顿了一下。她只想着和萨摩藩怎么打这无头官司,也是仰仗着这个年代没有什么产权意识。倒真把将军这事儿忘了,历朝历代,粮食作物好像都不是随便的事儿。本来雀跃的心,有些微沉。

    於须磨见吉宗放了勺子,轻轻抬眼,闪过一丝慌乱“怪我多嘴了,这还没做呢,等成功了再说也不迟。”

    吉宗摇摇头“不赖你,幸亏你提前提了。”她对着於须磨笑了笑,又吃起饭来,只是嘴角没再扬起来。吉宗到吃完饭,都一直在想事情,於须磨见她如此,也没再开口说什么,只是闷头吃。洋平在旁边看的直着急,用完餐,於须磨让洋平和树收拾了东西端了下去,自己也没有久留,就退了出去。任洋平恨铁不成钢的使眼色,也没留下。

    纪伊殿另一边,真宫理听说又是於须磨陪着吉宗吃的饭,看着眼前精致的菜色,觉得肚子已经吃饱了。

    “主子还是应该多去大奥见见御台所大人。”木下看他吃得少,胃口不好,心疼的出主意。

    “你上次是没跟去,御台所大人让於须磨噎得脸色都变了。我更是入不了那位的眼,做什么都是个错,还不如什么都不做,省得惹人心烦。”说完这话,真宫理自己被自己恶心着了,把筷子一放,彻底没了用饭的心情。

    同样吃得胃里不舒服的还有一人,吉宗一般晚上不喝茶,怕睡不着觉,也不太在睡前喝酒。今天,她端着酒盏,抿了一盏又一盏。半天,她喊了个暗卫出来,问

    “最近梅少爷可是见了什么人?”

    暗卫低着头,刚要回禀,吉宗又抬手止住了“算了,你别说了,下去吧。”暗卫什么也没说,像来时一样消失了踪迹。

    吉宗饮完了酒盏里的酒,对着完全黑下来的院子坐了很久。她起身去了於须磨屋里,於须磨已经准备睡下了,见了吉宗惊喜极了。“怎么手这么冰?这才入春,夜里冷得厉害。知道你不怕冷,但还是得注意。”於须磨抓着吉宗冰冷的手,两只手焐着。

    温暖的感觉一点点传来,冰冷慢慢褪去。吉宗看着於须磨的眉毛,不知道何时,自己已经长得和他差不多高了。她把额头贴上於须磨的,低声说“梅,等忙完这阵子,咱们去看樱花可好?”

    於须磨手一顿,抬头笑着说“一言为定!”

    吉宗看着他笑了,心里也觉得高兴,点点头“一言为定。”

    於须磨和吉宗挨着,过来好半天,才说“前些天,我回去见过一次母亲大人。”

    “哦,是么?”吉宗摩挲着於须磨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轻松多了,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我早先说过,你要回去随时可以,咱们在江户停留的时日短,多回去走动走动。”

    於须磨见吉宗没有不高兴,轻轻的说“没和你说就回去了,心里一直有些忐忑。只是,”他想了想,还是把话说出来吧,他答应过吉宗,要信任她。

    “我之前入大奥那次,和御台所说了些话,有些过,想先听听母亲的意见。母亲说,这种事,不只是后宅的事,会牵扯到你,让我还是跟你说一声,我一直没想好怎么说。”他说的是上次入大奥,和御台所呛声的事儿。

    吉宗鼓励的看着他,於须磨慢慢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吉宗听着听着,到后来,愣愣的看着於须磨,她无法想象於须磨还有这么接地气的时候。在吉宗的印象中,除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有些狼狈。其余时候,他都很优雅温和。

    於须磨边说边看吉宗的表情,他说完的时候,吉宗噗嗤一下乐了。揽住他,在他耳边厮磨“我真该谢谢近卫熙,不然我还不知道梅这么可爱。”

    於须磨觉得自己白紧张了,还被吉宗取笑,伸手推她,吉宗反而搂得更紧了,她两手紧紧揽着於须磨,把头埋在他颈侧“做得好,梅,就是这样,谢谢你,谢谢。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保护好自己,谢谢你做到了。而且,谢谢你这么维护我。”

    於须磨推搡吉宗的手顿住了,停了一会儿,慢慢伸到她身后,回搂住她。“之前说好了,咱们之间不说‘对不起’。现在开始,也不说‘谢谢’,好么?”

    “嗯。”吉宗点点头,於须磨满足的笑了起来,两个人像两只刚出生的小兽,彼此厮磨着。

    第二天,吉宗让阿圆请来了青木昆阳,并三郎佐在场,说了个提议“我想私下见见三井骏,请她帮着推动一下萨摩芋的事儿。”三井家因为敬献金的事儿,牵着吉宗一个人情,而且,这是互惠互利的事儿。

    “大人好像很肯定萨摩芋的价值?”青木昆阳说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只看吉宗费尽周折的找到自己又开了这么好的条件留住自己,就是为了萨摩芋。

    吉宗被说的一愣,她总不能说她知道这种作物肯定能栽培成功,肯定能在岛国的餐饮中取得一席之地吧“嗯,我之前看过一些外面的书,知道海外很多国家的主要作物都是它,想来肯定有理由。”

    青木昆阳想了想,点点头,然后充满希望的看着吉宗,吉宗有丝尴尬“我也忘了是哪本书上说的了,不过,等回了纪伊,书房很多书,你都可以翻阅。”

    青木昆阳激动的又行了个大礼,这个年代知识的传播主要还是靠书籍,但书籍又非常昂贵。吉宗的话,像在驴前面吊了个胡萝卜一样,引人奋进。

    “这办法好,让三井家从下面推动此事,她找的家主越多,知道此事的人也越多,以后即使纪伊产了萨摩芋,谁也不会多想。”阿圆想想,觉得可行。

    吉宗看看阿圆,这家伙最近忙着谈恋爱,见她一面难得很,难得头脑还在。

    “只是,可能会引起萨摩藩的不满,还有将军的猜疑。”阿圆指出了弊端。

    “当初从将军那儿传出敬献金的事儿,就扯上了萨摩藩,三井家和萨摩藩的梁子早就结上了。三井家不是和将军建立关系了么,这次就是显现好处的时候了。说不准,最后三井家还能从中得些好处。”吉宗早就想过了,虽说三井家欠自己个人情,但她不会以为对方会肝脑涂地的为自己,只有其中有利益,这种关系才能更长久,她可不想用完就丢。

    青木昆阳从吉宗的话中,惊奇的扑捉到了很多信息。三井家借贷巨额银钱给幕府的办法,听上去主子好像知道来龙去脉,弄不好就是主子提的。一想,她就兴奋,对纪伊之行越来越期待了。对于吉宗,她也开始觉得选择了此人,实在是明智。

    三井骏和吉宗隐秘的碰面后,没多考虑爽快的答应了此事。吉宗都没料到,三井骏微微一笑“大人此事,于三井家而言,利大于弊。再说了,本来就欠着大人大恩,却能如此轻易的报了,还能从中取利,我可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

    吉宗微微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儿。而且,三井骏也不是个懦弱的,简单的就把欠了的人情揭了过去。这么清爽的说明白了,以后大家还有合作机会,只是,到时候,就是一码归一码了。吉宗指了几个人给三井骏,一是保护她的安全,二是监督的意思。三井骏也是明白人,开心的接受了。

    谁说过,没有监督的任命,就是放纵,出事儿,是早晚的。所以,吉宗选择不给别人犯错的机会,也尽量少考验人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安慰和鼓励,你们都是治愈系!

    第118章权利中心

    轮值的优越性体现了出来,三井骏没用多长时间,就来复命。

    “有多少藩主大名同意购买耕种萨摩芋?”吉宗的手掌敷在膝盖上,轻轻叩击。

    三井骏笑一笑“加贺藩的家主前田纲纪,还有佐仓藩的家主崛田正良,两人,同意在萨摩芋培植成功后,购买并耕种。其实只有前田大人同意购买,崛田大人正好当时在前田大人府上,就被前田大人游说了。”

    吉宗的手指停止了叩击“可还有其他人购买?”

    三井骏摇摇头“没钱的小藩不肯尝试,有钱的大藩又多知道这萨摩芋是岛津大人治下的产物。而且,欲推广此作物的人还被大人砍了。”

    “前田和崛田可知道我也参与其中?”

    “大人之前交代过,我做中人,她们知道大人也会购买,却不知道大人主导此事。”三井骏回答完,跟随她保护监督的护卫点点头。

    吉宗端正了身子,对三井骏表示感谢,毕竟,她是冒了生命危险的,而且,还极有可能得罪将军。因为,由三井骏出面,就容易给大家造成一种是将军在授意此事,没有人会直接联想到吉宗。这也是为什么将军近臣选择要慎之又慎,也是为什么侧用人本来只是传话的,权势却越过了老中们。因为,近身的人,说出来的话,隐晦的代表了将军的一种倾向和态度。别人只能从中揣摩思量。天朝有讯,太监不能认字,也不能参政是很有道理的。

    吉宗命人送走三井骏,并护送她回平安京。平安京是三井家的地盘。而且,皇室也在那里,武家一般不会把手伸到那里去,类似一种约定。

    等三井骏和其他人都出去了,屋里只剩下阿圆和三郎佐,吉宗松开了身子,歪靠在了木迎枕上。

    “看看,这就是政治。母辈当权,女儿还当权,母亲和母亲是好朋友,女儿和女儿也成为好朋友。派系和派系,就这么泾渭分明的划分了出来。”吉宗无奈道。她本来也没想卖萨摩芋种子,只是想转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哪知道,顺着草绳,牵出两头牛来。

    “这前田纲纪,也算外样大名第一人啦!一百多万石的封地先不说,出身和背景太硬了。”阿圆撇撇嘴,这等于公开和萨摩藩叫板了,自己主子既然定了要大规模种植萨摩芋,和萨摩藩势必对立。这倒没什么,九州和纪伊临近,本来也没什么太平可言。而且,将军也曾公开表示了对萨摩藩的厌弃和忌惮。只是,没想到前田竟然死死抱住将军大腿,不管不顾。

    吉宗想想阿圆的话,也品出点儿味道来。这前田纲纪看着一副无害的样子,却被誉为“政治第一人”。在吉宗遍阅了各藩政务后,倒是惊叹于此人的手腕。这人不会也是穿过来的吧,吉宗每每看到她大胆的改革和为民亲善,就总是深深的怀疑。只是,这个想法当然无法求证,不如各自为政,相忘于江湖。

    这种实权派的外样大名,一直是收养在将军身边,和将军嗣子一起长大,类似天朝的伴读。这种从小一起长起来的情分,很难分割。前田纲纪除了收养关系,和将军家又因为上两代的联姻,有了实打实的血缘关系。联姻果然是对强大的政治武器,没几代下去,就和平演变了。

    前田纲纪在政治上的启蒙恩师,有两个人,一个是前田利常,一个是保科正之。这两人是谁?前者是她外公,也是前田家主,娶了德川秀忠的女儿。所以,她算起来,是德川家康的曾外孙女;后者是谁?是三代将军德川家光的亲妹妹,也是她的亲姨,辅佐了第四代将军家纲。有这二人为师,这就是赢在起跑线上。更何况,前田纲纪是第五代将军德川纲吉的伴读,两个人连名字都是同音,从小长起来好得和一个人似的。这也是为什么第五代将军德川纲吉特别优待外样大名前田家,甚至把她的地位提到了与御三家比肩。

    这种在权力中心长大的孩子,耳濡目染的,全是政治。政治之于她,就像鱼和水。

    “你说,前田纲纪会不会觉察出不是将军的手笔?”吉宗担心的是这个。

    阿圆摇摇头“我看这第六代将军家宣对外样大名可不怎么亲近,许是年幼时,她也曾和纲吉、纲纪一起长起来,同样受着帝王教育,却一直不如二人出彩。她对前田家主,可是顾忌猜疑多过信任。主子你是不知道,前田家来江户贺将军即位的时候,连调料都是用自己带来的!”

    吉宗想想初次见面时的场面,微微点头。

    三郎佐听两人说这些,绕的有些晕,一是辈分有些理不顺,听着好像都有点儿亲戚关系。不过,联姻本来就像政治的辅助线一样,把这张关系网织得更紧密,更错综复杂。这样也有优势,即使改朝换代,这些大家族也因为这样那样的姻亲关系拉扯着,互相扶持屹立不倒。像斩草除根?说不得怎么七扭八扭的就扭到自己头上了,还可能灭九族么?

    他强忍着打哈欠的*,憋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总算清醒了些。倒是让他想起一件趣事来

    “我只是好奇,你们说,这崛田家,和将军,是亲呢,还是不亲呢?”

    吉宗听了三郎佐的问题,和阿圆对视了一下,心头都是一动。这佐仓藩是谱系,不过四万石的小藩,但却绝不简单。这崛田正良的外公,名崛田正俊,是第三代将军家光的侍从,也是第四代将军家纲,和第五代将军纲吉的老中,纲吉能当上将军,此人有拥立之功!却也在政治生涯最鼎盛的时候意外身死,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说是纲吉不愿意受制于他,才下了杀手。

    只是,崛田家的渊源不止于此,再往上数,那是更了不得。崛田正俊的外祖母,是春日局。春日局是三代将军家光的||乳|母,更是扶持着家光艰难前行的人。可以说,没有春日局,就没有第三代将军家光。现在流传的到大奥法典,就是春日局所编。她以女人的身份,替第一代女将军管理大奥,管理那些男人。甚至,将军和谁睡觉,她都能说了算。

    这样的人的后辈,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性呢?吉宗也有些好奇。崛田家更是因为初代家主的意外死亡,而消沉了下来。可是,看来,此人和前田纲纪有些私交。这说明什么?说明她一直不曾远离政治中心。这,就是传承。

    吉宗揉揉眉,想起了天朝的红二代,红三代。那个圈子,紧密的超出想象。权利就在这个闭合的环里传递,一代一代。人类,果然是一种相信血缘的种族。也许,是为了在恶劣的环境中存活下来而积攒的生活经验。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是人类的生存智慧。

    “哈,崛田正俊是被自己的姻亲所杀。那人是若年寄,地位仅次于老中,对将军绝对忠诚。到死也没说出原因,最后受益的,只有将军。权势盛极一时的人被除掉,将军拒绝去老中办公的‘御座间’,初次设置了侧用人。这都是连带反应,崛田家也自此一蹶不振。你们说,这个崛田正良,心里会怎么想呢?”

    三郎佐对这种阴私,倒比对姻亲关系熟谙的多。这种手起刀落的事儿,看上去清楚明了,谁动手,谁死了,谁得利,一清二楚。不像联姻,你要扶持一个人,可以把儿子嫁给他;你要牵制一个人,还是可以把儿子嫁给他。

    吉宗支着脑袋,看了看三郎佐,觉得,自己好像也更喜欢这种简单明了的事情。

    “不想了,等萨摩芋育种成功再议不迟。这个世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看咱们这位家宣将军,可是逼外样大名逼得有些狠了。”万事有度,过界就会反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就看家宣将军,怎么当这个弄潮儿吧。

    “以后,这崛田家,给我盯紧点儿。”

    “是。”不过是把精简过的信息,再丰富起来罢了,三郎佐领命而去。

    吉宗抬抬眼皮,看阿圆还坐在那里,冲着自己谄媚的笑着。

    她微叹了口气,都记不起来阿圆上次这么恭敬的对着自己,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说,什么事儿?”

    阿圆见主子上道,心里高兴,赶紧把姿态摆的更低,笑得谄媚极了,甚至透出点儿龌龊“主子,我有事相求。”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绕不?就是想说明一下权利还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一巴掌就能扒拉过来。就那么些人。

    另外,自制力薄弱,玩儿保卫萝卜上瘾了,耽误了写文时间,又少了一颗小红花,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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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卦一下:前田利常 是 *名人! 他和武士崛尾忠晴的爱情故事,可歌可泣。以后有空写个番外 ,当然,我会记得标《*》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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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留影于涧  亲的回归 和 地雷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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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熬夜,脑子缺氧ing

    第119章月下赏樱

    江户东边儿的上野,是赏樱名所,那里有座宽永寺,建寺之初遍载樱花。从彼岸樱、吉野樱到八重樱,一路盛开,能从三月桃花节,开到四月。这里是江户庶民赏樱之处,花期长,占地广,品种全。如果说有什么不足的话,那就是不能叫歌舞,不能吃酒肉。因为挨着寺庙太近了,要求肃静。

    阿圆和阿仙肩并肩仰躺着,有风吹过,樱花的花瓣轻柔的落了下来。有一瓣樱花,落在了阿仙的脸上,阿圆替他摘了下来。只是手指留恋在阿仙的脸上,不舍离开。阿仙侧头瞪了阿圆一眼,桃花眼横波流转,阿圆觉得心尖被人捏了一下似的。

    “这樱花还是落下来的时候最漂亮,原来不懂得人为什么都愿意赏樱,现在看来,真是美妙。”吉宗的声音传了过来,阿仙的桃花眼立马冷了几分,阿圆打了个寒颤。这四月里,天还是冷,铺了榻榻( 化蝶 http://www.xlawen.org/kan/56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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